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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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伯的确买过一幅城市和坎特伯雷大教堂的空中鸟瞰图,而且还把这幅图送回给德国空军——只是作用不大。1942年,德国空军经常轰炸教堂,都没有击中目标。不过,费伯参观这座教堂时并没有恶意。他花了一整天观看教堂的建筑:对雕刻在墙上的那些古代人名的缩写,他仔细察看;对于不同的建筑风格,他加以区分;慢慢走着时,他一行一行地阅读导游指南。

在唱诗班席位南边的回廊里,费伯正在仔细观看那些扑朔迷离的连拱建筑,这时他意识到身旁有个人也在聚精会神地观看——一个比他年长的人。“令人叫绝啊,不是吗?”那人在赞叹。费伯还问他说的是什么。

“这圆形拱廊上,有那么一个尖拱——这种建筑并没有道理,而且那一部分也不是重建,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有人改成了那种形态,是出自某种原因。我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

费伯已明白他的问题所在。唱诗班的回廊是罗马式建筑,而教堂的中殿是哥特式风格。可是在唱诗班回廊的建筑中却单独建造有一个哥特式尖顶,费伯表示了自己的看法:“这可能是那些教士想了解尖顶式建筑究竟是何种面目,建筑师因而就造了一个,让他们看看。”

那位长者吃惊地望着他。“你这个推测多么有真知灼见。原因就是这个。你是个历史学家?”

费伯哈哈一笑。“哪里呀,我不过是个职员,偶尔喜欢看些历史书而已。”

“像你这样的人,能做出如此令人鼓舞的推测,都可以拿到博士学位了。”

“你呢?我是说,你是历史学家?”

“是呀,真是自作自受啊。”他说着就伸出了手,“我叫珀西·戈德利曼。”

火车喀嚓喀嚓地往兰开郡行驶,费伯在思考这样的问题:就那么个相貌平常、身穿花呢衣服的人,居然能发现我的身份,有这个可能吗?搞间谍的人一般都声称自己是文职人员,要么是类似的含糊的身份,不可能是历史学家——这样的谎言也太容易识破了。不过有谣传说,支持英国情报部门的有许多是学者。费伯想像中,那些人一定年富力强、敢想敢干,而且很机灵。戈德利曼倒是很机灵,但其他方面根本谈不上,除非他的个性变了。

费伯日后又见过他,不过第二次见面并没有和他说话。那是在教堂的短暂接触以后,费伯有一次看到一份布告,说戈德利曼教授有个学术报告,内容是对亨利二世的评价问题,地点就在他工作的学院。他是出于好奇才去听的。那次讲座旁征博引,生动而有说服力。戈德利曼仍然多少有点滑稽的味道,讲到激动的地方,他便手舞足蹈。但是,他思想敏锐,见解入木三分,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

发现“针”的面孔是什么样子的,居然是这样的人。

皮相之见。

这么说,戈德利曼也犯了外行的错误,派比尔·帕金执行任务就是一个错,因为费伯认识这个小伙子。戈德利曼应该派一个费伯不认识的人才是。帕金的有利条件是他认识费伯,但是他在两人的遭遇战中不可能活命。如果戈德利曼内行,那他应该清楚这一点。

火车稍稍震动以后就停下来,外面有人瓮声瓮气地宣布:利物浦站到了。费伯轻声责骂自己不该把心思放在回忆用西瓦尔·戈德利曼身上,而应该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

帕金在临死以前说过:他们等着他,地点是格拉斯哥。为什么要在格拉斯哥等他呢?他们在尤斯顿那里一打听,就该知道他去的地点是英弗内斯。如果他们怀疑英弗内斯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地方,那他们也会推测出:他会到利物浦这儿来,因为去爱尔兰乘渡船,这个地方最近。

费伯不想匆忙做出决定。

但是,无论如何他得下车。

他站起身,把门打开,下了车往检票处那儿走。

他又想起了一桩事:帕金临死前,那闪烁的目光说明了什么?那不是仇恨,不是畏惧,也不是痛苦——尽管也包含了那些情绪,但似乎更像是……非凡的成功?

费伯检过票,抬头一看,心里就有数了。

对面那儿,一个头戴帽子、身穿雨衣的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就是“尾巴”——就是在莱斯特广场上露过面的“尾巴”。

帕金虽然在痛苦和屈辱中死去,但最终还是让费伯上了当。陷阱原来在这儿。

穿雨衣的那人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费伯。费伯乘机转过身,又回到火车上。一上车,他就把窗帘拉到一边,对外探望。“尾巴”正在注意查找人群中的面孔,而重新回到车上的人他并没有注意到。

费伯注视着,乘客鱼贯出门,到后来,站台也空荡荡的了。他看到金发碧眼的人同检票员急急忙忙说了些什么,检票员只是摇头。那人似乎还不肯罢休。过了一会,他和一个费伯看不见的人挥着手,只见一名警官从暗处露了面,并且对检票员吩咐了什么。站台上的卫兵也走到他们那儿,接着又来了一个身穿便衣的人,似乎是铁路上身份较高的官员。

司机和司炉工都下了车,走到检票处。那些人挥手和摇头的次数就更多了。

到后来,铁路人员都耸耸肩,有的走开了,有的翻了翻眼睛,一个个都表现出悉听吩咐的姿态。金发碧眼那人和警官又把别的警察召来,大家都往站台上走。

意图已经清楚:他们要上火车搜查。

所有铁路职员,包括机车组的司机和司炉工都朝相反的方向离去。不用说,他们是想乘机出去喝杯茶,吃点三明治,随那些头脑发狂的人去搜查挤得水泄不通的火车。费伯见此情景便想出了办法。

他把门打开,从火车背向站台的那一边跳下去。有火车车厢挡住了警察的视线,他不顾在枕木和碎石子上的磕磕绊绊,沿着轨道一直往火车头跑。

毫无疑问,消息一定不妙。弗里德里克·布洛格斯自从意识到比尔·帕金不会从那趟列车上下来时,他就知道:“针”已经从他们鼻子底下又溜掉了。身穿制服的警察,每两个人搜查一节车厢,他们一对一对地往火车上走,布洛格斯就在思考帕金为什么没有露面。他想到有几种可能性,但无论哪一种解释都使他感到沮丧。

他把大衣的领子向上竖直,在刮着过道风的站台上来回踱步。他想逮住“针”,心情非常迫切,这不仅仅是为了盟军的登陆——当然,这已是足够的理由,而且也是为了珀西·戈德利曼,为了五个地方军,为了克里斯廷,也为他自己……

他看了看表:凌晨4点。天快要亮了。布洛格斯彻夜未眠,而且从昨天吃了早餐以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心情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为了设下陷阱,他耗尽了精力,如今这个陷阱已经失去了作用——他完全可以肯定。此刻他饥肠辘辘,浑身无力。尽管如此,他还得保持清醒的头脑,眼下还不能奢望去吃热饭热菜,去美美地睡它一觉。

“长官!”车厢窗口有一名警察探出身来,向他招手,高叫着,“长官!”

布洛格斯应声往他那儿走,接着就快步跑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可能是你们的人,是帕金。”

布洛格斯登上了车,“什么‘可能是’,究竟什么意思?”

“你最好先去看一下。”警察把通往车厢连接处的门打开,用电筒对着里面照。

果然是帕金。布洛格斯一看到那身检票员制服就清楚了。帕金身子蜷成了一团,躺在地板上。布洛格斯拿着警察的电筒,蹲在帕金身旁,把他翻转过来。

他看到了帕金的面孔,很快就移开视线。“哎呀,我的天啦!”

“我想,这就是帕金吧?”警察问。

布洛格斯点点头。他慢腾腾地站起身,不再看尸体。他说:“要把这一节和后面一节车厢里的乘客都问一问,凡是看到或听到什么非正常动静的人,我们都让他们留下来,进一步查询。这样做未必有什么效果,因为火车到这儿之前,凶手一定已经跳车跑了。”

布洛格斯又回到站台那儿。这时搜查工作已经结束,执行搜查任务的人全都在站台上集中。他从这些人中挑了六人,协助查询。

警官说:“这么说来,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跳车了。”

“这差不多可以肯定。厕所、值班室都查过吗?”

“查过。车顶上、车肚下、车头和挂在后面的煤水车全查过。”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名乘客,往布洛格斯和警官这边走。他身材矮小,喘着粗气。他说了声:“打扰一下。”

“先生,你有什么事?”警长说。

“我猜想,你们是不是在找人?”

“你问这干吗?”

“是这样的,如果是找人,我想问一下,是不是个高个子?”

“你问这干吗?”

布洛格斯迫不及待,打断了警长的话:“对,是个高个子。快说,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啊,正是一个高个子跳下了车,从背面跳的。”

“什么时间?”

“大约在火车靠站后一两分钟。他先上了车,然后又从车背面下去,跳到铁轨上。只是,他身上没有任何行李。你看,这不又是怪事吗?我在想——”

警官说:“真是胆大。”

“他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圈套。”布洛格斯说。“可是,怎么会呢?他并不熟悉我的面孔,你们的人又都是隐蔽的。”

“总是有什么迹象引起他的怀疑了。”

“因此他就穿过铁路线,到另一个站台,从那儿逃走。难道不会被人看见?”

警官耸耸肩,说道:“天色这么晚,周围的人并没有多少。即使有人看到他,他只要说明:在检票口那儿要排队,他等不及。这么一说也没有事了。”

“别的检票口你们难道没有查?”

“我想,恐怕没有……不过我们可以对附近地区进行搜查,然后搜查城市的各个地方。当然,我们要监视渡口那儿——”

“那好,请行动吧。”布洛格斯说。

话虽是这么说,他心里清楚:费伯是抓不到了。

火车在站上停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向前行驶。费伯左腿痉挛,鼻孔里全是灰。司机和司炉工回到了火车头的动静,人们断断续续地议论说火车上发现了尸体,这一切他都听到了。火车开动时,他听到司炉铲煤发出的金属轧轧声,接着听到的是蒸汽嘶嘶声、活塞的铿锵声以及排气的聒噪声。费伯移动了一下位置,把憋住的喷嚏打了出来,感觉好多了。

他匿藏在煤水车后面的煤堆里,藏得很深。如果要把煤铲掉查出他来,一个人要使劲铲10分钟。正如他估计的那样,警察查看煤水车只是细细看一遍,不会有别的举动。

他不知道此刻能不能冒险露面。天一定快亮了,如果爬出去,铁道上边的一座桥上的人会不会看见他呢?他想想不会。他现在全身一团漆黑,又置身于晨光微熹中奔驰的火车上。在黑乎乎的背景下,他不过是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就这么办,碰碰运气。他小心谨慎地、慢慢地扒开煤堆往外爬。

他尽情地吮吸着清凉的空气。煤水车前边有一个小孔道,煤从那儿铲出。再过一会,等前面的煤渐渐少了,司炉工可能要到这边来。不过,他此刻会平安无事。

天色越来越亮,他对身上打量了一番,只见从头到脚全都是煤灰,就像矿工刚刚出了矿井一样。无论如何他要洗一洗身子,换一换衣服。

他朝水箱外面看看,只见火车仍然行驶在郊区,道路两旁闪过的是工厂、仓房以及一排又一排又小又脏的房子。他得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本来计划在格拉斯哥下车,从那儿转车去敦提,再由东海岸到阿伯丁。现在在格拉斯哥下车仍然可以,当然下车的地方不能在车站,而要在站前或站后跳下车。但是那种方式有冒险性。火车在利物浦和格拉斯哥之间的一些小站肯定会停,如果在那些车站下车可能会被发现。不行,他得尽快下车,改用别的交通工具。

下车比较安全的地方是在城市或村庄外比较偏僻的地方。首先是要偏僻——他从煤水车那儿跳车一定不能被人发现,但是离住户人家不能太远,以便他偷到衣服和汽车。还有,跳车需要在上坡的路段,因为那儿火车速度较慢,利于跳车。

此刻火车时速大约为40英里。费伯躺在煤堆上,等待时机。对火车经过的乡间,他不能始终观察下去,因为他担心被人看见。因此,他打算在火车慢行时朝外观察,其余时间里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几分钟以后,他发现自己在打瞌睡,尽管身子躺的地方并不舒服。他动了动身子,用胳膊肘撑在下面。这样一旦真的睡着了,身子便会倒下,他也就会被撞醒过来。

火车的速度加快了。在伦敦和利物浦一线,似乎停车的时间比开车的时间还要多,而此刻火车在原野上正加速奔驰。本来他待的地方就不舒服,倒霉的是天又开始下雨,绵绵不断的冷雨浸透了他的衣服,皮肤上像是结了一层冰。这也是促使他下车的又一个原因。否则,人还没到格拉斯哥就会断气的。

火车高速行驶半小时以后,他就在思考着要把机车组干掉,亲自把火车停下来。如果不是信号所出现了信号,那两个人将会丧生。火车突然刹了车,车速也突然在减慢。费伯以为是铁道上有限速行驶的路标。他对外张望,只见火车又行驶在原野上。此刻他明白了火车为什么要减速——前面就是交叉道,那儿亮起了停车信号灯。

火车停下来,费伯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煤水车里。五分钟以后,火车又启动了。他爬到水箱的一侧,在边缘上站了片刻以后就跳下了车。

他双脚落在路堤上,躺倒在茂密的草丛中,脸朝下。等到火车的响声消失以后他才站起身子。附近惟一可见的文明迹象便是信号所。那是一幢两层的木房子,楼上的控制室里有几扇很大的窗子,楼梯造在外面,底层有一道门。房子另一边有一条煤渣小道,伸向远方。

费伯绕了个大圈,绕到房子的背面,那一面没有窗户。他走进底层的一道门,竟然发现了他一直盼望的东西:一个卫生间,一个洗澡盆,而且衣帽钩上还挂有一件外衣,简直像是对他的赏赐。

他把浸湿了的衣服脱下,洗了手和脸,就用一条脏毛巾把全身用劲擦了一遍。装着底片的胶卷筒仍然紧贴在胸前,安然无恙。接着他穿上衣服,不过不再是浸湿了的夹克,而是信号员的外衣。

现在他万事俱备,只欠交通工具了。信号员来来往往总会有什么交通工具的。费伯到外面去找,发现小房子的另一边有一辆自行车,锁在栏杆上。他用匕首把锁撬开。他推着车,径直往前走,越过信号所那堵光秃秃的后墙,一直走到从房子那儿看不见他的地方,这才转过去,上了煤渣小道。上了道,他就蹬着车走了。

第十六章

珀西瓦尔·戈德利曼已经把家里一张小折叠床搬到了办公室里。此刻,他穿着裤子和衬衫躺在床上,想睡而又睡不着。自从大学的毕业考试以后,将近40年来,他从没有患过失眠症。他宁可过着往日有点提心吊胆的生活,也不想在眼下这种充满忧虑的日子里苦度时光,因为忧虑弄得他不能入眠。

他知道,昨日之他并非今日之他。那时候,他不仅年轻,而且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时常出神遐想。那时候,他性格开朗、积极进取、怀有抱负;他曾想到过从政。那时,他并不怎么刻苦——对考试提心吊胆也就不无道理了。

当时他对两方面有热情,一是辩论,二是跳舞,不过这两种热情并不相称。他在牛津大学学生俱乐部的讲演出类拔萃;《闲谈者》①上刊登过他与初入社交界的姑娘跳华尔兹舞的照片。他绝不是寻花问柳之徒,他只想钟情于自己所爱的女人,这倒并不是因为他相信什么崇高的道德准则,而是因为他认为应该那样做人。

①《闲谈者》(TheTatler):伦敦的一种期刊,每周出三期,目的是向社会报道上层社会人物的风流潇洒之举、义侠行为、欢快的娱乐活动;后来开始探讨社会风尚,提出了理想的社会准则和关于完美无缺的绅士、淑女的概念及高尚趣味的标准。该刊还登载大量有道德教训的轶闻故事。该刊由随笔作家R·斯梯尔爵士于1709年至1711年在伦敦主持。

在与埃莉诺相识之前,他从没和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埃莉诺并不属于那些初入社交界的姑娘,而是天资聪慧的数学系学生,举止文雅,对人热情。她父亲是个在矿上干了近40年的老矿工,后来死于肺病。他带她见了父母。他父亲是郡里的长官,在埃莉诺看来,他家的房子似乎是一座宫邸。她身在其中,举止自然,令人愉快,丝毫没有畏怯。有一度珀西的母亲以一种恩赐的姿态来对待她,她毫不留情地做出了机智的反应,珀西因而更加爱她了。

他获得了硕士学位。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任教于一所公立学校,并三次参加了下议员的特别选举。当夫妻俩发现他们不能生育时,双方都很沮丧,但他们仍然相敬如宾,生活很幸福。她的死,是他人生的最大悲剧,从此他对现实生活失去了兴趣,隐退到对中世纪历史的研究之中。

他和布洛格斯走到了一起,也因为双方都有丧亲的遭遇。战争使他回到了现实世界;本来那种敢作敢为的大无畏性格,出类拔萃的演讲才能,教书的热情以及对自由党的希望,都因战争而获得了新生。布洛格斯因生活中的悲伤不能自拔,戈德利曼热切希望布洛格斯生活能有转机,使他从痛苦自省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就在戈德利曼默想着布洛格斯时,布洛格斯从利物浦打来了电话,说“针”已是漏网之鱼,帕金遭到杀害。

戈德利曼坐在床沿,闭上了眼睛,对着话机道:“到火车上搜查要是派你就好了……”

“谢谢!”布洛格斯应道。

“就因为他不认得你。”

“我以为,他可能认识。”布洛格斯说,“我怀疑他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他下火车以后,能认出的面孔只有我的。”

“可是,他在哪儿见过你呢?啊,在莱斯特广场。”

“我不大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那时……我们似乎小看了他。”

戈德利曼心里很急,赶忙问道:“渡口一带你们已经控制了没有?”

“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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