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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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察仍然在一边沉思一边涂鸦。他似乎在斟酌着要问的问题。萝赛特·葛里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哈德利却只是说:“继续吧,你当时等待着十点到来……”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曼根肯定地说,“奇怪的是,十点已经过去了,我反而觉得越来越紧张了。告诉你,我当时并不真的认为那个人会来,或者会有什么麻烦事。可我却老是想着那黑暗的大厅,还有那个戴面具的怪里怪气的盔甲,越想越讨厌……”

“我明白你的意思,” 萝赛特·葛里莫说,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其实我也在想着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怕你笑话没告诉你。”

“哦,我也会神经发作的,就是因为这个,”曼根黯然地说,“所以我才会常常被炒鱿鱼,今晚我没给部里打电话,可能又会被炒。该死的新闻编辑们,我又不是犹大。”他换了话题,“不管怎么说,到将近十点十分时,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扔下牌,对萝赛特说:‘听着,我们去喝点什么,把大厅里的灯都打开吧,干点儿别的事情。’我正要按铃叫安妮,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她晚上休假……”

“安妮?那个女仆吗?我都快忘了她了。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开门出去,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上了!这就好像……这么说吧!比方说你的卧室里有个挺显眼的物件,像一幅画或是装饰品什么的,但这么一件平凡普通的东西你从来都不会好好注意它。然后有一天你走进卧室时,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好像这房间里有点不太对头,这种感觉困扰着你,你却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后突然之间你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东西不见了。明白吗?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我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头,自从那个家伙在大厅里朝我们喊叫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可是直到我发现门被反锁时才明白过来。我在那儿像个傻子一样用力拉着门把手时,枪声响了。室内开火发出的响声大得可怕,在楼上都能听见。萝赛特尖叫起来……”

“我没尖叫!”

“……然后她指着我,说的正是我的所想:‘刚才那人根本不是佩特斯,是他闯进来了。’”

“你能确定当时是几点吗?”

“能。那时是十点十分。嗯……我试图撞开门,”尽管曼根沉浸在回忆中,他的眼中还是露出近乎嘲弄的高兴神情,就好像他本不愿多说可又忍不住要说一样,“我说,你们可曾注意到在小说故事里撞开一扇门是多么容易?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借口,甚至仅仅因为里面的人不肯回答都可以撞门而入。可是看看这里的门!它们坚不可摧……”

哈德利用铅笔轻轻敲着笔记本:“通常情况下大门都不上锁吗,曼根先生?”

“哦,天哪,我不知道!可当时我脑子里就只想着出去,不论如何,大门确实没锁。”

“是啊,大门确实没锁。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葛里莫小姐?”

她垂下眼帘:“没什么——不,不确切。曼根向你们如实叙述了发生的一切,可你们这种人总喜欢听那些奇怪的东西——哪怕它们与事无关,不是吗?有件事情可能和这个案件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们吧……就在门铃响前一小会,我走到窗子中间的桌子跟前去拿香烟,就像曼根说的那样,广播开得很响,可我还是听到外面街上,或许就是门前的人行道上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撞击声,比如一个很重的东西从高处掉下来发出的声音。这决不是寻常的街头噪音。你知道吗,它听着就像有人摔下来。”

蓝坡觉得忐忑不安,而哈德利问道:

“你说撞击声?嗯,那么你有没有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有,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当然,我只是拉开百叶窗,朝外面环顾了一下,但是我敢发誓街上一个人也没……”她说到一半忽然目瞪口呆地住了口,“哦,上帝啊!”她说。

“没错,葛里莫小姐,”哈德利不为所动地说,“照你这么说百叶窗是放下来的。我也特别注意到这点,因为曼根先生跳出窗外的时候还撞到了百叶窗。所以我不明白,那个访客怎么可能从窗子看到你们呢?不过,也许百叶窗并不是一直都放下的?”

又一阵沉默。除了屋顶上的微弱响声以外没有任何声音。蓝坡看了看菲尔博士,菲尔博士靠在某扇“坚不可摧”的门上,手托下巴,斜戴的帽子遮在眼睛上。

蓝坡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哈德利,他的眼光最后回到姑娘的身上。

“他认为我们在说谎呢,曼根,”萝赛特·葛里莫平静地说,“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然而哈德利笑了起来:“我可不这么认为,葛里莫小姐。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因为你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我甚至要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尔!”

“嗯?”菲尔博士吃惊地抬起头来。

“你给我听着,”督察板着脸说,“刚才,你毫无原因地说你相信米尔斯和杜莫夫人讲的那些显然不可置信的故事。现在我要回报你了,我说我不但相信他们讲的故事,连这儿的两个人讲的故事我也相信。我将在解释我相信他们的原因时一并解释不可思议的真相。”

这一下菲尔博士完全从心不在焉中回过神来了。他的脸颊鼓出,盯着哈德利,好象随时准备开战一样。

“并非全部真相,我得承认,”哈德利说,“但足够把嫌疑范围缩小到几个人,并且解释为什么雪地上没有脚印”

“哦,那个啊,”菲尔博士傲慢地说,他松了口气,“你知道么,刚才有那么一会我希望你真的有了发现,可你说的这些太明显了。”

哈德利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发作:“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他继续道,“他在人行道和台阶上都没留下脚印,这是因为他在雪停后根本没有走上过人行道和台阶。他始终都呆在房子里。而且他在房子里已经呆了一阵了。那么他要么是:(a)住在这里的人;要么更有可能是:(b)某个偷偷隐藏在房子里的人,他在晚上的早些时候就用钥匙开了大门潜入房子。这就能解释每个人的证词的不一致了。这个人在合适的时候穿上那身奇装异服,走到大门口已经扫过的台阶上,按了门铃。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百叶窗放下的情况下他还能知道葛里莫小姐和曼根先生在休息室里——他看见他们进去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被关在门外并被告知‘稍候’之后还能自己进屋——他有钥匙。”

菲尔博士慢慢摇了摇头,哼了一声。他的双臂交叉,摆出争论的姿势。

“嗯,好吧。可是为什么这个人要利用如此复杂的诡计,哪怕他有点精神病?如果他是住在这房子里的人,那你的论据倒还对头:他这是想让人以为那个访客是外来者。可是如果他真的就是个外来者,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在真正的行动还没开始前在房子里闲晃呢?为什么他不能等时候到了才到房子去呢?”

“首先,”哈德利有条不紊地扳着手指分析道,“他要知道房子里的人都在哪儿,以免被人撞见。其次,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以不留痕迹的雪地作为自己的‘消失把戏’结束的点缀。这个‘消失把戏’一定是那个人——就叫他Henri兄弟吧——的疯脑袋里想出来的。所以他在雪下得很大时就溜进了房子,一直等到雪停。”

“谁,”萝赛特尖声问道,“Henri兄弟是谁?”

“那只是个符号罢了,亲爱的,”菲尔博士和蔼地说,“我敢说你压根不认识他……好了,哈德利,我在此对你的这些乱糟糟的真相提出和和气气而又坚定不移的反驳。我们刚才对下雪和雪停信口开河,就好像下不下雪能用个龙头来控制一样。可我想知道到底一个人怎么才能知道雪什么时候下什么时候停?他总不会说:‘啊哈,星期六晚上我要去杀人,到那天晚上,我想想——要在下午五点正好开始下雪,到晚上九点半正好雪停,这样我就有足够时间溜进房子,然后雪一停还能为逃脱的把戏做准备。’啧啧啧,你对问题的解释比问题本身还要惊人哪。比起这个来,人们恐怕还更容易相信那个人能行走雪地而不留足迹呢。”

督察气恼不已:“我努力着,”他说,“试图抓住事情的要点。可是如果你一定要跟我争——难道你没发现这能解释最后那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我们的朋友,这里的这位曼根先生说那个访客威胁说要在十点来访杜莫夫人和米尔斯却说是九点半。等等!”他制止了正欲发作的曼根,“是A还是B在说谎呢?首先,为什么要在他什么时候来这件事上说谎?其次,如果A说十点而B说九点半,那么两者中必有一个——不论是有罪还是无辜的——确实事先知道了访客真正到达的时间。谁说的时间对呢?”

“都不对,”曼根看着他,说,“他到达的时间在两者之间,是九点四十五分。”

“对,这就说明你们都没有说谎,也说明那个访客威胁要来葛里莫家的时间是不确定的。他的时间是‘大约九点半到十点之间’。而尽管葛里莫拼命装出对这个威胁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他还是十分谨慎地说出了这两个时间以确保每个人都在场,我太太接到桥牌俱乐部的邀请函时也会这样做……嗯,那么为什么Henri兄弟不能确定这个时间呢?因为正如菲尔所说,他不能像开水龙头一样控制下雪。他把宝押在今晚下雪上,因为现在经常下雪;但是他得等雪停下来,哪怕等到午夜。结果没让他等那么久,雪在九点半就停了。于是他就干了像他这样的疯子会干的事——他又等了十五分钟,以便不留证据,然后去按响了门铃。”

菲尔博士张开嘴想说什么,可是他精明地看了看萝赛特和曼根热切期待的脸,又停下不说了。

“从头到尾,”哈德利耸着肩说,“我都表示我相信你们俩所说的,因为在最重要的一点上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可决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熟人什么的,他对这房子知根知底——房间、日常起居、住着的人。他知道你们的口头禅和绰号,也知道那位Pettis先生对葛里莫教授和对你们的爱称;因此,他绝对不只是你们从没见过的一个教授的泛泛之交。所以我要知道经常来拜访教授的、可能符合以上描述的每一个人的情况。”

她吃了一惊,不安地动弹着,“你是说——像那样的人……哦,这不可能,不,不,不!”(听起来就像她母亲的声音的古怪回音)“没有那种人,不管怎么说!”

“你为什么这么说?”哈德利一针见血地问道,“难道你知道是谁开的枪?”

她跳起来:“不,当然不知道!”

“那你有所怀疑吧?”

“没有,除了……”她咬紧牙关,“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坚持认为凶手是外来者,你刚才的推理真是精彩,可是如果是住在房子里的人如你所说的作案,那不是更合理吗?而且它更符合……”

“符合什么?”

“我们来想想看——这应该是你的工作,是不是?”(他觉得自己惊醒了一只沉睡中的豹猫,而她颇为沾沾自喜)“当然你还没有见过家里所有的人。你想想,你还没见过安妮或是德瑞曼先生呢。你的想法真是可笑透顶。第一,我父亲没什么朋友,到这房子里来的外人只有两人符合你的描述,而他们俩都不可能是你要找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体条件完全不符:一个就是佩特斯本人,他比我高不到哪儿去,而我并不高大。另一个是波那比,那幅怪画的作者,他这人有点残疾,虽然很轻微,但他再怎么装别人也不会看不出来,杜莫阿姨或者米尔斯会马上认出他的。”

“那又怎样,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耸耸肩:“两人都是中年人,很有钱,对自己的爱好很痴迷。佩特斯是秃顶,他很挑剔……我不是说他像个老太太一样,他是男人们所说的那种‘好家伙’,也聪明得不得了。呸,无所事事的家伙!”她捏紧了拳头,然后看着曼根,脸上逐渐露出狡黠而又懒洋洋的高兴神情,“至于波那比……嗯,他可不是无所事事的家伙,至少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但他想成为犯罪学家。他大个子,爱吹牛,最喜欢谈论犯罪和吹嘘自己老当益壮。不过他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他喜欢我,曼根对此大吃其醋。”她笑得更欢了。

“我不喜欢那家伙,”曼根平静地说,“事实上我简直是恨他入骨——我们俩都知道我恨他。可是有一件事萝赛特说的没错,他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哈德利又草草地写了几个字,“他的残疾是怎么回事?”

“他有一只脚是畸形,你要知道隐藏这一点有多困难。”

“谢谢了,”哈德利说着合上了本子,“就到这里了。我建议你到小诊所去,除非……呃……有什么问题吗,菲尔?”

“最后一个问题,”菲尔博士像赶苍蝇似的拂了拂眼镜上的黑丝带,“哈哈!葛里莫小姐,为什么你如此肯定那个凶手就是德瑞曼先生呢?”

第八章  子弹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尽管他听到某种解释。这在蓝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结束了。博士不经意的提到“德瑞曼”这个名字对蓝坡来说没有印象,他甚至没有看萝赛特。他有些不安,他疑惑是什么使得充满活力的、饶舌的、快乐的曼根变了,他退步了,小看人,讲起话来像个蠢货。过去,曼根从来没有讲起话来像个蠢货,就算是讲话像弱智者时也不这样。但是现在……

“你这个魔鬼!”萝赛特葛里莫大叫。如同在黑板上写字那样声音尖锐。蓝坡看见当她嘴张大的时候高颧骨变的更高了,她的眼睛里似乎爆发出某种色彩。只是一瞥;她猛从菲尔博士身边经过,貂皮大衣飞起来了,走出了大厅,曼根跟在她后面。门嘭的关上。曼根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对他们说:“呃,抱歉!”再次很快的关上门。他看起来很奇怪,他微微驼着背,头低了下来,前额的眉头紧皱,紧张不安的黑眼睛放着光。他的手伸出来,手掌垂下来,好像他想要听众安静下来。“呃,抱歉!”他说,接着关上门。

菲尔博士看着。

“她是她父亲的女儿,哈德利,”他喘着气说,慢慢的摇摇头。“嗯,是的。她压力很大;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炸药包。我怕她真的病了,但是她认为自己有理由这样。我想知道她知道多少?”

“哦,好,她是个外国人。但是不在这点上。对我来说,”哈德利粗暴的说,“你像一个疯狂的射击手一样扫射,你在把某人嘴里的雪茄拔出来。德瑞曼怎么回事?”

菲尔博士看起来很烦心,“等一下,等一下……你怎么看她,哈德利?以及曼根?”他转回身对着蓝坡,“我的想法有点混乱了。从你所说的来看,我有这样的感觉,曼根是我所知道的以及喜欢的那种粗鲁的爱尔兰人。”

“是的,”蓝坡说,“怎么?”

“我对她的看法是,”哈德利说,“我想她坐在这儿像你一样冷静,分析她父亲的生活(顺便说一下,她名声不错);这时我打赌她在流泪,歇斯底里,因为她不能体谅他。我想她很健康。但是她体内有魔鬼,菲尔。她想在两方面都成为主人。直到曼根能看透她的心思或者像她在伦敦大学辩论赛上说的那样,她和曼根不会和得来。

“你成了CID的督察以来,”菲尔博士说,斜视着他,“我还没察觉到你这种令我难过和惊讶的卑鄙来。听着,你这个老色鬼。你说关于凶手悄悄的进了房子等到雪停了的话都是无稽之谈,不是吗?”

哈德利裂开嘴笑了。“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他说,“除非我想出更好的。它还会留在脑子里。也会留在证人们的脑子里。至少我相信他们的故事……我们会在屋顶上找到脚印的,别担心。但是我们等会儿再谈。德瑞曼怎么回事?”

“开始,杜莫夫人令我有种奇怪的想法。非常奇怪,无法表达。不是恰当的感觉;她那时大声叫喊,歇斯底里到了极点,她不明白为什么打扮成那么愚蠢的伪装。她说(如果你想杀死某人)‘你没必要带着面具,像老德瑞曼带着孩子在盖伊·福克斯之夜。’我想着这个盖伊·福克斯,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接着,完全是无心的,我问了关于佩特斯的问题——是问萝赛特的——这样说,‘像一个11月5日的人?’你注意到她的表达了吗,哈德利?我说的访客的装扮给了她提示,她很震惊也很兴奋。她没说什么,她在思考。她讨厌那个她在思考的男人。是谁呢?”

哈德利在屋子里踱步:“是的,我想起来了。她正在暗示她的嫌疑犯或者说要我们怀疑的某人;这就是我千方百计要问她的。她实际上让我觉得是屋子里的某人。但是告诉我真相,”——他在前额搓着手——“真是古怪的一家人,那一刻我认为她在暗示她自己的母亲。”

“她在逐步提到德瑞曼。‘你们还没见到Annie或者德瑞曼先生,去想想这。’最重要的消息是在附言里的……”菲尔博士走到打字桌旁,看着那杯牛奶。

“我们要叫醒他。我对他产生了兴趣。那个德瑞曼,葛里莫的老朋友和食客,他睡着了,带着11月5日节的面具,他是谁?他在房子的哪里;他在这儿干什么?”

“你的意思是……勒索?”

“Robbish,我的孩子。你听说一个校长是勒索者吗?不,不。他们担心的是有人能认出他们来。这个学院派教授有他自己的毛病,就象我知道自己的罪一样;但是它不会产生勒索者……不,也许是葛里莫大发善心把他带进来。但是……”他停下来,他感觉倒身后冷风飕飕。楼梯通向阁楼和屋顶的门开了又关上了。米尔斯突然进来。他的嘴唇发蓝,厚厚的羊毛围巾系在颈子上,他看起来还算暖和。在喝了一杯牛奶之后恢复了活力,他手烤着火。

他喋喋不休:“我看到了你们的侦探,先生们,在活动门顶。他导致雪有点塌方,但是,原谅我!你不是命令我去执行的吗?啊,是的。我想要点帮助,我怕我忘记……”

“叫醒德瑞曼,”督察说,“除非用水泼他。哦!Pettis!如果Pettis先生还在这儿,告诉他我想见他。Betts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Betts自己回答。他看起来才滑过雪一样;他呼吸急促,跺着脚,拍打着着身上的雪,走向火炉旁。

“长官,”他说,“你可以相信我的话,那个屋顶甚至连鸟的足迹也没有。任何地方都没有任何痕迹。我查看了每英尺的地方。”他脱下湿透了的手套,“我试图在每个烟囱上挂绳子,这样我能下去,沿着水槽爬下去。边缘没有任何痕迹,烟囱旁没有任何痕迹,哪儿都没有痕迹。如果某人今晚从屋顶下来,他不可能比空气还轻。现在我们要下去看看后花园。”

“但是——!”哈德利叫道。

“就是这样,”菲尔博士说,“看,我们得下去看看你们的侦探在那间屋子里做什么。如果Preston……”Preston警官,有点怒气,推开门走进大厅,就象他听见召唤一样。他看着Betts,转身对着哈德利。

“这花了我点时间,长官,”他报告道,“因为我们不得不搬开所有的书架再搬回去。答案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形式的秘密出口。烟囱很结实,也没什么诡计;烟囱管道只有两三英寸宽,那上部有一个拐角……可以吗,长官?孩子们结束了。”

“指纹呢?”

“许多指纹,除了……您升降窗户了吧,是不是,长官?你的指纹留在了窗框顶部附近的玻璃上了吧?我认出了您的指纹。”

“我一般对这些事很小心的,”哈德利突然说。“好了?”

“玻璃上没什么了。窗户的所有木质部分,窗框,是高光泽油漆粉刷的,上面有个清楚的手套痕迹,像指纹一样清楚。除此以外没了,没一点痕迹。如果某人从那儿出去了,他肯定背对着站的,头先出去,没碰任何东西。”

“够了,谢谢,”哈德利说。“在楼下等着。去后花园,Betts……不,等一下,米尔斯先生。Preston会去接Pettis先生,如果他还在的话。我想和你谈谈。”

“也许,”米尔斯说,声音很尖,这时其他两个人已经走了,“我们又来怀疑我自己的故事了。我担保我告诉你们的都是事实。这是我坐的地方。你自己看看吧。”

哈德利打开门。在他们面前是高而昏暗的走廊,30英尺以外正对面是一扇门——那门被拱门处射出的光照得通明。

“我不是指它有错误。”督察咕哝着,“他真的没有进来,或者像这样的事情?许多奇怪的事情在那个门口发生;我听说了。我不能想象那个女人干了奇怪的事,自己带着奇怪的面具,或者……不,你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是吧……见鬼!”

“根本没有像你描述的那种奇怪的人,”米尔斯说,最后两个词带着怒气。

“我想他们三个讲的都很清楚。杜莫夫人在门前,是的;朝向右边。高个男人朝向左边,葛里莫博士把他们分开。高个男人真的进来了;他关上了他背后的门;他没有出去。虽然事情发生在昏暗的光下。但是不可能弄错男人的高个身材。”

“不知道我们怀疑什么,哈德利,”菲尔博士停顿了一下说,“我们也把门排除在外。”他原地转了圈,“你对德瑞曼知道些什么?”

米尔斯的眼睛眯缝起来。他的尖锐的声音中带着警戒。

“阁下,他聪明好奇。嗯!我知道的很少。据我所知他来了几年了;无论如何,在我来之前。他放弃了他的学术工作因为他几近失明。他现在还是几乎瞎了,虽然治疗了,你不能从他眼睛的外表判断这些。他来向葛里莫寻求帮助。”

“葛里莫博士有什么看法?”

秘书皱起眉头。“我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葛里莫博士在巴黎认识的他,他曾在那里学习过。我所知道就只有一点,葛里莫博士在一场晚宴上遇见他的。”米尔斯没有张开嘴露出一种高傲的笑;他的眼睛眯起来,闪出一点讽刺的神色,“嗯!他说德瑞曼先生曾经救过他的命,称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当然,是在某些情况下……”米尔斯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的前面,摆动着,一只鞋的鞋尖拍打着另一只鞋的鞋跟。他就象一幅斯温伯恩讽刺画。菲尔博士严肃的看着他。但只是说:“哦?你怎么看他?”

“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他。他没什么。”

“葛里莫小姐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葛里莫小姐不喜欢他?”米尔斯说,张开眼睛,接着又眯起来,“是的,我想是。我注意到了,但是我不能肯定。”

“嗯。为什么他对盖伊·福克斯之夜那么感兴趣?”

“盖伊·福——啊!”米尔斯好奇起来,接着大笑。

“我知道了!我不理解。你知道,他很喜欢小孩。他自己有两个小孩,他们从房顶上跌下来死了,我想,是几年前的事。这是那些愚蠢的悲剧之一,这是我们构造未来世界的时候应该消除的。”这段话让菲尔博士的脸色非常难看,米尔斯继续说,“他的妻子没活多久。接着他视力下降……他喜欢在孩子们的游戏中帮助孩子,尽管他自己的心理也很孩子气。”嘴唇向上撇了点。“他喜欢11月5日节,这是他不幸的孩子中的一个的生日。他一年的储蓄都来买彩灯和服饰,构建一个盖伊·福克斯之夜,为……”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Preton警官进来了:“下面没有人了,长官,”他报告,“你要见的先生肯定走了……小诊所来的一个伙计要把这带给你。”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和一个像珠宝盒一样的方形纸盒。哈德利打开信,看了一下,骂道。

“他死了,”哈德利愤愤的说,“没有一个字……这,看这!”

蓝坡从菲尔博士肩膀看到这封信,如下:

“哈德利督察:

可怜的葛里莫在11点30分去世。我把子弹交给您。我想这是点38口径。我想和你们警方法医联系的,但是他为了另一个案子出去了,我只能把它给您。

他只在临死前有点意识。他说了某些事,我的护士和我都听见了;但是也许他神情恍惚,我应该注意它们。我很了解他,但我不知道他有一个兄弟。

他第一个说的是希望我这个;接着他说了这些:“‘是我兄弟干的。我没想到他会开枪。上帝知道他是如何离开屋子的。一秒钟前他在那儿,一秒钟后他就不在了。给我一只笔、一张纸,快!想告诉你我的兄弟是谁,这样你才不会认为我在胡言乱语。’“他的大叫导致了最后的大出血,他没有说什么就去世了。

我保留着尸体,服从你的安排。如果有我能帮忙的,请告诉我。

E. H. PETERSON,医学博士。”

他们相互看看。谜团完全展开了;真相显现,证词得到证实;但是恐怖的隐身人还在。停了一会儿,督察阴沉的开了口。

“‘上帝知道,’”哈德利重复道,“‘他是如何离开屋子的。’”

第九章  破坟而出

 

菲尔博士漫无目的的走着,叹息着,接着坐在一张最大的椅子里:“亨利兄弟……”他低沉的说,“嗯,是的。我恐怕我们应该找到亨利兄弟。”

“该死的亨利兄弟,”哈德利乏味的说,“我们先找到皮尔兄弟吧。他知道!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得到治安官的消息?那个在剧场里提到他的人在哪?难道他们这些人都去睡觉了……”

“我们不知道,”对方说。

哈德利开始跺脚,高声说话。

“这正是那个亨利兄弟希望我们做的。”菲尔博士说,“现在我们想想葛里莫最后说的话,我们至少能找到一个线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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