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约翰·狄克森·卡尔作品女郎她死了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正如我告诉亨利爵士的那样,当时我心情太过难受,没怎么注意周围的一切。我只是在云层密布的黑夜里,借着昏暗的手电筒光看到了一些痕迹。我不是刑侦专家,不过还是迅速发现了脚印特点——实际上,我在前文中详细记录了这一发现:一排足迹在前,步伐坚定有力;另一排跟在后面,步幅较小或者说步伐较慢。
“不过昨天,我们在大白天再次看到这些脚印时,亨利爵士指出了几个特点。首先,脚印重心在脚尖部分,留下脚印的人要么走得很匆忙,要么干脆在小跑。其次,两排脚印并排在一起,步伐一致、步幅整齐。
“正是亨利爵士的话勾起了我潜意识里的记忆。
“整个花招的关键之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人以为,我在当晚九点半看到的脚印和警察在凌晨一点派专家检查的脚印,是相同的两排。”
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莫莉·格伦吉甚至没提醒我面包、咖啡和培根都凉了。她坐在床尾,一只手按在胸口,惊讶地睁大了眼,脸上甚至有一丝鬼鬼祟祟的神色。
“谜题书!”她叫道。
众人吃惊地转头看着她,她这才解释起来。
“我跟卢克医生说过,我家里有本谜题书,也许能帮忙破案。那本书里提到了一个谜题,表面上看,两个人看似跳下了悬崖。实际上,是其中一人穿着自己的鞋走到悬崖边,然后换上另一个人的鞋倒退着走回来。丽塔和沙利文没准儿就是这么办的。悬崖边有一丛小草,刚好可以在草丛里换鞋。不过亨利爵士说这没用……”
她眼光游移着看向亨利·梅利维尔,后者面不改色地继续“叭叭”抽着雪茄。
“是的,”我说,“他们俩正是这样伪造了最初两排脚印用来骗过我的眼睛。当然,他们知道这种把戏骗不过警察。”
费雷斯猛地坐直身子,慢慢用手遮住眼,好像在检测自己的视力,脖子上的喉结不断抽动着。
“好吧,这也许能解释他们如何伪造出第一组脚印,”他说,“但见鬼的,他们是怎么伪造出第二组脚印的?”
这是我最难以原谅丽塔的地方。即便我一再对自己重复,她出发点是善意的。
“他们俩可能就在不远处等着我,直到我走出大屋来,看到他们留下的伪造脚印。为了确保有人出来査看,他们故意把后门打开。我作为目击者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因为到那时候,阿莱克已经喝得醉醺醺了。他们需要清醒的、能取信警方的证人。
“我看到了伪造的脚印,信以为真。回到大屋时,非常——非常难过。不过别管这个了。”
“你怎么还能为那个女人说好话!”贝拉·沙利文尖叫道。
莫莉有些吃惊,我让她们安静下来。
“然后他们轻轻松松地穿过开阔地,来到海盗穴中。你们都知道那个洞穴。行李已经事先放在洞中,一切都准备就绪了。他们在洞里脱下日常穿着的衣服,换上游泳衣,再回到情人崖边。蒙荷波离最近的民居也有四英里远,如果他们避开大路,根本不会被人看见。当然,他们俩都穿着鞋子。
“他们一直等到潮水涨起来才开始行动。后院的红泥地任何时候都软得像沙滩一样,当晚因为才下过雨,地面更加湿润。他们俩只需要简简单单地穿越泥地,再次走向情人崖边。不过这次,他们推着……非得要我明说出来吗?他们推着什么?”
莫莉·格伦吉捂着额头,喘息道:“园艺滚轮。”
屋内再次笼罩在一片沉默之中。太阳升得更高了,照亮了窗户,也晒得室内温度升高。我躺在拼花被单底下,热得难受。 ·
“也就是,“莫莉接着说道,“威利·约翰森一直唠叨个没完,说被温莱特先生偷走的那个园艺滚轮?”
我点点头。
“昨天,”我说,“亨利爵士注意到后院的泥地非常平整。这意味着有人用滚轮滚过。然而当时我太蠢了,居然没马上明白过来。
“两人踩着头一次的脚印走向悬崖,身前推着四百多磅重的铁制园艺滚轮,轻轻松松就能把头一次伪造的足迹抹平,留下真实的脚印。现在我们明白为什么重心在脚尖了——他们不是在跑,而是推着重物在走。而且我们也能搞清楚为什么两个人的步幅完全一致——不得不一致。
“为什么泥地上没有留下滚轮印痕?因为小路两侧铺着鹅卵石。滚轮大致有四英尺宽。现在我想起来了,我们第一次在贝克桥小路上见到约翰森时,他就醉醺醺地告诉过我们不过他没说是四英尺宽,而是用了‘长’这个字眼。正如我们所知,小路正好也是四英尺宽。他们只需要把滚轮靠在鹅卵石内侧,这样就不会压住鹅卵石,把它们压进土里。”
“他们看得清楚?”费雷斯紧缩着喉头问道,“当时天可全黑了。”
“当然能。我星期一时告诉过莫莉,当天天气很好。不知你记不记得,鹅卵石染成雪白,别忘了宵禁时我们全靠它们指引道路。克拉夫也曾愉快地指出,黑暗中也能轻易看清这些石头。”
贝拉眺望着窗外,点燃了一根香烟。她这样直视着窗外,眼睛肯定刺得睁不开了。
她激动地说:“我想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个鬼点子,巴里还是那娘儿们?”
莫莉急促地挥挥手打断她。
“然后呢?”她催问道。
马上要说到最丑恶的部分了。
“亲爱的,接下来的操作很简单。他们走到情人崖边,把滚轮推进海里。克拉夫自己也承认警方没搜索过悬崖底部。“然后他们头朝下或脚朝下跳进深深的海里,怎么容易怎么来。然后只需要顺着悬崖游到海盗穴,涨潮时海面几乎漫至面朝大海的洞口处。如果按他们计划的时间,海水还没涨到高潮位也不要紧,他们也可以事先抛下一条绳子。
“如果他们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洞穴入口,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可以在洞里点上蜡烛——我昨晚去海盗穴探洞时找到燃了一半的烛头——点在背风处。烛光能照亮洞穴附近的水面,远处还不易发现。
“他们爬进海盗穴,脱下泳衣,换上日常便装。这一切都很简单,像魔法一样轻松地完成了。没人会怀疑。过几分钟他们就能带着行李轻松离开,赶到旧画室开上沙利文的车逃之夭夭。唯一不在他们计划之内的就是凶手。他们没想到凶手早已在此等候。”
当时卧室内的气氛可以说普通寻常。不过是个阳光明媚的寻常礼拜三,母鸡还在隔壁鸡圈里“咯咯”叫着。然而,与此同时,室内的气氛又是如此荒诞、非同寻常。三个人,莫莉、贝拉和费雷斯都转过头专注地盯着我。我举起杯子想喝口快凉了的咖啡,但手抖个不停,不得不放下杯子。
我想象着星期六晚上海盗穴里的场景。岩石罅隙中燃着微弱的烛光。沙利文和丽塔正在换衣服,两个人都被罪恶感紧紧包围。丽塔正为抛弃家园而哭泣。突然,有人从陆地一侧的地道进入洞中,脸色苍白、表情扭曲。受害人来不及举起手挡,子弹就射穿了他们的身体。
“你瞧。”贝拉声音沙哑地说。
她把烟头摁熄在洗手盆边的肥皂盒里,咳出一团烟雾,然后绕着床转了过来。
我面无表情地想着,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凶手把尸体推进大海,然后把行李一起丢下去。验尸医生说尸体因坠落受到的创伤极少,究其原因并非他们从高处落水时已经死了,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从高处坠海。后来尸体在海中被潮水冲刷,不断在岸边岩石上碰撞,才使得尸体受到极大损伤,几乎面目全非。
我举起手捂住眼睛。
“你是说,”贝拉接着说,“你知道干掉巴里和那娘儿们的人是谁?”
“我想是的。”
我听到莫莉·格伦吉倒吸了一口气,她紧张得呼吸困难,半站起身来,一只膝盖撑在床上。
“不是——不是我们认识的人吧?”莫莉问道。
“还能是谁啊,我亲爱的?”
“不是,不是在——这儿的某个人吧?”
我喉头一阵发紧。
“那要看你说的‘这儿’是指什么了,莫莉。”
“到底是谁?”费雷斯问道,“推理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儿。我们都洗耳恭听,到底是谁干的?”
我把双手从眼睛上拿开。
“请原谅,费雷斯先生,”我说,“我认为,凶手就是你。”一阵死寂。
我恨眼前这个男人,没法不恨他。装模作样有时候值得钦佩,但在这次事件中,我们见过了太多虚伪矫饰。
从他表面反应来看,也许你会认为他确确实实大吃了一惊。费雷斯极其缓慢地从安乐椅上站了起来。他留着时下德国元首希特勒的发型,一绺头发落在额头中央。
“我?”他惊叫道,手势夸张地指向胸口,“我?”
然后他大喘了一口气,叫道:“看在老天的分上,为什么是我?”
我自己情绪也不稳定,打翻了咖啡杯,贝拉赶快走上来拿走了托盘。
“为什么?”费雷斯不停地吼叫道。
“你和丽塔交情颇深,”我说,“你替她画肖像,捕捉到了她某种特定的表情,可能除了沙利文之外,其他人都没留意过的表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费雷斯咽了咽口水,眼光瞟向莫莉。莫莉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错。我——我画出了自己眼中的她。诱人挑逗的神情。不过这不代表我们之间有什么风流韵事。”
“除了所作所为并非隐士君子外,费雷斯先生,你还住在埃克斯穆尔高地上。要找个地方把汽车沉掉,对你来说易如反掌。还有,你对沙利文夫人手下留情。星期天晚上她从下陷的汽车里跳出来,死里逃生之后就晕了过去。你和沙利文夫人是老熟人了,对她颇为喜爱,所以没对她痛下杀手。不过,还有一件事。”
“我的老天啊,”费雷斯伸出手覆住额头,叫道,“你这么说还真不错,尤其是在我唯一……的姑娘面前。”
“星期一傍晚,我们带沙利文夫人走出旧画室,你看到她时说‘贝拉·伦佛鲁!’不仅如此,你还用力击打了车身。”
“那又如何?我是做了,怎么样?”
“沙利文夫人刚刚告诉我们关于凶手的一切,那个悲伤激动的男人,开车载着她丢弃到荒原之中的男人,在画室里来回走动着,不时击打帕卡德汽车的男人。费雷斯先生,在我看来,正是看到你拍打汽车的动作,才让沙利文夫人吓得转身跑回了画室里。虽然她头天晚上没有认出你,当时也并没有意识到头天那个凶手就是你。”
贝拉慢慢地四下看着。
费雷斯举起手,似乎想再击打点儿什么,不过他只是盯着看了看,又把手放了下来。
“不管你做了多少分析推理,”他哀求道,“别从心理学上分析我。我受不了。你这可是相当严重的指控。胡说八道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证据?”
“很不幸,没有。在你的悉心安排下,我没拿到证据。”
“我?我怎么悉心安排了?”
“如果我能保住昨晚在海盗穴找到的弹壳和两件泳衣,也许还能说服克拉夫警长。不过现在我能提供什么证据?我猜也许该感谢你没开枪打死我。不过,对杀害了丽塔的男人,我无法产生感激之情。昨晚开枪的人是你,对吗?”
费雷斯向前走了一步。
“等一下,”他尖声说,“你说昨晚?昨晚什么时候?”
“凌晨一点整。当时你开车出去了,还记得吗,十二点半离开的。”
莫莉一直把一只膝盖撑在床上、单脚站着,闻言突然站了起来。我在她脸上看到了压抑的愤怒、不敢置信、困惑,没准儿还有一点妒忌,多重表情几秒钟内在她脸上交织出现。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然后我把昨晚的整个过程讲给他们听。
“可是凌晨一点左右,保罗不可能身在海盗穴附近!”莫莉叫道,“他在……”
“等一下,孩子。”一个镇定的声音打断了她。
我们全都忘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还在屋里。整个过程中他一言未发,安静地坐在我床边几英尺远处,双手撑在拐杖上。雪茄烟差四分之一英寸就要烧到他嘴边了。他垂下眼看了看烟是不是还燃着,发现已经熄灭后,从嘴里拿出来丢进烟缸里。
然后他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
“你知道吗?医生,“他说,“我必须对你表示祝贺。”
“谢谢。”
“你刚刚的推理相当棒,”亨利·梅利维尔说,“说真的,太棒了。严密、简单、周全。两组脚印的诡计、滚轮的使用,解开了魔法般的谜题。我个人相当喜欢。从某种意义上说,真遗憾,”他双手抚摩着光头,目光穿过镜片俯视着我,“很遗憾没一个字是事实。”
费雷斯松了口气,不是慢慢坐下,而是跌坐在椅子上。
我也大吃了一惊,但因为我本来就稳稳地坐在床上,所以做不出类似动作。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就像井井有条的世界突然在脚下崩溃,甚至比战争造成的影响更加刻骨铭心。
“你瞧,”他带着几分抱歉继续说,“我也做出了类似的推理。昨晚很多警察趁着退潮,穿着胶鞋在悬崖底部搜寻过了。没有发现园艺滚轮。”
“不可能,肯定在那儿!也许……”
“被拖走了?靠一个人?噢,我的孩子!要知道滚轮有四百磅,想要在涨潮时分从乱石堆中拖走那么个大铁家伙?”
我努力想找到合理的解释。
亨利·梅利维尔摸了摸鼻梁,瞪了瞪费雷斯。
“还有一件事,医生。你在推理的时候得小心点,特别是牵涉到那家伙时。至于昨晚,他的不在场证明就像园艺滚轮一样实在、不可动摇。”
贝拉抓狂地四下乱看。
“我们都疯了吗?”她问道,“我还以为医生刚刚所言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每一个字听起来都合情合理。推理严密,结论听起来不容推翻。如果刚刚他说的都不是事实,那看在老天的分上,真相到底是什么?”
亨利·梅利维尔久久地盯着她,然后恢复到面无表情。当他开门时,听起来又是为难、又是疲惫、又是苍老。
“我也不知道,姑娘。”他说,“看来我们不得不从头来过。又得坐下来思来想去,没完没了。”
说到这儿,他又一次摸了摸鼻梁。“
不过,”他补充道,“我猜他们终于打败了老头子我。也许你们已经听说了,伦敦方面认为我不行了,过时了、成了老化石,说我再没能力解决案子。我想他们说得没错。不管怎么说,各位再见。我要去对面马车驿站酒吧喝上几杯啤酒。”
“不过听着!”我冲他身后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海盗穴?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不过没有回头,也没有作答。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后来哈平夫人告诉我,亨利爵士经过她身边时,表情凶恶又恶毒,吓得她手一滑,垃圾桶都掉到了地上,还差点喊出声来。至于我,只听到他慢慢地、一颠一颠地——我还得说,也许是茫然地——走下楼去,从前门离开。
后记暨跋——保罗·费雷斯著
卢克,克劳斯里医生的手稿截止上文为止。与作者的希望相反,案件到最后也没能水落石出。不过,他的记录倒也能独立成章。
克劳斯里医生死于一九四0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德军对布里斯托的第一次大空袭那晚。死亡方式对他来说倒也算典型。在空袭中,他从城堡街尾忙到红酒街头,在一片人间地狱中忙活了七个小时,之后又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在一栋燃烧的楼房里紧急手术。他死在手术台旁。
本故事的讽刺之处在于,我本不想再次提起,但又不能不提。医生写下这份手稿的目的,正如他从头到尾坚持的那样,是想证明丽塔·温莱特和巴里·沙利文并非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然而,永远无法得知真相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幸运。这样,他就永远不用知道自己耐心追寻了很久的、杀死丽塔二人的凶手,正是自己的儿子汤姆。
绝对冰度 2010-9-28 07:54 23 #
第20章
一九四一年一月初,某个雾气沉沉的寒冷冬夜,在埃克斯穆尔高地里德庄园的画室中,整个案件终于画上了句号。
莫莉和我——莫莉已于去年七月嫁作保罗·费雷斯夫人——在巨大的,开得进一辆小汽车的圆石壁炉中燃起熊熊炉火。圆木燃得“噼噼啪啪”作响、红色火光冲天,舔舐着壁炉的棕色木橼。画室玻璃屋顶上盖着厚厚的帘子,宵禁时用来遮住光线。
莫莉盘腿坐在壁炉前,身下是鲜艳的纳瓦霍①地毯。我坐在她对面,尽量用地道方式抽着混合烟草。亨利·梅利维尔坐在正对壁炉的沙发椅上,老家伙特意从伦敦赶来度周末,把真相告诉我们。
真相带来的冲击久久无法散去。
“汤姆!”莫莉叫道,“汤姆!居然是汤姆,汤姆啊!”
“这么说,”我说,“卢克医生的推理没错喽?整个犯案过程和他分析的一样。只不过……”
亨利·梅利维尔把卢克医生的手稿放在膝上。他拿起来翻了翻,手稿字迹工工整整,内容和读者先前读到的一模一样。
“你们瞧,”亨利·梅利维尔把手稿放在沙发椅上,接着说,“其实医生的手稿里包含了所有线索。医生自己也曾说过,有时候你跟一个人太过亲密,反会对他视而不见。当然他说这话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深意。如果阿莱克·温莱特对他而言都算太过亲密,那他和儿子汤姆只会更进一层。
“有趣的是他在手稿中提及儿子的方式。仔细阅读你就会发现,汤姆在手稿中无处不在。我们可以读到他说了什么,读到他做了什么。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们都会略有所知。不过医生并非有意写给我们看。
“你们瞧,卢克医生从头到尾,根本没把汤姆当成故事中的一个人物来看待。对他来说,汤姆就像是家里一件备受珍爱的家具,理所当然的存在。除非故事不得不牵涉他,否则医生不会主动提起。他压根没有观察过、思考过汤姆在本案中的所作所为。他根本不了解汤姆,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没有了解汤姆的意愿。
“我们对汤姆最初的印象是,他关上医用提包,激动地高谈阔论着,说有些笨蛋就是不谨慎,让人们对他们的韵事议论纷纷。而我们最后一次看到他呢?他眼眶深陷,坐在餐厅罩灯下,筋疲力尽、疲惫不堪。老医生归咎于过分操劳,为此还教训了他一通。
“卢克医生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和他同居一室的儿子精力充沛的同时又精神压抑,对丽塔·温莱特神魂颠倒,失去了理智。当他得知丽塔和新男友决定私奔时,在疯狂爱意驱使下,杀掉了两人。而且如果你们留心观察就会发现,从一开始整个事件悲惨的结局就已注定。”
亨利·梅利维尔敲了敲手稿。
“不过你们知道么,”他抱歉地补充道,“民生会这样写也很好理解。我倒是觉得,如果换成是你或我,撰写的故事中牵涉到各自亲属,写法多半和老卢克医生如出一辙。”
圆木在壁炉中“噼噼啪啪”地燃着,火焰冲得老高,室内非常暖和。但莫莉还是忍不住颤抖。
“你到底怎么会怀疑到汤姆身上去的?”她问道。
“噢,我亲爱的!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案发后那个周二下午,唯一可能的凶手人选就剩下汤姆·克劳斯里医生?周二下午就发现了决定性的线索。”亨利·梅利维尔冲我眨眨眼,“当时你也在场,孩子。”
“不可能,我知道决定性的线索?才怪!”
“我想问的是,”莫莉追问道,“你最早是因为什么怀疑到他头上?”
“我的姑娘啊,”亨利·梅利维尔透过镜片看着她,说,“我想是因为你。”
如果觉得女郎她死了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约翰·狄克森·卡尔小说全集:犹大之窗, 我的前妻们, 歪曲的枢纽, 燃烧的法庭, 青铜神灯的诅咒, 女郎她死了, 逆转死局, 亡灵出没在古城/连续自杀事件, 孔雀羽谋杀案, 皇帝的鼻烟壶, 耳语之人, 独角兽谋杀案, 沉睡的人面狮身, 阿拉伯谋杀之夜, 三口棺材, 女巫角, 绿胶囊之谜, 九加死等于十, 宝剑八,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