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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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突然遇到的吗?”系青眯缝着眼睛,“还是说其中有诈?”兄弟两人向来心有灵犀,异口同声,“莫不是妈在搞鬼?”

对,有没有可能常蓝妈妈为了阻挠计然和系青在一起,故意把鬼子六翻出来的呢?但春儿随即推翻这个想法,“我觉得妈没那么坏吧?”

系青站起来,“我去找妈。”

“一起,”春儿这会儿看上去到比平时靠谱很多,“你这样子去哪儿我能放心啊。”肚子里少不得把计然腹诽上百十遍,又玩儿失踪,就不能换个新鲜的吗?她到不腻。

兄弟两个赶回怀家大宅,把已经睡下的怀建军和常蓝又给闹起来,怀建军睡眼惺忪,“什么事儿?大半夜的把我们吵起来。”

常蓝很清醒,款款而行,顺楼梯识阶而下。

系青没管老爸,盯住老妈,“我要知道计然的下落。”

怀建军愣愣,目光调到夫人身上,“常蓝?”

常蓝神色镇定如常,拿起叠便笺,写条地址,递给系青。

系青感慨,竟是如此相同的戏码,十多年了,为了计然,还是得来跟爸妈要人。而如此不同的细节,从前,他们守口如瓶,今次,轻易给出一个地址。而不能置信的是……“妈,开什么玩笑?这是咱家以前住的那层楼。”

常蓝靠进宽大的米色沙发里,笃定,还有点儿莫测高深,“我和计然有协议,她用和你之间的爱情,换层装修好的四居室,因为时间短,找新房子再设计装修,也来不及,咱家以前那层四居室反正一直空着没人住,我就找人收拾收拾,送给她了……”

常蓝的话混着一阵阵耳鸣,在系青耳边荡来荡去,听不太真切,计然和妈之间有协议?她把她和他之间的爱情卖掉换一层四居室的大房子?就是……这样?跌坐到沙发里,怀系青几乎丧失力量在父母面前维持好他的骄傲,曾经,他为了这个叫计然的女人,和爸妈斗得家无宁日,亲情之间的罅隙,一直无法得以完整修补,如今还是这个叫计然的女人,和自家高堂能私定协议,出卖他的爱情???

春儿张大嘴巴,傻对着老妈良久,蹦出句,“妈,你真的背着我们去找计然?”他瞄眼建军爸爸,他家父皇给他个“我不知道这事儿”的眼色,春儿问常蓝,“哎,妈,今天下午是你找那个叫什么杨学刚的六哥,带走计然的?”

常蓝骇异,“哇,把你妈想的那么缺德?我和计然约好去看房子,签过户手续,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让孙律师帮我去接她,”

系青和春儿不由自主交换个眼神,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哦,原来是孙律师。

常蓝浅啜一口工人刚送上的热茶,道,“计然这么做,是被我逼的,她也是没办法。”怀家最有权力和威望的女主人在表明立场,她不想要计然这个媳妇儿。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系青好半天才挣扎出这么一句,问妈妈。

“她的经历太复杂,不适合做怀家的媳妇儿。”

春儿怒,“妈,是谁让计然的经历变得复杂的?不是你和爸昧下那笔抚恤金,她们姐妹两个至于那么惨吗?”

“算了,春儿,”已被打击到意志消沉的系青,对着母亲大人摇摇头,又摇摇头,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说过,你再耍手段,背着我搞什么,你会失去个孝顺儿子。”

常蓝不为所动,亦不发一言。

系青拽着春儿站起来,“我们走。”

春儿跟着哥哥走两步又回头撂话,“妈,这次你太过分了。”

两个孩子走了,始终沉默的怀建军才开口,“常蓝,这件事儿你没跟我提过。”

常蓝语气很淡,又似乎有种破釜沉舟的决心,“我知道你不会支持我。你觉得我错了是吗?”

怀建军只是安静地微笑,沧桑,倦怠,“不,小蓝儿,象你这样事事要求完美的人,我在你面前,只怕也显得罪孽深重。”怀建军起身,绕过常蓝,去书房了,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

不过片刻功夫,一家四口的小偏厅,只剩下常蓝一个,空落落的,无论是空间,还是心灵。常蓝坐在沙发里,扭绞着两只手,没来由竟想起计然说过的话,“如果我将这些年,生活的不够好的理由,全归咎于你们没给我那笔抚恤金,我会觉得那样的我,比现在更可怜……”

嘘口气,常蓝从晨褛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计然,事前约好的,计然关手机,她们座机联络。计然接电话时的声音,平和,恬淡,“系青已经过来了吗?”

“是啊,”常蓝顿顿,“计然,我跟系青说了,房子的事情,是我的主意,我逼你的,不如这方面,我们统一口径吧。”

“为什么改变主意?”

“儿女是这样了,恨父母比较容易,相比较下,恨一心喜欢的女人要难很多。就这么说吧。”常蓝很温和,“我还是不想青儿被伤的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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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目光变成月光

当月光变成你的目光

计然放下电话,将空调温度再调低一点,系青怕热,不像她这么废,太冷太热都不行。必须要感谢常蓝,她将房间装修打理的不错,清爽,实用,没有太过花哨的装饰,和累赘繁杂的设计,尤其那张摆放在落地窗前的大摇椅……计然有种错觉,那是当年系青买来放在学校边租屋里的那张,当然只是款式象,这是一张更宽大更舒适的新摇椅。

走过空旷的客厅,到靠近露台那儿的大摇椅里坐下,计然心情忐忑,等系青。她手抄在口袋里,捻着系青早上留给她的那张字条,上面就是几个字,意简言骇,“等我回来,不要乱走。”计然闭上眼睛,她不是乱走,她是预谋已久。

计然这一天,都揣着这张字条,她知道,这可能是系青给她的最后一点温暖了,她带着这点温暖,联系过常蓝后,与张嫂到跟常蓝约好的见面地点,一家大卖场,假装购物,实则等人。计然假借选党参当归燕窝等物,背着张嫂,偷偷买了验孕棒,趁上洗手间的机会,试了试,结果令她兴奋不已,确实,她怀孕了。随即便是忧虑重重,她有流产先兆,这可不得了,她需要医生帮忙。医生?找妹妹不行,找常光顾的那家医院肯定也不行,上上下下,全是妹妹认识的人。她需要一家妇幼保健医院,找个经验老道又温和懂得体谅病人的医生。不过在这之前,她得应付掉两个人,先是系青,再是计真。

门铃响,该来的,总是要来,难道会比那年,与六哥约会之后回来,听到系青的声音更可怕吗?不,经历过那些日子的计然,什么都没必要再怕。

计然心里边念着演练过无数遍的腹稿,去应门。门口立着双胞胎一对,春儿神色愤愤,系青脸上铁青。她镇定,浅笑,“来了?”

面对显得如此轻松的计然,不要说系青是什么心情,连春儿都很想掐死她,出言不逊,“你搞屁啊你……”

系青沉默,进屋,春儿抬脚欲跟进,想想,退出,“哥,我在车里等你。”这对痴男怨女的事儿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他别瞎打岔了。

坐到系青对面,计然其实还是紧张的,手放在膝盖上,她尽力稳住自己,“对不起。不过,请你体谅,我还是想要大房子。”

要大房子?我不是没钱买。系青没语言,没变化,维持一个姿势,双腿交叠,坐在那儿,白衣黑裤分明,面沉似水,幽幽灯下,如一尊暗夜罗刹。

计然读得懂他的心思,“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要房子,可以跟你开口,这样的房子,你不是买不起,可是……可是……”计然牙一咬,心一狠,“我喜欢换来的,不喜欢开口跟你要。”

瞟一眼系青,他纹丝不动。计然觉得,最难出口的部分已经倒出去了,下面的表达就顺利很多,“我知道你会说,你我之间无须分的这么清楚,你有照顾我的义务,但是,两个人相处,层次上应该是对等的,系青,你给我的太多,你拥有的也很多,而我能回馈给你的,实在是少的可怜,我们之间差异太大,不对等的厉害。”

再瞅瞅系青,他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的姿势和沉默,计然感觉很没谱儿,如果他给个什么反应,也好有路数可循,现在……无奈,只好继续,“有一次,你妈来你寓所找你,正好我在,就一起聊了一阵,我们聊到很多事情,我知道原来我爸是你家公司的司机,大人们为了我们好,将这些都瞒住了。我还知道以前我们读书时候,私自出走那一夜,你妈联系过我爸,一起出来找我们,却不幸发生车祸,车祸后我爸过世,你妈和我我妈有过争执,结果我妈受不住双重刺激,发病,过世了,你妈还昧下那笔抚恤金。系青,无论如何,我和小真这些年生活状况艰难,你家难辞其咎,这件事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我始终无法释怀,我想,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想不到妈全部和盘托出,系青不是没一点懊悔,他宁可这些由他来告诉她,也不愿意假母亲之口,让她得知……之前一再强调,要她不要对他有所隐瞒,可她任性缄默,并善于隐藏心事。与他在一起时,已经知道一切了吗?是背负着这些,与他接吻,拥抱,说“我爱你吗?”系青想起在纽约酒店的套房里,他把她控在墙上,与她凶猛地欢 爱,她穿着一袭绿裙,激情难抑,在他怀抱里抖的象一片早春风中的嫩叶。更记得不过数日之前,她带着鲁莽和热情,在她的领地上做过记号……所有相爱的证据,都是假的吗?仍然沉默,系青如一尊石像,散发着幽凉凉的,带着点儿危险的气息,眼珠儿一错不错,死盯住计然。

计然半垂头,躲开系青的逼视,几乎机械性地,念她一早设计好的对白,也忘了之前和常蓝约好的小细节,要说房子是常蓝硬逼着作为交换条件的,“我不适合做你家媳妇儿,这部分我和你妈观点是一致。再说,你家确实欠了我们,所以我和你妈谈条件,如果让我离开你,她必须拿间大房子来换,还有一百万现金,我们就这样达成协议……”

好容易背完这一段,计然喘口气……再看系青,他端坐在那儿,无一丝声息,好像暴风雨前夕的安静,计然开始害怕,这样的安静之后会劈下一道惊雷还是闪电?但,她除了硬碰硬地面对,别无出路?坚持住,“当时是打算马上和你谈,不过因为房子没装修好,我贪心嘛,觉得等房子弄好了,可以直接搬过来,这样,我还能在你那儿多住段时间,上班近,不然回小真宿舍那儿也麻烦,所以……一直拖到从纽约回来。事情就是这样。呃,系青,跟你相处,还是很累,我不想这么熬着……”

她说谎,她的话和妈妈的话有出入,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竟然罔顾承诺,再次失踪让他着急,让他惊慌,让他找她,还搞出拿爱情换大屋这种莫名其妙的“鬼”故事,他疯了才会信她,她擅自离开他,就是不行,其余都是废话……终于,怀系青有了点反应,他眼里的目光由往日的暖如春阳,转为清冷月色,站起来,冷硬得象块极地玄冰,就几个字丢给计然,“我们完了。”

计然一如既往地乖巧,点点头,算是答应,她同意她和他完了。她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系青,甚至,眼神里有几分惊慌失措。每次,系青跟她发脾气,她就是那样的眼神……足以令怀系青原谅她一切的眼神……彼时,她短发清丽,现时,她长发婉约……

玩儿完了,系青言出必行,再没看计然一眼,自己开门出去,然后把门狠狠砸上,很大一声响,在走廊和系青的心里,都震出道回声,他硬生生忽略心头那道长的不知几时方能断绝的回响,下楼找春儿。

春儿正和计真通话,“对,对,刚看你姐还成,行,等会儿我去接你……”转头见大哥青下来,春儿忙问,“咋样?”

系青不应,上驾驶位,打算发动车子,不成功,手是抖的,不光手,连身体都是,她真把他气坏了……不是他弱,禁不起事儿,而是他爱了那个叫计然的女人十多年,末了,她还是这样对他……春儿忙找根烟点着,给哥哥,十多年流连风月,他积累了很多安慰失恋男的经验,“别急,咱别急,啊,哥?有事儿说事儿,别憋着,憋死了啥都没了……”

系青不理春儿的嘴碎,由着他磨叨,只管抽自己的烟,寻思,事有蹊跷,母上大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祭出当年的往事,悉数告诉计然,无论是计然和计真,她们一时间肯定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但系青觉得,计然的问题,不止于此,甚至,系青觉察不到计然对计怀两家的纠葛表现出多介意,她似乎只想快点儿把他解决掉的态度,急匆匆,倒豆子似的,一番话全兜给他,没有质问,没有怨恨,潜台词很象,“哦,你知道了吗?赶快走吧。”的样子,所以……他必须掌握更多情况,丢掉烟蒂,系青翻出春儿给他的那份资料再看一遍,决定,“春儿,我送你先回去拿你的车,你不是要去接计真吗?”

“嗯,行,你呢?到底咋样啊?计然那儿啥状况?”

“你别管,我去办点别的事情,我不在,你让小真好好照顾她姐。”系青叮咛,“还有,你得做好准备,妈已经把那件事儿告诉计然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告诉小真。“

轮到春儿脸煞白,不是吧?妈把猛料兜个底儿朝上啊,安心不让两个宝贝儿子活是不是?

回去差不多洗个澡捯饬捯饬,再去吃早饭,等春儿开车去接计真,她差不多也交好班。二小姐忙乎了四十多个小时,无力回天,病人还是死了,又累,心情又糟,还得操心姐姐,“到底怎么了?”接过春儿递来的早餐,饿狠了的美女不顾形象,狼吞虎咽,“不是一直说跟你哥恩爱有渝,至死方休吗?怎么又闹分手?我姐在你家老房子里?你吹吧你?我姐会无缘无故要你妈给的房子?还换爱情?靠,爱情有那么贵吗……”

春儿翻眼睛,二哥碰到这样的二小姐,也很无力啊,决定暂不回应,“我得先回公司一趟,你陪我回去,然后我送你去看咱姐。”

计真同意,苦吃,嘴里含混不清,“行,我陪你回去。喂,你只买了一个热狗吗?我不够诶……”

春儿办公室计真也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直接歪倒进沙发。春儿的秘书对计真印象深刻,香槟巧克力立马招呼上,计真乐不可支,她多需要这玩意儿提提神啊,否则会马上睡过去的。

春儿在办公桌那儿签文件,打电话,也不知对方是谁,令春儿愁眉苦脸,计真隐约听到,“别这样,不用闹到打辞职信吧……”计真咽下半杯香槟,刚撕开一球巧克力,有人敲门,实在很敷衍的敲门法,匆匆叩两下,门被打开,一位面孔清秀,气质端正的妇人进来,“春儿,你哥怎么样?”

春儿好像忙于犯案却惨遭干扰的小偷,手忙脚乱,啪……把正在进行中的电话中断,“妈……”

原来是大名远播的怀家女主人,计真磊落坦荡,脸上甜甜酒窝随着笑意漾开,站起来欠欠身,“怀夫人。”啊,说起来心情还真是复杂呢,以前视这一家人为仇敌,现在温良恭俭到不可思议。

面对春儿办公室里,如天上掉下来般的漂亮女生,常蓝愣怔几秒,哎哟,她光一心想自己的事儿,进来的太冒失了,好在老江湖,很快换上笑脸,“早上好。” 紧跟着,她的笑容又凝住,她认出眼前风姿绰约,明艳照人的女子是谁,调查计然的资料里有附有她的资料和相片,计真?怎么在这里?

春儿也吓住了,他当然知道,母上大人见过计真的相片,也立刻意识到妈认出了计真,跳出来救火,满面堆欢,“妈,有事儿?”

“没事儿,“常蓝尽管惊愕还是保持住轻松,“就是过来看看你。”她带着疑虑的目光对住春儿,“抱歉,妈太冒失了,不知你这儿有朋友,也不给妈介绍介绍?”

世已至此,春儿也只好迎头而上 ,早晚得面对,横竖都是一刀嘛,招招手示意计真过来,并不打算欺瞒修饰他和计真之间的关系,“妈,我女朋友,计真,计然的妹妹,心脏外科的医生哦,外科很少有女医生。小真,这是我妈,叫伯母。”

计真大大方方,“伯母,你好,常听春儿讲起你。”

这是春儿破天荒第一次,把女人正正经经当女朋友介绍给常蓝,以前他都笼统称之为朋友。常蓝压着心头震惊,玩笑,“春儿不是讲我这当妈的坏话吧?他嘴上没把门的。”

计真嘴甜,“没有,春儿说伯母是家里的精神支柱,他们都需要你。”

常蓝心里骂一句,放他爹的狗臭屁,这家人哪个把她放在眼里了?但语气神情却令人如沐春风的舒坦,“嗨,春儿就是爱夸张。”她很得体,“行了,你们年轻人聊聊,我还有事忙,等等再来找春儿。”

春儿看得出来妈并不如表面那么轻松,但他感谢妈给了他面子,心里对妈妈不无内疚,但是更不想让计真为难,跟计真说,“我妈对你印象不错。”

计真偏偏头,“真的?”

春儿肯定,“当然,”象是种保证,“放心,我妈会喜欢你的。对了,你觉得我妈怎么样?”

“漂亮,”计真真心实意状,“难怪你和你哥长得都象人样。”

春儿抗议,“喂……”

“是真的啦,”计真赞美,你妈这个年纪的女人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少见呢。哇,看你妈穿的那件贴身设计的连衣裙,米白,全蕾丝,她那个年纪的女人少有那个身材,我这个年纪的女人穿不出那个气场,绝了。“

春儿一则喜来数则忧,女朋友如此恭维自己的妈,他高兴。可是计真和计然的关系,只怕妈不高兴;再说等等去见计然,不知她会不会提及计怀两家的恩怨;还有刚才大哥青在电话里说,他正打辞职信,这等于在跟妈开战,惨惨惨,。他家要闹地震。

“你怎么了?”计真拍拍春儿若有所思的面孔,惊异,“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个德行,好多心事吗?还是说我姐出大事儿了?”

“呃……是,你姐和我哥确实很麻烦,我们现在可以走了,车上我再细细跟你说……”

怀家确实要闹地震,状况比春儿能想象到的还糟糕。

常蓝揉着快爆炸的太阳穴转去怀建军办公室。她本来想找个人一起,唠叨唠叨青儿和计然的事儿,才去找春儿的,可是,这小儿子咋又和计真搅一起了呢?是想怎样?兄弟两个娶姐妹两个?他们疯了吗?

怀建军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小姐见到常蓝,想给董事长通知一声,可常蓝不耐烦地摆摆手,摆明不用,何况她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秘书也不敢惹,张口结舌立那儿,眼睁睁见常蓝随意敲两下,礼貌性意思意思,就推门进去。其实常蓝平时不太会这样,不过急起来就很难说了……进屋抬头,“建军啊……”愣住,一个女人和怀建军站在桌边,女人泪眼婆娑,头正从怀建军肩上抬起来,怀建军扶着女人的肩,常蓝看得出,那是拥抱的动作,怜惜安慰的姿态……

三人面面相觑,俱傻眼,一时不知如何自处,还是常蓝先反应过来,她貌似冷静,“哦,对不起,打扰了,我等等再过来吧。”随手关上门,冲脸上忽红忽白,手足无措的秘书点点头,回去自己办公室。

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身体一阵阵发软,愤怒,羞恼,怨恨,还有自怜和自卑的情绪,将她撕扯的七零八落。她看得出,那个女人比她年轻姣好,比计真大不了多少的年纪,虽不如计真美艳明快,却另一种温婉娟秀,楚楚可人……怀建军,原来并不比其他男人更出奇更绝俗,她常蓝也一样逃不掉这般命运。

回到自己办公室,系青在等她,坐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里,神情落拓,垂着睫毛,看上去忧郁失意。常蓝不自觉挺直脊梁,刚接受完刺激和打击,现在又得扛住考验。她私自接触计然,搞出那么档子事儿,怨不得青儿生气。可她现在想找个人靠一靠哭一哭的心情,迫切强烈,她已经失去和任何人过招的精力体力。

常蓝没招呼儿子,直接坐到办公桌后自己的大皮椅里,眼里的泪就要落下来,却见到桌面上一封辞职信,辞职信???系青的!!!常蓝的泪意,被这封信逼的全数退去。她看着系青。系青与她对视,平静,没情绪,空落落的眼神。很明显,计然和她的计划奏效了,失去爱情的系青,正在言而有信,将他放的话,还愿般,一件件兑现,他说过,她敢背后搞小动作,会失去这个儿子……

失去,货真价实地失去!常蓝觉得,她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失去了儿子,丈夫,家庭,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切,她彻彻底底,全部失去了。

不抱什么希望的,常蓝说,“我们到那边坐,妈有事和你谈。”

系青冷淡,“何必浪费时间?我不会改变主意,再说我还有事忙着办。”

“你辞职的事情需要开过会才能决定,妈一个人说了不算,”或是哀到极致,常蓝此刻心灰意懒,竟显得更是心平气和,“不是和你谈什么,妈有些事想问你,和你爸有关。”

系青敏感猜测道,要糟,爸的事儿妈从来都是直接去问爸的,现在来问他,多数是……不再闹别扭,跟妈到沙发那边坐。

常蓝说,“我很早就听闻,你爸在外面有喜欢的人,是个空姐,妈也曾旁敲侧击,问过你们,但你爸,还有你和春儿,都跟妈说过,那是谣传,男人手里一旦有几个钱,会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有时出去应酬,也是逢场作戏,叫我不要当真,妈一向信你们,于是,再多的传言,也都左耳听,右耳出。”

系青不表态,等妈妈说完。

常蓝又说,“我刚才去你爸办公室,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所以,妈想听到你的实话。青儿,往往最亲近的人的事情,家里总是最后一个知道。”

亲眼看到丈夫和另个女人抱在一起……青儿立刻坐到常蓝身边,握住她一只手,“妈,对不起,不是有意瞒你,不过爸说和她已经断了联络很久了,他们最近有接触,是因为爸参股了她的生意,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她就来跟爸商量商量。”

如果是刚才,没接到那份辞职信,常蓝会抱着儿子哭,不过,现在没那个需要了,她只是拍拍儿子握住她的那只手,“青儿,为什么你以前不告诉妈?”是的,无论是青儿还是春儿,有人跟她讲过,她也不会如今天这般尴尬,难堪。尤其是青儿,他一向比春儿细心,善解人意。

这个问题系青很难回答,因为差不多他们这个社交圈子的男人都这样,一时卡住,半晌才道,“一般家长的私事,儿女也很难插手。”

“妈明白,确实很难插手,再说,很多人都这样。”定定神,常蓝又问,“你爸只和她,没有别人了吗?”

系青保证,“妈,我知道的,也就这一个,没听说有其他。”

常蓝是觉得,如果多几个,还真算逢场作戏,只有这一个,怕是情有所系。

“还有件事儿,春儿和计真走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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