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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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和还是文学系学生的爽片子,讨论过很多关于三岛由纪夫的事情。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收听广播。于是,就在我到达市谷车站附近时,传来了三岛自杀的消息。

我大吃一惊。立即停下车,用公共电话,给国家剧院的休息室打去了电话。爽片子正在那儿,准备今晚的舞蹈演出。

三岛要率领“楣会”,闯入自卫队,然后自杀的传闻,以前就在文学系的学生们之间,偷偷地流传。我说,也许真会那样,可爽片子说不会。即使闯入自卫队,也不可能会死。她认为三岛所说的死,是彻底地远离文学。

可是,三岛由纪夫真的死了。当我把那个事实告诉她时,她对着电话哑口无言,似乎受到了强烈的剌激。我耐心地等待她,想出接下来该说什么。相当长时间后,她只说了句“今晚一定要来看我演出”。

那个舞台,我记忆犹新……

我想演出的小册子上,确实写着《三弦曲·吉野山》。这个舞蹈表现的是源义经受到哥哥源赖朝的军队追捕逃亡时,在辩庆的劝告下,哭着把跟随逃亡的爱妾静御前,留在吉野山的、二人挥泪分别的悲壮场面,静御前随即被源赖朝抓住,她刚刚出世的孩子也被杀死。

我一个穷学生,混在有钱人当中,坐在令人不适的国家剧院的观众席上,观看舞台上爽片子的演出。欣赏爽片子的舞姿,这不是第一次,可我此时第一次感觉,舞台上的她,是如此的美丽。我当然爱慕她美丽的容颜,可比起化着厚厚的浓妆、身着盛装站在舞台上的爽片子,我更喜欢她卸妆后,躺在我床上的裸体,或者戴上头盗、骑在摩托车上时,穿便装的模样。尽情彻底地领略到舞台上的爽片子,是如此的美丽多姿,这还是第一次,而且也是最后一次。

那夜、深夜,爽片子突然在足立区的桥户稻荷神社院内的银杏树上,上吊自杀了。她喜爱的摩托车,成了她死亡仪式的阶梯。

我花了相当长时间,从这个刺激中恢复了过来。不,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说,十五年后的今天,我仍然没能恢复。因为还有太多的谜,我无法解开。

首先,不太明白我的角色。我的存在没能挽救她。只有这点我非常清楚。可是,我想知道,我的存在本身,是否是她选择死亡的理由之一呢?……事实上,她没有留下任何遗书之类的东西。

一直以来,我都感觉自己,像悬在半空中似的。心里一直牵挂着爽片子,那令人不解的自杀,无法释怀。

线索只有唯一一个。在我房间的桌子上,爽片子在纸上,写下了“人江长八”四个字。据我来看,可以理解为那是爽片子留给我的唯一遗书。

人江长八——似乎是个人名,可我很长时间,都没有琢磨出那指的是谁,又意味着什么。我也向别人讨教过,自己也査阅过资料,可十多年过去了,依然不知道这所指何人。

直到最近,我竞然意外地获悉了。

我是在看伊豆半岛的道路图时,偶然在松崎町的位置,看见了“人江长八美术馆”这几个字的。据解说称,人江长八,一位出生在伊豆松崎的泥瓦匠,是幕府末期,活跃在江户的名人。他可以在灰浆墙壁上,用泥瓦匠用的抹子和笔,绘出彩色的立体画。他开创的这门独特艺术,在他死后,还无人能够企及。我急忙去各家书店转悠,尽可能多地收集人江长八的资料。

终于我手中掌握了大量线索。爽片子上吊自杀的、足立区的桥户稻荷神社,现在就保存有入江长八的作品。都内仅有两、三处,还存有他的作品。其他都因地震等原因,几乎全部丢失。

我再次拜访了这间神社,欣赏了残存在建筑物的灰浆墙上的长八作品。这是一个狐狸的浮雕,技法十分出色,形象栩栩如生。

据说伊豆松崎的人江长八美术馆,集长八的作品于一堂,于昭和五十九年的夏天,刚刚开馆。就在前几天。我立刻感觉,必须去一趟。

可是,虽然那么认为,但整天忙忙碌碌,我的松崎访问,迟迟不能成行。一晃两、三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年。曾经那么爱慕、迷恋的爽片子,但随着十五年光阴的流逝,她在我的心中,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但是,就在那年一月,我偏偏在那个国家剧院前,看见了不可能存在的、爽片子的身影。

可是,看见骑摩托车的她之后,我立即恢复了冷静。想都不用想,这是幻觉,是我的精神看见了她。骑的女人很年轻,二十岁左右吧,和爽片子死时年龄相仿。正因为如此,才肯定是我创造出来的幻象。爽片子如果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有三十六岁。仅从这一点来看,就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认为这是死去的爽片子,要我去看的启示。我还是没能逃离那个女人。

无论如何,我决定把长年悬而未决的事,付诸实施,决心去探寻伊豆松崎的长八美术馆。

我选择驾驶着MGA,进行这次伊豆之旅。现在的我只对汽车和摩托车感兴趣。我既不喝酒,也不抽烟,赌博之类的爱好,一概都没有。开着五辆汽车,和一辆摩托车到处兜风,是我的唯一消遣。

红色的MGA,是十五年前爽片子说喜欢的车。我曾认真地考虑,把它买下来。可是,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死了。后来,我因为小小的成功,赚了一笔小钱时,首先就买了这辆车。

有一阵没有让它晒晒太阳了。这次旅行,这辆车最合适不过了。

03

一月二十八日,周一,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我驾驶着MGA,沿着东名高速公路,向西行驶。在厚木下东名,走小田原厚木道。因为这条道路,很快就与热海海滨线相连,沿着海边走,就可以南下到伊豆半岛。

MGA的引擎运转状况非常良好。驶过小田原,左侧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展现在眼前。是真鹤道。我放松油门,决定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美丽的景致。

以前,和爽片子经常一起去看大海。可是,只去过镰仓、江岛和现音崎,没有来过伊豆。如果爽片子活着的话,现在,我也能给她过富裕一些的生活,和她更加从容地相处了吧。还是已经和她结婚了吧?……

不,无法想象。我和爽片子,生活在两个世界,归属的地方完全不同。我根本无法想象,作为她的丈夫,被她所属的特殊世界束缚,每天每天,要和那些举手投足,都要讲究繁文缛节的人们,打着令人厌烦的虚伪交道。一想到端端正正地,伫立在那种世界中的自己,即使是现在,也依然感觉,那是作为男人的堕落。

当时,我们就这个问题,反反复复地讨论过很多次,讨论到最后,都令人厌烦了。一遍又一遍,就那样不断地深深伤害着对方。

我觉得,爽片子一直很冷静。胡乱发脾气、大口喝酒的总是我。

不管怎样,那也只能那样了。我和爽片子,早晚都要面临分别。所以,只能是那种形式……

嗯?我此时才注意到。十五年来,我不可思议地,从未那样考虑过。因为那个,爽片子才选择了死亡吗?

我没有自信。现在的我姑且不论,十五年前的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穷学生。可爽片子却出身名门,而且,还被称为是那个舞蹈世界中,十年才出一个的高才。当时的我,对于她会爱自己这件事本身,感觉就像奇迹,令人难以置信。

“那样的她,是因为我,而选择死亡吗?……”我产生了那种想法。

我把车停在路边。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射在悬崖下的大海上,橙色得令人晃眼的反射光中,隐隐约约地浮现出一艘孤零零的货船。我一边眺望着大海,一边开始向记忆中的爽片子提问。

是那样的吗?你真的是因为那个而死的吗?因为不能和我在一起?……

就在那时。我又看见了那个女人。从我所在的、沿着悬崖的国道上,分出一条小路,缓慢地蜿蜒而下。就在那条小路的尽头,有一个狭窄的海湾和小小的渔港。混凝土防波堤,还有混凝土广场。那儿张着网,正在晾晒。一旁的角落上,停着一辆银色的SRX。我看得很清楚。她把头盔放在膝盖上,安静地坐在防波堤上,任凭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又是幻想吗?……不,不对。是她。水城爽片子。不,酷似爽片子的女人。我又再次遇见了她。

奇迹!……我赶紧发动MGA的引擎。

从国道拐弯,沿着弯道向下开。快要来到混凝土广场的时候,弯道拐进入了一片松林。只有那一小会儿,她从我的视野中消失。

很快,眼前再次豁然开阔,汽车来到了海边。混凝土广场就在我的眼前。可是……

她戴上头盔,刚刚跨上摩托车。左脚蹬掉摩托车的脚撑子,银色的SRX,开始飞快地跑起来。

“哎! ……”

我还没来得及听见自己的叫喊声,SRX已经贴着站的窗边后视镜,从我的旁边飞驰而过。就在交会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头盔中,似乎意志坚强的爽片子的眼睛。她直直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看见我。

“爽片子,你是谁?……”

回过头一看,只见她踩在阶燈上,稍稍欠起了身。把未铺修的道路上的凹凸不平处让过去后,开始上坡。

我开足马力,冲入了晾晒渔网的混凝土广场。首先把方向盘往右打,接着往左打到底。轮胎嘶叫着,发出可怜的摩擦声,这辆堪称古董的、贵重的英国车,来了个U形转弯。我要返回弯道追她,便朝着国道向上驶去。

可是,她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急急忙忙返回国道时,连那辆SRX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了,都不知道。

不管怎样,我朝着下田、松崎方向,穷追猛赶。我不知道她是否往这边开。也许回东京去了。但我姑且相信,她来这边了。

经过伊东市,经过城崎海岸,又经过了热川温泉。可是踪影全无。或许是开得太快了吧,如果那样的话,这条路,她应该相当热悉。还是她压根儿就没往这边来。

经过白浜海岸,看见了一个标识,上面写着距离下田7公里。我终于放弃了。大概她没有往这边来吧。

进人下田市街,我就跟着下田港方向的道路标识走。虽然说是大冬天,可我这辆上了年纪的英国车,似乎有些过热,跑得稍微过了些。水温指示超过九十度,一停下来等信号,从引擎罩中,就呼呼往外冒蒸气。我想看看渔船,也好让车稍事休息。

下田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但的确停泊了很多渔船。渔船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浮桥上,慢慢摇动着,仿佛要把铁诱色的船只,聚拢靠在一起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联想起总是在停留的树枝上,并排睡觉的小鸟。

我把我的MGA停在码头上,下车稍稍走动走动。在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瓶可乐,坐在生锈的桩子上,喝了起来。

就在那时,身后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回头一看,太意外了!又是她。她把摩托车放慢了速度,缓缓地从我的身后开过来,停在我前方的几米处。她左脚点着地,戴着头盔的脑袋转向右侧,目不转睹地看着那群渔船。

红色的运动服、红色的乔治亚罗款头盔、黑色的马裤。

“爽片子! ……”我赶忙叫道。

她猛地把头转向我,一脸的惊愕。用一种诧异的眼神,透过头盔护罩看着我。时隔十五年。果然是爽片子。爽片子回来了。

我快步走过去,立刻又跑了起来。难道我的表情很可怕吗?我没打算那样的。可是,爽片子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胆怯的神情。摩托车飞速跑了起来。

我把可乐瓶往大海里一扔,全速追赶。

从停在前方的车旁掠过。真值得庆幸。这次我的车不用调头。

打开车门,溜到坐椅上,同时打火。车钥匙没有拔。我把手刹放掉,引擎开始转动,挂上低速挡。轮胎嘶叫着,我的MGA冲了出去。这次旅行,这辆古董车真是倒大霉了。

SRX往左拐,再往左拐,似乎打算回到刚才那条国道。这次,她没逃出我的视线。果不出所料,她还是来这边了。

来到国道。她向左拐,朝松崎方向开去。她要去哪?不会也是去长八美术馆吧?……

路上车很少,所以设法不被她甩掉就行了。她的开车技术,真是了不得。弯道忽而向右,忽而向左,她的屁股会迅速地移到拐角的内侧……她在斜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由衷地佩服。技术当然不用说,可决定采取斜挂这种技巧,必须对这条路的拐角,了如指掌。这条路,她果然还是走过很多遍。

古董车的引擎,发出临终般的痛苦的喘息声。如果是保时捷的话,应该可以追上吧。可这辆车顶多是不被甩掉。即使如此,每次拐弯,我们之间,还是会微妙地拉开一点点距离。在头盔下随风飘扬的她的黑发,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我后悔应该开保时捷来。可是已经太迟了。她的红色运动服,已经消失在远方。

糟糕的是,日暮就要降临。夕阳开始从前方落下去。她的背影,与那令人依目的夕阳光辉,渐渐地融为一体。

不行了。我这么一想,便放松了油门,体恤体恤我的那辆古董车。MGA的悬挂式小油门踏板,无法进行踵趾动作①,但她的那个速度,即使每次拐弯,尽全力使用踵趾动作,就算开上保时捷911追,也许,还是会被甩掉的。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①踵趾动作:―1‘06。踩刹车,踩离合器,換空档,放离合器,右脚保持踩刹车的动作,并用右脚外沿或前端(脚肚),快速轻踩、放油门,确定引擎增加了足够转数,快速踩离合器,完成向下換档,放离合器。主要目的是使减速、换挡更加平顺。

啊,还算可以,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刻,她还在这附近的话,今晚大概也不打算回东京了。也许,就在这附近的什么酒店,或者简易旅馆过夜吧。还有明天。也许明天,我们还能相遇。

那晚,我就住在下田的简易旅馆。窗外一轮满月,高高地挂在夜空。此时的她,肯定也在某个简易旅馆里吧。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那辆SRX,在某家简易旅馆的房前,在月光的沐浴下,安静地休息着。这世间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04

从那儿到松崎町,仅有很短的一段距离。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红色的车身上,满是朝露,似乎快要冻僵了。我让引擎充分空转后,便出发了,祈求能再次遇见她。

我沿着海边的雏菊国道线行驶,途中看见了带有乡土气息的渔港,便停下来稍事休息。我来到正在卸货的渔民身旁,参观他们捕捞的货物。

涌向混凝土码头、和砂石海滨的海水,竞是如此的清澈透亮,我太感惊讶了。和横滨、镰仓的大海截然不同。深绿色的大海深处,小鱼们正成群结队地畅快游泳。渔船的引擎声,又使它们“哗”地一下,迅速改变了方向。

我感觉她又会出现在我面前。她的行动与我非常相似。每次看见渔港,她都会停下摩托车,眺望渔船和大海。这个渔港也很棒。空气、水都是那么的清激。渔船也只有两艘。不知是鹰还是鸢,总之是大个的野鸟,从身后的森林中飞来,掠过水面,飞向远方。她肯定也很喜欢这儿。

果然,在我停靠MGA的码头对岸,出现了骑着SRX的爽片子的身影。气冷式单气虹的引擎声,在海湾回荡,她也来到了砂石海滨。

我赶忙回到我的MGA,准备发动引擎。可抬起头,越过前车窗玻璃一看,爽片子已经消失了。

幻视?……对岸只有平静的波涛,不断拍打着砂石的海滨,静静地躺在那儿。

我茫然若失了一阵后,又失望地把车开了起来。就要到山顶了。山顶的山巅之处。在玻璃式观光餐厅的窗边,我又看见了身穿红色运动服的爽片子。

我急忙把我的MGA开到停车场。赶到窗边一看,那里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有一把椅子放在窗边。

身后响起了气冷式单气缸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宽阔的停车场,别说是摩托车,连个汽车的影子都没有。只有枯草,在海风的抚摸下,发出“沙沙”的干枯声,空洞地在我的耳边回响。

―连串的幻视、幻觉、幻听。我究竟在干什么?……

我一边向车走去,一边思考。我果然还是在追逐一个不可能有的影子、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女人,来到了这里。那是十五年前,就死去了的女人。

那么一想,果然就是如此。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我的所到之处呢?难道不是太多次偶然了吗?……她和自己兴趣相同,所以,我每次看见渔港,都会停住摩托车吗?所以屡屡相逢?

我不禁苦笑起来。这是多么机会主义的想法啊。自己创造的幻视,所以,才会出现在自己的所到之处。难道不是仅此而已吗?

我发动我的MGA,下山了。很快就到了松崎街。进入松崎街,我本打算向人洵问,长八美术馆的所在,可没那个必要。我很容易就来到了崭新的美术馆,把车驶入砂石铺成的停车场。

这是一栋雪白漂亮的前卫建筑。走上楼梯,左右两边的墙壁设计中,强调配景画法的使用。我穿过里院,向着远处的入口处走去。

馆内的建造,也属于前卫型,丝毫不逊于外观。正面大厅里放着的长凳,似乎是前卫雕刻家的作品,陈列室的左右墙壁,都不是平行建造。

进入陈列室,我慢慢地欣赏着松崎出生的天才泥瓦匠的作品。在灰浆墙壁上,使用抹子绘画。把人物和风景,绘制得栩栩如生,然后再上色。这种做法,似乎谁都能想到。可通过这种技法,留下艺术作品的人,唯有人江长八一人,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唐诗春晓图》《白衣观音》,还有风景画《二见浦图》《秋江归帆图》等等。上午,空荡荡的馆内,空无一人,我按顺序,一幅一幅地欣赏着展示作品。

这些作品,和以前在桥户稻荷看见的作品,风格相同。毫无疑问,都是出色的杰作,可并没有一幅作品,能够强烈地震撼我的灵魂。

随着一幅一幅作品的鉴赏,老实说,我开始有些灰心丧气。我期待这里,也许有能解开十五年前,爽片子死亡之谜的暗示,可现实并没有那么浪漫。鲜红的幕布拉起,魔术师给你表演的戏剧性的解释,这里根本没有准备。

就在那时。实际上我已经“啊”地低声叫了出来。我呆呆地站住了,我知道自己精神恍惚,吃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我想错了。奇迹果然还是发生了。

在从天花板采光处,射下的光线下,而且,只在那里,特别准备的水银灯的灯光中,爽片子出现了!

墙壁上用大头针别着一张解说卡片,上面写着“沙锅浅儿式静御前”。十五年前,就在自杀之前,在国家剧院的舞台上,翩翩起舞的静御前扮相的爽片子,就在那面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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