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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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曾经听闻的萧茗所作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大事儿,则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剑挑星云宗十三连环阵,血洗满门,后用那把修罗地狱闯出的血剑指着星云宗宗主说:当年你所赐之,今日一并奉还。独留你这条命,享受下这人世间最后的风光。
哀声遍野血流成河。星云宗宗主,疯了。
就连苏袖,都知晓光地狱门内蛰伏的细作绝对不仅仅是当年的曹新一人。只是杀鸡儆猴之后,好些年没生出什么事端。她就担心会有人对萧茗不利,想了想,还是驻足下来细细听去。
“你小子真厉害,是怎么想到这招的?”
“不是有人在帮忙吗?木长雪练的这种寒功,最适合火焰洞里设下埋伏。”
火焰洞!苏袖的手微微一抖,竟是没忍住,瓷盆的水微微颤动下,竟是泼洒出来。紧急之下,她几个连环疾退,闪到了房顶之上。
“什么人!”
门豁然打开,从内里走出一人。苏袖的角度仅能看见那人用蓝色细带束着发,身量挺长,一双负在背后的手透着刚劲有力的感觉,显示着其武艺高强。她大气也没敢出来,瞥了一眼后立刻将自己藏了起来。
那人看了眼地上所留水渍,环视一圈未发现任何异常,对着身后说:“想来是听错了,只有几滴水在这儿。”
“你确信?我们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以我二人之功法,地狱门内除了堂主及萧茗,还有谁是探查不出的,若是他们几个,早已经将我们围上,而不是自己藏起来。”
“说的也是。我们抓紧时间找,以免横生枝节。”
苏袖抱着瓷盆,此刻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藏了这么些年,最能耐的就是隐去自己的声息,连萧茗都发现不了,何况下头的两人。
左右将他们的对话颠来想去,她也开始焦虑不安起来。火焰洞不就是几天后萧茗所要闭关的地方?他们要寻找木长雪木堂主的东西,必是想借寒功所持,令萧茗热寒相撞……心中念着,不觉越来越觉惊悚。
当那两人离开之时,天已经有些晚了。她依旧小心谨慎地屏气半晌,确认无误后才溜下房顶,朝着萧茗房间跑去。
待她到得门外,却看水运寒与萧茗正端坐在内,二人面前正摆着一盘棋。
“怎么端了个盆就来了?”水运寒微微抬眼,笑意盎然的双眼正迎上苏袖,此刻的小女子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盯着他们,不觉又是莞尔,“傻丫头,你这是什么眼神,还怕我输了门主不成?”
“不是。”苏袖连忙否认,把将要溢出喉咙的话又压了回去。
“多话。”萧茗冷冷淡淡地说着,右手却似有似无地在桌上轻点。苏袖立刻反应过来,将瓷盆寻了个架子放下,走进内堂去泡茶。
“自然得让袖儿知晓,我们这局与她有关的。”水运寒看来心情不错,几个黑子又是吃去了萧茗的白棋。
咦?从垂帘内探出头,苏袖满脸的好奇。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在下目前颇有斗志。”
将泡好的两碗茶搁在二人面前,苏袖也立于一旁仔细地瞧了起来。
萧茗的棋向来稳重中藏着狠辣,与其人极像,如今这明显弱了的这方却毫无败军之象,颇有几分破釜沉舟一战到底的果断坚决,若非水运寒与其相处时久,怕也是能被这沉默不语辣手摧花的棋风吓退三尺。好在他向来习惯以柔克刚,不知不觉中那黑棋就已然占了半壁江山。用苏袖腹诽的话说,萧茗如今是败军之象犹有骨气苟延残喘而已。
萧茗举棋不动声色,水运寒持扇笑而不语。
终于萧茗说:“你赢了。”
“不过赢得侥幸而已。”水运寒收了扇子,眉眼一弯,就起身去拉苏袖的手。
“水堂主?”苏袖紧张地看了眼萧茗。
水运寒像个狐狸,“好说好说,不过是将你赢去服侍几天。”
“什么!”
还来不及将方才所瞧见的事情说与萧茗听,她就被水运寒得意扬扬地往回拉。揣着个勉强的笑脸回头看了眼萧茗,他正低头看着那盘棋,不知心中所想。却并未拦着水运寒的所行所为。
苏袖无奈,只好软软地说:“水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
“怎么?你就这么不喜欢我?”水运寒忽然站住,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平日里总是笑意盎然的脸忽然正经起来,令苏袖微微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半晌她终于摇了摇头,“水堂主与我有着救命之恩,平日里待我这般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
“那你为何迟迟不肯唤我名字,却总是这般泾渭分明。”他见此处不是个说话地方,将苏袖拉到了中堂前的花园之中。
这还是这么些年第一次水运寒如此正经,反倒让苏袖怔忡了半天。就像杨眉儿所说,水运寒没什么不好,正因为他太好,苏袖反倒觉着自己不能拖累了他。
谁知晓未来会如何风云变幻,前一刻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公主,下一刻就会变成海上落魄的逃犯;前一刻你还享受着世间极致,下一刻就需品尝天地苦楚。
眸间微闪,似乎是想起了许多过往。眼角居然要渗出泪来,黄昏之下这张本就看着委屈的脸真是愈加可怜。水运寒不觉说道:“哎哟我的袖儿,别哭,不喜欢喊就这般好了。”
被这样一个人如此疼惜,倒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
“好袖儿,以后你愿意喊什么就是什么,我不逼你了。”水运寒苦笑,替她摘去发上的花瓣。
“运……运寒……”喊了那么些年的水堂主,一时间改了,真有咬下舌头的感觉。
水运寒笑了,依旧是眉眼弯弯,勾人心魄的。他转了转手中纸扇,方要说些什么,忽然有人鼓起掌来。
苏袖抬头,却看花园凉亭之上,早已有人看了半天。
她不觉面红耳赤,捂着脸,只觉此刻十分丢人,一句话不说便跑了开去。
水运寒转身,朝着凉亭之上的人说了句:“风兄,这等拆散人家姻缘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风子轩大笑,提着手中酒壶便凌空踏来,若谪仙降临,一袭白衣流风飘雪,他将手中酒壶递到水运寒手中,促狭地说:“我这哪里叫拆散人家姻缘,而是好戏上演情不自禁啊。”
“若非你这搅局,怕是下一刻我便能一亲芳泽了,可惜啊可惜……”水运寒也不避讳,酒入喉中,绯红上脸,恰有风情万种,化作最艳丽的那朵桃花色。若有个绝世佳人在此,也能被其分去三分颜色。
“苏袖虽好,不及沉香雪。”
水运寒自然知晓其所谓沉香雪为谁。名门正派与地狱门虽然誓不两立,却也有独行侠客、山中隐士态度暧昧。比如南海山庄,做的是大宗买卖,行的是海路生意,与地狱门江湖十舵往来甚密。在水运寒还是北海分舵舵主之时,南海山庄庄主就有将其女儿沉香雪嫁于水运寒的心思,他笑言:南北结亲,天下无敌呀。
此笑谈传出之后,江湖中名门正派却也放出话来,若沉香雪敢嫁水运寒,定会让南海山庄沉于水下。
南海山庄自此后倒真再没提出过此事儿,沉香雪初初不以为然,却在十三岁那年见过水运寒后,对水运寒一见倾心,再不肯嫁于他人。始终认为自己是被那些大叔大爷们棒打鸳鸯活活拆散的主儿。
水运寒双眸一暗,转身笑他,“秋夜卿虽好,不及杨眉儿。”
风子轩连连摇头,“这怎有可比性呢?我歆慕江湖第一美人秋夜卿,却苦于家中所定亲事儿,眉儿与我如今也是相依为命,不能负她呀。”
“有何区别?左右是不得心头好。”
“门主这居处之名,取得太好。左右左右,不如左拥右抱,哈哈哈。”风子轩寻了个坐的地方,水运寒仍站在原处,蹙眉看他。
风流成性的风子轩,其与感情一途当真与他话不投机。
但思及心中之人,二人皆是一声叹息。
依着水运寒所说,她这两日都得去伺候他。虽有些别扭,但十足是萧茗将自己输于他的,也只好作罢。
清晨起了床,整理妥当自己她便去了水运寒的天澜居。桃花纷飞委实好看。从昨日起便有些心不在焉,本是始终将火焰洞一事挂在心上。原想着昨夜乘机去告诉萧茗,却哪里知道到得他房外,却是人去楼空不知所踪。
苏袖也是个玲珑心肝的人,她将昨日今日一联系,只觉恐怕这局棋是有人故意所为。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有揣着袖子敲了水运寒的门。
再敲了敲,内里还是无人回答。轻轻用手一推,门居然自动打开,不觉莞尔,想来水运寒知晓自己今日要来,连门也不锁。
摇了摇头,她端着水走了进去,搁在一旁桌上,口中说道:“水堂主,该起床了。”
其时,正是天微微亮时候,萧茗喜好早起,所以苏袖也养成了更早的习惯。
她拂开帘子,但见一美人横卧在床上,青丝披泄,似笑非笑,似醒非醒,白色亵衣微微敞开,一时之间与那外院桃花盛开景色般春意盎然。
水运寒苦笑,“袖儿这也太早了啊……”
“晨起的鸟儿有虫吃哦,水堂主不妨试着锻炼锻炼。”苏袖上前,扶他起身,而后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看苏袖颇为熟练地为自己着衣,温柔轻巧而迅速,水运寒颇有些不是滋味,轻声说:“你服侍门主几年了?”
苏袖微微一愣,答道:“五年零十日了吧。”
“居然记着这么清楚?”腰带覆在窄腰之上一收,水运寒的眸子却微微一黯。
“我还记得从你救起我,至今日有多少日了。”话刚落音,忽然手被紧紧握住,苏袖愣住,就见水运寒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十年一个月零三日。”他一字一句地说,她哑口无言。
默默地将手抽下,苏袖有些慌张退后,面色绯红不知所措地说道:“水堂……运寒来这边。”
思及昨夜承诺,她迅速改了口,让水运寒松了口气,想来这两日也算是有点成效。
前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清水。碧茶、点心也精致地在桌上布好了。
好一个贤惠的女子,若做了自己的娘子,以后也会幸福的吧。其实水运寒的内心,何尝不是真的爱她,何尝不是……
他赫然闭眼,想起前日里萧茗与自己的一番对话。
金帛搁在眼前,水运寒眸间滑过一丝不可思议。“这是……”
“你带回的那个女人。”萧茗的手点在金帛之上,面上毫无表情,“身份不太一般,你清楚得很吧。”
水运寒无奈颔首,早在五年前,萧茗忽然着自己调查北海边救起的苏袖,原本觉着不太理解为何如此,却原来第二日那小女子就做了萧茗的贴身侍婢。
贴身之人的身份还是必须查清楚,萧茗从来都是极为谨慎的。后来查出她可能是大元余孽,不觉胆寒三分。若被朝廷知晓此事儿,地狱门将是万劫不复之路啊。
逆天行事的萧茗,一放就放了五年。
他的眸光落在金帛之上,心中思索着,难道五年之后终于开始收网了?
萧茗将金帛移到他的面前说:“你善解八卦,看看这张图。”
仔细地摩挲着金帛上细密的纹路,观察着上书的符号,水运寒呢喃着,“此为坤卦,坤为地,属土。”
“没错,这便是从土丘之中寻见的。”
水运寒的心中却已是震惊至极,这分明是前朝之物,边角上甚至还有前朝开国皇帝的印章留痕,若说这与那传闻中的玄天八卦有什么干系,他也相信。于是不得不艰涩地开口问:“这是……袖儿的东西?”
萧茗收回金帛,指着金帛背后的地图,避而不答:“坤为西南,而其色属黑。我原想这东西一定还有别的意思,所以……”
所以他要独自出去寻找一番,苏袖就需要水运寒想办法带走。萧茗还有个最重要的意思,他还需从苏袖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尚需水运寒多下些工夫。
萧茗以为苏袖是喜欢水运寒的。
水运寒却不知道苏袖喜欢的是谁。
只是他有个心愿,就是能保护她。只要苏袖随了他水运寒,不论日后如何山河变化,她都不会有事儿。
看着那单薄的、兀自忙碌的身影,苦涩直穿入喉,他终于体会出内中五味,求不得,求不得啊。
这时水堂的副堂主已是在外等候多时。
此人名叫阮齐,身高过人,瞧着便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他与水运寒平日里私交就好,早些年二人几乎是一路从北海分舵爬上来的。
阮齐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那一幕。
只见地狱门传闻中最美的门主侍婢正柔顺地端坐在自己的堂主身边,眉眼低垂,楚楚可怜。那双葱白的手正替水运寒盛着一碗粥,这举案齐眉的场面真是刺激死了阮齐这个单身汉。
难不成水堂主已经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不可能啊!明明前几日还听别人言谈间说那个名叫苏袖的姑娘被门主霸占了,他还好生替水堂主抱不平了一番。
“咳,阮齐,你眼珠子已经快掉下去了。”
水运寒终于忍受不了,忙敲了下碗沿,再这么看下去,这碗粥都喝不下去了。
阮齐哈哈一笑,“恭喜大哥啊!”
“行啦,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是!”阮齐很大声地回了声,“不过……苏姑娘在这……不太方便……”
水运寒放下粥,细心地转头说道:“我去中堂和阮齐说些话,你将早饭吃了,记得多吃点。”
苏袖点了点头,替水运寒穿上外袍,乖巧地送他离开房间,才缓缓坐回方才的圆凳上。
直到二人离去,她的手还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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