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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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立点了点头,问了句:“海云呢?看到海云没有?”
余海风抬头四处看了看,有些疑惑:“不知道去哪里了,两个时辰前,我还看到他的。您找他有事?我去找。”
“不不,我没事,只是随便问一下。”崔立说,“你不回家休息一下吗?”
余海风说:“时间不早了,上午要出殡,我在这里躺一下就行了。”
崔立看了看两条板凳:“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啊。”
“我一直躺在这里睡觉。”余海风说,“刚才是被尿憋醒了,出去撒了泡尿。”
崔立淡淡地道:“我先回去了。”也不等余海风说什么,转身就走。余海风等舅舅走远了之后,才坐下,倒在板凳上睡觉。
余家人怀疑蒙面人是余海风,可实际上,这绝对是阴错阳差,真正的蒙面人是马智琛。
余海云认为,蒙面人是想杀了自己,可实际并非如此,马智琛碰到余海云完全是偶然,和余海云动手,也是一时意气。
马智琛从古立德那里接受的任务中,有一个公开任务,秘密调查无影神手案。这个无影神手神出鬼没,总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时候,对某一富商下手。马智琛经过多次调查以及分析,认为这个无影神手一定经常在洪江城里游动,熟悉洪江城的一切情况,随时准备作案。因为实在找不到破案的头绪,马智琛就想到了一个笨办法,穿上夜行衣裤,黑布蒙面,提着一根铁棍,在洪江城里四处走动。他倒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碰到无影神手,而是要体会一下无影神手作案的心情和手法。
也是完全凑巧,他躲在角落处,默默蹲守的时候,见余海云过来。
一念之差,马智琛决定袭击余海云。不为别的,只为那天在江滩训练场,余海云打了自己,他要出这口气。
马智琛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换了一个更为成熟的人,此事毕竟已经过去,也就忍了。马智琛却认为,在这小巷子里,自己报复余海云,神不知鬼不觉。这事经不得犹豫,如果犹豫几秒,肯定就是另一个结果。那一瞬间,马智琛脑子里冒出念头之后,立即采取了行动。余海云认为对方是要杀了自己,马智琛却没想过。马智琛知道余海云武功不弱,出手不敢有所保留,才会造成余海云的误解。
以马智琛最初的设想,一击之下,将余海云打伤,出了一口恶气,也就罢了。实际上,一击之后,马智琛后悔了,他被余海云缠上了,根本脱不了身。为了尽快撤出,马智琛只好出杀招,又不敢现了本门武功。为了尽量逃开,他才不得不一再出狠招。让他没想到的是,余海云还有更厉害的功夫。
马智琛受了伤,且不清楚伤势到底如何,他不敢大意,主动回了家。马占山见状,立即上前探问,马智琛正要开口说话,话没说出,倒是有东西从口里出来,是一口血。
马占山、马占坡大惊失色,连忙将马智琛扶进内室。马占林也闻讯起来了,兄弟三人,将马智琛安排躺下,脱下他身上的衣服,就见胸前背后两大块乌紫。兄弟三人一见,顿时脸色大变,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刻没说话。还是马占林说:“快,快救智琛。”
另外两人才惊悟过来,三个人不需要安排,各自分头行动。马占山留在房间内,伸出双手,按住马智琛受伤的部位,调匀自己的气息,将身上所有的气,集中于两掌,再通过掌心,传输给儿子马智琛。
武侠小说中,将这种疗法称之为功疗,说得神乎其神,说什么耗去多少真气之类。其实,这是一种气功治疗方法,用气功化解伤者体内的瘀血。马占林、马占坡二人,也没有停着,一个去拿马家独创的金创药,另一个,去熬草药。
刚才,马家三兄弟之所以神色大变,是因为他们对这种伤并不陌生,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种伤联系到马家的一段历史,也是马家来到洪江的原因。
马占山的父亲也就是马智琛的爷爷,名叫马震天,原是威震西北四省的绿林好汉,箭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手中一把弯刀,刀下亡魂无数,还有一套奔马拳,迅若暴风骤雨,所向披靡。马震天所做的营生,主要是在茶马古道上抢马帮。官府曾经多次派兵清剿,可马震山神出鬼没,官府连他的影子都抓不到。
有一天晚上,马震天回来时,也像今晚的马智琛一样,进门吐了一口血。马占山三兄弟立即将父亲扶到床上,解开衣服一看,见他胸前背后各有两团乌紫。兄弟三人想尽一切办法为父亲医治,却无力回天,拖了半年,马震天伤发,吐了很多血,死了。
据马震天介绍,害他的人,名叫瞿仁杰。
马震天说,也是他疏忽,有一天见到一个冻得快死的人,便把他救了。此人告诉马震天,他姓瞿,名叫仁杰,湖南宝庆府人,经营黑茶生意,经常来往于湖南以及西藏之间。不想,这次遇到了歹人,将他的货物抢了。他和一个家人侥幸逃走,却又迷了路。他的家人把所有的粮食留给他吃,自己先饿死了。瞿仁杰原以为,自己大概会死在西北,没想到被恩人所救。
瞿仁杰身上,唯一值钱的,只有一捆十两茶。瞿仁杰说,这种茶叫渠江薄片,是湖南黑茶中的上品,而且,这种茶,至少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极其珍贵。瞿仁杰说,他们瞿家,肯定是完了,一百多捆十两茶,他带出来的仅这一捆,他们瞿家,就算十辈子,也还不清这笔账务。他绝对不敢再回湖南,但愿恩人能收留他,保他一条贱命,他以这捆茶相赠。
毫无疑问,马震天是个恶人。绝大多数恶人,寿命都不长,根本原因在于,但凡是恶人,既有恶人要收他,也有善人要杀他。他的仇家太多,能够保住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也有个别恶人长命百岁,实在是因为这类恶人行事极其谨慎,自我保护工作做得好。马震天基本也属于这样的人,他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马震天虽然救了瞿仁杰,但是,要让他相信瞿仁杰的那一套话,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瞿仁杰拿出渠江薄片,马震天同样没有放松疑心。马震天得到这捆茶后,自然会好奇,托人鉴定过了,得知这捆茶确实是渠江薄片。因为这捆渠江薄片存世已经超过五十年,原本只算普通的茶,便成了茶中极品,算是宝物,比黄金还贵。
如此一来,马震天的心思就变了。如果瞿仁杰不是真心报恩,完全没有必要说出这捆茶叶的秘密,他带着这捆茶叶到任何地方,都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马震天信了瞿仁杰,将他收在身边。马震天信瞿仁杰,还有一个原因,自己一身功夫,完全不担心瞿仁杰单枪匹马能害了自己。岂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马震天并不是智者。某次,瞿仁杰趁着马震天喝多了酒,相伴而行的机会,借机下手。瞿仁杰有独门腿法,马震天大出意外,一连中了他四招,而瞿仁杰也被马震天劈中两掌。两人受伤之后,各自逃走。
安葬了父亲之后,马家兄弟不敢轻易出山,而是躲在家里苦练了十年武功,才举家迁往湖南,寻访仇人。他们之所以来到湖南,全都因为父亲临死前提到的几条线索。线索之一,瞿仁杰说家在湖南的湘西,是做黑茶生意的。兄弟们分析,这种说法,很可能是真的。只有做茶叶生意的,才会跑马帮,只有跑马帮的,才有可能被马震天抢劫甚至杀死。如果不是这种有关系,瞿仁杰大概也不会处心积虑,跑到西北找马震天报仇。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三条线索,一是瞿仁杰这个名字。他们要查一查,湖南做黑茶生意的,有没有姓瞿的。当然,三兄弟也想到了,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假的。既然安了心要寻仇,大概不会报上真实姓名。另外两大线索,也很重要。一是那捆渠江薄片。这种茶,因为年代久远,存量极少,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另外就是那独门腿法,马震天虽然叫不出名,但在当地,应该有人知道。
最初,马家兄弟只是密访,可几年过去,一点线索都没有。实在无路可走,三兄弟才想出一个办法,落脚洪江,开办镖局,走起威武镖。马家兄弟之所以要走威武镖,有一个极大的原因,他们想通过走镖的方式,会天下武林人士,从中找到仇人。正因为如此,马家甚至有意和天下武者为敌,目的就是想逼出那一记穿心腿。
马家以强势立足,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其一,他家原来绿林出身,骨子里原本就有血性,和其他家学传承不同,少了很多儒家的道理,喜欢直来直去。其二,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是外来户,如果不表现强势,在本地是很难立足的,只有别人强你比别人更强,别人才会怕你。马家如果不争,在洪江,绝对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其三,你和人家讲仁义,人家不一定和你讲仁义,若是人家怕了你,才会少很多暗中手脚,反倒安全得多。
马家和余家,原本也说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忠义镖局毕竟是马家的对头,彼此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的事,常常发生。而刘家之所以强大,恰恰因为背后还有个余家和王家结成了团。王家有官府势力,和余家又有些内在矛盾,马家便将几大强敌排了个名次,排在首位的,自然是刘家,其次是余家,然后才是王家。现在,因为野狼帮一闹,马家才不得不调整策略,准备同刘家和好。恰在此时,王顺清抓了马智能,马家更加迫切地意识到,同刘余王联盟搞好关系,非常重要。他们想到的办法是和刘家结亲,通过这种姻亲关系,在洪江寻找同盟。
让马家没有想到的是,刘家看不上马家,根本不想和马家联姻。后来有消息传来,说马家上门提亲时,刘家其实并没有定亲,事后才将关系定下来。马家还没有想好怎么出这口恶气,又极其偶然地发现穿心腿竟然重现江湖。
毕竟知道这个腿法的厉害,马家丝毫不敢大意。三兄弟闭门不出,一方面小心给马智琛治疗,另一方面,商量对策。
马占坡说:“我们私下里寻访多年,没想到,仇人竟然是余家。”
马占林说:“我记得爹临死的时候说,仇人姓瞿啊,怎么竟是余家?”
“二哥你真糊涂。”马占坡说:“那个人姓瞿,只是他自己说的。他既然是去找爹寻仇的,又怎么可能报出真正的名姓,瞿仁杰一定是个假名。”
“这么一说,倒也像。”马占林想了想,说,“除了名字这一点外,其他三条,都对上了。”
他所说的其他三条,第一,杀父仇人自称是湖南商人,家里做茶叶生意,有马帮,常走西北。第二,仇家的生意与茶有关,余家,就是洪江最大的茶商。第三,穿心腿法。
马占山略想了想,说:“这事不太像。”
两位弟弟连忙问:“怎么不像?”
马占山说:“爹被杀的事,是四十年前发生的。当时,那个瞿仁杰,是三十来岁的年纪,这样算来,此人现在应该是七十岁左右。如果说,这件事和余家有关,那个什么瞿仁杰,应该就是余兴龙。可余兴龙已经八十多岁,据说,他也没什么武功。”
“对啊。”马占坡说:“四十年前,余兴龙应该有四十三四岁了。爹明明说,那个瞿仁杰只有三十多岁。”
余兴龙是余家长房,但不是长子而是满子,下面再没有弟弟,也就是说,瞿仁杰是余兴龙这一脉的可能性很小。
马占林说:“不是余兴龙,难道不会是余家其他人?整个余家,在洪江有不少人。余兴龙这一辈,兄弟和堂兄弟有十几个,难道就不会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
马占山说:“这件事,终究是要查清楚的。”
两个弟弟同时问:“怎么查?”
马占山说:“我们白马镖局,只有雷豹的武功最好,而且,他来白马镖局的时间不长,让他暗中找余家后人试一试,看余氏族人中,是不是还有别人也会穿心腿法。如果是,杀父仇人在余家,就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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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子祥出殡的第二天,古立德发起了第二次剿匪行动。
古立德之所以急着发起这次剿匪行动,有两大原因。
第一大原因,虽然湘黔桂三省,土匪很多,可地方官一直瞒着,不敢上报。皇帝高高在上,哪里知道这些偏僻之所的事?还以为天下太平。这个古立德,长期在京城当官,实在不了解这些地方官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第一次下来,遇到土匪,心里想着的,只有皇上的规矩。虽然不得不拐了个弯,也还是上报了。
皇上看到下面报上来的折子,没想到在大清的天下还有土匪,龙颜大怒,当即御批,务必尽快剿灭。皇上不知道实情,下面的大臣还是清楚的,他们知道盗匪四起,要想剿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心里都怨古立德多事。湖南巡抚裕泰,任期快满了,正在谋求高升,恨古立德这个折子坏了自己的好事,便将乌孙贾叫过去,痛骂了一通。
裕泰扔下了狠话,如果因为这些事影响了自己的高升,他要杀了乌孙贾,然后煮了他。
乌孙贾将古立德恨得要死,从长沙回来,立即将古立德叫到宝庆,自然是痛骂一通,然后责令他尽快剿匪。
第二大原因,古立德也不完全是书呆子,他很清楚,靠这点民团剿匪,那是胡扯。他之所以敢剿匪,关键还在于他手里有洋枪队。洋枪实在是太厉害了,枪声一响,隔着几十丈,非死即伤。土匪一见这阵式,魂都吓没了,哪里还敢反抗?只能撒着丫子跑。两军对垒,凭的是士气,其中一方大逃,士气没了,仗也就没法打了。
但是,洋枪队毕竟不是常设部队,而是洋兵。西先生的洋枪队,到了洪江之后,多则住上一个来月,少则住上一二十天,备齐了货物,便又要返回云南。
为了让洋枪队参与剿匪,古立德已经动用各种办法,将西先生多留了十天。他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西先生一走,剿匪大军,就会少了一支最为强大而且也最为神秘的力量。
作为总指挥,古立德制定了一个四面合围计划。他很清楚,另外两个县的民团根本靠不住,所以,他的计划,只让这两个县的民团各负责一面,这两面还都是背面,一面朝北,一面朝西,均是奇险。古立德只要求他们围而不攻,守住阵地,就万事大吉。黔阳县的民团,分成了两队,包围东面和南面,并且担任主攻。
不仅如此,他还安排了一支秘密队伍,这支队伍,由杨兴荣负责指挥,分别是洪江汛把总署的五十名汛兵以及黔阳、洪江两个巡检司的相关人员和洋枪队。此外,他还从民团中选了二十多名武功最好的后生,归杨兴荣指挥。
古立德的计划是,只要一打起来,由叶世延指挥东路和南路强攻。而杨兴荣指挥的突击队,隐藏在东南两队的夹缝之间,悄悄接近土匪老巢,当土匪与东南两路打得正激烈,十分疲劳的时候,奇兵从天而降,土匪一定会溃散。此时,四面猛攻,可一举全歼野狼帮。
为了迷惑野狼帮,古立德还想了很多办法,比如说,将几股民团频繁调动,名义上说是训练,实际上是在摆疑阵。这一招还真是有效,最初,民团调动的时候,野狼帮大为紧张,后来,慢慢有些松懈了。最终,古立德下达进攻命令时,所有民团扑向野狼谷,整个野狼帮,竟然还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此外,古立德还做了一件事。这次行动,他没有动用洪江的民团。
按照胡不来的意思,是一定要用洪江民团的。洪江民团中,有一大部分,是富商子弟,那些富商,肯定不想自己的子弟上战场,一旦听说要剿匪,他们一定会走门子找关系。古立德的门子,他们不一定找得上,就算找上,古立德这个人死硬,一定不会听他们摆布。因此,他们就一定得找胡师爷的门子,只要有人来走门子,就少不得大笔的进项。
可古立德有自己的想法。其他民团,是集中起来训练的,已经接近专业部队,只有洪江民团,是真正的民团。训练的时候,他们是民团,更多的时候,他们是民。这样的组织结构,也有好处,比如上次剿匪行动,他们就成了一支极其特殊的部队,关键时刻,能起到妙用。至于公开的剿匪行动,反倒不好用这支部队,毕竟,他们一旦行动,就难以保密,说不定让土匪察知,坏了大事。
所以,古立德的这次剿匪行动,整个洪江,除了王顺清,没有人知道。就算王顺清,因为在父亲坟前守孝,不想再关心别的,也不知道确切时间。
既然洪江人不知古立德剿匪的事,正常的营生,还是要做的。
余家老大余成家和余家三姑在安化开茶厂,生产出来的茶,一部分运往长沙,交给老二余成业,另一部分运往洪江,交给余成旺。送到长沙的茶,会由长沙运往汉口,再装大船从上海出口,运往俄罗斯。至于运往洪江的茶,则由余家马帮运到昆明,再交给当地送去西藏。这两项,都是余家的老生意。
这些年,土匪越来越多,一般的马帮,不敢走洪江到云南这条路了,整个洪江,敢走的没有几家,但余家算一家。余家自己有马帮,人多势大,又有忠义镖局压阵。另一家是西先生,他有洋枪队,一般的土匪,根本不敢碰他。第三家,就是张家,他们请的是白马镖局。
这次,余成旺要送货去西藏,风云商号恰好也有些货,要送去和顺,两批货,就合在一起。
余海风因为诸多事压在心头,早已经动了回和顺之心,趁着这次机会,向父亲提出来,没想到,父亲一口回绝。父亲回绝的理由也很充分。风云商号这些年的发展很快,业务越做越大,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希望海风当个帮手。如果海风走了,海云年纪稍嫌小了点,外面的历练又不够,不能太放心。
当然,余成长有一点没有说出来。最近余家出了这么多事,余家所有人,都认定是余海风干的,余成长多少也有了些怀疑。他不放余海风走,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近距离观察。自己毕竟渐渐有了年纪,如果不能确定海风的品性,又怎么能放心地将余家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他?
既然父亲不让他去和顺,他也不好坚持,转而一想,留下来也好,他一定要查清,到底是什么人想害自己。
这天,余海风领了任务,去请脚夫。
脚夫在洪江,是个很特殊的职业,既有在码头搬运货物的脚夫,也有常年在船上装货运货的脚夫,还有跟着马帮出苦力的脚夫。跑马帮靠的是实力,自己家里有马帮,那是一定要有武功基础的。但也不是个个都有武功,其中还有很多是纯粹卖苦力的,这些人就是脚夫。
办妥这件事回家,恰好路过老城小吃店,余海风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他想起了自己和刘巧巧、王熙美在里面吃东西,却无缘无故跑来两个妓女,硬说自己欠了她们的钱。事情发生之后,自己找不到这两个妓女,遭受不白之冤,连心爱的女人也变成了弟弟的未婚妻,表妹王熙美也不再理睬自己。
呆呆看了一回,余海风转过身,见一个人在自己不远处,也若无其事地转了身。那一瞬间,余海风感觉他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叫不出名字。余海风加快脚步,走到他的面前,那人眉清眼秀,穿着青衣长衫,脸色微红,头上戴着瓜皮小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他本想避开余海风的,眼看避不开了,抬起头,看了一眼余海风,叫了一声:“余大少爷!”
余海风迟疑了一下:“兄弟是?”
年轻人微微一笑:“我是罗小飞啊,你不记得了?”
余海风叫了一声:“原来是你呀!兄弟,怎么到这里来了?”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当天我怎么没有找到你?”
罗小飞说:“一言难尽!那天,他们说我是土匪,要杀我,我不得不跑了!余大少爷,我请你喝酒如何?”
余海风摇头道:“酒就不要喝了,我请你吃碗面吧!对了,你以后别叫我余大少爷,叫我海风哥就可以了。”
罗小飞点了点头,脸庞上一阵绯红。
余海风道:“我们店里坐。”
罗小飞没有推辞,两人进了小吃店。小吃店摆的是长方形状条桌,两人对面而坐,要了凉面、香辣米豆腐。余海风发现罗小飞总躲闪自己的目光,也没有怎么在意,他问:“你不是来投靠朱记油号的吗?”
罗小飞点了点头,吞吞吐吐地道:“海风哥,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余海风一怔:“你骗了我什么?”
罗小飞把头垂得更低,小声说:“朱掌柜跟我家其实没有关系,只是一个远房舅舅认识他而已。我到洪江来,是准备找点事情做。当时,我并没有被土匪打劫,我身上有父亲给我做生意的一万两银票。”
余海风吃了一惊:“你身上带那么多银票?”
罗小飞也没有抬头,继续道:“我就是怕被土匪打劫,才打扮成一个乞丐,想不到给你添麻烦了。”
余海风一呆,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忙说:“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一个人出门在外,哪里没难处?我不怪你。”
罗小飞惊喜地抬头,双眼闪亮:“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余海风看他的眼神清澈,竟和刘巧巧有几分相似,点头说:“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罗小飞笑了笑:“今天的面我请你,改天你再请我,好吗?”
余海风说:“好啊!”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话。余海风问:“你现在做什么呢?”
罗小飞道:“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事情,我想做点小生意什么的。”
余海风道:“我要到云南去一趟,你愿不愿意去?一路上也就牵牵马扛扛包什么的,只是风餐露宿有些辛苦,但能赚些银子,而且现在天气慢慢要热了,不冷,也是个好处。”
罗小飞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心:“你们要去多久呢?”
余海风道:“一来一回,两个半月。”
罗小飞眼神顿时黯淡:“我去不了……”
余海风奇怪,问道:“你不是要找点事情做吗?这事情也能赚不少银子呢。”
罗小飞欲言又止。
余海风哈哈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又没有勉强你。你自己想好,如果要去,明天早晨到我们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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