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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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风华无双,凡尘能有几人。

即便瞬间凋谢,也曾努力绽放。

虽然她是自找死路,但是逼死她的人,却依旧是凤以林。如果不是凤以林一定不会放过她,白锦根本不会一意求死。

只是眼下她也自身难保。司南凤,苏袖有些害怕此人,不知为何。总感觉司南凤亦会将她弄到生不如死才肯罢休。而她只是一眼,便能看见隐藏在他眸内的恨意。

自己因为什么让其如此痛恨。

或者是前朝父皇的孽债,否则任苏袖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何处惹过此人。

正因为如此,她只能将所有的伤心藏了回去,抹干净脸上多余的眼泪,摸索到怀中暗藏的那颗毒药,心中微安,至少司南凤没有施行搜身这种下三滥手段。

她勉力起身,试着运转了下内力,结果一丝气力都提不起来。环顾四周,也仅仅能感觉到这不过是个密闭的小房间,除了没有刑具,也算是个安全的环境。

只是不知道这等安全会延续多久。

就在她默默寻路的时候,耳听一声“吱呀”门响,站进来一人,逆光的烛火下,流泻着红色的妖娆。

司南凤!

单只看见这红色,便让她惊得站在原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直蹿向后背。这是一种天生的排斥与害怕,自那人持着一盏烛灯走进开始,恍若条缀满花纹的毒蛇,爬进了房间。

苏袖仓皇地后退两步。

司南凤将烛盏放在了地上,暗暗的火苗摇曳着,照出了地面上的暗纹,就与那司南凤的步伐一般,好似有无数条蛇,隐隐地爬在四周。

苏袖安慰自己,方才定是错觉。

司南凤一直抿唇不语,在烛火的映衬下,那张妖艳的脸也变得诡异起来。或者说,原本此人的气质就诡异异常,而他的面相,称不上好看,却又十分耐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比云连邀光霁如月的清亮眸子,勾魂得多。

他只是低低一笑,“这位公主,怕是被人宠坏了吧?”

他的声音,亦是带着丝丝阴寒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苏袖明白,他定是在说云连邀,虽然此人待自己时冷时热,但本质上,却还是保护得挺好,至少让皇帝也没有生出伤害自己的意思。

她知道,此人不会怜惜自己,更不可能照顾自己,当初所谓的手段,在此人眼里,估计更是低能得可笑。

然则她也不能做省油的灯,哪怕是一时半刻,也要撑上一撑,所以她微笑着抬头,“苏袖自八岁落水被救,十三岁开始就一直服侍别人,何德何能尚可被宠?”

司南凤挑眉,“喔?公主的情况其实我十分了解。只是没想到,你便是公主而已。”

苏袖狐疑地看向对方。因为这一句话,总觉着有几分奇特,并非因为对方说十分了解,而是那句“没想到”。

他可能认识自己?只是地狱门中除了水运寒是由云连邀扮的,难道还有其他人,也是来自朝廷这方?

眼皮又是轻微一跳,苏袖知道有一个答案在呼之欲出。

“你才是木长雪!”

只有这个原本应是门主,却因为萧茗的意外出现,错手输给了萧茗,惨然离开地狱门,自此后消失不见的木堂堂主木长雪,才能这般。因为只有他会与当时的水运寒里应外合,搅乱地狱门。当然,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这个人对她产生诸多仇恨。

司南凤凉凉地回答:“我原本也就不叫木长雪,更从来没做过木长雪。别与我提这个名字。”

苏袖顿时知晓,自己终于要倒霉了,而且会倒大霉!

“你想如何?”这时的自己,周身已经被那阵迷烟弄得毫无力气,恐怕除了一颗毒药可以了结自己,就是被对方了结两条路可以走。

司南凤露出个非常妖冶的笑容,轻轻伸出手指,只那么一点,就让苏袖浑身不能动弹,而她听着地上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便晓得方才根本不是错觉,听着那人的红唇之中吐出的森严话语,顿时冷到极点。

“当年他逼我离去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我会将他的妻儿全部弄死?”

苏袖这才想起,司南凤是当朝第一医师,是一个毒医。自己怀没怀上孩子的事情,怎么能够瞒得住他。但是他居然一语断定此人是萧茗,才是最可怕的。哪怕是云连邀或许都在怀疑,萧茗能否有子嗣,可是司南凤却毫不犹豫地说出此话,让她脊梁骨都跟着冒出了寒气。

见苏袖那张楚楚可怜的面上,尽是张皇,显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司南凤微笑,“你可晓得,我根本不需自己弄死你。自从我与皇上说了,你已有身孕,就连皇上都不会保你。”

苏袖明白,若是自己怀的是他人的孩子,凤以林根本不会再与自己周旋,因为她连一丁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还会埋下后世隐患。作为凤以林,他自会计较得失,一个苏袖与一个会带来麻烦的大元子嗣,他不会再对她起半点怜悯心。

“在下从来不需要使用什么手段,只要告诉真相便可以对吧?更别说你怀上萧茗的孩子,还指望云连邀来护着你是吧?”司南凤的声音依旧很柔和,好似二人从来没有仇恨一般。

但事实上,自从苏袖与萧茗有了关联后,她就必须承受这等后果。

凄苦一笑,苏袖叹了口气,“你赢了。”

光明磊落,毫无算计。司南凤只需要点明,皇上你不用再动恻隐心,更不要妄图将这女子收入后宫,因为她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凤以林本就对苏袖无爱,当然不可能替别人养孩子。所以盛怒之下,更不会管云连邀的想法,索性交给司南凤处置。

司南凤捡起油灯,轻轻柔柔地道:“公主就在原处别动,我这些毒蛇小虫最喜欢咬爱动弹的人,劳烦公主在这里待上几日,这问斩一事总归还是需要皇上批复,若是萧茗肯来救自己的妻儿,自是最好。对吗?”

苏袖瞬间生出了自投罗网的心情。

原先她接近凤以林想要刺杀凤以林,当真是非常荒谬的想法。

现在不但白锦没保住,自己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甚至有可能连萧茗都要跟着自己阵亡。

那双鬼魅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即便是她硬做坚强,也逐渐苍白了脸。只要司南凤以木长雪的身份出现在地狱门,或者是云连邀以水运寒的身份重生,告诉萧茗自己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再宣布处斩时日,萧茗定会出现。

苏袖果断地捂住心口,必须保住这最后一颗毒药。这虽然是她的催命丹,却是萧茗的保命符。

司南凤阴阴一笑,持着油灯走了出去。

整个房间恢复了黑暗,除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继续游走,苏袖倒竖着汗毛,分外紧张的滑坐下来。

白锦离去的悲伤,她是根本来不及体味,就被这接下来的冲击,打到了地狱深处。

将脸深深地埋在腿间,她终于明白了白锦的心情,临死之前,无法能与爱人见最后一面,原来是这等绝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周折,累,她的确很累了。虽然明知道萧茗墨昔尘等人在外,亦是不好过,但她真的很想能与喜欢的人共进退,而不是眼下这等孤军奋战。苏袖承认自己,的确没有那等与这些从宫廷斗争中出类拔萃的人相抗衡的能耐,如今陷入无法回天的境地,才真真了解到自己当初的坚决,是多么的天真。

死不死,她毫不介怀。毕竟人生在世,与天长地久相比,活一回、死一回,也不过烟花一场。

她其实多么希望,能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然而最大的悲哀却是,这孩子的生命还未开始,或许就要结束。

眼泪一滴滴地滑落下来,为了白锦,为了生无所往。

靠在墙上昏睡了一日一夜,或许苏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没有人来管她,就像一个彻底被人遗忘了的东西,搁在这个密闭的房中。却时而会有不知名的东西从身边游过,所幸她身上那迷烟的味道,使得司南凤所谓的毒蛇小虫并未靠近,而是倏然来去,已然足够惊吓。

门缓缓打开,或者是司南凤。她连抬起眼皮的力气也没有,甚至都不愿意去看那门缝中掠过的嫣红。苏袖握紧了手中的毒药,决心效仿白锦,即便是自己死,也要拖一个下水。到时候她意外身亡,便是这司南凤妄自下手。

而当那脚步声愈来愈近,苏袖将那药丸正要塞入口中,却听见沉沉的一声,“袖儿,你在哪里?”

是……云连邀……

一时之间她竟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呆呆地抬起头,看着黑暗之中那一分光明。

这一番,难道竟然是云连邀奉命带自己去法场?苏袖大惊之下,豁然将药又塞回了怀中,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恨之入骨,所以不想在此刻害他。如果是司南凤来,她会立刻吞下毒药一尸两命,让司南凤百口莫辩。

虽然她与云连邀立场不同,也被千般算计,但对方始终在对待自己这里,保留了一条底线。

因为她的一个轻微动作,让云连邀感觉到她的位置,箭步而上,扇影掠过,数声血光飞起,已然是斩去她周身的毒物,自己则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苏袖的手。

“你与我来。”

苏袖微微一愣,哪里有走路的气力,整个人就软瘫了下去。

云连邀蹙眉,咬了咬牙,俯身抱起对方,在她的一声轻呼中,离开了这监禁小房。

外面是一条阴森的走道,即便如此,苏袖还是能看见对方,他始终没有低头,她也始终没敢抬头,心中怦怦直跳。

前方忽然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云连邀没有说话,迎了上去。

“哦?原来是云大人,这次是来提人的?”

云连邀淡淡一笑,“对,司大人正在宫中与圣上议事儿,分不开身,我来代他提人。”

“啧啧,这美人恐怕是再也不能回来了,太可惜了。早知道还不如与司大人要了快活几天,哈哈哈哈!”

云连邀不动声色,浮唇一笑,也不与这些人置气,“你们最好真的敢当着司南凤大人的面说这几句话。”

再不理这些人,带着苏袖离开了阴暗的地道。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忽然呸了一声,“得意什么,不过也就是皇上面前的一条狗。”

一柄白扇画着漂亮的弧线直直地卷入地道,贴着方才那人的脖颈险险滑过,才再度消失,惊出这些人浑身的汗,不敢多发一言。

苏袖被搁在一辆罩着白布的车上,有些像灵车,与白雪地融为一体,待她上车之后,戴着斗笠垂头驱车的人一振马鞭,白车缓缓前行。

云连邀显然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伸手推却,却又软软地搭在云连邀的胸口,羞愤难当地垂下眼去。

对方一声长叹,“我终是没料到,居然在这上头输给了萧茗。”

苏袖浑身轻颤。

“当年水运寒要娶你,你说你心有所属,我以为是白锦,当白锦是女子这事昭彰之后,我才意识到,你所谓的心有所属,居然是萧茗。”见她不说话,云连邀自顾自地说着。

苏袖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云连邀笑,“我对不起你的事儿那般多,在这上面,你从没有瞒过我,只是我没想到而已。”

她微微点头算作应答,因为此时也是心乱如麻。

云连邀又是一声轻叹,“若当初你嫁给我了,多好。至少我可以为你担去所有的事情,还一个清静的你。”

苏袖黯然回道:“都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一提再提。”

“也是。你说的没错。原先还有几分可能,如今是半点可能也没有。”云连邀缓缓覆上那银丝软甲,将那张出尘脱俗的面容隐藏在面具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一紧,当做最后一次拥抱。

自白锦离世,自司南凤出现,便当真是往昔不再。

苏袖这回没有拒绝,而是看向他前几日受伤的地方,片刻终于轻声道:“我就求你一件事儿。”

“说。”

“我死后,放过门主。”

云连邀没有回答她,而是将那双清亮的眸子投到了她的身上,忽然咳出了声。

原来他肩头的伤还没有好,方才苏袖的话显然是牵动了他的伤势,以至于没有忍下。

苏袖却知道若不趁着这些时间,让云连邀答允自己,她就再没有机会了,“苏袖一生孤苦无依,逍遥峰就是我的心归之处。”

那里的日日夜夜,那里的山山水水,那里的欢声笑语,让她忆起的时候,都能会心一笑。

只是再美的梦都有破碎的一天。

如今的逍遥峰,就算她没有回去过,也晓得那里,再无往日风光。

“法场被斩,一定会死得太难看,我不想让门主看见。”苏袖轻笑了声,只知道此刻自己笑得有多牵强。

“我答应你。”云连邀忽然道:“但你能应许我,若是离开这里后,不再管江山与否,玄天八卦的事端吗?”

苏袖毫不犹豫地就回了一句。

忽然她愣住了,抬脸问:“你说什么?”

云连邀苦笑,却不语。

苏袖哑然,半晌才反应过来道:“你放走我……司南凤会如何编排你,皇上会如何责怪你?”

云连邀微微收手,抱得又紧了一些,“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安排过了,自有一个人替你赴死,总归她也是个死人,为你再死一次,她也愿意。”

苏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云连邀,她知道云连邀所说的是谁,他是在用白锦的尸身替了自己,不觉一股热泪袭向眼眶,任她如何坚强都压制不住地哀鸣出来。

这一辈子,她最对不住的人就是白锦。

白锦比自己更加坚定信念,替大元朝生,替大元朝死,甚至连死了,都还要为苏袖,死而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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