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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洚州鏖战之卷

第五章 勇冠三军

敌军人多势众,铁骑重兵,绝非姜惑只身孤剑能够匹敌,但是这一刻,他的心中并没有丝毫畏缩与恐惧,反而涌起了高昂的斗志。面临生死关头,他突然明白了刚才自己面对死伤遍野的战场时颓丧的原因——在自己关于战争的记忆中,只是为了保护亲人不受伤害而奋勇战斗着,决不是为了荣誉和战功,在无谓的战斗中徒然搏杀。

他在保护谁?是母亲和小婉吗?他为什么会与她们失散?

情势已不容姜惑细想,敌骑瞬间冲至。当先五骑皆手持长达丈许的重矛,借着疾冲的马力,带起一股狂风,朝他横扫而来。

姜惑大喝一声,猿臂疾展,一把握住长矛,奋力一振。那名骑士抵挡不住姜惑的神力,长矛顿时易主。

姜惑右手持剑护胸,左手持矛往战马的蹄上扫去。咯咯一阵乱响,刹那间不知扫断多少马蹄。战马长嘶哀鸣,敌军怒吼狂叫,几名赤衣骑士由战马上倒跌下来,尚不及落地,已被后面冲至的战马远远撞开,血肉横飞。

转眼间又是七八柄长矛同时袭至,姜惑只恐宝剑有损,只用长矛抵挡,锵然几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后,姜惑手中长矛竟被生生震断,仅余半尺长短,而当头的三名骑士亦是摇晃着从马上倒下。

骑兵重矛势沉力猛,又凭借战马疾冲,所携何止千钧,姜惑纵然勇猛无双,亦无法阻止大队敌骑的冲锋。他手臂一阵酸麻,心知不可力敌,只得跃身后退,以免陷入重围。

一位敌将马快,已杀至姜惑面前,狼牙巨棒当头罩来。那巨棒上全是尖齿,姜惑不敢以手相夺,灵机一动,偏身让过,一剑划向路边的一棵大树。那宝剑锋利,登时将大树从中剖开,缓缓的倒下巨大树干登时横于路中,绊倒几名骑士,后面的马队不及收足,撞成一团。

那名敌将马术精湛,从姜惑身侧掠过,猛一提缰,战马人立而起,止住去势,狼牙棒再度兜头砸来。姜惑避无可避,狂吼一声,一把抓住马鞍,借力腾身而起,间不容发地从狼牙棒下钻过,落在敌方战马上,正与那敌将面面相对。

姜惑心知情势危急,更不容情,右剑闪电般从敌将头盔间划入,一旋一挑,一颗斗大的头颅随着爆起的血雨冲天飞起。

姜惑清楚地看到敌将眼中嗜杀的狠毒与濒死的绝望,心头莫名地一悸。但一剑得手后,飞溅满面的鲜血激起了他胸中魔意。第一次杀人不但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冲击,也引发了他深藏于体内的残忍与冷酷。

不杀人,就会被人所杀!为了生存,一定要变成为真正的战士!

姜惑在马背上一个旋身,坐稳鞍镫,一脚反踢,想把敌将的尸身踢下马去。不料那尸身仅是倒挂鞍下,竟未脱镫,反而绊住马蹄。战马顿时软倒,姜惑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而后面的骑士转瞬即至,数十支长矛疾电般再度刺来!

好个姜惑,危急之中激出全部潜能,电光石火间腰腹用力,凌空一个倒翻,失去平衡的身体从马上滚下。在闪开长矛的同时,他掌中剑光已连闪数下,血雨四溅,又是几颗头颅飞起。由于马速太快,数个无头尸身足足奔出十丈后方才跌落马下。

然而姜惑双足一着地,亦立刻陷于重围。刹那间他耳中全是如雷蹄声,眼中皆是矛影枪尖。此刻近身肉搏,方知战场上的凶险,任凭武功盖世,当面对这如潮水般拥来的冲锋骑队时,也会如惊涛骇浪中的树叶,只能凭借着小巧灵动的身法,被动地在矛影马腿间中闪避挣扎,全然无力反击。

突然姜惑心生一计。他既然开了杀戒,当下更不容情,运起灵巧的身法在马群中左闪右避,躲开长矛的攻击,掌中宝剑乘隙往马蹄上刺去。只听战马惨呼不绝,周围战马接连倒下,将他围在中央,数十匹垂死的马儿形成一个小型堡垒,反而令其他外围的骑士无法靠近。

趁着对方阵脚大乱,姜惑迎着箭雨、投矛冲入敌阵,夺下一匹战马,他自问无法尽歼五百敌骑,只得返身朝那群百姓奔去,沿路长剑不停割断路边的大树,好歹阻敌一时,给百姓们逃命之机。

谁知行出不远,前方忽又杀出数百赤衣步兵,俱都刀枪齐举,对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杀去。原来洚州城早被围得水泄不通,赤衣军却故意留出东门,好让洚州百姓出逃,趁机在半路截杀,抢夺财物。

数十名百姓在血泊中挣扎,几名稍有姿色的女子立时便被士兵掳去。姜惑瞧得,怒吼一声,状如疯虎,策骑在敌军来回驰骋,砍瓜切菜般连斩十名敌兵。

但见前方十余步远,一个士兵正拦住一位女子,那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只听婴孩被惊得哇哇大哭,那士兵左手搂住女子的腰,右手一把抓起婴孩就欲往地上投去。那女子披散着头发,状如疯魔一般嘶声大叫,一面护住手中婴孩,一面伸手往那士兵脸上抓去。士兵顿时大怒,挥刀往她头上砍去,女子脸现绝望,手中却仍是紧紧抱着婴孩不放,即使是面临死亡的一霎,她也要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

姜惑脑中一眩,那女子脸上坚忍的表情,令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然而眼见两人相距甚远,实在已不及相救。

眼看那士兵的刀就要落在女子头顶,一根红绫不知从何处飞来,恰恰卷在刀柄上,一兜一绕,刀锋倒竖而起,反将那士兵的右手切下。

但见红影一闪,一个窈窕的身影已闪入敌阵。那根红绫长达一丈,守若软鞭,被舞动得密不透风,攻如刀棍,瞧来虎虎生风,或勒喉,或点穴,更卷起数柄刀枪,扫得一众赤衣军哭喊连天。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杂乱的鸟鸣,但见山林中猛地冲飞出数只鸟儿,有凶猛的鹰鹞,亦有灵动的鸦雀。这些鸟儿如被魔法操纵,竟丝毫不惧手执刀枪的士卒,只往他们的双眼脸面抓啄,却并不伤害百姓。

姜惑眼见来了援兵,又惊又喜,奋起神力驱散余下的步兵,看到身后骑军即将追至,一声虎吼,又返身狂杀而去。

那道红影落在姜惑身边,拦住他低声道:“不要管那些骑兵,救人要紧,先让百姓上山躲避一下。”那声音清脆如黄莺,听起来是一名妙龄女子。

姜惑见她面上蒙着一幅红色丝巾,瞧不清楚面容,只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如一泓秋水,似一弯幽潭。他本是杀意正盛,愤怒若狂,可被这神秘女子那犹如能照得见影子的清眸一瞅,竟莫名泛起一种安宁悠闲之情,霎时清醒过来,不再追杀敌兵,只是护着百姓逃离。

那女子趁势召集四散的百姓一起往山上赶去,战马在崎岖的山路上行动不便,赤衣军骑士皆被阻于山下,少了威力强大的骑兵,更有那些如有灵性的鸟儿相助,姜惑与那红衣女子联手已足可应付半路阻截的步军。两人便如此护着百姓且走且退,往深山中奔去。

那些赤衣步兵知道两人厉害,亦不敢太过近逼,只是远远放箭,可眼见箭支对两人的神剑红绫并无丝毫威胁,敌军终于不敢多留,渐渐散去。

终于,两人在山中寻得一个大山洞,先让众百姓鱼贯而入,又在洞口堆起乱石树枝掩饰,总算稍脱险境。

那女子正色道:“只怕敌军还会派来援兵搜山,我先去引开他们,你带着百姓在洞中避一晚,到明天再离去吧。”她也不等姜惑回话,撮指于唇,打了一声奇怪的呼哨,便翩然远去。

群鸟听到那声呼哨后,仿佛都听懂了这神秘女子的意思,盘旋在她头顶之上,伴随着她一路往西而去。

姜惑呆呆看她远去,不知这神秘女子是什么来路,又有何方法可以引开敌人的援兵?又想到她既然能控制山鸟,莫非竟是林中的鸟神?

他胡思乱想一阵猜测不出眉目,此刻方觉得全身乏力,疲惫至极,当即盘膝坐在洞口调息。他虽然丹贮腾龙之胆,体力强劲充沛,可这场战斗不但众寡悬殊,更还要护着百姓的安全,实是耗费巨大。

待姜惑调息完毕,已是傍晚时分。那些百姓对姜惑感恩戴德,给他送来食物和清水,姜惑对他们也不隐瞒姓名,只是不提自己的来历。

他匆匆吃些食物,待体力尽复,又朝百姓问起洚州城之围。这才知道洚州侯宁华安与囿州侯淳于麟本是相邻诸侯,但淳于氏势大,欲要吞并洚州,宁华安不甘受辱,拼死反抗,终导致双方刀兵相向,却苦了这些无辜百姓。男儿抛妻弃子去战场上拼命,老人、女子与年幼的孩子们则不得不背井离乡,逃离战场,谁知竟又在这里遇见敌军的堵截。

姜惑叹道:“皆是大商朝的诸侯,那淳于麟如此蛮横霸道,威胁邻国,就不怕朝歌派兵治罪么?”旁边一位青衣老人愤然道:“还提什么朝歌?若不是纣王宠幸苏妲己,听信小人奸臣之言,弄得四方诸侯暗生反意,又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

姜惑听到苏妲己的名字,不由一震。既盼望她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母亲,又怕生身母亲果真惑君祸国,是害得天下百姓颠沛流离的根源,他心中又喜又忧,一时竟不知自己是否愿意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那份感觉实难用言语形容其万一。

一位受了肩伤的百姓又道:“唉,普天之下,到处都是意欲扩充实力的诸侯,只怕乱世将至,也不知逃到何处才是安宁的乐土。”一人接口道:“听说西伯侯姬昌仁义治国,西岐国力强大,也无敌敢犯,我们不如去那里,或有生路。”老人长叹:“此去西岐,足有千里之遥,只怕我们还未到西岐,便已被乱军所杀了。”众人默然。

听到西伯侯姬昌与西岐之名,姜惑不由想到自己的头号大敌姜子牙,心神不属,随口道:“大商国力强大,四海宾服,如何会有这许多的战争?”

老人奇怪地望了一眼姜惑:“姜少侠武功高强,侠骨凛然,咳咳,却好像不怎么明白当今的时局。”

姜惑见那老人言语不俗,颇有见识,并不像是普通百姓,恭敬拱手道:“不知老丈高姓大名,还请指教一二。”

老人道:“实不相瞒,老夫本姓徐,昔日亦曾在朝歌为官,只因见不得纣王无道,宠幸苏妲己与费仲等一众奸臣,残害忠良,这才愤而辞官,回到故居洚州。本还想可以从此不理朝事,安享余生,却不料纲纪混乱,诸侯离心,天下刀兵四起,哪儿还有什么清静之地?你瞧,这才不过安稳了两三年,囿州与洚州之间战火又起,老夫亦不得不拖此残躯,携家逃难。”

姜惑问道:“两国诸侯争一时意气,又何苦坏了这许多人的性命。若我是那宁将军,干脆降了就是,至少可保全城无辜百姓的安全。那淳于氏亦是不明事理,既然想扩充实力,又为何强攻洚州,徒然损兵折将?”

老人长叹道:“眼看乱世将至,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白丁,人人自危,除了东伯侯姜恒楚、西伯侯姬昌等几位心怀大志的诸侯招兵买马、储粮安民,其余小诸侯并无远见,所谓扩充实力便是东征西讨,抢夺钱粮,一旦攻破城池,财物尽数没收,男丁充军,女子掳去为奴。那囿州侯淳于麟恶名在外,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只余一座死城,所以洚州军民宁死不降,甘愿陪宁将军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又有一女子接口道:“宁将军平日待我们是极好的,这次又特意让百姓离城逃难,只是想不到那淳于氏如此狠毒,竟故意在路上派兵堵截。我丈夫还在洚州守城,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说话间不停地伸手抹泪。

姜惑越听越怒,只恨以自己一人之力,虽有盖世武功,却无法解救洚州之危,只得好言安抚众百姓,暗下决心务必要护得他们安全。

当晚百姓在山洞中过夜,姜惑则于洞外守卫。到了深夜也不见那神秘女子归来,不由担心她为敌所擒,转念想到她能驱鸟攻敌,本领非凡,必有脱身之计,何况虽仍有零星敌军,却不见大队人马,或许果真已被她引开。

正胡思乱想着,月光被一朵乌云罩住,蓦然一暗,随即山洞内发出一阵异声。姜惑感应到有人正无声无息地逼近自己,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处若隐若现,本还以为是某位百姓无法安眠,鼻中却又闻到那股熟悉的陈腐之气,不觉脱口呼道:“师父,是你么?”

黑暗中的身影渐渐显现出轮廓,果是一位全身被严密遮掩、不露面目的黑衣人。他全身软如无骨,紧贴在石壁上,听姜惑发问,低声答道:“姜师侄好,我名唤敛清,与且诺同行魔使之职。”听声音沉郁稳重,更有一种肃杀之意,令人不由想到在中军帐里发号施令的大将。

姜惑见到对方与且诺绝无二致的装束、诡异的现身,又想到师父且诺说过自己还有几位师叔伯相助,对敛清的身份并无怀疑:“小侄正有许多不解之处,要向敛清师叔多多请教,还请借一步说话。”此刻才发现在那陈腐之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敛清却摆摆手:“不必担心那些百姓听到我们的对话。再过一个时辰月光便会复明,我必须在此之前离开,只能抓紧时间对你说几句话。”

姜惑凝神细听山洞内全无动静,惊道:“难道师叔把那些百姓都…”他天生侠情,虽然和洚州百姓无亲无故,却不愿他们再受到任何伤害。

敛清道:“师侄大可放心,破界使命本就是为了救天下苍生,我又岂会滥杀无辜?那些百姓只是被我施以迷神之术,皆入梦乡之中,一觉醒来后便无大碍。”他悠然一笑,“师侄牵挂这些百姓的安危,我又何尝不是?若你知我来意,便不会有疑。”

姜惑不解:“小侄愚钝,不明敛清师叔来意,还请告知。”

敛清叹道:“我自幼家境贫寒,亦无大志,浑浑噩噩过了数十年后,直至得到一位大英雄的垂顾,教我立世做人之理,传我领军带兵之道,方才立下平生宏愿,要扶济世间疾苦百姓于水火之中。所以我今日来此,便是要助师侄解洚州之危。”

姜惑闻言大喜,倒身叩了三个响头:“我虽与这些百姓无亲无故,但看到他们被那淳于麟逼得背井离乡,走投无路,心中实在不忍,只是无力解救。师叔既能救他们,且受小侄一拜。”

敛清沉声道:“你不必谢我,我虽有破敌之计,却还是要靠你掌中利剑方可成事。”

姜惑想到赤衣军数万之众,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断无退敌的可能,对敛清之语半信半疑,刚要开口询问,敛清却摆摆手:“此事先放在一边,首先,我要告诉你关于破界法物之事。那十二句破界预言你还记得吧。”

姜惑将那“泱泱西峰巅,钓翁遇少年。此子出幻谔,九鼎伏三千。丹贮腾龙胆,性灵修试炼。声响若雷鸣,翅翔九重天。日月缀其眼,蛇血润其面。勇者探其手,破界乱世间”十二句预言复诵一遍,敛清大笑道:“只要你找齐了这八件破界法物,八物合一,再由魔灵凭勇者之手开启魔界之门,集天地万神之力亦难逆转。”

姜惑道:“这八件法物中,小侄已有了腾龙之胆与试炼之果,师父也曾对我说起过勇者之手,其余五种却不知是什么,还请师叔解说。”

敛清沉声道:“声响若雷鸣,指的是行雷珠,身怀此物,可召雷电伤敌,更能暂隐身形,乃是水系法师的天敌;所谓翅翔九重天,则是指巽翔翼,拥有此宝者日行千里,遇强敌更可用遁术逃离,是地系法师的克星;日月缀其眼分指两件宝玉,一名丹盖,其色赤朱,一名桂魄,其色溟白,此两物嵌于一柄名唤独息之剑的剑柄上,丹盖之玉可使攻击时剑气发出三昧真火,炙妖灼鬼,神仙难敌,更是专克风系法术,桂魄之玉在防御时有寒芒护体,百术莫近,万刃不伤,且能避邪驱鬼;蛇血润其面指的是一种名为妖莲之花的汁液。此汁黏稠而色赤,浑如鲜血,再加上妖莲之花畔常有万蛇相护,故又叫做蛇花之血。以妖莲之汁洗浴全身,身轻体健,百毒不侵,且能令所有火系法术失效。腾龙之胆、试炼之果、行雷之珠、巽翔之翼、丹盖之玉、桂魄之玉、妖莲之血再加上勇者之手,便是八件破界法物。”

姜惑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世上竟有这些神奇的宝物,恨不能立刻去找齐,看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

敛清缓缓道:“师侄不要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任务。我虽知这些宝物的名字与功效,却根本不知它们到底在何地。据千古相传,除了那妖莲之花由万蛇护卫外,巽翔之翼由一条金色螭龙守候,嵌有丹盖与桂魄两玉的独息之剑则是一位身高二丈的巨人的兵器,而行雷之珠本是雷神所佩法珠,梵天之战时遗落人间,难觅其踪。至于勇者之手,那是魔灵的唯一标识,魔灵转世后身份不明,甚至不知到底是人是妖。魔使不见天光,无法在世间行走,这一切只能由你凭借试炼果的灵力去完成,纵有无比的智慧和勇力,恐怕数年间亦难

姜惑暗暗咋舌,要找到八种法物与魔灵,恐怕仅仅付出艰辛的努力还不够,还需要一份极好的运气。

敛清又一声长叹:“然而破界使命最关键之处,是在于你必须抢在那封神使者姜子牙立下封神坛之前找齐宝物与魔灵…”

听到姜子牙的名字,姜惑心中忽现杀意,眼中闪过一丝神光:“姜子牙会在何时立下封神坛?”

“应该是大商灭亡,西岐建国之际。现在双方虽然还没开战,但依我算计,恐怕几年内战事即起。虽说大商建朝六百年,国力雄厚,兵强马壮,但气数已尽,改朝换代已是必然,西岐上有明君下有良臣,羽翼渐丰,留给你最多也就是十余年的光景吧。到了那时如果还没有找齐破界法物,一旦被他抢先立下封神去,打开人神结界之门,便再也无法逆转了。”

姜惑心中闪过一念,冷笑道:“也不尽然,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岐要灭六百年大商谈何容易。更何况我还可相助大商,倒要看看那姜子牙是否有真本事,可莫让我先助大商灭了西岐。”

敛清抚掌大笑:“好师侄,西岐有你为敌,足令姜子牙彻夜难眠。西岐未反之前,大商决不可自乱阵脚,先要压服各诸侯之间的争战才是,这亦是我相助洚州的原因之一。”

姜惑念及洚州百姓,更觉心焦:“还请师叔指点小侄,如何解洚州之围。”

敛清傲然道:“十名魔使各有所长,你的父亲祁蒙长于刀法,且诺最擅药术,而我则精通兵法。想当年那位大英雄被奸人所害,我一心替他报仇,便随着大王征战沙场,后被拜为军师。非我自夸,若论运兵排阵之术,普天之下能与我一较长短的又有几人?洚州城虽是兵少将寡,但军民宁死不屈,皆立死志,人人奋勇,再有你的绝世武功相助,足可破囿州大军。”

姜惑犹豫道:“洚州军民连日征战,人困马乏,缺粮少箭。就算以死相拼,勉强能胜得一仗,但战势延续下去,仍是难抗十倍之敌军。”

敛清摇头道:“用兵之道,在于出敌不意,奇诡多变。只要将士齐心,运计得法,便可以少胜多,何况我们并不需要尽歼敌军,只要退敌保城即可。”

姜惑忽问道:“不知师叔方才言中的大王是谁?那位大英雄又是何人?”敛清目光闪动:“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便是告诉师侄也未必知晓。”

姜惑见敛清有意避开问题,沉吟道:“既然已是多年前之事,那么师叔可有把握令计策奏效?”原来他忆起自己遥观两军对垒,不但对投石车、云梯等攻城器械一无所知,对攻防双方的战略战术都全然陌生,敛清纵然曾是兵法大家,却未必能应付今日之战局。

敛清哈哈大笑:“师侄不必多疑,我虽已多年不上战场,但却从未放弃过对兵法的研究。事实上我昔日征战多凭武力,排兵布阵之法只是权从之计,并不足以影响胜负,反倒是现在的战场上更适合发挥兵法的效力。我等了许多年才等到这个时代,总算可以一展胸中所长,所以才请命前来助你解洚州之危,亦可完成我最大的心愿…”敛清平生得意于兵法,此刻说得滔滔不绝,忽觉失言,住口不语。

姜惑心头微凛,隐隐觉得敛清来此另有别情,并非相助洚州百姓那么简单,又回想起师父且诺对自己的一番交代,似乎也有不尽不实之处。而最令他震惊的是敛清的话无意中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他原来确实生活在一个距今遥远的时代,若不是幻谔之镜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他或许就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大商朝。

姜惑满肚子的疑问不得解答,数度想问敛清自己来自什么时代,可是话到唇边又强自忍住,似乎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

敛清哪想到自己一番话会惹来姜惑许多遐想,胸有成竹道:“此战,乃是诸侯之间利益的的争夺,士卒征战沙场,或是受人驱使,或是为军功名利,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主将身死,不但全军士气受挫,副将们亦会为争主将之位而生出内讧。更何况囿州师出无名,最忌被朝歌问罪,只要师侄能杀死淳于麟,再假扮是朝歌派来的钦使,囿州军马必将阵脚大乱,洚州之围亦将自解。”姜惑恍然大悟:“师叔指点得极是,只要杀了淳于麟,敌军必然一触即溃,再无抵抗。”

敛清抚掌道:“正是如此,你只须记住四个字:擒贼擒王。这一场敌众我寡的战争便已有了八分胜算。”

姜惑道:“不过淳于麟身为主将,身边必是防卫森严,小侄人单势孤,想要取其性命,恐怕并不容易。”

敛清胸有成竹:“我自然不会让师侄于万军丛中冒险。精于兵法者,必定要制造出最有利的形势。你只须今晚偷入洚州城中见到宁将军,假装是朝歌钦使,在他的配合下便可引出淳于麟,明日依计行事…”当下敛清对姜惑把计策全盘托出。

姜惑斟酌道:“但我既无圣旨,亦无信印,宁将军又怎会相信我?”

敛清笑道:“我早已计划好一切,你的剑与你的武功便是绝好的信印,只要假扮是圣剑士即可…”

原来三千多年前,神农氏炎帝意外死在华怡山下,身边十六亲卫皆消失不见。事隔二千多年后,夏王桀残暴无道,神农氏后裔成汤领诸侯伐之,期间久战无功,忽得到八名剑术高强、声称是神农氏亲卫传人的剑客暗中相助,终于一战功成,这才建立了大商王朝。而这八名剑客不受功名,只愿保护商朝君王,被御封为世袭的“圣剑士”。

奇的是这八位圣剑士皆远离女色,并无后人,大商朝开国六百年以来,每当某位圣剑士自知数年内天命将近时,便会收一名内弟子,尽传所学后再荐其位,使圣剑士的数目一直维持在八人。于是便有人猜想是否还另有八位圣剑士,以凑足当年神农氏十六亲卫之数。可这个猜测,却始终无从证实。

圣剑士可说是商朝王室里一股最不可忽视的力量,虽名动天下,却少现江湖,民间只闻其名,未见其面。而且圣剑士并无官职,地位特殊,名义上是商朝君主的护卫,却能自主行事,不受君命所辖。姜惑的绝世武功正是冒充圣剑士的绝好证据,何况洚州危在旦夕,就算宁将军对姜惑的身份有所怀疑,亦会欣然接受他的帮助,以度过这场城破之灾。

敛清随即把自己平生悟得的行军布阵之法教给姜惑,共是二十句口诀。时间仓促,姜惑只能牢牢记住,留待日后于战场上自行领会。直至月色复明,敛清飘身消失于山洞深处。

敛清离去后,姜惑再细细推想一遍所有的计划,长长吐出一口气,握拳而立,放声长笑,然后趁着夜色悄然下山,往洚州城东门而去。

第六章 义结金兰

破晓时分,晨雾迷蒙中,五千囿州赤衣军再度在洚州城下悄悄集结,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淳于麟跨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上,身披重甲,头顶金盔,手持长矛,在五十名亲卫的护拥下,端然立于军前。

经过连日不休的鏖战,洚州城墙破损,几近箭尽粮绝,守城军民皆是疲惫不堪,而囿州大军则依仗远胜对方的兵力,轮流修整。淳于麟坚信,自己这五千生力军足可在午时前攻破洚州城,如今只须等到晨雾散尽,便可下令进攻。

这时,一位负责巡逻的哨卫飞马驰来,下鞍跪地,奉上折去箭头的箭支:“启禀侯爷,洚州城楼升起白旗,并飞箭传信。”

淳于麟接过箭支,解下箭尾上绑着的一个骨片,就见骨片上隐隐刻有文字。按两国通讯的惯例,一般皆以丝帛、木片等物刻下文字传递信息,青铜器多用于议谈和亲,但若是以龟甲、牛、羊肩胛骨等物刻下文字,则多半是降书。

淳于麟却并不阅读来信,大手一合,已将骨片捏得粉碎,手中长矛遥指洚州城,嘿嘿冷笑:“宁华安啊宁华安,早知今日之困,何必当初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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