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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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止一次想过会在什么情况下和他见面,此时此刻,简诺的心依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拿着资料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有些泛白,她鼻子一酸,清瞳迅速蒙上一层薄雾。
简诺忽然有种站不稳的感觉,她将合同递给丁卉,力竭声音平稳:“有问题的地方我已经标注出来并做了修改,你重新打印后给他。”意识到话有不妥,急忙纠正:“我是说,给郜先生看下。”
身为郜驰的秘书,丁卉是何等敏感的人,很快觉察到简诺的异样,问她:“你没事吧,简律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谢……”简诺的话还没说完,精雕木门被人由内拉开,郜驰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定在距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
在这一秒一瞬间,简诺有落荒而逃的冲动,然而,她只是怔怔地望着他,脚下如同注了铅,完全挪不动步。
郜驰冷漠如坚冰的表情在对望的刹那缓和下来,墨色的眸底翻涌着如潮般的复杂情绪,直视着她如水的眼眸,似是读出了疑惑,读出了委屈,却惟独没有该有的责备。蓦然间,难以铭状的涩意在心尖泛开,郜驰悲凉地发现,他居然开始为她恨自己的狠决与无情。
隐隐觉察到两人之间的微妙,丁卉站在座位前,没有说话。
良久,郜驰敛神,步伐缓慢地走过来,然后默然地从简诺身边经过,两人的身体近到已经擦到彼此的袖子。在与她错身的瞬间,她听见他说:“我先出去一下,有事回来再说。”
当简诺回过神来,身后的电梯已在急速下降,她站在原地,不知道他的话是对丁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时过境迁
郜驰确实有事,他去赴一场男人的聚会。
当萧辉把他送到地方,私人会所雅致宽敞的包间里,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透过半开的玻璃门见他来了,祁跃明起身,扬声道:“郜驰。”
唇边勾出一弯温和笑意,瞬间柔和了硬朗的线条,郜驰疾步上前,伸出右手与祁跃明紧紧握在一起,“跃明。”
时光荏苒,晃眼已是五年未见。然而默契依然存在,两只宽大的手掌用力一握后同时松开,在对方肩胛处狠狠捶了一拳,望着彼此脸庞之上挂起的微微沧桑,一时间感慨万千。
郜驰与祁跃明是大学同学,宿舍里睡上下铺的兄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郜驰全面收购竹海的时候根本是坐在大洋彼岸的专属办公室里遥控指挥,具体事宜包括合同的拟定,首笔收购款项的支付均由祁跃明暗中安排实施,尽管身份使然他不便露面,依然把事情办得极为妥当,没有丝毫偏差。当郜驰确定了回国时间,祁跃明偏偏出差去了,结果直到今天才有时间见面。
重逢的喜悦让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学生时代几个男生如何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事。骆羿恒从容不迫的精妙传球配合着叶优里的不按章出牌,与祁跃明灵活的闪避过人及郜驰超具力量的突破相峙不下,紧张的气氛感染了操场上围观的同学,令他们个个为之摒息。
祁跃明印象最深的是大四那场持续白热化的告别赛,郜驰挺拔修长的身影傲然立于球场之中,擎着篮球的小臂线条极其优美,随后以一种锐不可挡的惊人气势将球投射出去,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命中三分。
顷刻间,掌声与尖叫声四起,久久回荡在球场上空。年少轻狂的他们为C大的学生带去一场目不暇接的精彩表演,可谓震憾至极。
现在想想,人的际遇真的很微妙,谁能想到四个男生的相识居然是叶优里的一句挑衅促成的,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就开始步入人生的岔路口,后来的后来,他们竟然再也没有机会聚在一起打球了。
大学毕业后,郜驰与骆羿恒继续留校读学位,叶优里抢先一步踏入社会,穿上制服成为人民警察,而祁跃明出国后仅凭电邮和大家保持联系,他知道郜驰有了女朋友,他知道她叫简诺,他能感觉到郜驰很喜欢她,因为那人抱怨原本有些很排斥他的小女朋友越来越喜欢缠着他的时候语气温柔至极,没有半点不耐或是责备之意,有的只是满溢的怜爱疼惜。但是,看似美好的一切终于被郜驰的突然离开打破。
万里之外的祁跃明不清楚宜城发生了什么,当他联系不上郜驰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骆羿恒打来越洋电话,艰难地说:“我没办法开口让他留下,那是他的父母。”
闻言,祁跃明忽然就傻了,像是过了一个轮回那么久,他才荒凉地说:“我们等他。”
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力量微薄到实在帮不上郜驰什么忙,惟有和简诺一样,等待他回来。
相比之下,祁跃明与郜驰的感情到底更深一些。回国后,他开始透过各种关系寻找郜驰的下落,能用不能用的办法全用了,甚至不惜花重金请了私家侦探。终于,他在半年前有了郜驰的消息。
翻看着简短的资料,祁跃明愕然。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昔日的兄弟会在短短几年内拥有如此大的成就。时隔几年,终究还是难逃物是人非吗?祁跃明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变故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当郜驰接通电话的时候,兄弟两人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可置信地叫了声彼此的名字后只是握着话筒沉默,像是静静聆听电话那端的呼吸,以证实对方真实的存在。
良久,郜驰因压抑而略显沙哑的声音终于透过电话传过来,他问:“怎么找到我的?”出于某种考虑,他向来低调,对于祁跃明能准确查到他的手机号码,多少有些疑惑。
祁跃明的眼晴不受控制的红了,他微仰着头,半晌才骂了声:“臭小子。”然后就哽咽了。
郜驰的笑容依旧是淡的,却难得的透溢出温暖,心里涌起难以铭状的感动,墨色的眼眸霎时湿润。
等到完全平复了情绪他们又继续了那通电话。在祁跃明契而不舍的追问下,郜驰轻描淡写的说了说离开之后三年多来的经历。聪明如祁跃明如何听不出他的隐瞒,他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觉得一切都晚到不能再晚,而郜驰也不需要。于是,临挂电话前他只是说:“早点回来,兄弟等你。”
郜驰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挣扎,然后才说:“去帮我看看她。”
看得最轻,不一定就不是最重。三年了,他从来没忘记那个笑起来憨憨的女孩。
很快接到祁跃明的电邮,郜驰知道简诺毕业了,进入骆羿恒所在金泰律师事务所工作。
浸染悲伤的眼眸锁定在照片中她沉静的面容上,郜驰的心空旷得像是有回声一样,伸出手触及冰冷的屏幕,他低哑地叫了声“小诺”有一滴晶莹的泪随着这声绝望的轻唤溢出了眼角。
或许,这样的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还是抑制不住地被痛苦席卷。他知道自己没权力要求她等,尤其是在他莫名离去又杳无音讯的情况下。可是当时的情况他必须要走,而且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够活着回来。至于分开的话,他说不出口,别无选择之下惟有一走了之。
刻意被封存的记忆被唤醒,那一夜他想起很多往事。原来他始终没有忘记娇小的她旁若无人地抱住他兴奋尖叫的情形,他爱极了那一瞬她眼眸里闪动的光芒,崇拜与爱慕完全不加掩饰,令他忍不住弯唇笑起。
那个时候,幸福到无所顾及。他原以为,他们会一直爱下去,相伴到老。
脚下的路太长,长到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可是回忆有限,且暂时止步,让一切回归现实。
以眼神示意侍者将门带上,祁跃明将茶杯推至郜驰面前,“知道我刚才在担心什么?”抬眼看着郜驰依然俊逸的面孔,他忽生感叹:“我真怕郜美男成了刀疤脸。”
施施然坐下,郜驰调侃:“风采依然吧?”现在每每躺下休息的时候他也在想,身上大伤小伤不少,没破相真是奇迹。
“更胜从前。”祁跃明向来不吝啬赞美别人。
郜驰笑,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茶杯,没有说话。
“酒店那边进度如何?有什么需要就吱一声。”
“都在按计划进行。下个月六号全面营业。”端起明前龙井抿了一口,郜驰的嗓音低沉而平静:“收购竹海的事全赖你帮忙,”话说到一半见祁跃明抬眼瞪他,他眼含笑意:“随口说说,别以为我会感激涕零。”随手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闲适慵懒地靠在软座沙发里,他漫不经心地说:“最后一笔款我没打算那么痛快给他。”
“知道你没那么好心。”祁跃明倒不意外,挑了下眉梢:“几亿的慈善你都做了,他该知足了。”为了做到滴水不漏给他免除一切后顾之忧,祁跃明请老婆大人帮忙仔细研究过收购合同,已是嚼烂摸透,只要不是不付,决对不会有任何纠纷,既然如此,他自是没必要担心郜驰这样做会惹来麻烦。
“慈善?我没那么大度。”郜驰的眸光倏然变沉,菱唇边勾出一弯凛冽的薄笑:“他把我往绝路上逼的时候可没手软,我不让他暴死街头似乎很对不起他。”
想到郜驰的经历,祁跃明的黑眸也迅速沉下来。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以暴制暴,于是他勒令自己冷静:“郜驰,他死不足惜,可是他死换不回伯父伯母的命。”世事不可重新来过,生命更是如此。
“我知道。”短短三个字,使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痛苦猛然迸发出来。
心底掠过最沉的叹息,祁跃明语重心长:“郜家的产业是你用命拼回来的,如果事后你却出了意外,那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顿了顿,他一字一字地说:“没有呼吸的胜者是败得最彻底的。”
郜驰闻言自嘲般笑了下,目光满是凄凉:“如果不是想着要回来,我早抛开了良知和人性成了兽。” 那段人生最落魄最灰暗的岁月让他几乎要放弃挣扎,多少次当枪握在手里,他差点控制不住手指想去扳动扳机,然而他却始终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没让双手沾上血腥。
他自己都不会承认是怕回来的时候,有人会拒绝他用那样一双手拥抱她。说到底,支撑他捱到今天的,始终是那个他避而不见的人。
掏出烟点上,郜驰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俊颜上的痛苦被强自压下去,语气陡然转厉,声如寒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触犯法律,我会选择其他方法让他身败名裂。”
不是没想过以牙还牙,可是想到简诺,郜驰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是律师,他不希望有一天两人站在对立的位置,那样他会觉得异常难堪。尽管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并不代表郜驰就会以德报怨,他也是有底线的:欠钱的可以不还,欠命的,必偿。
微微低头将目光凝定在杯沿上,脸部的轮廓是棱角分明的硬朗,有着饱经沧桑的悲凉,眼眸之中的阴冷稍现即逝,随即他的双眼再次恢复到了平静的清冷。收回视线,郜驰抬眼看着祁跃明,暗淡灰蒙的背光眼眸之中渐渐浮起暖色,他承诺:“放心,我有分寸。”
祁跃明看着他,眼神极深,似是在确定他话的可信度,他无比严肃地说:“就当为了她,给自己留好退路。”说到底,她是无辜的,而他的最后的温暖可能依然握在她手里,祁跃明希望他们可以走到一起。
“他们没有在一起。她应该是在等你。”离开会所时,祁跃明对着他的背影如是说。
……
夜色静谧,惟有风过树梢的微沙之音。
一抹颀长的身影默然立于树影之下,抬头仰望着街对面公寓的窗子,郜驰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
“她应该是在等你。”祁跃明的话反复回荡在耳边,让郜驰一路打方向盘的手都隐隐颤抖,他有种想冲上楼去抱她吻她的冲动,可此时此刻真的近在咫尺,他忽然犹豫了。
相见是该给她答案,他不确定,他现在能否负担得起。
等待着你
命运的齿轮在一夜之间加速运转,郜驰被逼至成熟的边缘。决定离开宜城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以后,必须要一个人走。
出国前的那个晚上,他独自走到操场上看灯火通明的教室,神色在苍凉中有种凄苦的绝望,挺拔而又无限孤寂的背影在夜色下璀璨夺目,月光映入他深遂的眼晴里,也掩盖不住里面太多的伤感与不舍。
“简单的人,该过简单的生活。”微微沙哑的嗓音带出难以铭状的凄酸,一滴冰凉透明的液体,从他眼眸中滴落下来。
所有的眷恋,在转身的刹那,归零破碎。
离开的四年,全然崩塌的世界里似乎只剩女孩纯真的微笑,无数个夜里,他在梦中听到她似叹息似嗔怪地叫他:“郜驰……”破梦惊醒时,饱满的额际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倚靠在床头不停地抽烟,再合不上眼。
时间对于受伤的而言或许是疗伤圣药,然而对于恋人而言却是足以致命的毒药。分别四年,曾经大男孩那些纯真的东西早已被郜驰刻意冰封在深心处的某个角落,外人面前再不会显露丝毫,这样的自己,可还是她想相望着,相守着的人呢?
世界一片寂静,没有人答他的问。仰望着不远处的灯火,郜驰的视线在一扇窗前定格。他知道,那是简诺的房间。当她进入竹海上班的时候,关于她的详细的资料已送到他手里。除了她居住的地址,更有一串号码让他过目不忘。
人生总有妥协和放弃。但此时此刻,郜驰不确定是该向命运妥协让他们淡出彼此的生命?还是干脆放弃挣扎试图挽救些什么,结束四年来所承受的离别之痛?
夜风袭开,夹杂着绵绵的细雨,一点一点沾湿他困惑又迷茫的面孔。郜驰垂下眼,掏出一只烟夹在唇角,打火机亮起摇曳火光,清晰地映出他如精雕细刻的五官,狠狠吸了一口,吐出飘缈的烟圈,透明的雾气极快地散在空气里。
就在这时,身穿鹅黄色睡裙的她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简诺来到窗前,细瘦的胳膊随意地撑在阳台的护栏上,轻缓地侧身仰起头望向天际,似怔怔出神,又似沉思冥想。总之,整个人身处于深色之中,飘缈得像是要在眨眼之间消失。
郜驰倚靠在商务车前,远远看着她,目光暗淡而忧伤。
初秋的这个雨夜,一个男人站在一个女人的楼下,仰望着她,良久良久。
指间的烟燃尽,烫过他的手然后滑落在地。郜驰收回投得极远的视线,终于抬步走进大楼。楼道里的壁灯似乎坏了,漆黑中他只能凭感觉前行,不算高的五楼,他居然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当站定在她门外,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缓缓退后了两步,无力地倚靠在微凉的墙壁上。
牵起一抹近似于自嘲的苦笑,郜驰感觉到心跳有些失速。
到底是分离得久了,他竟然慌乱起来,深怕手中的船票过期,已无法带两人回到最初的出发地。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心里翻动的思念,于是,他终于还是踏前一步,举起了手……
凝思被突来的声音打断,简诺转过身望向房门,心口莫名一紧。这么晚了谁会来?
门铃仅仅响了两下就停了,轻短得让她以为是幻觉。犹豫了许久,受某种莫名力量的驱使,简诺缓慢而又坚定地移步到门边,甚至没有问一声是谁,扶在门球上手已经像有自己的意识般轻轻推开了房门。
客厅内晕黄的灯光倾泻出来,隐隐照出默立于黑暗中的男人的容貌。
这个瞬间,简诺下意识伸手按住胸口,清瞳在刹那间蒙上一层雾气。
黑夜陡然间变得透彻,两人静静地相互凝视着,谁也没有开口,似乎都舍不得打破此刻恍惚中相印的迷离。
忽然很软弱,忽然就哭了。
素白的纤手死死抵在胸口,简诺浑身的力气被抽得一干二净,她再也站不住,在他面前,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她哭了。
为他深夜意外的到来而哭,为自己苦苦的守候而哭。
仰头逼退眸中酸涩泪意,郜驰跟着蹲下去,动作轻柔地摸摸她的头发,手臂略微施力将她拉起来一把搂在怀里,喃喃了声“小诺……”
久违的怀抱,久违的气息,简诺的泪如珠子般滚落而下。多怕是一场梦,多怕他会再次消失,她本能般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身,泛滥的酸意盈满肺腑,除了哽咽,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四年。
一段足够沧海桑田的时间。她多怕他们的缘份会在不知不觉间消磨殆尽,她多怕久盼的重逢意味着彻底一刀两断,她怕得不敢像从前一样粘住他,她怕得不敢打破仅仅遥遥相望的距离。
如果不能在一起,至少让她离他近一些。
如此谦卑的请求。
如此谦卑。
墨色的眼眸透出丝丝缕缕的忧伤,郜驰抱她更紧。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迟迟不归会令她焦灼痛苦,甚至绝望;他又何尝不知骆羿恒对她的眷恋深情,以到极至;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在他离开后,她早晚会和他走到一起,或早或晚,或早或晚……所以,他在收到祁跃明电邮的时候亲手扯断了疲惫崩紧的神经,任由冰寒刺骨的冷意经由血液传递到心口,造成心脏收缩的疼痛感;所以,他没让祁跃明把他收购竹海和回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人;所以,那天到庭旁听后他会再次转身而去,甚至雨雾中面对面时依然选择了退出他们的世界。他想,或许只有骆羿恒能给她简单而幸福的生活了。然而此刻面对她软弱的眼泪,他恍然发现,一切都乱了,一切又都错了。
叹息间拥着她进门,柔怜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带着慰藉意味的唇瓣疼惜而轻柔地在她耳际轻轻触吻,他低哑地轻喃着她的名字:“小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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