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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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飞叫道:“快!快回去拿!”
黑狼怕余海风发疯会和自己拼命,巴不得离开,说:“好,你等着,我去拿。”立即折返。
朱七刀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余海风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听他断断续续地道:“马……占坡……雷……雷豹……马智……智源……马家……人……凶手……”
余海风大吃一惊,盯着朱七刀,他的眼神平静,看起来人还是清醒的,只是脸上的肌肉抽动着,分明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朱七刀的嘴唇又动了动。余海风忙又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唇,朱七刀又说了一句话:“给我一刀……”
余海风惊呆了,大声地叫:“不,七刀叔,我要救你。”
朱七刀再一次开口,他显得很吃力,余海风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从他的口型看明白了,还是那句话:“给我一刀……”
余海风看着朱七刀,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余海风能够体会到朱七刀此刻的痛苦,也能体会到,以后,即使能救活,他也势必永远地苟延残喘。这对于一个武士来说,是极大的羞辱。余海风从朱七刀的眼里看到了乞求,这种眼神,将他彻底击毁了。在余海风的心目中,朱七刀顶天立地,何曾因为任何事情求过任何人?而现在,他却因为死亡而乞求余海风。余海风觉得,自己唯一能帮七刀叔的,就是给他最后一刀。
余海风伸出双手,颤抖着,握住朱七刀的双手。
朱七刀微微闭上眼睛,显得很安详,更像是对余海风的决定表示满意。
余海风忽然拔出腰上的刀,一刀斩在朱七刀的脖子上,朱七刀的脖子一歪,死了。
罗小飞啊的一声惊叫,跳了起来,手上的金创伤药掉了一地。
余海风慢慢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罗小飞,他的表面平静,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罗小飞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有些慌乱:“我也不想成这个样子……”
余海风摇了摇头:“我没有怪你,又不关你的事情。”
罗小飞心中稍微安定一些:“你没事情吧?你看起来很可怕……”
余海风把目光移开,看了看舅舅和弟弟,还有另外几个镖师的尸体。“你去告诉白狼。这些尸体和马帮,我都要带回洪江。”
罗小飞点了点头:“好,我和白狼他们送你。”
※※※※※※※※※
最先回到洪江的,是马占坡、雷豹等人。但是,他们并没有一起进入洪江,而是分成三批,从三处进入。
过了两天,傍晚时分,忠义镖局的镖师王勇,才跑到官渡口。
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马帮回来的时间了,刘承忠不太放心,常常到官渡口张望。王勇踉踉跄跄向这边跑来时,刘承忠早已经看到。刘承忠大吃了一惊,意识到马帮可能出事了,立即赶过去。王勇见到总镖头,仅仅只是叫了一声,便栽倒在地。
刘承忠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王勇醒过来,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说:“总……总镖头,马……马帮出……出事了。”
王勇喘息了好大一阵,才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几天前,马帮走到欧家冲河谷,遇到了一伙蒙面土匪。最开始,土匪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个人。大家认为这几个土匪,根本不可能劫了马帮,也就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不知道怎么回事,才说了几句话,就动起手了。后来就听到前面的崔二掌柜说:“他们有洋枪,快撤。”在后面负责的陈铁锋就叫了一声撤。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前面枪就响了。
王勇说,当时大家就乱了,所有人开始向后跑。王勇听到陈铁锋说了一声:“王勇,你快赶回去报信。”王勇一边向前跑,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前面忠义镖局的镖师,在第一阵枪响之时,全都被打倒了。
刘承忠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从欧家冲河谷到这边,马帮要走三天,就算是组织快马赶过去,也需要一天多时间。现在赶去,根本来不及援救。不过,他又不能不赶去救。刘承忠当即安排人回家报信,多叫些人来,他自己则领头向前赶去。
渡过巫水,刘承忠找一个熟人借了一匹马,正准备往前赶,见余成长骑着马赶过来。
两人都只听说马帮出事了,到底严重到何种程度,还不清楚。两人也顾不得别的,催马向前。没过多久,天黑了下来,两人顾不上吃饭,又因为夜路难行,只得下马,牵着马向前走。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听到前面有马蹄声。显然,有一个人牵着马在赶夜路。两人自然觉得奇怪,如今这世道不太平,一到了晚上,就会冒出很多土匪,什么人敢单人独骑走夜路?
刘承忠想,会不会是忠义镖局的人要赶回洪江报信的?便问:“前面可是忠义镖局的人?”
“总镖头,是我,我是铁锋。”对面传来的是陈铁锋的声音。
刘承忠和余成长迅速向前赶。陈铁锋一面跑一面哭,说:“完了,一切都完了。”
余成长问:“铁锋老哥,你别急,慢慢说。”
陈铁锋说:“我们在欧家冲河谷遇到土匪,他们说是飞鹰帮……”
刘承忠大吃一惊:“飞鹰帮?飞鹰帮不是被灭了吗?”
陈铁锋:“他们是这样说的,但我怀疑不是。如果是,他们就没必要蒙面了。而且,他们一上来就开枪杀人,根本就不像是土匪。”
余成长大吃一惊,“上来就开枪杀人?土匪只求财,哪有一上来就开枪杀人的?”
刘承忠也说:“这一路上,我都在想,土匪为什么要蒙面?说明这些人是和我们打过交道的,我们一定认识。那也就是说,他们一定不是飞鹰帮。”
陈铁锋说:“不是飞鹰帮,是野狼帮。”
余成长和刘承忠全都大吃一惊:“野狼帮?寻仇?”
陈铁锋介绍说,当时,蒙面土匪开枪,忠义镖局站在第一阵营的那些镖师,几乎全部被打倒了。陈铁锋等另一些镖师和脚夫在后面,保护着马帮。当时,崔立叫大家后撤,陈铁锋也下达了后撤的命令,就在此时,一排枪响了。大家看到前面的镖师们全都倒地,所有人都慌了,立即逃走。逃了好远,陈铁锋才将大家召集起来,见土匪并没有追上来,知道土匪只要货,就安排人领着大家,绕道回洪江,他自己拴好马后,又悄悄地返回去。
返回去后,他被自己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马帮已经不在河谷,河谷里横七竖八躺着十来具尸体,大面积的血,整个河谷有好长一段被血染红了。而在这些尸体旁边,站着几个人,没有蒙面。陈铁锋认出来了,其中有余海风和一个女土匪,还有野狼帮的黑狼等好几个土匪。
余成长愤愤地骂了一句:“这个畜生。”
刘承忠知道余成长对余海风一直存有芥蒂,便说:“既然他们没有蒙面,说明他们不是一伙的。也许,他们只是偶然碰上的。”
陈铁锋说:“我还看到一件事。”
余成长问:“什么事?”
陈铁锋说:“我亲眼看到,海风一个一个地查看尸体,最后到了七刀的面前。海风趴在七刀面前,好像是听他死没死。”
刘承忠问:“后来呢?”
陈铁锋说:“后来,我就看见,海风抽出刀,在七刀的颈子上划了一刀。”
余成长一咬牙,骂道:“果然是个畜生,我要杀了他!”
陈铁锋说:“我因为离得远,没有看清,这里面也许有别的隐情。成长老弟,等见了海风,你要问清这件事,别冤枉了海风……”
余成长怒道:“不会冤枉这个畜生!”
陈铁锋要赶回报信,也怕被发现,并没有看到余海风他们怎样处理那些尸体,便悄悄退下山坡,牵了自己的马,绕过河谷,奔洪江而来。在路途上碰到马帮的脚夫以及镖局幸存的镖师趟子手,陈铁锋交代几句,便拍马超过他们,赶回洪江报信。那些人是步行,估计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洪江。
三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毕竟天黑,夜路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没走多远,陈铁锋的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余成长和刘承忠将陈铁锋扶起,折腾半天,陈铁锋才醒过来。他们才知道,陈铁锋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年纪大加上劳累,撑不住饿昏了。刘承忠和余成长走得急,没有带食物和水,将陈铁锋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们不放心,带着上路,又担心路上一折腾,会把老人折腾死。
无可奈何,三人只能留在这里,等后面的人赶上来。好在晚上不能骑马,速度也快不起来。五更时分,大队人马赶来了。来的人中,不仅仅只有忠义镖局的镖师以及余家的青壮年,还包括杨兴荣带的汛兵和马占山带的护城队。此外,还有一个人,马智琛。马智琛作为特殊身份的巡检,需要了解相关案情,听到消息后,也跟了过来。
大家在一起吃过早餐,补充了水。刘承忠知道,这么多人过去,于事无补,便向马占山和杨兴荣表示感谢,希望他们带着人马回去。马占山和杨兴荣却不肯,说是洪江的事,就是大家的事,万一有个特别情况,也好照应。
天渐渐有了亮色,路变得不那么模糊了,一众人再次上路,速度开始快起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看到前面有一个马帮行来。走在前面的刘继煌最先看到,便对身边的父亲说:“爹,前面有马帮。”说此话时,一直在认真观察,便又接着说:“这个马帮好奇怪,没有帮旗帮号,好像也没人押镖啊。”
早期的马帮,大多是自我保护,所以,一个马帮,便像一个镖局,有自己的旗帜和名号。江湖人士也知道,这些马帮不是一般的角色,通常不敢劫他们。后来,世道越来越乱,匪盗四起,马帮再不敢托大,往往请镖局派镖师随行。
刘承忠已经看到前面这个马帮了,心中也是大觉奇怪。这个马帮像是吃了大败仗一般,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再一细看,他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余海风。
“是余家马帮。”刘承忠大叫一声,拍马向前赶去。
其他人也是觉得奇怪,余家马帮不是让土匪抢了吗?现在怎么又有了这百来匹马的马队?其他人,也都拍马向前赶。
刘承忠冲在最前面,看清了面前的人,果然是余海风。刘承忠大叫:“海风,是你吗?”
余海风看到刘承忠,忍不住想哭,可他竭力忍着,道:“二姑父,是我。”
刘承忠又惊又喜,看到后面长长的马帮,还以为是一场虚惊:“海风,你舅舅和七刀他们怎么样?”
听到这一问,余海风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二姑父,我舅舅和七刀叔他们……他们都……已经……”
后面所有的镖师、脚夫,看到刘承忠他们赶过来,全都跪了下来,大哭。
刘承忠脑子一下子蒙了,不知如何应对。
余成长一声怒吼:“畜生。”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到了余海风胸口。余海风猝不及防,本能地侧了一下身子,枪尖已经刺进了他的胸左侧。
余海风发出了一声惊叫:“爹……”
刘承忠大吃一惊,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抓住枪身,问道:“成长老弟,你这是做什么?”
余成长怒道:“这个畜生,勾结野狼帮杀我们的人,劫我们的镖,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马占山、马占林等人冲上前来,拦住余成长。刘承忠已经将刺在余海风胸口的长枪拔了出来。马智琛也已经冲过来,抱起余海风,大叫:“快,快拿金疮伤药来。”
余海风看到马占山和马占林等人时,怒火攻心,想告诉所有人,制造这起阴谋的,正是马家。可他刚刚张口,先出来的不是话,而是一大口血,接着,他便昏了过去。
余成长暂时离开了余海风,去查看尸体。当他看到儿子余海云的尸体时,再一次暴怒,又要冲过来杀余海风。好在刘承义、马智琛均围在余海风身边,将余成长拦住了。
余成长大叫:“你们别拦我,让我杀了这个畜生。他连自己的亲舅舅亲弟弟也下得了手,他还是人吗?”
马智琛代表的是官府,他对余成长说:“成长叔。海风如果真是凶手,自有官府治他。这件事,还要等官府查清楚。”
其实,马智琛早已经猜到,此事与马家有关,一定是他们动手了。
这些人中,只有马家人知道真相。但也有些事,是马家人不知道的,比如说,马帮明明被野狼帮抢了,怎么又回到了这里?不管是什么原因,马占山都要把水搅浑,他说:“不是说土匪劫了马帮吗?刘总镖头,这马帮不是全在吗?你快查查,看有没有少什么?”
刘承忠也失去了冷静,因为他的长子刘继辉也成了一具尸体。只有刘承义还算冷静,他担心余海风出现意外,真相将很难搞清,他告诉杨兴荣和马智琛等人,必须立即将余海风送回洪江,找蔡神医抢救。其他人留下来,清理了马帮,结果发现,除了死去的那几个人,马帮的财物,一点没少。问那些镖师和脚夫,他们说,他们原本是往洪江跑的,路上还曾碰到过陈铁锋。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余海风带着马帮追了上来,其中还有那个女土匪罗小飞和一大帮土匪,由白狼领队。然后,土匪就把马帮交给了余家人,自己离开了。那个女土匪罗小飞原本要跟着余海风一起去洪江,余海风却骂了她一句,说:“趁我没改变主意前,你立即给我滚,不然,我会杀了你。”当时,余海风的脸色十分难看,真像要杀人一般。
他们也曾问过余海风,到底是怎么回事,余海风一句话没说,只是一路流泪。
刘继煌、马智琛等一路狂奔,把余海风送到了回生堂。一路上,余海风半昏半醒,醒时,能够感觉到的是伤口剧烈的疼痛。他甚至来不及说出半个字,父亲便一枪刺中了他。那一瞬间,他彻底明白了,父亲认定这一切都是他干的。他真的不是余成长的儿子,而是土匪罗大毛的儿子,所以,余成长才会如此怀疑他。既然父亲有了这种怀疑,接下来,母亲崔玲玲呢?还有巧巧呢?
天啦,这个巨大的阴谋,不仅杀害了他最亲最亲的人,而且,还将凶手的名号,加到了他的头上。他大概是永远都说不清了。
蔡神医对余海风的伤势进行检查和处理后,马智琛担心地问:“蔡神医,海风哥的伤势怎么样?”
蔡神医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受伤的经过。刘继煌告之说,是被他的父亲余成长刺伤的。蔡神医说:“难怪。”
马智琛问:“蔡神医话中有话,为什么不明说?”
蔡神医说,余海风的伤势非常严重,生死在一线之间。如果他本人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被救活的可能性就会大一些。而现在,他可能是万念俱灰,失去了求生意志。所以,事情变得莫测起来。现在只看他在三天之内能否醒来,如果能醒,应该还有救,若是醒不来,就回天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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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镖局门口搭起了灵棚。
当地规矩,死在外面的人,尸体不能进入家门,只能在外面搭起临时灵棚,供亲人吊唁拜祭。此次大难,忠义镖局死了刘继辉、朱七刀等五名镖师、四名趟子手,风云商号死了崔立和余海云。十一具尸体,一字排在灵棚里。崔玲玲、刘巧巧、余海霞、余成欣、余成永以及其他几十名女性,围在一起哭丧。
毕竟,马帮莫名其妙被劫,又莫名其妙被余海风救了回来,除了死去的这十一个人,其他方面,谈不上损失。问题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野狼谷的土匪,为什么一上来就杀人?寻仇?他们真正的仇人,应该是白马镖局啊,为什么不去找白马镖局,反倒来找忠义镖局?无法理解。
刘承忠刘承义兄弟、余成旺余成长兄弟、陈铁锋等人,坐在一边,既商量后事,也在讨论眼下的局势。
刘承忠说:“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
陈铁锋问:“总镖头觉得哪里蹊跷?”
刘承忠掰着手指头说:“我数了数,觉得有这么几件事,无法理解。第一,土匪求财不伤人,就算他们手里有洋枪,可也没有一上来就开枪的理儿。第二,土匪做事,天不怕地不怕,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要蒙面?为什么要打飞鹰帮的名号?”
余成旺打断刘承忠的话,说:“我也觉得这事怪。如果是野狼帮干的,他们应该让全世界知道是他们干的才对。他们自然要让所有人都怕他们,以后再打劫,就不会有人反抗了。他们为什么要把这笔账算在已经被官府剿灭了的飞鹰帮头上?”
刘承忠又掰了一只手指,道:“还有第三点,也是最大的疑点。海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跟着我走镖,他本质不坏,更不可能联络土匪,杀自己的亲人。再说了,他和七刀最亲了,把七刀当自己的亲叔叔一样,他怎么可能杀了七刀?第四,按铁锋哥所说,他返回现场的时候,大股的土匪和马帮,已经被劫走,怎么又回到海风的手里?”
陈铁锋脸上有些挂不住,问刘承忠:“刘总镖头说这话,是不相信我?”
刘承忠连忙说:“铁锋哥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特别的东西,我们还不知情。”
余成旺也说:“铁锋哥,你把当时的情形,再说一遍吧。说详细点。”
陈铁锋便将当天自己遇到的见到的全都说了。他仍然坚持说,他亲眼看到余海风在朱七刀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当时,那个女土匪就站在余海风身边,离他不远,好像还叫了一句什么。他看清了余海风和女土匪,也认出了黑狼,就没有再看下去,因为他急着回来报信。
余成长说:“这就能解释土匪为什么要蒙面啊。因为土匪是海风叫来的,如果不蒙面,大家一眼就能认出他。后来,其他人跑了,他以为周围再没有人了,才扯下了面纱。”
刘承忠问:“铁锋哥,你再想一想,那个女土匪,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土匪?”
陈铁锋说:“她穿一件红色的袄子,而且,我也看到了她的相。就是给我们的马喂巴豆的那个女土匪。”
刘承义说:“看来,海风是真的早就和野狼帮有联系。”
刘承忠摆了摆头,又说:“铁锋哥,你再仔细想一想,那些土匪蒙面拦住你们的时候,有人穿红袄子吗?”
陈铁锋略想了想,说:“这倒没有。当时,所有人都是黑色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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