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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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自然真的!”徐滨喊道,“你为什么不信?”

“可我不是个大家闺秀,长得也不如林师姐美,而且,现在我脸上……”白箫说到这里,见他已经笑了,便嗔道,“你笑什么?”

“哈哈,我偏就喜欢你这样的,在我心里,你比我表妹不知美多少倍。”他说完,便拉住了她的手。

恰好这时云香走进来,见两人这光景,羞得连忙退了出去。

白箫此时也满面通红,她想甩脱他的手,他竟死死抓着,不肯放开。

“箫妹,我想送你一件东西。”他道。

“不要。”

他只当没听见,兀自从怀里摸出一条项链。白箫一看,是条五彩斑斓的项链,即使在黄黄的油灯下,也是璀璨夺目,煞是好看。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既不是美玉,也不是珍珠,是我在海边捡到的。一位海边老人告诉我,它是凤凰下的蛋,戴了它能防百毒,冬暖夏凉,我就把它们串了起来,收集了好几年才集成一串。现在,我把它给你,以后你要永不离身。”

白箫看着这串项链,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好不容易忍住,才伸手去接。

“我给你戴上好吗?”他问她。

她快速扫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他兴高采烈地为她戴上项链,不由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箫妹,你戴着美极了!你每天都要戴,它能夏防热,冬防冷,防蛇虫,防剧毒。

这都是海边老人告诉我的。他是个智者,他说我能捡到它们是一种缘分,他自己找了多年也没找到。咱们万一失散了,我也可凭这串‘七彩凤凰珠’认出你来。”他说得很郑重。

白箫道:“这么贵重的宝物,你应该自己戴,我可不要。”说着就要解下来,却被徐滨有力的双手拦住了。他严肃地道:“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之物。金银珠宝,都是父母的聘礼,不是我的。这串珠子上有我的遇合,我的手工,我的祝福,别拒绝我好吗?”

白箫听了,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道:“可我没有什么可给你的。”

徐滨笑道:“傻姑娘,你的爱,你的人,你的美不是比我的东西还珍贵吗?我再说一遍,你每天要戴,如果我们失散,可以靠这个彼此相认的。”

“你胡说,我们每天在一起练功,怎么会失散!”

徐滨笑道:“是啊,我都在胡说什么啊。箫妹,我们以后一辈子在一起练功,在一起生活,永不分离,好不好?”

白箫本想跟之前一样别过头去不理他,可是一低头看见脖子上的项链,便瞬间改变了主意。

“好。”她道。

答完了,她便将徐滨为她捡回来的箫递给了他。

“你这是……”他狐疑地看着她。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今天,我就送给二师兄了。”她不好意思说这是定情信物,只好说,“就当、当是我谢谢你送我的……这个吧。”

她用手碰了碰脖子上的项链。

徐滨凝视着她,许久才道:“这箫是你爹留给你的遗物,我不能拿,如果你真想谢我,过几天等你伤好些了,就给我吹支曲子吧!”

白箫想,我也好久没吹曲了,今天正好趁这机会过过瘾,便道:“我的伤不打紧,你想听什么?想不想听《四面楚歌》?”白箫想,这曲子我熟,还不至于出丑。

徐滨笑道:“这调子太悲了,咱俩快成亲了,有没有欢快的调子?”

白箫想了想道:“那就是咏梅的绝调《暗香》和《疏影》了。”

徐滨忽道:“我会唱《乌夜啼》,你会不会吹?”

白箫道:“会是会,不过不太熟。”

“不打紧,试试看吧。”徐滨鼓励道。

于是白箫吹起了唐朝李白编词的《乌夜啼》,徐滨缓缓地唱道:

黄云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

机中织锦秦川女,碧纱如烟隔窗语。

停梭怅然忆远人,独宿空房泪如雨。

白箫幽怨地吹,徐滨沉重地唱。一曲终了,两人都不由得有些落寞。

“看我,本来说要唱欢快的调子,没想到却唱了这个。”徐滨埋怨自己。

“就是。”白箫轻声道。

徐滨看着她。两人又沉默了半晌。他道:“天色晚了,我也该走了。”

“哦。”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

她也看着他。

“箫妹。”

她被他看得心如鹿撞,便急着要扯开话题,便道:“我、我明天、明天就能吃东西了,我很快就会好的。过几天,我就能跟二师兄一起练功了,我、我一定每天戴这条项链……”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奔了过来,将她揽在了怀里。

她先是吓了一跳,想要挣脱,却觉得耳朵旁边痒痒的。

“箫妹,我真的喜欢你。”是他在说话。

不知为何,听了这句话,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甜丝丝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爹以前说过,喝醉酒的人,就好像在云上走。现在,她就觉得好像喝了十几坛酒……

三个月转瞬即逝,转眼便到了中秋节。

那天,一对新人被打扮得一身红,然后行礼拜堂,各桌敬酒,种种繁文缛节,不必细说。两人都不善饮酒,而江湖群豪最为海量,特别是那些年轻子弟尤喜喧闹,他俩已然被灌下了几大杯,亏得伴郎展鸿飞颇好杯中物,解了不少围。那伴娘是位掌柜之女,倒也善饮。按照文蕙之意,是要请林清芬做伴娘的,谁知林氏夫妇都婉言谢绝,林清芬更是坚决不同意。徐士清知道他们一家有心病,便也一笑置之。

婚礼持续了好久,敬酒者络绎不绝。新娘有红巾遮住,尚可躲过几杯。新郎虽有展鸿飞解围,但因他人缘较好,向来对人谦恭有礼,遇此大喜事,凑趣的人就特别多。所以他比白箫饮得更多。要不是陈仪擅于应对,在旁做好做歹,两人非当场醉倒不可。而徐士清因忙于接待宾客,倒忽略了这一层,再者他心有旁鹜,一直在注意各色年老的宾客,始终盼望师父沈英杰能出现,直到后来他终于明白师父不会来了,才回神注意那对新人。他见宾客闹得有点过分,恐耽误儿子的良辰,便出面赔话,这才让众人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

新房坐落在离客厅较远的山谷处,屋外是门楼,新雇的小厮丁二及徐永已在门口迎候。进了门楼,是个花园,中间有一条甬道。众人沿甬道入楼,是一幢两层楼房。下面住的是管事王妈妈、丫环百合,还有大小客厅。楼上是新人的书房、饭厅与卧室。

当下众人簇拥着新人进入楼下大客厅。百合捧上香茗,敬奉宾客。

闲聊几句后,徐士清便要动身回府,因他还有满堂宾客要奉陪,临行前,文蕙走到儿子跟前叮嘱:“明儿早上,要到堂上拜见双亲,这是老规矩,切勿迟了。”徐滨大声应了,徐氏夫妇这才放心离去。

待众人走后,一对新人在屋里稍作休息,百合捧上枣子茶及手巾,然后要为新娘卸妆。徐滨一挥手,她便知趣地退下了。

新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按旧俗,新婚前未婚夫妇不可见面,因而徐滨与白箫已有多日未见。看见房门已关上,徐滨笑着揭下了她头上的红丝巾:“箫妹,难为你戴了一天,辛苦了!为夫这厢给你道乏了。”

说罢就是一躬。

白箫睁大眼睛,好奇地瞧着四周,只见满屋子都是红的:一对巨烛红光四射,桌帷是红绡制成,椅子上铺着大红垫子,窗上贴着红的双喜字,窗纱也是红色绸布缝制而成。若在平时,她一定嫌这太俗气了,但今天却只觉喜气洋洋。

徐滨见她身穿大红礼服,头戴珠翠,脸敷脂粉,确实比平时娇媚许多。他见她只管好奇地看着四周,没瞧自己,便道:“箫妹,看这些做什么?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罢,便上前从背后搂住了她。

白箫也知道这一刻终究要到来,于是含羞由他替自己脱下礼服。

徐滨见白箫的小衣是粉红色的,且是紧身的,愈显其苗条身材,不禁赞不绝口。忽然,他大惊失色道:“我给你的七彩凤凰珠呢?为什么不戴?哪儿去了?今天是别人给你梳妆的,难不成你把我给你的定情之物给丢了?”

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白箫又好气又好笑,只见她慢慢解开颈子上的扣子,绚丽的七彩珠立即露了出来。徐滨直愣愣地盯着,忽然伸出双手把七彩凤凰珠从白箫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你这是干吗啊?”白箫奇道。

徐滨笑道:“现在可戴不得,碍手碍脚的,说不定要弄痛你,还是放到小柜子里去,否则等下动得厉害,要把我的定情物压坏了。”

他郑重其事地把七彩凤凰珠放进了小柜子的抽屉里。白箫给他说得脸色绯红,忽然有点想逃出这个房间,但是不知怎的,腿却迈不开。

徐滨走到她身边,轻声道:“箫妹,别怕。”接着便将她横着抱起,走到床边,又轻轻放下。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心却比之前跳得更快了……

就在这时,忽听楼下传来说话声。白箫刚刚还在沉醉中,这一下立即被惊醒。过不多久,门外就传来王妈妈的说话声:“少庄主、少夫人,闹房的挤了一屋子,有四十多个人,你们出来会会吧,都是庄里有头有脸的,别得罪了他们。你们就下来,我先把他们稳一稳。”说完下去了。

下面声响愈来愈大,还有人粗着嗓门喊:“再不下来,我们上来了!”

白箫急道:“还是快下去吧!”

徐滨懊恼地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

当他们手挽手出现在大厅里时,众人齐声喝彩,徐滨看到陈南城之子陈仪也在其中。除了陈仪,人人手里都拿了一瓶白酒,显然是要来跟他们喝酒的。

“少庄主、少夫人,怎么让我们等了这么久啊?”人群中有人说道。

徐滨忙拱手赔礼:“有些琐事耽搁了,望请众位叔伯兄弟原谅。”

一个名叫王老二的武师粗声粗气地说:“琐事耽搁了?是什么琐事要把大伙儿晾着啊?快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

众人立即起哄,非听听那“琐事”不可,窘得小夫妻一个低了头,另一个只能不断打躬作揖。

这时,另一个武师却笑道:“这琐事嘛,我倒猜着几分,大伙儿要不要听听?”

众人明知道是什么话,却七嘴八舌地怂恿他快说。

那人更加得意,越发大声道:“这个琐事嘛,是两个妖精爬到了少庄主的床上,打起架来了,而且愈打愈厉害,这样就耽搁了。”

他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陈仪越众而出,笑道:“各位叔伯兄弟,现在已交二更,良宵苦短,大家敬杯酒,就歇了吧。”

“敬杯酒?你说得好轻巧,咱们大兄弟办这么大的喜事,光喝上一杯?老实说,咱离喝够还远着呢。这位姐姐,快去给你们少庄主、少夫人拿大瓶、大杯伺候,今晚一醉方休!”

众武师又轰然叫好。

陈仪见势头不好,忙大声道:“众位且听我一言,现在将近三更,一天闹下来,新人也乏力了。再说,这要真的是一醉方休了,可怎么能像妖精那般打架啊?”说到这里,众人大笑。陈仪忙说下去,“弟兄们都知道,少庄主向来不善饮,今日大家硬要他喝,若惹恼了他,到时候,可没大家的好果子吃。”

众人不依:“照你说,他是不领大家的情了!那咱们来闹新房,岂不太丢脸了?明儿还是卷铺盖走人吧!”徐滨知道这些爷儿们惹不起,赶忙拦住。

陈仪又道:“少庄主刚才席间已喝了不少,脸也红了;但不喝也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这样吧,就让百合姐姐拿桌子上的两个酒杯,斟上三小杯‘女儿红’,让一对新人陪你们喝。如果你们不尽兴,也可把你们带来的一瓶统统喝光。喝完大家走人,让他们安歇。大家说可好?”

徐滨怕有人还要胡闹,忙接口道:“徐某从命。”

于是百合上前斟了六杯“女儿红”,众武师一起站着,陈仪大声叫“第一杯”,一对新人干了,武师们则自己用酒瓶海饮。然后是第二、第三杯。大多数武师均喝完了自带的一瓶。陈仪见时光不早,便催众人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见人家新婚,可熬不住了,我也得到自家床上打架去了!”说罢,带头往外走。陈仪是个精怪人,知道这是让这些醉熏熏的武师离开的最好办法。

四十来个人总算闹闹嚷嚷地出了门。百合与王妈妈忙着收拾,洗酒杯,清理空酒瓶。徐滨与白箫这才相扶上楼。两人都已有酒意。徐滨忙又脱了吉服,见白箫有点发呆,便给她也脱了,说了不少情话,她才略有点反应。谁知这时,楼下又有人声。这次徐滨理也不理,道:

“不管谁来,咱们玩咱们的。”说完搂紧她不放。

“少庄主、少夫人,林姑娘和大爷、三爷来闹新房。你们快下来吧!”

又是王妈妈那不容商量的话。

“这些该死的,都来了!”徐滨一向随和,他好不容易引得白箫动情,自己也蓄足了劲,谁知三更半夜,又弄出这群人来,气得他不禁口出恶言。

白箫听到同门到来,知道躲不过,何况人家闹房是好意,如果不下去,以后见了有得取笑了,光谢剑云一张嘴就够受的。于是她拉着徐滨起身穿衣,悄声道:“他们就要走的。滨哥,下去吧!”

在白箫的劝说下,徐滨意兴阑珊地携着她下了楼。

一进客厅就见四人手里各捧一瓶酒,其中三瓶白色的一看便知是烈酒,林清芬的那瓶花哨得很,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林清芬袅袅婷婷地越众上前,一身紫色艳服,满头珠翠围绕,好似要与新娘比个高低。她满面笑容,向徐滨、白箫道:“表哥、表嫂,大喜呀!小妹特携家酿陈酒一瓶,敬你们一杯,小妹陪饮一杯。百合,拿三个酒杯来!大一些的!表嫂,你今天真美,羡煞小妹了!表哥,你艳福不浅呀!”

两人只得随意客套几句。

百合拿了中号杯来,斟了三杯递上。林清芬笑道:“我先干为敬。”

一仰脖子喝了,随即酒杯见底。徐滨、白箫只得也干了,只觉得酒味醇美,异香扑鼻,的确是好酒。林清芬笑吟吟的。看他俩干了,谢了一声,退向一旁,一双明眸打量着新房。

“二师兄大喜!小师妹大喜!今日洞房花烛夜,明年喜获双生子。

我虽无佳酿,不能与林师妹的酒相比,但也是珍藏多时,咱们也干一杯。

百合姐姐,请拿酒杯来。”谢剑云道。

百合看着徐滨,徐滨点点头。于是如法炮制,小夫妻又饮一杯。

这酒颇烈,两人已觉不胜酒力。谢剑云又说了些戏谑之言,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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