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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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的男客人可能是一个人生活吧,他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买早饭。他长着有点自命不凡的漂亮的下巴,还有那招人喜欢的笑模样,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总子和里子都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刚才已经有人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里子笑着说。那位年轻客人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她。这是一份《日本日报》。

“你还记得不久前发生的那起引起轰动的案件吗? 茺川一家四口被杀案,被害的一家人姓砂川,他夫人叫砂川里子。你想看吗? ”

“啊,好吧,一会儿我会去买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送给你了,因为我已经看完了,你还经常给我优惠。”

说着,他丢下报纸,接过三明治。这位年轻人笑了。

“阿姨,今天一定会有很多客人跟你说这件事的,居然会有让人如此瞠目结舌的巧合。”

事实上,后来还有好几位老顾客对她说,“看报纸了吗”、“大姐,你上报纸了”。这正是早上最忙的时候,买卖双方都很着急,根本没有时间进行更多的交流,她也只能简单地回答说“讨厌”或“我知道了”。告诉她这件事的客人也不会说得过多,只是半开玩笑地说“真是不吉利的巧合”。

砂川里子在专心致志工作的时候,也没有想得过多。那位年轻客人留给她的日报,在早上的忙碌告一段落之前,别说通读一遍,就连扫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瞧瞧,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

当她边说边把报纸翻开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这个时间,“芦边”会暂时关门,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在这期间,砂川里子和伊泽夫妇习惯去停在这间狭小店面后面的、车身上用涂料写着“芦边”店名的小型客货两用车里,吃已经很晚的早饭。早饭一般都是伊泽总子准备,那天,他们吃的是饭团和热酱汤。

里子一边喝着总子从保温瓶倒到杯子里的热粗茶,一边翻看着那份《日本日报》。在晚报特别报道的版面上,整整一个版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标题“茺川一家四口被杀案的受害人身份已经查明”,另外有两个版面对这件事进行了报道。那个标题之大不是我们能想像到的。嗨,不至于吧,又不是抓到了罪犯,或者是已经确定嫌疑犯要在全国进行通缉,只不过是搞清楚了被害人的身份,通常这些都不是太大的新闻。

里子刚看完两段报道,“砂川”这个名字就映人眼帘,她马上发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内容。在里子身后看报纸的总子也大叫起来:“啊,是真的,真的是叫砂川。”

在这一瞬间,里子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对总子的话没有反应,只是一只手抓着报纸坐在那里。右手拿的杯子歪了,里面的茶水洒到了膝盖上。

“里子,你怎么啦? ”

总子赶快抓住里子的右手,接住了快要掉到地上的杯子。

“别烫着了,你怎么啦? ”

正像总子说的那样,洒在膝盖上的粗茶还很烫,里子穿着的那条纯色的化纤裤子已经湿了,膝盖上就像画画似地映出了一个谜一般的无人岛的形状。里子对这些根本就没有反应,没有了杯子,她那只腾出来的手和原来的一只手一起紧紧地攥着报纸。似乎不把它攥住,这张薄薄的报纸会从她的眼前逃走一样。

“砂川先生……”

总子和丈夫伊泽面面相觑。

“嗳,怎么回事? ”

总子扶着里子的肩膀,轻轻地摇着。里子就像失去支撑似的,她的头也在不停地摇晃着。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两手,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回头看着旁边的总子。

罩子的脸上没有了血色。

“是我丈夫。”

她小声说了一句。她说得又快又小,总子都没有听明白,她还以为只是里子的舌头在动。

“啊? 你说什么? ”

和总子相比,伊泽的耳朵比较尖。坐在汽车前面座位上的他,拧着身子看着里子。

“你是说那个砂川先生不是巧合,他真的是你的丈夫? ”他问。

里子还是把报纸摊在膝盖上,像个傻瓜似地呆呆地眨着眼睛。

总子赶紧把报纸拿过来,看了看那个版面。因为太激动了,她根本没有看明白这篇文章。

“被杀的四个人可能是砂川信夫( 四十五) 、妻子里子( 四十八) 、信夫的母亲砂川浏( 八十六) 。”

总子又把这篇文章读了一遍,没错,是有里子的名字。当看到四十八这个数字时,她条件反射似地想了想里子现在到底多大了。就在这时,伊泽从她的手上把报纸拿了过去。

“这个是你的丈夫? 下落不明的丈夫? ”

里子用手捂着脸,点了点头。她像是少女般的无助,总子觉得她很可怜,走过去抱住了她的肩膀。

“不要紧吧? 坚强一点,也许是搞错了。”

里子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她小声地说。

“什么不知道? ”

“这是我丈夫的名字,年龄也一样。”就像有了惯性一样,她还在摇头,“而且报上登的就是我、儿子和我婆婆的名字。”

“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在耳朵边说话,总子尖声叫道:“和你丈夫的名字写在一起的是里子的名字? 可不光是里子,还有毅的名字? ”

伊泽表情严肃,他从报纸的缝隙中斜着眼看了看总子,说:“你是最混乱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

总子又从伊泽的手里把报纸夺了回来。不过,就算不看报道,如果把里子刚才说的话,刚才看过的那段文章的意思在脑子里整理一下,还是可以理解的。

到今年为止,砂川里子的丈夫抛妻舍子离家出走已经有十五年了,用现代用语说这叫“失踪”,可在伊泽夫妇和里子那代人的眼里,这种行为叫作“蒸发”。从那以后,里子就一个人抚养着儿子毅。

十年前,伊泽夫妇最早雇她的时候,她比现在还要瘦,一看就知道经济很困难,而且已经精疲力竭了。事实上,去见里子是通过她们一个共同的熟人介绍。这位熟人对她说,有一位夫人被不负责任的丈夫抛弃了,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录用她。

总子笑着说,让她带着简历参加录用考试是不是太拘谨了,所以她们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饮食店喝茶。不到一小时,她就决定录用里子。这并不是因为她同情里子的不幸身世才给她这份工作的,伊泽夫妇还不会这样好说话,主要还是对她的人品产生了好感和信任。

里子在谈到自己不幸的遭遇时,对于那位已经蒸发了的丈夫,她没有背地里说一句坏话。在这一点上,介绍里子过来的那位熟人的说法可要尖刻得多。

“大概是外头又有女人了,那一天突然消失了,从此就杳无音信。那个月的工资也全被他带走了,里子她们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那样的丈夫,简直就是混蛋。”

可是里子却没有这么说。她不认为丈夫另外有了女人——不,也许有吧,但他不会为了那个女人离家出走的。她平静地说。关于丈夫蒸发的原因,始终认为是因为砂川家的家庭关系。

“我也有许多没有做好的地方,可他又不是那种能发脾气的意志坚强的人,所以只能默默地离开家。虽然我和孩子非常辛苦,但我认为他过得一定也不轻松。”

总子觉得这些话里包含了姐姐对弟弟的关心。不久之后,她听说里子是那种大媳妇,这当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总之,里子的丈夫砂川信夫是在那种情况下失踪的,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而信夫的名字却作为东京茺川区高级公寓杀人案中的被害人刊登在报纸上,而且报纸上所写的和他一起被害的家人的名字也是现实生活中的砂川信夫的家人——里子和毅。

“里子没有死,毅不也是活蹦乱跳的,这完全搞错了。”

伊泽没有理睬乱说话的总子,他问里子:“你婆婆的名字是叫浏吗? ”

里子又点了点头:“是的,她是信夫的母亲,叫浏。”

“这么说,所有的内容都完全一样了? ”

“所以才错了。”总子插话。

“你还这么添乱,闭上嘴巴。”伊泽训斥完之后,皱起了眉头。

“怎么办呢? 砂川夫人,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搞清楚? ”

里子抬起头:“搞清楚,怎么去做哦? ”

“这是真的,怎么做呢? ”

“看看其他的报纸不就行了吗? ”总子鼓足勇气建议说。

“这种报纸经常乱写,我们看看《朝日新闻》和《每日新闻》,怎么样? ”

伊泽劲头十足:“去小卖店买吧,我也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

“是的,是的,而且,是不是要给毅打个电话问问看? 里子,给他打个电话吧。”

“好办法。”伊泽也点点头,“嗳,用这个吧。”

伊泽取下别在腰上的手机递给了里子。里子接过手机,她的手在颤抖,怎么也按不好手机上那小小的按键。实在看不下去的总子伸出了手。

“我来给你打吧,毅是不是已经上班了? ”

砂川毅在大宫市的一家装饰公司上班。

“他会不会去工地了? ”

“那个孩子——也带着手机。”

里子像说梦话似地背出了电话号码。拨通了这个号码后,总子在等待。必须要耐心等待,因为这是在工作时间打电话,没有办法。

电话响了十声之后,毅终于接电话了,但有点气喘吁吁的感觉。

总子报出姓名之后,态度生硬的毅一下子变得非常客气。

“啊,阿姨,早上好。”

砂川毅把伊泽夫妇称作叔叔、阿姨。从他这轻松的口气看,他既没有看报纸和电视,公司的同事们也没有和他开玩笑说“你的名字上报纸了”。

“出什么事了吗? ‘’问完之后,毅的口气一下子认真起来,”我妈妈出什么事情了吗? “

“没有,里子在这里。”

总子急忙说,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里子。她还是低着头坐在那里,只有眼睛还盯着报纸上的那篇报道。

总子赶紧把情况说了说,毅不时地插话说“啊”。这不是在开玩笑,他不可能再有除此之外的反应了。

就在总子和毅说话的时候,伊泽抱了一大堆报纸跑了回来,好像还买了好几本周刊杂志。总子心里想,现在摆在店里的周刊杂志不会刊登今天报纸上报道的事情的,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成了傻瓜。

“毅.公司里还没有人对你说什么吧? ”

“什么也没有……不过,今天早上我是直接来的工地c ”

他说,我还没有见到公司里关系不错的同事们。

“你的母亲好像受到了一点刺激,现在脸色不太好。”

毅非常担心地问:“不要紧吧? ”

“我们都在她身边,不过毅,你今天下班很晚吗? 能不能早点下班啊? ”

“这个嘛……不太好办。”

伊泽晃着他那有点发福的肚子,探出身来,从总子的手上拿过电话。

“毅,是我,我。”

“叔叔,对不起了。”

“你母亲和我们在一起了,今天晚上下班后你到我家来一趟,关于这篇报道的真假,必须要搞清楚,我们要做很多事情,所以不能不商量一下。”

毅说,我知道了,我也会马上去看报纸的。伊泽用眼神示意里子,里子用她那还在颤抖着的手接过了电活。

“喂,喂,是毅吗? ”

“妈妈,你不要紧吧? ”

“我吓了一跳……”

“要说是爸爸,倒也会有这种可能,可把妈妈、我,还有奶奶的名字也登出来,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 也许是搞错了,也许会找到爸爸的,我们要尽快搞清楚这件事,好不好? 你和叔叔阿姨认真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一忙完马上就回去。”

里子点点头,她显得更加精疲力竭了,她的眼睛潮湿了。

“我只是在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如果你父亲已经死了,会有人打电话来的,然后让我们去确认他的尸体。”

“所以说,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妈,你就喜欢想得太多。也许是报纸写错了,我和妈妈都没有死——啊,对了,你也应该给奶奶住院的那家医院打个电话,那里来往的人很多,可能比咱们这边还要热闹。护士们也会看报纸的,她们也会认为这是搞错了。”

里子电话刚刚打完,伊泽就坐到了驾驶座上。

“毅说得对,不过直接去看看不是比打电话要好得多吗? 你婆婆的医院是不是就在附近啊? ”

砂川浏在一家特别养老院里,从“芦边”所在的车站往市区方向,开车大概需要三十分钟。这对于习惯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都要去探望浏的里子来说,这条路太熟悉了。因为是空车,所以,伊泽把车开得飞快。

途中,他刚打开收音机,正好是新闻节目时间。收音机里也在播放着关于茺川区一家四口被杀案的受害人的身份已经查明的消息。

不过,在这条新闻中,并没有点出所有家人的姓名,只是说“我们认为可能是一位名叫砂川信夫的四十五岁的无业男人及其家人”。

车里的三个人都在认真地听着,当收音机播放下一条新闻时,伊泽总子叹了口气:“刚才的新闻可没有讲清楚受害人的身份。”

“收音机里的新闻节目的时间比较短,可能是省略了吧。”

砂川里子也在考虑伊泽刚才买回来的报纸上的报道,各家报纸的报道不尽相同。有的非常肯定地写出了一家四口的姓名;有的虽然写出了四个人的名字,但都是“认为”或“推测”;还有的只写出了户主砂川信夫的名字;就算是他,有的报纸也只写着“早川董事长的熟人”,连年龄都省略了。

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来看,这些报道一定不是根据警方在记者招待会上或其他场合公布的情况来写的,是不是有许多猜测的成分呢? 自从丈夫砂川信夫失踪以来,让里子最辛苦的就是生活,每天的生活让她焦头烂额,所以,她连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尽管这样,里子从来没有怨恨过离开家突然变得无影无踪的信夫。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有时也会担心,有时也会生气,可从来没有恨过他。

别人不可能理解自己这种心情,所以她从来不对任何人说,只是默默地生活。对于丈夫失踪后仍然照顾他的母亲,一个人独自抚养儿子的里子,既有人表示同情,也有一些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但不管哪一种,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想错了。

根据里子继续和婆婆一起生活的这一事实,好心的人说“里子没有抛弃婆婆,真了不起”。而不怀好意的人则会说“她是为了得到婆婆的财产”,并且笑着说,“一定是这样的”。

信夫失踪后的两三年时间里,这种猜测和谣传铺天盖地,当然也会传到里子和浏的耳朵里。每到这时,里子和浏都会苦笑或大笑,两个人一起笑,一个人笑,或为了让生气的对方发笑而笑。

而事实上是因为里子和浏都没有找到分开生活的理由,才在一起生活的。为了外出工作,里子需要浏帮她料理家务和照顾毅c 当时刚过七十岁,身体还比较健康的浏现在害怕一个人生活的孤独和恐惧,所以也想和里子及毅一起生活。

而且两个人彼此都比较喜欢。虽然有时也会吵架,觉得对方太讨厌,但基本上还是互相喜欢的。例如做饭的口味、打扫卫生及收拾衣柜的方法等等,在生活中非常实际的方面的共同点还是很多的。

两个人都喜欢打扫卫生,收拾房间也很麻利,特别是喜欢把洗澡间或厕所等有水的地方打扫得非常干净。不过,两人都不是太喜欢做饭,像油炸鱼或猪排等必须要用油煎、不把厨房弄脏做不出来的家常菜,她们会果断地决定去外面吃或从外面买回来吃。作为女性,能在这些爱好方面都达成一致,可以说很不容易。

里子很早就父母双亡,对家人的感情比较淡薄,而浏是她惟一称作“母亲”的人,这也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有个奶奶,也许对毅会有好的影响。总之,虽然信夫不在了,可里子、毅和浏仍然组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家庭。

而且她们认为,家人就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浏经常也会唠唠叨叨的,让里子很诧异,当然,她说的是信夫。

我养了一个抛妻舍子、蒸发了的儿子,里子,对不起。她一边道歉,一边还不忘痛骂信夫。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一个是先生气再诧异,另一个是先诧异后生气。

毅在上高中的时候,曾对留的这种感情发泄模式进行了评论。

他说:“这已经成了奶奶的爱好了,几乎成了她生存的意义了。”里子觉得他的说法很奇怪,忍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

有时生气的时候,浏会满不在乎地说,信夫这东西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甚至有时她还会说,如果他厚着脸皮回来了,我会拿刀杀了他的。

里子也不感到特别惊奇,因为她知道,对于信夫蒸发这件事,她已经厌倦了和这位坚强的母亲之间的争执了。

信夫没有留下任何字条,也没有从外面给家里打过电话,就这样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因为他是把收拾好的随身物品放进旅行包里出走的,所以从这可以判断出他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而且存折也不见了。

那时,里子既没有惊慌、愤怒,也没有叹息和感到不安。

“啊,你父亲,终于做了? ”

她想,他终于下定决心了,终于走了。后来,她才感到很悲哀,眼睛都湿润了。

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她睡觉都不深,总觉得心情沮丧的信夫会不会提着旅行包回来了? 有一点动静她就醒了,然后起来看看是什么动静。一看才发现穿着睡衣的浏站在大门口,正回头往这边看。

“我好像听见有人敲玻璃。”她很害怕地说。

“信夫是个胆小鬼,就算回来,他也会在半夜回来,悄悄地溜进来,所以他会敲窗户的。里子,你可不能护着他。”

“嗳,我不会护着他的。”里子把话岔开后,又回到了床上。不过,她一直到天亮都是在竖着耳朵听,也许信夫会回来的。如果他回来的话,我没有比妈妈先发现那就太可怜了——他和妈妈都可怜。

随着时问的流逝,这种不眠之夜越来越少了,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虽然不能说完全不想,可是越来越多的日子她是不再想信夫的事情了。就这样,她慢慢习惯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怨恨过他。

砂川信夫死了,而且好像是被杀死的。他死在了妈妈的前面,虽然只能这么想,虽然她认为不会有这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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