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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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牙关都在颤抖,伏在地上,拼尽了力气道,“武曌知错,但求国师拯救黎明百姓。”

很久都没有声响,那一室的梅花香,孤傲幽冷,久的她的双腿都无知觉,才听到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流樱,去取《地狱变》,将薛云起,薛云川带出来。”

“是。”

“某自有成算,天后请回吧。”

悠悠奈何桥畔,转过几个轮回。

梆子声声,黑暗中若影若现出现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而那位忘川河的孟婆,抬起头,苍老的面庞因为看淡一切而无一丝波澜。

她瞥了一眼望乡台亭子里的中年男子,他撑着手臂,嘴角擎着微笑,专注的看着棋盘,闲适的自己同自己下着一盘棋。

“入不了轮回,却忘了前世,日日夜夜如此,可悲可怜。”

她幽幽的叹气,然后又看了一眼黑暗处的小道,她便惊呆了,那小道的尽头,微光点点,渐渐的,萤火一般的光泽如流水一样弥散到近处,然后一瞬间,从黑暗潮湿的泥土里,从忘川河的河底,白色的优昙婆罗花悄然绽放。

白衣神官从光亮处缓缓而入,随即一切又归回了黑暗。

“婆婆,是否有两个白衣少年经过忘川,入了地狱。”

“是。”

“多谢。”

他转身步入黄泉路,然后越走越远,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一切随着奈何桥下的流水静静的、无声的,带着孟婆的目光向前游走,一晃,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流樱从未至地狱,而他也不知薛云起手执锁魂玉,竟然用上古的神力开启忘川之道,究竟是为何。

八热地狱,灼焰覆天烧铁为地,天上不断落下无数炽浆火雹,地面处处腾起猛火,哀嚎惨叫之声充斥耳边,他不忍再听,闭眼前行。

而在其下,炎火从地底窜出,地底流淌着鲜红色的熔岩和血,腥臭味笼罩期间,惨叫哀嚎呜咽声声入耳。

薛云川短刀出鞘,在火焰中划出漂亮的痕迹,而那短刀刀刃上,业火浓焰附着其上,他冷声道,“薛云起,你究竟为何恨我至此。”

“若你恨我,杀了我便好,何苦连累他人。”

薛云起低低的笑道,声似自言自语,“我恨你,也恨任何人,可是我也爱你,你是我同胞兄弟,是我的另一半,你同我以凡人转生,凤凰,本雌雄,两凤必有一死,我只是想怎么样杀了你我才不会内疚,心痛,疯狂,幸好你遇到了骆宾王。”

“我不懂,你疯了。”

“你当然不懂,我将这锁魂玉盗出,以血锁住骆宾王的魂魄,让他无法入轮回,再入这地狱,让锁魂玉历经这地狱每桩罪状,我的目的你还不明白嘛?”

薛云川眼神一冷,杀意顿起,“你根本不是让他入不了轮回,你是想让他魂飞魄散。”

“呵。”

“如果你想他过忘川入轮回,你唯一的选择,是杀了我。”

薛云起话音未落,薛云川手中的短刀就似闪电,带着熊熊业火往他面门袭来,而下一秒,他声音流水破冰一般的在耳边响起,“我成全你。”

《说文》上讲:“凤,神鸟也。”“天老曰:凤之象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

难怪两凤入地狱,东都洛阳天灾不断。

上古神兽,都有些神力,而这些神力是可以感知的,十八层地狱,他一层层下,终于在火山地狱,他发现两个白衣少年,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皆是浑身血肉模糊,他大惊,走上前一看,那薛云起跪在地上胸中插着一把短刀,他脸色苍白,鲜血从发梢上滴落,而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微微的仰起头看着薛云川,那短刀上业火熊熊,正在吞噬着他的精魄。

而薛云川也受了很重的伤,他的背后被血迹浸没,已然意识模糊。

薛云起微微笑道,冲着流樱道,“神官,救救薛云川。”

流樱伸出双手,想将短刀拔出,可是薛云起却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我精魄为玉清所吞噬,神官不必再废功夫。”

然后他手一松,那块锁魂玉从手心中滑下,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往薛云川手里一塞,“如此一来,你送骆宾王入轮回。”

薛云川睁开眼看着他,眼睛里一片水光,“我还是不懂。”

“你不必懂。”

忽然玉清发出幽蓝色的光芒,把红莲地狱皆映的一片蓝色湖光,薛云起的身影如白雾一般,轻轻的升腾起来,没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而他的精魄化为鲜红的灵珠,落在流樱的手上。

“走吧。”

“恩。”

而忘川途,刹那间,无数鲜红色曼珠沙华疯狂的生长,铺满了忘川的每一个角落,那个白衣少年,从骆宾王身边经过,然后轻笑一声就轻轻步入了六道之中。

“你在等他吗?可是你已经忘了他。”

他只是不明所以的坐在石凳上,手执黑子,然后他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步履蹒跚的走在他面前。

他明明不记得红尘之中的一切,只觉得少年气息似曾相识。

“这是个残局。”

少年坐下来,手执白子,然后微微笑道,“下完这局,我送你入轮回。”

薛云川记得无数次送别,都是他跟在其后,慢慢悠悠的往渡口走,而这次,换成他跟在他身后,慢慢悠悠的往奈何桥走。

孟婆端着青瓷碗,盛满了汤水递给忘川排队的凡人,他刚想去接,那孟婆摇头,“你不是早喝过了嘛。”

他放下碗,尴尬的笑。

那个白衣少年站在桥边,垂着眼帘,轻轻道,“若有来世,愿你生为普通之人,平庸无华,不居于朝堂之中,也不寄情与山水,有劳作的手艺,一亩田三分地,媳妇孩子平平安安渡过一生。”

他心中一恸,悲痛的不能呼吸。

刚走了一半的奈何桥,忽然不知道为何,他脱口而出,“谢谢你,你永远最了解我。”

然后眼前皆是黑暗吞噬,六道轮回,回首已是百年。

千花畔的神宫山道上。

白衣少年伏在神官身上,轻声道,“薛云起已化为精魄,我时日也无多了。”

“瞎说什么?我们只是才见面。”

“我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我很困,很想睡一觉。”

千花畔的梅花,白色花瓣如雪,片片飘落,铺满了来时的路,冷傲的幽香渐渐弥散。

而奈何桥上,众人皆向西行。

唯独一老妪,怀抱女婴孩,向东,渡过奈何,然后叹道,“是我糊涂了嘛,这分明是曼珠沙华枯萎的香味”

忘川泪水成河。

而那襁褓中的女婴,却咯咯的笑起来。

上古时代,凤凰,集香木自焚,然后从熊熊火焰中复活,而那火,便为荒火。

作者有话要说:此玉的故事,算是完结了。

第 8 章

初秋的帝都,闷热烦躁,整个城市被包裹在巨大的阳光之中,而幽静的小道上,一善油黑大门悄然打开,一辆银白色的劳斯劳斯幻影停在路旁,走下来三个人,那主人家的管家躬身道,“叶先生。”

叶赋雪微微颌首,然后那大门缓缓关上,悄无声息。

这是一座帝都的四合院,垂花门是刚翻新过的,油漆得十分漂亮,檐口椽头椽子油成蓝绿色,望木油成红色,圆椽头油成蓝白黑相套如晕圈之宝珠图案,然后绘着蓝底子金万字绞。

他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赞叹道,“石大师真的是宝刀未老。”

管家也笑道,“大师一向闲不下来。”

闷热的空气中,竟然飘来阵阵幽香,冷艳傲决,他们四人顺着走过去,原来是一簇白玉兰悄悄的在绿茵中缓缓的绽放。

一个少年,坐在凳子上面打着扇子,他的脸光净如玉,秀挺的鼻子,黑色而深邃的眸子,眯起眼睛的时候,眸子里有点怅然若失的忧郁。

他们两对视了一下,都没说话,倒是叶赋雪身边的阿竹,平常有些冷艳的神色,在看到那少年的一瞬间悄然缓和下来。

这时候有洪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叶先生,久违。”

“石大师,久违。”

那老者一身青色布褂,精神矍铄,面带笑容,“寒暄就罢了吧,你这次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微微点了头,然后贺归宁将保险箱轻轻的放在桌上,打开之后,那老者眉头一皱,双手撑在桌子上,悄然发力,而脸几乎要贴在玻璃罩上了。

“这宝蓝色的颜料,依我看应该是曾青和壁鱼,盛唐时期的壁画。”

“是。”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如此你都知道了,而要我做什么?”

“阿竹你说吧。”

那少女缓缓道,“此物是叶先生在香港拍下,当时我们就鉴定是盛唐时候的壁画,有可能是从敦煌的莫高窟剥离下来的,而后来的土质鉴定也证明了这点,据我所知曾青和壁鱼是盛唐时期的一种颜料,用于宗教壁画中的菩萨眼睛,绘出的菩萨目光明亮闪烁,极其生动。”

那老者微微点头。

“前两天,我去了一趟莫高窟,不眠不休的阅遍所有的壁画,查阅了所有保存下来的资料,却没有发现类似的风格或是用的相同的颜料。”

那老者沉吟,“因为莫高窟的壁画有的分内壁和外壁,有被覆盖的可能性。”

而此刻,叶赋雪缓缓开口,“石大师,我诚心与你合作,就请您直言。”

“呵,我只是跟你母亲颇有交情。”

叶赋雪垂下眼帘,嘴角露出一丝晦涩不明的笑容,“可是,贺家与石大师并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情。”

好尖锐,那老者眼睛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叶赋雪,那是在日本大阪的贺家的私宅里面,那时候恰好是四月,院子里种满了樱树,粉色的樱花像是无穷无尽的雪,落满了庭院。

一座小茶室悬在庭院铺地中,还有一棵樱树立在旁边,这座茶室并不是日本传统的茶室,而是充满了现代的设计感,有钢筋混凝土的冰凉气息,可是摆放着让人可以揣摩半晌的古董茶具,还有古字画,挂在墙上,那花瓶是高低不齐的竹筒样的,里面插着满天星和贴梗海棠,粉色白色交织在一起,跟屋外那些樱花交相辉映,让人感到平静温馨。

那位贺夫人笑道,“这是犬子的杰作,他一定要坚持这种风格,我便随他。”

屋外传来阵阵的尺八的声音,低沉悠扬婉转,起初气声虚无,再后渐渐高亢,然后平缓如诉,最后怅然若失的消失在樱花之下,待一曲停止,三人对坐皆是无声。

“犬子最近对尺八有些兴趣,让各位见笑了。”

他其实是带着向日本皇室追讨文物的使命来的,即使自己在国际上有些声誉,却不得不借助贺家的关系,最后终于历经三个月才把文物追回,那时候他登门去道谢,贺夫人访友去了,倒是见到了叶赋雪。

气魄从容,举止优雅,谈吐之间更是有种慑人的智慧,若不是阅历,更是不可小觑。

他给贺夫人带来的礼物是自己夫人谢女士自己绘的敦煌莫高窟的《鹿王本生图》拓本,待画卷展开之后,少年有瞬间微微的失神,然后他恭敬的道,“谢大师竟然能还原成这样,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这拓本,连用颜料用色相当讲究,甚至用了好多古法调配颜料,而他竟然能看出来。

他也不多言,寥寥几句之后就告辞了,从贺家宅邸出来的时候,那少年送他至门口,微微欠身道,“若不因为家母与大师的交情,石大师与贺家,大师有否想过?”

他笑道,“文人与古董商,或许会卖一两个薄面。”

那少年点点头,便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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