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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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进去,我来了!你们必须让我进去!难道你们不明白吗?

我是自己人。

一些形象又涌现在他眼前;刺耳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一种震荡发动的疼痛不断在他两处太阳穴炸裂。他是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那间房间——注视着一块屏幕,注视着其他的一个接一个闪动着迅速隐现,令他眩目的内心形象。

他是谁?快。你来得太迟了!你死定了。这条街在什么地方?它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在那里见过谁?什么?好。尽是简单点;说得越少越好。这是名单;八个名字。哪几个是联系人 ?[-3uww]快!这是另一张表。不相上下的杀人方法。哪些是你的?…不,不,不!德尔塔可能会那么干,但是该隐不会!你不是德尔塔,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你是该隐。你是一个叫伯恩的人。贾森·伯恩!你溜回来了。再试一试。集中思想!把其它一切抹掉。抹掉往昔。对你来说不存在往昔。你在这里是什么人、变成了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啊,上帝,玛丽说过这话。

也许你只知道人家告诉你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告诉你,直到其它什么都不存在…人家告诉你的东西…但你无法重新体验…因为它们不是你。

汗珠从他脸上往下淌,刺痛了双眼。他用手指使劲按手腕,力图从内心驱走疼痛、声音和闪光,他已写信告诉卡洛斯说他将回来取他过去藏匿的文件…“最后的保护”。那时这个词对他来说分量并不重,他几乎把它删掉,想找个更充分的去纽约的理由。然而,本能告诉他让这个词留着;那是他过去的一部分…不知什么缘故。现在他明白了。他的真实姓名在那屋内。他的真实姓名。因此无论卡洛斯是否跟踪而来,他都必须找到它。他必须这样做。

理智突然丧失了!他激烈地来回晃动脑袋,试图抑制那难以抗拒的冲动,制止他四周的喊叫声——他自己的叫喊,他的声音。忘掉卡洛斯,忘掉圈套,到那房子里去。它在那里:那里是起源!

停止!

这嘲弄令人毛骨悚然。在那屋内并没有最后的保护和对他说来最后的解释。然而没有卡洛斯这也就毫无意义。那些追杀他的人明知道这一点,却置之不顾,其实也正因为这一点他们才要置他于死地。然而他已经走到这么近了…他必须找到他的真名实姓。

伯恩抬头一看,长发司机正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偏头痛,”贾森支吾说。“绕过去,绕一圈再回到这个街区。我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到了。我会告诉你我在哪里下车。”

“只要您不在乎车钱,先生。”

棕色石头房子现在落在他们后面了。交通暂时松了一下,车子很快就驶过了那幢房子。伯恩转过身子从后窗看着它。病的发作正在缓解,自身恐惧的形象和声音在淡化,只有疼痛依旧存在,但它也会消失的,他知道异乎寻常的几分钟。主次位置颠倒了,冲动取代了理智,未知数的引力强大得在那片刻他几乎无法控制。他不能让它再发作;灵魂出圈套意味着一切。他必须再看看那座房子,必须再研究一下。他有一整天的时间去考虑,去改善他夜间的战略战术。但是,第二种更加冷静的判断紧接着开始了。别人会在白天来就近观察、判断。他的变色龙的本领应该发挥。

十六分钟后,显然无论他打算研究什么都无关紧要了。突然间一切都不同了,一切都变了。这个街区的车辆走得更慢了,街上又增添了一个危险。一部搬运汽车停在棕石房子前面;几个身穿工装裤的男子站着抽烟喝咖啡,拖延着应该开始工作的时刻。坚固的黑色大门开了,一个身穿绿色茄克、左胸口袋上挂着搬运公司证章的男人站在门廊上,手里拿着一个带夹子的写字板。纹石要拆除了;几小时之内就将搬迁一空,剩下一个空壳!那不行!必须阻止他们!

贾森将身子往关倾,后里捏着钞票。他头部的疼痛消失了;现在唯一想的是行动。他必须找到在华盛顿的康克林。不能再迟了——不能等到棋子都摆好位置以后——应该是现在!康克林必须叫他们住手!他的整个战略是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制定的…总是情况不明。一束手电筒的电光从头一条通道里射出来,然后从另一条,然后照在是黑暗的上并上升到昏暗的窗户上。配合得很妥帖/(原书如此,应为贴),飞快地从一个位置照射到另一个位置。一名刺客会在夜晚被吸引到一座石头房子来。在夜晚!不是现在!他下了汽车。

“嗨,先生!”司机从摇下玻璃的窗口朝他喊了一声。

贾森弯下腰。“什么事?”

“我只是想说声谢谢,这够我——”

咝地一声轻响,从他肩上掠过!紧跟着是以一声咳嗽开始的尖叫,伯恩盯着司机,看见血从他左耳上边冒出来。这人死了,被一颗原来是为他准备的枪弹打死了。枪弹是从街上某处的一个窗子里射出来的。

贾森一弯腰,向左边路旁奔去。又是两颗子弹接连射来,第一颗射入出租车的车身,第二颗在柏油路面上炸开来。太不可思议了!他在开始之前就被人盯上了!卡洛斯在那儿。已等着了!他或他的部下已占据了制高点,一扇窗户或一个屋顶,从那里可以观察整条街道。然而,在窗口或屋顶上射击的职业凶手可能错杀行人,不考虑这个可能性是疯狂的,因为警察会来,封锁整个街道,甚至反圈套也会破产。可是卡洛斯并非疯子!这样做没有道理。然而伯恩已没时间去思索,他必须脱离这个陷阱…这个反圈套。他必须打电话。卡洛斯在这里!在纹石的门口!他已经把他引回来了!这就是他的证据!

他站直身子开始跑动,在人群中东绕西弯到了街角向右拐弯——电话亭在大约二十英尺远的地方,但它也是一个目标,他不能去使用它。

街对面是一家熟食店,门上挂着小小的长方形牌子:内有电话。他走下人行道又跑动起来,一边躲闪着来往车辆。其中一辆也许会干本来卡洛斯留给自己干的活。又是死的嘲弄。

“中央情报局,先生,基本上是调查组织,”接电话的男人以一种屈尊的口吻说道。“你所说的那种活动是我们工作中最罕见的部分。老实说,影片和听了风就是雨的作家把这种事渲染得太不着边际了。”

“该死的,听我说!”贾森在拥挤的熟食店里用手捂着话筒说,“只要告诉我康克林在哪里。事情紧急!”

“他的办公室已对你说过了,先生。康克林先生昨天下午出门了,要到周末才回来。既然你说你认识康克林先生,你应该知道他因公受过伤,经常去理疗——”

“你别说了!两天前晚上我在巴黎见过他——巴黎郊外,他从华盛顿飞到那里同我会了面。”

“关于这一点,”在郞格里的男人插话说,“在你的电话转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已经查过。记录表明康克林先生已经一年多没有离开过这个国家。”

“那么这事是保密的!他到过那里!你是要暗码,”伯恩绝望地说,“我没有你要的暗码。但是康克林身边总有人懂得这几个字眼。美杜莎,德尔塔,该隐…纹石!一定有人懂!”

“没有人懂。已经告诉过你了。”

“那是不懂的人这么说。有人懂。相信我!”

“抱歉,我实在——”

“别挂上!”另外还有一个办法,一个他不想使用的办法,但别无它路可走了。“五六分钟前,我在七十一号街下汽车的时候有人发现了我,想干掉我。”

“干…掉你?”

“是的,司机和我说话,我弯下身去听,这一弯腰救了我的命,但司机死了,一颗子弹射进他的脑壳。这是实情,我知道你们有办法去查核。现在恐怕已有十几辆警车在现场了。查一查这件事。我已经把话说到头了。”

华盛顿那端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既然你要求找康克林先生——至少你用了他的名字——我找找看,我打什么电话找你?”

“我就拿着话筒等候。这个电话是用一张国际通用的信用卡付费的。法国发的,名字是尚福。”

“尚福?你刚才说——”

“请别再说了。”

“我会答复你的。”

等候难以忍受,更糟的是一个犹太教徒板着脸盯着他,一只手拨弄着手中的硬币,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只小圆面包,黏连的不干净的胡须上沾着面包屑。一分钟后郎格里那个男人重新来接电话,恼怒代替了让步。

“我想这个电话该结束了,伯恩先生或者尚福先生,或者随便你自己怎么称呼。已经联系过纽约市警察局,七十一号街没没有发生你所说的事件,你说得不错,我们是有办法查核的。我奉劝你注意,对这一类的电话法律上是有规定的,惩罚很严,再见,先生。”

咔嗒一声,电话挂断了。伯恩难以置信地望着拨号盘。几个月来华盛顿的人一直在搜寻他,为了他们所不能理解的沉默而想要杀他,可是现在他自己送上门去——给他们送上那三年协议中的唯一目标——却被打发走了。他们还是听不进去。但是那个人是听了,回来接电话的时候却否认了一起几分钟前刚发生的死亡事件。不可能是…那是疯了。然而竟然发生了。

贾森放下话筒。他真想从这拥挤的熟食店里逃出去。但是他没有, 反而偷窃地朝门口走去,从柜台前的一群顾客中间挤过去,频频向人们道歉,目光盯着门面玻璃,扫视着路上的行人。到了外边,他脱掉大衣,挽在手臂上,用他玳瑁边眼镜换下太阳镜,细微的变化,但是他不会在他要去的地方逗留太久以致铸成大错。他匆忙地穿过交叉路口向七十一号街走去。

在远处的街角,他挤进一群等候交通灯的行人,把头侧向左边,下巴压着肩胛。街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但那辆出租车不见了,被人以外科手术的准确性从现场移走了,一个有病的丑陋的器官从躯体上切除了,重要的器官仍在正常地发挥作用。这显示出高超刺客的干净利落,他准确地知道什么时候飞快地插进一把匕首。

伯恩蓦地转过身来,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始往南走。他必须找到一家商店;他必须改变他的外表。变色龙不能再迟疑了。

在彼埃尔饭店套房里,玛丽·圣雅克十分生气。她留在自己的位置上,陆军准将欧文·亚瑟·克劳福坐在她对面。“人乐愿意听,”她指责说,“你们谁也不愿意听。你们知道自己对他干了些什么吗?”

“太知道了。”军官虽然这么回答,但是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歉意。“我只能重复我已经对你说过的。我们当时不知道该听什么好。表面和实际的差别我们不能理解,他本人也显然不能理解。既然本人都不理解,何况我们?”

“整整七个月时间他一直试图把你所说的表面和实际一致起来!而你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派出人去杀他!他试图把事情告诉你们。你们是什么样的人 ?[-3uww]”

“有缺点的人,圣雅克小姐。有缺点,但是正派人,我想。所以我才会到这里来。预定的时间已经开始,我想去救他。如果我——我们还救得了他的话。”

“天啊,你让我厌恶!”玛丽停了一下,摇了摇头,又轻声往下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你也知道。你能找到这个康克林吗?”

“我相信我能找到。我去站在那房子的台阶上,直到他除了同我联系别无其它办法。然而我们要操心的可能不是他。”

“是卡洛斯?”

“也许是别人。”

“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路上给你解释。我们现在主要关心的——现在唯一要关心的——是找到德尔塔。”

“贾森?”

“是的。你叫他贾森·伯恩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是你们当中的一员,”玛丽说。“难道就没有功过可以相抵,没有谈过报酬或者赦免相抵吗?”

“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一切都会告诉你的,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已经作好安排,让你坐在房子斜对面的一辆没有标记的政府汽车里。我们为你准备了望远镜,现在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也许你能认出他。我祷告上帝你能认了他。”

玛丽快步走到壁橱拿出大衣。“有天晚上他对我说他是个变色龙…”

“他还记得?”克劳福插了一句。

“记得什么?”

“没什么,他有本事在危机四伏的地方进进出出而不被人识破。我说的是这意思。”

“慢着,”玛丽走近军人,眼睛突然再一次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说我们必须找到贾森,可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他来找我们,找我。让我站在那房子的台阶上,他会看到我,和我联系!”

“让那儿的人有两个靶子?”

“你不了解你自己手下的人,将军。我说的,和我联系,是他会叫某个人,付钱叫街上的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把口信带给我。我了解他,他会这么做的。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我不准许这么做。”

“为什么不?你们已经做够了蠢事!盲目的!做件聪明事吧!”

“我不能。这样做也许甚至能解决一些你不知道的问题,可是我不能同意。”

“给我一个理由。”

“如果德尔塔估计正确,如果卡洛斯已追踪他而来,并且就在这条街上,那么风险太大了。卡洛斯从相片上认识你,会杀你的。”

“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我不愿意。我看我说这话也代表我的政府。”

“老实说,我看不见得。”

“让别人决定吧!我们可以走了吗?”

“总后勤部。”一个电话员用刻板的声音说。

“请接佩特罗塞利先生,”亚历山大·康克林说,声音很紧张。他站在窗口旁,一只手指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另一手握着话筒:“请你快点!”

“没一个不着急——”电话铃的嗡嗡声取代了这句没说完的话。

“我是佩特罗塞利。旧货发票部。”

“你们在干什么?”中央情报局的人咆哮着,那震动计算起来不亚于一支武器。

对方停一停。“正在听一个疯子问一个愚蠢的问题。”

“好吧,再听着,我姓康克林,中央情报局的,有四级机密文件阅览权,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吧?”

“十年来我从来没听懂过你们这些人说的话。”

“你还是明白些好。我花了将近一小时才接能纽约一个搬运公司的调度员,他说他收到了一张你签字的业务单,从七十一号街一所棕色石头楼房——准确地说是一百三十九号——搬走所有的家具。”

“是的,我记得那一张,怎么啦?”

“是谁约你们搬的?那是我们的区域。我们上星期搬走了我们的设备,可是我们并没有——重复一遍,没有——要求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请等等,”那人说。“我看到了那张单子。我是说我在签字之前看过。你们这些人真叫人奇怪。那是郎格里直接预约的,写在一张优先办理的单子上。”

“郎格里是谁?”

“稍候,我就告诉你。我的档案里有副本,就在桌子上。”电话机里能听到翻动纸张的声音。声音停止了,佩特罗塞利重新拿起电话。“在这里,康克林。找你管理控制办公室的自己人去算帐吧。”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取消那张单子,给搬运公司打电话叫他们马上离开!马上!”

“说也没用,特务先生。”

“什么?”

“在今天下午三点钟之前将一张局面的优先处理单送到我桌上,然后有可能——仅仅是可能——在明天办。那时我们可以把一切都搬回去。”

“没错。你们叫我们把它们搬出来,我们就搬出来,叫我们搬回去,就搬回去。和你们一样,我们也要遵照我们的办事程序。”

“那设备——所有的东西——都是借用的!这并不是——现在也不是——情报局的行动。”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和这又有什么关系?”

“我没时间解释。只管让那些人离开那房子。给纽约打电话叫他们离开!这些是四级机密的命令。”

“哪怕这些命令是一百零四级机密也没用,听着,康克林,我们俩都知道,你能办成你想办的事,只要我得到我需要的东西。得照规矩办!得合法。”

“我不能让情报局卷入!”

“你也不能把我卷入。”

“叫那些人滚开!我告诉你——”康克林的话噎住了,目光盯着下面的棕色石头房子以及街对面,头脑一阵麻痹。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高个男人走上水泥石阶,转过身子一动不动站在敞开的大门口。是克劳福。他在干什么?他到这里来干什么?他昏了头了!疯了!他是个固定的目标,他可能破坏圈套!

“康克林?康克林…?”话筒里飘荡出这声音。中央情报局的人把电话挂上了。

康克林转身看着六英尺远的另一扇窗口前的一个矮壮男人,那人的手里端着一支步枪,枪管上安着望远瞄准镜。亚历克斯并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他已经付了足够的钱不使自己受连累。

“你看到楼底下站在门口的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了吗?”他问道。

“看到了。他不是我们要的那个人。他太老了。”

“到那里去,告诉他街对角有个瘸子想见他。”

伯恩走出三号街的旧衣店,在肮脏的玻璃橱窗前停下脚步审度自己所看到的形象。可以混得过去,一切都协调。头上黑色的羊毛帽一直遮到前额中部;皱巴巴的打了补钉野战军上衣比他的身材要大好几号;红格子的法兰绒衬衣,鼓鼓囊囊的卡叽军裤和笨重的工作鞋,厚厚的橡胶鞋底和粗大圆实的脚趾部分连成一体。只要配上和这服装相称的走路姿势就行了。应该是个结实的、头脑迟钝的人的步伐,这人干了一辈子体力活,身躯已开始显出有所不支,但是他认命,还是天天干得腰酸背痛,下工后能喝上几罐啤酒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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