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易中天作品书生意气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个灵魂的质地。对于作品和作者,读者的泪水是表达敬意的最好方式,而对读者
本身,也是一种自我的确证,表明他依旧拥有质朴健全的人性在使人流泪的作品
和流泪的读者之间,展现的是健康的精神生态。老托尔斯泰在听到柴可夫斯基的
《如歌的行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想想这样的事情,胸怀会明净许多。泪水
和神性之间,是天然的结盟。泪水的匮乏,在极端的意义上,也便意味着灵魂的
缺席。
必须激发、培养和存储我们内心的感动的能量,像水库蓄水一样。对作家,
这是无法推诿的职责,其重要性远远高于技艺,甚至智慧都应受到它的导引。只
有本身是满盈的,才能够施予。鲁迅说过“创作原本根植于爱”,而眼泪正是一
种极端的证明方式。让泪水充满作品吧灵魂会因之而飞升。
那就有啥说啥
——答焦国标先生
焦国标先生批评我的文章《谁是“伟哥”》、《中国图书商报?书评周刊》2001
年
2月
5日第
1“版)已经拜读了,非常感谢,《中国图书商报?书评周刊》,我
年年必订,期期必读。焦先生的文章,先前读过不少。但总因“事不关己”,也
就“高高挂起”.这份报纸上也曾有过批评我的文章,但因那意见太随心所欲,也
就不曾理会。焦先生这回却是“点穴”,而且语重心长,比如不要“找死”,不要
“自绝于读者”等等。类似的意见也有人私下里对我说过,那都是我的朋友,包
括我太太,全都是一片拳拳之心,无非“恨铁不成钢”。因此我在写这篇回应文
章时,也把焦先生看做朋友,有点“斯世当以同怀视之”的心情。
那就有啥说啥。
先说书名。焦先生的意见,句句在理。但当时选用这个书名,却并非头脑发
热一时糊涂,也不是投机取巧迎合时尚,而是想用“伟哥”作一个文化符号。二
十世纪后半叶,是一个“后英雄时代”,或者说平民的时代,普通人的时代。从
英雄时代转向后英雄时代,其社会文化心态的特征必然是“没劲”,或感到“没
劲”。正因为“没劲”,这才需要“伟哥”,包括“文化伟哥”。追星、扮酷、炒卖、
作秀、制造文化泡沫,便正是这种社会文化心态的表现。所以,伟哥成为世纪末
“医学明星”(获诺贝尔奖)和“关注热点”(被媒体热炒),并不是偶然的。以此
作为一个话题,来清点下二十世纪后半叶的文化与文学,也不能不说是个路子(清
点得好不好则另当别论)。
然而由此产生的副作用却是始料所未及。焦先生的批评其实很客气,不客气
的批评也有。媚俗啦,跟风啦,不自重啦。这也怨不得谁谁谁,只能怪自己。当
然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下不为例。反正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对于焦先生
的批评(相信也代表不少读书人的意见),我只能说:“谨受教!"
再说标题。焦先生对书中各辑的标题都不满意,而且颇有“诛心之论”,认
为把那些“呕心沥血的思考”和“纯正的文字”称之为“胡思乱想”、“惹是生非”,
实在是“自贬”、“自诬”,不但不自重,简直就是耍滑头,好像随时准备推卸责
任似的。其实焦先生是言重了。易某人行不更姓坐不改名,敢用真名实姓发表文
章就敢负责任,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收蓬转舵躲到旁边去说风凉话的。“胡思乱
想”、“惹是生非”云云,诚如焦先生所言,不过随笔家惯用伎俩。倒未必是“示
谦”或“佯狂”,多半也是一种“调侃”。随笔么,不能太一本正经。太一本正经,
那就是论文,不是随笔了。何况“胡思乱思”也好,“惹是生非”也好,也是一
半是实话。书中的某些文章,在某些先生们的眼里恐怕就是“胡思乱想”;而那
些批评名人的文章,又怎能保证不“惹是生非”?过去我们常说“老虎的屁股摸
不得”。现如今,便是小猫的屁股,也不好随便乱摸的。不提前给自己打个预防
针,怎么行?
当然,焦先生认为“君子就该法相庄严,绝无戏言,敢说敢当,泰山崩于前,
而愿负责任的脸色目光心志不稍变”,自是堂堂之论。我不知道焦先生是不是从
随笔家们的“惯用伎俩”即“示谦”、“徉狂”或“调侃”中看出了中国文人的“劣
根性”(比如“作秀”或“玩世”)。苟如此,倒是要警惕的;因此,也“谨受教”
!
最后说“奶水”:焦先牛说“易氏奶挤得也差不多了,该喘口气上上奶了”,
这很让我肃然。作家最怕的是奶挤完了还要充胖子,拿涮锅水糊弄人,那才叫“找
死”,才叫“自绝于读者”呢!尽管写文章不是种庄稼,没法年年算收成,果树
还有大年小年呢,不能要求作家的书本本都好,《你好,伟哥》这本书是不是就
一定不如先前的文章,读者当中也有不同意见,但我还是非常感谢焦先生的提醒,
一定给自己添加些草料,以期“不负众望”。这年头,肯像焦先生这样不怕得罪
人,直言不讳的人并不太多,我也不至于“不识好歹”,但同时也请焦先生多看
两年。如果“喘口气”以后还是“上不了奶”,那就只能怪自己不争气,一定不
死皮赖脸地写下去。
另外也给焦先生提点意见。焦先生并没有读过《读诚记》,仅凭我答《光明
日报》记者问中几句话,就得出“城市地缘决定论”的结论,未免匆忙了一点。
如果焦先生能抽空读读那几本书,再做批评,是不是更好?
附录一
谁是“伟哥”
?
焦国标
将一本好好的随笔文集命名为《你好,伟哥》,这主意无论谁出的,作者本
人、责任编辑或发行部头头,在我看来都纯属“馊主意”。
理由何在?一,这不是一本伟哥专论。二,有辱著者易中天前此的文名。三,
这样迎合市场是走岔气了,易中天的读者决不是冲伟哥买书那一路。不是我搞词
语歧视,把伟哥这个词列人上九流,不许它上台面,绝不是,而是该谁上场谁上
场。此地派“伟哥”下场,实在以词害义。
这本书共分“胡思乱想”、“惹是生非”、“闲言碎语”、“人在官场”和“你好,
伟哥”几部分。对这几部分的名称我都有保留。“胡思乱想”里头的《皇帝与流
氓》一文,写得多好哇,怎么能叫“胡思乱想”呢?就“汉思治想”也未必能写
得这样的好。安上“胡思乱想”的罪名,实在是冤案。随笔类作家总爱给自己呕
心沥血的思考冠以“胡思乱想”、“乱弹琴”、“信口开河”、“敲边鼓”、“凑热闹”、
“瞎操心”之类名目,以示谦虚。我不这么看,我认为这不叫谦虚,这叫自贬。
不尊重自己的劳动,不敢直面自己的思想,不敢表露真愤慨、真痛心、真痛恨,
好像随时准备以我是胡说八道、不可当真之类说辞推卸自己的思想责任,好像一
旁说说风凉话,玩一玩“二月艺术”。你说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如果说不是为
日后随时准备抵赖翻供留下余地,那就是冒充狂人,装滑头相,不然怎么能说是
“胡说八道”、“胡思乱想”呢?事实上我们心智正常,我们心智超常,我们心智
优异,而竟自居“胡思乱想”、“胡说八道”,那就是自诬。自贬不好,自诬不好,
君子就该法相庄严,决无戏言,敢说敢当,刑加于身,针扎于眼,泰山崩于前,
而愿负责任的脸色目光心志不稍变。
接下去谈其他几部分的名称问题:“惹是生非”下面,有《亮出你的观点或
者空空荡荡》、《严家炎犯了什么错误》、《章培恒惹了什么麻烦》等,眼光都挺毒,
不啻给当事人开个天窗,怎么能叫“惹是生非”?如果这些思想也惹出是非,只
能说明当事人是自痴。可是这些人不是白痴,以为这些人是白痴,会找麻烦,这
是小看人。这些文字写得都很纯正,自称它们是“惹是生非”,乃是自贬为长舌
妇的技痒,殊不可取。“闲言碎语”也一样,比如《给城市做一张“文化名片”
——答<光明日报>记者单三娅女士问》等,谈论的都是很重大的问题,一点不
“闲”,一点不“碎”。对于易中天先生的城市地缘决定论,我想用马克思主义的
阶级论做些补充。人们通常说上海人小气,极端的例证是上班把水龙头开到滴答的
程度,下班就是盆免费的自来水,这事北京人干不来。这事上海有没有?肯定有,
但是要看是谁家。当年孔祥熙家也是上海人,孔家干不干这事?连拣烂菜叶子为
生的北京人都不屑于干这事?未必。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不能搞城市地缘一元论,
还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来得有力呢。
“人在官场”部分是以周梅森的小说《中国制造》为文本写的十五篇七十页
篇幅的随笔。十五篇感慨文字都可圈可点,而以《称谓与关系》目光最独到。周
氏这本小说(说报告文学也差不多)我看过,当时没有发现《中国制造》里称谓
原来还可以这么讲究。易氏十五文可谓将《中国制造》里的东西网罗俱尽,却把
秃子头上的虮子忽略了这颗大虮子就是为什么周梅森氏将他的大作叫做《中国制
造》。这是一个反腐败的故事,与工业产品上的钢戳漆印“中国制造”八竿子打
不着。我在读这部作品时,写过一篇短文叫《<中国制造>造什么?》。我的回
答是造的是有中国特色的腐败——这才是真正的中国货色。“中国制造”之为名,
究系何意,借此文顺便就教于周梅森氏和易中天氏。
下面该谈“你好,伟哥”这部分了。这部分的副题是“当代社会生活和当代
中国文学”,下面分“时代”、“生活”、“社会”、“文学”、“金庸”、“王朔”、“余
秋雨”、“又见英雄”数节。显然,把金庸、王朔和余秋雨归人“伟哥”是其滑稽
趣味所在。新闻学有言,一个记者,一个编辑,在标题上没有显出水平就是没水
平。“余秋雨”小节下的《苦旅还是甜旅》、《山居还是市居》问得独家,有这么
好的标题,正文之锐利自不在话下,中天先生的水准没得说。
最后,总体上谈两个问题。一是关于武侠小说,易中天的看法是就是个好玩,
休闲,像大学教授们那样深究其他,纯粹扯淡。可是中天先生对《中国制造》和
《水浒传》的人物情节精心琢磨,专题研究,连篇累牍,却是为何?凭什么《中
国制造》和《水浒传》就可以如此当真,而谁当真了武侠小说好像就是缺心眼儿?
如果觉得书生意气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易中天小说全集:书生意气, 易中天中华史18王安石变法, 中国的男人和女人, 易中天中华史第十七卷:大宋革新, 易中天中华史卷十六:安史之乱, 易中天品三国, 品人录, 费城风云, 成都方式, 大话方言, 易中天品读汉代风云人物, 帝国的惆怅, 读城记,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