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吴蔚作品大唐游侠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李实当即虎了脸,道:“侯彝私纵国贼,死罪难逃,空巡官不必再费心了,这就请回吧。”空空儿道:“还请尹君成全。”李实道:“笑话,那刺客要刺杀本尹,侯彝将他藏起来,本尹恨不得这就将他押来京兆府亲自严刑拷问刺客下落,凭什么还要送你去探望他?”

  空空儿不愿意按侯彝之计谎言欺骗李实,道:“我深佩侯少府为人,不忍见他如此受刑罚之苦,若尹君肯带我见他一面,我一定会为尹君找出真凶。”李实道:“真凶?”空空儿:“是。”

  李实道:“你怎么会知道?”空空儿:“我暂时还不能说。”李实冷笑道:“你能抓到真凶?这话若是你们魏博田兵马使说出来我还相信,你一个小小巡官,有什么本事,本尹凭什么要相信你?”空空儿道:“天道之下,万物蝼蚁,但蝼蚁也有自己的力量。尹君若肯如我所请,十日之内,我必将刺客送到尹君面前。”李实凝视他半晌,一拍桌案,道:“好,本尹信你一次也无妨。来人,备马,去大理寺。”

  大理寺在皇城西边顺义门附近,离光德坊只有两个坊区远,骑马瞬间即到。大理寺狱是中央监狱,专门关押犯罪官员及重要囚犯,防守当然非同小可。

  侯彝被单独监押在最里面的一间石牢里,狱卒佩服他仗义,没有给他上械具,即便如此,他刑伤极重,也是动弹不得,只仰卧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身下只薄薄一张草席,冰凉如铁,身上伤口如火炙般疼痛,不得不将衣服敞开,以减轻痛苦。

  忽听得脚步声近前,有狱卒开了牢门,一人走进来阴恻恻地叫道:“侯少府!”侯彝侧过头来,道:“尹君,请恕下臣身上有伤,难以行礼。”

  李实自恃也是个狠角色,但此刻见侯彝遍体鳞伤,上半身皮肉焦黑,疼得连衣服都不能穿上,下半身受过杖刑,鲜血淋漓,脸上的痛楚在这幽暗阴森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凄凉,恰似地狱里饱受刀山火海之苦的恶鬼,昔日醉人神采荡然无存,再无半分万年县尉的勃勃英姿,不由得慨叹武元衡下手之毒,忍不住心道:“我跟这这姓武的素无往来,想不到他却是如此厉害的人物,日后可得小心了。”便对侯彝道:“少府要见的人本尹带来了。带他进来。”

  外面狱卒得令,便领着空空儿进来牢房。李实道:“空空儿,你可要信守诺言,十日之内,你得将刺客送到本尹面前。”空空儿道:“是。”李实又望了侯彝一眼,冷笑一声,先退了出去。

  空空儿忙上前去扶侯彝,道:“少府,你……”侯彝痛得哼了一声,苦笑道:“你千万别动我,还是让我躺着好。”空空儿道:“抱歉,来得匆忙,竟未想到要带些药来。”微一沉吟,便将自己身上的夹袄脱下来,轻轻盖在侯彝身上。

  侯彝见狱卒还守在门外,道:“空兄,你……你低下身来。”空空儿知道他有重要话要说,便跪下来,俯身将耳朵凑到他唇边。侯彝道:“我被捕受刑的事很快就会传开,刘叉还在长安,他一旦听说,肯定会以向御史台来自首换我出去,你……你要尽快赶去阻止他。”空空儿道:“刘叉那样的脾气,听说少府为他受难后,拼了命也会出来自首的,除非用强,不然如何能阻止得了他?”侯彝道:“刘叉慷慨激昂,嫉恶如仇,不过性子却是粗疏,不够精细,你只需拿律法来说服他。”空空儿当即会意,道:“我明白了。”

  侯彝见他稍加提示便明白自己的意思,颇感愕然,问道:“空兄如何会熟悉律法?”空空儿道:“先父是魏博的司录参军,当然在魏博只是个虚职,他常常浩叹藩镇拿人命当儿戏,武将的权威远远凌驾于律法之上。”

  侯彝道:“原来如此。”低声将刘叉藏身之处告诉空空儿。又问道,“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非要承诺京兆尹十日内送刺客给他,你是打算拿自己当交换条件么?”

  空空儿不愿意侯彝为此忧心,道:“我已有对策,请少府放心。你私藏刺客罪名太大,就算能挨过刑讯,朝廷当真会放过你么?”侯彝道:“这我也不知道,按照律法规定罪不当死,可朝官视律法为儿戏也是常有之事,我自己还不是徇私放走王立、刘叉。”

  空空儿道:“少府那是侠义之举,与视律法为儿戏有本质分别。”侯彝道:“唉,总之我自己也是以身试法。京兆尹倒不一定要我死,不过新上任的御史中丞武元衡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以前没有怎么听说过他的事迹,想来这次要借此案立威,我这次怕是凶多吉少。空兄,你我惺惺相惜,许多话不必多言,家父早亡,家母有长兄奉养,不必操心,我未娶妻室,孤身一人,就算这次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遗憾。不过若侯彝这次有命活着出去,你我一定要痛快喝一场。”语气虽然慷慨豪迈,并不为自己的处境忧虑,却隐隐有交代后事之意。

  空空儿心中难过,道:“那是当然。”他不敢久留,以免误了侯彝交代的大事,忙告辞出来。他料想会有人暗中监视跟踪他,上马便走,径直驰到西市东门,又去宋清药铺拿马换了一些药和包扎伤口用的药布,果见外面有两个鬼鬼祟祟的青衣汉子直往药铺里面张望。

  空空儿问道:“老公这里可有后门?”宋清冷冷道:“没有。”空空儿一愣,心想这药铺明明有个大后院,怎么会没有后门。却见一旁那身材短小、容貌丑陋的年青学徒郑注仰起头来,悄悄用手指了指后面,当即会意,忙道:“借用一下,多谢。”不待宋清阻止,飞快地奔去后院,自药铺后门出来。

  西市占两坊之地,每边长六百步,有数千家商铺,四方珍奇,货物山集,堪称天下最繁华的市场,人群熙攘,紫陌红尘。空空儿专捡人多的地方走,逶迤往北而去。他虽并不熟悉京师地形,然而长安的坊区和道路都是方方正正,不须认路,只用知道大致方向,就决计不会走错。到北门时,见后面跟踪的人已经被甩掉,这才加快脚步,去了西市东北面的布政坊。

  布政坊紧挨皇城,是右金吾卫屯营所在之处,里面驻有重兵,人烟远不及崇仁坊这样的坊里稠密繁华。空空儿径直来到袄祠,说是找一位不言的人,守门的胡人便领着他来到祠后一座小小的院子,叫道:“有客。”

  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刘叉警觉的半边脸来,见是空空儿,才松了口气,招手道:“快进来。”

  空空儿闪身进去,刘叉将门闩好,领他进屋坐下,问道:“是侯少府叫你来的么?外面情形如何了?”空空儿道:“不好。”当即说了侯彝被捕刑讯的事。

  刘叉“呀”地大叫一声,拔脚就往外走,空空儿早有防备,上前扭住他臂膀,道:“你不能出去。”刘叉怒道:“空空儿,亏我还敬重你是条是非分明的汉子,你竟然叫我不要出去。”

  空空儿道:“你现在如果出去,就是害了侯少府。”刘叉更怒,道:“侯少府因为我下狱,备受酷刑拷打,我恨不得以身相代,我这去御史台投案,换他出来,怎么会是害他?”

  空空儿道:“你一去投案不但自身难保,还坐实了侯少府的罪名,你二人都难逃一死。他只要再能捱过两次酷刑,就能化险为夷。”刘叉一呆,道:“什么?”空空儿当即详细解释,原来唐朝律法规定,拷问囚犯不得超过三次,每次须隔二十日,若三次后当事人仍不认罪,则准许取保释放。

  刘叉听了不免半信半疑,道:“当真?”空空儿道:“当真。侯少府让我特意来叮嘱你,你千万不能出去,不然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刘叉道:“那好,我就听你一次。”

  空空儿又再三叮嘱,刘叉恼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婆婆妈妈的了,我答应你不出去便是。”空空儿道:“不论你听见任何消息,都不能出来,除非等侯少府自己来接你。”刘叉道:“知道了,怎么这么啰嗦。”

  空空儿便离开袄祠,又重新溜回西市转了一圈,果见之前监视他的青衣汉子正在市集中四下寻找,神色极是焦急,他佯作不知,又用早上柜坊小吏给的钱去买了两件衣衫,重新走到皇城顺义门,托卫士将药和衣衫转送去大理寺狱给侯彝。

  领头的监门卫军官叹道:“侯少府为人如此仗义,宁死不说出朋友下落,若是能做他的朋友,当真是死也值得。我们从来不替人往里面递东西,不过郎君放心,只要是给侯少府的,尽管送来,一定替你送到。”空空儿道:“如此多谢了。”

  他自知有人监视跟踪自己,也不方便再四处闲逛,当下怏怏闷闷回到魏博进奏院,去厨下要了些吃的端回房中,只喝酒吃肉睡觉,如此混了一天。

  果然如侯彝所料,他在堂上受酷刑逼问的事很快就在长安城中疯传开了,甚至连李汶遇刺一事都没有引发这么大的轰动。堂堂御史中丞深夜遇刺,大多数人并不怎么感到悲伤,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这自然是因为李汶声名并不怎么好的缘故。若真有悲伤,也悲伤的是死的人不是李实。一想到更恶更坏的李实还活得好好的,不免有所遗憾,大家心中都暗暗盼望那大侠客刘叉能再次出现,一刀将李实杀死。而侯彝这等宁死不负朋友道义的大义凛然的行径,更是受到狂热崇拜,人们议论他,景仰他,他瞬间成为长安城中的风云人物,是大众心目中的英雄,声望之隆,即使昔日名将郭子仪在世时也不过如此。许多人自发带着衣食赶到皇城西面的顺义门,请监门卫士代转给大理狱中的侯彝。

  就连魏博进奏院的卫士也在谈论侯彝时充满敬佩之色,次日一早空空儿出门时听到,既是欣喜又是难过,欣喜的是原来民众表面冷漠麻木,其实内心深处的正义和良知未泯,难过的是侯彝在狱中受苦受难,生死难料,自己却无力救他。

  刚要出进奏院,忽有一名卫士奔过来禀道:“侯从事正在到处找空巡官。”空空儿虽不愿意去,还是不得不来到议事厅,见侯臧脸色阴沉,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侯臧道:“空巡官去大理寺狱见过我四弟了?”他四弟便是侯彝,空空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位以阴险毒辣著称的魏博从事是想打听他弟弟的事,忙道:“是。”侯臧道:“他怎么样?”空空儿道:“他受了重刑,情况不怎么好。”侯臧沉默许久,才道:“好,我知道了,多谢。”

  空空儿正要退出,侯臧突然问道:“刘叉藏在哪里?”空空儿道:“这个侯从事得亲自去问令弟才能知道。”侯臧道:“你当真不肯说?”空空儿只是沉默以对。侯臧脸上黑气大盛,叫道:“来人,摘了他的剑!”几名卫士一拥而上,将空空儿围了起来。

  空空儿猜想侯臧无非想擒住自己严刑拷问,他眼前有许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冷冷道:“侯从事是文官,我是武官,你我互不统属,你不能拿我。”侯臧道:“我有节度使金牌在手,空空儿,见金牌如见藩帅本人,还不快快跪下!”空空儿道:“藩帅交付金牌,大概是有特别使命派给侯从事,而不是让侯从事专以令牌来拿我,恕我不能从命。”

  正剑拔弩张、互不相让之际,忽有一名卫士奔进来道:“进奏院外有位叫罗令则的郎君要见空巡官,说有急事。”侯臧道:“罗令则?”卫士道:“是,他是和波斯公主一道来的。”侯臧奇道:“是萨珊丝么?怎么不请他们进来?”卫士道:“他们不愿意进来,指名要空巡官出去。”

  侯臧冷笑道:“空巡官当真是忙得很。”挥手命卫士退开,瞪着空空儿道:“我会紧紧地盯着你,看你到底玩什么花招。”

  空空儿也不答话。出来进奏院,果见罗令则和萨珊丝率领几名胡奴站在门口。

  罗令则一见空空儿出来,忙将他扯到一边,低声道:“空兄,小弟偶然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也许能大大减轻侯少府的罪名,救他出来。”空空儿道:“什么消息?”罗令则道:“听说京兆尹怀疑御史中丞李汶并不是死于刀下,而是之前已经被人下毒暗害。如果是真事,那么刘叉就不是真正的刺客,侯少府庇护的也就不是国贼,不过是一个恶意破坏尸首的小贼罢了。”

  空空儿顿时惊醒,他这才想起来当时冲进楼时的情形,当时李汶背朝大门躺在卧榻上,刘叉那一刀自后心插入,这显然不合情理。当时先是雷声炸响、狂风乍起,刘叉趁机冲上台阶杀掉了三名仆人,外面这么大动静,李汶不可能充耳不闻,然而刘叉却闯进去后一刀穿胸而过,只能说明他那时早已经死了。

  一念及此,不禁暗骂自己道:“我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忽视了如此重要的一点!难怪那京兆尹听我说‘真凶’登时悚然动容,也难怪他到狱中根本不屑向侯少府追问刘叉下落,只催我信守找到真凶的诺言,原来他早发现刘叉不是凶手。他任京兆尹多年,经手过不少案子,想来也知道杀死活人的刀伤与刀刺死人所形成的伤口有很大分别,他找万迁这样的老行尊来验尸,必然也是这个缘故。”

  按照唐朝律法,刘叉杀死朝廷命官当然是死罪,侯彝庇护窝藏罪犯,罪减一等,该判流放三千里。但若是刘叉杀人时李汶已死,不过是损伤死尸罪,按斗杀罪减二等,该判徙三年,侯彝依次罪减一等,不过是受杖刑而已。罗令则提供的消息如果查证属实,确实就能将侯彝自大理寺狱中救出来。

  罗令则见空空儿沉思不语,以为他不信,道:“这消息千真万确。京兆尹如今日夜惶惶不安,生怕有人再害他,已经暂时搬离了升平坊。据说,他怀疑下毒害死李汶的人就是他府中的人。”空空儿不便吐露当晚其实自己也在场,忙道:“我知道了,多谢。”罗令则道:“其实不必谢我,要多谢公主殿下,是她花重金买通了李府的下人,才得到这个秘密消息。”

  空空儿一时不及思虑为何萨珊丝要主动卷入此事,道:“多谢公主殿下。”萨珊丝笑道:“等侯少府脱身归来,你可得让他本人亲自来谢我。”空空儿见她笑得浪荡轻浮,也不知道到底怀着什么目的,不及多想,只道:“那是当然。”

  罗令则道:“空兄要如何做?”空空儿道:“事情紧急,我得赶紧去找一个人,多谢二位慷慨相助。”萨珊丝便命手下胡奴牵了一匹马给他,空空儿道:“多谢。”上马出了坊门,径直往南而去。大宛骏马果真名不虚传,跑得又快又稳当。到得永宁坊西门,向卫士打听了万迁住处,到门前喊道:“万老公在么?”

  万迁正在院中闷闷不乐地晒太阳,闻声开门出来,奇道:“怎么会是空郎?好俊的大马!”空空儿将马在门前槐树下栓好,走上台阶,肃色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老公,是关于老公昨日去京兆尹府邸验尸的事。”

  万迁立即露出了老公门特有的警觉神情来,左右一望,飞快地将空空儿扯进院子,掩好房门,低声问道:“空郎为何要管这件事?是为了侯少府么?”空空儿点头道:“正是。我料想这件事事关重大,老公必然得到过京兆尹事先的嘱咐,不得泄露任何验尸详情,然则侯少府如今被押在大理寺狱中,受尽折磨,命在旦夕,我也是不得已才来找老公,烦请将当日实情相告。老公放心,我决计不会将您牵扯进来。”

  万迁迟疑道:“这件事……”忽见万年吏打着呵欠从屋里出来,似刚刚大梦初醒,突然见到空空儿也在,一时愣住。万迁忙骂道:“你今晚不是当夜班么?太阳都快要下山了,非要等夜禁前才出门。”

  万年吏颇畏惧父亲,喏喏连声,道:“孩儿去县廨了。”刚一出门,又退了回来,道:“阿爹,门口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死盯着咱们家门呢,怕是不怀好意,要不要孩儿去告诉坊正?反正顺路。”

  空空儿道:“无妨,他们是跟着我来的,我待会儿一走他们自然就跟着走了。”万年吏讪笑道:“空巡官果然是人到哪里,麻烦就跟到哪里。”万迁道:“还不快去当班?”万年吏道:“是,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空空儿一眼,这才离去。

  万迁道:“京兆尹找小老儿,确实是让我去验李中丞的尸首,不过关于这件事小老儿实在不能多说……”空空儿道:“李汶不是死于刀伤,他在被刺杀前已经中了毒,对么?”万迁大惊,道:“郎君如何会知道?”空空儿不能明说,只好道:“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

  忽听见门口有女子叫道:“这是谁的马?”万迁无心理会,只隔墙答道:“是我家贵客的。”又低声问道:“郎君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空空儿不及回答,又墙外女子嚷道:“叫马主人出来!”万迁道:“咦,你这个小娘子……”正待赶出去,空空儿叹了口气,道:“老公别动,是来找我的。”开了门出来,果见第五郡站在马旁。

  空空儿上前问道:“第五娘子找我有事么?”第五郡板着脸道:“什么第五娘子,难听死了,倒好像我成了谁家的第五房小妾。”空空儿每次与她斗嘴都处于下风,只好道:“是我错了,郡娘子有何见教?”第五郡突然放低声音,道:“夜禁前到北面的亲仁坊来,有人要见你。”

  空空儿一愣,问道:“是谁?”第五郡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空空儿知道她还误以为当日是他带曾穆去抓她,却见她自顾自地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道:“你这马太引人注目,还是由我给你骑走的好。”空空儿道:“这是我借来的马,娘子不能……”第五郡哪里听说,双脚一夹马肚,那马便撒开蹄子狂奔,如风驰电掣,瞬间已在数十丈外。

  空空儿无可奈何,只好重新进来院子,却见万迁不断搓着一双老手,在花架下徘徊,神色极是焦虑,见空空儿回来,上前扯住他问道:“这件事连侯少府都不知道,县廨中看过李中丞尸首的只有我一人,空郎怎么会知道?莫非……莫非是刺客本人?”空空儿道:“是想救侯少府的人告诉我的。”

  万迁狐疑地审视着他,道:“当真?”空空儿道:“老公也是公门中人,您想想看,刺客若是知道李中丞已死,何必多捅上那一刀?就算是后来才会意过来,为何不将真相散布开去,对他自己、对侯少府不是都有好处么?”万迁这才点点头,道:“有理。”

  如果觉得大唐游侠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吴蔚小说全集明宫奇案宋江山包青天案藏杀机:清代四大奇案卷宗大汉公主1644:中国式王朝兴替755年:中国盛衰之交宋史疑云:960年到1279年之两宋典故满城尽带黄金甲楼兰璇玑图大唐游侠鱼玄机孔雀胆韩熙载夜宴斧声烛影,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