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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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茗正在大厅等你。”

白锦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墨昔尘的意思。她虽然与苏袖情同姐妹,而苏袖却也的确心慕萧茗,若非苏袖一直信任着她,该得到目下所有一切的应该正是萧茗。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在这时候,摈除其他想法,与萧茗结盟。

当然,首先也应该了解萧茗目下的想法。

按定了主意,白锦起手道:“走,去与萧门主商量则个。”

苏袖跟在云连邀身后,走在起起伏伏的谷间,这一条路多为石子路,大石头小石头铺了满地。方才云连邀不得已,只好用他那充沛的真力蒸干了衣裳,再拿出那柄天下闻名的灵扇从水里打出两尾肥鱼,最后以苏袖怀中的火折子燃起了火,终于填饱了二人的五脏庙。苏袖一想到此事儿,依旧有些好笑,单看云连邀本人面上,亦是挂着颇为无奈的表情,显然这辈子他是以云连邀的身份第一回这般伺候人。

不过云连邀倒是释然得很,若他是水运寒,这般伺候算什么,更应该好生关爱。

苏袖摇头晃脑地拍着肚子,“云门主手艺当真不错,苏袖伺候别人一生,总算能得门主伺候一回,心情大好。”

她的手赫然被牵住,让她吓了一跳。

不过是调戏了对方几句话,不至于忽然如此吧。

倒是云连邀默不做声地轻轻抚着她的手背,眸中流光若苏袖是傻子才能不领会,心底惴惴的时候才听他缓缓说道:“你本不是伺候别人的命道,若好生配合凤帝,他也定会让你做回被别人伺候的主子。”

苏袖好似听懂了他的所谓,不觉垂下头去,抽手转身道:“我这心腹大患一日尚在,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云连邀微微一愣,旋即轻叹,“袖儿你还不认得凤帝,其人心胸宽广,尤其不会对女人下毒手。”

苏袖停了下来,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倒也让云连邀看得有些失神,“如此看来,我觉着云门主你心胸狭窄得很。”

云连邀自然晓得,她是在说自己给她下毒的事情,苦笑了声道:“时至今日,你还在怪我。”

“那是自然,小命捏在云门主手上……”

云连邀豁然从她身侧一掠而过,将其再度锁在自己怀中,一手控腰一手捂唇,迅速没入身后密林,躲在了一棵树后。苏袖在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之下,哪里还能保持清净心,那欺霜赛雪的面颊顿时升上红霞。

幸好此时已经从前方来了几人,将苏袖的心神顿时吸引了过去。

“以你的能耐,也确定没有人吗?”来人的说话是个男人,沙哑而又低沉,乍一听颇有些狠劲,但苏袖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更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是抓她的还是救她的。

“只能说云连邀这人实在厉害,不过那日只有我们知道他们是谁,当时那贼妮子就是拽着云连邀往这里来的。他们又受了伤,不该走远。”

苏袖一听,心中怒火勃然,显然就是那恩将仇报的郎儿娘邵三娘和她的夫君邓自通。

这两人须臾便追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如今也没有听见小郎儿的声音,显然是凶多吉少。这恶贯满盈的两人,令苏袖生出了要与云连邀联手对付他二人的心思。不过这两个人说的没错,她也不确定云连邀受伤的情况怎么样了,否则也不会断然躲在这里。

“等等。你看这里,明显有脚印。显然没有走远。”

临水的河滩总会带上泥土,他二人自然没想到邓自通夫妇会追了过来。

苏袖一念起那已经亡故的小郎儿,顿时不能自抑地颤抖了一下,这时云连邀忽然凑到她耳旁轻声道:“你是否想有将这两个恶霸夫妇收拾了的心思。”

苏袖自然想,但她能力有限,更何况就凭邓自通一掌令云连邀重伤的功力,显然是一流的高手。但是这两个人,若任放鱼归水,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多少人死在他们的手上。即便是从来没有沾过鲜血的苏袖,亦是有不容他二人离开的心情。

哪里晓得云连邀此时还有调笑的心情,背后是那两人不断搜寻的声音,口中还在轻声道:“莫要再讥讽地喊我什么云门主,若是喊连邀,我便替你收拾了这两人。”

苏袖眸光投在他的面上,纵是心有萧茗,也要醉在此人深深的眸光当中,不自觉地就绯红了双颊,示意其松开手,不敢看那双动人心弦的眸子,扭头道:“连……连邀。”

虽然她更想唤他运寒大哥,但清楚地了解,这是她必要时候一击即中的砝码,绝对不能轻易出手。

云连邀似乎很是满意,微微一笑后,忽然急转身子,灵烟缥缈地扑向了邓自通与邵三娘。此人即便是此刻衣着不净,却依旧有着无上的风采,但是那起手落手间的自信潇洒,便已是大家之境,无人能敌。

此人的恢复能力真是天理不容啊。

苏袖怕他无法分心,也闪出林中,祭出“清心大法”,朝着邵三娘攻去。

邵三娘还是那般温婉的形容,分明看不见魔门的气质,见苏袖出现,眸中一亮,显然是知道她定是自己要寻的人。对于他二人来说,拿到苏袖比什么都重要。所以邵三娘娇叱一声,分出双剑,朝着苏袖劈来。

然则云连邀分明是想验证方才自己所谓,根本不给苏袖抢先的机会,一手出扇,折扇摊开,向下按住邓自通的拳势,另一手做掌,居然生出一股巨大的阻力,挡住邵三娘的去处,迫得她下路根本无法击出,只能恨不能当地再度朝着他本人扑去。

苏袖呆愣愣地看着,她忽然明白,若非赏剑会云连邀故意落败,当时的萧茗根本没有获胜的机会;而实际上单看他受伤之余依旧如此云淡风轻的动手,便已经是令她大为吃惊。

云连邀的左手为掌,右手持扇,时而掌出扇击,又时而掉转扇柄迎向邵三娘的双剑,一掌狠狠的地攻向邓自通。邓自通与邵三娘二人忽然对视了一眼,显然是心内大骇,明明在必胜的条件下追击到这里,却没想到云连邀如此厉害,迎战二人丝毫不费力气。

他们显然已有退意,因为云连邀身后还有一个苏袖正在压阵,方才她虽然只是与邵三娘轻轻一触,但已知深浅。

所以邓自通对邵三娘微微示意,邵三娘赫然射出手中双剑被扇隔住,两脚使力朝后飘去,而邓自通乘机上前,双掌叠影而出。云连邀的眸里只剩这一人似是从天而降,凝神守魄蓄势待发。

哪里晓得这家伙只是虚晃一招,顷刻间就以绝高的轻功飘到了落荒而逃的邵三娘身旁。云连邀目射寒光,也不追击,只是顺势推出那柄天下闻名的灵扇,听闻那柄折扇凌空而来,将邓自通吓得够呛,猛地抓住邵三娘的胳膊,迅速折身,朝着大江方向奔去。

扇子以一个优美的弧线回到云连邀手中,其依旧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苏袖赶忙走到他旁边,出言问道:“让他们逃出去会不会对我们更有危险?”

云连邀摆了摆手,示意她暂且莫要说话。忽然间,嘴角就逸出了一丝鲜血。

苏袖吓了一跳,冲过去扶住他怒道:“感情方才你是在硬撑!”

云连邀苦笑说:“若不硬撑如何能骗过这两个江湖骗子。”

苏袖还待说些什么,他忽然偏过头看向江畔,低声道:“我们快走,寻地方疗伤,否则这两人一定会发现不妥,回来滋事儿。”

苏袖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正要往前走,忽然平地一声惊雷,居然要下起雨来。她心中叫苦,这趟居然真是与水扯不清关系,反倒是云连邀露出几分喜色,“天助我也,雨水会冲刷掉我二人的足迹,不至于被发现,乘着下雨的当口立刻出发。”

幸好此刻云连邀只是受了内伤,却没有立时昏迷。否则依着苏袖背着萧茗去往晏雪山的经历,她是绝对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当然,正因为其与水有些缘分,更能很轻易地发现隐秘的山洞。

得意扬扬的将云连邀扶到洞中坐下,自己则掩盖好洞口的诸多绿色植物,以免被那两个去而复返的人发现。她小心翼翼地退到云连邀身旁,其正在盘腿打坐,以那磅礴的内力运转修复体内的伤。

所幸云连邀伤势应该不重,但是因为覆着假脸,就脸色上还是毫无异样的。为了不打扰他,苏袖只好开始打量着自己无意中又发现的山洞。显然自从无数次与山洞结缘后,她很有一种在山中寻找隐蔽处的能力,就如同方才一路驰来,险些就错过了这个被无数绿色藤蔓遮掩的地方。

这个山洞并不是很深,且有些矮小,似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苏袖光是站着也需要低着头慢慢朝前走,但这并不阻碍此刻她在山洞中有些寻觅宝物感觉的好心情。

云连邀静静地坐在原地,体内周天运转一息又一息。他亦是感慨,幸好他所认识的苏袖,一向都是宁肯天下人负我,也不我负天下人的姑娘,所以她明知之后自己要对她做些什么,也不在此刻弃而不顾。虽然他知道自己用子母蛊控制着她是一回事儿,她却绝对没有背后暗害自己的心思。就凭借着这股信任,他的伤势在一点点地恢复。

忽然,洞内传来一声惊呼。云连邀眉眼微挑,迅速起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却是在山洞尽头也没有看见苏袖的身影,狐疑之下却听见她从洞壁外的声音传来,“这里、这里。”

云连邀移过身子,就看苏袖浑身湿漉漉的从仅留一人侧身而过的缝中钻了出来,瞠目结舌地说道:“那里头居然有一股温泉。”

“你这是掉进去了?”云连邀打量着数度与水结缘的苏袖,赫然想起自从江湖中封称她为若水仙子后,就已经连连遇水,不觉有些好笑。

苏袖赧然,“因为没有落脚处,又是没有注意,就这么掉下去了。”

云连邀也啧啧称奇,这里是江岸边连绵青山的一隅,连他也不知晓这处山的名字,但大自然鬼斧神工,最是不能理解,在这里孕育出一处不引人注目的温泉,自然也是可能的。

他柔声道:“此处既然有个温泉,不如我在这里想办法生出堆火,替你烤干衣裳,你先去洗个澡。”

苏袖大为戒备,“你为何对我忽然如此殷勤?”

云连邀嗤笑一声,“自然一会儿还要调换,辛劳了这些天,能有一处温泉自是大妙。当然让你先行舒坦一下而已。总不能你我二人一起……”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内已是笑意暗藏,苏袖正被温泉中的热气蒸腾得面色红润,此刻也是怨怼地白了他一眼,“我事先说明,我敬你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这种话不能胡说。”

云连邀立刻正色道:“每次面对袖儿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地说些唐突的话,若我紧守不说,反倒是显得我更加道貌岸然而已。”

苏袖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暗暗推了他一把,轻声道:“你转过背,我进去了。”

见她不欲再说,云连邀叹了口气,方转过身去。其实他也不过是在路途中借着与其亲近重温逍遥峰上与苏袖的种种过往,他始终怕自己忘记了水运寒的一生。水运寒虽然不过是云连邀的身份之一,却也是他扮得最辛苦的一回,然则云连邀的生涯之中,正因为进入的太多,出来的太多,才让自己的心态处于很微妙的时时刻刻。

闭上眼直立不动,体内周天自然运转,凭借着他超强的复原力修复着体内的伤势,只有身后女子小心翼翼的宽衣声不断地进入耳内,即便是看不见也足以勾勒出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不过只有云连邀明白心中的苦涩,不论是当初的水运寒孤注一掷通过婚事夺得先机,还是今日自己的发乎情止于礼,以后的以后,再与她没有缘分。

因为,她是凤帝指明要生擒的人。

而云连邀很清楚苏袖对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在于其身上,自有一种惹人怜爱让人保护的气质,他甚至能肯定,当凤帝见到苏袖的时候,一定不会想着怎么去杀她,而是怎么让她臣服在自己的手上。

苏袖轻声说了句:“我进去了,辛苦连……替我烤下衣裳。”

她始终不能自如地将连邀二字说出口,顿了顿就闪身入了那狭缝后的小温泉口。

半晌后,云连邀转身,首先不是生火,而是在她褪尽的衣裳里翻找了下。

果然没有。

她能这么笃定而又毫不惧怕地与自己一路而来,便是因为原先那几张残图并不在她手上。云连邀忽然陷入了沉思当中,在洞中捡拾了些干柴枯草准备生火,同时心中也在揣测,若是残图不在她的手上,会在谁……那里?

连水运寒她都从不吐露心声,交托信物,还有谁她能够如此信任。

他的手微微一颤,从腰间起出一个小小的铜铃,忆起了当初苏袖在蓬莱城邵府求水运寒去寻找的人。

长天坊。

惜香公子白锦!

想不到此人居然与苏袖这般亲密。云连邀心中生出疑窦,那时正是因为觉着这铜铃有些奇怪,才没有立刻去如她所愿,后来更是失之交臂没能将铜铃归还给她。现在想想,此铃儿或者正是她与白锦联络的一个途径,的确不能给她,而且可以善加利用。

只是他也不能确认苏袖会将残图交给白锦,极大的可能便是她将这东西放在了哪个地方收藏起来。

将这些思绪抛开,云连邀又暗自摇了摇头,撑开苏袖的一件带着体香的小褂放在火前,心中忽然涌起滔天的情意,一时间竟然连他也不知晓这是为何,恍惚间居然十分失常,大抵这与云连邀十三岁学成下山,十五岁得遇名师学得绝世武功,十六岁被凤帝救于燕门峡从此答允为凤帝谋事儿,以众多面目行走江湖,十七岁时入地狱门成水运寒,十八岁时在北海岸边救上将要溺水的苏袖。

大雨披泄而下,打过洞外的绿色藤蔓,汇聚成流分成两股,一股流到外间,另一股则落入了洞口边缘,听在耳内自是另一种感觉。

到如今纵横江湖的十余年时间里,因为太过忙碌而忘却了很多属于自己的事情,除了与绯夕烟的虚与委蛇,真心付出的确只有这么一个女子。他对她如此残忍,她却从来没有恨过自己。眼眸一黯,这就是他的无奈之处,数度将她拯救于手,却又要将她送与狼口。

正在这时,苏袖的声音从狭缝后传出,“我要出来了,衣裳干了吗?”

云连邀这才发现因为走神,除却方才拎的小褂,其余的还是团在一起湿成一堆,回答道:“好了,出来吧。”

他将手置于那团湿衣之上,一股内力透体而出,几乎就是顷刻间,便已经被其蒸干。然后他施施然背过身去,充分显示了他发乎情止于礼的风范。

在洞中避雨直至天明已是两日以后,二人乘夜出发,因云连邀辨路自有一套方法,所以几乎是没有迷失过,除了路上的确有些辛苦,不再像能投栈过夜那般舒适,走了大约三日,才到达苏阳城对岸的密林。

就在看见渡口时候,云连邀忽然拉住苏袖,朝江内看去。

目及处则有数条大船在江面上悠然开过,他无奈苦笑,“柴子进这人呐……”

“柴将军怎么?”苏袖好奇地问。

经过几日单独相处,原先的隔阂似乎终于抹平了一般,只是越临到苏阳,就连苏袖也感觉到云连邀心中的挣扎。

“分别以前我与他说,在苏阳城渡口等候我们,你看他,偏生不肯,已经带着他的亲信在那条船上了。”

苏袖极目眺望,果不其然,一条正朝着这边方向开来的大船上,除了身着军服的柴子进,还有一列兵士,想来是要来拿自己上凤临的了。

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捉住,云连邀几乎是强迫地让她转身看着自己,“我再与你说一次,若你肯好生与凤帝合作,云连邀定会保你周全。”

苏袖与他一般面露苦涩,她明白,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能如此开诚布公的说话,她的心中同样不是诸多难为?且不说她须要护着长天坊白锦一行人,更要紧的便是接下来要面对着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凤以林。

在这几天里,她多方思量,居然再不排斥入凤临。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要想办法斩杀凤以林。至于其他人,再不是自己的考虑范围内,因为她从没有像此刻一样,与那位灭国亡族的仇人这么近。

爱情,她已经没有争夺的余地。

这余下的情,比如眼前这位,用最大的谎言骗过自己,用最厉害的手段雷令风行地将自己索到凤临,刻下却又说要护着自己……

苏袖像是笃定了什么一样,垂眉浅笑,“连邀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立场,也似乎忘记我的立场。都已经到了这里,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袖儿。”云连邀似乎想拦着她继续说下去,但是她却傲然抬首,“你聪明一世,难道还不明白,凤以林是我的杀父仇人,他选择让我活着,就要有承担相应的风险。是死是活,岂能由你说了算。”

云连邀豁然背转过身,以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苏袖娇小的身子。

这一刻,就连柴子进也不知道岸边二人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是苏袖却浑身颤抖,因为他居然揭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那张绝世颜貌,紧紧贴在自己的唇上。

只有她自己晓得,他又在唐突自己,却又在替自己解毒。用着等方法,拿去此毒,是她所无法预料到的,更是无法阻止。

一只绿莹莹的小虫儿经由云连邀近似强夺的一个吻,缓缓悬在二人间仅留的那分寸之地,而后他只微微一晃瓷瓶,瓶中有嗡嗡声过,小虫便自己飞了进去。

他凑到苏袖耳旁轻声道:“你赢了,从此后,是死是活,再不由我说了算。”

苏袖垂下臻首,居然没有因为方才他的这番行径而责骂,实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只是知道若他方才那般做,正是要将多情还回无情,剪断这藕断丝连的连接,才可找回那个清明睿智的云连邀。

柴子进的大船已经停在了岸边。

苏袖浮唇望向跟在身后的云连邀,再转头看着朗朗晴空,心中浮现出萧茗与绯夕烟携手而归的逍遥峰,不觉怆然,感情此事,与自己有何关联。自己爱的,可能始终无法爱自己;爱自己的,却又不得不选择斩断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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