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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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她没有十分抗拒,才犹豫着用手扶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和当初的青涩与急切不一样,此刻他小心且生疏地试探着,唯恐遭到她的反感。他仅仅用自己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不像是吻,倒像是亲密的触碰。

随后,他双唇微张,她敏感地感受到了这点异动,呼吸一滞,误以为他要将她的唇暧昧地含进嘴里去,心中正迟疑着要不要阻止他的当口,却听他只是启唇问道:“这些日子,月儿有没有想我?”

他们鼻尖触着鼻尖,气息交织在一起,飘着一种醉人的芬芳。

她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撒谎,真是没有一天没想过。一直在挂牵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人欺负他。

他得到这个答案,像吃了蜜的孩子,眯着眼睛笑了。那笑颜清澈纯粹,若是有旁人在,任谁看一眼,心都会化掉。

她想起了李季,抓起子瑾的手腕,便要诊脉。

“怎么了?”他问。

“我见着那个李季了,他还教我如何治你的耳疾,可惜……”夏月蹙眉,眸色一暗,“我还没学成。”

“李季?”

“就是那个太医院的李季,我之前一直住在他的府中。”

“他一个出入禁宫的御医,你如何会住在他的府上?”子瑾不禁对夏月的遭遇好奇起来。

事关重大,夏月也不瞒他,就将自己如何遇见“洪武”,又如何去了李季那里治病娓娓道来,其中省去了与“洪武”那一夜的尴尬。

子瑾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任由她继续叙述下去,而自己的一颗心却越来越凉。

夏月猜不出来,但是对于他而言,这“洪武”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尚睿居然对她动了男女之情。

“怎么了?”她觉察出他的情绪。

子瑾摇了摇头,双唇又覆上了她的唇瓣,轻轻摩擦着那份柔软:“喻昭阳。”他从唇间悠悠念出这三个字。

“嗯?”她狐疑地应着,因为子瑾从未这么叫过她。

“倘若有人能洗清爹的罪名,还喻家一个清白,还可以让你重新用这个名字,正大光明地活在世上,你可欢喜?”

夏月一愣,缓缓答:“那要看对方需要你我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扶着她的脸,含着笑将自己的额头去碰她的前额:“你要不要睡一会儿,看你几天几夜没合眼的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夏月才觉得累,在李府她压根不敢去那张床上睡觉,一闭眼就做噩梦。

她摇头:“头疼,但睡不着。”

他以为她是因为看见了王淦的尸首害怕,于是劝道:“那你躺着歇会儿,我留在屋里陪你。”

她想了想,也不在他面前硬撑,就在软榻上和衣躺下了。

而后,子瑾替她掖了被子,然后坐在床头,守着她。

时间缓缓地从两个人之间流过。

他握着她一只手,用拇指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轻轻地画着圈,这是她儿时生病睡不着的时候,父母亲常用的方法,让人放松又安心。

须臾后,她唤了一声:“子瑾。”

他垂头正在专注地看着她的手指,心中似乎想着别的事情,压根没听见她在说话。

她合上被他捏在手中的五指,拉了一拉。

子瑾这才觉察,抬起头来:“嗯?”

“我们在这里,万一有人来搜查,会不会有危险,还连累了其他人。”她担心地又说,“若是今天他们将计就计放了我,再顺藤摸瓜抓到你,可如何是好?”

他朝她宽慰地笑道:“方才就跟你说了,这些是男人该想的事情,你别瞎操心,安心睡一会儿就好。没事的。”既然他敢走这一步,自然是有对策的。

说完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将遮住她眉毛的额发朝旁边拨了拨:“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要想了。我守着你。”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了他半晌,忽然觉得,那个需要她操心和保护的少年郎,不经意间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既柔又刚。

她乖乖地合上眼帘,鼻子闻到院子里冬青的味道,而手心里则是他指腹的触碰,轻且柔,像鹅毛一般抚在她心间。

啪嗒——心中一松,就睡着了。

等到夏月睡熟了后,子瑾小心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出了屋。楚秦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见子瑾一出现,便将今日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子瑾听完后,却对旁边的妇人说:“周夫人,麻烦你去屋里看看闵姑娘。她似乎受了些惊吓,一个人在屋里睡觉我不放心。”

周夫人秦氏正是刚才带夏月来的那位妇人,也是这宅子的女主人。秦氏与丈夫周齐当年是太子门下之人,夫妇二人一直潜居帝京,就等着子瑾启用他们之日。

夏月几乎一觉睡到黄昏,醒来后看到周夫人却想起荷香,先是心里恼荷香没听她的话早走,而后又担心起来。那日,他当着她的面说,要将荷香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说得那样凶戾狠绝,不得不叫人胆寒。

夏月捂着脸,有些绝望。

子瑾闻讯而来,见她神色如此,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他瞅着她,看出端倪:“你担心荷香的安危,我再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她追问。

“只是费些功夫罢了。”白天从夏月口中知道她们主仆二人一直在李季府上后,他今日便放了眼线在李府周围,刚刚得知荷香已经被直接带进宫了。

宫里被尉尚睿管得密不透风,以前还有徐家人,如今除了尚睿自己,谁的手也伸不进宫里去,更何况还要救一个大活人。

不过只要是她所愿,那他拼死也要试一试。

可是他的这些想法,夏月如何看不出来。她正色道:“不成。你要是动不动就想着拿自己的性命去替我换荷香,那我也绝对不同意。我不要她死,你也必须安然无恙。”

他浓密的眼睫微动,却不置可否地给她斟了一杯茶。

夏月有些不放心,握住他的手,说道:“子瑾,你记住,若是你为我送了命,那我——绝不独活。”

她看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字地说着,他微微一怔,眼中泛起波澜,反握住她的手。

“我心中自有分寸。”他说。

室外落日余晖已尽,屋里光线渐渐暗淡下来。

子瑾点了灯,又去关窗户,回身端着烛台:“你随我来。”

夏月跟着他走到刚才她歇息的内室,没想到床架旁边居然是一个密室的入口。

子瑾掌着灯,带着她走了进去。

密室不大,仅有一张软榻和一副桌椅。

“万一有官兵来搜屋,你悄悄躲进来就好。”子瑾说,“别担心,只需要熬几日就能顺利送你出城了。”

“为何?”

“按照之前的行程,应该不出三日,徐敬业的棺椁就可以到了,徐子章扶柩归葬之时,帝京自然少不了一些波澜。”他说。

康宁殿的御书房内,贺兰巡来报,徐家已经有人蠢蠢欲动。

徐家如此被架空,太后如今又搬到离宫不问朝事,自然有人不服,妄想借机生事。

尉尚睿听后,默不作声。自从夏月失踪后,他的性子愈发让人难以琢磨了。

田远对贺兰巡有些埋怨道:“伯鸾兄,你当初就不该出这主意。”

之前按理应该待南域战事大定,三军凯旋归京之时,再让军队带回徐敬业的棺椁。但是却遭到贺兰巡的竭力反对。

贺兰巡解释道:“洪将军与司马大人才是平定南域的首功之臣,倘若这时还有徐敬业的尸首,那他徐敬业算是败军之将,还是凯旋功臣?”

若是此刻南域未定,淮王还未伏法,徐家父子已先行回京,整个帝京必定只哀不贺,直挫徐家的锐气。从南域到帝京,徐敬业灵柩千里迢迢,徐子章身负人子之孝,必定只能亲自护送,那他一走,全权交出余下兵权,可谓一石二鸟。

田远又说:“那皇上至少应该令徐子章卸甲入京。”

贺兰巡闻言对尚睿拱手道:“这点,田大人倒是和臣不谋而合。等徐敬业的棺椁到京畿三百里处,就该令他卸甲解胄。”

尚睿的手指翻弄着夏月留下的那枚白色的古玉,听两个人争论半晌,才开口说道:“随他去了。这本是大卫礼制,要是朕下旨提醒他,倒是显得朕小气又心虚。朕对太后许诺过,如果徐子章对得住朕,朕会放他一马。”剩下未出口的后半句,不言而喻。

说完这事,田远犹豫着又道:“皇上早上令李秉立将军协助姚创封城,臣等皆觉得不妥当。”洪武走后,由李秉立接管了禁军和京畿卫戍,李秉立这老头虽然年纪大,身体不好,但是为人十分刚正,让尚睿十分放心,可是就是如此性格才使李秉立对尚睿因一女子私逃而如此大费周章地封闭城门,感到十分痛心。

“帝京原本就是南北各地往来的枢纽,商道繁华,百姓安居,如今就算是陛下闭城一天,也恐扰乱了民心。”贺兰巡道,“也会让藩王以为政局有异。”

尚睿嘲讽:“朕不过是缉拿一个刺客,莫非尔等也要质疑朕不成?”

贺兰巡正要再说话,尚睿却淡淡制止道:“话太多的人,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这时,明连又送来一封密报,贺兰巡看后,对尚睿说:“暗线来报,燕平王与梁王一行已到季州地界,还需几日才能到京。”

尚睿冷嘲道:“他倒是使得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连在旁边看着尚睿裹着一身寒意地讥讽人,倒是放下心来。早上夏月突然不见的时候,尚睿猩红着双目坐在她屋里一言不发的样子,才叫旁人心惊。

这时姚创跟着李秉立进宫来复命,说夏月的画像已经连夜赶制了出来,张贴在帝京所有的街巷。下午时分,全城便以缉拿刺客为名,开始严查客栈等可以留宿的地方。

随后,尚睿让明连拿出一张帝京的城防图,叫姚创在图上标注了已经搜查过的区域。

尚睿看着展开在书桌上的那张标注细致的图,听姚创说了一下明日的计划,却慢悠悠地伸出手,用修长蓄劲的手指在图上七八处地方轻轻画了几个点:“朕倒是觉得你们可以严查一下这几个地方。”

李秉立顺着他的动作朝地图上看去,脸上微诧:“皇上,这是……”

贺兰巡接过话道:“这是暗线上报的徐家有异动的地方。”说完后,抬头看了看尚睿。

李秉立恍然大悟,自责道:“臣竟然不知道皇上有此打算。”

尚睿却挑了挑眉:“朕已经色令智昏,不知道什么徐家有异动。”

贺兰巡和田远同时相视一笑,拱手请罪道:“臣等愚昧,不及皇上深谋远虑。”

姚创不太明白,看了看李秉立,又看了看贺兰巡:“这是?”

李秉立解释道:“皇上这是以缉拿闵夏月之名,趁机在徐子章进城之前,肃清徐敬业余党。”

姚创若有所思,又很想问:“那闵姑娘还抓吗?”他看了一眼尚睿,将这句话生生地忍了回去。

众人各自领命后,从殿内告退。

夜已深,康宁殿又恢复了宁静。

尚睿褪去脸上的神采,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高辛玉。从早上拿到它开始,一直没有离手,那玉上早就染上了他掌心的温度。

回宫后事务繁杂,尚睿又恢复如常,并无什么异样。

可是明连跟他那么多年,如何不了解他的个性,心中越是惊涛翻涌,脸上却越是平静。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姚创竟然独自折返。

“皇上。”姚创掀起衣袍跪在地上。

尚睿斜睨了他一眼:“怎么?”

“臣罪该万死,臣有一事今天才想起来。”姚创懊恼地说。

“你讲。”尚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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