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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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应该解决你的同事。这是一项繁琐，细致的工作，应该占去你一半的时间。然后，你要得到你女友的支持。这一件事虽然不会费你很多功夫，但非常重要，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完美。”胡迁没有介意年轻人的不礼貌，他愉快地微笑着说：“最后，要让两位书记支持你。这算是比较困难的部分。我提一个建议，也许你应该分别单独请他们吃吃饭什么的，私下加深一下感情，而且那种时刻最好把你的女友带上一起。”
陆虎城表情怪异的看着胡迁，他知道这位黑道大哥说的都是对的，都是可以立竿见影的办法，而且，他也知道，他一定会按他所说的去做。
歧路（五）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跟他的同事做了单独的交流，沟通感情，抒发自己关于青工部工作，实际上会不自觉地上升到整个团委工作的一些想法，而绝大部分时间都能得到同事们的正面反馈，而且，他发现这些工作并非想象中那样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确也是这样，当初他被苏裙那样沉重打击，依然能够坚持面对，登泰山而小天下，百步而笑五十步，或者说象经过血与火磨炼的革命先烈，可以蔑视一切，他已经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
然后是宁夏。对于她，他采用了直接坦白的方式。不知道是因为不忍欺骗那样单纯的一个女孩子，还是因为他觉得这种做法最有效。他向她介绍了整个情况，自己的理想以及希望她能够帮助他做些什么，宁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迷惑和震惊，但最后默默接受了现实和他的请求，她回了家，第二天带回了她母亲的反馈信息。她母亲说，因为她和他的关系，这次考查工作她将回避，而由干部一科的科长主持。她希望他坦然，真实地接受组织考查。
这看起来简单，毫无偏袒的话让身在局中的陆虎城没有明白，他还不够老练精明，他没有想明白她母亲这样的回答意味着什么----如果她要求回避，那么首先就确定了她和他和关系，那么隐含在这个信息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其他的人也会自动把这个信息纳入考虑范畴，一时间陆虎城还以为她将袖手旁观。
至付对付两位书记，他没有完全按照胡迁的计划，而是针对具体情况做了一些修改----带上女友请两位书记吃饭这样的事还是让他觉得太过赤祼和为难，他不露声色地安排宁夏来了几次他的办公室，举止亲昵，他相信以两位书记的智商，不会不明白这种关系。
但是陆虎城心中还是没有底。他不知道一位干部科长的影响能有多大，两位书记，主持考查的干部一科长长都是跟她差不多势均力敌的官僚，他们完全可以对她和他这种关系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这是他人生的一个关键跃迁，重要性不逊于一年前的公务员考试，他一定要顺利跨越，他必须再做点什么能够让自己放心的事。
歧路（六）
他记起胡迁说过的创造条件，准备采用这个建议，为甄擎“创造”错误。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惊奇地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多少为难和歉疚。
他知道甄擎的办公桌里放着一本书，这是一部不久前热播，但最后受到批评并且禁播的政论片的文本，甄擎在上面做了很多批注，如果他偷偷地把它交给组织部，肯定会象一个地雷一样把甄擎的政治前途炸得粉身碎骨，但是他认真考虑后放弃了这个危险而卑鄙的行动，不是因为道德原因，而是因为技术原因，这样做固然有效，但也肯定会让所有的人都会圈定他是告密者，这几乎也同时宣判了他的政治死刑。最后，经过慎重的思考，他制订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计划。
胡迁对他的计划大为赞赏，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这个年轻人肯定会青胜于蓝，在他的帮助下一跃冲天。因为要撇清与陆虎城的一切关系，只能由胡迁来具体执行实施，这一次，对于这位黑道大哥，也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在他全力以赴的努力下，两天后，甄擎接到江城师专团委的邀请，参加名为“如何成为一位全能型人才新春座谈会”。实际上，这个邀请是面对团市委的，但是肯定是做为秘书长的甄擎直接接到这个邀请，他考虑到两位书记目前的工作----一位以后工作的对象不同，一位正在适应从以前的具体工作执行者转变成为宏观规划者的角色，基本上不屑于再作冯妇，他决定自己代表团委前去参加这个座谈会。或者，还有一个原因，那些朝气蓬勃，单纯热情的女大学生，是这位秘书长永远无法拒绝的诱惑。
座谈会上，他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他的职位，他的英俊，他的谈吐，象一个磁场吸引着所有学生，根椐牛顿定律，这种向心力激发了同样大的反作用力，互动了秘书长的情绪，使得整个交流过程活泼，融洽，激昂，因为全能型的人才包括政治素质这一项，这个话题让一知半解且心气高傲的大学生们参与的积极性非常高，而甄擎正好能够扮演一个传道授业解惑的领袖角色，当这个话题的讨论达到高潮时，有些“受过启发”的学生突然就*这个敏感的话题开始提问，已经被架到高位的秘书长象急速奔驰的列车无法一下子紧急制动，觉得自己必须保持在学生面前的某种形象，不应该拒绝回答这些问题，虽然做了克制，但有些话语依然越界，第二天，署名“几位大学生”的申讨信寄到了市委、市政府、人大、纪委、政协，一网把江城几大领导班子打尽，这一次，素来效率不高的几大班子反应很快，当天下午，纪委就约见了甄擎谈话，虽然是客气的询问，但事情具有震撼性，突然遭遇政治伏击的秘书长做了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抵挡和辩白，但是那天跟他同去江城师专的一位团委干事做了客观、致命的证词，一切无可挽回。
歧路（七）
春节前夕，团市委几位人员的工作变动明确下来，书记走马上任，副书记转正，陆虎城被提拔，欢聚的酒席一个接一个，但是甄擎一个也没有参加，在组织部宣布任命之前，他做出辞职的决定，下海经商。
他离开团委那天，神情坦然地跟所有的同事一一告别，最后，他来到陆虎城的办公室。同屋的其他人知趣地离开，他们以为他肯定要跟陆虎城做情深意长的对白，因为他们一直是团委中关系最亲密的，或者是对陆虎城说几句略带酸意的恭维话，因为陆虎城捡了他的职位，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甄擎是来对陆虎城进行清算的。甄擎虽然政治幼稚，不具备“人心惟危”的机警，但并不傻，他猜到了幕后黑手是谁，而且，他不用举证就对陆虎城做了判决：
“你不如一条狗！”他愤怒地低声咒骂：“因为狗不会骗人，不会隐藏对你的敌意，不会耍诈，不会在你面前摇头摆尾而同时心中怀着恶毒的阴谋，它们不会半夜躺在床上，计划如何抢夺或者谋杀其它狗儿，‘背叛’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在它们脑里出现。”
“你也不如一条狗。”陆虎城没有否认，也没有激动，他早就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他毫不畏缩地对视着甄擎瞪大的眼，冷静反击：“狗的嗅觉是人的四十倍，因为狗的鼻腔里有细密的感知气味的细胞膜，你比狗要迟钝四百倍。你连这点政治敏感也没有。这条路不适合你，你迟早会碰得头破血流，那么，为什么不早一点结束你注定失败的人生之旅呢？或者，早换一种活法对你来说，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新生，我是在帮助你。”
这句话把甄擎震住了，他愤怒的进攻战车象撞在一堵厚实的墙上，他惊奇地呆住了，半晌才喃喃地说：“你就认为你行？你认为你够格吗？你认为你能够玩这一手就将步步高升？中国人最缺乏的不是智慧，而是勇气和正直的纯正品性……”或者意识到自己的反击无力，他说不下去了。
“这句话很有道理。是上个世纪一个传教士说的吧？”陆虎城和气地把话接过来：“你尽管批评我的道德，但是，用道德标准去衡量一个政治人物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有多少人批评唐太宗残杀兄弟？人们津津乐道的是贞观之治；又有多少在意朱元璋杀戮功臣？历史会记下他驱逐元人，统一中原，还是那一句俗语：历史是不会嘲笑胜利者的。”
你也算政治人物！甄擎冷笑。但在陆虎城咄咄逼人的自信面前，他这句讥诮的话居然说不出口
“懂得权术的人才是成熟的人。从这一点上，你还算不上成熟。不要再为自己的失败抱怨谁了，谁也责怪不着，唯一的人只是你自己。想明白了吗？”陆虎城轻蔑地微笑起来。
甄擎感到万分的沮丧，不仅是陆虎城的话让他无言以对，更因为陆虎城那种恬不知耻的态度和傲慢自得的表情----他并不知道陆虎城为了今天这场交锋，准备了多久，就算如此，他现在这样硬撑着，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突然之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发现他根本不该来和眼前这个人说话，他们似乎象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猛地站了起来：
“如果政治真是你认为的这样，那么，你就好好玩下去吧。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他最后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复杂之极的表情转身离去。
陆虎城一直坐着没有动。他也没有被他的威胁所动，实际上，他已经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圈子外的陌生人的看法了，至少他那时是那样认为的。他看着甄擎离去的背景，那个那个总是挺拔的背景在这一刻似乎有些佝偻，有些摇晃，轻轻地喘了一口长气，这件事总算完结了！他总算成功地迈过了这一个关口，从现在开始，他的仕途总算起步，他的人生总算走到了正确的道路上来，是的，他无法选择剧本，但可以选择角色，从现在开始，他开始按自己选择的角色，演出自己的人生。
两年后，他成为团市委书记，又过了一年半，他到江城下辖的资城任县委副书记，在他三十五岁那年，他如愿以偿获得他仕途上第一个权力职位。
几个月后，他的事迹被登载在西川日报上，他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红眼书记。
从三十五岁那年开始，他开始慢慢成为西川政坛一位风格独特的风云官员，一个声名赫赫的特殊人物。
第一卷终
布局（一）
工作组在第五天进驻云州宾馆，这稍稍有些出乎陆虎城的意料。
他接到邵光的电话是周四下午，按照叶杨的风格，很有可能就在当天晚上就会悄然抵达云州，至少也会在周五出发，但是他在周一的中午才得到确切的消息。以他对叶杨的认识，这是一位自己不在乎周六周日休息，也要求别人跟他一起加班工作的人，但是叶杨为什么要拖这么几天？这一次，似乎从一开始，就显得不同寻常。或者，叶杨故意要以这种从容和堂堂正正的方式来显示他的实力和决心，给他施压。
陆虎城的分析并没有错。
实际上，虽然他们已经多年没有打过交道了，偶尔在某些会议上会碰面，也仅仅是远远对视一眼，陆虎城一位地方干部，他的工作跟叶杨只有条块的联系，同时他们也不对口，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竟然没有机会说过一句话。或者也有，他们都故意避开了，让同事去做这种工作。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之间的关注和了解，事隔多年以后，他们依然能够从蛛丝马迹中揣测出对方的某些思想，这是令人惊奇的。
叶杨本来也计划立刻奔赴云州的，闪电战术依然实用于权力战争，周四下午他从省纪委书记何克平的办公室出来后，立刻跟相关单位的负责人打电话。虽然省纪委办公室已经跟这些部门通了气，他还是想亲自出面沟通一下，确定工作组成员人选 ，这一次，他希望个个都是业务突出，政治过硬的精兵强将，他已经意识到，这将是他这些年来最重要，最关键的一项任务。何克平虽然没有强调，但叶杨已经不再是需要点拔的新手，甚至他还可以肯定，这也是他的仕途，他的人生一次重要的考验。陆虎城，这个人似乎是他宿命中的对手，十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虽然，这一次对陆虎城，同样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和关口。
这天下午，他跟两位初步确定的骨干成员在电话上进行了简单的交流，计划明天一早就奔赴云州，哪怕人手暂时不齐。但是他回到家后，他的父亲和母亲轻易地看破了他平静表情下的心潮澎湃，他们开始调侃他，正是那时，他有些发热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长时间的思考后，他改变了主意。
磨刀不误砍柴工，仓促是笨拙者的敏捷，他决定这一次要一反常态，抛弃自己居高临下那种势若破竹的心态，而摆出低姿匍伏的谨慎和持重，一开始就要想着跟对手打持久战，打攻坚战，甚至游击战、地道战和麻雀战的准备，因为，这一次他的对手是陆虎城。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击败的对手，他也绝不愿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重蹈覆辙。
布局（二）
第二天，周五，因为新的计划，他的时间变得非常宽裕和从容，整整一天，他就只做了一件工作，研究报过来的人员资料，然后做出选择，他甚至在中午亲自去拜访了一位西川有名的财经专家。最后，基本上确定了工作组的成员，这是一个相当强大的阵容：公安、检察、税务、建委、审计，全是抽调的业务尖子，除了这些一线成员之外，还有一位法律顾问和政策专家随时咨询。
周一上午，所有的人都准时集中到他的办公室中。叶杨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激励会。
他首先宣布了工作组的正式名称，是1*17事件调查组。这是何克平征求省委书记顾绍毅的同意后，用的一个技巧。今年春节前夕，云州兴建锦绣商业园区，在机床厂家属宿舍的拆迁中，发生一起严重的事故，一死一重伤，遇难者家属不停地上访，何克平让叶杨从这里入手，对锦绣园区，进而对陆虎城进行调查。
除了两位骨干----叶杨将让他们承担副组长----知道一些工作组的真实目的外，目前所有的工作组成员得到明确的指示就是如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做某种合理的猜测，同时，如果仅仅是一起事故调查，似乎没有从税务和审计抽人的必要，但他们都保持了沉默和倾听。
“跟以往任何案子一样，肯定会有很多奇怪的人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你们这里来，但是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一位共产党员的党性，遵守保秘原则，不能把有关案情进展情况泄露给任何人。不得与当地官员请吃请喝。不接受当地政府和任何部门超标的接待，发现不对，必须立即拒绝。要有吃苦的准备和艰苦办案的精神，”这似乎是老生常谈的严肃纪律，但是只有叶杨一个人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事实，因为陆虎城完全可能对他们进行虐待。
……
“我们对一些*行为深恶痛绝，对一些堕落官员视之如仇，但是光是痛恨还不够，李敖大师说得好，‘我不但骂你是王八蛋，我还能证明你就是个王八蛋’，我们现在做的工作，就是要证明这些人是王八蛋。但是毫无疑问，这些王八蛋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抗我们，试图逃避法律对他们的惩罚，这是一场艰难的，激烈的，复杂的战争，是一场攻坚呀，白刃战，甚至可能会流血牺牲，同时，这也是光荣的任务，神圣的使命，是党和人民对我们期待和考验，我们必须迎难而上，不能辜负党和人民对我们的培养，真正做到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才能够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所有的会员正襟危坐，他们是一群特殊人物，具有超越常人的敏感，每个人都在心中揣测，这是否是工作组长在做某种方向性的指导？
布局（三）
至于这段话的后面部分，他们象从前那样，当成一种套话，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将面对的真实困难，也完全没有体会到他们的工作组长心中真实的担忧。而此刻，他们的对手，已经布置周密，严阵以待。
无论如何，这几天给了陆虎城足够的缓冲时间，他能够从容地调兵遣将，查漏补缺，组织起一道道严谨的防御。
周五上午，陆虎城召开了宣传系统干部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关于如何切实宣传《云州市产业发展战略规划》。由宣传部长亲自主持，除了市委书记蔡松坡因病缺席外，几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到场。
会议开始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重而压抑，与会者脸色诡异，似乎言行都带着一种特别的谨慎和小心，象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鸭。
对于一切金融制度来说，支持它赖以生存的并非投资，而是信心。权力斗争常常也遵循这个原则。而现在，陆虎城在云州牢不可破的权威，现在似乎出现了松动的迹象。似乎可以套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经过十多个小时，许许多多难以想象的渠道的传输，省委常委会的决议肯定已经差不多象央视的广而告之一样，被有心人全部接收，并且产生反应，陆虎城强烈感觉到了这种异样，但他装作无动于衷，或者他也只能如此，但是他准备了他的反击行动，马基雅唯利《君王论》中所写的句子似乎正好可以用来描绘他现在的心情与决定：“我的命运之基未固，踏足的王位有些飘忽，脚下的领地，让我违背初衷，另选他途----以我手中的权杖，捍卫我的疆土；将用我的残暴，面对所有的征服。”在战争面前，这位强人将显示他猛虎性格。
他做了热情洋溢的总结发言。
首先他对《云州市长产业发展战略规划》进行深刻地阐述和发挥，站在历史的高度给予肯定。“黑格尔说：一个民族有一些关注天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一个民族只是关心脚下的事情，那是没有未来的。同样的道理，具体在一座城市，一个长期，具有可持续性的发展战略规划，是必要的，必需要的，一定的，甚至在政府工作中处在决定性的重要位置，它将是这个城市的发展宪法，保证了政策的延续性，不会因为人亡政息，人走茶凉，一朝天子一朝政，是产业发展的保障和指导，具有提纲挈领的作用，是符合科学发展观的。”
布局（四）
进而云州市长对这份战略规划的主导人，市委书记蔡松坡进行近乎吹捧的赞扬：“这是切实可行的理想而不是幻想，充满激情而不是做秀的矫情，各级党政部门，必须紧紧团结在市委身边，响应市委号召，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干几年，云州一定大变样。”
对市委书记歌功颂德，把蔡松坡抬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地位，这让与会者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这跟他们习惯的云州市长从前的风格完全不同----他一向是专行独断，不把蔡松坡放在眼中的。绝大部分人毫不怀疑地认为，这是云州市长面临危机时一种卧倒战术，但是，只有很少几个人才隐隐猜测到这位看似粗豪，实则精明过人的云州市长可能隐藏着某个很深的险恶阴谋。
最后，陆虎城顺理成章地要求把最近一段时间定义为宣传攻坚期，各媒体要全力以赴，为了加强领导，他要求电视台，报纸和电台和党政网建立每天向宣传部和政府办公室汇报的机制，一些突发事件，敏感话题，编辑要特别把关，对政策和原则拿捏不准的地方，要及时向上反映，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丝差错，影响团结稳定的政治局面。
实际上，这是一种赤祼祼地一言堂作法，至少在这一段时间内，他将控制整个城市的舆论导向，整个城市媒体的话语权，与会者都完全明白市长的政治意图，这本是他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真实目的。拿破仑曾说过，“三张敌对报纸比一千把刺刀更可怕”。陆虎城肯定完全清楚这一点，清楚某些时候舆论导向的重要性，在即将面临的战争中，他既然占据了主场优势，就必须好好利用，如果在这一块阵地上都不能控制局面，那他这市长就不是猛虎，早成病猫了。
似乎连一秒钟的停顿也没有，在陆虎城发言完毕，所有的与会者都按照固定的程序开始鼓掌。掌声像鸽群四起！
周五下午，陆虎城去了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干部病房。他上午就接到了蔡松坡亲自打来的电话，但他依然按照从前的风格，以上午工作忙，请求下午再去，而蔡松坡也一如从前那样同意。当然，上午的会议的确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