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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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德莫特说着,打开桌上的手提箱。

他开始说话的时候,门厅里装饰华丽的钟上的指针在九点差五分的地方。五分钟后,格伦先生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十五分钟后,警察局长静了下来,沉默而忧虑地摊开手掌,表示恳求。"我讨厌这种事,"他痛苦地说,"我痛恨这种事。你才刚站起来,就有人过来又把你摔个大头朝下。"

"这是不是解释了之前看来很费解的事情?"

"这一次,我不作回答!我要谨慎。不过,事实上……,对,是的。"

"这下案子就圆满了。你只要问那个看到事情发生的人这个问题就可以了。问内德·阿特伍德:'事情是不是如此这般?'如果他说是,那么你就可以卓有成效地准备你的行动了。还有,你可不能指控我给了他提示。"

格伦先生站起身,喝光了威士忌苏打。"我们去做个了断吧,"他发出邀请。

德莫特在那一天里第二次拜访了401室。而前一次的拜访时他还没料到会像现在这么走运。好像有两股势力,一股好的,一股出乎意外的恶毒,同时承载着伊娃·奈尔的命运,并且彼此各占上锋。

卧室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内德·阿特伍德尽管脸色苍白、双眼朦胧,神志还是非常清醒的。尽管身子虚弱,他还是试图说服夜班护士,一个来自英国医院的红润结实的西部乡村姑娘,让他坐起来,她显然正忙着设法让他躺下去。

"抱歉打扰您了,"德莫特开口道,"不过--"

"听着,"内德说话声音很沙哑,这使得他清了好几次喉咙。他透过护士的胳膊看着德莫特:"你是医生吗?那就看在上帝的份上,叫这个泼妇走开,行吗?她想要悄悄地靠近我,再给我来上一针。"

"躺下,"护士生气地说,"您必须安静下来!"

"你们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安静得下来?我不想安静下来。这是我最不想做的一件事。要是你们最起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保证听你们的,保证吃下药典上每一种希奇古怪的药。"

"没事儿,护士,"德莫特说。那姑娘目光怀疑地打量着他们。

"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谁吗?还有,你们到这儿干嘛?"

"我是金洛斯医生。这位是警察局长格伦先生,他正在调查莫里斯·劳斯爵士的谋杀案。"

仿佛模糊不清的镜片对准了焦距,内德·阿特伍德脸上的表情渐渐敏锐起来,又能领会了。他吃力地呼吸着,用手撑在背后,半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睡衣,好像他之前从未见过似的。他眯起眼看着房间的各个角落。"我正坐电梯上来,"他一字一句地说,"忽然间我……"他摸着喉咙,"我这样在这儿有多久了?"

"九天了。"

"九天了?"

"正是。您真的在饭店门口被汽车撞了吗,阿特伍德先生?"

"汽车?什么该死的汽车?"

"您说您被汽车撞了。"

"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至少,我想不起来说过类似的话。"他现在完全能领会了。"伊娃,"他说。这个词表达了所有的一切。

"是的。阿特伍德先生,要是我告诉您她现在有麻烦了,需要您的帮助,您能否别那么激动?"

"你们不想叫他活了吗?"护士追问道。

"闭嘴,"内德命令道。他的语气明显弱了许多。"麻烦?"他问德莫特,"你说麻烦是什么意思?"

警察局长回答了他的问话。格伦先生双臂相抱,尽量保持不动声色,不将此时困扰着他的复杂情感暴露出来。"女士正在监狱里,"警察局长用英语说,"她被指控杀害了莫里斯·劳斯爵士。"

随之而来是长长的静默,一阵清凉的夜风吹动了窗帘,还有窗上白色的百叶。内德支撑着身体,完全坐直了,瞪眼瞧着他们。他白色睡衣的肩头皱巴巴的,手臂经过九天的消瘦,显得又细又白。他顶上的头发被剃了,这在此类事故中是惯例。头上薄薄的石膏绷带跟苍白、憔悴、英俊的脸庞形成可笑的对比。脸庞上显露的是茫然的蓝眼睛跟鲁莽的嘴。突然间他大笑起来:"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德莫特说,"证据对她非常不利。劳斯家基本没能帮到什么。"

"我打赌说他们没能帮忙,"内德说着,掀掉了床单,准备爬下床。

紧接着是一片混乱。"现在,听着!"内德说。他的脚有点打晃,一只手紧紧抓住床边的桌子。旧日生动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他似乎因为内心巨大的乐趣而笑个不停,似乎是一个悄悄说给芦苇听的笑话,深奥得无法分享。

"我应该是个病人,"他继续道,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是的!那么,迁就迁就我。我要穿衣服。做什么用?当然是去市政厅了。要是不给我衣服,我就走过去,从那扇窗跳出去。伊娃本人会告诉你们,我说的每个字都不是在夸口。"

"阿特伍德先生,"护士说,"要是我打铃叫别人来阻止您……"

"那我就告诉你,甜心,在你美丽的小手碰到铃以前,我就跳出那扇窗外了。现在我只能看到一顶帽子。要是有必要,我就戴着这顶帽子跳下去。"他向德莫特和格伦先生恳求道,"自从我失去知觉后,就不知道这镇上发生的事情了。要是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在我们去看伊娃的路上跟我说说。先生们,你们瞧,这件事错综复杂。你们不会明白的。"

"我想我们明白,"德莫特答道,"奈尔女士跟我们说到了那个戴褐色手套的人。"

"但我打赌她没告诉你们那人是谁。为什么?因为她不知道。"

"那你知道?"格伦先生问道。

"当然,"内德回敬道。听到这话,格伦先生转动着圆顶礼帽,仿佛下了决心要用拳头顶穿。内德还在桌边摇晃,咧着嘴笑着,额头现出一道道平行的皱纹:"或许她跟你们说了,我朝那儿看,看到有个人跟那老头在一起?然后,后来,看到他被击打了?这就是关键。这件荒唐事就在于此。那个人是……"

17

"女士们,先生们,"地方预审法官沃杜尔先生鞠躬道,"请进我的简陋办公室。"

"谢谢,"嘉妮丝咕哝着说。

"您让我们在这个地方跟可怜的伊娃说话吗?"伊莱娜气喘吁吁地说,"顺便问一下,我亲爱的姑娘是怎么接受的?"

"不会太好,我想象得出来,"本舅舅主动说。

托比什么也没说。他把手深深插到衣服口袋里,满含忧郁地摇着头。

拉邦德莱特的市政厅是一幢高而窄的黄色石头房子,带有一座钟塔,面朝一个舒适的公园,离中心市场不远。沃杜尔先生的办公室是顶楼一个很大的房间,有两扇宽宽的窗,一扇朝北,另一扇朝西。房间里有档案柜,粘满灰尘的法律书(地方预审法官必须得是个律师),以及一张照相框,上面是一些穿着荣誉制服却已被遗忘的权贵人物。

沃杜尔先生的桌子摆放得当,他一坐下就刚好能把背靠着西面的窗。桌前的小小过道上,面对着他摆着一张旧的木制扶手椅。一盏灯悬挂在椅子上方。

接着客人们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一些对他们来说,看上去幼稚而可怕的东西。

通过没有挂窗帘的西窗,跳跃着一连串令人眩目的白光,让人不禁要躲开。白光横扫过房间的一边,如一把白色的扫帚擦过皮肤,好像一个泡泡,形成后又迸裂,然后消失了。这是一道来自大灯塔的光束。如果有人面对沃杜尔先生的桌子坐在证人椅子上,那么只要地方预审法官还让他一直坐在那儿,那道令人眩目的光线每隔二十秒就会掠过他的眼睛,如同注定无法控制的命运一般。

"啊,那个恼人的灯塔!"沃杜尔先生发着牢骚,随着他手的挥舞,那道白光消失了。他指着房间边上的一排椅子,光束不会落到那里:"请坐,坐得舒服点。"

沃杜尔先生坐到桌子后面,转动着过道上的椅子,面对着他们。

地方预审法官上了年纪,瘦骨嶙峋,一双坚毅的眼神,一绺多疑的络腮胡。他擦着双手,声音干巴巴的。

"我们可以见奈尔女士吗?"托比问道。

"啊,不行,"沃杜尔先生回答道,"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想,首先,我得做些解释。"

白光又一次在窗户上闪烁,透过沃杜尔先生的肩头倾泻进来,尽管有顶灯,人们只能看见他的侧影;光线照亮了他灰发的边缘,并显露出他正在摩擦着双手。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能比这位先生的窝更简单舒适的了。时钟滴答地响着,办公室的小猫蜷缩在靠墙的桌子上。

然而,他们还是可以感觉到从地方预审法官方向渗透过来的愤怒情绪。

"我刚刚已经在电话里和我的同事格伦先生作了一番冗长的谈话,"他继续道,"他在东永饭店。他说有新的证据,过一会儿就会和他朋友金洛斯医生一起来这儿。"

此时沃杜尔先生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

"我没必要承认,"他说,"我们有点儿草率。我没必要承认,甚至直到现在,我们在追捕奈尔女士上还是太草率了。"

"哇!"托比大叫了一声。

"但这个新证据令人吃惊,让我感到不安。我不得不回到一个特定点上,那是金洛斯医生不久前提出来的,由于我们只顾关注奈尔女士,而几乎忘记了这一点。"

"托比,"伊莱娜平静地问,"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转过身来,穿过房间,朝沃杜尔先生伸出手。伊莱娜现在可能是整个劳斯家庭最冷静的一个,他们所有人看上去都仿佛感觉到有陷阱一般。

"沃杜尔先生,"伊莱娜控制住自己的呼吸,接着说,"我跟你说,我儿子昨天晚上回家很晚,他回来的时候暴跳如雷……"

"那个,"托比沮丧地打断道,"和爸爸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我还醒着,因为我睡不着。我问他是不是要杯可可,他跑去砰地关上卧室的房门,回应我的不超过三个字,"伊莱娜的脸阴云密布,"我所知道的就是他和那个什么伊娃发生了一场可怕的争吵,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沃杜尔先生把手放在一起摩擦着。白光又透过他的肩膀闪烁起来。

"啊!"地方预审法官咕哝着,"夫人,他有没有告诉您他去了哪儿?"

伊莱娜看上去很迷惑:"没有。他应该告诉我吗?"

"竖琴路17号,他没有提过吗?"

伊莱娜摇了摇头。

嘉妮丝和本舅舅都看着托比。离得近的人可以看到一丝扭曲的微笑在嘉妮丝脸上一闪而过,仿佛是一个空腹喝了四杯鸡尾酒的年轻女士在重力作用下故作端庄地戴上了面纱。本舅舅拿着小刀刮擦着一根空管子的内壁,小刀发出轻轻的刮擦声,痛苦地折磨着托比的神经。但伊莱娜明显什么都没注意到,她用同样请求的语调继续道:

"他和伊娃的争吵在我看来就像最后一根稻草。我根本睡不着,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天刚亮的时候,我看到她跟那个长相邪恶的男人一起回到家,就是那个所谓伟大的医生。在那之后,伊娃就被捕了。这些事情之间有联系吗?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第二次行作了。"本舅舅评论道。

沃杜尔先生的下巴绷得紧紧的。

"夫人,那么您儿子根本什么也没告诉你?"

"我说过了。"

"甚至于,比方说,奈尔女士的指控也没说?"

"指控?"

"你家里的某些成员,戴着一双褐色的手套,蹑手蹑脚进了莫里斯爵士的书房,把老人打死了。"

长时间的沉默。托比在椅子上往前挪了挪,双手捧着头;他猛烈地摇着头,仿佛他无法赞同这种暗示的说法。

"我就知道褐色手套到时候会跳出来,"本舅舅用一种令人吃惊的正常语调评论道。他看上去在全方位地检视观点,"你的意思是这姑娘……看到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呢,菲利浦先生?"

本舅舅干巴巴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如果是这样,我的朋友,你用不着暗示。你应该去逮人。所以我想应该这么认为,她没有看见什么。家庭谋杀,呃?好,好,好。"

"要说这念头我们大家都没想过,"嘉妮丝脱口而出,"那也不太对。"

伊莱娜看着她,眼光中露出明显的惊慌。

"我可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亲爱的嘉妮丝。你疯了吗?我们大家都疯了吗?"

"我说,"本舅舅叼着空烟管,开口道。

他等着他们还以容忍的一瞥,就好像在家里他给出一项与机械修理无关的建议时所得到的反映。他紧蹙额头,微微带着一点顽固。

"让我们显得比实际上更蠢,这可不好。当然了,这是对于我们所有人的。真是该死!"其他人被他语调的改变所震惊,纷纷直起身子。"我们不要再做这样一个'文明'的家庭了,让空气和日光进入我们的灵魂深处吧……假如说有的话。"

"本!"伊莱娜哭着说。

"那房子是锁上的,门和窗都锁上了。不是夜贼干的。你不需要是个侦探,也可以推测出这一点。要么是伊娃·奈尔干的,要么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干的。"

"难道你认为,"伊莱娜问道,"我宁可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幸福,也不想要我自己的亲人幸福吗?"

"既然如此,"本舅舅耐心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为什么不站出来说你相信她干了?"

伊莱娜很慌乱:"因为我非常喜欢这个姑娘,而且她有大笔的钱,这对托比来说是非常有用的。或者是有可能会有用,只要我能说服自己相信他并没有对莫里斯干了什么。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即便说可以,那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么你相信伊娃是有罪的了?"

"我不知道!"伊莱娜哀号道。

"也许呢,"沃杜尔先生用一种冰冷而坚定的声音评论道,声音很快使他们安静下来,"我们很快就能得到解释了。--请进!"

通往外面礼堂的门直接对着西窗。探照灯的光每旋转一周都会照到这扇门,在暗淡的门板上形成一个窗户的图案。有人在敲门。沃杜尔先生的话音一落,德莫特·金洛斯便走了进来。

他进来时,光刚好轮转过去。尽管德莫特抬起一只手遮着眼睛,他们还是能清晰地看见一张压制愤怒、毫无热情的脸:这是一张危险的面孔,一旦他知道有人看着自己,就可以轻易地变得柔和,恢复一贯的公众状态。他向他们鞠了一躬,然后走到地方预审法官面前,以正式的法式礼节握手。

沃杜尔先生没有格伦先生那么温柔。

"先生,我没有看见你,"他冷冰冰地说,"自从昨晚我们初次自我介绍以来,到你带着那非常有趣的项链离开去竖琴路之前。"

"那之后,"德莫特说,"发生了好些事。"

"这我知道。你的这个新证据--好吧,里头可能会有些什么!无论如何,那边是你要的人。"他朝着其他人挥挥手,"开始吧!紧紧地粘住他们,说定了!然后我们会看看我们将要看到的东西。"

"格伦先生,"德莫特看着边上的客人们,继续道,"正带着奈尔女士上楼来这间办公室。你允许么?"

"当然,当然!"

"另外,说到项链问题,格伦先生说那两条都在你这里。"

地方预审法官点了点头。他打开桌子的一个抽屉,拿出两件东西平放在记事簿上。白光再一次轮转了过来,仿佛一下子使记事簿上这两条火焰般的线充满了生命。一条是镶有钻石和绿松石的项链,另一条是一眼看去几乎和前一条一模一样的赝品,两条项链并排放在一起。第二条项链上系着一张小小的卡片。

"根据你留给格伦先生的便条,"地方预审法官酸酸地对他说,"我们派了个人去竖琴路,认领了赝品。你看到了?"

他摸着卡片。德莫特点了点头。

"尽管我现在才刚开始察觉到这里头的含义,"沃杜尔先生大声说,"今天(我向你保证!)我们一直忙着处理奈尔女士和鼻烟壶的事,根本没有精力去考虑别的什么人,以及这对项链。"

德莫特转过身,朝着房间另一边安静的众人走去。

他们恨他。他能感觉到愤恨的力量,能感觉到所有这些不言而喻的痛苦;某种程度上而言,这让他觉得高兴。沃杜尔先生像个蜘蛛一样坐在不起眼的地方,探照灯的白光穿过墙壁,像海浪一样刻出一道道白痕。德莫特拉了一把椅子摆到他们面前,椅子腿在油毯上发出刺耳的磨擦声。

"嗯,"他用英文承认,"你们正在想的时候,我得说几句了。"

"为什么?"本舅舅问。

"因为总得有人说,否则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会弄清楚的。你听过那双有名的褐色手套了吧?好!那就让我再多讲一些关于手套的事吧。"

"包括,"嘉妮丝说,"手套是谁戴的?"

"是的。"德莫特说。

他坐回到椅子上,把手插进口袋里。

"我想提醒你们,"他继续道,"要注意劳斯爵士死亡的那天对下午、傍晚和深夜,你们已经听到了证据,或者说是大部分的证据。但恐怕还是再强调一下的好。

"莫里斯·劳斯爵士,像往常一样在下午出去散步。正如我们听说的那样,他最喜欢到东永饭店后面的动物园去散步。但还有其他的证据。这个时候,出乎酒吧招待与侍者的意料,他其实走得更远,进到了饭店后面的酒吧里。"

伊莱娜转过头去,迷惑地看着她弟弟。本舅舅正坚定而机警地盯着德莫特。而答话的却是嘉妮丝。

"真的吗?"嘉妮丝抬起她圆圆的下巴,说,"我一点儿也没听说过这事。"

"也许你没听说过。不管怎么说,我告诉你是这样。我今天早上询问了酒吧里的人。在那之后,有人在动物园看见了他:在猴笼附近。看他样子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对方则躲在灌木丛的后面,证人无法看见。你可以记着那件小事。这很重要,正是谋杀的序幕。"

"你是要跟我们说,"伊莱娜极力控制着自己。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紧盯德莫特的脸,血色上涌,"你知道是谁杀了莫里斯?"

"是的。"

"那么,"嘉妮丝询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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