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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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下,一队队士兵紧急从兵营中调出,登上城墙警戒,兰州府四门紧闭,戒备森严,不光巡防营、禁军倾巢出动,连巡抚衙门的标兵营都动用了,军官们也忙着披挂盔甲,整顿士兵,有人就问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闹得这么大?知情者便神神秘秘的说:“出大事了,刚出炉的解元爷,黄家的大公子让人杀了。”

“贼人委实大胆,不过这也不用调动巡抚老爷的标兵营吧。”

“死了黄解元确实不算大事,可是黄解元的表哥也让人杀了,这就是大事了。”

先前发问那人倒吸一口凉气,黄平的两个表哥一个是温巡抚的公子,一个是严学道家的少爷,他俩也死了,难怪这事越闹越大,兰州府能动用的人马全动用了。

大街上人喊马嘶,已经全面戒严,家家关门闭户,插门上锁,犬吠声此起彼伏,满街都是顶盔贯甲的士兵,兰州府好多年没出过这样的大案子了,当兵的们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这群悍匪的厉害,当官的更是焦躁万分,巡抚大人的公子死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若是抓不到悍匪,他们的官衔可就保不住了,可听说这帮悍匪着实厉害,连禁军的李参将都被他们射死了,贸然上前岂不是白白葬送了性命。

兰州府的官军稀松懈怠,平时点卯的时候都聚不齐人,弓马武艺更是稀烂,五十步的箭靶子,能上靶的射手都屈指可数,刀枪更是锈迹斑斑,吃粮当兵,吃粮当兵,当兵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谁会真心卖命啊。

各个交通要道都被封锁了,官兵们举着长枪蹲在鹿砦后面,军官更是远远藏着,听说悍匪有弓箭火枪,可得小心从事,一个不小心把命搭上了,以后还怎么吃空饷,怎么花天酒地。

兰州北门内,夜色下的街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口令声和传令兵的马蹄声打破寂静,当兵的们压低声音传着小道消息,听说这件事的起因是黄解元温少爷严公子等一帮读书人喝多了酒,抢了一个小娘们来蹂躏致死,结果人家本家兄弟不干了,邀了一帮好汉打上门去大开杀戒,杀了几位少爷不说,还一把火烧了黄府。

鹿砦后面蹲着一群士兵,当兵的多是穷苦人出身,对这帮恶少的行径也早有耳闻,一个大胡子士兵啐了一口道:“兰州府被他们糟蹋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可不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睁着眼呢。”

另一个官兵接茬道:“听说作案的是一帮马贩子,这伙人真是纯爷们,巡抚老爷的公子说杀就杀了,还把脑袋挂在腰上招摇过市,妈的,咱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牛逼一把。”

正说着呢,有人嘘声道:“小声点,把总老爷过来了。”

把总大人板着脸走过来,他才不管当兵的议论啥呢,这年头多一事不如说一事,唯一希望的是那帮悍匪不要从他们把守的地方过,安安生生把这件事混过去就最好了。

最卖力的是温巡抚的标兵营,这一营兵是巡抚亲军,军饷比禁军高出不少,从来都是按时发放,器械马匹也是最好的,自家少爷让人杀了,他们自然得卖力搜捕,骑兵们二十人一组在兰州城内到处搜捕,步兵们挨家挨户去敲门搜查,顺便捞点油水什么的。

忽然远处响起铜锣声音,无数人大喊道:“走水了!”大火燃气,火借风势,不多时便红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

“看方向,是巡抚衙门着火了,难不成是那帮马贩子干的?还真是神了!”北门内的官兵们啧啧称奇,心里窃喜,为标兵营的吃瘪而高兴,正说笑着,前面一阵马蹄声,十几匹战马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士都是巡抚标兵打扮,为首一人喝道:“快开门!”

禁军们左顾右盼,谁也不上前搭茬,更没有人去开城门,禁军和标兵的积怨很深,每次斗殴都吃亏,没有巡抚大人的令箭,谁搭理他们。

大兵们敢拽,把总可不敢,他赶紧跑上去赔笑道:“我们千总有令,今夜不能开城门。”

“啪”的一声,马鞭子就抽到把总的身上,领头的标兵傲然道:“贼人已经从你们防区逃出城去,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是不是想等巡抚大人亲自过来才开门啊。”

把总傻眼了,赶紧让人搬开鹿砦,打开城门,让这队骑兵出城追击,就在打开城门的一刹那,把总借着城头上的光亮,看到这群人面目狰狞,衣甲下渗着血水,兵器也不是标兵制式,把总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右手下意识的按住了刀柄。

第71章 与子同袍

当把总察觉到事情不妙,伸手按住刀柄的时候,那名领头的标兵将凶狠的目光投过来,冷冷道:“别干傻事。”

把总什么都明白了,他很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笑得比哭还难看:“大人,门开了,请吧。”

“来,你陪我们出城。”领头的标兵不由分说,将把总提到马上,一行十三骑从容出城,到了外面黑暗处才将把总放下,也不说话,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把总失魂落魄的回来以后,看到手下这帮大兵都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便气急败坏的吼道:“看什么看,今夜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老子活剥了你们的皮!”

大兵们一哄而散,又回到哨位上去了,不过现在不用提心吊胆了,只管安然入睡,刚才那一幕大伙都看见了,谁也不是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很,可是此时大家都乐的装傻,只有那个大胡子士兵自言自语道:“妈的,个顶个一身是胆的好汉!啥时候咱也能这样威风一把。”

刚才出城的那队骑兵正是十三太保,他们从黄府里杀出来以后,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官兵们不敢与之接战,只能在后面摇旗呐喊,等到巡抚衙门的标兵营上来之后,情况才略有改观,但十三太保们已经消失在小巷里。

兰州府的官军协作能力很差,从没应付过这样的突发事件,好几支互不统属的军队混杂在一起,谁也不听谁的,谁也不愿意上前送死,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互相推诿。

巡防营来了,禁军来了,标兵营也来了,就连巡抚大人都亲自到场,上百支火把哔哔剥剥的响着,将巡抚大人苍老的脸照的通红,老年丧子乃人生大痛,温巡抚一改往日阴柔的作风,一到场就雷厉风行,下令斩了畏缩不前的两个千总,军队终于向前推进,人挨着人,举着一人高的长牌小心翼翼的前进。

十三太保被包围在巷口里,都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恶战连连损耗了不少气力,赵定安和孟叶落身上的创口又迸发了,鲜血直流,赵定安眼神呆滞,望着孟小冬的遗体发愣,孟叶落则握着姐姐的手低声说着:“姐姐你先睡着,待会带你回家。”

王小尕和林廉江提着长刀警惕的看着巷口两端,看到军队缓慢的推进过来,问元封道:“九郎,怎么办?”

元封的体力消耗很大,此刻正靠在墙角闭目养神,听到问话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冷冷道:“还能怎么办,杀就是了!”

众兄弟拖着疲惫的身子,提起兵器站起来准备迎战,忽然吱呀一声,旁边紧闭的门开了,一个老婆婆探头出来道:“后生们,赶紧进来。”

元封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招呼众人道:“快进院子。”

众人撤进院子,正看见堂屋里摆着香烛纸马,白纸黑字一个奠字贴在中堂上,两口薄皮棺材就放在屋里,见众人狐疑,老婆婆道:“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在街上好端端的卖花,就被巡抚公子抢去折磨了三天,回到家就咽气了,她爹气不过去衙门讨说法,又被活活打死,爷俩一块走了,我这老婆子也没几天活头了。”

元封等人沉默无语,老婆婆道:“别耽误了,从后院出去就是另外一条巷子,你们赶紧走。”说着又从厨下拿出几个窝窝头塞给少年们。

元封让兄弟们先走,拉着老婆婆的手问道:“我们走了,您怎么办?”

老婆婆道:“你们是为民除害的英雄,不能死,我一个孤老婆子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死也就死了。”

这话虽然辛酸,但却是实话,元封重重的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巡抚衙门怎么走?”

十三太保从后巷遁走,径直往巡抚衙门去了,标兵营倾巢而出,衙门里倒没有几个兵把守,十三太保杀进去一顿乱砍,见人就杀,把巡抚正堂也给一把火烧了,这一招其实是调虎离山之计,城内的军兵赶忙又往衙门方向赶,天又黑人又多,城内更乱了。

出了巡抚衙门,恰好有一队骑兵赶过来,城市内骑兵机动性大大降低,相对步兵没有多少优势可言,更何况十三太保都专门练过对付骑兵的招数,一个伏击打下来,就歼灭了这队骑兵,胡乱把衣服扒下来套在身上,径直奔着北门去了,这才有了前面的故事。

十三太保出了兰州便分道扬镳,林廉江去城外牲口市场通知张铁头和叶开等人跑路,王小尕去铜城辞别柳知州,李明赢返回宁夏,元封去河口镇带领大家收摊子撤退,赵定安、孟叶落带着孟小冬的遗体星夜回乡。

事到如今,元封等人也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了,巡抚公子,学道公子,新科解元,还有一个叔叔在朝廷当官的什么少爷,总之全是通天的人物,杀了他们就是和全省的上流社会作对,更何况还把巡抚衙门给烧了,这更是等同于造反,朝廷不发兵来剿才怪。

元封星夜疾驰来到河口镇,在凌晨时分敲开了楚木腿的房门,让他们收拾细软跑路,楚木腿年龄虽大,做事非常干练,他根本不去追问元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吩咐人把伙计们都叫起来,套车备马,粗笨家具都不要了,一包包的私盐也不管了,只把银子和随身衣物带着,尽快动身回家。

十八里堡在河口镇的店面比较大,除了本镇的伙计,还雇了几十个帮工,这些人就不用跟着一起走了,每人发点银子遣散,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元封就坐在门口的石鼓上坐着等。

对面街上的同仁居酒馆,屋后的烟囱冒起了青烟,酒店的大灶从早上就得投开,羊肉老汤在锅里炖着,等到中午好开张,店小二赵子谦走到大门外,一块块拆着门板,看到元封一脸憔悴浑身是血坐在对面,忙招呼道:“元封,过来吃点东西。”

元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赵子谦帮他盛了一碗羊肉汤,拿了一块馍,元封心不在焉的把馍揪开丢到碗里,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赵子谦打量他几眼,淡然问道:“杀人了?”

“对,杀人了。”

“要跑路?”

“对,要跑路。”

“看来杀的这人来头不小哇,居然逼得你们十八里堡人都要跑路。”

“没错,把巡抚的儿子给杀了,衙门也给一把火点了。”

“是么。”赵子谦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似乎早就预料到元封会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

元封闷头吃饭,刚把最后一口汤喝完,镇外就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队轻装骑兵疾驰而来,毡帽皮甲,马刀雪亮,正是兰州府的官军追来了。

清晨的河口镇,河边的青草还带着露珠,店铺还都没开门,只有十八里堡的盐铺外停着几辆大车,伙计们正来来回回搬运着行李,官兵看到铺子上的招牌,便拔刀冲了过来,元封把碗一甩,正砸在当先一人的头上,力道之足竟然将骑兵从马上砸了下去,紧接着元封就跳了出来站在路中间。

官兵们赶紧勒马停下,匆忙去取弓箭,这队骑兵是巡抚的亲兵,素质远非普通禁军可以,从抽出弓来到发射不过眨眼之间,嗖嗖十几支箭射过去,忽地一张八仙桌扔过来,箭矢全射到桌面上,一人从路边的酒馆里跳出来,挥拳就打,一记重锤砸在马脖子上,高大的战马竟然哀鸣一声被打倒在地,官兵们乱作一团,抛掉弓箭去抽马刀,那人冲进骑兵队里,左冲右突,一双铁拳打得他们人仰马翻,元封也拔刀加入战团,刀光落处血肉横飞。

楚木腿看见这边已经打起来了,便大吼道:“快走!账本不要搬了。”带着一帮伙计跳上马车挥动鞭子向外奔去,他们这些人不会武功,贸然加入战团只有添乱的份,还不如赶紧走了好。

元封和赵子谦并肩而战,这是元封第一次见识赵子谦的真功夫,小伙子的拳脚功夫出神入化,拳如铁锤掌似钢刀,一双腿踢得如同蝴蝶翻飞一般,两人齐头并进,硬是将整队骑兵逼退了半条街。

这队骑兵战斗意志倒也强悍,死了十几个人仍不放弃,他们后撤了几十步,腾出战马加速的距离,妄图以骑兵的集群冲锋踩死他们两人,元封和赵子谦站在街心,望着远处的骑兵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战马焦躁的刨着蹄子,骑兵们也是口干舌燥、焦虑不安,昨夜巡抚衙门都被人一把火烧了,官家的面子丢到了姥姥家,温巡抚下了死命令,不逮到这帮贼人,谁也别想好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们这些亲兵平日里好吃好喝高军饷养着,到了出力的时候哪能不卖命呢,虽说贼人强悍,但向前也是死,后退也是死,与其死在军法官手里,还不如和贼人拼死呢,好歹那样妻儿老小还有些抚恤。

为首的骑兵小军官举起马刀,刚要下令进攻,忽然一箭飞来,从他后脑射进,嘴里穿出来,骑兵们身后杀声大起,几十名生力军及时赶到,正是张铁头和叶开带领的马贩子们,官军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他们的训练烈度很低,能连夜追到河口镇就算不错了,此时强绷着的神经终于崩溃。被杀的溃不成军,夺路而走。

十八里堡人虚张声势的追了一程便回来,元封也跳上战马,对赵子谦道:“河口镇你是不能呆了,跟我们走吧。”

赵子谦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跑到同仁居门口,冲着大门跪下磕了三个头:“舅舅,外甥不孝又给你惹祸了,外甥这就走了,多谢舅舅这一年的收留之恩。”

掌柜的已经被这变故吓呆了,蹒跚着走到门口挥了挥手:“小强你走吧,舅舅不能再照顾你了,到了外面好好的,别给你们老赵家丢人。”

赵子谦又磕了三个头,毅然转身上马,跟着元封等人向镇外奔去,再不回头。

一行人向北疾驰,很快就追上了楚木腿他们的马车,两队人马汇成一股消失在漫天尘烟里,此时一轮红日才从东方升起,朝霞满天,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72章 何去何从

河口镇向北一百五十里就是铜城,王小尕跟着柳松坡赴任之后,继续担任州衙的壮班班头,手下二十余人都是从芦阳县带出来的老兄弟,柳大人待他们不薄,自然不能不辞而别,总得交接一番。

元封等人来到铜城外,并没有看到按照约定出现的王小尕等人,望着远处人来人往的城门,元封焦躁万分,不管怎么说柳知州都是官场中人,倘若被他知晓自家干的事情,断不会容许王小尕离开,兴许还要捉拿于他,偏偏小尕又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心事不会瞒着柳知州,在兰州杀人放火的事情肯定不会憋在肚子里。

元封让手下人先走,自己单骑前往铜城,城门处人来人往,不像有事情发生的样子,来到州衙外,大门敞开着,几个老门子在院子里悠闲自在的扫着地,一个壮班的衙役精神抖擞站在门口扶着水火棍,见到元封赶紧打招呼:“元头,您老来了。”

元封曾经任过卢阳县快班的首任班头,就连王小尕都是他带出来的,所以虽然他年纪不大,铜城州六扇门里的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元班头,把马缰绳拴在衙门口的大树上,问那名衙役:“王小尕当值么?”

衙役道:“王头正陪着知州大人说话呢,元头若是有事,就在签押房等一会吧。”

元封点点头进了签押房,坐了一会儿心绪不宁,似乎感到有事发生,果不其然,外面一阵喧哗,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元封大骇,没想到兰州府的人来的这样快!

签押房的门被推开,柳知州横眉冷目走了进来,指着元封喝道:“你做的好事!”

元封镇定道:“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

柳知州道:“王小尕已经都告诉我了,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有什么好怕的。”

元封道:“不错,事情是我做的,和其他人无关。”

柳知州点点头,背着手从签押房里走出来,元封不解其意,也跟着走出来,只见签押房周围已经聚满了壮班的衙役,王小尕也在其中。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恐怕只有话本里才有这样的故事,本官在兰州之时便对那几名恶少的行径有所耳闻,但也束手无策,有时候正义只能由自己来伸张,本官也没什么能做的,只能将尔等衙役遣散。”

王小尕动容道:“大人,放走了我们,您怎么办?”

柳知州摆摆手道:“甘肃巡抚还没有资格动我,你们放心去吧,对了,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元保正。”

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道:“这个事本官欠你的,拿好。”

元封接过一看,这张制片上画着复杂的花纹和曲里拐弯的文字,像是银票但又和平日所见的银票不同。

“这是西域通行的银票,你会用得上的,保重。”柳知州言罢,转身去了,走到后宅入口处,还停下叹息了一声。

元封目送柳知州离开,正看到后宅的门口,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倚在门口瞪着大眼睛看着这边,正是柳知州的小女儿,见到爹爹走过来,柳迎儿才眨眨眼缩回去了。

元封也叹口气,两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本来想让王小尕跟紧柳大人,孟叶落走科举之路当官,官商两个方面同时发展,现在看来都毁于一旦了,但他无可选择,只能黯然带着兄弟们离开。

走到城中,元封忽然对王小尕道:“你留下吧,柳大人倘若因此有个不测,也好照应一下,你奶奶我们自会照顾。”

王小尕眼睛红了,身为六扇门中人,他知道杀了巡抚公子是什么后果,回去十八里堡恐怕也是死路一条,隐姓埋名留在铜城反倒有一线生机,虽然想和兄弟们同生共死,但元封的安排也不可违背,他哽咽着道:“九郎,保重!后会有期!”

两只手握到了一起,元封也回道:“后会有期!”说罢扬鞭纵马而去。一行人刚出了铜城州,就看见南边烟尘滚滚,是兰州府的骑兵到了。

元封等人向北疾驰,追上张铁头、楚木腿他们的车队,一行人加快速度向十八里堡方向驶去,中途也不休息,吃喝都在马上,就快抵达十八里堡的时候,追兵终于追上来了,数百骑兵风尘仆仆,疲劳到了极点,但依然杀了过来,元封等人亦是疲惫至极,正要迎敌,前方号角齐鸣,百余名以逸待劳的十八里堡骑兵突然杀出,迎着官军冲上去,官军长途追击已经疲于奔命,哪有力气抵挡生龙活虎的十八里堡精兵,一个回合之后就分出胜负,一半官军丧生沙场,剩下的落荒而逃,骑士们拥着元封的车队得胜回堡子。

纸里包不住火,孟小冬的死在堡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再加上孟叶落的落榜,更是让人愤懑不已,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孟小冬的坟头上,赫然摆着几颗血肉模糊的首级,本该插满白幡的墓地,竟然披红挂彩,墓碑上还罩着凤冠霞帔!赵定安红袍乌纱,胸前结着绣球,一副新郎官打扮,但脸色却是苍白不堪,极度的哀伤和疲劳,还有胸前的箭伤,让他的精力透支到了极点,要不是精神撑着,早就垮了,孟小冬虽死,他仍然坚持要把婚事办了,也好圆了小冬的心愿。

兄弟们全都到场,一字排开给新郎新娘道喜,镇上有头脸的老人们也到齐了,都暗暗抹眼泪,夸赵定安是个有情义的好汉子,那帮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泣不成声,手绢都湿透好几回了。

婚礼完了就是丧礼,众人把吉服脱了,露出里面的麻衣,全镇人给小冬戴孝,风光大葬,那些在十八里堡做生意的人也来围观,听说事情真相之后,也扼腕叹息。但回去之后便开始收拾行装,连夜出逃。

以前的十八里堡是个宝地,这里是西北盐铁茶马生意的决策地,这里的一句话,能让西北市场抖三抖,倘若假以时日,成为丝绸之路上重要的商业中心也不是不可能,但现在一切都变了,随着孟小冬的死,一切富贵繁华如过眼云烟,将会消失在风中。

十八里堡凭什么那么牛,还不是有官府做后台,谁都知道元封是范道台的结拜兄弟,铜城柳知州又是他们的大靠山,要不是柳知州罩着,他们的保丁就是非法武装,现在一切都完了,得罪了巡抚大人,道台老爷和知州大人的关系就没用了,巡抚公子的人头在坟头上摆着,你想那温巡抚能善罢甘休,赶紧收拾东西跑吧,不出十天,大队官军肯定来到,到时候鸡犬不留,再走就来不及了。

一夜之间十八里堡附近的商人便走了个精光,往日喧闹的镇子变得冷冷清清,满街都是丢弃的杂物,没来得及关上的大门在风中哐哐的响着,一派萧条景象让人的心也跟着发凉。

起初一两天,大家的信心还是满满的,仇恨充斥着他们的心,假如官军此时来到,定然会吃瘪,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官军并没有到达,十八里堡人的高涨的雄心和斗志却慢慢衰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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