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饶雪漫作品蛰伏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中途我去洗手间，出来时看到席城靠着吧台抽烟，我鼓足勇气，走上前向他道谢。
“没什么，”他说，“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我紧张极了，席城那张帅气逼人的脸近在咫尺，我想说点话掩饰自己的窘态，谁知一开口就问了个巨傻的问题：“你也认识圆圆？”
他回答说：“她是我干妹妹。”
在我们学校有句戏言，“认兄认妹，认成一对。”原来他们俩关系不一般，难怪圆圆假装生病也要来这里找他。
“你多大了？”他继续问。
“十六。”
我想了想，补充道：“再过三天就十六岁了。”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酒杯里，站起来说：“那你别走，一会儿我送你首歌，当生日礼物吧。”
重回舞台的席城唱了首安静的英文歌，那首歌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绿日乐队的《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束灯光笼罩着他，他的脸在光与影的交织下显得更加英俊，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不过只有我知道，那首歌，是属于我的。
那天回家，我躲在被窝里，带着耳机一遍又一遍地听这首《Wake Me Up When September Ends》，回想着席城唱歌时深情款款的模样，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根蘸了蜜的羽毛轻轻拂过，又甜又痒。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什么都没开始，却早在心里和他经历了万水千山。
从那之后，我一有时间就偷偷跑到酒吧去看席城表演。有时候是他请我喝酒，有时候是我请他，渐渐地，我们也熟了，我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大专学校的学生，兼职在酒吧驻唱。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雄心豹子胆去接近这么一个“危险分子”，要是被我妈知道，她一定气得七窍生烟。这只能是我的秘密。
回想起来，我们认识不到半个月，席城就提出跟我交往。
“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他说。
我吓得手足无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简直不真实。
“可是圆圆怎么办？”我慌乱地说。
“什么怎么办？她只是我妹妹。”
“她喜欢你。”女人的直觉是很灵的，虽然圆圆没有向席城表白，但我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
“但我只喜欢你。”席城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全世界的光突然熄灭了，又瞬间都亮了起来，我整个人都罩在光环里，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将我的理智淹没。
我问他：“要是我们在一起了，你还会唱歌给我听吗？”
“你想听什么我唱什么！”他说。
“那你，会不会有时间陪我说话？”
他一定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我说：“你想说多久咱们说多久。”
“可是他们说，两个人爱久了，就会变朋友，再久一点，就会连朋友都不是，只是一个伴儿。会这样吗？”
“都是哪里听来的傻话！”他捏捏我的脸。
我和席城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传到圆圆耳朵里，她二话没说，当着全班人的面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咆哮道：“贱货！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抢我的男人！”
她骂得铿锵有力，但我并不会放在心上。她的长相跟我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席城会喜欢她才怪。
我以为她出气后会放过我，可我想得太简单了，圆圆开始变本加厉，用尽一切办法羞辱我。
我登录自己的QQ，发现空间里面竟然多了二百多条留言，打开一看，全是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她还在我们学校的贴吧里把我的照片附上名字到处上传，还发动其他同学整我——偷我的东西，撕烂我的作业，弄坏我的椅子，甚至趁我去厕所时用拖把抵住门不准我出来。
我躲在厕所里，外面传来圆圆不屑的声音：“敢跟我抢男人，你配吗？你连跟我玩的资格都没有。”
什么叫资格？我不屑地想，拿点能跟我竞争的东西出来说事呀！
不过，恋爱始终是一件伤神的事，我在上面花的心思太多，成绩也直线下降，期中考试名次下滑了二十多名，我妈拿着成绩单对我大声吼：“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妈妈这么爱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养你有什么用，简直是个废物！”
我觉得压抑极了，在学校要忍气吞声，在家也要忍气吞声，我满肚子的委屈能向谁说？我哭着说：“妈，我压力好大。”
“压力？又不让你挣钱养家，你能有什么压力？你们钢琴老师也说你最近明显退步，我告诉你，要是这次九级没考过，扣你半年零花钱。”
她留下这句话摔门而出，我坐在地板上哭得绝望。我的妈妈从来都只关注我的成绩，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不会在意我的喜怒哀乐，虽然她整天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我根本感觉不到一丁点儿她的爱。
现在全世界只剩下席城在乎我，也只有在他那里，我才能体会被爱的滋味。
七夕情人节那天，酒吧里气氛特别High，席城唱到高潮处，突然把我拉上台，当着台下一百多个人的面搂着我的腰对我深情一吻。舞台下炸开了锅，我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我与他两人。
那天我们玩到很晚，散场时他在我耳边说：“今晚别回去了。”
不由我拒绝，他已经对出租车司机报了他家地址。我们很快到了他家，我紧张得无法呼吸，我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子里面一片混沌。等我回过神来时，席城已经开始解我衣服的扣子，他冰凉的手指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我一瞬间清醒过来。
“不行！”
我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扣好扣子。
“有什么不行，你是我的女人。”
他又上前一步，我吓得尖叫着抱紧自己，“对不起，真的不行，我要回家。”
我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出，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越想越后怕，圆圆说得没错，我没资格玩他们的游戏，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拖着惊魂未定的身子回到家，我妈面色铁青地坐在客厅，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我，于是编了个理由说在钢琴老师家练琴，她倒也没怀疑，还说马上要考级了，多练习是好事。
第二天，席城找到我对我说：“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心急了，但是也是因为我太爱你。”
我以为我们完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向我道歉，我感动得无以复加，扑倒在他怀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席城对我千依百顺，简直好到让我受宠若惊。一天，他照例放学后来接我，我问他去哪，他神神秘秘地说：“你上次不是嫌我太心急吗？今天我带你去个气氛好的地方。”
我一时没听懂他的话，我想说明天就是我考级的日子，今天不能玩太晚。但是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又不好意思扫他的兴，于是半推半就地跟他走了。
席城带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一顿饭吃了将近八百块，我心疼死了，他却笑着说：“为了你，一切都值得。”那一刻我觉得特别幸福，我妈也常说“我付出都是为了你”，可她让我觉得有压力，而席城的付出却让人觉得甜蜜，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爱。
吃完西餐，席城又带我去了酒店的酒廊，亲手调鸡尾酒给我喝。很多种类型的鸡尾酒，我一样喝了一点，也许是喝得太杂，没多久我就彻底醉了。我最后的记忆是席城抱着我走进一间房，我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而我又毫无力气，完全无力反抗。
等我醒来时，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了，我连忙打车回家。还好之前打过电话，我妈一直以为我在练琴。我妈替我开了门，看我非常疲倦的样子，她也没说什么，吩咐我赶紧洗澡睡觉，争取明天考级顺利通过。
然而，我却失眠了一整夜。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完整的我了。我交出了自己，谈不上是心甘情愿。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被骗的感觉，这让我非常不舒服。其实更让我不舒服的，是他的理所当然。
当我起身穿上衣服的时候，他还在闷头大睡，完全不知道我离开。
难道这就是爱？
原来爱情走到极致，真的会滋生出很多的不美好。
第二天的考级当然是没过。钢琴老师给我妈打电话，说我太懒，不好好练。我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回到家我妈就开始发飙：“你给我跪下！你前一天明明没有去练琴，还骗我！你到底去哪了！”
我不敢告诉她席城的事，只好撒谎说给一个同学过生日。
她愤怒地从柜子里拿了个衣架，扬起手朝我的背狠狠抽下去。我尖叫着，疼得眼泪直掉，就要晕过去。虽然她一向管我很严，但这是她第一次下这么狠的手，连我爸都看不下去了，出来劝说：“够了，你要把她打死吗？”
“闭嘴！你们两个老的骗我，小的也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跟别人厮混的时候骗我还少了？”
“你脑子坏了，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我妈抄起衣架顺手朝我爸挥去，我爸抬起手臂挡住了，他力气大了些，我妈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我爸甩门而去，我妈捡起家里唯一一个完好的杯子，砸在门上。然后，她走进卧室“嘭”的一声关上门，当晚再也没出来。
我跪在地上，双腿早就已经麻木。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吵了一架，还是因为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哭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看着战场一样的客厅，我觉得自己就像刚刚被她砸碎的最后一个杯子，支离破碎，再也拼不完整。
没过几天，我就知道席城和圆圆好上了。圆圆在自习课的时候把她手机里席城发给她的短信展示给我看，上面写着：你们班那个妞太无趣了，碰她的时候就像条死鱼，还是你比她有味道得多。
“他就是想弄个处女玩玩。”圆圆说，“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吗？”
我的初恋，是这样一败涂地。
那以后，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席城。但是，我发现我对学习也完全失去了兴趣，成绩开始越来越差。实在闷得慌的时候，我会偷偷跑到KTV去开个房间，一个人唱一下午的歌，喝掉很多的啤酒，再昏昏沉沉地回到学校。当我不顾一切放声高歌的时候，我会流泪，只是我的眼泪，只属于那个昏暗的属于我一个人的KTV包间，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得到。
高一那年暑假，见我始终情绪低落，我妈把我送到了小姨家。小姨家住在海边，那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算得上是个好地方。小姨比我妈年轻十岁，她喜欢香水、鲜花等一切有情调的东西，跟我说话也总是轻言细语，温柔有加，令我心生崇拜。真不明白我妈跟她一娘所生，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
小姨开了一家花店，白天的时候，我常常去店里帮她。慢慢地，我也学会了插花，了解了各种花语。小姨总夸我聪明、漂亮，说我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不像我妈，有事没事只喜欢打击我。出于对她的信任，某天晚上，我终于将自己埋藏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提起的那个秘密告诉了她，关于我和席城的故事。
“真傻。”她摸着我的头说，“以后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知道吗？”
我埋在小姨的怀里，痛哭失声。
本以为卸下了包袱就能轻装前行，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我妈就坐飞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小姨家，进门刚放下行李，就命令小姨开车带我去医院检查。
我质问小姨为什么要泄密，谁知道她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作为你的妈妈，难道她不应该了解真相吗？”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对大人真是彻底地失望了。
那两天，我顺从地在医院里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接受了我妈的数落，接受了医生护士们充满意味的询问以及各种异样的目光，也接受了我小姨的背叛。
筱晓，我对自己说，吃一堑，长一智。
这是你活该。
回去的飞机上，我没有跟我妈讲一句话，在她的眼里，我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妓女，好像她多看我一眼，也是脏了她的眼睛。
“不知羞耻。”这四个字，是她那些天对着我使用频率最高的一个词。
高二时，由于成绩一直上不去，我选择当艺术生。我妈给我换了一所学校，开始寄宿。
课程并不轻松，除了练钢琴外，每天还要学习声乐。我们的声乐老师很年轻，第一天上课时，他走上讲台自我介绍，短短一句话，迷倒一大片。他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声乐老师，我姓王。”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像深夜电台里的男DJ，听得我们都醉了。他今年二十五岁，高大帅气，国外学成归来。我们全班女生都暗恋他，到了晚上，女生寝室卧谈的话题全是他，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假装睡觉，不参与她们的谈话。
实际上，我的寄宿生活过得并不顺利，也许因为我是插班生，我一直无法融入她们，她们有各自的小团体，根本容不下我。我孤独地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天也说不上三句话，寝室里的气氛也非常奇怪，常常是她们在里面欢声笑语，只要我一进去，她们就不再说话了。
渐渐地，我变得沉默寡言，每天自虐一样在自习室看书看到很晚，一回寝室倒头就睡。没有朋友，我只有拼命学习，以此来消解内心巨大的孤独。有时候，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自习室里，我对着试题写着写着突然就哭了出来。
一天中午，我正一个人在教室背英语，突然，我感觉进来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吓得书都掉了，竟然是王老师！
他微笑着帮我把书捡起来，坐到我身边与我闲聊起来，我正狐疑他为什么会跑来跟我聊天，他却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可以做我的课代表吗？”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面对大帅哥的请求，我还是答应了。从那天起，我成为了声乐课代表，每天负责收发作业，他有时候来得晚，我就带着全班先进行发声练习。久而久之，同学们也跟我熟识起来，我的生活也一点一点发生了改变。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独来独往引起了王老师的注意，他察觉到了我被孤立，所以想了这个办法，希望我能融入班集体。
我变得开朗起来，面对王老师也不再那么拘谨了。那一年元旦汇演，我代表我们班去唱了一首歌《青藏高原》，拿了金奖。我能拿到这个奖，王老师对我的辅导功不可没，更重要的是，我又开始有了一些自信。
班里有男生给我写求爱信，我没有搭理。偏偏王老师也看见了那封信，他开始跟我探讨关于爱情的问题，我向他诉说了我那个没有爱的家庭，我那三天也没有一句对话的爸爸妈妈。只是，我不会再傻到去提那个埋在我内心深处很久很久的秘密了。
“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奇怪，明明都恨透了对方，为什么不离婚呢？”
“不要用上一辈的错来惩罚你自己。”王老师说，“筱晓，像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女生，要拥有自己的生活才对。”
我问他：“老师，什么叫自己的生活？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
“有一天，你会离开你的家，离开你的爸爸妈妈，你要结婚，要生孩子，要拥有自己的新家，你得和你的先生相亲相爱，做一个合格的妈妈，让自己的小孩在幸福快乐的环境里长大，不重复和你父母一样的人生，你说对不对？”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用那封信拍拍我的头说：“你还小，将来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懂了。至于这封情书，也不要丢了，以后会是美好的回忆。”
我们全班都觉得像王老师这样的好男人，必须是白富美才配得上他，结果他女朋友让我们大跌眼镜——个子矮矮的，长得一般，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连名字都那么大众，叫刘红，简直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路人甲。
“这也太一般了吧！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我们班同学议论纷纷：“刘红肯定给王老师下了蛊，否则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王老师都不可能看上这种路人甲。”
虽然表面没怎么表露，可我心里跟其他人想的一样：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可王老师就跟被猪油蒙了心一样，对她死心塌地，据说还打算买房子明年结婚。
我心里隐隐泛起一股酸味，是的，我内心对他充满了感激，可是，每当与他独处时雀跃的心跳，见不到他就心神不定的样子都提醒着我，我对他的感情除了感激和崇拜，还有一丝爱慕。
这份爱来得突如其来，我简直猝不及防。我开始了自己患得患失的暗恋，我把每天和他说过的话都记在本子上，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一边看一边傻笑；我每天都找一大堆问题去问他，上课的时候故意发错音，就为了让他给我单独指导；放学后他和学生打篮球，不管操场上有多少人，我都能第一眼就找到他；只要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我就嫉妒得发狂，气得不理他，可他好像一点没发现我在生气，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又抱着题目主动去找他。
只是，他对所有的学生都很好。很快我就失落地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他。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天晚上我折回教室取本子，发现我们教室竟然开着灯，走进去一看，王老师伏在课桌上写教案，见我进来，笑着解释说办公室的门锁了。
这本没什么大不了，可就在我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情！他坐的竟然是我的座位！我激动得彻夜不眠，脑子里想的全是王老师，我觉得他肯定是对我也有意思，至少在他心里，我跟其他学生不一样，否则全班这么多个位置，他为什么独独坐了我的那一个？想到了这点，我荒芜的心一下子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对于他的女朋友刘红，我依然耿耿于怀，这个女人配不上王老师，我一定要想办法拆散他们！就算卑鄙又怎么样呢？那些曾经对我卑鄙过的人，不是都得到了他们最终想得到的一切吗？
就这样，一条诡计在我心中暗暗酝酿起来。
有一次，趁着王老师不注意，我偷看他的手机，查到了刘红的电话号码。然后，我买了一张电话卡，给刘红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只有一行字：你男朋友另结新欢了。
我紧张到无法呼吸，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果然，过了几分钟刘红打电话过来，我挂了之后又发了一条过去：别说我没告诉你，对方是他的学生。
发完这条信息，我立刻关机，握着手机美美睡了一觉。从那天起，我隔三差五就给刘红发短信，告诉她王老师已经背叛了她。女人都多疑，何况她交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一定更没安全感，我就不信她不去和王老师闹，这一招叫“攻心为上”。
一天上课，同学八卦地说刘红来了，我预感自己的计谋成功了，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去找王老师。刚到办公室门口，我就看见刘红气冲冲地推门而出，正好撞上我，她看我的表情简直像是要吃人。
她走后，我装模作样地问王老师发生了什么。王老师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的样子看起来疲惫极了。
“最近总有一个人给她发骚扰短信，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
我故意说：“你每天工作这么累，刘红姐姐不体谅你就算了，还这么不信任你。”
他听了没再说话。
自从这件事后，刘红就不经常来学校了，听说他们在冷战，我暗暗得意，决定再来一击，让他们彻底分手。
我选了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冲进雨里让自己淋成了落汤鸡，然后直接去敲王老师宿舍的门。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他赶紧找了条毛巾给我擦头发。
“老师，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洗个澡？我们女生宿舍的澡堂锅炉坏了。”
王老师明显犹豫了一下，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楚楚可怜地看着他，最后他心一软，答应了。
我在浴室里磨蹭了二十分钟，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大T恤遮住大腿。王老师好像尴尬极了，我却假装不以为意，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他给我泡了杯茶暖手，嘱咐我早点回宿舍睡觉，而我“不小心”将茶杯打翻，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手和腿上，我尖叫一声，王老师赶紧找纸给我擦，而我趁机握住了他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们的姿势暧昧极了。就在这一刻，门突然打开了，刘红从天而降，就是这么巧，她看到了这一幕。
刘红哭着将手机摔到王老师身上说：“我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分手！”
说完，她哭着跑了，而王老师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是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半小时前，我发短信给刘红，让她赶到王老师的宿舍，告诉她“有好戏看”。
王老师紧紧握着拳头，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然后他弯腰捡起了刘红的手机。在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拍了一巴掌，我觉得自己完蛋了！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出来的时候太着急，我给刘红发完短信后竟然忘记换掉手机卡了！更糟糕的是，手机就放在刚刚洗完澡换下的牛仔裤的口袋里，而那条牛仔裤此时就放在王老师身后的沙发上。
王老师回拨了那个号码，一秒钟后，手机铃声回荡在客厅里……
王老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也慌了，我想为自己辩解，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邱筱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姑娘，你的行为简直是太卑鄙了！”
我知道他是要去追刘红，我的眼泪溢出眼眶，哭着对他大喊：“王老师，我爱你！”
他冷冷看我一眼，对我说：“你不爱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月后，王老师和刘红就结婚了。我后来听说，刘红是王老师的高中同学，在王老师穷得叮当响的时候就跟着他，还一直打零工赚钱支持王老师在国外学音乐。我才明白就算她再普通，王老师也会为了感恩拼命去爱她。没多久，王老师就辞职了，听说是和刘红一起开了一间属于他们自己的乐器行。
这一次，我丢失的不仅仅是爱情。
但是，不再和他朝夕相对，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
新年快到的时候，我爸出了一场车祸。接到我妈电话，我匆忙赶到医院，当时我爸还在急救室，我妈坐在外面默默流泪。
“我爸怎么样了？”我抓住我妈问。
我妈抬起头来，用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是那样的六神无主，让我恐慌。
好在我爸只是伤了腿和手臂，没啥大碍，医生说养养就能好。
夜里我们守在我爸的病床前，我妈细心地帮他整理床铺，她眼神里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神情，她是那样温柔、体贴。
如果觉得蛰伏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饶雪漫小说全集：蛰伏， 飞越青春的鸟儿， 木吉它的夏天， 雁渡寒潭， 饶雪漫短篇小说集合， 秘果， 胆小鬼， 雀斑， 离歌， 离歌2， 离歌3， 沙漏， 沙漏2， 沙漏3， 左耳， 左耳前传， 左耳终结版， 挥着翅膀的女孩， 微雪， 甜酸， 我是坏女生， 我不是坏女生， 我不是坏女生2， 小妖的金色城堡， 小妖的金色城堡2， 最熟悉的陌生人， 魔女西西， 离爱一个ID的距离，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 糖衣， 校服的裙摆， 爱在仙境的日子， 我要我们在一起， 我不是你的冤家， 我是女巫我怕谁， 亦歌亦舞， 若即若离， 双鱼记， 蝴蝶来过这世界， 咱们班， 不必知道我是谁， 很爱很爱你， 动不动就说爱我， 马卓， 来不及学坏， 花糖纸， 眉飞色舞， 魔女英雄校园行， 可以跳舞的鱼， 莞尔的幸福地图， 七喜， 十年， 按时长大， 想一个男生， 遗爱， 唱情歌， 那些不能和大人说的事， 左半边翅膀， 敢碰她，你死定了， 斗鱼，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