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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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自然会追过来。”
晏雪从外端着药碗进来,见二人是欲要离开的态势,不觉奇怪道:“不等墨昔尘了吗?”
白锦摇头,“我们有些急事儿要处理,他就拜托你了。”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来回看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总觉着与床上的墨昔尘联系在一起,十分古怪。但晏雪是何等明慧的人,才不会肆意地问,表情微妙地说:“二位,一路小心。”
白锦冷哼了声,不忘持扇在晏雪下巴上挑了下,“看什么看,本公子觉着晏大神医也挺不错,不如也归入白锦风流账上如何?”
晏雪大怒,将二人扫地出门。
门口只余了一匹墨昔尘载着苏袖来到晏雪住处的马,二人共骑,策马扬鞭,朝着下一地方重楼鸳而去。
路上,苏袖问:“比如长天坊是我父皇秘管之所,岁三寒曾经是父皇的谋者,那重楼鸳……呢?”
白锦迎风勒马,缓缓前行,“重楼鸳是江湖中有名的美女云集的会所。”
苏袖其实挺想问,那与世间盛行的青楼有何区别,但始终不太好意思说,于是静静地听白锦继续解释,“你也知晓,每年各国邦交,总会献上无数美女,这便是重楼鸳的职责所在,这些女子不但要在他国生存下来,又能为我们随时通风报信。只是如今,凤以林将它拿来做什么用,却是不知的。”
苏袖哑然地张了张口,原来竟然是用此作用。自小父皇在自己心里总是那般慈祥,而一路行来,所观所想所触,都与自己想象中的有很多差池。她以为大元覆亡,必是与父皇不擅治国有关,然则江湖之中,却还有着父皇如此心思缜密的埋伏,这要她如何能信,当年的那个精明的父皇,会逃亡至大海,最后死在火中。
白锦大约是猜出了沉默不语的苏袖心中所想,“你要晓得,防外不防内亦是大忌,皇上便是中了慢性毒药,身体一落千丈,常常忘记很多事情,神智偶尔会混乱不堪,才让朝廷内贼把握住机会。”
苏袖晓得的。
虽然那时候自己年纪尚小,但是原本总是笑面迎人的父皇,渐渐地低沉下来。使得喜爱与父皇亲近的自己,也渐渐地只敢远远地看着。
恐怕最后一刻将自己拖往水边,把玄天八卦挂在自己脖子上,也是父皇勉强保持清明的唯一可为。
她低下头轻轻啜泣了数声,白锦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并非所有生在皇家的人,都可安享富贵。还有那么多事情由得我们去做。”
“是。苏袖晓得了。”苏袖揉了揉眼睛,“白锦,这是我最后一次为我的父皇哭。”
白锦跟着揉了揉她的头,“这便对了,我们加紧赶路。务必赶在地狱门前找到占轻绡。”
看白锦的面色,的确是着急至深。
她恨不能插双翅膀飞到占轻绡身边,只觉此刻行得甚慢。原以为至少会在岁三寒那里,博得先机,眼下不过也就是与地狱门打个平手。白锦也觉这一路坎坷,甚为奔波。
看她如此,苏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造成眼下局面的确与自己瓜葛甚多,越想越愧疚,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我……觉着,他们或者只知道路,却不一定能寻到占轻绡。”
白锦这次是瞬间勒住马,半晌没说话。
风萧萧兮……水波寒,日暮暮兮天苍茫!
苏袖做足了会被骂死的准备,所以当白锦一手掐住她的脖子,额冒青筋地说“我突然很想掐死你”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
苏袖瑟缩了下,面露苦相地道:“我也不知道之后会遇见你,又会如此顺利,其实我不过是画了个很潦草的图,字也不会写,哪里晓得他居然就摸到了这里……”
白锦险些也想学萧茗那样,掀翻苏袖,然后对着她的臀部抽上几十个巴掌。后来委实觉着好歹是自己的公主,硬是忍下了这口气,“你若是早些说,我就可以等昔尘一起了呀。”
苏袖捏住耳朵,“我怕被你骂,一直没敢说。”
白锦撇嘴,忽然下了马,自己一个人朝前慢慢走着。苏袖一急,跟着翻了马去,在白锦后头追着,口中忙不迭地说:“白锦白锦,我错了啊……”
白锦不语,依旧在前面缓缓走着,小马儿这回倒是没有乱跑,温顺地闲庭漫步起来,只有夹在中间的苏袖,一路小跑跟随,口中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当时是,晨风初笼,华光初绽,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晓雾将歇,猿鸟乱鸣。
白锦忽然停下,苏袖一头撞在了她的后背。
白衣公子缓缓转身,目光清澈,“袖儿,你与我相识虽然不久,却也算是同气连枝,为何这件事儿,你迟迟不与我说,为何你要与萧茗画那么私密的图,你始终此事儿上瞒着我的对不对?”
白锦的聪明,就是触类旁通,当年沈遥老不羞教她云虚门功法的时候,就感慨自己的徒儿天资聪颖,上人之能。
她亦觉有些难过,在于苏袖对自己的诸多不说。
苏袖一愣,旋即眼圈红了。她不是不告诉白锦,而是这桩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说到底也是自己一相情愿啊。
唇动了几动,终究苏袖还是抽了声,抓住转身要走的白锦的衣裳,“白锦……”
白锦问:“怎么?”
听见苏袖的啜泣声,她倒是软了口气,转过身来,“好了,别哭了。”
苏袖捂住脸,“是,我爱的人……是他……”
白锦的身子瞬间僵住,“谁?”
苏袖微一颤抖,“门主……”
白锦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什么?你喜欢萧茗?那个野蛮人?”
大抵是十分气愤,她又补了句,“不对,还长得那么难看!你怎么看不上我啊,我长得都比他能看!”
苏袖黄忙摆手,“与相貌无关,实在是……”
说话间她瞄了眼白锦的脸色,似乎也没有太气愤,才放下心来,拉着她到一旁坐下,“实在是在我绝望之时,他却让我感觉更加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白锦抓了抓头,“你什么眼光!”
苏袖撅着嘴,很无辜。
这时候白锦忽然大力拍着腿,很是不可思议地想起了别的事端,“你居然是为了这厮放弃了水运寒?!”
苏袖跟着摸了下鼻子,或者是觉着不好意思了,看白锦痛心疾首地抚着心口,“居然是为了萧茗逃婚,居然是为了这人离开了水运寒……”
“门主很好呢……至少……对我很好……”
白锦小扇毫不客气地在她顶上一敲,“那就能随意糟践?你晓得不晓得他对你的真心?”
“真心?”苏袖认真地想了半天,旋即很是委屈地说,“他似乎也不晓得我的真心……所以他对我,也无真心。”
白锦扶额,她千算万算,算不出居然还有这种事端;千想万想,没想到自己的公主心里,会是那个家伙。
苏袖细细地哼了一声,垂下眼帘,“我知道错了。可是若非如此,我也不能下山遇见白锦……”
白锦无奈,真是一笔乱账,让她更有见了萧茗定要剐了他的冲动,可惜前面居然放过他了,早知道怎么也要往那受伤的身体上戳几个窟窿!
他居然敢,居然敢不喜欢苏袖。哦不对,他怎么能配得上苏袖。像他这等面容可怖、性情乖戾的人,若当真与苏袖在一起,还不知怎么折磨她。如此想,更加坚定了白锦不容于他的心情,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苏袖。
“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苏袖认真地回望着她,以至于白锦拍了拍自己的头,万般可怜地说:“若是爱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及爱他来得苦楚,你这是何必呢。”
关于萧茗的江湖传言,数不胜数,浸润武林十年有余的惜香公子又如何能不知?若说水运寒,她是知晓此人若是当真愿意娶苏袖,定然会待她极好,谁能料得苏袖的这股固执劲儿,倒是与其父皇十分相像。
苏袖莞尔一笑,“不过是桩毫无所得的爱恋,何来辛苦之说。门主心里始终有的人,也不是我。你就别担心我。”
白锦瞧她那副说着说着自己低落下去的模样,还是不能克制地生出几分怜爱,习惯性地搂过她,轻声说:“爱恨终有时,无须挂念太久。”
苏袖点头,振作起精神。
白锦在后坦言,“至于他的死活,暂且放心,昔尘若能醒,他也可以。”
苏袖垂首,“可是他没有晏雪。”
“经过地狱业火磨炼的身子骨哪里那么容易摧毁,你也忒小看心上人了吧。”白锦踏空上马,伸手将苏袖拉在身前,“当真是关心则乱。”
苏袖撇嘴,“还说我。那日一听师傅重伤,谁疯了一样地回头泄愤。”
白锦失笑,果然这桩事儿,谁也说不得谁,谁也怨不得谁。一旦沦陷,便是万劫不复。
第十三章 红绡香舞重楼鸳
重楼鸳位于锦州南,而单单到达锦州,便是用了十余日。
风餐露宿,一身白衣有些染灰,或者是已经到达目的地,而再没有九天门的追踪,也没有巧遇地狱门的经历,除却墨昔尘迟迟未来与二人相会,没有别的麻烦降临。
白锦舒了口气,大踏步地朝着城门口走去。
苏袖伸手摸了摸小马的鬃毛,缓缓地跟在其后。入城之前白锦曾经在空中捉到只白鸽放了回去,她还以为是白锦闹着玩,却原来是通知了长天坊锦州堂的人来接应,城外已经等候了数人,一看白锦到达,纷纷迎了上来。
“恭迎公子大驾,前日收到公子信的时候,可将我们掌柜的喜坏了。锦州地处偏远,难得能见到公子一面,掌柜的如今正在收拾房间,等候公子前往。”
白锦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皱眉说道:“林枫怎生一直如此铺张。”
苏袖一跃,落在白锦身边,她转身介绍:“这是我的小娘子,你们好生伺候着。”
苏袖忙慌收了好奇的眼光,先学着所谓小娘子的模样,羞羞答答地福了福,抬头看向前方诸人。
一位眉目慈祥的长者,颇有几分掌门风范,身着青莲色锦缎褂子,是锦州堂的掌事儿,名唤林朝西,林老爷子名义上归于林枫掌柜管,却实实在在是锦州堂的真正当家的。林枫是其一手培养起来的养子,林老爷子年纪大了,才将锦州堂交给了林枫。
正如他们所说,如今的掌柜林枫正在收拾着锦州堂,等着惜香公子的到来。
白锦从腰间抽出她那把惯常使的小扇,在手中晃着,口中说道:“林枫怕不是藏了什么不能让我瞧的勾当吧。”
林朝西捋了捋胡须,笑得暧昧,“林枫么,那些个小九九恐怕真瞒不过公子您,只是这次当真是误会他了,他听闻您带着未婚妻来到锦州,正安排人收拾厢房,务必要让嫂夫人住得舒舒服服,他的原话。”
苏袖会意一笑,虽然被旁人扶着的感觉着实有些不适应,可为了惜香公子未婚妻这颜面,她还是得端出架子,柔柔地说着:“还真是让诸位劳心了。”
林朝西忙慌转身拱手,“哪里的话,夫人稍候,轿子一会儿就来。”
她愣了愣,旋即看向白锦,这般富贵的场面可真是好些年没体验过了,白锦走来,牵过她的手轻声道:“便好好受一回。我的公……夫人。”
难得她居然一时失神,险些吐出公主二字,苏袖掐了掐她才教她反应过来,二人不觉相视一笑,默契十分。
这番情景,倒是让周围人以为惜香公子与他未婚妻之间的感情十分难得,在外人面前都如此鹣鲽情深。
小轿摇摇晃晃,苏袖坐于其中倒有了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在很多年前,自己还是被抱在怀中,走过宫前龙尾道,穿过长廊。她透过轿子小菱花的窗格,看向外方。
锦州地处西南,坐落于九峰山脉东麓。遥遥就能看见层峦叠嶂的山峰,而两旁都是古朴别致的商铺,多为二至三层木质、上盖青瓦的小楼。锦州的男女皆是民风奔放,大凡相携出行的女子穿着轻薄,有细语绵绵的,有放声大笑的,毫不芥蒂外来者眼中露出的好奇。
江湖儿女若是潇洒些,还可理解;而锦州这城,便是让人感觉洒脱得紧。尤其是入了城之后,四周都是扑鼻的香气,恐怕与锦州本是香料盛产之地有关,也难怪其博得了一个香城的美誉。
不多时,轿子停了,白锦持扇掀开帘子,扶出苏袖,指着面前一个上下二层的华丽小楼,一边蹙眉看着门口挤眉弄眼的男子,一面笑着转头说道:“这便是我长天坊的锦州堂了,小娘子以为如何?”
苏袖颔首,“十分富贵。”
白锦摇头指着门口忽然苦着脸的清秀男人,“这富贵当真是这小子招摇过市,与我无关。”
苏袖领悟,或者这便是他们方才口中的林枫。果不其然,的确就是林枫大掌柜的。其人也如白锦所谓,红色绲边银色的长衫,衬着阳光亦在闪闪发亮,衬着白锦所写被镀了金的长天坊三字,简直充满了铜臭气。
林枫还是苦着脸说:“哪里有招摇……我已经……”
白锦叹气,“你已经撤掉了不少,比如两年前门堂前那尊从海外购来的宝石缀玉佛,你肯定在我来之前就给挪到后堂去了。”
林枫慨然,“然也!但是我实在觉着这尊玉佛多好看!不放在前堂太可惜……”
见白锦的眸光渐渐变凉,他的话在尾音处渐渐软去,瑟缩了下变转话题道:“厢房已经准备好了,要不然让嫂夫人先休息休息?”
白锦侧头看苏袖,她正四处张望,显然是十分好奇,眉眼间的确累得够呛。这些日子明显也没将其养胖,反倒因为连日赶路真的瘦下几分,她点了点头,“先送袖儿去歇息,我有些事儿与你商量。”
林枫忙慌走出柜台,谄笑着对苏袖说:“嫂夫人与我去后园歇息。”
苏袖点头应下,回头看看白锦,她已然让林朝西取出账本,开始核看福州堂的账目,扭回头来软软叹了口气。
林枫问:“嫂夫人为何叹气?”
苏袖摇首,“只是因为有些心疼她,我可以休息,她却不行。”
明明与自己一般无二,却已经习惯了将自己当做男人,无时无刻不背负着原本不应该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在林枫瞧来,惜香公子一世风流,委实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寻到了真心。原本他在猜测这女子,到底要如何天香国色,才能胜过江湖第一美女秋夜卿,只是见到她的那一刻,才将那颗揣度的心塞回了实处。苏袖虽然没有秋夜卿美,但却有一种让人想要保护的气质,就像是一池春水中袅袅娜娜的孤荷,生怕其被霜打雨砸,只愿化作荷旁锦鲤好生作伴或者是荷上一叶紧紧相护。或者公子并不需要一个强者为伴,而是需要一个能让自己保护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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