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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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她只好看着中心天井处的一棵老树发呆,这老树也有百年历史的感觉,盘根错节,枝叶茂密,直达身畔。一树桂花正迎在鼻间,扑面的浓香。

这时就听见楼下有人在对谈,百无聊赖的苏袖,只好竖起耳朵,细细地听。

一颇为忠厚的男人声音响起,“你说珍宝大会此番会是谁拔得头筹?”

而另一个声音则略为轻佻,十分慵懒,“你觉着呢?”

忠厚男想也没想,“自然还是你吧。”

“每年都来这珍宝大会,并非本愿啊,若非是他……哎……”

忠厚男沉默片刻,才说:“门主你一直都这么忙,也就珍宝大会会让你下足了本钱,想来有原因吧。”

一听门主二字,苏袖原本还是挂在栏杆上的姿势,顿时变作浑身紧张。单听那声音也知晓绝对不是自家那位,只是乍一听下,还是吓了一跳,反倒是听得愈加仔细。

那轻佻男一笑,十分快意,“自然,你也知道那人心结在哪里。”

忠厚男接说:“如此倒是门主费心了。”

轻佻男大抵是想起了什么,半晌无言,终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我欠他的太多……”

那一口余音绕梁,在苏袖的耳畔停留了很久,似乎也能听见那尾音处的惆怅,丝丝绕绕。然后她突然对这位门主有了点兴趣,探头出去,却被蔽日的老桂树挡住了视线,只能刚刚瞧见露出的一抹蓝。

苏袖微微探头,老桂树被摇得轻轻一晃,似乎有一道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射来,她着紧收回了自己的脑袋,耳听那忠厚男轻声说:“这里虽然安静但毕竟人多,门主我们回屋吧还是。”

那人轻笑了下,依旧如烟云雾霭,“无妨,又没什么要紧的话。”

苏袖听见闭门声后,才又走回原处,这时整个长天坊都处于一种寂静宁和的状态,除却后园似乎有轻微敲打的声音,便是离自己不远处调笑众美人的白锦,阳光照入老桂树的叶缝之间,倒是与一个庞大的住家有些相像。

她托腮看向左侧,白锦正坐在两位美人的中央,温香满怀,分外得意。左边一位形容清冷若寒冬腊梅独自绽放,虽则冷然却又不拒白锦的示好,每当白锦凑近说几句话时候,她微微颔首,浅浅低笑,总有那么种别样的风情,暗自沉香;而另一位,却真是连苏袖都惊艳的女子,眉目如画,柔和清婉,周身都凝着种令人怜爱的气质,恰如一波春水,温情款款。

白锦见她一直在瞧着这边,于是招了招手,唤其过去。

苏袖左右没事儿,也就缓缓踱去,手底下作了个揖,笑意盎然,“小生苏袖,见过二位小姐。”

那冰若寒梅的女子略一颔首,而另一人则依旧是垂眉顺目地笑了笑。

就听白锦介绍了,左边那形容清丽的女子是流云山庄的二小姐林惜苑,而右边那位,却早已让苏袖如雷贯耳,自然就是江湖第一美人,让风子轩念念不忘的秋夜卿。

这秋夜卿倒是当先说话了,声音柔和得若江南烟雨中一抹暖风,沁人心脾,“苏公子好。想来苏公子也是位能人异士,否则怎会入了惜香公子的名柬当中。”

苏袖连忙摆手,谦虚地道:“怎敢怎敢,还是惜香公子抬爱。”

秋夜卿颇有几分笑意地说:“往常听闻能上得二楼来的,都是如林姐姐这般天仙美人,却原来还有如此俊俏的书生,也能入得惜香公子的眼。”

苏袖微微一赧,“秋姑娘严重了。在下……”

“是白某的一位故友。”白锦笑笑地看向秋夜卿,“难不成这位小兄弟,还能让秋姑娘醋了不成?”

秋夜卿的脸微微一红,狠狠地剜了眼白锦。

这时,苏袖忽然顿悟,难不成一直恋慕着秋夜卿的风子轩,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显着,这秋夜卿心中有白锦!

好一个惜香公子啊,左右逢源不说,这两位女子脉脉含情的眼睛都停在他的身上,当真是艳福不浅。苏袖思忖着即便是风流成性的风子轩似乎也没这等能耐,如今她倒是对惜香公子愈加刮目相看。

这时,白锦倒是起身,与她二人低语几句:“苏兄弟是第一回来这里,我带她熟悉熟悉。”

苏袖口中忙说:“不用不用,没关系的,你陪着两位美人,我没什么事情的。”

这边说着,白锦已经抓着她朝后头走,下了楼梯,才轻言慢语地说:“自然有些规矩得让你知晓,毕竟她们是常客,早不需知道这些事儿了。”

“什么?”

“长天坊有多少宵小想要得到一件珍宝大会的宝物,别看如今风平浪静的,其实早就机关暗藏,你可千万小心,夜里莫要乱闯。”

苏袖将那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宵小”给生生咽回,默默地点了点头。

白锦与苏袖已是立于天井中的老桂树下,他指着身后传来叮叮当当轻微敲击声的地方,大约是在南面一排屋子的后方,“穿过那间小屋,就是我们长天坊的学徒所在。他们是通过精挑细选后,为宫廷制作珍宝的主力。”

在白锦的解释下,苏袖也大致了解了北方一排房屋为富甲一方的商流,南边也即是方才她所在的二楼下方,则是江湖中的名士,如正道盟的盟主九天门云连邀、除却少林方丈外的八派掌门悉数到场;东边是朝廷人士,长天坊毕竟尚属于朝廷管制,所以一年一度的珍宝大会依旧有朝廷官员的监管;最后西面则是文人雅士,观赏珍宝大会并且用诗词助兴,之后盛传于世增添世人向往却又不可多见的珍宝大会的名声。

如此缜密却又各路英杰尽数参加的大会,居然集中在这一方圆丈许地上,当真玄妙。苏袖反倒是对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愈加好奇,当她将问题抛出时候,却看白锦微微苦涩一笑。

“是家父。”

苏袖露出了些意外表情,只是白锦说完此话后却也再无后话,领着她去那学徒聚集地转了转,也就各自别过。

此时正是夜色阑珊时分,苏袖回了房间用过晚饭,长天坊送入房间的饭菜也算可口,颇具江南风范,三菜一汤配合得当,可口至极。当她用完后用人便来收了饭菜,中间一句话也不多说。她也算大致清楚为何众路人士混杂在这里却毫无芥蒂,也是因着谁也不知道身边房间的是谁,而大部分人都是不允许外出的,外出随行也有长天坊的人跟随,比如自己刚才便是由白锦指点完后,就被送回房间。

此人临走前还笑眯眯地说:“记住,无事不要外出,外出时候必须要有我的允许。”

站在束莲状的栏板前,她就无意瞧见一位持刀的汉子正朝着外头走去,身后亦步亦趋地随着个穿蓝衫的小哥,二人看着武功都不算太低,只是那持刀汉子的脸上满是不忿,想来此举措还是让很多人都有些不适的,只是碍于此次大会毕竟兹事体大,朝廷官员不论官职大小也都受着制约,大家也都堪堪过去了。

到了深夜时候,苏袖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虽然明知道外面危机四伏,可是一想到那八卦残图可能就在长天坊内,便想要出去探查一番。

只是就怕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出去后,反倒是被杀机暗藏的长天坊给捉了个底朝天,最重要的是,下面多的是各派掌门,自己若是肆意出行,反倒是容易被看破行藏。

这几日因为看那张从洞穴中带出的图,跟着那图画上的经脉走势,反倒每日身体愈加轻盈,最要紧的是,总有股凉气绕体,她觉得因着这误打误撞,收得了一个好法门,可惜……不识字……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很是纠结。因着自己不识字这件事儿,让很多事儿都无法顺畅进行。想来实在不成,不若寻个地方读个私塾……至少要脱离文盲大军啊……

随着经络再次走了个周天,一口清气缓缓出口,她睁开眸,朝着窗外看去,但见一轮明月高悬,桂树静谧,繁夜安宁,只有一只鸟雀的声音,频频响起,而又复了安宁。

苏袖着紧了下床,站在门边诸多思量,忽然生出一计。

她穿上外裳,打开房门,只听见树下微微有动静滑过。她故作镇定地走到白锦房门前,轻轻扣了扣。

“白兄在吗?”

内里无声。

她又轻轻叩了叩门,“白兄在吗?”

依旧无人应门。

这时她才转身朝着楼下走去,正走到楼道口,有人拦住了她,“做什么去?”

她揉着眼睛,指着白锦紧闭的房门,“白公子说,若要出行就唤他,只是在下此刻十分内急,敲了几回门也没有人应声,只好先自己寻个方向。”

那人着一身玄衣,面容冷峻,如刀刻的面容从黑暗处显出,然后他说:“我领你去。”

咦!苏袖目瞪口呆地看着此人,难不成一个大男人还准备盯着自己如厕?这时那人已经转身,冷冷地说:“走吧。”

苏袖一愣,旋即咬牙,紧紧跟上,口中还轻声问:“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墨昔尘。”他依旧是言简意赅。到得天井老桂树后,走过一个小道后,是个宽敞的后院,后院里搭着算是比较豪华的茅房,不仔细瞧,还以为是个人家住处,就是没个顶。

苏袖硬着头皮抬脚上前,那人紧随其后,明显着是要陪到底了。

她着紧转身,生生地磕在那人胸处,捂着额头说:“兄台……要不……我自己一人去如何?”

墨昔尘冷言说:“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在长天坊,肆意行动的人绝对不能脱了我们的视线内。”

苏袖结结巴巴,面红耳赤,不得不脱口而出,“兄台你难道不知道我能上二楼的缘故吗?”

墨昔尘莫名挑眉,大抵那根筋还是没有转过来,思索片刻还是问:“这位兄弟你不是内急吗?”

“急啊!但你不能与我进去啊!”苏袖险些咬断舌头,只想大喊此人长着榆木疙瘩的脑袋。一跺脚,她换回原来的声音,细细嫩嫩的柔柔软软的,“我是个女人啊,你也要去?”

墨昔尘傻了,半晌没有回答。苏袖也不理他,白了他一眼后,自顾自地转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捂住自己的心口,舒了口气。

听着门外有踱来踱去的声音,她只好轻喊了声,“喂,你离我远些,不许看也不许听,我会不好意思的嘛。”

那墨昔尘顿了顿,还是离得远了些,抱胸看着一地树叶,月光洒金。

而苏袖乘势抬头看向院墙,轻轻一跃,便翻了过去,落在墙的另一侧。从轻功而言,她的确有一手不太容易让人发现的能耐,除了那回竟然被惜香公子看破之外,往来都是自信满满的。

这处自然是白日里她观察了许久的老桂树。天井当中,老桂树生长的枝叶繁茂,而经由她一日的思索,只觉这里也许是自己寻找的第一处,也是当先要紧的地方。她在老桂树旁细细摩挲着,这时忽然又是一阵雏鸟的夜鸣,将她吓了一跳,忙慌加快了速度,在树下泥土上敲了敲,偏就是她这几个轻微的动作,从南面某处房内传来声慵懒无比的声音,“哪里来的小野猫?”

苏袖一惊,好像是那九天门云连邀,哪里还敢逗留原处,匆忙朝着方才的后院茅房方向跑去,却听那方向两处暗里忽然走出两人,都着着黑衣,朝自己的方向行来。

情急之下,她慌忙后退,一个纵跃上了树上,借由枝叶的繁密,挡住自己的身子,跳在了二楼上,低身朝自己房间跑去。可一想起那墨昔尘怕已经发现此刻动静,不觉暗骂了声那多事儿的云连邀,又辄了回来,听着楼下连绵不断的脚步声,额上冒出些许汗珠。

忽然身后的房门一开,将她的后颈一抓,二人紧紧滚做一团。

她连忙起手朝后方打去,却被轻巧拿住,然后那人在耳后说了声:“别动。”

这是白锦。方才他不是不在屋里吗?果然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招数吗?他便是等着自己入瓮吗?

可是当她的手肘忽然碰见个柔软的物事后,忽然浑身僵住,愣在了原地。

连门外传来个男人声音说着“白公子,你那苏兄弟不见了”,也没往心里去。

白锦抬头朝外说道:“无妨,让他去吧,没有大碍的。”

待墨昔尘与余人散去后,白锦松开了苏袖的手,然后她傻傻地转身,看着白锦衣襟内泻出的春光。

白锦毫不介意地合拢了衣襟,拢着头发说:“只准你假凤虚凰,就不许我女扮男装?”

苏袖拍了拍自己的脸,此刻再看白锦,已然是个翩翩佳公子,哪里还有方才的那份红颜祸水的错觉?

她匆匆忙忙上前,盯着白锦看了半天,把方才的景象一想再想,眼睛不自觉的便往那胸处溜达。

白锦倒了杯茶,指了指自己的旁边,“坐。”

苏袖乖乖地坐下,喝了口水压下惊,才讪讪地问:“你……你怎么扮成个男人……”

白锦毫不介意,笑笑地斜眼,“那你为什么扮做个男人?”

“可是你分明知道我是个女人?”苏袖咬牙,分外不满。

白锦“喔”了声,更加笑意暗藏,“惜香公子闻香识玉二十年,你这身体香,想挡也挡不住的哟。”

苏袖连忙闻了闻身上,在看见她开始低笑时候终于意识到正事儿,低声喝道:“你为什么帮我?你不应该把我当做普通的宵小之辈抓走吗?还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锦示意她不要慌,又塞了茶盏到她手中,才淡淡的挑眉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我的大小姐?”

苏袖一口气噎了回去,好吧她承认自己虽然有那么点小算盘,但面对这个白锦时候,似乎都不太够用,尤其是明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却依然觉着待在一处房间十分危险一样。

那脖间的花纹烛光之下格外晃眼。

她强制冷静下来,这些日子自己明显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就遇见白锦这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出脱一点。

“你是哪一边的人?”

白锦目光灼灼,“你觉着呢?”

苏袖心内想骂人,我怎么知道啊?我若是知道的话,还会如此紧张吗?谁知道下一刻是陷阱还是什么?若是桩大喜事儿,那定是老天开眼了吧!

苏袖轻轻拍了下桌子,“你就告诉我实话吧,我先不管真假,你让我听听可好?”

白锦起身,将马上要熄灭的烛火重新点上,吹去余烟,脖颈上的花纹氤氲,更显魅惑,那双桃花眼微微一眯,“你要找的可就是之前赵先生拿出来的?”

苏袖的心一慌,旋即回答:“谁说我找东西来着?”

“啧!”

白锦轻挑眉头,长身站起,忽然一下在苏袖毫无反应的时候,抵到了墙面之上。苏袖明知道她是个女人,却禁不住紧张起来。此人怎么看,都找不见半分女人的气息,那一动作,就把男人的邪魅尽数张扬。

她挨近了苏袖,凉凉地问:“你看清楚些,想起来没?”

苏袖瞪眼,眉是眉,眼是眼,分明的英挺,分明的帅气,“想起来什么?那东西不就是个八卦吗?我才不找那个呢。”

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奈我何的模样。何况对方是个女人,若是个真男人,她恐怕还要思量下如何是好。

脸又贴近了几分,苏袖有些心房乱跳,红着个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假男人!

“你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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