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多么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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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煽动着赵静去给张维华表白,虽然我自己的情路坎坷,但我希望看到身边的朋友们有好的归宿。可是,真的是命运弄人吗,再过不久张维华就要离开学校了。大四一年是实习的时间,所以,他在学校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梦初醒般,一不小心就大二了,我在学校的日子也只有这一年而已,我们只读三年,陷入哀思中,此处省去感叹若干字。人都要走了,表白还有什么用,我现在整天都能看到赵静为情所困的样子,完全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公告栏公布了一批留级的名字,我真的不忍心去看,好怕有他的名字。可是,我还是从罗斌的QQ签名证实了这件事。“学校要我留级。而我选择的是转学。”我简直不赶相信这一切,还是一个人慌慌张张跑到公告栏前,赫然看见他的名字。我再一次遭受重创。比上次看见他和那个漂亮的女生还打击。自从我从九龙回来以后,到现在我都没有和罗斌讲过一句话,QQ上也没有发过一个字。可是,我总是不断刷新着他的QQ资料。也只能这样,从他不断变化的签名档得知他的近况。现在,他说,他要转学了。
然后,隔了几天,我真的看到罗斌了,他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往教务处走,看来是真的在办手续吧。他看到我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看他。我低着头匆匆走过。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我还会这样仓惶的走开吗?如果,我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我会不会勇敢的走过去向他表白,然后微笑的跟他说再见。都说,只有认真讲过再见的两个人,才能重逢。而,我们是不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多么来不及。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失魂落魄的走回寝室,翻出那封曾经写给他信,捧着信字字句句读过,泪流满面。想起他的时候,我的嘴角上扬,有依稀的弧线。可是眉心却纠结地皱在一起。这些我并不自知。可是我知道的是。我真的很爱他。从前我固执的以为,就算我不说,他也知道我有多爱他。在年轻气盛的青春岁月里,我们这样彼此放肆地坚持着**自由的自己。青春不需要承诺,因为我们都还来不及负荷。“我爱你”这三个字温情无比,也薄凉无比。
也许,还是要一个人独自走过漫长艰辛的道路,我也会始终微笑如阳光。希望,所有看到这些文字的朋友也好,路过的陌生人也好。都给我一点祝福,为我加油。有你们的支持,以后我会走得更坚定!如果有谁遇见了他,麻烦告诉他,我会一直等他。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原来是一个人的名字。罗斌。
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就在五月的时候流干了,可是在这个下午,我又莫名其妙的哭了,傻了吧叽的。我把音响扭到很大声,我以为我可以歇斯底里的哭出来,反正只是我一个人在寝室。可是没有,因为我习惯了在难过的时候仍然可以哭得无声无息。这封信,他永远都不会看到了,我多么来不及,来不及跟他告白。我的耳朵上再没有了十字架耳钉,留空的耳洞像生命里一小块突兀的空白,只能以缺失为形状。
罗斌走了。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坚持着不去向任何人打听他的消息,不问他的电话号码,只是每天不停的刷新他的资料,盯着他的头像发呆。自从电脑联上网以后,我就变成宅女了,除了上课和吃饭,哪里也不去,把自己关起来。有时候我觉得,离了电脑我几乎无法生活,尽管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对着电脑无事忙。张维华也走了,去了广州。我能理解赵静的心情,在这个冬天,我们成了两个被留下的人。像去年一样,我们依然相依为命。我们深爱的男子,在远方。如果远方有风雪,而我们也将祈祷让那些风雪落在自己头上。
赵静,远没有我勇敢。从此开始了一蹶不振的生活。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知道任何人都救不了她,因为我也曾经这样痛苦过,一切的一切只能自己看开,自己释然。这就是我大学的好朋友,我们总是一起开心,一起难过,就连情路都一样坎坷。朋友常常问候,会问起我,最近好么?我总是回答,恩…挺好的。 其实无所谓好不好了。现在每一天就这么过着。上课,食堂吃饭,回寝室。也不去别的地方。路过球场也是很面无表情的快速穿越。
天气渐渐冷了。冬天就要来了。也更不喜欢出去活动了。整天闷在寝室,边看碟边绣十字锈。 突然发现十字绣真是个好东西,专注于一针一线之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是能让自己内心平静的东西。可以很安静的穿针引线,再很平和的想起一些事,一些人。
我想人老了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每天都会听到下面球场热闹的喝彩声。
有时会有想下去看的冲动,但是总归忍住。我知道不会再有他,以及从前的精彩。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在过我自己平静的生活了。情况还算良好。而用赵静的话说,“你怎么19岁的人,像几十岁一把年纪没有朝气和活力?”我无力的笑笑。是吧。任何时候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不想到处跑,也不想运动。 没有大喜大悲。只是会常常叹息,仿佛已经成为我的口头禅…
每当天气冷一点。我的恐惧就更多一分。真的很害怕和讨厌冬天。如果可以冬眠就好了。 好象,除了想念,疯长的还有我的头发。乱蓬蓬的,也不想去打理它了,也没打算再剪…我想,这个冬天过去,我是不是就成长头发了。 摸摸自己的左耳,依然空荡荡的。耳洞也快封起来了吧。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戴耳钉的。真的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可是,我已经变了,却也来不及了。
都说女孩子二十岁以后老得很快,今年春节,我就二十岁了。真的不想承认啊,还想抓住青春的尾巴天真烂漫一回。不过,岁月不饶人,我已经20岁了。依然没有太多的情绪。以往的那些感慨万千,在面对生活的现实时,不值得一提。这次回家过年,家里的其他姊妹大都在工作了,以前那一群只会向长辈伸手拿压岁钱的小孩子,现在都是能拿钱孝顺长辈的人了。突然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是啊二十岁,一个长大却还不能独立的年龄。其实想想,在学校也呆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就得出去找工作…真正靠自己养活自己…每当想到这个问题,会很久很久睡不着。对于未来,太多人都是茫然,我也是。但,不管以后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别人看不起。一切靠自己。也常常希望,只要自己的生日不是过年的这一天,任何一天都行。太多年都是独自度过,看似是很热闹的节日,但朋友们都不能陪在身边,毕竟都要回家过年。可是,生日的这天,不断的收到短信祝福,能被人记住生日,也算是很幸福的事了。
罗斌的QQ依然在线。我忍不住给他发去了消息:“新年快乐!”
“恩,新年快乐。”他很快回过来,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以为他不会理我。
“你该说生日快乐。今天是我生日。”
“那,生日快乐。”收到这句话,我就下线了。我怕我会忍不住问他的近况,转学去哪里,过得好不好。19岁时许下的心愿,终究还是没有实现。但是在我20岁的这一天,能够得到他的一句“生日快乐”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哪怕这个祝福是要来的,我仍然守着这四个字,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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