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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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你也请忍冬医生帮你改改名字吧?你的名字一定不太好。”

“你是什么意思!”兰用有点黑眼圈的眼睛瞪着名望。

“因为你好不容易用身体换来的试镜机会,就这样泡汤了啊。”

“名望,”枪中用尖锐的声音说,“损人也要有个分寸,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是、是。”

“你有资格说人家吗?会离婚的人,运势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哎呀,你说到我的痛处了,我好不容易忘了这件事呢。”名望抓着他那头淡色鬈毛,“啊——回东京后,我得想办法赚钱,维持我当演员的生活,唉,好悲哀啊。”

“啊,对了,”榊弹一下手指头,看着甲斐,“说到钱,喂,甲斐,你向我借的钱,可不可以早点还我?”

“咦?”甲斐慌张地瞪大眼睛,随即低沉地应了一声“哦”。

“最近我祖父很吝啬,我已经够没钱了,还要应付种种开销。”

“哦,嗯。”

“你想办法还我吧。”再强调一次后,榊离开坐位,往沙龙走去。兰也站起身来,随后离去,就像昨天晚上的情形。

甲斐目送他们两人离去,神情凝重地叹了一口气。

9快8点时,刚才那个女人进来收拾餐具。就在她收完时,响起了敲门声。餐厅里只剩下枪中、甲斐、忍冬医生跟我四个人,其他五个人都去沙龙了。

“对不起,这么晚才拿来。”敲门进来的是那个叫的场的女人,“我找不到比较好的收音机,这台已经很旧了,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借给你们。”说完,她伸出了拿着黑色收音机的右手。那台收音机大约如同一本《广辞苑》(字典)的大小,的确是非常旧的机种。

“啊,不好意思,”枪中走到门口,接过她手中那台收音机,“谢谢你,麻烦你了。”

“里面没有电池,请用那里的插座。”女人指着通往沙龙那扇门旁边的插座。

“谢谢,还有……”枪中想再说什么,女人却扶着眼镜镜框,点头致意说:“昨天鸣濑应该说过吧,晚上最好尽早回房休息,可能的话,请在10点前解散。我先告辞了。”

女人说完就匆匆离去了。碰了一鼻子灰的枪中,把收音机抱在胸前,耸耸肩说:“一点都不可爱。”再转向彩夏,“喂,彩夏,我借到收音机啦!”

彩夏立刻从沙龙敞开的门冲进来,拿过枪中手里的收音机,放在矮桌边,兴奋地把插头插在插座上。接着又忙着找开关、拉天线,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才听到喇叭中传出一堆杂音。

“新闻、新闻……”彩夏没坐下来,迫不及待地转动着调频钮,“啊,都没播新闻呢。”

“不会有事的,彩夏,”甲斐移到靠近收音机的坐位上,说,“如果是引起大灾难的强烈火山爆发,就会有新闻快报,我想一定不是很大的火山爆发。”

“是吗?”彩夏还是显得很担心,继续转着她想听的频道。

“……继续播报原山火山爆发消息,”就在彩夏不停扭转中,收音机传出了男性播报员的声音,夹杂着嘎哩嘎哩的杂音,“12年来一直很平静的伊豆大岛三原山,在15日傍晚发生了火山爆发,现在还持续冒烟、喷火。东大地震研究所表示,熔岩已经开始在火山口底囤积,预计此火山活动将会长期化。16日上午10点多时,还连续发生了数十多次有感地震,所幸,未直接对城镇与当地居民造成损害。目前,喷火并没有越来越激烈的倾向,甚至还涌进了一堆观光客,欣赏把天空点缀得像烟火齐放般的火山喷火……”

“听到了吗?”枪中笑着说,“看来,目前状况并不严重,也没有人受伤。”

彩夏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收音机,说:“可我还是很担心呢,我六七岁的时候也爆发过一次,好可怕,好像整座岛屿都要沉下去了。”

“不用担心,还涌进了一堆观光客呢。”

“可是……”

“有危险的话,政府马上会发布逃难指示,不会放任不管的。”

“……继续为各位报导下一则新闻。今年8月在东京都目黑区的李……”

“哎呀!”彩夏突然尖叫一声,随之收音机就从桌上滑落下来了;好像是彩夏的脚钩到了电线。

“你没事吧?”

枪中从椅子上站起来,奔向彩夏。坐在附近的甲斐也一脸错愕,半站起身来。彩夏赶紧蹲下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收音机。

“啊,会不会坏掉了?”

新闻播报中断了,喇叭发出瓦斯外泄般的咻咻杂音。

“我看看,”甲斐从惊慌失措的彩夏手中接过收音机,“不要紧,只是掉落时的震动,让频道跑掉了而已。”

“那就好——啊,讨厌啦,天线歪了。”

“收进去就看不出来了。”甲斐一转动调频钮,就传出了另一个频道的音乐节目。

“啊,等一下,”我想听清楚刚才那则新闻,所以要求甲斐,“可不可以调回刚才那个新闻报导?”

“怎么了,铃藤,”枪中问,“难道你想去看那个火山?”

“不是,我只是想听清楚后面播报的那则新闻。”

“什么新闻?”

“你没听到吗?新闻报导说‘今年8月在东京都目黑区的李……’,我只听到这里,不过,我想下面应该是目黑区的李家。”

“目黑区的李家?啊,那个案件啊。”

“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进展。”

“原来如此。”

“铃藤,新闻好像已经结束了。”转动着调频钮的甲斐,眼珠朝上望着我,说,“已经进入广告了。”

“那就算了,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当时杂音很大,播报声不是很清楚,我也没有自信是不是真的听到了那样的内容。

甲斐收起有点弯曲的天线,关掉开关,拔起插头,把电线整齐的缠绕在把手上说“再掉落一次就完了”,把收音机靠墙放在插座附近。

沙龙的门一直敞开着,所以,坐在沙龙里的人,应该也都听到了这边的对话,可是,没有人继续谈“那个案件”。甲斐跟彩夏当然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有忍冬医生一个人,愣愣地看着我们,但是,大家都不想做特别的说明。

稍过片刻,兰从沙龙走过来。

“忍冬医生,”她走向脸色沉闷,跷着短腿,嘴里咬着糖果的老医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啊?”医生迟缓地坐直了身子,“拜托我吗?真难得……啊,我知道了,你今天一直在吸鼻涕,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一点。”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该带的药我都带来了。”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兰虚弱地摇摇头说,“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知道了,”医生点头说,“你只是想跟我要安眠药?”

“有吗?”

“有是有啦,不过,发烧时吃不太好,你发烧吗?”

“没有,只是鼻子很痒而已。”

“会过敏吗?”

“不会。”

“嗯,那就好,我给你一种非常有效的安眠药。”忍冬医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看着异常温驯地向他致谢的兰说,“你看起来真的很疲惫,今天晚上好好睡吧。”

“谢谢。”

“我的皮包放在房里,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嗯,好的。”

“那种药的药效很快,你要回房后再吃,知道吗?”

医生带着兰走出餐厅时,我们也跟着转移到沙龙。名望奈志坐在壁炉前的矮板凳上,跟深月闲聊着。榊坐在沙发上,把脚伸得直直的,一副很无聊的样子,猛抽着烟。

“8月那个案子,”枪中在榊对面坐下来,问他,“犯人抓到了吗?”

“什么?”榊挑起粗粗的眉毛说,“什么案子?”

“就是在你祖父家发生的那起抢劫杀人案啊。”

“啊,那个案子啊,”榊突然撇过脸去,吐了一口烟,“不知道,应该还没抓到吧。”

他的态度显得很不友善,好像很不愿意再提起那个案子。于是,枪中不再触及那件事,我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忍冬医生从餐厅走进沙龙。兰没有跟来,大概是拿了药就回自己房间了。

“榊,你不用去陪陪兰吗?”坐在壁炉前的名望说。

榊轻轻摆动夹着烟的手,微微一笑,说:“我最不会应付心情沮丧的女人。”

“还有没有其他人身体不舒服?请不要客气,告诉我。”医生边环视大家,边顺手关上了门。

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放在沙发前茶几上的烟具盒,突然发出巨响,摔落在地上。

最吃惊的人是我;当然,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但是,榊可能以为是谁的手碰到才掉下去的;或是谁动到了桌子。可是,其实这些都不是烟具盒掉下去的原因——至少我看到的不是那样。

没错,我都看到了。当时,我看了一下榊回答名望时的表情,听到医生的声音,正要回过头去时,清清楚楚看到烟具盒从桌上掉下去的瞬间。

就我所看到的,并没有任何外力施加在烟具盒上。当我听到医生跟大家说话的声音,还有关门声响起的同时,烟具盒就像在冰上滑动一般,突然滑落地面;根本没有人碰到烟具盒。

我怀疑过自己的眼睛,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震动引起的。没错,烟具盒是放在茶几边缘,可是,刚才关门的力量,并没有大到足以震落烟具盒。

“刚才有地震吗?”我没头没脑地问了枪中这么一句话。

“地震?我没有感觉啊。”看到烟灰缸中的烟灰撒落一地,枪中慌忙跑过来。

“可是,刚才……”

“不是我弄掉的喔。”榊耸耸肩膀说。他好像没有看到烟具盒掉落的那一瞬间。

“那怎么会……”

“大概是某种巧合吧?”

某种巧合——这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用的一句话,暧昧却具有说服力。我怎么也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觉得恐怖,最后也只好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说法。

可是,另一方面,的场在温室里所说的谜般的台词,再度掠过脑海——这个家有点怪异,尤其是有客人来访时,就会突然动起来。

“糟糕,”正要捡起烟具盒的枪中,忧心忡忡地说,“这下麻烦了,”

枪中握着烟具盒的把手,慢慢拿起烟具盒;另一只手则把从烟具盒中滚落出来的圆筒形烟灰缸,放在茶几上。那个烟灰缸是铁制的,看起来很重。

“摔坏了吗?”从餐厅拿抹布来的深月,在枪中旁边蹲了下来。

枪中皱起眉头,给她看盒子的侧面,说:“这里裂开了。”

“真的呢。”

“这东西恐怕不便宜呢。”枪中对着站在一旁看的我说,“你看,刚才说的源式图案透雕也完蛋了。”

现在想来——破裂的源氏香之图“贤木(sakaki)”——那的确是一种暗示、一种预言。可是,当时没有人仔细去思考其中的含意。

10钟盘为正十二角形的钟摆式挂钟,敲了一声9点半的钟响。

不一会儿,隔着玻璃墙的日光室,也传来了更大、更低沉的钟声。那是挂在图书室最里面,高约两米的长箱形钟的声音。

经过烟具盒掉落的骚动后,气氛显得有些沉重,枪中提议今晚就此解散。

“烟具盒的事,我会去道歉。如果对方要我们赔偿,那也没办法。总之,今天大家乖乖去睡觉,不要再讨骂挨了。”没有人提出异议,也没有几个人互道晚安,大家纷纷各自回房去了。

“铃藤,”枪中叫住正往门口走去的我,问,“你困了吗?”

“不困。”我摇摇头说,“如果睡不着,我会在房里看书。对了,图书馆的书应该可以借来看吧?”

“我想应该可以吧。”枪中从沙发椅上站起来,一手插在牛仔裤的裤袋里,“不过,你愿不愿意陪我一下?”

“陪你?”

“嗯,我好像有点太兴奋了,今天晚上大概也不怎么睡得着。”

“因为这个家太棒了吗?”

“应该是吧。”枪中拢拢披散在前额的头发,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所以,我想构思下一场戏的草案。你可以陪我吗?”

“嗯,当然可以。”

“好,那么……啊,晚安!”枪中挥挥手,回应正要走出沙龙的彩夏。

“这样吧,”他把视线转向通往图书室的门,说,“有资料的地方比较好,就在隔壁写吧。我去拿笔记本,你先去等我。”

“不好吧?被看见了,又会被抱怨的。”

“不要太吵就行了。”枪中抚摸着冒出了一点胡楂的下颚,露出十多岁孩子似的调皮笑容,“他们总不会装了窃听器吧?”

(我不知道中文论坛手打小组 天涯凝望 手打)第三幕 雨的模仿下雨了,下雨了。

我想去外面玩,没有雨伞。

红色木屐的夹脚带也断了。

*  *  *雾越邸的人都起得很早,用人们通常6点半起床,7点过后开始各自的工作。

负责屋内所有杂务的末永耕治,首先会去锅炉室检查锅炉、调节中央暖气,再去温室检查气温、湿度,还有替花草浇水。这天早上,他先去锅炉室把暖气调强,然后打开自动洒水器,以除去屋顶上的雪,然后走向温室。

还没打开门,他就听到温室内有类似淋浴的声音。温室内当然没有淋浴的设备,也不可能有那种会想在温室内淋浴的怪人。

他疑惑地打开了门。

里面的声音,是浇水壶的声音。

一根铁丝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下面绑着温室里用的铜制浇水壶。壶里塞着一条从水龙头拉过来的蓝色塑胶水管,水像一条条的丝线,从悬吊在大约他身高高度的浇水壶壶口洒落下来;下面躺着一个全身湿淋淋的男人。

1这一天——11月17日星期一,单调的敲门声揭开了我们在雾越邸的第一个早晨的序幕。

刚开始,我是在梦中听到那不断重复的声响。在梦里,那不是敲门声,而是敲打玻璃墙的声音。

有人在厚厚的透明玻璃墙的另一面,不断敲打着玻璃。这个人的身体紧贴在玻璃墙上,紧握的拳头不断敲打着玻璃墙,嘴巴还在拼命喊着什么,但是,声音无法穿过墙壁传到这边来,只看到对方张开大大的嘴巴。坚硬的玻璃毫发未损,而捶打玻璃的拳头已经皮破血流,染红了半面玻璃墙。

我的梦跟敲门声重叠,感觉上好像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在现实的时间里,却只是几秒钟而已。

我怎么都看不见玻璃墙对面那个人的脸,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是,心中又好像很清楚那个人是谁。我也开始嘶吼,敲打墙壁回应对方,结果,才敲了一拳,玻璃就劈哩劈哩龟裂了。我猛然醒过来,从床上跳起来时,两手还紧握着拳头。

“来了!”我回应一声,随即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确认时间——将近上午8点半。昨天晚上跟枪中谈到很晚,回到房间已经凌晨4点半左右,将近5点才朦胧入睡,所以,只睡了三小时多一点。我披上对襟毛衣,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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