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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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罗世哲和苏曼,简明一贯无意深谈:“来,听说这儿的乳酪蛋糕很好吃,你试试。最近工作还是那么忙吗……”实则心里总有感慨,现如今念起罗世哲,心里都会有个搞怪的形容,辛苦把自己整成了李嘉欣,却遇不到许晋亨。原来并不是说为了适应社会努力改造自己,就会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令简明有同样感慨的人,还有方楠。有一次,和凌励难得二人世界,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方楠来电话找凌励,说朋友生病,胃癌手术,问凌励能不能回去帮忙找相熟的医生。凌励说不行,他不在医院,让方楠自己去外科找老乔,因为老乔方楠也认识的,凌励说他也会打电话给老乔讲一声。方楠好像问凌励在干吗,凌励告知和简明吃饭呢,方楠就客气地把电话给挂了。凌励接完电话后嘀咕:“这段时间方楠怎么这么多朋友生病?”
离婚后,没孩子,仍有事没事地来找前夫,看起来,总是有些想法的,是不是和罗世哲一样,费劲地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才发现,原来得到的和想要的有落差呢。简明问阿励:“常找你?”
“找过几次,什么朋友生病,问我该注意哪些之类的,约我去吃饭当健康导师。”凌励耸肩,“正好我都有事,电话里聊聊就算了,没答应。”瞄简明,“你吃醋?”见简明摇头,又嘀咕:“怎么都不吃醋啊?也太大方了吧?”
简明捶他,“欠揍!”
在当时,与简明笑闹的一刻,无论简明还是凌励,都没想到过,本应成为他们生命中过去时的方楠,会成为他们之间艰难的考验。
不久后的一个早上,凌励去外科做会诊,遇腹外科的中流砥柱,他的同学老乔,问:“最近方楠找你没有?”
老乔没说话,看着凌励的目光不无诧异。凌励对老同学的诧异做自我解读:“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同学患胃癌,叫我帮忙,我正好不在医院,就让她来找你,不过忘了跟你打个招呼,寻思你应该能帮她的,正好今天撞见你,就问一声。怎么?她没来找你?没来就算了。”凌励专注于病历记录,刷刷刷地开医嘱。
老乔把几个学生支走,凑近凌励,“老凌,你和简明差不多要结婚了吧?”
凌励点头,“是啊,最近会去扯证,元旦前办酒。”咧着嘴角乐,“哥儿们,不好意思,还得再收你一红包。”
老乔诚心诚意,“你开心,咱乐意,咱俩谁跟谁啊。不过,听老弟一句劝,方楠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咱们终究凡人,精力有限,管好自己一头就得,你应该比我明白啊。老凌,兄弟知你重情义,人厚道,不过,也得分对象是谁。”
凌励握拳,轻轻捶老乔胸口一记,心无城府,“我知道。”他收好桌上病历,准备回自己科,眼光无意落到一份病历的名字上:方楠,化疗……今天凌励情绪不高,不但简明有所察觉,连冬冬都发现他心不在焉。当凌励把给儿子拿的小核桃弄错成开心果的时候,冬冬仰着小脸,站在冰箱前,非常关心,“爸,你怎么了?有人欺侮你吗?有人欺侮你的话,我去帮你教训他。”
凌励和简叨都笑。凌励亲了亲冬冬脸蛋,“没人欺侮爸,就是工作上有些事情比较烦。”问冬冬,“你最近有烦的事情吗?”
“有。”小人儿的烦恼也不少,“郭新宏总跟我借东西,特别是大伯母送我的文具,我不借,他就说我伤害他了。”
那套昂贵文具惹的祸,简明发话:“明天你换别的文具去学校吧。”
冬冬下巴一扬,“不要。”虽具简明的风采,却令她暴躁,凌励趁简明脾气没发之前把厨房推拉门关上,等等人再进来,转告:“没事了,冬冬愿意换套文具去学校。”
简明把玉米胡萝卜扔汤锅里,道谢:“辛苦你了,总帮我搞定那小魔头。现在,给个机会让我来搞定你吧,什么事儿那么烦?”
事情就是,唐雅妍老公办好全家移民,唐雅妍马上要走了。想到一向合作无间的师姐离开,凌励非常遗憾,“培养出现在这种默契和谐的工作氛围多不容易啊!”唐雅妍一走,此格局即将小破。凌励担心的是,搞不好接下来要提他上去,他就得面对一些他一向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那要是换个比他蠢比他奸诈还比唐雅妍贪婪的,他的工作更难,还不如自己掌大局呢。凌励跟简明说:“你说咱这样的满世界瞎混啥?那还得继续在象牙塔里老实儿待着正经。”
简明百分百附和:“好蛇就得在洞里猫着不出去。你赶紧麻溜的,再找个师姐来,要不师兄也成……”
本以为凌励烦的只是这一桩,晚上,简明把凌励一拖,“醒了,从回家到现在,就为这么点事,你瞧你愁的,人都打蔫儿了,也不怕我心疼,去,洗洗上床睡觉。”
凌励因为简明的画,看上去还是显得更蔫儿,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简明不安,“咋的,你还有啥不顺?”
“嗯,还有事,不过,洗完澡再说吧。”凌励逃去浴室,等洗漱完躺床上,简明开口,“现在能说了吧?什么事儿?”
“关于方楠,”凌励把简明往怀里揽,“今天去外科,才知道方楠得了胃癌。”
“啊?”简明难以置信,“胃癌?”
“是啊,这段时间她总打电话给我,多半是想找我聊聊这件事。还有上次你体检的时候碰到她,她是去拿自己的检查报告的。”
“天啊,”简明感叹,“你今天见着她,她怎么样?”
凌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来了,简明的脑子里电光一闪,“不是安慰她安慰到打啵的程度把?”见凌励光瞪她不说话,当他是默认,“哼。”翻身背对他。听凌励说:“宝贝儿你一向通情达理。”他扳她的肩,简明挣开,不吭声,神经病,谁会通情达理到允许未婚夫和前妻打啵啊。
凌励叹气,“喂,你也不想想,又不是单间病房,大庭广众之下,怎么打啵?”他搂住简明那总是软软的腰肢,轻轻吻她的耳垂,下巴在她肩窝里慢慢蹭,“不是你想的那样,方楠一见到我,就抱着我哭……”
凌励进去病房,方楠靠在床头,眼睛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没人陪护,和上次见相比,她瘦成一把骨头。
见到凌励的一刻,方楠眼圈红了,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里,逐渐充满泪水。
凌励心里也不好受,站她床边,“怎么不早说啊?”
方楠拉住他胳膊,不管不顾贴上脸去,嘤嘤地开始哭。
凌励觉着隔壁床几位病人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尴尬,拍拍方楠肩,“别这样。”谁知方楠哭的更放肆,扎着针的那只手也过来,发狠锤他。凌励吓得,“喂喂,这不成,针会掉的。”劝几声,无效,凌励脱不得身,按铃叫护士。
老乔正好在护士站,方楠这床叫,他赶紧过来,进病房,见凌励正跟他那几乎哭倒长城的前妻纠缠不清中。凌励见老乔如临救星,给他个还不来救我的暗示。
老乔指使护士,“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帮一下凌主任。”
护士长机灵,把八爪鱼一样缠着凌励的方楠强扯开,有技巧地哄劝:“别哭了,我们保持心情平静,才对健康有利。”加上方楠手上针头还是移了位,护士忙又重新给她扎了一针,老乔在旁,跟着劝方楠几句,方楠不得不平静下来。
等老乔他们撤走,凌励问方楠:“怎么早不说?你有事,我肯定会帮忙的。”
方楠道:“几次想跟你说来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励笑,“知道你要强,可这也不是要强的时候。”
方楠摇头,“不是要强,在治疗上,你帮不帮,你的老同学都很尽心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的朋友,和你像,待病人都好。”
以前方楠可不是这态度,总是,“你那一群狐朋狗友跟你一样,废物点心。”念及此处,凌励几乎受宠若惊,忙道:“谢谢你理解。”又问,“怎么你一个人?”
方楠淡淡的,说不上是冷淡还是倦怠,“钱亚东忙,去泰国了。”
凌励不便打听人家私事,随便点点头,闲话:“几时发现生病的……”就这么聊了一会儿,凌励科里打电话来找,凌励告辞回去,临走前,看到方楠眼里的不舍。不过,考虑到简明,凌励认为,就算是再来看望方楠,怎么也得简明同意才行。下班前,凌励约老乔见面,仔细问清方楠的情况。
老乔讲:“情况不好。她情绪越来越差,目前来说,求生意志不强,这期化疗效果很难达到预期,可要是多做几期化疗,她的身体也未必受得住。”
方楠刚发现胃癌的时候,情况没有很糟,手术老乔亲自主刀,非常成功。那会儿方楠老公钱亚东也尚算体贴,常来陪她。可是出院后的术后恢复不理想,不知怎么还并发腹膜炎。方楠低烧,再回来住院,明显耐心不够,很焦躁,钱亚东也难得来陪护,就是请了个护工照顾方楠。方楠对护工又有诸多不满,没几日,护工不做,方楠大多是一个人在医院。
有一次老乔问她怎么没把父母找来照顾一下。方楠白眼一翻,“他们来了,不定准照顾谁呢。”之后,老乔发现,方楠有意无意总找他聊一聊。老乔是个蛮随和的人,再说方楠他本来也认识,倒不介意与之闲话一二。但慢慢老乔察觉,方楠话题总有意无意往凌励那儿绕,特别是方楠有次提及,哪天和老乔不如一起约凌励出来吃饭时,老乔赶紧闪过去,再对方楠心存警惕,避之不及。
当然,这不表示他对方楠的治疗会有疏忽、松懈,事实上,老乔对方楠是操了不少心的。可是方楠自己配合度不高。她本不是平顺之辈,让她节食减肥,或者她会显得有恒心,但与病为伴,修心养性,非她强项。
方楠没婚变改嫁之前,丈夫凌励基本算一宅男,作息稳定,坚持健身,吃喝方面也比较注意,方楠再任性,跟着一起,不得不节制一点。钱亚东不同,平时胡天胡地玩闹惯了的,方楠投其所好,撤着欢任性,烟酒不离手,睡无时,吃不定。她比钱亚东年纪本就大着几岁,女人又不比男人抗折腾,没几日,身体就熬不住了。可坏习惯一旦养成,再想改过来,哪有那么容易。生病出院后,回家依旧胡闹,清汤寡水几日便坚持不住,烟酒照旧,脾气上来,就发狠乱吃一通。再说,钱亚东虽是个好玩伴,可论居家过日子,陪在病人身边体贴照顾,他实在做不到。特别是夫妻情事上,病中方楠兴趣缺缺,已难满足他,没多久.又搭上别人。
方楠再次住院期间,有一次,跟钱亚东吵翻,整个肠胃外科都知道,方楠气得在病房里一个人掉眼泪。护士病友都好心劝过她,好歹把化疗期挺过去,其他事等等再说。谁知越劝,方楠还哭得越是收不住。老乔瞧在眼里,心里就一个念头,他是不会把方楠的事情告诉凌励的。
当初方楠外遇出轨,给老凌戴顶绿帽子,医院大部分人都知道。凌励和方楠的婚姻,在方楠执意打掉孩子那次,便已经触礁搁浅,还能再拖下去,那是凌励够涵养。这一点,众人心里明镜似的。凌励与方楠离婚后,现在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愉快,大家乐见其成。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老乔他们外科的人,有默契和共识,方楠的事情,在凌励面前,只字不提。很多次,老乔都能感应到,方楠想找凌励,但他权衡利弊之余,装聋作哑,管他是冷漠也好,还是其他什么,铁了心当不知道。
方楠二次出院后不久,进入化疗期,她反应挺严重的,虽然头发没咋掉,可吐得厉害。有一次化疗后,晚上,吐得一塌糊涂,熬不住,方楠气喘吁吁地跟照顾她的护士说:“我要阿励,帮我找内分泌的凌主任来。”方楠不晓得,这个护士是从妇科转过来的,当初方楠做人流手术,她在旁边照顾。对方楠,这位护士没有任何好感,她不会帮方楠找凌励,回头跟一起值班的同事说:“要找自己找,我跟凌主任也不熟。”她感叹:“看着是可怜,不过当时作起来欺侮人的时候怎么算?”就这样,方楠不知道如何跟凌励开口,希望有人能识个眉眼高低,帮自己传个话,偏这些人有限得太过“知情识趣”,愣是没人跟凌励吱一声,她像吊半空般,没着没落的,一个人熬着。
把方楠的情况转述给凌励听过,老乔掏心掏肺:“按理,方楠这事儿,我不该瞒你,但说实在的,我不信方楠。我们相识多年,我自认还是了解你的。你做人与世无争,只求简单。如今你和简明相处的这么好,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们大家都替你高兴,不约而同有个默契,在你跟前,这事儿不提,你别怨我们。”顿了顿,老乔说,“不管咋的吧,老弟我都得劝你,能躲远点躲远点,不是我心狠,再怎么生病,那也得自己争气......”
听凌励稀里哗啦地掰扯完方楠的事,简明有好半响没说话。凌励紧张,“真的,就是抱了一下,别的啥都没有,我还赶紧按铃叫的护士,你别生气,要不,给你跪搓衣板成不?”
简明摇摇头,幽幽地,也有那么点小抱怨:“少拿话挤对我,我啥时候让你跪过搓衣板了?那按乔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方楠想和你重修旧好吗?”
凌励考虑:“按理说可能性很小,我们在一起,恋爱两年,结婚六年,一共八年时间,她要是真需要我,也不会闹到离婚收场,并不是她得了一场癌症,以前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就会得到解决。我觉得她就是因为生病,脆弱,想找个人陪一下吧。陪病人这活儿呢,我比较在行,她也只能依赖我。等她这几个月化疗做完,人又生龙活虎,自然就想不起我是谁了。”
简明不确定,“只是这样?你觉得她不是因为生病,想通了?后悔了?”
凌励吃吃笑,“癌症还具备这种功效?大部分人不会因为生了癌症,就会改变。方楠纯粹自己吓自己。再说,钱亚东还是小孩子脾气吧,没那么体贴,爱玩,她觉得没合心思呗。现在她是不是合心思,等病好了,她还得钱亚东陪着她玩。”
“那你想怎么样呢?她化疗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她?”
凌励把简明再抱紧一点,“我听你的。”
简明彻底挣开凌励,委屈,“把责任都往我身上推,拜托,那是你前妻啊,关我什么事,你让我拿主意?”干脆缩到床沿,继续背对凌励。
这话,意思很清楚了。凌励明白,凑过去,亲亲她额角,“好啦,别生气,你不高兴的事情,我不做,睡吧。”帮简明把被子盖好,关掉灯,望着窗帘外透出来的一点蒙蒙月色发了会儿呆,是觉得怪不落忍的,不过,他只能选一头是不?决定了,也就慢慢释怀,迷迷糊糊快睡过去,又被简明翻来覆去给闹腾醒。翻过身,简明钻进他怀里,腻着嗓音:“阿励,烦死了。”
“怎么?”凌励睡意惺忪,也明知故问,“做噩梦?”
简明闹脾气,“是,做噩梦,尼加拉瓜语长片。”
“看懂了?”凌励打个哈欠,抱紧怀里姑娘,“做梦还带字幕的?”
简明噗嗤笑出来,肩膀抽动,“你真无聊。”
凌励跟着笑,笑了会儿,简明说:“要是真不管方楠,估计我晚上睡不好,你没事琢磨起来,心里也未必过得去。好嘛好嘛,她化疗期间,你去陪陪她吧。”
简明也就嘴上要男人去陪,其实还是要约法三章:“不许抱,不许牵手,不许打啵,不许给她按摩送她回家,还有,见到人老公可得仔细点,咱们这象牙塔派能跟人社会上混的比吗?我怕你再被人老公当登徒子拿刀砍……”
凌励一一答应,也有要求:“为防止其他意外发生,你得常来医院查勤吧?还有,后天的假你请好没有?咱把证扯上,大家都安心。”
简明嘀咕:“本来想再拖几天的,现在看,别拖,咱明早就去。我打电话回去请假,你也给我请假。”
凌励答应:“放心,明早的班我让老杨替我。”
简明嘘口气,头贴着凌励胸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胳膊环在他腰上,凌励抚她黑发,“别想多,你要信我。像这样我抱着你睡,你睡得舒服不舒服?”见简明点头,凌励将她抱抱好,“那你睡吧,我在这儿呢。”轻轻叹息,废话连篇地多此一问,“简明,你爱我对吗?”
“是的,你这种人已经绝种了,应该好好珍惜。”再打个哈欠,“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是的,每天临睡前,最想聊天的人就是你,想听到你的声音,感受到你的呼吸,还有,像这样抱着你……”简明闭上眼睛,逐渐睡意蒙咙。
等简明一早醒来,凌励已经在厨房弄早饭,打了新鲜豆浆摊了蛋饼,冬冬坐在餐桌边,很幸福的样子,嗓音清脆,“我最喜欢吃蛋饼,还要配番茄酱。”简明故意做个要吐的姿态给儿子,她最不爱番茄酱。不理儿子的鬼脸,过去瞅瞅凌励,见他眼睛里有红丝,心疼,“你该不是没睡好吧?”
“眯了阵子。”再看看墙上挂钟,“我已经请好假,你的假我也给你请好了。”
简明瞪大眼睛,表情显示,连我的假都帮我请,先生你要干吗?
凌励很认真,“结婚证,不容有失。”又查一遍自己的证件相片,“我的都拿齐了,你的呢?”
瞧这紧张劲儿的,简明马上,“我现在就去拿。”把自己的证件相片一并给凌励,洗漱完,换好衣服回来,凌励已将早餐摆妥,两人吃完,把孩子送走,就去登记。
还挺顺利,没等太久,手续办完,工作人员程序化的礼貌,“恭喜恭喜。”
凌励从自己随身挎包里摸出个挺好看的纸袋拿给工作人员,实诚,周到,“谢谢谢谢,大家吃糖。”简明瞅着纸袋里,巧克力、太妃糖若干,还有小核桃、开心果等等,特眼熟,那是冰箱里给儿子备的口粮耶,就这么被阿励给物尽其用了。这都不算完,凌励裤兜里还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崭新的素白金婚戒两枚,他倒是麻利,也不知几时买下的。
凌励取其中一只婚戒,捉住简明手,“来,戴上。”
简明小声:“咱用得着这么急吗?”
“我这辈子也没为啥事儿急过,就急这一回也不成?”凌励瞅瞅戒指,不太确定,“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镶钻的,所以……”
简明瞄眼对他们行注目礼的民政工作人员,怪不好意思,催他:“是啊是啊,要戴你赶快。”
看见简明还挺急,凌励忙把戒指往她的纤纤玉指上一套,尺寸完美。简明以为这就完事了,包一背,忙叨叨打算走。凌励拉住,“喂,喂,站住,哪有你这样的,我戒指还没戴呢,你咋不管我啊?”
还真是……简明只好给凌励手上套戒指,凌励不依不饶地磨叨叮咛:“别敷衍,郑重点。”害得简明从脖子红到耳朵根再红到脸土,寻思这大家都看着呢,你大医生可也好意思。凌励看穿她心思,“别琢磨别人,你看着我就行了。”唉……没辙,简明一心一意把戒指给凌励戴上。
这一对如此有爱,旁边工作人员也凑趣鼓掌起哄:“亲一下吧。”凌励捏住简明下巴,这一刻的简明真美,眉欺新月,脸醉春风,眼似秋水长斜,看不厌,怜不足,情深意浓,干脆在她唇角印个吻,“老婆万岁。”看来阿励今天是要整全套的,简明豁出去配合,满面羞色,踮脚回吻,“老公!”到底,把民政工作人员给逗得哈哈大笑,这对再婚夫妻才算满意,于一片“看看多恩爱”的赞美声中,证成身退。
开车送简明去公司,凌励交代:“晚上和大哥大嫂一起吃饭。”
这是当然,领好证必须跟家长报告啊,简明答应:“好。”
可能该急的那部分过了,凌励这会儿特迂特慢特大喘气儿,“还有仲恒和米粒儿。”
那是未来的侄儿和侄媳妇,家人嘛,当然也一起,简明还是应着:“好啊。”
I “我们科室的和几个朋友都会来。”
简明思忖,又不是摆喜酒,扯个证,还得算上一科室人?不过算了,他们科室的人一向爱凑仍然,“好,在哪儿吃?”
凌励说他们医院附近的一家海鲜酒楼。然后,“你们部门的同事也有份。哦,对了,你要不要通知世华一声?”
简明忍不住,“亲爱的,咱俩今天只是打证,你该不是连酒席一起办了吧?”简明打量身上雪纺半裙、白衬衫和小外套,就是普通上班打扮,可没半分做新娘的气势,胆怯,“阿励你别吓我。”
凌励无奈,“我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地办酒?我答应,哥嫂也不答应。就是高兴,一起热闹热闹。”
简明单纯是肉紧,“你这一大早上到底惊扰了多少人?怎么可能都知道了呢?”
凌励说:“我去请假,原因是办结婚证,大家肯定都闹我请吃饭,那一起吃呗。”握住简明的手,凌励在她戴的那枚戒指上一吻,“今儿高兴,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了,在你们医院附近吃饭,我打车过去接你下班吧。”呃,简明试探,“反正也是去医院,要不,我顺道去看看方楠?你觉得她方便不?”
“她有啥不方便的?都过去的事儿了,你不觉得为难就行。”凌励体贴,“别勉强自己……”
回医院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凌励心情亮丽,他的高兴十足真金毫不作假,虽说一晚上没怎么睡,可人逢喜事精神爽,头上长角脚底下生风般的抖擞,连带着整个内分泌科的士气都高涨。下午下班前,凌励去看方楠,给她带去一包薏仁,“没事时自己在家煮点薏米粥喝,对你有好处。”
方楠本来无甚神采的眼睛,因凌励出现而绽放光芒,“谢谢,不过你知道我不耐烦弄这些。”
凌励理所当然的语气,“让钱亚东帮你啰。”
“他哪会啊。”方楠瞟凌励,那包薏仁又回到凌励手里,“你帮我吧。”
凌励把薏仁放到方楠病床旁的小柜上,“哪天有空的吧,你也可以自己试试,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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