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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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郊见他迅疾换了一副冷冰冰的神态,料来问他李弄玉的事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得告辞出来。却见新被狄仁杰擢升为监察御史的窦怀贞还大门前徘徊,狄郊正想过去打声招呼,他却飞快地转身逃开了。不过从他那副如同老鼠看见猫一般的神情来看,他似乎并没有看见狄郊,只不过是凑巧想起了什么事情。他这副神态跟他之前任河东县令时的冷静自持完全判若两人,以致这一幕长久地留在狄郊的脑海中。

  到惠训坊坊门时,正遇上武延基单骑匆匆赶来,远远见到狄郊就叫道:“狄公子!等一等!”狄郊倒不反感这位新魏王,翻身下马,问道:“大王有何吩咐?”武延基道:“不要叫我大王,叫我延基好了。”狄郊摇摇头,道:“大王贵为亲王,礼仪不可废。”

  武延基道:“有一件事,我还是想你们知道,之前牵涉狄公子的那件反信案子,真正的捉笔者是宗大亮,不是车三。”

  狄郊早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不惊诧,倒是很惊奇武延基为何将此事当作重大发现一般来告诉他。莫非之前他并不知道反信案的内幕?反信案是淮阳王武延秀策划,他是武延秀的兄长,按照礼法制度,长兄爵位,威严、名望均远在弟弟之上,武延秀不可能不告诉他,除非武延秀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以为宗大亮不过是个联系了黄瘸子的中间人。又有一点,既然宗大亮在反信案中自始自终都隐藏得如此之深,太平公主又是如何知道他会仿冒他人笔迹、将其收到麾下呢?

  狄郊忙问道:“大王是如何知道的?”武延基道:“是永年县主灵觉来告诉我的。狄公子,我本来不大相信,可灵觉说宗大亮就藏在她嗣母太平公主府上,而且来俊臣的心腹卫遂忠来找我父王前,已经先找过公主了。当时家叔梁王正好在场,闻言很是紧张,立即起了疑心,怀疑卫遂忠交出来的那些信也是假的,是公主利用宗大亮仿冒来俊臣的笔迹所写。”

  狄郊心道:“坏了,这些事武灵觉都是从我们这边听到的,她又跑去告诉了魏王和梁王武三思。万一传到女皇耳中,太平公主的处境可就十分危险了。武灵觉虽然姓武,可公主毕竟是她嗣母,她该不会是怀恨因公主下嫁她亲生母亲被杀而有意这么做吧?”

  武延基问道:“狄公子,你怎么看这件事?”狄郊不愿意亲口证实,无论太平公主因为什么原因陷害来俊臣,她毕竟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况且她也曾有意无意地帮过王羽仙,当即道:“反信案结案已久,而且初审是经御史台宋御史之手,我从来就不怀疑他的公正。大王切莫轻信人言。”

  武延基这才长舒一口气,道:“嗯,凭宋相公的名声,任谁都是信得过的。狄公子都这么说,我更是放心了。”遂拱手作别。

  狄郊回来惠训坊,本欲找李蒙好好问问武灵觉的事,却是不见了人影,才知道他前脚刚走,李蒙后脚就被太平公主派人招去。一直等到傍晚日头落山之时,才见李蒙垂头丧气地回来。众人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李蒙道:“宗大亮失踪了!太平公主怀疑是我们藏了他,限我们三天之内交人。”

  王之涣道:“我们自从蒲州那件案子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宗大亮,你没告诉公主吗?”李蒙道:“告诉了,可公主不信,说我好几次向府中下人打探过宗大亮下落,宗大亮自己也亲口告诉过公主,说看见过我跟踪他。”

  王翰道:“你跟踪过宗大亮?”李蒙道:“前几日我去找灵觉,见到一个人从公主府中鬼鬼祟祟地出来,模样身形确实有几分像宗大亮,我叫他不应,也就没有再多理会了。”

  狄郊道:“这件事很奇怪,会不会是武三思派人绑走了宗大亮?”说了白日在坊门前遇到武延基的事,又道,“武延基才刚刚跟我提起宗大亮,他人就立即失踪了,应该是梁王武三思做的,不然哪有这么巧?”

  王之涣道:“可武三思绑走宗大亮做什么?”王之涣道:“也许武三思也看上了宗大亮仿人笔迹的本事,打算利用他办什么坏事。”辛渐摇头道:“未必。宗大亮先后卷入的大案太多,知道的秘密也越来越多,也许他手中还握有什么证据,比如能证明老狄反信案中武延秀才是主谋的关键证据,甚至可能牵连到武承嗣、武三思,所以武三思一听说就很紧张。”

  李蒙道:“那好,我明日就这般禀告太平公主,让她自己去找武三思要人。”狄郊道:“你喜欢永年县主么?”李蒙蓦然醒悟,道:“呀,我不能这么做,这样会牵出灵觉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狄郊道:“无论是因为仿冒笔迹的本领,还是因为手中握有证据,宗大亮都应该还活着,被关押在某个地方。”王翰道:“不过要从武三思手中救人可不简单,况且宗大亮这个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冒险去救。”

  辛渐道:“怕是太平公主寻找宗大亮也没有那么简单。之前你们不都认为来俊臣手中有公主的把柄么?那把柄想必已经被卫遂忠交到公主手中,但若宗大亮是以那把柄为模子仿冒来俊臣笔迹,他同时也就知道了太平公主的秘密。万一他在事后依葫芦画瓢,留下一份副本,对公主可是极其不利。”

  李蒙道:“这么说,宗大亮必死无疑了?”辛渐道:“最后肯定是要被灭口。只是死前还要受许多折磨,无论是在武三思、还是太平公主手中,都会被逼着先交出证据来。他若能挺得住种种酷刑,也许反而能像韦月将那样逃得一命。李蒙,你先别急,太平公主未必就真的怀疑是我们做的,不过是有意那么说,想从我们这边知道更多线索。”李蒙道:“但愿如你所言。”

  次日一早,天刚朦朦亮,众人还在睡梦中,便听见有人咚咚捶门,如擂鼓一般。老仆赶过去开门,立即拥进来一大堆差役,铁链抖得哗哗作响,连声叫道:“你主人呢?快叫王翰他们几个出来。”

  辛渐最先披衣出来,见来者都是河南县的差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领头县尉道:“这正是我要问郎君的话,你们家门口躺了个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辛渐忙排开差役出来查看,果见门前台阶上横着一名血淋淋的男子——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浑身上下血肉翻卷,布满各种鞭伤、烫伤;手掌、脚掌已被斩去;双肩窝上各有两个拇指粗的血孔,似被什么东西穿透过;面容被刀锋划得稀烂,眼珠被挖出,双耳、鼻子、舌头均被利刃割掉。他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浴血鬼魅。

  辛渐心头一阵凉意升起,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谁?怎么会被人折磨成这副样子?”又见大门四周并无血迹,猜想是有人将尸首用车马运来,故意扔在他们门前。既是如此,这人肯定是他们认识的人,至少能扯上一些关系。莫非……莫非他就是宗大亮?

  王翰等人闻讯赶出来。辛渐忙叫过李蒙,问道:“你看他像不像宗大亮?”李蒙只看了一眼,便恶心得要呕吐出来,连忙转过头去,道:“像,像。”

  县尉道:“人死在你们家门口,几位又认得死者,这就跟我走一趟吧。来人,把他们全部带走。”狄郊忙道:“等一下!少府请看,这四周都没有血迹,尸体身上这么多伤,身下的血迹也是极少,他是被人杀死后才运来这里,好嫁祸给我们。请少府、坊正速速派人盘问四处大门的守卫,问明夜禁解除后是否有可疑车马出入。”

  县尉也知道王翰这几人各有些来历,不愿意多生事端,便命惠训坊坊正派人到坊门查验。

  旁人都远远离开那具恐怖的尸首,唯有狄郊不避血腥,走近前蹲下来仔细查验伤口,半晌才起身道:“他不是宗大亮。李蒙几日前还见过宗大亮,可这人的手脚被斩下来已经有一些日子了,断口处已经结疤,估计大约有一个月左右。这个人应该是被人抓住后砍去手脚,再用铁钩穿过肩头吊起来,每日鞭笞拷打。他身上的刑伤有新有旧,但脸上的这些伤却是新伤,他应该就是最近两日才被割掉五官遇害。”

  县尉见他思维缜密,颇为佩服,道:“不过这人既然被扔在公子家门口,多少会跟你们有些关系。”狄郊道:“也许有关,也许无关。凶手之所以要毁掉死者的五官,并非完全出于折磨的目的,还想让别人认不出他来,比如想让我们误以为是宗大亮。”

  王之涣道:“呀,这不是跟韦月将用过的李代桃僵之计一样么?不过韦月将割掉了胡饼商的首级,再给他穿上自己的衣服。这凶手既然想让我们误以为死者是宗大亮,如何不给他穿上宗大亮的衣服?”狄郊道:“也许这个凶手跟绑走宗大亮的并非是同一人,不过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凶手要将尸首扔来这里。”

  正说着,坊正赶来报道:“夜禁解除后不久,确实有一辆马车一大早自西门进来,不久又匆匆出去。之所以被卫士留意到,是因为那车子虽然平常,却有一股奇特的异香。车马过后,仍然久久不散。”只是除此以外,也没有别的线索。县尉只得命差役抬了尸首回县衙,悬赏买人告发死者身份。

  众人回房坐下。李蒙回想那具残缺不全的尸首,犹自心有余悸,道:“幸好不是宗大亮,不然太平公主岂肯干休?”

  王之涣道:“你还是觉得死者跟宗大亮失踪有关?”李蒙道:“当然有关了,不然哪有这么巧?凶手将死者的脸弄成那样,就是故意想让我们认为他就是宗大亮。偏偏凶手不知道老狄不仅医术过人,还是个验尸高手,几处断手断脚的旧伤就露了馅。”

  王翰道:“李蒙推测得有理。如此,绑走宗大亮的人就是凶手,他一定还没有从宗大亮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又担心被太平公主查到,所以搞一招假宗大亮来金蝉脱壳,顺便还可以嫁祸给我们。我们几个不但是知情者,而且反信案中还被宗大亮害过,也可以说跟他有仇。”

  王之涣道:“阿翰的意思是梁王武三思就是害死门前无名死者的凶手?”王翰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别说寻常人家,就是一般的大臣,家里哪有私设公堂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死者身上都是受刑后的刑伤。这武三思当真跟武承嗣一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愚蠢之徒,他如果不来这么一下,我们还真不能肯定是他绑了宗大亮。”狄郊也道:“弄具尸首出来确实有欲盖弥彰之嫌。”

  辛渐道:“死者被如此残忍虐待,一被捕获就立即斩去了手脚,不留丝毫余地,想来必是武三思切齿痛恨之人,所以武三思才以日日拷打折磨他为乐事。不过武三思作恶不少,仇家也不少,死者面孔被毁,查到身份并不容易。”

  王之涣道:“即使知道了他是谁,没有真凭实据,也难以追查到武三思头上。这件案子,仅凭咱们几个的能力解决不了,怕是得如实告诉太平公主才行。”李蒙连连摇头道:“不行,这样公主就知道是灵觉向武三思、武延基泄露了消息,非得禁闭她不可。”

  狄郊道:“李蒙,怕是你得好好跟永年县主谈一次,问问她为什么要将在我们这边听到的话转过去告诉武延基和武三思。”李蒙不快地道:“怎么,你们怀疑灵觉是武三思的细作?”狄郊道:“事实确实如此。”

  辛渐忙打圆场道:“算了,自家兄弟。也许永年县主只是无心的,毕竟这件事张扬出去对她嗣母太平公主最不利。大家别着急,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咱们再等等看,也许河南县衙那边会有进展。”

  次日,河南县衙当真有了进展,尸首被摆放在县衙前,悬赏招认。虽然死者已然面目全非,还是有西市一家小客栈的店主认出他来——死者竟然就是之前两次上书要求武则天退位的武邑人苏安恒。他一直居住在西市客栈中,一个多月前外出后未归,行囊一直留在房中。店主虽觉得奇怪,不过这样的事在客栈里也曾发生过好几次,所以他也未报官。

  王翰等人得知消息后,悚然失色,也不知道苏安恒残酷被杀是不是出于女皇的授意。若真是如此,那么嫌疑人可远远不止武三思一人,武懿宗、武攸宜、太平公主,甚至连武则天自己都有重大嫌疑。苏安恒的尸首被扔在王翰家前,也不是为了嫁祸,而是一种警示了。到底要警示什么?是让他们少管闲事么?

  许多疑团尚未解开,太平公主已轻骑简从,亲自来到惠训坊王翰家中。众人见她面色严峻,猜想是来兴师问罪,也不好多问,只静观其变。

  太平公主道:“怎么不见羽仙娘子?”俱霜道:“回公主话,羽仙自从她姊姊去世后,身子一直不好,她父亲派人接了她回太原。”太平公主道:“嗯,原来是这样。俱霜,你和胥震先出去,我有话问王翰他们几个。”俱霜道:“是。”又嘻嘻一笑道,“不过公主可不要待人太严厉哟,他们几个可都是我的哥哥。”太平公主居然点了点头。

  等俱霜掩门出去,太平公主才问道:“宗大亮人在哪里?”王翰忍不住道:“公主何必明知故问,他人并不在我这里。”太平公主眉毛一挑,道:“我怎么明知故问了?”李蒙忙道:“公主请息怒。王翰他们几个确实没有见过宗大亮,我也只在公主府前见他一次。”

  太平公主道:“那么你们门前的死人是怎么回事?”李蒙道:“回公主话,河南县已经查出那人身份,他叫苏安恒。”

  苏安恒才刚刚被认出来,消息还未传开,河南县尉听说死者就是因上书要求女皇退位而名震天下的苏安恒后,也吓得呆了,不敢张扬,只派人悄悄通知了王翰等人。太平公主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愕然半晌,才问道:“是武邑苏安恒么?”李蒙道:“是。”他知道纸包不住火,事情早晚要被太平公主知道,又禀道:“我们实在不知道宗大亮的下落,不过也许公主可以试试去梁王府寻找。”

  太平公主道:“你是指灵觉告诉了延基和三思宗大亮在我府上、而且会仿人笔迹这件事么?”李蒙大吃一惊,道:“原来公主已经知道了。”太平公主道:“嗯,是三思亲自过府告诉我的。怎么,你们还怀疑是梁王绑了宗大亮?”

  众人闻言无不面面相觑。武灵觉跑去魏王府泄露宗大亮一事也许只是无心之谈,但以其素来毫不掩饰地憎恨嗣母的态度来看,倒更像是有意挑拨太平公主与武三思相斗。尤其来俊臣与诸武结盟,历来互相倚靠,无往不胜,而这次魏王武承嗣误中太平公主圈套,亲自领头告发来俊臣,实际上是自断右臂。魏王、梁王跟太平公主均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武三思为何又主动告诉太平公主这些,有意示好呢?大约是太平公主三哥李显最终被立为太子,诸侄中与武则天血缘最亲的武承嗣已死,他不得不寻求新的联盟,好歹太平公主也算是武家的儿媳啊。

  王翰道:“那么公主如何能肯定宗大亮一定会跟我们有关?”太平公主反问道:“你们如何能证明你们跟宗大亮没有关系?”众人一时无言以对。

  太平公主道:“反信案整起事件只有你们知情,能猜到宗大亮才是真正捉笔者的只有你们几个,灵觉应该也是从你们这里知道来俊臣那件案子的真相吧?”李蒙忙道:“我们绝非有意泄露,只不过凑巧被灵觉听见。”

  太平公主道:“嗯,我信得过你们。你们几个当真是机智聪明,为常人所不及。既然你们一直在为我保密,我也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知道新任洛阳县令是谁吧?”王之涣道:“是张易之、张昌宗的弟弟张昌仪,听说才二十岁出头。”

  张昌仪是近来朝中风头极尽的新锐人物,仗着兄长势焰可炽,大肆收受贿赂,为人请托谋官。一日早朝时,一个姓薛的求官者等在半路,送给张昌仪五十两黄金和投名状。张昌仪来者不拒,到了朝堂后,将投名状交给天官侍郎张锡,命他立即录用薛氏。不料张锡不小心弄丢了薛氏的投名状,想不起薛氏的名字,不得不去问张昌仪。张昌仪大骂道:“不懂事的家伙!我也记不得。只要是姓薛的,你就批准给官做就是了。”张锡回到吏部后立即找出登记表,发现求官的姓薛的有六十多人,便一齐注册授官。这起著名的“姓薛者皆注官”故事最近一直在洛阳坊里流传。

  又有人连夜在张昌仪宅邸的大门上题写了一句诗:“一两丝能得几时络?”“丝”谐音“死”,“络”谐音“乐”,分明是诅咒张氏兄弟大难将至、死到临头。张昌仪本人就是洛阳令,率领人马大肆追查,也查不出究竟,只好擦掉了事。哪知道过了几天,又有人晚上偷偷往门上写上同样的句子,又被擦掉。如此反复数次,张昌仪忍无可忍,也不擦了,只在那句诗下补了四个大字:“一日亦足。”事情才算到此而止。

  太平公主道:“张昌仪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听说他在洛阳县衙中发现了一条秘道,是通往来俊臣府邸的。你们可明白我的意思?”这一点王翰等人早已经猜到过,现在不过是由太平公主亲口证实而已。李蒙忙道:“明白,多谢公主告知。”

  太平公主道:“那么,你们预备如何向我交代宗大亮的事?王翰,你是众人首领,你说。”

  王翰猜想太平公主强词夺理,一定要将宗大亮失踪一事栽到他们头上,无非是想将他们几人收为己用,抑或要挟为她办事。他虽然并不讨厌这位高贵的公主,却也不怎么喜欢她,这只是他本性使然,他向来不喜欢政治,更不喜欢玩弄政治和权势的女人,李弄玉算是一个,太平公主也算一个。况且他本就率性随意惯了,要他去为公主这样的权贵出力办事,他也做不到。当即答道:“我们几人正打算回去晋阳,等有些事情了结就要动身上路,怕是难以为公主寻回宗大亮。”

  太平公主粉面一沉,冷笑道:“你以为你走得掉么?”王翰道:“莫非公主想用强将我们扣押在这里?不知道我们犯了哪条王法?”李蒙忙道:“公主,阿翰的意思是……”

  太平公主道:“住口!让王翰自己说。”王翰道:“敢问公主,宗大亮当真失踪了么?”太平公主大怒,道:“王翰,你好大胆子……”

  忽听见院外有人扬声叫道:“王郎几位郎君在家么?小的是河南县派来的,县尉让小的来告诉郎君,宗大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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