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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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全力以赴。如果你现在能把我的头盖骨取下来,你就可以看到里面的齿轮正转得飞快。”
“我明白。我希望你不是在调查我。”
“每个人都会这样希望。”
沃特斯眼神锐利而不安地瞥了他一眼,把调色板放到一边。
“听我说,温西——你不是在暗示什么事情吧?我把我的一切行为都告诉你了,而且我认为你相信我。如果警察只看到表面的东西,我可以原谅,但是我想至少温西你是很有判断力的。如果我杀了坎贝尔,那么我应该仔细地为自己提供一个更加合理的不在场证明。”
“这取决于你多么聪明,”温西冷酷地回答,“你记得坡〔1〕那本《失窃的信》里面的情节吗?一个非常愚蠢的凶手完全不会给自己找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而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凶手说:‘如果我不想被怀疑,就必须寻找一个很好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一个更加聪明的凶手会对自己说:‘每个人都希望提供一个一流的不在场证明,但是我的证明越充分,他们就会越怀疑我。我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会提供一个看上去并不十分完美的证据。然后人们就会肯定地说,如果我犯了罪,那么会提供一个更加完美的证明。’如果我是凶手,就会选择这么做。”
“那么你或许不会有好下场。”
“很有可能。警察都很愚蠢,他们在推理过程中永远跨不出第一步。遗憾的是,你的自行车还没有找到,不是吗?”
沃特斯再次拿起他的调色板。
“我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愚蠢的问题。”
“我也不想,继续画画吧。你有这么多画笔,都会用到吗?”
“哦,不会!”沃特斯讽刺地说,“我只是为了虚张声势。”
“你所有的东西都放在这个小背包里吗?就好像妇女的小手袋,十分杂乱。”
“但是只要需要,我总能找到它们。”
“坎贝尔也用这样一个小包。”
“那么我们之间还有些共通性,不是吗?”沃特斯非常不耐烦地从温西手里抢过那个小包,翻出一管玫瑰红颜料,在调色盘上挤出一些,然后把盖子拧紧,又扔回袋子里。
“你用玫瑰红吗?”温西好奇地问,“有人说这种颜色很难看。”
“有时候用起来很顺手——如果你知道如何用它的话。”
“它不是很容易褪色吗?”
“是的——我也不是经常用它。你是在上艺术课吗?”
“差不多。学习不同的方法。非常有趣。很遗憾我从来没有看过坎贝尔作画。他——”
“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喋喋不休地说坎贝尔。”
“不要吗?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你说如果你想的话,就可以很好地模仿坎贝尔的作品。就在他死之前——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任何事了。”
“啊,你那时喝醉了,我也没把它当真。这周的《周日纪事报》上有一小段关于他的文章。我在某个地方得到了一份。哦,是的——他们说他的死是艺术界的巨大损失。‘他不可模仿的独特风格,’——它是这样写的。我想他们不得不说点什么。‘非常独特的手法’——这是高度的赞美。‘卓越的想象力和独特的色感让他跻身一流画家的行列。’我注意到那些突然死去的人看来都是一流的。”
沃特斯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知道《周日纪事报》上写这篇文章的家伙。汉布尔登那群人中的一个。汉布尔登是个画家。坎贝尔从他那里学了点小把戏,创造了自己的风格。我告诉你——”
这时画室的门嘭地被撞开,乔克·格雷厄姆上气不接下气地跌了进来。
“我说,温西在这里吗?对不起,沃特斯,我必须和温西说句话。不,没关系,我不会带走他的。温西!老兄,我陷入绝境了,简直太可怕了。你听说了吗?我快要被气炸了!”
“去,去,”温西说,“你听了不该听的事情。去穿上你的睡衣,看起来才不会这么苍白。我再告诉你一遍,坎贝尔已经死了,他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的。”
“我倒希望他可以。”
“要敲门吵醒邓肯吗?最好不要。”
“哦,不要再胡言乱语了,温西。真的是太该死了!”
“哦,可怕,可怕,可怕。”温西继续七拉八扯地胡说,“无法言说、难以名状的恐惧。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呆头鹅的蠢相〔2〕。”
“呆头鹅的评价太准确了,”格雷厄姆说,“这正是我刚才看起来的样子。”
“鹅被拔了毛,”温西机灵地眨眨眼睛,“你也是。”
“幸运的一击,你是这个意思吗?”
“到底是什么事?”沃特斯暴怒地说。
“我也不介意你知道这件事,沃特斯。”格雷厄姆说,“如果不做点什么事的话,不出一会儿整个镇都会知道的。天哪!”他擦擦额头,重重地栽进离他最近的椅子里。
“很好,很好。”温西说。
“听着!你知道这一团乱七八糟的事都和坎贝尔有关。那个治安官,邓肯——”
“我告诉过你邓肯会做什么的。”
“闭嘴!这个傻瓜过来问我周二在哪里之类的问题。你知道我从来没把这件事当真。我告诉他自己到一边儿玩去。然后某些东西就被写进了报纸——”
“我知道,我知道。”温西说,“我们可以拿出来读一读这部分。”
“好极了,总之——你知道牛顿-斯图尔特那个女人——史密斯·勒梅热勒吗?”
“我见过她。”
“天哪!我也是。她今天早上找到我——”
“乔克!乔克!”
“我开始完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向我暗示、对我微笑、郁郁不乐地看着我,对我说无论我做过什么都不会妨碍她对我的友谊,说些什么荣幸、牺牲之类只有上帝才知道的东西。总之,最后我还是从她那里得到了真相。你知道她做了什么?”
“哦,是的,”温西兴奋地说,“所有人都知道。为了爱情的圣坛,一个女人牺牲了自己的名誉。但是,亲爱的老兄,我们不会责备你的。我们知道,与其连累一个高贵的女人,你即使上绞刑台也会骑士般地闭紧双唇,保持沉默。我不知道哪个灵魂更高贵——一个甚至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女人——我似乎开始作素体诗〔3〕了。”
“亲爱的温西,不要说你曾经相信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坦白说,从来没有。虽然我知道你做了很多鲁莽的事,但是我保证看穿了史密斯·勒梅热勒。”
“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我到底要做些什么?”
“很棘手,”温西说,“很棘手。你不能确切地说明自己那天在哪里,就只能接受和赞成她的牺牲。其实我想那位夫人只不过想要婚姻而已。总之,这是一件大多数人都可能碰到的事,只不过我们中的大多数人幸免了。”
“这是勒索。”格雷厄姆嘟囔起来,“但是,我做了什么值得她这样做?我告诉你,只不过偶尔说些恭维话,我从没有——该死!”
“只不过是轻轻捏捏手?”
“好吧,有可能捏捏手,我必须说,我们都是文明人。”
“或者是一个亲吻——我没有恶意。”
“没有,没有,温西。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可能是个坏家伙,但是我有自我保护的意识。没有,真的。”
“好吧,不要介意。”温西安慰地说,“或许结婚会带来爱情。当你越过咖啡壶看着她,你对自己说:‘我的生命和自由归功于这个高贵女人的纯洁爱情。’你的心会因为你的冷淡而遭受谴责。”
“让生命和自由见鬼去吧!我才不要当个傻子。想象一下这有多么可怕。如果不能避免,这绝对是不人道的。”
“你拒绝那个可爱的小女人了吗?”
“是的。我告诉她不要那么该死地白痴,然后她就哭了。简直让人吃惊。不知道那里那些人会怎么想——”
“什么人,在哪里?”
“在一个旅馆。她走进去找我,而我留她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号啕大哭。天知道她会告诉那些人什么东西!我应该看着她离开那里。但我——天哪,温西,她吓坏我了。我逃跑了。所有在公共场合大吵大闹的人都应该被抓起来。就在她哭哭啼啼的时候,住在那里的老牧师跑过来干涉。我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
“看来你没玩好自己的牌。”
“我想我不得不去警察那里,向他们澄清事实。但这有什么用?没有人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多么正确啊!你要去告诉警察什么?”
“啊,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在哪里。这没问题。你没看到这个女人讲故事的唯一结果就是我必须要对此作出解释吗?她绝对很了解我,老兄。苏格兰还不够大,容不下我们俩,我会去意大利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我越努力证明这个故事是假的,人们就越会认为,如果我们的关系不是非常亲密的话她不会撒这样的谎。”
“生活很复杂,不是吗?”温西说,“所有这些都说明,一个人应该在第一时间把实情告诉警察。如果你诚实地对待那个积极的治安官,那么所有这一切都可以避免。”
“我知道,但我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你看,温西,事实是,我和吉米·弗莱明到巴格勒南偷猎。那真的是非常有趣,我们就在瀑布下面张网捕鱼。”
“哦,是吗?那是加洛韦伯爵的水域。”
“是的,我们周一整晚都在那里,过得快乐极了。我多喝了点威士忌,这是肯定的。那儿只有一间小屋子——庄园里某个人的房子。我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周二我感觉不舒服,所以就待在屋子里。到了周二晚上,我们又去了,因为周一晚上带来的不仅是钓鱼的乐趣。我们周二的收获也很丰富,那些家伙都是该死的高手。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比我们这个所谓的阶层更多的乐趣。吉米·弗莱明是一个该死的讲故事好手。你可以听到那些令人尊敬的人的逸闻趣事!另外,这样的男人比那些普通的受教育的人,眼界开阔得多。他们不知道的鱼类、肉类和鸟类都不值得知道。他们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想到要把他们交给警察我就十分难受。”
“你真是个傻蛋,格雷厄姆。”温西说,“你到底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件事?”
“你不得不告诉警察。”
“哦,我知道——但这些都能得到调和。这些家伙现在准备出来作证了吗?”
“我什么都没和他们说。我怎么和他们说?该死,我真讨厌去请求他们。毫无疑问,他们肯定会来帮助我,但是我不会这样做的。不能这样做。”
温西说:“你最好去马克斯韦尔·贾米森先生那里坦白一切。他是个非常体面的人,我打赌他不会责罚你的朋友们。另外,你确定他们会为你周二和周一晚上的行为作证吗?”
“是的,周二整个早上吉米和另外一个人就在附近。但是该死,这没关系。我只想澄清周一晚上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周二早上的事警察们也会非常感兴趣。”
“天哪,温西,关于坎贝尔的浑蛋事不会这么严重吧?”
“这正是我要说的。”沃特斯阴沉地插话道,“我们似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格雷厄姆。我涉嫌捏造不在场证明、教唆朋友、制造麻烦。而据我现在观察所得,格雷厄姆似乎是个和我一样聪明的谋杀犯。而你就是那个能看穿我们两个的超级侦探。但是,不管怎样,我们不可能同时犯罪吧。”
“为什么不可能?”温西说,“你有可能是个帮凶。当然,这样的话就会显得你们不是那么聪明,因为最好的凶犯不需要帮凶,但不能期望人人都完美。”
“的确,不过,温西,有什么证据表明这是谋杀?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神秘的线索,你不能从任何人那里得知他为什么杀人,什么时候杀的,或是怎么杀的等等相关的事情——根据报纸,我们只知道这是一个画家干的。证据是什么?凶手在画上留下指纹了吗,还是怎么样?”
“我不能告诉你们。”温西说,“但是,这件事取决于坎贝尔多长时间能画完那幅画。如果我计划的那个绘画大会能够举行——”
“天哪,是的!我们那场表演还没进行。”格雷厄姆说道。
“听我说,让我们现在就做吧。”温西提议,“你和沃特斯都宣称能够模仿坎贝尔的风格。现在开始画,我给你们计时。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警察局借那幅画给你们参考。虽然这两件事可能完全不同,但是能让我们有个大致概念。”
麦克弗森巡官毫不犹豫、但也毫无热情地把画布借给了他。他看起来非常沮丧,因此温西只好停下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事情。”麦克弗森回答,“我们找到了一个人,他宣称周二早上看到坎贝尔的车开上米诺奇,这样时间表就被彻底推翻了。”
“不!”温西说。
“是的。那个人是牛顿-斯图尔特路的修路工人,他看到坎贝尔开着车——至少车里的人看着像坎贝尔——在九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从新加洛韦拐上了克里镇和牛顿-斯图尔特的路。他不认识坎贝尔,但是他描述了车和帽子还有大氅,他记得这样清楚是因为那辆车开得太快,以至于差点把正骑着车给工头送信的他碾在车轮下面。”
“九点三十五分,”温西琢磨,“稍微有点晚。”
“是的。我们推算他是七点三十分从门城出发的。”
“哦,我并不介意具体时间。”温西说,“但他必须在格林夫人进来之前离开,还要把尸体停放在某个地方,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这是整个案件中另一个让我迷惑的地方。目前的重点是,按照修路工人的说法,他不可能在十点之前到达米诺奇。我们推算他在格文坐火车,那么他必须十一点十分出发,这样他画画的速度就要非常快。”
“就是这样,他必须这么做。但是还有更多的信息。有个人在去格文的路上遇到一个骑车人,而那个人根本不可能赶上火车。”
“别开玩笑了。”温西说,“他必须赶上火车,因为他确实赶上了。”
“确实是,他看到的肯定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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