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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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幽怨至极,还带着丝丝懊恼。
萧子瑜被莫珍剽悍的想象力震到了,静心居去石窟要走洗砚池的分岔路,分岔路的另一头通往绿竹林。如今洗砚池未到,说他去绿竹林也说得通,可是这不能代表他要夜闯绿竹林轻薄女学徒吧?!他想开口解释,却发现他们私下调查沈静之死的事情更不好说,会连累花浅和各位师兄。百般犹豫下,他忽然看见树上有人影晃动,是陈铭去石窟的路上发现动静过来帮忙,正倒吊在崖壁上,对自己做手势,似乎要用音波将莫珍这白痴弄晕,然后丢回去处理。
莫珍很胆小,他发现萧子瑜的视线离开自己,唯恐有诈,急忙道:“你别想着杀人灭口!我跟踪你之前就让素茹去通知吴先生了!他们马上就到!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会知道是你做的!”
萧子瑜脸色都变了,他已经听见许多脚步声正奔腾而来。
陈铭急忙停下攻击的动作,展开蝠翅,隐入黑暗中。
萧子瑜知道自己死定了……
莫珍听见救兵的声音,得意洋洋道:“哼哼,本大爷神机妙算,救众美人于水火之中,灵儿姐姐说她最喜欢勇敢正义的男孩。嘿嘿,本大爷这回抓到采花贼,可谓勇敢正义的男子榜样啊。”
萧子瑜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吴先生愤怒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她头发简单绾起,随意插着根木簪子,披着件宽大的素白色袍子,看起来是刚从睡梦中惊醒,衣冠不整地匆匆赶来,素茹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应该是莫珍派去通风报信的。还有好些天门宗的女灵法师,个个手持法器,面色冷峻,似乎要将这夜闯绿竹林的淫贼抓去剥皮打死。
莫珍赶紧跑去自家师父旁边,讨好道:“我前些日子看见他鬼鬼祟祟地离开寝室,料想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候了几天,总算逮到他的行踪。没想到这小子狗胆包天,竟然是往绿竹林而去!绿竹林里那么多姐姐妹妹,若是被这淫贼轻薄,坏了名声,这可如何是好?!”
萧子瑜使劲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去绿竹林。”
吴先生冷冷地盯着他:“夜半三更,你是去哪里?”
萧子瑜哑声。
吴先生问:“不能说吗?”
萧子瑜怕连累旁人,死活不开口。
莫珍讽刺道:“这等偷香窃玉的事,他哪能说出来?”
萧子瑜平静地道:“我没有!”
吴先生也不愿和他多说,吩咐旁人:“鹤舞慈悲,刑罚拷问之事非我之长,将他带给严先生,必能从他口中问出今夜之行的真相,顺便查查周围有没有同党。”
萧子瑜唯恐岳无瑕冲动出来为自己脱罪,大声道:“绝对没有!”
吴先生压根儿不信:“闹出那么大动静,就算有同党怕也跑了,先拖去刑堂审问。你就尽管嘴硬,总归要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的,要是严先生连个孩子的口都撬不开,他也该告老还乡了。另外此事先不要透露给他那不知羞的师父,免得那护短的老头子想出什么奇怪的借口来救他这同样不知廉耻的徒弟。”
众人道:“咱们出来时许多女学徒都知道了,怕是不好瞒。”
吴先生道:“至少拖到天亮。”
众人押着萧子瑜前往刑堂。
鹤舞不忍,趁主人不备,悄声劝:“傻孩子,千万别犯傻。动乱之夜后,天门宗风声鹤唳,严先生天天在追查私通魔宗之人。你若承认自己去偷窥绿竹林,看在尚未酿成大祸的分上,顶多是挨顿板子。若被严先生认为有私通魔宗的嫌疑,你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你赶紧把真相招出来吧,刑堂的罪不是小孩子受得起的……”
红衣也劝:“主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个头不是什么坏事。”
“不!”萧子瑜在是非曲直上,偏偏犟得很,他自认自己做的不是错事,宁死不愿承受这样的采花恶名,一口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没打算去绿竹林,也没有和魔宗私通!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罪名!”
【叁】
天门宗的刑堂阴冷,千百年来,无数违背良知的灵法师都在此受过惩处,空气中仿佛有化不开的血腥气。刑堂两侧列着十八尊真人大小的持法天神像,法相威武,极具威慑力。正中用白玉雕刻着当年苍琼女神被封印不归岩、群魔战败、首恶伏诛的场景,出自大师手笔,精美绝伦。曾有许多自命风流的男学徒仰慕三界第一美女的风采,进天门宗后故意犯点小错,以求进入刑堂瞻仰这座大型石刻。可惜世人忌讳苍琼女神勾魂夺魄的美貌,虽然用了美女的造型,却将其身材用盔甲包裹严实,表情刻画得丑陋狰狞,饶是男孩们再怎么放低审美标准,也看不出苍琼女神美在哪里,颇为扫兴。
萧子瑜心里忐忑,注意力只集中在刑堂陈列的各色刑具上,许多是他闻所未闻的,他琢磨很多犯错的灵法师进来,不用刑拷,只要看看这些刑具就会招供。他很害怕严先生会将这些刑具用在自己身上,搜肠刮肚地想脱身方法。还没想出最妥善的借口之前,严先生沉重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进来,跟着严先生一路小跑进来的是他的亲传弟子蓝锦年。蓝锦年额头上挂着冷汗,同情地看了眼傻兮兮站在刑堂正中的萧子瑜,又看了眼旁边冷若冰霜的吴先生,使劲地想帮同伙脱罪:“这孩子看着就胆小怕事,修为又是顶差的,怕是半夜睡眯瞪了,或是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哪能是魔宗奸细呢?师父您别累着,拷问这么个孩子简单得很,您先去休息,让我来练练手就好!”
吴先生斜斜看了他一眼,斥道:“严先生,你的徒弟也越发没规矩了。”
“锦年生性过于跳脱了些。”严先生在天门宗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明,铁面无私,他看见自家徒弟蹦跶得不成样子,训斥道,“教导你多少次了,魔宗狡猾,奸细也未必看起来就是大奸大恶之徒。你都是高阶学徒了,明年就能出师修行,怎还是这么不谨慎?回去抄一百遍天门宗弟子规!”
蓝锦年急道:“师父!可是……”
严先生再道:“两百遍!”
蓝锦年不敢出声了,只好使劲对萧子瑜打眼色,希望他能撑到岳无瑕去瑶台仙田把救兵搬回来,也希望救兵的宿醉能醒。祝明说救兵昨夜喝了三坛酒,怕是醉狠了,一时半刻醒不来……
萧子瑜直直地跪在刑堂正中,不开口,不讨饶。
严先生看了他两眼,抚着刑具,幽幽道:“我不忍心将这些手段用在孩子身上,若是不打紧的事,你还是快招了比较好,哪怕是真做了淫贼,看在未得手,顶多是鞭打后逐出师门的罪过,总比受刑值得。若你以为死咬着牙关不开口便能脱罪,那是大错特错。我执掌刑堂十八年,拷问过一百四十八人,其中三人用了些手段自尽,其余人都招了,其中罪者八十二人,重罪者十六人,皆为私通魔宗或门派叛徒。”
萧子瑜摇摇头:“我没罪。”
严先生重重拍在桌上,喝问:“你夜犯宵禁,究竟为何?”
萧子瑜颤抖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严先生摇头:“你穿着整齐,头发亦梳得一丝不乱,若是夜半睡不着在附近走走,何须如此装束?显然是要见什么人。”他见萧子瑜还要开口,先道,“如今何思道酒醉未醒,不知刑堂发生何事,他素来护短,若你想以他为由,和他对口供造假,也是绝无可能的,因为我会分开问话,谎话里定有破绽,瞒不过人。”
萧子瑜只好不说话。
严先生放软了语调问:“我见过很多淫贼,不是你这般模样。你夜半出行,是要见谁?”
他很快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
蓝锦年知道自家师父的本事,害怕萧子瑜供出同伴连累自己,只好再次开口,试图为其脱罪:“说不定是和哪个女孩约会吧?咱们天门宗不是常有这样的事吗?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不能算什么大罪吧?”
吴先生疑惑地看了眼坐立不安的蓝锦年,笑道:“你倒是维护这孩子。”
严先生知道自家徒弟性情,于己无关是断断不肯插手的,当即喝问:“你与此事有关?”
蓝锦年恨死这老女人,赶紧否认:“哪能呢?师父您别多想,我就是看他小胳膊小腿可怜见的,随便说说罢了,我最守规矩了,哪能和这样夜半乱晃的家伙有关联啊?”
严先生心中有数,暂且将自家徒弟搁下,继续审问萧子瑜。
萧子瑜知道自己招出岳无瑕等人,便要将调查沈静之死、潜入密库等事曝光,哪怕是自己身死,也不能出卖同伴,害了大家。所以他任凭严先生怎么恐吓利诱,也咬紧牙关,抵死不吐半个字。
天渐渐翻出鱼肚白,审问依旧僵持。
严先生耐心耗尽,疑心更盛,对年幼孩子的顾惜荡然无存,眼看就要抄家伙了。
鹤舞忍不住开口求情:“主人,灵法师考核时,我曾为这孩子诊断,他身子骨极差,经不起任何拷打的……”
吴先生也想起在考核上的事情,她虽然心硬,却非心狠,想到萧子瑜脆弱的体格,也担心经不起刑拷,闹出性命之危,终于软下心肠道:“算了,既然他不肯招,也用不得刑,禀告长老们直接处置算了。”
严先生自觉失了颜面,冷笑道:“妇人之仁,在我刑堂不开口哪有出去的道理?”动乱之夜过于诡异,长老怀疑有魔宗之人潜入天门宗,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的清白。如今有人露出狐狸尾巴,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是绝不会罢休的。至于萧子瑜受不受得了刑,他并不放在心上,无论用任何手段,他都要撬开这孩子的口,得到真相。
萧子瑜看着冷冷铁鞭,平定心神,闭上双眼,等死。
蓝锦年良心上不愿让萧子瑜为大家背上罪行,又怕极了师父的手段,他心里天人交战三百回合,不知要不要暴露自己来救人,急得满脑袋大汗。此时有些学徒已经醒了,听说此事,聚集在刑堂外头看热闹。忽然,门外传来清脆女声:“住手!”
众人回过头去,是花浅不顾禁令,冲进刑堂,如炸了毛的母狮子般,紧紧护着萧子瑜,大声道:“他绝无可能与魔宗私通,这孩子身体不好,受不了任何刑拷,我决不准任何人伤害他!”
萧子瑜急忙劝道:“浅浅不要胡闹,我自个儿的事自个儿承担,连累你就不好了。”
花浅怒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承担?你的身子承担得起吗?若是你死了,我,我怕是再也找不到一个你这样的人了……”她是最清楚萧子瑜身体的人,别说严先生的铁鞭落在他身上,就算被逼问得激动些都用不着考虑什么招不招,根本活不下去。
萧子瑜看起来却很冷静,他轻声道:“浅浅,抱歉,我不能说。”
花浅冷笑道:“说又如何,在天门宗这种假正经的地方,你们的行动至情至性,算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了?”她来前就分析过了,与其受刑,倒不如让萧子瑜将岳无瑕招出来,虽然大家都要受罚,却只是几个孩子胡闹,比叛门之罪轻很多。看在周长老对岳无瑕重视的分上,也不好对从犯处罚太过,好歹能保住性命。
萧子瑜却是死脑筋:“六爷爷说过,做人要讲情义,答应了不说的事,就不能说。”
严先生听了许久,问:“什么至情至性的行动?”
花浅灵机一动,想起祝明和陈可可在动乱之夜做的事,准备开口借鉴之际,门外再次响起一把梵铃般动听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头。“是我!”是蓝锦儿穿着整齐,匆匆跑了进来,她推开花浅,又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含泪抱着萧子瑜,哭道,“子瑜,你不要为我瞒着了,要是你死了,我可怎么活?我还要名声有什么用?”
萧子瑜被捕以来都保持得不错的强大精神有些不淡定了,他不知师姐在唱哪出戏。
“子瑜,你就招了吧。”蓝锦儿没头没脑地劝了他两句,见他在发愣,赶紧放开他,转去扯严先生的衣角,一个劲地哭,“严先生,子瑜没打算私闯绿竹林,他是来和我幽会的,是我爱慕虚荣,嫌他身份低微,怕被朋友拿来说笑,所以逼他发誓决不可说出去。”
“什么胡话?!”蓝锦年从震撼中清醒,猛地跳起来,立即拖走自家宝贝妹妹,使劲对大家否认,“绝对没这事,我妹是睡迷糊了,她哪会做出私相授受这种丢脸事!更不会看上这新人穷小子!”接着又低声训斥妹妹,“你学祝明和陈可可那两个笨蛋作死不成?女灵法师本来就不好嫁人,你名节坏了,以后怎么找婆家?难道真嫁这穷小子不成?”
蓝锦儿任性惯了,她拿出刁蛮劲儿,对着哥哥咆哮:“我就喜欢他!不成啊?!你嫌贫爱富,不让我嫁他!我就绞了头发出家去!”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自古不变的法宝。
蓝锦年和蓝锦儿一同长大,自幼将妹妹疼如珍宝,是捧在手心怕吹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听见她生气就慌:“不敢不敢,哥哥就随便说说,你哪能出家呢?你是什么时候和这小子搞,不,有了私情的?怎么哥哥都不知道?”
“你天天跟着猪朋狗友胡闹,怎知我女儿家心事?”蓝锦儿红着脸,怒道,“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傻小子!真诚!实在!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朝三暮四,喜欢说谎话哄人!动乱之夜后,我与他共患难,两情相悦,我们都说好了!待他灵修有成,便上我家提亲!不行吗?!”
有男学徒来为长老传话,踏进刑堂,闻言,大悲:“怪不得锦儿妹妹最近不理我们了。”
蓝锦年听得眼都直了,虽然他不讨厌萧子瑜,觉得他挺聪明,也愿意照顾他,可是这和愿意让他做自己妹夫是两回事!他妹妹貌美聪慧,心灵手巧,灵修世家公子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也不少,怎么也应嫁个英俊潇洒、英明神武、才华横溢、忠贞不二、家财万贯、有权有势的好男人吧?哪能跟这种乡下出来的臭小子?而且这小子虽然不丑,却又瘦又小,一脸薄命相,说不准得害他妹妹守寡!定是这傻小子给他妹妹灌了迷魂汤!蓝锦年气急败坏,抄起燕草:“老子要收拾你这不知廉耻、专门勾引无知少女的臭小子,我弄死你!”他知道自家妹妹笑嘻嘻的背后有着倔强的性格,就如学习绣花般,认准的事哪怕再枯燥无味都不放弃,如今这般为萧子瑜出头,定是真有了情意。
萧子瑜再愿意做烈士也不愿给这莫名其妙的理由挨打,他赶紧跳起来逃跑,一边跑一边解释:“不是这样的!”
“受死吧!”蓝锦年不肯听他解释,燕草在地上蔓延出无数带刺的枝条,如鬼魅般缠向萧子瑜。
蓝锦儿扑上去,死死抱住哥哥,怒道:“你敢打他一下,我就离家出走!不认你这哥哥!”
蓝锦年收回燕草,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仿佛庄稼被偷的老农民,一个劲地哀叹:“这哪能行呢?这不对啊,锦儿,哥哥绝不接受这种挫妹夫。锦儿,你不是眼高于顶吗?怎么那么傻啊……”
“喜欢就是喜欢了,能有什么办法?”蓝锦儿扯过萧子瑜,得意地炫耀,“何况我眼光好得很!他哪里丑了?多清秀多帅啊!暂时矮了点还能长嘛,我家男人长大后肯定比哥哥帅!家世虽然差点,但不会欺负我,灵修师也是赚钱的职业,不怕养不了家。”
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智商的。
蓝锦年老泪纵横,他哀怨地看着萧子瑜,死活想不明白这貌似纯良的孩子是怎么把自家精灵古怪的妹妹骗到手的,可是他妹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若他反对,妹妹真的会离家出走的。
萧子瑜虽知蓝锦儿在撒谎,可是他若反驳蓝锦儿的谎话,就落实了严先生的推测,又要陷入被拷问的境地,而且还会极大地伤了这个他视为朋友的少女的颜面,沦为祝明师兄的下场,被女孩们唾弃,被男人嘲笑,还有可能被愤怒的蓝锦年当场打死。可是他不反驳蓝锦儿的谎话……萧子瑜悄悄看了眼花浅,花浅正在打量蓝锦儿,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
花浅生气了吗?萧子瑜忽然很惶恐,比被吴先生抓到刑堂还不冷静。
至少后者他还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前者却是他陌生的领域。
蓝锦儿死死抱着萧子瑜的胳膊,哀求严先生:“我害子瑜违反了宵禁,求先生轻罚。”
萧子瑜想起红衣的分析,怀疑蓝锦儿是为了报答他上次在她受怀疑时出言相救的事情,故意撒谎来救自己。虽然行为有些乱来,却颇有效。自动乱之夜起,两人关系不错,蓝锦儿给他做糖葫芦的时候大张旗鼓,很多人都知道,而蓝锦年的激动表现也打消了严先生的怀疑,天门宗男女学徒之间产生感情,在绿竹林附近偷偷幽会之事很常见,再加上蓝家也是名门,蓝锦儿的清白身份经得起调查,她如此信誉旦旦地为萧子瑜证明,再联系刚刚花浅提到的至情至性行为,倒颇为可信。
严先生想到萧子瑜入门以来的老实表现,觉得自己或许思虑过度了,魔宗就算找奸细,也不至于找身子骨如此差的孩子吧?说不准还没打听出什么情报,先夭折在修行途中了。他再次询问萧子瑜事情的发展。
萧子瑜见蓝锦儿将谎话先斩后奏,为免牵连更多人,只好承了这份情,于是默认了此事,磕磕绊绊地说了几件自己和蓝锦儿之间的小事,证明两人交情匪浅,害羞得脸都烫得可以煮鸡蛋了。
吴先生怕他激动出问题,赶紧让鹤舞给他稳定下心绪……
花浅仍死死盯着蓝锦儿,似有愠怒。
蓝锦儿发现了花浅的不高兴,含蓄挑衅:“你是子瑜的表妹,以后也是我表妹,大家好好相处,不要再引起误会就好。”
花浅冷笑:“谢谢师姐指教,我从不误会。”
“哪有误会?子瑜兄弟和浅浅师妹是表兄妹,相依为命,亲近些也是正常的,”岳无瑕刚刚把醉酒的老糊涂稍稍弄醒,便拖着直冲刑堂,看见花浅在侧,脑子就停了片刻,稍微听蓝锦年哭诉了几句来龙去脉,大喜,赶紧恭贺道,“锦儿是好女孩,子瑜兄弟真是好福气!”他乐滋滋地琢磨着萧子瑜有了女朋友,懂得相思滋味,说不定会帮他在花浅面前说几句好话,他对那梦中女孩极为欣赏,经常思思念念着,只想多了解些,更多些……
蓝锦年大怒,跺着脚吼:“这混小子的福气都修一百零八辈子了!要是敢惹我宝贝妹妹一丝半点不痛快,我非剁了他不可!”
岳无瑕欢快地帮兄弟说话:“哪能呢?我用人格担保,子瑜兄弟不是这种人!”
萧子瑜满肚子冤枉说不出,都快憋屈死了。
鉴于灵法师男女比例严重倾斜,女灵法师因实力强横,独立自主难顾家,在社会上颇受异样眼光,婚嫁难,不少非灵修名门出身的女学徒都被家里叮嘱,尽可能在修行时抓个前途无限的男人,出师后成亲,总比嫁不出强。所以每年每届学徒中,这样的荒唐例子随便就能拿出七八例。每个灵法师都是过来人,像吴先生这样厌恶情爱的是少数,多数人提起这种事都会心一笑,只要别闹得太过分,他们在涉及女学徒的感情事务上,都会睁只眼闭只眼,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蓝锦儿两眼泪汪汪,看着严先生不说话,我见犹怜。
萧子瑜死死盯住地板,仿佛在找条缝钻进去,像个傻子。
骤眼看去,两人好像被拆散的鹊桥,棒打的鸳鸯,死气沉沉。
此情此景,究竟是罚还是不罚?
严先生气得脸上疤痕一抽一抽的,越发显得阴森恐怖,他不死心地问:“谁可证明你们不是串供?”
“我!锦儿喜欢子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除了锦年师兄谁都知道,大家都不敢告诉他……”岳无瑕用最快的速度跳出来,不好意思地对目瞪口呆的蓝锦年道了个歉,力撑兄弟,开口道,“我想起前阵子,曾看见锦儿悄悄跟在子瑜师弟后头,一边看一边笑,我问她为何偷看子瑜兄弟?她骂我多管闲事,让我别告诉子瑜兄弟,便红着脸跑了,我当时没琢磨太多,现在想来,明显是暗恋!而且我,我见过子瑜兄弟半夜溜去约会!我有留意一下,他没做什么坏事。”他再次信誉旦旦地发誓,“严先生,我愿用自己的名誉发誓,子瑜兄弟绝对是去约会,没有做坏事!”
约会的意思是指两人约定会面,虽然形容男女恋爱居多,却也能用于一般人身上。
岳无瑕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双关语,将他们和萧子瑜的会面转为男女私情之上,发以重誓。严先生知道岳无瑕是周长老的心头肉,亦是天门宗的下任宗主,德才兼备,品行兼优,从不撒谎,很是可靠。既然他愿用自己的名誉来庇护萧子瑜,多少也要给周长老一个脸面,不再严厉追究,却需找个台阶将此事放过。
吴先生看不得这般胡作非为,开口道:“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证明他们没有私通魔宗,可是违反宵禁也要严惩。孤男寡女,深夜会面,可耻至极!若轻轻放过他们,以后大家照样行事,不知会闹出多少丑事来,天门宗颜面何在?!”
“大妹子,太闹腾,”老糊涂的酒终于醒了,他摇摇晃晃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再次栽倒,最后他也懒得起来了,直接坐在冰冷的青砖地板上,靠着放刑具的架子,喷着满口恶臭的酒气,磕磕绊绊地指着吴先生道,“师兄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刚进天门宗你是多么青葱水嫩的小姑娘啊,如花似玉,有礼貌,说话还会红脸儿,现在怎变得如此刻薄?不过就是你家刘师兄变心抛弃了你嘛,何苦为这种男人做一辈子老姑娘?大不了帮你再找一个嘛,保管比刘师兄更英俊更有才华,免得你日日独守空闺,性格扭曲,看不得年轻人谈情说爱。”
他醉糊涂了,口不择言,字字句句,揭开吴先生心里最深的伤疤,戳得她鲜血直流。
吴先生勃然大怒:“你,你这胡说八道的混蛋!鹤舞!替这不像话的家伙醒酒!”
“是!”鹤舞背后缓缓展开一双光点组成的白色鹤翼,每片羽毛都化作生命般游动的银色丝线,飘向老糊涂。老糊涂见势不妙,手足并用想逃,奈何醉得太深,摇摇晃晃跑不得多远,很快便被银丝追上。在抗拒中,千百条银丝缓缓侵入他的体内,在五脏六腑中流转,将酒味在空气中扩散,越来越浓烈。
老糊涂惨叫着:“痛痛痛,大妹子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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