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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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净见空空儿不答,冷笑道:“贫僧早知道魏博难脱干系,说不定你们魏博正是刺客幕后指使。”
空空儿不及与圆净辩说,低声交代一名亲随道:“你速回魏州向魏帅禀告,说平卢节度使李师古很可能已经遇刺身亡,请魏帅自己一定多加小心。”他如此做,自然是希望节度使田季安知道李师古遇刺后有所顾虑,停止发兵增援平卢。
那亲随大吃一惊,道:“什么?”空空儿厉声道:“还不快去!魏帅有事,你担待得起么?”那亲随一听事关魏帅安危,忙招了一名同伴,飞奔上马去了。
圆净见空空儿甚是诡秘,始终不理睬自己,勃然大怒,道:“来人,将空将军的旧相识带上来。”空空儿闻言一愣,道:“什么旧相识?”
却见对面牙兵推出一辆狭小的囚车来,内中跪着一名女子,正是第五郡,只是蓬头垢面,满脸血污,再无昔日明媚之色。空空儿“啊”了一声,虽然惊讶,却也并不意外,心中愈发肯定是游侠刺杀了平卢节度使李师古,不过第五郡失手被对方擒住。
却见牙兵将第五郡从囚车中扯出来,拖到关前。圆净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笑吟吟地道:“空将军不会说不认识她么?贫僧在京师时可是亲眼看见你们一道走在街上。”
空空儿见第五郡浑身是伤,料来已经受过不少拷打,想起她昔日的娇俏可人,心中难过不止。忽见第五郡张开嘴唇,虽然没有出声,却分明说的是“杀我”两个字,不禁呆住,心道:“她是叫我杀了她,好让她少受些苦,可是……”
圆净见空空儿不肯相认,便松开手,第五郡手筋脚筋均已经被挑断,当即软瘫在地。圆净命道:“将这女人吊起来!”
平卢牙兵便在对面竖了根木架,将第五郡吊在上面,生了一堆火,将刀尖放在火上烤热,然后往她身上烫去。第五郡不住声地惨叫,凄厉之极,身子扭来扭去,仿佛已经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而是挂在钩子上待宰的牲畜,徒然挣扎哀号着。到最后她力气耗尽,刀尖烫到身上只微微颤抖,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只是一时不得昏死,还要继续忍受酷刑煎熬,承受非人的痛苦。
空空儿见第五郡在自己眼前饱受折磨,胸口躁热,血脉贲张,又见平卢牙兵扯去她身上衣衫,再也忍不住,回头命道:“拿弓弩来。”兵士道:“禀将军,对方刚好在弩箭射程之外。”空空儿道:“取两张强弓来。”
他既决意射杀第五郡,生怕为对方所阻,因而弓箭上手,毫不迟疑,拉满如圆月。那箭疾若流星,正中第五郡胸口,没入数寸,几近穿背而出,她哼也未哼一声,便即垂头死去。
那一刻,空空儿心痛不止,不仅是因为他逼不得已亲手射杀了第五郡,还想出一些以前从没有考虑过的道理来——第五郡本是出身名门的富家娘子,拥有一切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郡望、地位、财富、美貌。在民风娇化的京师长安,达官贵人们都在忙着享乐,她却有着她自己不同寻常的追求和理想,在战争一触即发的紧急关头,甘愿付出青春、身体,乃至生命的代价,舍身取义,来阻止平卢侵道,多少将士将因此不必再血染他乡,多少百姓将因此不必再受兵祸之苦。而他自己身为男子,又做过些什么呢?看到她所受的苦难,死前连一个女子仅有的尊严都未能保住,他的随波逐流、他的满足于自保看起来是多么贫乏与苍白,多么冷漠与自私。
却见对面圆净暴跳如雷,指着空空儿怒道:“你竟敢当面杀了我平卢要犯。”
空空儿心中激荡不已,对方喊叫些什么也未听进去,只是默不作声。关将秦定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们不是说我魏博是刺客同党么?现下空将军亲手杀了她,你们再无疑心了。”圆净一时无话可说,只得恨恨命人将第五郡尸首肢解,分挂各处示众。
空空儿郁郁离开阳谷,回来军营时正遇到县尉邱绛手下差役,禀道:“邱少府刚刚在城里捕到了一名悍匪,很可能就是平卢所称的刺客,请将军速去接手。”
空空儿尚未从巨大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差役又说了一遍,他才吃了一惊,问道:“对方是男是女?”差役道:“是个男的,二十来岁,他早受了箭伤,武艺却还是十分了得,伤了我们好几个人,邱少府调来守城的弓弩手射穿他大腿才捕到他。”
空空儿料到这人必是第五郡同伴,忙带人赶来城里。邱绛正在县衙等候,神色焦虑,一见空空儿就道:“将军可算到了。”命人押过囚犯。
那囚犯批枷带锁,被拖来空空儿面前跪下。空空儿心中一沉,这人正是郎官清酒肆店主刘太白长子刘大郎。他顿感不妙,上次在成都,他已经见过苍玉清与刘大郎一道,莫非于友明口中一男一女的刺客正是刘大郎与苍玉清?他又惊又急,却不敢表露,又因为身边亲随是魏州派来的牙兵,无法私下讯问审讯刘大郎。只得命人将刘大郎装入囚车,先押回阳谷军营。
邱绛将空空儿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人怕还有同党。”空空儿道:“少府如何知道?”邱绛道:“他去药铺买了一大包金创药,足够好几个人用。”空空儿道:“少府是在哪里捕到他的?”邱绛道:“北门附近。他从东门药铺出来,被巡视的差役发现,见他形迹可疑,上前喝问,他掉头就跑,到北门恶战一场,才受伤力尽被擒。空将军,平卢既称是刺客,是平卢节度使遇刺了么?”空空儿道:“这我还不能肯定。”他担心苍玉清安危,当即拱手告辞。
到东门附近时,空空儿命亲随先押着囚车回营,自己要去驿站找一趟幽州牙将谭忠。一名亲随迟疑道:“不如小的跟着将军。”空空儿指着刘大郎道:“押送看管此人要紧。不过先别让平卢知道,等魏帅的指令到了再说。”
他素来亲和,无所作为,今日忽然在阳谷关下一箭射死射程之外的平卢女犯人,臂力之强,令人侧目。亲随颇为畏惧,只得应命。
空空儿等囚车走远,当即往南面而来。刘大郎在东门被人发现后转身往北跑,他的同伴一定藏在南面。莘县南面尽是民居,边关之地百姓警觉性极高,藏身不易,如果要选藏身之地,废墟当是最妥当之处。往南走了二里,居民渐稀,果见前面有一座破败荒芜的土地庙。空空儿见左右无人,大踏步奔进来,忽然门外一人闪出,举刀朝他后心扎来。他转身托住那人手臂,叹道:“清娘,是我。”
那自背后袭击他之人果是苍玉清,她受了重伤,全仗一口气强撑,忽见到空空儿意外出现在面前,又惊又喜,当即晕倒在他怀中。空空儿身上携有金创药,当即将她身子放平,细心检视创口,为她敷好药。
苍玉清呻吟一声,悠悠醒转,道:“我不是做梦么?空郎……你怎么来了?”空空儿道:“我被魏帅派在莘县当边将。”迟疑了下,又道,“刘大郎已经被本地县尉擒住,押在我的军营中。第五郡……她被平卢牙兵擒住,我……我刚刚一箭射死了她。”
苍玉清道:“什么,你杀了郡娘?”空空儿凄然道:“是,我救不了她,只好杀了她。”苍玉清道:“你……你……”又急又怒,当即晕了过去。
空空儿不便多留,忙将她重新摇醒。苍玉清咬牙切齿地道:“我要杀了你。”空空儿道:“日后有机会吧。你先留在这里别动,我今晚会设法救刘大郎出来,再送你二人离开这里。”苍玉清道:“你怎么不杀了我?”空空儿道:“我怎会杀你?请清娘一定留在这里,你还有许多大事要办,可别再轻易出去冒险。天黑时我会带刘大郎再来找你。”苍玉清怒道:“你别再来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空空儿叹了口气,出来破庙,有心去找同乡谭忠相助,请他帮忙带苍玉清出城,可毕竟与他相识不久,未能深交,还是有所顾及。踌躇半晌,还是决意先回军营救出刘大郎再谋出城之计。
回来军营时,正见刘大郎被枷锁在旗杆下的木笼中。这枷笼是昔日田承嗣从契丹人那里学来的,专门对付军中不服管束的将士。据说一关进了枷笼,不出一天,铁打的人也会变成一摊烂泥。尤其是日头极毒的时候,站在太阳下一天,再桀骜不驯的人也会被晒化。田承嗣素以阴狠闻名,军中对他十分畏惧,这枷笼便是原因之一。
时值闰五月,天气炎热,日正当中,太阳照在刘大郎脸上,神色显得极为灰白憔悴,鼻尖、额头有密密汗珠渗出。他的头颈被木枷牢牢枷住,半分也不能移动,只能向前仰着脸,微闭着双眼,大约是不愿意痛苦不堪的表情流露出来。
空空儿走近木笼,命守卫兵士取些食物和水来,等兵士走开,才低声问道:“你还认得我么?”刘大郎睁开眼来,道:“当然认得。”他一直装作不认识空空儿,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空空儿道:“我见到了清娘,晚上我会设法救你出去,再送你二人出城。”刘大郎却甚是冷漠,仿若事不干己,根本就不关心是否能获得自由。空空儿料来因为自己魏博武将身份的缘故,对方并不信任自己,也不多言,自回到营帐中饮酒。
到了晚饭时分,魏州有牙兵来传田季安之令,命空空儿不得放平卢牙兵过境,但须全力搜捕刺客,一旦捕获,先暂留魏博军营审问清楚,再等候处置。空空儿心道:“天助我也。”忙命人将刘大郎提出木笼,带来营帐,问道:“你就是刺客吧?你叫什么名字?平卢那边说你还有一个同党,他人在哪里?”刘大郎只垂首不答。
一名亲随道:“空将军何须跟他客气?这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招供的,不如我们也学平卢拷打那个小娘子一般,拿刀尖烫他全身。”空空儿大怒,一拍桌案道:“是你问案,还是你问案?”那亲随是田季安心腹牙兵,有恃无恐,只冷冷道:“莫不成真如那平卢老和尚所言,空将军是认得那小娘子的?”空空儿道:“认得又如何?是不是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向你事先交代?”亲随道:“既然是将军旧识,将军又为何亲手射死她?”
刘大郎全身一震,问道:“你射死了第五郡?”空空儿哼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单独审问刺客。”
刘大郎忽然大叫一声,直朝空空儿奔来,他手足戴了镣铐,奔出几步即被身后牙兵追上,强行按在地上跪下,兀自挣扎不已,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空空儿道:“好……”话音未落,忽觉一阵晕眩,晃了两晃,往后倒在椅子中坐下。两旁的亲随、牙兵也纷纷倒地。
空空儿不能动弹,无法言语,却是神智不失,知道众人是中了极厉害的蒙汗药,一时不明究竟,心道:“是清娘下的药么?她又如何混进了军营?”
却见刘大郎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奔近案桌,取了空空儿那柄浪剑,几剑斩开双足间的镣铐,只是双手被铐在一起,一时难以自己弄开,当即举剑对准空空儿心口,道:“今日要为第五郡报仇。”空空儿心头微叹,只能闭目待死。
刘大郎正要递出长剑,忽闻见背后镣铐声响,有人叫道:“不要杀他。”闻声回过头去,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竟是数年来只有在梦中见过的娘亲,一时不知道是梦是幻,叫道:“娘亲!”
空空儿这才知道军营中的女奴玉娘就是刘太白的妻子、刘大郎的母亲,难怪她会酿酒,指点营厨酿出来的酒很有几分郎官清酒肆的味道。不是听说她数年前跟酒客私奔逃走了么?又如何陷在魏博军中为奴多年?
玉娘上前夺过浪剑,举剑将刘大郎手铐削断,她虽颈间、双足戴了笨重的镣铐,又新挨了军棍,依旧身手敏捷,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又回剑斩断自己身上的镣铐,从帐中两名亲随身上各掏出一个黄色令牌,这才道:“我往他们饭食下了迷药,咱们快些走吧。”刘大郎犹自发呆,问道:“娘亲怎么会在这里?”
玉娘牵了他的手,一面走出帐外,一面低声道:“多年前娘亲和海无言奉命行刺前任魏博节度使田绪,虽然得手,海无言却受了伤,逃出魏府后不久就伤重死去。当时魏州全城戒严,娘亲知道难以逃脱,用药水化掉了田绪首级和海无言尸首,不久后还是被魏府牙兵捕到,押来这里为奴已有多年。前几日娘亲有所感应,总觉得有亲人来到我身边,娘亲想找机会逃走,结果又被他们抓了回来。幸得如此,不然如何能遇到我的大郎?娘亲今日看到你被押回军营,恨不得立即上前与你相认。”
只见外面营中横七竖八倒了不少兵士,刘大郎道:“娘亲一直被囚禁在军营,哪里来的蒙汗药?”玉娘道:“娘亲一直借口想逃脱粗活杂役,哀求营厨帮我弄些蒙汗药装病,这些药是历年辛苦所积。大郎,你们这次是来行刺平卢节度使李师古么?”刘大郎道:“嗯,我们原本计划杀了李师古,再逃入魏博境内,嫁祸给魏博,挑起两大藩镇自己内斗,义成之危自然解除。当时我负责在外面接应,清娘和郡娘早扮成乐妓混入帅府,结果当晚她们气急败坏地逃了出来,说是有人抢先下手,躲在茅厕中伏击了李师古,并割下首级,而且将追捕的牙兵引向她二人。我们不得已,只得一路往西逃来,牙兵穷追不舍,我们几个都受了伤,第五郡也被追兵捕去。”
玉娘一时不及说更多,道:“大郎,这令牌是魏博节度使颁给身边亲信之物,在魏博通行无阻。这里有马,你牵上几匹马,速速去吧。”
刘大郎大吃一惊,道:“娘亲不跟孩儿一起走么?”玉娘道:“不,娘亲新挨了军棍,身上有伤,骑不得马。”刘大郎道:“孩儿去找一辆马车来。”玉娘厉声道:“你再不走,娘亲立即死在你面前。”当即举起浪剑,横在脖子上。
刘大郎知道母亲性情刚烈无比,只得流泪上马,他自是知道这一次分离便是永别,再也无缘相见,胸口尚有千言万语要说,一时间逡巡左右,不忍离开。
玉娘道:“大郎,你该知道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自加入游侠那一天起,性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你还有许多大事要办,等将来朝廷平定魏博的那一天,记得往娘亲坟头洒一杯清酒,娘亲也就含笑九泉了。”刘大郎早已经泪流满面,道:“是。”一咬牙,携了几匹马飞奔出营。
玉娘目送刘大郎消逝在黑暗中,叹道:“好孩子。”一想到十年苦苦等待,历经磨难屈辱,与爱子瞬间团聚即成永诀,泪水忍不住潸然而下。
她伫立片刻,抹了抹眼泪,寻到一名晕倒魏博兵士,剥下军服穿在自己身上,又举火点燃军营辕门及栅栏,这才骑马往关卡而去。她不能坐直,只能伏在马背上,到了关卡,取出黄色令牌,命道:“魏帅有令,平卢再敢挑衅滋事,一律用刀剑说话。”
关将秦定听出她是女子,又依稀觉得她面熟,上前问道:“娘子是什么人,我怎么觉得面熟得很?”玉娘道:“我是魏帅心腹,轮得到你来盘问么?”扬声朝平卢一方喊道:“喂,你们平卢节度使在茅厕中被人杀死,割走了脑袋,你们知道么?”
不仅平卢大哗,就连魏博一方也极是惊奇,一片躁动之声。秦定问道:“娘子此话当真?”忽有兵士禀道:“将军,军营那边有火光,好像起火了。”秦定道:“派人去看看。”
忽见玉娘举剑喊道:“平卢派人放火烧了阳谷军营,抢走刺客,杀他们报仇。”竟便策马朝平卢一方冲了过去。秦定大惊失色,叫道:“娘子,万万不可冲关!”认出她手中的剑正是空空儿随身所佩的浪剑,忙叫道:“拦住她!拦住她!”
玉娘挥剑一晃,砍倒两名魏博兵士,冲出关卡,朝平卢奔去,到得半途,平卢一排弩箭放出,将她连人带马射成刺猬一般。那马中箭后悲声嘶鸣,高高扬起前蹄,将玉娘掀了下来,这才颓然倒地。平卢又放出一排箭,玉娘却是动也不动,早死得透了。
魏博虽不知道玉娘到底是何人,又为何来边关捣乱,毕竟她穿着己方的军服,见平卢射死了她,登时大哗,立即回以弩箭,虽然箭力不及平卢关卡,总要出一口恶气。平卢也毫不示弱,以弩箭回击。魏博骁骑天下无双,可平卢土地人口是魏博数倍,兵多将广,双方各有忌惮,均不敢强力闯关,这一场互射才没有由闹剧演变为战火。玉娘临死恶意挑拨双方相斗,终未能如愿。
阳关军营虽然失火,却没有烧及营帐,火势并不大,空空儿等人均被救了出来。只是那蒙汗药十分厉害,几个时辰过去,手脚依旧酸软无力。
一直到天明时,药力刚过的空空儿才带人赶到边关,见玉娘倒在在两处关卡的中间位置,全身插满箭矢,颇为悲壮,又见对面高高挑挂着第五郡的人头,一时气结,道:“将她拉回来葬了。”
秦定道:“这妇人手中有将军的浪剑,又有魏帅令牌,到底是什么人?”空空儿摇了摇头。他身边亲随生怕承担丢失金牌之罪名,忙道:“就是军营中一名发疯的女奴。”秦定便派出几名盾牌兵,边举盾边将玉娘尸首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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