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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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爵沉默不语。早被烈火烧成烟灰了,哪里还找得到? 他轻声安慰说:“萦姑娘,祭拜不一定非要对着墓碑牌位,只要心诚,亡者的在天之灵便会得到安息。”

上官萦正暗自伤心,听他这么一宽解,点头说:“这话极是,换个地方吧。”

后院厨房有一眼石砌的水井,倒还干净,没怎么损坏,井围早用石磨盖住。蓝爵打开带来的包袱,将祭拜之物一一拿出来,放在井盖上,不但有香烛纸钱,连香炉也带来了,还有一纸包新鲜瓜果。上官萦惊讶之余十分感激,他竟想的这般周全。

第三章 (5)

上官萦惊讶之余十分感激,他竟想的这般周全。

蓝爵远远走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见她跪在那里,双肩颤抖,似在哭泣,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怜惜之情。自己虽是孤儿,还有师父、师弟、师妹,亲如家人,她却是家破人亡,孤苦伶仃,遭遇实在凄惨。

摸约过了半个时辰,蓝爵见她起身,把香炉瓜果等物收起来,这才慢慢走过来。上官萦面上犹有泪痕,神情却已恢复平静,说:“蓝公子,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不用谢,都是小事,不值一提。”蓝爵望着眼前乱石满地、屋瓦倾颓的上官府,问:“怎么会失火呢?”

她似乎想起什么,愣了一下才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

当时她父亲已经被抓起来了,府里乱成一团,丫鬟小厮们还没来得及逃走,锦衣卫的人便来抄家了。下人们被关在马厩里,她、奶娘、还有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被隔离开来,关在柴房里,等候发落。当天晚上便失火了,火借风势,烧得一发不可收拾,等火势被驻守的锦衣卫救下时,整个上官府已被烧得七七八八,什么都没剩下。

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鞋铺,蓝爵停下来,示意上官萦下车。柜台上堆满了绫罗绸缎缝制的各种鞋子,还有几张皮毛样品,蓝爵眼睛落在里面架子上放着的一双厚底织锦花纹红绣鞋上,问伙计:“这鞋子卖不卖?”

伙计笑说:“客官好眼力,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我们店里鞋子的样式是京里最多最全的,此外还经营布匹、皮毛料子。客官您要多大码的?”

蓝爵看着上官萦说:“这位姑娘买。”

伙计见他们男的俊、女的美,宛如一对璧人,随便往那里一站,杂乱狭小的铺子也沾了光似的蓬荜生辉起来,忙热情地说:“来来来,这位姑娘,我们到里面去试。”

上官萦愕然地看着他。

蓝爵低声说:“你鞋子脏了。”

她脚上仍穿着那双月白色绣花鞋,浅色的鞋子最不经脏,在乱石草丛里一走,满是黑灰污迹,这样去于府自是有失礼仪。她有几分为难又有几分局促地说:“我身上没带钱——”她不是没带钱,而是根本就一穷二白,身无分文。她在及春馆虽不接客,身为琴师,每个月也有几百钱的月例,却每每到楼心月那里便被扣了下来,从来发不到她手里。偶尔有客人打赏几个小钱,还没捂热,转头便被楼心月收缴上去。她在及春馆,不怕妈妈,也不怕教习嬷嬷,最怕楼心月。

蓝爵冲她笑了笑。

上官萦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伙计进去试鞋。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出来了,脚上穿着一双红底黑边的布鞋,鞋头有一朵毛绒绒的红绣球做装饰。这鞋子十分普通,做工也马马虎虎,只怕稍微爱美一点儿的女孩子都不愿穿,何况昔日是尚书千金的她?蓝爵忍不住问:“不换一双?”

第三章 (6)

蓝爵忍不住问:“不换一双?”

上官萦在屋子里紧走几步,笑嘻嘻地摇头:“不用,这鞋子穿着又轻便又舒服,很好走路。”最重要的是便宜,才三十文钱。

她早不是以前那个不识人间疾苦、不知柴米油盐的尚书千金了。

那伙计在一旁心想,看着公子小姐似的有钱人,没想到出手这么小气,连他这个给人当伙计的都瞧不上,脸上不自觉的露出轻蔑的神气来。

上官萦对这种势利眼早已习以为常。蓝爵心中却有几分不快,扔下钱就要走。上官萦喊住他,进去把先前换下的那双鞋用纸包了,拿在手里,这才随他一起出来。

蓝爵不由得重新审视她。他完全无法把这样朴素节俭的她跟金尊玉贵的尚书千金联系在一起,甚至连性情也跟在及春馆里见到的她大不一样。

在外面她轻快、自在得多。

上官萦爬上马车,掀帘子进去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蓝爵,很快又垂下眼眸,羞涩地笑了,轻声细语说:“蓝公子,谢谢你。”

自从上官家出事后,还没有人像他这样,不在乎她不是尚书千金,不介意她只是一介伶人,三番两次帮她,处处体贴照顾。她想到这半年来从天上到人间的经历,酸涩的心里又是感激,又有一丝甜蜜。

车子还没到于府,蓝爵便看见门口多了两个带刀侍卫,知道于冕回来了,领着上官萦进去见他。于冕跟上官萦说了几句闲话,便让丫鬟带她下去休息。蓝爵问府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侍卫。于冕忧心忡忡地说:“今天早上突然传来杨大人暴毙家中的消息。我前几天还见过他,身体好得很,红光满面,中气十足,一点病容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暴毙了呢?商大人让大家注意安全,加强防卫,我便让兵部调了一队侍卫过来。”

即便是外人如蓝爵,也敏感地察觉到朝堂上正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他吃过晚饭,在回闲听院的路上碰到了迎风而立的上官萦。天色将黑未黑,光线朦胧,她静静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任由晚风吹得长发纷飞、裙裾飘扬,闭着眼睛,一脸平静,像是在感受什么。

蓝爵走上前笑问:“闻到饭菜的香味了吗?”

她忙睁开眼睛,笑着解释:“我在等朱槿姐姐,她忘了拿东西。”朱瑾是伺候于冕的大丫头。顿了顿她又说:“这里的风都和及春馆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这里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气,清新自然,吹得人神清气爽,不像及春馆,连风里都是头油脂粉香。”

“你刚才就是在闻风的味道?”

“是啊。以前我只知道花啊粉啊是有味道的,没想到原来风也是有味道的。”

蓝爵笑了笑说:“以前我在悠然山上练剑,风从山崖底下吹上来,带着山石的味道,又冷又硬,浩浩荡荡,仿佛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上官萦闻言怔怔看着他,悠悠然说:“我爹曾说过,最重要的东西是看不见的,要用心才能感觉得到。以前我不信。”

“现在呢?”

她避而不答,而是笑吟吟地转开话题:“你看——我看不见风,可是却可以感觉得到。”她伸出手像是想要把风抓在手里。

就像我对你的喜欢,明明看不见,却可以强烈地感觉得到。

第四章 (1)

于府地方大人又少,夜里越发显得寂静。

上官萦拿了本书坐在灯下看。朱槿进来添茶水,轻声说:“姑娘,已经三更了,还不睡?”上官萦喝了口茶,说:“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她在及春馆要四更后才能睡,一开始很难熬,慢慢地形成习惯,想早点睡也睡不着了。

朱槿忙笑说:“我陪着姑娘。”

“不用,你去吧。”上官萦摇头,说:“我从来都是一个人睡,以前在家时也是如此。”语气轻柔干脆,听得出不是客套话。

朱槿自然想回自己房间睡,谁愿意打地铺陪夜呢?她仍不放心,犹豫地问:“姑娘夜里一个人,不害怕吗?”于冕尚未续弦,女眷住的后院一直空着,上官萦住的这间屋子还是下人赶着打扫出来的,偌大的后院只住了她一个人。

上官萦笑说:“我怕蛇怕虫子怕老鼠,却从不怕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她早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了,应当时时注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朱槿是伺候于冕的大丫头,于府统共就这么几个下人,于冕哪离得开她?

朱槿想着府里多了许多侍卫,安全方面自是无虞,再说心里也记挂着于冕,不知他是否还在熬夜办公,点头笑说:“姑娘好胆量。那我走了,姑娘也早点睡吧。”

睡觉前,蓝爵陪着于冕闲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说到上官府被烧的惨状,语气不胜唏嘘。于冕也很是感慨了一番,末了说:“这把火烧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不过,上官府就算没被烧,也要被抄得鸡犬不留、片瓦不存,抄家后的惨状啊——”他二十年前也经历过一次抄家,至今心有余悸,叹了口气说:“唉,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蓝爵愣住了,心想这火说不定就是人放的。那么是谁呢?

回房后他还在想这个问题,转念又想,是谁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夜深了,赶紧熄灯睡觉。半睡半醒间,还听见朱槿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蓝爵因为练武的关系,睡觉一向警觉,门外的人一跨上台阶,他便醒了。来人脚步轻盈,显然会武,却没有刻意掩饰,甚至故意重重落下,明显是想让他知道。他不甚在意,心想大概是朱槿或于府的哪个下人。对方见他没动静,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什么事?”

对方却不说话。

他穿好衣服起来,打开门。却见清浅的月光下俏生生站着一位佳人,一袭白衣,墨黑长发,赤着双足。蓝爵万万想不到是她,“你——”这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她竟穿一身白衣夜袭于府,还敢明目张胆地敲他房门?

蓝爵知她性情狡猾,诡计多端,一时摸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自称是蝠的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拿眼瞄他,看的蓝爵浑身发毛,暗暗运气于掌上。蝠像是浑然不觉他的戒备,绕着他走了一圈,不甘不愿似的点头说:“嗯,长得还不错。萦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定是被你的外表蒙蔽了。”

蓝爵额上青筋一跳,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动作。

第四章(2)

蓝爵额上青筋一跳,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动作。

“喂,你叫蓝爵,是吧?”她往后退了几步,冲他招手说:“你站过来一点儿,我看不清你——”蓝爵的脸刚好被屋檐投下来的阴影盖住了。

对方根本不理她。

她见蓝爵站着不动,叹了口气,“好吧,山不过来我过去。”她凑到蓝爵跟前,抬手想把他的脸转到一边,急于想看清楚他的五官轮廓。蓝爵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又气又怒又有几分羞恼,一掌挥开她的手,寒声道:“姑娘请自重!”

蝠疼得吸了口气,抚着发红的手腕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无礼,一句话不说动起手来?”蓝爵冷笑道:“姑娘夜闯他人府邸,好像很有礼似的。”

“我不是彬彬有礼地敲门了吗?而且我也事先让你过来了,是你自己不过来的。要不是我今晚决定不打架——哼,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她一脸恼怒地说,对上次“一不小心”败在蓝爵手下很不服气。

蓝爵被她的自以为是、强词夺理气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顿了顿,讽刺地说:“那姑娘夜深人静、彬彬有礼地敲蓝某的门,有何贵干?”

“我来提亲。”她若无其事地说。

蓝爵惊得一头差点栽倒。

“萦虽然又蠢又笨、胆小怕事,不过我还是很为她着想的。她既然喜欢你,我自是要完成她的心愿。”

蓝爵完全说不出话来,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你想什么时候娶萦?”她继续问。

蓝爵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坐视对话这样一厢情愿地发展下去了,对方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他以手抚额,头疼似的说:“你走吧。”

蝠脸一沉,冷声问:“你不喜欢萦?”

蓝爵脑海里浮现出上官萦对自己的微微一笑,风姿绰约,柔美动人,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没有不喜欢——”

蝠听得松了口气,“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答应?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怕萦没有嫁妆?放心,上官府虽然被抄了,不过萦还是很有钱的哦,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只要你娶了她,她就可以离开及春馆。只要她离开及春馆,就可以带你去把那笔钱取出来——”

蓝爵越听脸色越差,不过总算有点明白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了,正色说:“第一,我对钱不感兴趣,你的那些威逼利诱还是免了吧;第二,萦姑娘的遭遇令人同情,长得娇柔美丽,又弹得一手好琴,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第三,如果萦姑娘想离开及春馆,我自会竭尽所能地帮助她,无需任何条件;第四——”他深深吸了口气,这话他很早就想问了,“你到底是谁?”跟上官萦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南辕北辙,两人究竟有什么关系?

蝠撇了撇嘴,没好气地嘀咕说:“哼,要不是萦喜欢你,我才不会来找你呢。你又自大又可恶,不但对我动粗,还没有礼貌,从头到尾居高临下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指手划脚?”

蓝爵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站在走廊上,而她站在台阶下,两人一高一低,对她这样的指责,很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忘了今晚说过的话。”她扔下一句话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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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

“你别忘了今晚说过的话。”她扔下一句话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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