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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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云斐清晰道:“臣从未请旁人为臣指婚,臣目前也无婚约在身,那日荆王在燃香坊所说的并不属实,公主切勿相信。”

安平哦了一声,随口答道:“不管有没有,都是云大人的私事。云大人就算不说,也无人能强求,因此其实并不必同我说得这么清楚。”

云斐半晌无言。

安平被云斐安全护送回围场中央时,三位皇子已经得到消息赶回。景熹帝本来大为宽慰,结果等安平下马时见到脚伤,眉心又皱起,立刻问出了什么事。安平绷了一会儿脸,最后眼圈一红,埋进父皇怀中,开始大声哭泣。一边哭一边说自己中了蒙面人的埋伏。

安平只说了这一句,负责这次秋狩一切礼仪秩序的二皇子苏玠立刻便跪了下去。

景熹帝对他未加理会,只抚着安平的后背不住安慰。过了半晌安平才勉强止住眼泪,抽噎着说自己当时离开大皇兄去找二皇兄,走到中间不知哪里冒出来几个蒙面人,将她身后几名随从全部射杀,她拼命驱马离开才得以逃过一劫,蒙面人没能追上来,她却因坐骑受惊而跌下马,不慎扭伤脚踝。

围场中竟出现了刺客,且差点将一国公主斩杀。众人听完安平诉状,大气不敢出一声。苏玠鼻子贴着地,浑身发抖,只不住说儿臣督查不力,请父皇降罪。

景熹帝轻拍安平的后背,淡淡道:“你妹妹现在吓成这样。你长这么大,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

三名武官也赶了回来,报告说在围场中发现了几名尸首,皆穿着侍卫的衣服。

苏玠悚然抬头,对上景熹帝的眼神,又立即低下去。荆王苏琮微微偏眼看向苏珒,后者一脸凝重。气氛压抑,景熹帝无心再进行篝火晚宴,留下几人继续调查,剩下人全部直接拔营回宫。

安平与父皇同乘一座轿撵,三位皇子驱马紧随其后,苏琮小声叹气道:“我从小到现在,也没和父皇同坐过一个轿撵。”

苏珒面色凝重,只从鼻子里发了个音,算是听见了他说话。苏玠则面如土色,根本没有理会他在说什么。苏琮得了个无趣,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始终垂目慢行的云斐,拽拽马缰落后几步,改与云斐同在一列走。

苏琮小声道:“那几名刺客,我本来还以为是大皇兄放进来诬陷二皇兄的。可看大皇子那个样子,也不太像是他做的。难道那几名刺客真的只是不受人指使的江湖人士?”

云斐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你这沉不住气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改不掉,打小就这样。”苏琮一挥手,“你有什么想法,也和我说一说。”

云斐肃容道:“没什么想法。如果圣上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刺客事件,那便只是一场单纯的刺客事件。如果圣上什么都不说,我们也该不发一言。殿下,您应当回到您的位置上去了。”

苏琮被他说得无言以对,只有灰溜溜地打马回去。

苏玠自回到北安城后,便在文英殿前长跪。直至转天朝会时,景熹帝当廷斥责苏玠办事怠慢疏漏,批评严厉不留情面,又令苏玠闭门思过,待事实水落石出后再行定夺。

景熹帝余怒未消,除去苏玠外,数位大臣皆遭廷谇。审刑院也不能免难,聂酰首当其冲,被景熹帝问及袁聪被杀一案有无着落,在回答尚无调查到进一步有力证据后,被景熹帝指责在其位不谋其政,长此以往应削官夺爵对待,一番数落下来聂酰两股战战,趴在地上几乎不能言语。

云斐跟在苏琮身后走出朝殿,以往这个时候大臣们早已各自叽喳嘈杂,今天无一人说话。

连苏琮也屏息凝气不敢声张,直到走出最后一道宫门,才长舒一口气,笑道:“父皇实在是对安平太过偏爱,虽说安平受了点小伤,但到底也没什么大碍,父皇就能弄出这么大阵仗,你看今天朝会上各位大臣的脸,简直精彩得紧。尤其我二哥,就像是死了一次一般。这要是安平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父皇估计能把整个北安城都给翻过来。”

云斐道:“听说当年圣上对胞妹熙公主的疼爱程度,不亚于安平公主。”

苏琮略微收了笑,低声道:“据说是这样。我这位二姑姑自小体弱,但性情很好,因此在远嫁南朝之前,父皇对她的疼爱程度远超过对大姑姑的关照。后来她远嫁,父皇还曾去南朝亲自看望她。然而费尽心力,也没能阻止我这位二姑姑的红颜早逝。现在没人敢在父皇面前提起熙公主这个名字,包括安平。我曾偷偷见过她的画像,确实与安平有些相像。据我母亲说,安平小的时候更像一些,现在越长大越有些不像,主要是那种眉眼气质,越来越不像。但总体来说还是像的,至少有十分之五六分吧。”

云斐嗯了一声,问道:“殿下在林间搜寻安平公主的时候,可有觉察到什么异样?”

苏琮略微思索片刻:“没觉得有什么啊。天色太暗,很多东西都难以注意到。”

云斐道:“我找到公主的时候,她正藏在树丛后面,并且没有和坐骑在一处,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显得十分惊恐。”

“突然遇到刺客,安平这么做也算理所应当么。”

云斐轻声道:“也就是说,昨天的刺客袭击,应该不在安平公主的计划之内。”

苏琮怔了一下,道:“什么意思?你还怀疑过安平自己设计自己被刺杀?”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全~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云斐看他一眼,慢慢道:“只是有个想法,还不能拿准。”

苏琮两眼里仍显得有些迷茫:“有个想法你也该同我说一说嘛。你的意思是跟安平有关?安平她能做些什么,整日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陪在父皇身边撒娇,天底下数她日子过得最舒服,她能给自己安排刺客?为什么?她也没这么做的理由啊。”

云斐一时不言,半晌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若是你不争帝位,现在你的日子过得也能同安平公主一样舒服。”

苏琮有心直口快的毛病,但贵在脑子灵活,稍一点拨便能通透过来,先是恍然,跟着又是不能置信:“安平她还想争帝位?”

云斐想说公主没有争帝位的打算,但做点其他动作的心思未必没有,想了想,将这一番话咽下去,只道:“所以我说只有个想法,还不能拿准。”

苏琮笑道:“我这个妹妹是有点主意,但你这想法也确实太荒唐了,实在是没法作准么。”

云斐道:“殿下说的有理。”

“对了,金美楼那个隽烟云,我已叫人给她赎身了,现在就安置在京郊一座别院里。”苏琮道,“事情我帮你办完了,可至今我还不知道你究竟想拿她做些什么呢。”

云斐微微一笑,道:“殿下如此辛苦了。”

云斐跟苏琮在宫门前别过,稍加休整后去了审刑院。往日里这个时候聂酰还在慢悠悠来办公的路上,这一日却早已在审刑院的厅堂中候着,见到云斐后立即上前几步,握着他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小云大人啊……”

云斐笑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聂酰满目愁云:“你看看,先是袁聪的案子没了结,后面又出了个李平,到现下杨王的案子又堆过来。我今天在来审刑院的路上想了想,我这刑部尚书这些年做下来,也忒没什么滋味,我要是现在告老还乡,你觉得圣上会恩准吗?”

云斐笑道:“大人何出此言?现下也不算什么难关,李平与杨王的案子本可当成一件来办。至于袁聪袁大人的案子,即便查不出缘由,也要给出一个交代才行。”

聂酰拽着云斐一起坐下,让他接着说。云斐道:“即便李平李大人与袁聪袁大人的红丸案没有确凿关联,可他受贿是铁证,因此判刑是免不了的。至于判重还是判轻,众所周知,杨王殿下娶了李大人的千金做夫人,李大人与杨王殿下早成一党。若是杨王殿下没有围场一事,或许还能解救李大人,届时大人您还可在判重与判轻之间为难,可现在圣上余怒未消,在杨王解禁之前,无人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大人您若是将李大人判得轻了,一来令圣上更加不悦,二来圣上难免生疑,是否有人暗中通融,令大人您不得不为李大人求情。”

聂酰给他说得犹犹豫豫:“你的意思是我把李平的案子直接按章程严办?这可是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啊,我今日严惩了杨王殿下的岳父,保不齐日后杨王复宠,来责问我可怎么好……”

云斐避而不答,只道:“袁聪袁大人的案子已拖了一段时日,看今日早朝圣上的意思,催得已是十分紧了,大人你是否想出应对之策了?”

聂酰唉了一声:“哪那么容易就想出来。轻易把一个同僚下狱,这可是要损阴德的啊。”

云斐微微笑了笑:“袁大人已经被害,大人您如今种种作为,全是在为袁大人平冤罢了,哪里会损阴德?”

聂酰又唉了一声。

云斐接着道:“现在红丸一案已经追查到李平头上,再调查下去无非两种结果。一来李平在狱中说不出红丸的来历,如此一来罪名由李平一人承担,横竖不过是在受贿罪上再添一条罪名罢了。二来,李平又供出了其他人,至于他会供出其他什么人,这人会不会继续供出别人,究竟查到什么时候才为止,这期间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就都说不得准了。”

聂酰给他说得两眼发直:“你的意思……是让我就到此为止了?”

云斐袖着手,平和道:“我只是在陈述案情,究竟如何决断,都是大人你拿主意。”

聂酰自为官以来,一向以谨小慎微三头两面的形象示人,如今要他骤然作出这种决断,实在有些为难。云斐点到为止,也不多加逼迫,接下来只温言慰藉了上司一番,又亲自泡了一壶碧螺春,给聂酰颤悠悠的心肝压惊。

聂酰看他娴熟的泡茶手法,接过递来的茶盏,长叹一口气道:“你说当官有什么好,一走进这京城,上下左右的人就给围出个笼子,几十年都活不出这笼子,有个什么劲。”

云斐笑了笑:“大人说的是。”

云斐傍晚回到云府,用过晚饭后,云郁将他叫到书房中谈话。

自上一次两人在书房有过一番颇为不契合的交谈之后,云郁之前产生过的种种想要支配儿子未来的想法,皆已烟消云散。他将云斐叫到书房,先是一言不发地端详了许久,而后感慨道:“你出生时我不在你们身边,长公主仁慈宽厚,当时全程陪着你母亲,据她说,你母亲产后昏迷不醒,过程颇有些凶险,但好在最终母子平安。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不哭不闹,长公主夸你长大后必定极为聪慧,现在你已这么大了,确实心有九窍,当得起长公主的夸奖,我是管不住你了。”

云斐恭谨道:“父亲是觉得我最近行事哪里不够妥当?”

云郁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从你胆敢谋杀当廷大臣开始,你就没有做过什么妥当事!我们云家几时出过你这样狠辣的人!”

云斐不语,始终垂眉敛目,静等父亲将唠叨说完。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云郁才停下来,缓了口气,冷声道:“今天长公主来找我,说近来京城可能不会太平,叮嘱我们云家安分守己,切不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云斐道了声是。云郁又问:“李平的事怎么样了?袁聪的案子能不能推到他头上?”

云斐安然回答:“不会出什么差错,大约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父子两人又揣摩了一番杨王党与雍王党近来的风势,又将朝廷上其他诸人的动向抽丝剥茧地捋了一遍,后来提及安平,云郁道:“我今天路过安平公主府,门前轿子络绎不绝,都是些家中有适龄公子,趁着安平公主受伤前来问候的达官显贵们。安平公主受宠,哪家都想攀一攀姻缘。”

云斐微微笑了笑:“公主将这些人全都见了?”

“大多数都没见,灰溜溜又打道回去了。但听说有少数几个见了,比如季柏的父亲季时勋,就拎着礼物进了公主府。”云郁叹道,“我之前听说公主与季柏互相有意,还以为是谣传,现在看倒很像是真的了。”

云斐袖着手,半晌没有回话。

两日之后便是官员的旬休日。云斐难得清闲,被苏琮拽去街上喝酒。两人酒量都不佳,说是喝酒,不过是听曲吃饭,餍足之后苏琮还想拽着云斐一起晃荡晃荡,被云斐打发回府去看治国之书。

眼下大好晴光,苏琮极不情愿看书,慢吞吞不想走,同云斐道:“你要我回去看书,那你今天做什么?”

云斐正色道:“我的书也还没看完。”

这话若是让苏琮说出来,没人能觉得是真话。可由向来克己慎行的云斐说出口,苏琮没法反驳说他是假话,于是只有打道回府。

两人在街角分开,苏琮往南,云斐往北。云斐走了一段距离,确认苏琮已走远了,又转过身,走回街上。

他在药店买了一支上等野山参,装入一只精巧的盒中,而后装进衣袖。拐出来时旁边是一家古玩店,老板十分热情,拉着他进去看。云斐兴致一般,转了一圈便要走,一眼扫到一支玉簪,脚下便停住不动了。

老板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立刻笑道:“公子真识货,这是我们店里新到的,在我们店买簪子那都有个好处,就是全国再找不出重样的来。公子你看上的这支呢,戴在年轻姑娘头上十分好看,如果公子你有心上人,不如就买了它,保管让你的心上人满意。”

云斐笑了笑:“承你吉言,就包起来吧。”

云斐走到公主府的时候日头还未西下,云郁口中所谓“公主府前轿子络绎不绝”的景象却未出现,门口只有个小厮在半眯着眼打盹。前阵子他被安平变着法修理,让门口的小厮记得了他,察觉他走近,立刻便迎了上来,笑道:“云大人,你也是来看望公主的吗?”

云斐嗯了一声,微微笑道:“我听说最近来看望公主的人有许多,今天来倒没见什么人影。”

“公主一律不见,所以您来之前不久都被请走了。”小厮道,“眼下府里的客人就只有季柏季大人一位,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估计快要走了。您稍等片刻,我这就替您通传一声。”

过了片刻,小厮一脸歉意地跑回来:“云大人,公主说她累了,想歇息。请您下次再来。”

云斐习以为常,笑着点头说好。正欲离去,不远处小跑过来一位女侍,朝云斐欠了欠身,道:“公主正在与季柏季大人说话,一会儿见您。请您先去偏厅稍待片刻。”

云斐便由女侍引去偏厅,他走得慢,临近偏厅时候,远远瞧见季柏朝着这边走来,并向他招手,便停下,等季柏走到近前来。

季柏道:“云大人也来看望公主?”

云斐笑着点头。

“我听说是云大人来了,就同公主提前告别出来了。云大人不必去偏厅等着了,直接去花厅便可。”

“多谢。”

季柏又道:“昨日我叫下人交与云大人的信封,不知收到了没有?”

云斐再度点头:“我已经代为转交。”

季柏心急道:“那位女子是什么反应?”

云斐笑微微道:“不知季大人信中写了些什么,但她实在很感动,说季大人言辞诚挚,很是难得,所以同意与季大人一聚。因为是初次见面,比较正式,因此她想将日子定在下个旬休日。”

季柏先是大为高兴,接着便是十分为难,迟疑道:“这……”

“季大人有什么问题么?”

季柏作难道:“公主的生辰宴也是在下个旬休日,我已答应了公主的邀约,不能不去……”

云斐像是恍悟一般:“这,确实为难。”

季柏片刻之内拿不定主意。云斐微笑道:“若是季大人实在为难,我可尽力为你向那位女子陈情,看是否可将时间改期。只是那位女子之前曾被其他人如此拖延,故而对这种事有些许介怀。我知季大人情非得已,会尽量解释事情原委请她谅解,只是究竟结果如何,我也不能作准,还请季大人体谅。”

“不论何种结局,自怪不到云大人的头上。”季柏自责道,“我回去再想一想,看是否还有其他办法。明日给你答复如何?”

“不急。”云斐笑微微道:“不过我倒是想出个主意。照往年规矩,安平公主的生辰宴最早也要在临近傍晚处才开始,覃姑娘对季大人的邀约只说是旬休日,还未定下具体什么时辰。我可同她说一说,请她将见面的时间定在上午或者是晌午过后,如此一来,若是季大人稍微赶一赶行程,应也来得及。”

季柏道:“那位女子姓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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