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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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照明装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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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我又没招惹过你,你指我干什么?”一低头瞧见捧在手中的油灯,红衣女尸是在指这油灯?我心想:红衣女尸要我这油灯?半夜借勺子,你用我不用?

当时我有心从东屋退出去,却发觉身后是墙壁,恍然意识到我还在西屋,根本没出去过,之前一直跟胖子等人说话,由于又累又困,心里想着别睡过去,身子却已经不受支配,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儿,梦中的情形太诡异了,油灯有什么不对?我想尽快起来,可一时无法醒转,脑子中恍恍惚惚,一会儿是东屋的红衣女子、一会儿是撞瘪了头的陆军,一会儿又是脸上爬蛆的行尸、从墓顶上下来的蜈蚣、棺椁中的太后、殉葬的童女、带我们躲进辽墓的狐狸、阴险狡诈的土耗子,是人不是人的脸一个接一个浮现在眼前,并且卷成了一个漩涡,如同壁画上那个眼珠子形的图案,我在其中越陷越深,却如同魇住了,全身上下一动也不能动,张开口发不出声,而在此时,我可以感觉到有个东西在咬我的脚!我拼了命地一挣,猛然坐起身来,只听耗子咬门板的声响不绝于耳,不仅二门外有这个响动,屋子顶棚上也在响。我的双脚还在,没让耗子啃成白骨,但是一只比猫也小不了多少的大耗子,可能活的年头太久,背上的毛都白了,此时正在使劲咬我脚上的昭五式大头军鞋!

村中屋舍远不如我们所想的坚固,这么大的食人巨鼠可以直上墙头,在顶棚上啃个洞钻下来,这只大耗子是头一个进来的,周围全是耗子啃咬木板的声响,不知究竟来了多少。我忙叫胖子和尖果起来,同时纵身而起,抬脚使劲一甩,将脚上的耗子甩了出去。另外两个人全被惊醒了,但见屋顶上、门板下接二连三地钻进耗子,有的去咬油灯,有的来咬人。我们可不迷信什么灰仙爷,以往只有人打耗子,什么时候见过耗子敢咬人?三个人挥动步兵锹和枪托乱打,但同村子一起陷入地裂的耗子,不仅个头大得吓人,还极其凶恶,牙齿锐利,门板都啃得穿,步兵锹也拍不死。

正当此时,有一只大耗子蹿上炕桌,竟不怕被灯火燎到,张口去咬油灯。油灯一旦灭掉,屋子里漆黑一片,我们可对付不了四面八方而来的耗子。多亏胖子手疾眼快,挥起步兵锹将这个耗子打了下来。那只耗子让这一锹拍得口吐血沫,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不死心,翻身起来又往炕桌上蹿。胖子飞起一脚,将它踢上了屋顶。

我心中一凛,突然意识到了村民被耗子吃掉的真相,原来是因为油灯!耗子来啃我脚上的昭五式军鞋,也是因为点油灯之际,有些灯油撒在了鞋子上。金匪们在村子及金洞之中,所使用的油灯全是鲸鱼膏,蜡烛都是鲸鱼膏做的,鲸鱼油脂好是好,点上灯一不呛人,二不熏眼,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可比一般乡下用的灯油好多了,但没想到引来了大批的耗子,经常以鲸鱼膏为烛的人,身上会有相同的气味,在耗子眼里如同过油肉一般,所以耗子才吃人。当年的村子陷入地裂,村民和屋舍中的油灯蜡烛,全被耗子吃光了,而今我们点上了油灯,又引来了许多耗子。至于东屋的红衣女尸,为什么没让耗子吃掉,原因或许是东屋没点油灯。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地裂深处十分潮湿,红衣女子为何成了干尸?兵荒马乱的年头,又位于人迹罕至的老林子,买不到人的时候怎么办?说不定她是金匪从老坟中挖出的尸骸,披红挂彩打扮上,扔进洞中给灰仙爷当媳妇儿。

我刚才打了个盹儿,居然梦见红衣女尸手指油灯,是孤魂野鬼托梦?还是我在潜意识中发觉油灯会引来耗子?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想了,但见钻进屋的耗子越来越多,已经打不过来了,连忙打声呼哨,示意两个同伴冲出去,刚到门前,忽听“喀啦”一声响,屋门被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外边撞开了,一只比牛犊子还大的食人巨鼠,从撞开的门中爬了进来,长了两个脑袋,一大一小,眼睛如同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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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头巨鼠行动缓慢,但是凭借又蠢又大的身躯,一下子撞开了屋门,有几只小点儿的耗子从它近前蹿过,都让它的两个头咬死了。巨鼠往屋中一冲,顿时将我和胖子撞倒在地,两个头分别向我们二人咬来,我们俩连滚带爬地往后躲。尖果瞧见我和胖子躲不开了,急忙挥动步兵锹拍向其中一个头。巨鼠头上挨了一锹,却恍如不觉,反而转头咬住了步兵锹。尖果使出全力,却拽不出让巨鼠咬住的步兵锹,反而被它拖了过去,巨鼠另一个头张开长如尖刀的门牙,狠狠咬向尖果。

千钧一发之际,胖子手中的枪牌撸子打响了,“啪啪啪”接连三枪打在双头巨鼠身上。巨鼠往后一缩,放开了咬住的步兵锹。尖果这边紧握锹柄,正在用力往后拽,身不由己地连退数步,后背撞在了墙壁上。双头巨鼠只是稍稍一退,继而两个头同时发出怪叫,再次破门而入。三个人全在屋子里,开枪射击很容易误伤己方。我和胖子急中生智,用脚踹倒了土炕旁的大缸,灯油泼洒了一地。屋中的耗子一拥而上,争相去舔灯油。胖子抢过炕桌上的油灯,劈头盖脸砸到巨鼠头上,大火立即烧了起来,大大小小的耗子被烧成了一个个火球,在屋中四处乱窜,发出“吱吱”的惨叫之声,煳臭之味弥散开来。

我将背囊中的灯油掏出来,往四下里乱扔,引开周围的耗子,一时间火头四起。三个人揭开屋顶的茅草,越过墙头出了大屋,打开探照灯逃进村子外围的密林。胡乱走了一阵,等到村中火光灭掉,周围雾气弥漫,已不知置身何处。估计当年吃光村民的耗子,比我们遇上的多过百倍,而后困在地裂之中,同类之间自相残杀,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了,否则我们未必逃得出来。

三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周围全是插天的大树,腐烂的落叶一踩一陷,又起了浓雾,分不出东西南北,只好先停下来。在村子中捡来的灯油全扔光了,可以照明的仅有一支手提式探照灯,还有从辽墓中带出来的马灯。在山上还可以通过星斗、倒木、兽迹来确定方位,但是陷进这个地裂子,不仅找不到方位,我祖传的风水秘术也不顶用。我寻思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不成,通往地底的墓门在正北方位,地裂子为东西走向,之前看到的那道光亮在西边,应该继续往西走。可是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发光,又为什么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而且那道光亮太大了,几乎穿透了大地的断层,深山老林之中电都不通,绝对不会有如此巨大的照明装置!

再说那道光亮已经在地裂中消失了,我们摸黑找过去,说不定什么也见不到,到头来只是在原地打转。即使能够逃出去,面临的问题也不小,先是陆军毙命在九尾狐壁画之下,后是来找我们的十几个人全让流沙活埋了,又没逮住盗墓的土耗子,空口说白话,恐怕交代不过去。正当我们三个人徘徊不前之际,周围忽然亮了起来,那道巨大无比直上直下的光亮又出现了,并且相距不远,只是在雾中看不真切。密林深处鸦雀无声,三个人被这巨大的光亮震住了,均是目瞪口呆。大山里连个20瓦的电灯泡子也没有,何时见过这么明亮的东西?

我对胖子说:“我先过去瞧瞧,万一有什么凶险,你们俩不必等我,赶紧分散突围,保留革命火种。”

胖子不同意:“你又逞能,我们能往哪儿突围?咱仨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真有对付不了的情况,一个也跑不了!”说话之时,已经可以看见发光的东西了,巨大的光亮如同垂天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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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惊得半天合不拢口,无法形容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地裂子中有一条直上直下的巨大“电缆”,大约几个人合抱那么粗,通体发出均匀的亮光,一端深埋在地层中,另一端通到山顶,人在它近前,仅如蝼蚁一般。这根本不该是深山老林中的东西,别说大山里头不该有,我们在山外边也没见过,做梦都梦不到。

胖子惊叹之余,伸手去摸电缆。我将他的手按了下去:“这么粗的电缆,还会发光,当心把你电成一缕黑烟!”

胖子说:“这是电缆吗?电缆谁没见过,再说,你们见过电缆会发光?”

尖果说:“应该不是电缆,没有人能造得出这么大的供电装置。”我们觉得尖果的话没错,如果说这是一条电缆,那是给整座大山供电的?完全无法想象,给整座山供电有什么意义?

我壮起胆子,上前用手去摸发光的电缆,略有一些温度,手感颇为粗糙,但是没有电,只是发出均匀的白光,亮光也不强烈。可能让尖果说对了,并不是电缆,不过我们又想不出该如何形容这个东西,它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所见所识。

胖子往旁一指:“那边也有!”我们转头一看,不远处还有另外一根发光的电缆,也那么粗,同样是直上直下,穿透了大地的断层,发出莫名的白光。仅仅一根已经足以让我们感到震惊,没想到还有其余的发光电缆,我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三人行至近前,见这条电缆与之前一条完全相同,前边还有第三条、第四条,以至于更多,各条电缆一模一样,只是或远或近,分布得并不均匀,排列得也没有什么规则。无法想象,地裂子中有多少条这样的电缆,这玩意儿又是干什么用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所谓的电缆,比陷入地裂的村子年代更早,有相当一部分嵌入岩壁。

穿透地裂的巨大电缆,垂下来的一端深埋在密林之下,树木深陷在千百年不见天日的地缝之中,仍在无休无止地生长,是否与发光的电缆有关?还是地裂深处埋了什么东西?在九尾狐壁画前,我猜有神秘东西引得狐狸躲到墓中,来到此处方知,一条条发光的巨大电缆,使得森林可以在地裂子中持续生长,狐狸可以在墓中躲避严寒。我们挖不开这么深的地层,只好顺着地裂走势往前摸索,隐伏于地底的暗缝走势并不规则,忽宽忽窄,宽处至少有1000米,窄处也在200米以上,两壁陡峭如同刀切,有的地方有水流落下来。我们在兵团时听牧民们说过——原始森林与草原相交之处,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大裂缝,民间称之为“阴阳缝”,千百年打开一次。掉进来的人,变成鬼也出不去!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一处,地裂走势收窄,两壁之间宽不过三五米,经过这一段狭窄逼仄的裂隙,前边豁然开阔,但是积水没膝。原来这道大裂子,从东往西倾斜,东边高,西边低,宽一段窄一段,越往前走越深,不时可以见到兽骨,全是从高处坠落下来摔死的,抬起头来却看不到天。我们尽量找高出水面的岩石落脚,将途中捡来的松枝捆成火把,用于在没有光亮的地方照明。

胖子在前边开路,我和尖果跟在他身后,正往前走,却发觉脚下不是岩石,上边长了厚厚的苔藓,看上去与地裂中的岩层没有两样,可是昭五式军鞋颇为厚重,鞋跟使用多层牛皮制造,后跟打了“U”形钉,前部有三十六根防滑钢钉,往下一踩,铁蹄一般“当当”直响,如同踩到了铁板上。三个人均是一愣,地裂中怎么会有大铁壳子?

胖子用步兵锹刮去苔藓和泥土,真是一个生了锈的铁壳,一大半没在水中,坦克也没有这么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边上有个以轮盘开合的舱门。三个人咋舌不下,发光的电缆都连到这儿?

第十五章 照明装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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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量了半天,洞穴中这个长出锈迹的铁壳,近似于一个舱门,应该在舰艇上才有。

胖子说:“深山老林中哪儿来的舰艇?”

我说:“不知是从什么地方驶进来的,大部分沉在了水中。”

尖果说:“或许地裂子上边有河流,它是从上边掉下来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已经等不及了,上去撬动舱门,轮盘上虽然长了锈,但是舱门没关死,几下就打开了,里边黑乎乎的,有一股子潮湿腐烂的气味。

三个人钻进舱门,打开手提式探照灯,见舱中有几个大木头箱子,已经发了霉,但还能看出上边印有相同的标记——一个圆形正上方缺了一角,当中是个“映”字。我们估计这是日军占领东北时期的满洲映画标记,如同简称“满铁”的满州铁道一样,“满映”是一个拍摄电影的机构,并有拍摄随军纪录片的任务。

我们仅仅听说当年日军占领东北,有这么一个满州映画,是拍电影的,实行战时体制,上一辈中有很多人看过。不过木箱里边的东西已经受潮损坏了,也只是一些老式摄像机和灯架子。木箱旁有一具枯骨,我从枯骨的挎包中找出一个盒装行军罗盘,罗盘底下还有一个盖子,里边装有十几根防水火柴,盖顶上有磷条,设计得非常巧妙。还有一本防水记录册,翻开来粗略一看,是密密麻麻的随军日记,我将行军罗盘揣到身上,正想仔细看看日记中的内容,船舱中的积水忽然涨了上来。胖子忙叫我:“快走,船要沉了!”

我并没有感觉到舱内的晃动,应该不是舰艇在往下沉,而是山上可能下了暴雨,地裂中的积水在迅速上涨。三个人来不及再找别的东西,急忙钻出舱门,登上高处的岩石,往前又是一条狭窄的裂隙,地底的光亮也不见了。我们见地裂子又深又长,真不知有没有尽头,虽然急于脱困,但是欲速则不达,决定先坐下来歇歇腿儿。三人坐在岩壁下,啃了两块干豆饼子,又点亮马灯,打开日记本,凑在灯光下仔细翻看。

日记虽然是日文,但其中有大量汉字,我们连蒙带唬地可以看明白一多半。原来写日记的鬼子,是满洲映画的一个摄影记者,当时连同其余几个满映人员,奉命拍摄随军纪录片及撰写通讯,用以宣扬军国主义胜利,掩盖大日本帝国在太平洋战场上节节败退的事实,他的任务主要是拍照片和写通讯。那时候的电影院放任何电影之前,必须先放一两部这样的加片,有的展现王道乐土,有的展现皇军讨伐马胡子,马胡子即是东北人所说的土匪。满映摄影师被编入了一支讨伐队,据说深山里有一股金匪,凭借山高林密,屡屡抗拒皇军。讨伐队进山之后,却没找到金匪的村子,之前的高山,竟已变成了一片洪泽,村子可能被淹没了。

军队名义上是进山讨伐金匪,实乃窥觑山中金脉。为此调来飞蛾号河川炮艇,在河上到处找,一连找了三天,什么也没捞上来,结果还发生了河陷,水下塌了个大洞,讨伐队连同河川炮艇,一并落进了地裂子。飞蛾扑火有去无还,掉进去那还出得来吗?在满映通讯摄影记者写下的记录中,有金匪村子的详细情报,包括金匪供奉灰仙爷,并将活人扔进金洞中上供,以及村子里有多少枪支弹药等,可见是有备而来。没想到不仅没找到村子,飞蛾号河川炮艇还陷入了地裂子。当时受到水流阻挡,日军讨伐队只能往深处走,却没经过陷入地裂的村子。讨伐队见到地裂中古老的岩画,其中描绘了太阳的图腾,用以象征一株巨大的植物。它伸展出的蔓条可以穿透地层,通过森林吸收山上的阳光,再通过蔓条传入地底,才使得地裂中长出草木乃至森林。

古代人将这种地底聚光植物称为“太阳的碎片”,即佛教传说中的宝相花,也称为佛花。唐代以来的佛经中有关于佛花的记载,宝相花乃二十四佛花之首,是太阳的碎片,长于地底,可放万丈光明,照十方世界,一般来说是八方,十方多了上下两方,上指天下指地。宝相花的传说在唐代传入东瀛,因此这个满映通讯记者略知一二。当时前去寻找出路的讨伐队,再也没有回来,其余人员死的死伤的伤,包括满映通讯记者在内的几个伤员,被困于半沉在水中的河川炮艇,留下的记录到此为止。后来的情况不言自明,日军讨伐队全军覆没,全部困死在了地底。

我们恍然大悟,壁画与石门浮雕上的标记不是眼珠子,而是佛经记载中的宝相花,漩涡周围的几道光,乃宝相花往四面八方伸出的蔓条。一根蔓条都有几人合抱那么粗,那当中的宝相花又有多大?

如果说眼珠子形标记,是指地裂深处的宝相花,墓室壁画中那个目生头顶的女子,又是干什么的?可以发光的宝相花,长在她头顶上?我想起以前有一个天女魃的传说,天女魃高仅二三尺,目生头顶,所过之处烈日高悬,千里无云,乃旱魃之祖。轩辕黄帝在位的时候,手下出了一个乱臣贼子,名曰蚩尤,蚩尤不但创造出了刀戟、大弩等兵刃,还善于使雾,自恃天下无敌,鼓众造反,要夺轩辕黄帝的天下。黄帝与蚩尤大战于涿鹿之野,蚩尤放出浓雾,黄帝大军都被雾气迷惑,东西不辨,三日三夜未出重围。此时九天玄女临凡,授于阴符秘策,黄帝遂造一车,名为指南车。车上站一木人,不管车轮转向何方,木人抬手一指定能准准地对着南方,黄帝有了宝车大破蚩尤。但蚩尤还未死心,他手下的风伯、雨师能够兴风布雨,直冲得黄帝大军支离破碎。黄帝只得又请下了天女魃,天女魃有发光发热的本领,据说比太阳的能量还要大,果然克制住了的风雨,当下破了蚩尤,追而斩之。蚩尤血流遍地,化作了陕西庆阳府城北的盐池,因为他创造出了兵器,杀戮众生,要后世百姓食其血。圣踪图壁画中描绘的内容,可能认为“太阳的碎片”是天女魃头顶那个眼珠子。土耗子要找的东西,或许是宝相花的果实。原以为宝相花长在辽墓之中,怎知辽墓仅仅是个入口。日军讨伐队留下的记录,虽然揭开了宝相花之谜,可也绝了我们的指望,大裂子没有出口!

胖子说日军讨伐队那是军国主义的傀儡,能跟咱比?什么叫可上九天揽月,怎么叫可下五洋捉鳖?战天斗地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往前冲反往后退?大不了一条道走到黑嘛!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困难不困难,敌军围困万千重,飞机大炮追屁股后边打,草根树皮都啃不上,爬雪山过草地,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多少艰难险阻啊!那不也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再者说了,出不去无非一死,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左右是个死,怕有什么用?即使能逃出去,不还是看庄稼混吃等死,多活几天少活几天,原本没什么两样。倒不如拼上这一条命,见识见识宝相花,那句话怎么说的?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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