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约翰·狄克森·卡尔作品歪曲的枢纽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不行,”对方说。“我要拆穿你的骗局。你很清楚这是一场骗局,朋友。况且我们已经约定等肯尼·墨瑞到场。”

“墨瑞到了又如何?”芳雷力图镇静。“能有什么进展?除了这些我们两个都晓得答案的蠢问题之外,又能够证明什么?况且你并不真的知道答案,因为设下骗局的人是你。我也可以像你那样提些荒唐无稽的问题,但这没有任何意义。你如何期望能够证明呢?你凭什么以为你有本事证明?”

申诉人往后一靠,舒坦地享受这姿势似的。

“就凭指纹铁证,”他说。

第四章

这个人仿佛蓄意保留了一招,等着适当时机托出,好提早享受胜利滋味。他似乎有点失望不得不在情况仍不够戏剧化的此刻就打出王牌,不过,其他人可没心思想到戏剧性的问题。

布莱恩·沛基听见巴罗深吸了口气,发出轻颤似的声响。巴罗站了起来。

“没有人知会我这个部分,”这位律师威猛地说。

“但是你猜到了?”圆胖的魏凯先生说。

“猜测不是我分内该做的事,”巴罗回答。“我重复一遍,先生,事先没有人知会我。我不知道有指纹这部分。”

“事实上,我们也不知道。这是墨瑞先生的个人建议。不过,”魏凯婉转地问,“爵位现有人有必要事先知道吗?如果他的确是约翰·芳雷爵士,他应该记得墨瑞先生保有1910或1911年他幼年时候的指纹啊。”

“我再重复,先生——”

“让我再问一次,巴罗先生:你需要事先被告知吗?爵位现有人自己怎么说?”

芳雷的态度变得退缩,甚至闭锁。一如往常当他碰上心理瓶颈时的习惯,他开始做两个动作。他开始绕着房间踱起小碎步;接着从衣袋里掏出钥匙圈,套在食指上旋转。

“约翰爵士!”

“呃?”

“你可记得曾经有过像魏凯先生所提的那种情况?”巴罗问。“墨瑞先生可曾采过你的指纹?”

“噢,那个,”芳雷说,好像这根本无足轻重似的。“有的,我记起来了。我几乎忘了有这回事。你知道,我是在刚刚和你以及我妻子谈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的。我还疑惑是否我记忆有误,现在那印象清晰多了。没错,老墨瑞确实曾经采取过我的指纹。”

申诉人转过身来。他脸上除了惊讶,更充满突来的不解和怀疑。

“你应该明白,这是行不通的,”申诉人说。“你这是坚持要面对指纹测试啰?”

“面对?面对?”芳雷苦笑着说。“兄弟,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呢。你是冒牌货,你自己心知肚明。墨瑞的指纹测试将使得一切真相大白——我想起来了,确实,我记起所有细节了——然后我就可以把你赶出门去。”

两个对手相互瞪眼。

刚才布莱恩·沛基一直尝试在摇摆不停的天平上放置砝码。他一直试图摆脱私谊和成见,好看清楚到底谁是冒牌货。结论很简单。倘若派翠克·高尔(暂且以他自我介绍的名字称呼他)是骗徒,那么他肯定是有史以来最冷静、圆滑的恶棍。倘若现任爵士约翰·芳雷是骗徒,则他不仅是个戴着纯真面具的狡猾罪犯,甚至还具有犯下谋杀案的潜力。

一阵缄默。

“你知道吗,朋友?”申诉人说,重拾了兴致似的,“我欣赏你的鲁莽无礼。请等一下。我这么说并非为了揶揄或者开启争端。事实上,我的意思是,我欣赏你那种足以让花花公子自叹不如的厚颜无耻。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惊讶你‘忘了’指纹的事。因为那是在我开始写日记之前的事。但是你说你忘了,说你忘了——”

“怎么,哪里不对劲?”

“约翰·芳雷绝不会,也不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我呢,是约翰·芳雷,当然没忘。这也是为什么肯尼·墨瑞是这世界上惟一对我具有影响力的人。墨瑞去勘查脚印了。墨瑞乔装去了。墨瑞去调查尸体了。哇呜!尤其是墨瑞采指纹,这在当时堪称最新颖、最风行的科学办案手法。我知道,”他突然停顿,拉高嗓门望着众人,“指纹是威廉·赫却尔爵士(译注:英人Sir William Herschel于1858年担任印度行政官员期间为了提高契约可信度,要求商人在契约签名之外加盖掌印和指印)在1850年代发现,在70年代后期由佛兹博士(译注:英人Henry Faulds,于1870年代开始研究指纹学,率先认为指纹可作为身分辩识的方法,并主张以印刷油墨采取指纹)发扬,但是直到1905年才被英国法庭采用为合法证据,当时法官还半信半疑的,经过多年争议才建立了这门学问。然而,对于墨瑞曾经做过的这项‘测试’,你竟然说你从来不曾想过。”

“你未免说得太多了!”芳雷再度露出愤慨、危险人物般的神情。

“当然。虽说你从来没想过指纹的问题,现在你非面对不可了。你倒是告诉我,当初采撷指纹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

“用的是什么方式?”

芳雷思索着。“用一片玻璃,”他说。

“胡扯。是用指纹记录本采撷的,这是当时非常风行的一本小游戏书和玩具。一本灰色的小册子。墨瑞也替其他人采了指纹,包括我父亲、母亲以及许多他接触过的人。”

“慢着,等一等。好像有这么一本册子——当时我们坐在窗户旁边——”

“现在你又声称你记得了。”

“听好,”芳雷缓缓说,“你以为我是谁?你当我是演艺厅里的家伙,你丢个问题,他就马上回答你英国大宪章共有几章,或者1882年达比赛马会的亚军是哪匹马?你的口气就是这意思。有些琐事就该把它忘了。人会改变。让我告诉你,人会变的。”

“虽说人会改变,但原始的性格是不变的。这正是我想指出的重点。你知道,你无法彻头彻尾改变的。”

在这场对立当中,魏凯先生始终沉稳坐着,微突的蓝眼珠投射出些许得意。此刻他举起手来。

“两位先生。容我这么说,这些个争论似乎有些不适宜?足堪欣慰的是,这件事其实是可以速战速决的。”

“我还是坚持,既然没有人事先告知我关于指纹的事,”纳塔奈·巴罗骤然说,“为了约翰·芳雷爵士的利益着想,我建议——”

“巴罗先生,”申诉人冷静地说,“虽说我们没有事先通知你,但是你必定也猜到了。我怀疑你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你才容忍接受申诉。你试图挽救自己的颜面,无论结果你的当事人是不是骗徒。总之,你还是快点站到我们这方来吧。”

芳雷停止踱步。他把钥匙圈腾空一抛,啪地单手攫住,用修长的手指包进掌心。

“是这样吗?”他问巴罗。

“果真如此,约翰爵士,我势必会转而采取别的策略。此外,我也有义务调查——”

“没关系,”芳雷说。“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朋友立场何在。我不再多说了。我的所有回忆,不管是悲是喜——有些回忆经常让我夜不成眠——我都不想再透露。开始进行你们的指纹测试吧,然后谜底便可揭晓了。问题是,墨瑞在哪里?他怎么还没到呢?”

申诉人一脸促狭的快意,眉间挤出一丝狡诈。

“假如事情照着标准模式走,”他玩味似地回答,“这时墨瑞应该已经遭到谋杀,尸体被藏匿在花园的池塘里头。这座花园的池塘还在吧?我想应该还在。说正经的,他应该正在来的路上。再说我也不想刺激别人产生灵感。”

“灵感?”芳雷说。

“没错。就像你多年前灵机一动,一棍子敲下,换来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的态度使得气氛瞬间充满令人不快的凉意。芳雷的声音变得高亢刺耳。他抬起手,往旧软呢外套下摆摩挲,试图安抚自己的烦躁那般。对手的技巧拙劣,却字字句句命中要害。芳雷原本细长的颈子此时伸得挺直。

“有人相信他的话吗?”他喊道。“茉莉——沛基——巴罗——你们相信吗?”

“没人相信,”茉莉正眼望着他说。“你太傻了,竟然被他唬得心神不定的,正好中了他的计策。”

申诉人转身,饶富兴趣地打量她。

“你也是吗,女士?”

“我也是?什么啊?”茉莉问,随即对自己感到莫名的恼怒。“抱歉失言,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你也相信你丈夫是约翰·芳雷?”

“我知道他是。”

“怎么知道?”

“我恐怕必须说,这是女人的直觉,”茉莉冷冷地说。“我是说,那种浑然天成的感应力总是很准确的。我再度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有那种感觉。当然,我很愿意听你的各种理由,但必须是正当的才行。”

“容我问一句,你爱他吗?”

这回茉莉晒黑的皮肤泛出红晕,但她仍然用一贯的态度回复这问题。“这个嘛,这么说吧,我相当喜欢他,就这样。”

“正是。正——是。你‘喜欢’他;你会一直‘喜欢’他。你们相处得很好而且将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是你并不爱他,也从来没爱过他。你爱的是我。应该说,你爱的是源自你的童年世代、当这骗徒‘返乡’时投射在他身上的那个我的影像。”

“两位,两位!”魏凯先生说,像个面对狂暴信徒的祭司。他显得十足错愕。

布莱恩·沛基这时介入谈话,佯装轻松地试图安抚男主人。

“我们似乎做起精神分析来了,”沛基说。“听我说,巴罗,我们该拿这花前月下的话题怎么办呢?”

“我只知道这半小时过得无比怪诞,”巴罗冷冷回答。“还有,我们又偏离正题了。”

“没有的事,”申诉人跟他保证,似乎真心想要取悦于他。“但愿我的言语没有再度冒犯了谁?你应该过过马戏班的生活,你应该让皮肤磨粗些。无论如何,我恳求你评评理,这位先生,”他转向沛基。“我对这位女士的分析难道不合理?你可以持反对意见。也许你会说,既然当时的她懂得把情感投射在只是孩子的我身上,那么她应该比,嗯,玛德琳·丹小姐——在年纪上来得大一点?这是你的意见吗?”

茉莉大笑。

“不,”沛基说。“我不想表示支持或反对。我在想你从事的神秘职业。”

“我的职业?”

“你提过但没有透露的,你最初在马戏班获得成功的那项职业。我无法确定你究竟是算命师、心理分析师、记忆力专家、魔术师,或者它们的综合。在你身上可以发现这些职业的惯性动作,当然还不止。你太活跃了,不像是肯特郡本地的骗徒。你不像这里的人。总之你一来就弄得秩序大乱,而且你让我脖子发疼。”

申诉人显得十分愉悦。

“是吗?你们的确需要一点刺激啊,“他高声说。“至于我的职业,也许和你说的那些多少有点关系。但我有个不变的身分:我是约翰·芳雷。”

房间那头的门敞开,柯诺斯走了进来。

“肯尼·墨瑞先生求见,爵爷,”他说。

一阵静默。最后一道红艳的夕照穿透树林和高耸的窗台洒进屋内,映亮暗沉的房间,而后消褪成温暖沉静的光晕,恰足以照亮每个人的脸孔和形体。

在这仲夏的薄暮中,肯尼·墨瑞忆起许多往事。年轻时的他身材高瘦,身手稍显迟缓,空有绝顶聪明,却从未能够在任何领域获致成功。50岁不到,他剪得极短、有如残株的胡须和短髭已泛着灰白。就如巴罗所说,他年纪增长,在往昔亲切的好性情之外添加了几分瘦削、酸气。然而,那份好心性依然留存着,当他蹒跚踏进书房时,就从他的模样流露而出。他的眼睛就如长年生活在艳阳底下的人那样,微微斜睨着。

他停步,看着本书似的皱起眉头,然后趋近前来。对其中一位争逐爵衔的竞争者来说,墨瑞所勾起的回忆充满着对旧日时光和死去亲人的缅怀和痛楚,然而墨瑞本身却不见丝毫衰老痕迹。

墨瑞站在那里,端详着众人。他蹙着眉头,然后露出询问的表情——不改教师本色——接着将脸一沉。他的视线落在爵位现有人和申诉人之间。

“小约翰?”他说。

第五章

一时之间,两个竞争者愣在那里。起初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反应,接着才各自采取了行动。芳雷动了下肩膀,仿佛参与的不再是一场辩论,勉强地点头、挥手甚至僵硬地笑了笑。墨瑞的声音充满权威感。至于申诉人,他在略为迟疑之后,没有任何动作,只友善地轻声招呼。

“晚安,墨瑞,”他说。布莱恩·沛基非常了解学生对久违的教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此时他感觉天平的指针似乎朝向芳雷摆荡。

墨瑞环顾着众人。

“最好——呃,谁来介绍一下我吧,”他语调轻快地说。

结果,从淡漠中惊醒的芳雷担任这差事。大伙儿心照不宣,奉墨瑞为“长者”,虽说他远比魏凯来得年轻。他的确有几分长者风范:明快决断,却又不着边际。他在书桌前方背光坐下。接着他庄重地戴上一副猫头鹰似的贝壳边框阅读眼镜,扫视着所有人。

“我怎么也认不出苏登小姐和巴罗先生了呢,”他开口说。“魏凯先生我依稀认得。当初全仰仗他的大方协助,我才终于能够展开这趟期待已久的旅程。”

魏凯显得十分快慰,心想终于该他掌控全局,可以开始切入正题了。

“没错。好啦,墨瑞先生,我的当事人——”

“噢,啧啧啧!”墨瑞不耐地说。“借用老杜德利爵士以前常说的,先让我喘个气,再聊一会儿。”他似乎真想专注地呼吸,只见他深深吞吐了几次,观察着房内,然后看看两位对手。“不过,看来你们真的有了大麻烦。这件事还没见报吧?”

“没,”巴罗说。“你呢,当然也没对谁提过吧?”

墨瑞眉头一皱。

“关于这个我就得认罪了。我的确向一个人提过,但是当你听见他的名字,应当不至于反对才是。就是我的朋友基甸·菲尔博士,和我一样曾经是学校教师,你或许听说过他的侦探事迹。我经过伦敦的时候顺道去拜访了他。我——呃——提起这事其实是为了给你一点警告,”尽管墨瑞一脸仁厚,他那双斜眯的眼睛却炯炯闪着。“菲尔博士也许很快就会到这里来。你知道布尔布裘旅店除了我之外还住着另外一个人,一个好管闲事的家伙?”

“那个私家侦探?”芳雷问得锐利,申诉人则显得一脸愕然。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墨瑞说。“那人是苏格兰场的警探。这是菲尔博士出的主意。菲尔博士认为掩饰官方警探身分的最佳办法就是乔装成私家侦探,”墨瑞的神情看来十分愉悦,但他的眼睛始终紧盯不放。“依照肯特郡警察局长的说法,苏格兰场似乎对去年夏天发生在本地的维多利亚·戴丽小姐的命案很感兴趣。”

有意思。

一脸烦躁的纳塔奈·巴罗这时暧昧地摆了摆手。

“戴丽小姐是被一个流浪汉给杀害的,”巴罗说,“后来那家伙在逃避警方追捕的途中意外身亡。”

“但愿是这样。总之,这是我在伦敦向菲尔博士提到这趟身分辨识小任务的时候知道的。他对这案子很感兴趣,”墨瑞的声调变得尖刺,而且——如果可以这么形容——晦涩。“好了,我说小约翰——”

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仿佛在急切等待着。申诉人点了点头。男主人也点了头,但沛基似乎瞥见他的额头隐隐闪着汗光。

“我们不能继续进行下去吗?”芳雷问。“像这样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无济于事啊,墨瑞。这么做很不高尚,而且不像你的作风。如果你持有指纹,就拿出来让我们公评吧。”

墨瑞睁大眼睛然后又眯起,被激怒了似的。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我的确保存着指纹。我很想知道,”他的语气一转,恢复了冷静自持,充满嘲讽意味,“你们当中谁认为指纹比对会是最后的关键性测试?”

“我想我有这份自信,”申诉人回答,同时询问似的望着大伙儿。“我这位朋友,派翠克·高尔先生随后才记起来这件事。但是他的印象似乎是,你当时用了玻璃片来采取指纹。”

“的确是这样,”墨瑞说。

“胡扯!”申诉人说。

他的声音丕变。布莱恩·沛基突然发现,申诉人在温和、善于蛊惑的表面下隐藏着猛烈的性格。

“先生,”墨瑞上下打量着他,“我可不是那种——”

接着的场面恍如往事重现;眼看申诉人似乎就要不情愿地退让并且哀求墨瑞原谅。但是他强忍着,脸上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一贯的嘲弄再度浮现。

“那么,让我们这么说好了,我有另外一种版本。你当时是用指纹记录本替我采指纹的。你有好几本这种指纹记录本,都是在汤布里奇威尔斯买的。那天你同时替我和我哥哥杜德利采了指纹。”

“这个嘛,”墨瑞同意地说,“的确是事实。我把那本指纹记录本带来了,”他说着伸手往他的短外套口袋里探了一下。

“好戏上场了,”申诉人说。

确实有种迥异的气氛笼罩着围坐书桌的这群人。

“但是,”墨瑞继续说,没事似的,“我最初做的指纹测试,用的是小玻璃片,”他益发地神秘莫测、锐利起来。“好啦,这位先生,作为申诉人和原告,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确实是约翰·芳雷爵士,你应该记得,有几件事情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当年的你书读得相当浮滥。因此杜德利爵士——你该承认他是个开明的父亲——开了张他允许你读的书单。你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你对那些书的观感,因为有一回杜德利爵士说了句无害的玩笑话来揶揄你,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肯开口说出你的想法。不过,你曾经相当明确地向我表达过。你还记得吗?”

“的确没错,”申诉人说。

“那么,请告诉我,你最喜欢的书是哪些?令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些?”

“乐意之至,”申诉人抬起眼来回答说。“福尔摩斯全集。爱伦坡的所有作品。《修道院与家庭》、《基度山恩仇记>、《绑架》、《双城记》。还有所有的鬼故事。所有和海盗、谋杀、荒凉古堡有关的故事——”

“够了,”墨瑞含糊地说。“那么你极度厌恶的书呢?”

“简·奥斯汀和乔治·艾略特所写的每一行死气沉沉的诗句。标榜‘学校之荣光’等主题的那些哭哭啼啼的学校故事。所有教人家如何制造或使用机械的‘实用’书籍。所有动物故事。容我补充,直到现在我的喜好大致不变。”

布莱恩·沛基开始对申诉人产生好感。

“我们来谈谈当时住在这里的孩子们,”墨瑞往下说。“例如现在的芳雷夫人,当时是小茉莉·苏登。你自称是约翰·芳雷,那么当时你给她取了什么昵称?”

“小吉普赛,”申诉人立刻回答。

“为什么?”

“因为她那时候老是晒得黑黑的,而且经常跑到树林那端的吉普赛部落营地去跟那里的小孩厮混。”

他瞥了眼气呼呼的茉莉,淡淡笑了笑。

“还有巴罗先生,你为他取了什么昵称?”

“影子。”

“有什么特别理由吗?”

  如果觉得歪曲的枢纽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约翰·狄克森·卡尔小说全集犹大之窗我的前妻们歪曲的枢纽燃烧的法庭青铜神灯的诅咒女郎她死了逆转死局亡灵出没在古城/连续自杀事件孔雀羽谋杀案皇帝的鼻烟壶耳语之人独角兽谋杀案沉睡的人面狮身阿拉伯谋杀之夜三口棺材女巫角绿胶囊之谜九加死等于十宝剑八,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