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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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她也害怕,妹妹年纪小看不出来,她却知道兄长并不喜欢继母与妹妹。

郭骁给妹妹面子,冷冷扫宋嘉宁一眼,转身朝院内走去,才走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响。郭骁六岁习武,耳聪目明,立即回头,就见他胆小的新妹妹双颊通红,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扑闪,一只小胖手掩耳盗铃地捂着肚子。

庭芳扑哧笑了,摸摸妹妹头:“嘉宁别急,一会儿就吃饭了。”

宋嘉宁偷偷撇嘴,哄谁啊,见完母亲还要去敬茶,今天早饭肯定比前两天晚。

郭骁注意到了她嘟起来的小嘴儿,莫名心情好转,长这么胖,肯定能吃,该,就让她饿肚子。

年轻气盛的世子爷唇角微扬,率先进了内院,兄妹三人一块儿在堂屋等。

后院,林氏带的两个丫鬟与春碧、杏雨分成两侧守在门外,低着脑袋,各怀心事。内室,高大雄伟的男人将娇小柔弱的妻子抵在衣柜上,一手扣她后脑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一次又一次地吃她红润的嘴儿。

林氏不习惯白日做这个,一开始想躲,但越躲他亲得越孟浪,林氏便柔顺下来,等他吃够。

可是嘴唇都疼了,他好像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林氏怕耽搁敬茶,趁他薄唇稍微离开的空隙,急着道:“国……”

话没说完,又被他堵住了嘴。林氏蹙眉,她不想逆他的意,但今儿个是她第一次见国公府众人的大日子,这种场合迟到,太夫人不会觉得是他儿子胡闹,只会认定她这个儿媳不正经,勾得男人丢了分寸。

手推不开他,林氏无奈,在他的大舌头凑过来时,慌乱紧张地咬了一口。

郭伯言吸了口气,终于松开她柔软嘴唇,黑眸不悦地盯着她。

林氏看他一眼,马上垂眸,低声解释道:“国公爷,该去敬茶了,迟到不好。”

她努力保持平静语调,脸颊却早被男人缠绵不休的吻弄红了,娇艳妩媚。郭伯言摸摸她细细滑滑的脸,哑声道:“我知道,只是看见你,便挪不动脚。”怎么会有这么美这么招人疼的女子,要几次都不觉得够。

林氏抿了抿唇。

郭伯言轻笑,最后亲了一口,意犹未尽道:“回来再继续。”

林氏不语,快步去镜前整理衣裙,万幸郭伯言只是多亲了会儿,并没有扯她衣裳。

一盏茶的功夫后,新婚夫妻一前一后来了前院。

“父亲,母亲。”郭骁兄妹同时行礼,庭芳飞快地看了一眼继母,郭骁一眼都没看。

郭伯言瞅瞅傻在那儿的宋嘉宁,先向林氏介绍他的一双子女:“这是平章,脾气随我,不太爱笑。这是庭芳,从小跟在太夫人身边,温婉明理,这府里你有什么不懂的又不好意思问别人,可以找庭芳。”

林氏颔首,从丫鬟秋月手中接过她提前准备好的两份见面礼,分别交给郭骁兄妹,柔声道:“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兄妹俩异口同声:“多谢母亲。”

林氏这才看向她的宝贝女儿,就见女儿可怜巴巴地站在那儿,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林氏心中一惊,难道女儿在这边受了什么委屈?

郭伯言也发现了宋嘉宁的不对劲,但他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如果宋嘉宁真受了委屈,多半也与他的一双儿女有关,他就算要管,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过问。一边是子女一边是林氏,寒谁的心都不合适。

“安安,过来拜见父亲。”礼数为上,林氏按捺下心头的疑惑,笑着唤道。

宋嘉宁走到母亲身边,乖乖地喊郭伯言父亲,声音却细细弱弱,蚊子似的,然后连抬头仰望这个男人的力气都快没了,饿得头昏眼花。刚认完亲,肚子又一阵乱叫,宋嘉宁好难受,求助地望向母亲,她真的要站不稳了。

林氏多了解女儿啊,一下子就懂了,无奈地将强撑着的女儿搂到怀里,低声对郭伯言道:“国公爷,安安打小不禁饿,咱们等她吃点东西再过去吧,不然我怕她在太夫人那边惹笑话。”话里带着几分尴尬。

宋嘉宁丢死人了,一头扎进母亲怀里,谁都不好意思看。

弄清缘由的郭伯言却朗声大笑,揉揉小丫头脑袋,高声吩咐丫鬟去端糕点。

第15章 015

国公爷新婚第二日,三房人都要去太夫人那边用早饭,不过郭伯言前院的厨房还是准备了几样糕点,留着主子们回来用。所以国公爷突然传糕点,厨房很快便端上来三个精致的白瓷盘子,一盘放在郭伯言、林氏中间的紫檀木桌上,一盘放在郭骁那儿,一盘摆在两位姑娘中间。

五样糕点,一块儿紫薯豆沙糕,一块儿红枣糕,一块儿豌豆黄,一块儿桂花糕,一块儿莲蓉酥,众星拱月般,露出盘子中央的小小牡丹花纹,勾人食欲又赏心悦目。糕点刚出锅不久,散泛着白雾的热气,香气扑鼻。

宋嘉宁馋的直流口水,但她能感受到屋里四人盯着她的视线,便强忍着,低着脑袋一动不动。

林氏见郭伯言没有嫌弃女儿的意思,笑着道:“安安快吃吧,一会儿咱们就要走了。”都饿成那样了,已经没了矜持的必要。

“我也吃一块儿。”知道妹妹不好意思动手,庭芳体贴地道,伸手捏起那块儿莲蓉酥。

林氏目光微变。女儿不怎么爱吃干巴巴的酥食,大姑娘恰恰拿走了莲蓉酥,是她自己喜欢,还是经过前两天的相处,看出女儿的口味儿了?若是后者,这姑娘可真是心细,更是心善,这么快就接纳继母带来的妹妹了。

当娘的暗中熟悉国公府众人,宋嘉宁此时眼里只有吃,既然大姐姐先动手了,她也不装模作样了,伸出小胖手捏起一块儿紫薯豆沙糕,低头,一口咬了半个。真不是她饿极了,实在是这糕点太小。

紫薯绵软香甜,里面的豆沙馅儿更是甜的让人满足,宋嘉宁吃的开心,想也不想又拿了一块儿红枣糕,同样两口下肚,然后这次她没急着拿,而是偷偷瞄了瞄坐在斜对面的国公爷继父。水汪汪的杏眼,憨憨傻傻却偏做出小聪明的动作,更叫人喜欢。

郭伯言笑:“吃吧,吃完了父亲这儿还有。”

宋嘉宁放心了,羞答答地拿走了豌豆黄。

林氏看着女儿吃完,及时道:“好了,先垫垫肚子,别吃太多,喝口茶咱们就走了。”

宋嘉宁根本没吃够,但母亲发话,她乖乖端起桌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喝两口,擦擦嘴角,懂事地看向母亲。

林氏再看郭伯言,郭伯言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出了门,他与林氏并肩走在前面,宋嘉宁姐妹俩落后几步,郭骁排最后头。林氏昨日进门便被抬到新房了,国公府哪都没见过,郭伯言边走边给她介绍。

一行人就他敢肆无忌惮地说话,宋嘉宁不由也跟着听,注意力可集中了,走着走着,左边肩膀被人戳了一下。宋嘉宁下意识往左边转,一仰头,意外撞进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正眼看郭骁。

十六岁的世子爷,生的俊眉修目,与记忆深处三十岁的世子爷很像很像,却又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而立之年的他,如冷山苍松,即便在最热情的晚上也是冷着脸,现在的他虽然冷,身上却没有积年已久的威压,神色寡淡,只会让人看出他瞧你不太顺眼,不至于联想到什么可怕的责罚。

但宋嘉宁还是第一时间收回视线,悄悄往庭芳那边靠了靠。

只是,肩膀又被人戳了一下。

宋嘉宁不解地扭头,与此同时,少年郎抬手到她面前。那手白皙修长,掌心如美玉,美玉之上,托着一块儿樱花大小的紫薯球。宋嘉宁还饿着呢,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可她有自己的骨气,不想吃郭骁的东西。

一个把她当狐媚子看的男人,一个从骨子里压根看不起她的人,前世她身不由已没办法,现在,宋嘉宁想远远地躲着他,只做名义上的兄妹,不用频繁相处。

摇摇头,明确拒绝后,宋嘉宁目视前方,一心走自己的路。

可是那只手又来戳她了,宋嘉宁不予回应,他就一直戳,一下比一下使劲儿,戳得宋嘉宁疼死了,却摄于郭骁的身份与余威,敢怒不敢言。为了避免吃更多的苦头,宋嘉宁果断抛弃那点小骨气,绷着脸去拿郭骁手心的紫薯球。

哼,她只拿不吃,回头就扔了。

想的挺解气,但就在宋嘉宁的小胖手即将碰到那颗漂亮的紫薯球时,少年郎白皙干净的手掌突然往上去了,宋嘉宁本能地仰头,看见郭骁直接将紫薯球整个塞进口中,鼓着半边腮帮子,两三口就咽下去了,目光戏弄地与她对视。

宋嘉宁真没想到年轻的郭骁竟然是这种世子爷!

说不生气是假的,好在宋嘉宁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而且本来就对郭骁的吃食没兴趣,因此她愤怒的小火苗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乖乖走路。她身后,郭骁意外地皱皱眉,在父亲的临云堂,亲眼目睹继妹贪吃的没出息样后,他几乎已经卸下了对她的防备,可现在,他这么欺负她她都沉得下气……

回想她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杏眼,郭骁突然有点捉摸不透这个胖妹妹了。

畅心园转眼就到,太夫人当中坐着,一身华服面带微笑,二房、三房两家人分别坐在两侧,瞧见兄嫂来了,两房人同时站了起来。国公爷郭伯言几乎天天见,没啥可看的,几道视线同时落到了新夫人林氏身上。

新妇敬茶理该打扮地隆重点,但林氏自知身份尴尬,只穿了一件大红色妆花褙子,头上戴根早上郭伯言亲手帮她插上去的红宝石凤尾簪,耳朵上戴着一对儿珍珠耳坠,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多余的饰物了。

打扮的简单,却掩饰不住她天生的美貌,肤若凝脂眉眼如画,便是走近了,也看不出她已经有了一个十岁的女儿。脸蛋清丽水嫩,但毕竟已为人母,当了四年多寡妇,昨夜枯木逢春再受雨水滋润,今早便如雨后新开的海棠,娇艳逼人。

这样的美色,堂中的男人们,上至郭伯言的两个亲兄弟,下到才两岁的四公子尚哥儿,都呆呆地看着林氏,只不过郭二爷、三爷回神够快,没让身边的妻子抓到,小辈们就多愣了片刻,听到大伯父一声轻咳才尴尬垂眸。

人都到齐了,新婚夫妻先敬茶。

太夫人对林氏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那晚林氏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偶然被他儿子劫持的妇人,两家没有任何关系,太夫人惊艳过林氏的美貌后,还注意到了林氏身上的书香气,清雅如兰,若非如此,太夫人哪能那么轻易答应儿子娶一个寡妇?

私心里,太夫人就不太相信林氏能有多坏。

喝了茶,太夫人和蔼地对林氏道:“今日起,你便是咱们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了,既要照顾好伯言他们爷四个,也要与妯娌和睦相处,宽厚待人。我年纪大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全家一条心,每天都和和美美的。”

林氏恭声道:“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太夫人笑眯眯拍拍她手,赏了一套赤金头面。

二房、三房与林氏见礼后,轮到宋嘉宁敬茶了,今日顺道着把她入族谱的事也办了。

“祖母喝茶。”举起茶碗,宋嘉宁甜甜道。

太夫人喜欢这胖丫头,高高兴兴喝了茶,赏了宋嘉宁一个郭家姑娘都有的金镶玉璎珞,亲手帮她戴在脖子上。宋嘉宁乖巧道谢,再依次去给二爷夫妻、三爷夫妻敬茶,一时堂屋回荡的全是她甜濡的声音:“请二叔用茶”、“请二婶母用茶”……

繁缛的礼节走完,早膳散席后,太夫人叫长子夫妻先回房休息,孩子们聚在一块儿熟悉。

今儿个天气不错,日头暖融融的,庭芳做东,请哥哥妹妹们来她的玉春居玩。

没有长辈约束,气氛活跃多了,特别是二房的双生子郭符、郭恕,毫不客气地抢占了宋嘉宁左右两边的椅子,撺掇宋嘉宁喊二哥、三哥。宋嘉宁两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热情又不带邪念的同辈少年,小脸蛋红红的,喊得特别乖。

郭符、郭恕高兴极了,家里又多了新妹妹,娇娇软软的,逗起来多好玩。

有人却嘟起了嘴。

三房的云芳只比宋嘉宁大一岁,原来她是国公府最小的姑娘,最受长辈哥哥们喜欢,现在大哥继续冷脸,二哥三哥却都去讨宋嘉宁欢心了,突然被冷落的云芳很不开心。生了会儿闷气,她故意大声问宋嘉宁:“四妹妹,听说今早你饿哭了?”

宋嘉宁脸刷的红了,她是很饿,可没有哭啊。

眼看郭符、郭恕都不笑了,震惊地瞅着她,丢脸事被当众拆穿的宋嘉宁,这会儿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低着脑袋,无措地攥紧手。

窗前一人独坐的郭骁,漫不经心扫眼宋嘉宁,无声嗤笑。

庭芳是好姐姐,刚要替妹妹解围,郭符突然笑了,摸摸宋嘉宁脑袋,满不在乎地道:“谁没饿过肚子啊,去年我跟你三哥上树掏鸟,我娘罚我们闭门思过,还不给饭吃,饿得我蔫蔫的,跪都跪不动。”

“对对对,我也是。”郭恕马上附和道,“饿得我气都喘不上来了,跟快死了似的。”

宋嘉宁惊喜地抬起头,原来不止她会饿成那样啊?

胖妹妹转悲为喜,郭符、郭恕兄弟互视一眼,都很得意。

云芳气得在桌子底下扯帕子,双生子亲妹妹兰芳好笑摇头,一点都不气。哥哥们太烦人,她还巴不得多个妹妹吸引哥哥们的注意力呢,免得天天去她那边捣乱。

窗边,看着两个堂弟继续讨好宋嘉宁,而宋嘉宁也被他们逗得笑眼弯弯,郭骁目光更冷了。

他送她紫薯球的时候,她怎么没笑?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知道他没打算真给她吃。

第16章 016

说说笑笑,一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了,郭符、郭恕哥俩还没稀罕够新妹妹,郭骁放下茶碗,起身道:“散了吧,别等婶母们派丫鬟来找。”除非逢年过节,国公府三房分别在自己的院中用膳,这会儿厨房估计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是长兄,素有威严,郭符、郭恕离开座位,对宋嘉宁道:“安安先回去,下午咱们去逛园子。”

宋嘉宁点头道好,不远处郭骁眉峰挑了挑。安安,半日功夫未到,堂弟们叫的倒亲热。

分开后,郭骁带着庭芳、宋嘉宁一起去临云堂。

两个小姑娘并肩走在后面,宋嘉宁边走边回想刚刚郭符、郭恕、兰芳兄妹对她的和善,无意识摸摸胸前坠着的金镶玉璎珞,宋嘉宁突然意识到,国公府的生活,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可怕。二房、三房的长辈们她还不熟悉,但这些同辈兄妹中,除了三房的云芳姑娘话里带刺,其他几个对她都挺好……

念头未落,瞥见前面郭骁挺拔的背影,宋嘉宁默默把郭骁、云芳姑娘归于了一类,都是以后她要躲着点的。

“安安,母亲平时有什么喜好吗?”离临云堂越来越近,庭芳好奇地问妹妹,之前不知道妹妹还有个娇娇的乳名,现在知道了,自然怎么亲昵怎么叫。

宋嘉宁想了想,一样一样介绍道:“她喜欢读书、练字、作画,有时候也会做做针线。姐姐别担心,我娘……”说到一半,郭骁突然回头,目光犀利冰冷,宋嘉宁不禁缩了缩肩膀,尴尬改口道:“咱们母亲特别温柔,很好相处的。”

庭芳拉住妹妹小手,心中稍安,继母端方清雅,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临云堂。

这个上午林氏也挺忙的,要接受国公府一众管事、嬷嬷的拜见,恩威并施。她是寡妇出身,下人们恐怕心里都存着轻视的念头,好在郭伯言一直陪着她,男人床帏间孟浪轻狂,在外人面前却沉稳肃穆,有他给林氏撑腰,那些管事们暂且表现地都很恭敬。

见完最后一波管事,林氏有点支撑不住了,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纤弱女子,昨夜又被郭伯言接二连三冲撞,林氏只觉得腰都要断了,往后院走时苦苦忍着不去扶,但脸色却苍白一片,头冒虚汗。

郭伯言见了,突然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一托一提,轻而易举的架势,仿佛怀里的美人轻若孩童。院子里站着两个丫鬟,身后跟着秋月,林氏玉白的脸庞登时红了,躲进郭伯言胸口,窘迫道:“我能走,您别这样。”

郭伯言顿在原地,瞅瞅她绯红的脸,他笑笑,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按了下。

林氏险些痛呼出声,越发往他身上扑,好躲开他手,无意中投怀送抱。她柔若蒲草,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郭伯言突然觉得,他长得这么健壮魁梧,仿佛天生就是在等她一样,等着给她依靠,等着给她前所未有的享受,就像昨晚,她如哭似泣,眼中的每一次震惊都告诉他,那个姓宋的短命男人,根本就没能让她做一个真正的女人。

“去拿清心霜。”跨进堂屋之前,郭伯言冷声吩咐守在门外的春碧、杏雨。

二女互视一眼,春碧去拿药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便折了回来,站在内室门口请示。里面床上,郭伯言正试图解开林氏衣裙,林氏红着脸死死捂着,说什么都不肯,骤然听到春碧的声音,林氏吓得心神失守,郭伯言趁机大手一扯,林氏的裙子连同里面的中裤,便都被郭伯言拽走了,露出一双白生生的腿儿,白虽白,上面却布满了青色的指印儿与点点红色细痕,全是被郭伯言啃出来的。

怔愣过后,林氏慌得扯过被子,整个人都躲了进去。

郭伯言隔着被子捏捏她的小细腿,前一瞬还在笑,下一瞬抬头喊丫鬟进来时,脸上便恢复了平时的冷峻。春碧低头进门,规规矩矩地将瓷瓶送到郭伯言面前,只用余光偷偷瞄向床上。薄纱笼罩,帐中新夫人躲在被窝里,明明什么都没露,却犹如娇花暗藏,诱人去捉。

“出去。”接过药,郭伯言正要掀开帐子,忽见春碧还杵在那儿,顿时沉下脸来。

春碧打个哆嗦,慌忙退了下去。

目送丫鬟离开,郭伯言这才脱了靴子钻进帐中,俯身凑到林氏脑袋那边,试探着往下拉被角,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带着男人宠爱女人时才有的轻佻与愉悦:“躲什么躲,又不是没看过,出来,我给你揉揉。”

“我自己来。”林氏紧紧攥着被子,颤着音道。前夫是举人,人前温润如玉,房中也是翩翩君子,虽也喜欢与她亲近,却从未说过什么荤话,亦未在白日做过非礼之事。现在郭伯言这样,她真的很不习惯。

郭伯言是武将,行事可不讲究书生君子那一套,只喜欢随心所欲。好好说话林氏不配合,他便干脆猛地掀开被子,三两下就把林氏仅存的几件衣裳都扒了,逼得林氏只能往他怀里躲,至少挡住前面。

郭伯言火气上涌,但顾忌她身体太弱,他强行压下那股邪火,一手抱着她,一手取下瓷瓶塞子,捏着瓷瓶朝她背上、腰间、腿上分别点几下,然后依次揉匀药膏。他这双手,攥惯了缰绳握久了刀剑,指腹掌心都有厚厚的茧子,此时轻轻地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移动,有一点点疼,又有许多许多的痒。

林氏气息渐渐不稳,那是她控制不住的反应。

郭伯言又不是聋子,看看她红透的耳根,他喉头滚动,趁帮她抹腰间的药膏时,手掌突然一转,修长手指毫无预兆地扣住城门,润如春雨过后。林氏惊呼一声,闭着眼睛去抓他手,郭伯言猛地覆身其上,举着她双手,俊脸几乎与她相贴。

林氏呼吸不稳,香腮飞霞。

郭伯言亲亲她闭着的眼睛,沙哑地逗她:“素了太久,昨晚没吃够?”

林氏脸更红了,心里有羞有苦,如果身体真能被她控制,他怎么有机会羞辱她?

郭伯言无暇猜测她心事,一边亲她修长的脖子,一边急切地解裤带。都这样子了,林氏再不愿荒唐也自知躲不过,唯有乖顺地等着,就在此时,门外忽的传来杏雨的声音:“国公爷,夫人,世子与两位姑娘回来了。”

林氏心头一喜。

郭伯言剑眉倒竖,换一天,随便哪天,他都不会停,但今日,林氏还没与孩子们正式谈过。

“不用高兴,饭后饶不了你。”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威胁,郭伯言沉着脸先去更衣。

林氏抓起被子,平复片刻,不得不在郭伯言灼热的注视下捡起一件件被他甩走的衣裳,硬着头皮穿好。坐到梳妆镜前梳头时,林氏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刚刚被郭伯言占了很多便宜,但他的药膏确实管用,好像没那么酸了。

紧赶慢赶,夫妻俩还是让三个子女等了足足一刻钟。郭伯言淡然自若,林氏没他的脸皮,对上三个孩子的那一瞬,她微微红了脸。郭骁守礼,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继母,庭芳单纯不知事,误会继母脸红是因为害羞,只有宋嘉宁,杏眼在母亲与继父脸上一扫,便猜到怎么回事了。

上辈子,宋嘉宁一直活在笼子里,她逃不出去,不知道往哪逃,也没想过逃,浑浑噩噩过了数年吃了睡睡了吃的金丝雀一样的日子,心眼没长,但在男女房中事上,拜梁绍、郭骁所赐,宋嘉宁几乎无所不知,男人们喜欢她什么样,她被人欺负完了是什么样……

低下眼帘,宋嘉宁尴尬地捏了捏手指头,不知道该替母亲高兴得到了继父的宠爱,还是替母亲心疼。有宠是好事,但诸如郭伯言、郭骁父子这样的武夫,过于频繁的宠爱简直与日夜耕地劳作没什么区别,那叫一个腰酸背痛。

她装傻,郭骁是不上心,郭伯言在子女面前话少,林氏便与庭芳聊了起来,一个温柔想当慈母赢得继女的信任,一个乖巧想与继母和睦相处,两人竟然越谈越投机,饭桌上全是她们的声音,其他三人都没怎么插话。

饭后,郭骁兄妹走了,宋嘉宁留了下来,林氏一进门,她也从太夫人那儿搬到了临云堂,就在林氏后面的院子里。

“国公爷先休息,我送安安回房。”林氏牵着女儿,恭声对郭伯言道,不是想躲他,而是想问问女儿这两日在国公府的情况。

郭伯言明白,点点头。

“娘,国公爷对你好吗?”到了宋嘉宁的小院子,一进屋,宋嘉宁便忍不住关心母亲。

林氏与女儿一并坐到床上,弯腰点点女儿鼻尖儿:“怎么还叫国公爷?”被郭家人听到,不好。

宋嘉宁反应过来,懊恼道:“我又忘了。”

林氏笑,抱住女儿不叫女儿看她眼中的苦涩:“没事,安安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她也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多与郭伯言睡几次,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第17章 017

确定提前进府的女儿并没有受什么委屈,并且与郭家的兄妹们相处地还算融洽,林氏放心地走了,到了她的浣月居,想到等在里面的男人,林氏情不自禁放慢脚步,由衷希望郭伯言挡不住困乏,已经睡下了。昨晚她没睡好,他出的力气更多,应该困了吧?

“夫人回来了。”

春碧、杏雨、采薇一同朝她行礼。

林氏点点头。

采薇与秋月一样,都是她带进府的大丫鬟,也是她的心腹。春碧、杏雨是郭伯言身边的老人,昨日她进门就在这边帮忙了,现在……按理说她用不着这两个丫鬟,候在这儿,或许是郭伯言的意思,他走哪儿她们跟到哪儿服侍?

林氏不懂,她只是个商家女,国公府内都有哪些异于小门小户的规矩,她需要时间摸清楚。

按下这点小疑虑,林氏刻意放轻脚步,进了内室,透过刺绣屏风一看,男人果然躺下了,面朝这边,闭着眼睛。林氏心中稍安,既然郭伯言已经睡了,她便屏气凝神坐到书桌旁,随手拿出一本书。

纤细如花的女人,穿着大红褙子端坐于桌前,隔着薄纱刺绣屏风,郭伯言看不清林氏的脸,只能看见她朦胧的身影,偶尔翻动书页。那么安静温柔,姣好地像一朵静静开在枝头的花,谁去打扰,便是天大的亵渎。

莫名地,郭伯言焦躁的欲望慢慢平复了下去,一动不动地看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才低声道:“还不歇下?”

林氏心一颤,余光扫眼屏风,她立即合上书,不紧不慢地走到屏风后,脱了外衣搭在衣架上,垂眸敛目来到床边。郭伯言往里挪,给她让出地方,林氏轻声道谢,神色恬静地躺好,仰面躺着,双手放在腹部,犹豫片刻,还是对着帐顶解释道:“方才怕惊动国公爷,所以……”

耳边响起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林氏及时闭上嘴。

郭伯言自然不信她,但也没有拆穿,伸出手臂让林氏躺过来,他搂住她细细的小腰。将人带到怀里,郭伯言闻闻她清香的发丝,平静道:“歇完晌,把安安叫过来,你们娘俩一块儿跟岑嬷嬷学学拜见贵人的礼仪,明日好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

太夫人膝下三子一女,女儿便是当今淑妃娘娘,育有端慧公主,因是宣德帝唯一平安长大的女儿,深受宠爱。现在郭伯言娶了续弦,淑妃身为亲妹妹,想见见新嫂子也是情理之中。

林氏前一刻还在担心郭伯言白日胡闹,听了这话,她又开始担心宫里的情形了,不安道:“我与安安都没见过什么世面,会不会无意冲撞娘娘?”林氏家境不错,但再富裕也只是一介平民,林氏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与一位国公爷绑在一块儿,更有机会进那座威严的皇宫。

郭伯言拍拍她背,笑道:“放心,娘娘脾气随母亲,宽厚大方,不会为难你们的。”

林氏只能默认。

“睡吧,累了半晌了。”郭伯言低头,看着她眼底的青黑说。

林氏怔住,下意识去看他,正好落尽男人深湖一样的眸中。她心里一慌,匆匆垂下眼帘。

“我去前院。”她太美,只是一个慌乱的怯怯眼神便叫他动情,但郭伯言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不想让她睡不安稳,那就只能自己离开。下了床,郭伯言利落穿上衣裳,临行前回头,就见她受惊的兔子般闭上了眼,郭伯言笑笑,虽然没吃到肉,却意外神清气爽。

跨出堂屋,一眼看到门前的春碧、杏雨。

郭伯言皱眉:“有事?”前院丫鬟跑林氏这边做什么?

春碧抿唇,杏雨低着头,恭恭敬敬道:“前日国公爷叫我们过来帮忙,现在夫人进门了,还请国公爷示下。”

郭伯言马上道:“回去,若非有事,不必过来。”

两个丫鬟便跟着他一块儿走了。

秋月、采薇互相瞅瞅,一个留在外面守着,一个进屋去禀报夫人。林氏坐在床头,听完秋月的话,再联想刚刚郭伯言的克制隐忍,心头慢慢升起一丝慰藉。郭伯言仗势欺人,逼得她改嫁与他,不过,看郭伯言的做派,虽然好色,却也并没有一味地把她当寡妇轻贱。

这样便好,她努力当个贤妻良母,他在大事上给她体面,夫妻和顺,孩子们才能安心长大。

林氏严于律己,歇了半个时辰便起来了,那边宋嘉宁有娘疼,连续吃了两顿饱饭,今日的晌午觉睡得特别舒服享受,大丫鬟双儿来叫她,她哼唧着就是不肯起来,抱着被子往里面滚。双儿、六儿原是太夫人院里的三等丫鬟,稳重懂事,比宋嘉宁从林家带来的强多了,太夫人喜欢宋嘉宁才改名赏给她的,但毕竟是新丫鬟,不敢太逼着主子,两人就把与宋嘉宁一块儿长大的九儿叫了过来。

九儿太了解宋嘉宁,笑嘻嘻站在床边道:“姑娘醒醒,夫人叫厨房做了几样拿手点心,请您过去呢。”

宋嘉宁睡得香,前面丫鬟们说话她都没听清,唯独九儿这句听清了,揉揉眼睛转了过来,打着哈欠问九儿:“真的?”

九儿笑道:“当然是真的,夫人听说姑娘这两日吃得少,别提多心疼了。”

宋嘉宁满足地笑了,有娘惦记就是不一样。

想着好吃的,宋嘉宁不困了,伸个懒腰坐起来,乖乖地让丫鬟们服侍。

林氏确实给女儿准备了填肚子的糕点,郭伯言从太夫人那儿借了岑嬷嬷过来,看到桌上的几样吃食,打趣道:“我说安安怎么那么胖,原来都是你惯出来的。”

林氏看眼面带微笑的岑嬷嬷,无奈道:“我也不想惯她,可这孩子天生胃口大,吃少了就蔫蔫的,还为此生了几次病,我就不敢管了。”

岑嬷嬷笑:“夫人不必担心,四姑娘眉眼随您,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胚子,胖点也不碍事。”她在太夫人身边伺候,见过新来的四姑娘,其实也没有太胖,这会儿脸蛋肉嘟嘟的,过两年开始长身段了,自己就会瘦下来,顶多长得丰满些。

说话间,宋嘉宁来了,见郭伯言与岑嬷嬷都在,不由拘谨起来。

林氏把女儿叫到身边,柔声道:“明日咱们进宫给淑妃娘娘请安,一会儿岑嬷嬷教咱们如何行礼,安安要用心学,知道吗?”

宋嘉宁好眠过后红润润的脸蛋,一下子就白了。

淑妃她不认识,但淑妃的女儿端慧公主她见过啊,如果不是端慧公主叫她进宫,她怎么会被荔枝噎死?刚重生那几天,宋嘉宁每晚都会梦到端慧公主,梦见端慧公主罚她长跪不起,跪得她膝盖都磨出血了……

小丫头比她娘还胆怯,听说要进宫就怕成这样,郭伯言既好笑,又下定决心改掉继女身上的小家子气。府里三个姑娘的仪态都是岑嬷嬷教出来的,端庄优雅,等明日从宫里回来,他即刻安排岑嬷嬷教导继女。

“安安过来。”坐正了,郭伯言朝女儿招手。

宋嘉宁白着脸走了过去。

郭伯言低头,认真地问女儿:“你管我叫什么?”

他这张脸与三十岁的郭骁太像,宋嘉宁不敢多看,垂眸唤道:“父亲。”

郭伯言嗯了声,摸摸她脑袋,自信道:“对,现在你是我郭伯言的女儿,是卫国公府的四姑娘,安安你记住,有为父给你撑腰,除了皇子公主,整个京城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没人能欺负你,谁不老实,回头告诉你三个哥哥,让他们欺负回去。”

小孩子吵架,他不方便出手,子侄们却不用忌惮。

宋嘉宁暗暗腹诽,欺负她最厉害的就是郭骁与公主,一个亲儿子一个亲外甥女,郭伯言能给她撑腰?

但宋嘉宁吃完一块儿甜甜的绿豆糕就想通了,前世端慧公主嫉妒她“抢”了郭骁才看她不顺眼,这辈子她与郭骁是清清白白的兄妹,端慧公主没必要针对她。

吃饱了,宋嘉宁乖乖跟岑嬷嬷学规矩,翌日太夫人领着长房一家五口,进宫拜见。行到宫门,郭伯言要去面圣,下了马,他沉声嘱咐儿子:“公主刁蛮顽皮,庭芳管不住,你当哥哥的看着点,别让安安受委屈。”

郭骁颔首。

郭伯言去扶太夫人。

郭骁原地站了会儿,目光掠过两位长辈的马车,慢慢落到了最后面那辆。丫鬟上前挑帘,露出里面妹妹与宋嘉宁的身影,再看看亲自扶祖母下车的父亲,郭骁自然而然地走到妹妹们这边,扶亲妹妹庭芳。

庭芳朝哥哥微微一笑。

宋嘉宁探身出来,看到等在车前的郭骁,郎眉星目,鬼使神差记起了前世多次扶她下车的那个冷峻世子爷,然后习惯地朝他伸出小手。郭骁见了,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笑意,随即转身,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宋嘉宁反应过来,庆幸不已,幸好郭骁没扶,扶了她还得欠他一个小忙。

现在这样挺好的,他冷着她,她躲着他,井水不犯河水。

第18章 018

长春宫,温暖如春的暖阁里,淑妃正与九岁的女儿端慧公主说话。

“娘,大舅舅为什么要娶一个寡妇?”端慧公主靠在母亲身旁,嘟着嘴问。她在宫中四处玩耍,好几次都听到小宫女、太监们议论大舅舅的婚事,话语里都在嘲笑新舅母的身份。端慧公主开始不懂,后来弄明白寡妇的意思了,她特别生气,气宫里的人议论舅舅,气那个寡妇舅母连累舅舅。

“娘也不知道啊。”淑妃瞧着自己新涂的艳丽蔻丹,漫不经心地说。

端慧公主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她,我不要叫她舅母。”

淑妃这才抬眼,轻斥女儿:“不许胡闹,至少在你舅舅面前要守规矩。”

她也不喜欢有个寡妇嫂子,长兄被美色迷惑任意妄为,却害她成了其他妃嫔口中的笑柄,淑妃不怪兄长,只怪林氏不守妇道勾引男人。但当着兄长的面,该给林氏的体面还得给,免得林氏在长兄耳边吹枕头风时,她这里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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