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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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愣了一愣,这才“呀”了一声,退后两步,拔出兵刃,大叫道:“空空儿在这里!”城门兵士闻声蜂拥而出,空空儿也不抗拒,任凭他们将自己捆缚,押来牙城。
牙将史宪诚赶将出来,问道:“你们在哪里捕到了他?”那最先认出空空儿的兵士倒也老实,照实答道:“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就站在西门告示下。”史宪诚点点头,道:“你们自己去采访使衙门领赏吧。”那群兵士平白发了一笔横财,欢声雷动。
史宪诚命牙兵押了空空儿进来,到节度使府署堂前等了许久,手脚都冻得发麻,才见有牙兵出来叫道:“魏帅有命,押空空儿上堂。”
却见田季安歪倒在软榻上,面目浮肿,虚喘不止。他昨夜正与侍妾交欢,忽然有刺客自房顶抛下房瓦,他长期沉溺酒色,奢靡无度,早有隐疾在身,受惊之下,当即中风瘫痪在床,一想到从此再也不能任意渔猎,怒火万丈,虽一时捕不到刺客空空儿,也不敢轻易杀了田兴,却也杀了身边数名侍女泄愤。此刻见空空儿被押到堂下跪下,一时沉吟不语,想着要找个什么恶毒的法子来折磨他,好好出口胸口恶气。
牙将史宪诚见节度使一直不发话,忙上前禀道:“相公,空空儿已经押到,请问该如何处置?”田季安想到自己不能行走,怒道:“先砍了他双腿。”史宪诚道:“遵令。”命牙兵将空空儿掀倒在地,拔出腰刀,道:“空巡官,魏帅有命,我也是遵命行事,你莫怪我。”
空空儿双手被牢牢反缚,双肩、双脚均被牙兵按住,无力挣扎,只好叫道:“我这些日子根本不在魏州,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挑拨魏帅叔侄相斗,请相公调查清楚再砍我不迟。”
史宪诚知道空空儿是田兴义弟,田兴在河北威望极高,深得魏博军心,这一刀下去,从此就会与田兴结下难解之怨,虽说田兴已经失势被软禁,然而河北藩镇多有武力更换节度使之事,前任魏帅田绪不就是杀了上任魏帅田悦才坐上节度使的位子么?田悦可是首任节度使田承嗣亲自指定的继承人。田兴为田承嗣生前钟爱,亲自取名“兴”,断言他将来必兴其宗,得罪了他,终究是福祸难料。一时迟疑,便停手不发,等田季安示下。
田季安怒道:“砍,砍了他双脚!”史宪诚道:“遵令。”微一犹豫,便举起刀来。
忽见小公子田怀谏疾跑进来,一把推开史宪诚,嚷道:“不准砍空空儿!”他是个小小孩童,力气甚弱,史宪诚却畏惧他魏帅之子的身份,见他小手伸来,当即往后退开。
田季安见爱子突然闯进来,虽然气恼,却不便发作,忙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快些回去,阿爹正在审问犯人。”田怀谏奔上来抱住他,娇声道:“空空儿是孩儿的救命恩人,阿爹不要杀他。”
田季安愕然问道:“什么救命恩人?”田怀谏道:“那次空空儿受伤是为了保护孩儿,那些坏人要抓我,是他拼死救了孩儿。”他当日不省事,后来被母亲反复盘问,猜到事情经过,方才告诉他真相。
田季安怒气渐消,哼了一声,命牙兵放开空空儿,问道:“空空儿,有这么回事么?当日本帅问你究竟,你为什么不说是有刺客要绑架小公子?”空空儿道:“小公子当时年幼,以为是有人在闹着玩,属下怕惊吓了小公子,所以不敢轻易说出真相。”
田季安道:“你倒是有功不居。你这些日子当真不在魏州?去了哪里?”空空儿自是知道一旦说出去向,迟早有人猜到他与昭义兵变有关,可如果不说清楚,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要牵累田兴,只得道:“我去了昭义,回来相州边关时曾被边将扣住,相公自可派人去核实清楚。”
田季安道:“你去昭义做什么?”空空儿道:“一位朋友请我去帮个小忙。”田季安道:“小忙?说出来听听。”空空儿道:“是。朋友托我去杀一个人,不过到了那里才知道朋友早有安排,人没杀成,浪剑也被人偷走,属下只好回来了。不过属下不能奉告姓名,请相公恕罪。”
田季安怒气又生,道:“你一再抗命,本帅已饶过你多次,这次……”田怀谏忽然挽住他手臂,叫道:“阿爹,我肚子好饿。我都忘了,娘亲炖了莲子汤,让我来请阿爹回去。肚子好饿……”田季安心疼独子,只好道:“好,咱们这就回去。”转头命道,“将空空儿先关起来。”举了举手,身后四名牙兵上前抬起软榻。
空空儿正被牙兵从地上拉起来,看到眼前情形,这才知道田季安已经瘫痪,吃惊问道:“相公,你……”田季安恨恨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本帅要砍你双腿了吧?若是查明你根本没有去过昭义,不但要砍掉双脚,连双手一并砍掉,看你怎么再叫妙手空空。”
空空儿被押来牙城大狱,松了绑索,换上镣铐,被推进牢房时意外发现田兴也被关在里面,不过手足未上械具,没有吃什么苦头。田兴惊道:“空弟,你……你去了哪里?”空空儿歉然道:“是我连累义兄了。”当即说了为人所逼去昭义行刺节度使卢从史一事,道,“我已经将行踪禀明魏帅,他只要派人去边关核查,就会知道我人不在魏州,义兄也不会被牵连。”
田兴摇头道:“牙兵在我府中搜出了你的浪剑,我仍然有与刺客通谋的嫌疑。这次魏帅受惊中风,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空空儿这才知道游侠精明厉害,若不是他凑巧在边关为边将扣押,有了现成的目击证人,他肯定要被迫说出参与昭义兵变之事,以证明自己不是刺客、田兴更是无辜,但即使他交代出自己与朝廷的人有来往,陷自己于死地中,田兴府中找到了浪剑,义兄还是难脱干系。不过既然朝廷目的是要挑拨田兴和田季安相斗,田兴早被夺去兵权,目下又被囚禁,处在大大的劣势,想来游侠还有后招救其出去。一念及此,忙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义兄不必过于忧虑。”田兴道:“但愿如此。”
如此过了数日,牙将史宪诚领兵到来,将田兴请了出去。空空儿见他态度客气有礼,想来节度使已经查明真相,不会对义兄怎样。果然一直不见田兴被押回牢房,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这真相也意味着他的死期,魏博早晚要知道他去昭义是为了卢从史,与朝廷相通显而易见。
到了傍晚,史宪诚将空空儿提出监牢,押来府堂。田季安歪坐在堂首,一旁还有判官侯臧、聂隐娘、赵存约等人。田季安面色一沉,问道:“空空儿,你与朝廷勾结,参予昭义兵变,可知道本镇素来如何处置暗通朝廷之人?”空空儿道:“极刑处死。”
田季安问道:“你还为朝廷做过些什么事?快从实招来。本帅也让你死得干脆些。”空空儿道:“只有这一件,而且朝廷早有安排,我无尺寸之功。”
聂隐娘道:“外面的人都知道是昭义牙将乌重胤篡位夺权,想来是早被朝廷买通。这些人有意逼空郎去昭义,不过是要借机盗取浪剑,行刺魏帅,再嫁祸给田将军。”侯臧冷笑道:“隐娘总是为空空儿说话。他有头有脑,有手有脚,是被逼去的么?我看他是自己心甘情愿去的。”聂隐娘道:“空郎师弟精精儿擅闯皇城被金吾卫捕获,皇帝拿这个来要挟空郎,他也是逼不得已。”
众人头一次听说此事,很是惊讶,空空儿也不知道聂隐娘如何会得知此事。田季安问道:“你师弟胆子可真不小,为何要擅闯皇城?”他虽是一镇统帅,毕竟年轻,好奇之心极重。
空空儿只好说明经过。原来精精儿一直在京兆一带游荡,二年前镇海节度使李锜谋反被擒送京师时,他意外在俘虏队伍中看到了苦苦寻找多年的爱人杜秋娘,多方打听,才知道她早嫁给了李锜为侍妾。李锜被宪宗腰斩处死,杜秋娘受牵累没入掖庭宫为奴。精精儿曾在送空空儿离京时顺手摸去了他当日从吐突承璀手下身上盗得的神策军腰牌,竟拿着那面腰牌闯入掖庭宫救人,结果还没有见到杜秋娘的面就被金吾卫士识破擒获。
田季安闻言笑道:“想不到精精儿倒是个多情郎君。”
侯臧节度使面色有松缓之意,忙道:“即使如此,也不能轻饶过空空儿。皇帝赐他浪剑,早有安排,谁知道他有没有为朝廷做过别的事。”田季安便道:“空空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去边关为奴。嗯,你曾在莘县为将,就罚去阳谷军营吧。”
牙兵上前将空空儿拖了出去,塞入牙城门前的囚车,那囚车本是预备将他押赴刑场用的。聂隐娘匆匆追了出来,叫道:“空郎!”空空儿忙道:“我义兄田兴如何?”聂隐娘道:“田将军被魏帅出为贝州临清镇将,已经被遣出魏州。”
空空儿道:“多谢隐娘又救了我一次。”聂隐娘道:“你与朝廷勾结,我本不想为你说话,是苍玉清再三恳求,说你确实是不知情,只是为她所逼。”空空儿道:“她……她又来了这里么?”
聂隐娘道:“空郎,这些人处心积虑,你心肠太软,处处受制于他们,你最好从此与他们断绝来往,不然早晚要被他们害死。你这次可是大大的错了,真不该去昭义。”空空儿道:“难道隐娘愿意看到魏博卷入成德之战?”聂隐娘道:“危巢之下,安有完卵,成德覆灭,魏博还能保全么?”叹了口气,道,“而今四镇联盟既破,只剩成德独力抗拒朝廷大兵,说这些也无益了。”又叮嘱押送的兵士道:“你们可得将空空儿看牢了,到军营后拿最粗最重的镣铐锁了他,不准他出军营一步,不准跟旁人说话,总之要当作重囚对待,知道么?”她是节度使心腹,兵士如何敢不听从,躬身道:“遵令。”
聂隐娘道:“空郎,你别怪我,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今日侥幸逃得性命,下次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挥手命兵士将囚车押走。
空空儿被送来莘县阳谷军营,果然享以重囚待遇,颈、手、足均被重铐锁住。他本来在魏博为官十年期满,正要辞官,被谭忠这一番安排,丢官不说,还被圈禁在军营中,不知道何时才得自由。昔日边关佐将,转眼沦为阶下囚,颇为讽刺。好在众人知道节度使田季安近来赏罚无度,任意处置身边将校,以为他不过是得罪了魏帅暂时被贬,虽不去掉械具,看管严密,却并不指派他干活儿,且好酒好肉地伺候。
聂隐娘关于成德覆灭会危及魏博的担心并未实现。虽然幽州节度使主动出军攻打成德,吐突承璀一军却因为统帅是宦官,威令不振,屡战屡败,连左神策大将军郦定进也战死沙场。因久战无功,公私困竭,耗费军费七百万贯,翰林学士白居易上书劝宪宗早罢兵。成德王承宗亦派使者入朝,自称之前与朝廷对抗是为前任昭义节度使卢从史离间所致。之前卢从史被神奇捕获后立即驰送京师,宪宗倒没有杀他,只贬其为欢州司马,立下大功的乌重胤被调离昭义,任命为河阳节度使,原河阳节度使孟元阳则调任昭义节度使。王承宗再三表示要改过自新,从此向朝廷输贡赋税,属下官吏也听任朝廷任命。平卢节度使李师道也上表为王承宗开脱,宪宗见吐突承璀一军无能,只得就此下台,下制书赦免王承宗,不仅恢复他成德节度使的官职,还将德州、棣州还给了成德。被王承宗囚禁的薛昌朝早已经被高人从狱中救走,不知所终,只在牢狱中留下一根红线。
然而河北并没有就此平静。成德之事刚刚平息,幽州节度使刘济受次子刘总挑拨,误信长子刘绲与朝廷相通欲代之为节度使,杀刘绲身边大将数十人,将刘绲囚禁。刘总趁机毒死生父刘济,杖杀兄长刘绲,自任为幽州留后。不久,宪宗下诏授以幽州节度使之位,赐斧钺。传闻与朝廷相通的并非刘绲,而是刘总本人。不过他杀父兄即位,大逆天道,常常梦见父兄鬼魂作祟,只得在官署后招纳僧人数百命,昼夜乞恩谢罪。到后来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痛苦,在大将谭忠的劝说下,决意落发为僧,上表请求归朝,结果在赴京师途中暴卒。朝廷礼遇极厚,不但赠太尉一职,还为其辍朝五日石。
还有比幽州刘总结纳朝廷弑父即位更令人震惊的事情,义武节度使张茂昭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决定举族入朝,上表请朝廷委派新的义武节度使。消息传出,河北藩镇均派出专使赶赴定州劝阻。张茂昭不听,在重兵护送下举家离开河北。宪宗任命左庶子任迪简为义武节度使。
易州是空空儿母亲的故乡,他得知朝廷掌管义武的消息后,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义武北接幽州,南接成德,此后必将成为皇帝遏制河北藩镇割据的桥头堡,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狼烟烽火。
转眼到了元和七年,空空儿被囚禁在阳谷军营已达两年之久,这两年中,他唯一的访客以及唯一可以说话的人就是莘县县尉邱绛。邱绛早有投奔朝廷之心,同年武儒衡在朝中任户部尚书,多次写信给相邀,只是他家人亲属尽在魏州,难以逃脱,一时下不了决心。
这一日,二人正在营中漫谈饮酒,忽见兵士一阵骚动,争相往辕门赶去。有人嚷道:“魏帅到了!”
莘县是边关之地,从未有过魏帅到访。邱绛面色一变,道:“不好,怕是为我而来。”自怀中掏出一叠书信,交到空空儿手中,道:“麻烦空郎去将书信烧毁,我去挡上一挡。”
空空儿也不多问,拿了书信往厨下奔来。他身上镣铐铛铛,只能碎步挪动,行走不快,刚到门口就听见侯臧在背后叫道:“空空儿,站住!”
空空儿佯作不闻,疾步冲入厨下,将书信丢入火灶中。营厨一旁望见,好奇问道:“空郎在烧什么?”
话音未落,侯臧领牙兵进来,奔到火灶前,却是迟了一步,那一叠信件瞬间化作了灰烬。
侯臧面色铁青,道:“来人,将空空儿拿下。”空空儿无法抗拒,只问道:“我犯了什么错?”侯臧冷笑一声,道:“还用问么?今日看谁救得了你。”命人将他扯来营厅跪下。
田季安半躺在软榻上,脸肿胀得厉害,似乎眼睛也睁不开。莘县县令、县尉邱绛等大小官员及军中将校侍立两旁,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侯臧上前低声对田季安禀告了几句,田季安倏地睁大眼睛,喝道:“空空儿,你可知罪?”空空儿道:“我在军营已有两年,不知犯了何罪,请相公明示。”田季安道:“空空儿被罚来军营后不思悔过,冥顽不灵,私自烧毁军中物品,来人,重打一百军棍。”
牙兵当即取来大棒,将空空儿拖倒在地行刑,打一下便有人高声报数。空空儿也不求饶,只咬牙强忍。
执杖的是田季安亲信牙兵,到六十棒的时候,空空儿已血肉横飞,几近昏死。邱绛久掌刑狱,见牙兵下手极狠,有意将空空儿立毙于杖下,忍不住上前求情道:“空空儿就算有错,也罪不该死,请魏帅暂且饶过他。”田季安冷笑道:“还没有轮到你,你反倒为旁人求情了。来人,将莘县县尉邱绛拿下。邱绛任县尉多年,玩忽职守,捕盗不力,立即处死。”
邱绛早猜到田季安是为自己而来,神色坦然,也不加辩驳。空空儿伏在地上受刑,昏昏沉沉中听到田季安下令处死邱绛,当即一惊,挣扎着仰起头来,道:“邱少府罪不该死,请相公手下留情。”
田季安道:“你自身难保,还敢为他人求情?嗯,一刀杀死确实太过便宜。”当即命人抬了自己出来营厅,止住正举刀欲斩的牙兵,道:“就在这门前挖个大坑,请邱少府进去躺下。来人,暂且先放过空空儿,别打得他昏死过去,错过了观刑的大好机会。”
空空儿被拖到外面,见节度使竟是打算生瘗活埋邱绛,忙哀求道:“邱少府在魏博任推官多年,多有功劳,求相公饶他一命。”邱绛道:“空郎不必为我求情,自我发现田相公亲手杀死嗣母嘉诚公主起,早料到会有今日。”
田季安久瘫在床,胡乱用药,性情日益暴躁,被邱绛当众揭穿恶行,勃然大怒,打个眼色。侯臧忙命牙兵将邱绛嘴巴撬开,强行扯出舌头,一刀割下。邱绛嘴中鲜血如泉水般汩汩冒出,当即昏死过去。
大坑瞬间挖好,空空儿被拉到一旁跪下,眼睁睁地望着邱绛被缚了手脚推了进去,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悲凉和寒意,再也不忍看下去,转过了脸,偏偏侯臧命牙兵扳过他的头,强迫他观看行刑场面,道:“空空儿,你可得看清楚了,这就是暗通朝廷的下场。”
空空儿心道:“原来捕盗不力只是借口。”忙挣扎叫道:“邱少府并没有暗通朝廷,他不过是有同年在朝中为官,多有书信来往,求相公明察后再论罪不迟。”
田季安冷冷一笑,挥了挥手,牙兵们便一起举锹,铲土将大坑填平,又纵马在上面来回奔驰践踏,将浮土夯实。
空空儿亲眼看着邱绛在自己眼前被坑杀,无力相救,胸口痛不可言,只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忽听得田季安道:“空空儿,本帅细细查你,尚无谋反之心,今日暂时放过你,你可看清楚了,若是再敢私结朝廷的人,邱绛就是你的下场。”空空儿全身被恐惧和悲愤笼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田季安道:“来人,将一百军棍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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