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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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管的。”维奥拉耸耸肩，“我们随便怎么做，只要不烦到他就行。”
所以我们就算被全世界的总统主席匍匐了，我们还是得给亲王匍匐_（:з）∠）_：“……我走了。”事态太烦人，她已经累了，“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里面躺着谁，萧初生你这个小畜生你说我刚才这样帮你们图什么？！一句真话都得不到，我他么就是贱！”
“……对不起，你还是快走吧。”萧初生没说什么，他站直在门前，“只是祝青青，如果一切发生了，请你记住，至少你是一个以做人为自豪的血族，可能到时候，只有你有力量帮助别人了。”
“啊啊啊啊啊！”祝青青抱头呐喊，“说那么严重我怎么走的了啊！到底什么事啊？！吸血鬼要占领世界吗？！”
一片沉默。
“卧槽我这是猜对了？！”祝青青惊恐之极，“这是要打造永生极乐世界！拜拜你们了哥哥姐姐，这是在想什么呢？哦不对，是姐姐你要这么做吧，那哥哥你快把她干掉啊！”
艾吉奥握紧了剑走了上去，维奥拉娇笑一声：“天真的妹妹，血族天赋里就满是黑暗和侵略，你凭什么认为杀死了我，就和平了呢？是吧，艾吉奥，你的部队已经蠢蠢欲动了吧。”
艾吉奥不答，刷的消失了身形，只有祝青青和维奥拉看得见，他竟然直接冲向毫无所觉的驱魔众！而维奥拉笑容恬淡，竟然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擦！声东击西！牛逼，祝青青还没叫出来，门口的几个驱魔众身上突然大亮，一阵阵金光亮起，以各种形态罩住了身体，还有一个恶魔猎手则在看到金光的一瞬间啪的捏碎一管蓝色液体泼洒开来，即使如此迅速，他还是闷哼一声撞在墙上，脖子上一丝血线许久都没有流出血来，可却已经死了。
其实驱魔众的反应完全看不清到底经历了什么，祝青青却看得明白，艾吉奥的细剑只是玩笑般的挥舞了一下，几个驱魔众身上的保命符就被瞬间激活了，如临大敌般死死罩着主人，细剑的尖尖精准的闪过蓝色液体，在恶魔猎人身上轻轻一划……就在同时，维奥拉忽然一跺脚，这看似轻巧的一脚却让祝青青感到了地板都在震动的感觉，哗啦啦，这条走廊上的所有灯都碎了，一片漆黑中，碎片如雨般落下，就在黑暗笼罩这条走廊的一瞬间，艾吉奥突然消失了。
在驱魔众的眼中，只有艾吉奥消失和突然变黑两个几乎同时发生的变化，等他们注意到身上的金光和背后的尸体时，才大惊失色，可是外面还有一个笑容轻巧的维奥拉以及立场不明的祝青青站着，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段无恶刷的拉开门往里面去，就见那无影灯下病人还好端端的躺着，无影灯是手术用具，为了防止突然停电引起医疗事故，都是自带电源，而房间里其他的灯，也都已经碎了。
看到眼前场景的一瞬间段无恶想也不想就挥刀回身一挡，竟然真的挡住了艾吉奥来自背后的一剑，但他挡住了，却压不住，艾吉奥表情极冷，他整个人躲在阴暗中，一边压制着段无恶，眼里却是无影灯下的病人，丝毫不把段无恶放在眼里的样子。
段无恶空不出手来，他咬牙眯眼顶着，后面萧初生也赶了过来，刚抬起手，艾吉奥微微扬了扬头，无影灯周围的阴影突然涌动起来，几乎是咆哮着将萧初生撞了出去！
此时维奥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祝青青的身边，两人站在走廊尽头，无言的看着另一头敞开的门里面，一片黑暗中，无影灯白惨惨的等下，一个病人就这么躺着，他的神舟涌动着侵入不了的黑暗和杀机，他这么躺着，竟然跟要升天了一样。
无影灯的旁边更深的黑暗中，艾吉奥身边涌动着黑色的气息，一边逗猫似的压着段无恶，一面对着无影灯若有所思。
他无法靠近，那是带有紫外线杀菌效果的光线，他会被化为灰烬。
其他驱魔匠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扶起萧初生，不再靠近，而是包围在门外。
“你就真的打算看到最后吗？”维奥拉闲闲的声音传来，“等到里面这人醒来，很可能就是你最后一次看到艾吉奥了……还有我。”
“里面到底是谁！？”祝青青烦躁无比。
“最后一个猎魔大师，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怎么杀了我们父亲的人了。”维奥拉盯着房间尽头的无影灯，“可他太老了，老到说不清话，老到写不动字，当大家都以为可以让他安稳的升上天堂时，父亲的出现又把他拉回了地狱，他非得在死前亲手解决他所谓的宿敌。”维奥拉转头盯着祝青青，“你说，我们怎么能让他有机会，作出伤害父亲的事呢？”
“你是不是想说就算伤害父亲，那个人也必须是你……”
“啊，不愧是我的妹妹。”维奥拉微笑，她手往腰间一探，掏出两把深灰色的枪，“我的一生只准有两种死法，一种是伤害艾伦而死，还有一种，就是为了保护艾伦而死，我期待了两百年，你呢？”
“……我可能会用两百年的时间期待自己变成人类……”
“哈哈！”维奥拉一笑，笑声未落就化为一阵风冲进了房间，然后朝祝青青招招手，“来啊，还等什么？”
祝青青指着自己：“我？”
“你忘了吗亲爱的，你不怕光，过来，轻轻摸一下，这个老头儿就死了。”
“……卧槽！”祝青青真后悔刚才没走，因为萧初生几个都死死的瞪着她，他们再怎么也只是个仅仅对付过猫猫狗狗的小年轻，根本没有应对艾吉奥和维奥拉那两个数百年战斗经验的超高校级妖怪，可祝青青不一样了，他们看着她从菜鸟变成伪菜鸟，就算天赋强劲，但如果这样都让她通过了，他们干脆撞死算了！
“祝青青，埃夫拉其如果死了，有这两个疯子和那个亲王在，人类会变成怎么样你想过吗？想想你爸妈！亲爸妈！你忍心他们变成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吗？！或者成为吸血鬼的食物！”萧初生喊着，“他们一直瞒着你就是怕你为了你爸妈而阻挠他们！可你现在知道了，孰轻孰重你自己想！”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祝青青继续揪头发，“啊啊啊啊！”
“因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立场！今天刚知道也已经迟了！”萧初生近乎哀求的语调，“祝青青，别被他们利用，别变成他们的武器，如果你动了手，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我当然不会干啦！”祝青青大吼，“你喊什么啊！”
“所以青青是希望我死么？”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可气氛却陡然压抑了一百倍，祝青青感到背后一凉，她下意识的回头一瞄，撞进了亲王深渊一样的眼中，“真伤心呐，我心心念念的就想着，怎么办，我的小公主不要我了怎么办，她如果真的要我死怎么办，我还以为初见她时的初拥是拯救了她，我永远忘不了她出现在我面前时那双倦怠空茫的眼睛，让我觉得，如果她死了，那我这次复苏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你根本无所谓生死吧，我的公主，尘世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呼吸的事情，你瞧连寡淡的食欲和僵冷的皮肤都没有给你太多的触动，你只有牵挂是属于人类的，而迟早，你牵挂的人类会死，你，将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们才是相互在冰冷的白天黑夜拥抱取暖的伴侣，不是吗……”亲王的声音仿佛是贴着她的耳朵在低喃，可事实上祝青青清楚的知道自己正慢慢的走开，她眼里满是惊恐，太大意了，在亲王力量最强盛的时候被他催眠，这下真的没有反抗的机会了吧。
“去吧，吾爱，打开通往我的大门，我会原谅你的一切任性和幼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谁才能一直陪伴你……总有一天我能听到你说爱我……在除掉能威胁我们的最后一个人类之后……”
祝青青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和不知为什么完全动弹不得的萧初生用同样惊恐的眼神对视了几秒，在萧初生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冰冷如尸的表情和惊恐得像激光一样的眼神，然后她面无表情的继续走了进去。
维奥拉站在原地颤抖着，她看到亲王就抬不起头来，艾吉奥依然很自然，他已经不需要压制段无恶了，段无恶处在四个大鬼的气息中，饶是心志坚定，也已经满头大汗，两股战战。
祝青青伸出了手，刚接触到无影灯，她就感到身上一股剧烈的灼热感传来，几乎要把她烧化，而她的手臂没一会就应景的冒出如丝的白烟，可在无影灯下，亲王的控制陡然消失了，她感到自己手臂一松，连忙收回来，刚才剧烈的灼烧让她一阵口干舌燥，喝点什么的渴望突然涌动起来。
“啊，现代医学还真是发明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呢。”亲王的声音犹如穿透脑海一般传来，“恩，你饿了吗，我的公主……”话音刚落，身上压力猛增，几乎同时，祝青青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饥渴感汹涌而来，刺激的她双目一阵血红，“嗷嗷！”她的尖牙暴长，全身的骨骼都在颤抖，发出咯咯咯的让人牙酸的声音，此时她的眼前只有一个苍白起皱的脖子，里面青蓝的血管凸起着，轻微的跳动着，仿佛在召唤这她，诱惑着她！
她完全没法控制自己要做的事了，这种不咬下去就会瞬间渴死饿死的强烈预感让她全身都在寒战，她双手猛地抓住病床上那个老人的双肩，咬了下去！
急切的吮吸，血液的暖流和馨香瞬间涌入身体，她几乎在下一秒就放松了下来，无影灯下亲王的控制消散，可她却已经咬了下去，她努力想摆脱还未消散的饥渴感停下来，可就在她放开老人的双肩，撑着床沿要抬起头时，却感到有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那样握着，不让她离开。
“#￥%……”老人的嘴唇就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祝青青侧了侧脸表示听不懂。
“……go on……”
……她听清了。
“……go on……all blood……till……die……”
无影灯下，老人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她一边吮吸，一边哭，老人的脖子上一片血红，不知是她的泪，还是老人的血。
第95章 新一天
埃夫拉其，教廷能找到的，最老的一个猎魔大师。
他本身的伤势就是失血过多，如此老迈加上失血，本身已经是一碰就死，祝青青这一咬，几乎只要动动舌头，他就可以直接上天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也这么确定，而事实是，老人确实已经意识模糊。
可他说要祝青青吸干，那她就吸干，所以她不断吸着，许久没有起来，周围仿佛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而就在下一刻，亲王不再淡定的声音呼的响起：“够了！他已经死了！”
“all……blood……”老人最后一点力气还在混沌的重复着这话，于是祝青青再接再厉，继续吮吸着，她已经不再流泪，双眼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黑暗，眼神坚定。
“够了！青青，够了！艾吉奥，拉开她！”亲王命令道，他没有接近房间，在走廊外沉凝着表情。
艾吉奥扔小鸡一样甩开段无恶，走上来就要拉祝青青，祝青青连忙缩到无影灯的照明范围内，艾吉奥冷着脸伸手过来拉她，刚伸进光区，手瞬间焦黑了，他缩回去，没有二话，直接拿剑尖对准了萧初生：“出来。”
萧初生眼眶通红，死死盯着祝青青。
就在这一瞬间，无影灯里吸干了老人的血的祝青青，是在场所有人的敌人。
刚在为亲王的焦急而心存疑惑的祝青青，忽然全身一震，埃夫拉其要死了！她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因为她忽然从最后的血液中，吸取到了一点很不一样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人死前的回光返照，从时间上来讲大概只是弥留之际的那么一秒，可是就在这一秒，祝青青陪着埃夫拉其走过了他的一生！
他的出生，成长，在还是个正太的时候就开始随着他的父亲四面猎魔，他的一切经验和知识都来源于实战，父子俩走遍欧洲斩妖除魔，一直到世界大战爆发，父亲继续着家族职业，而他则参加了军队。
一战结束后，他收到了一个神秘地点送来的一封信和一本笔记，信中告知了他父亲离世的消息，而那笔记，则是他父亲偶然间发现的，一个有关如何彻底杀死一个超高阶吸血鬼的方法，可惜那笔记并不是他父亲原创，那是一本用罗马尼亚文写的笔记，在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想在一个小镇寻找一个会异国语言的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悲痛欲绝，也惶恐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找这个东西，而很快他受到了来自血族的疯狂的追杀，他实力得到最大提高的时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几乎已经习惯了每天在黑暗中与血族搏斗厮杀，用尽办法生存每一刻，他用各种方法前往教廷，经历了欺骗，暴乱和苦难，可最终，教廷将他拒之门外。
血族的阴谋使教廷不相信他的任何话，而就在他苦求教廷相信的时候，他的妻子全部丧生于血族之手，并且向他步步紧逼。
最终，他将好不容易翻译完的笔记内容记在了脑海，并且将笔记本托付给了一个东方人，他们自战争中相识，在他逃避血族追杀的时候给予了不小的援助，在他回去的时候实在无法看埃夫拉其噩梦般的生活，提出保管这本笔记本的要求。
“我们那可跟你们这不一样，那群牛鼻子图的就是杀妖，什么权利啊利益啊都是拖他们后腿的东西，什么妖魔鬼怪，来可以，闹事就等死吧，信哥哥没错！”
这句话，成了老人最后最清晰的记忆，到了后期，就是无尽的躲藏，直到血族的毫无所获的放弃，他再婚，生子，到老，等死……
他曾经偷偷把方法写下来，因为他没有机会向完全不干这行的儿子传授这些，在他得知他的孙女无意中继承了他的衣钵时，一场大火将家里的一切都烧得一干二净，而他自己，已经因为中风，住院三年。
所以当他被教廷找上门求助时，他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到东方，寻找那个东方人。
可他几乎刚登陆，就遭到了致命的截杀，实施者，就是艾瑞克。
祝青青抽筋一样的抬起头，她抹了一把嘴，看着完全没有呼吸的老人，他的眼睛还泛着微光，只是一个普通老人都有的湿润的眼眸，可现在已经僵硬冰冷。
只要给他一点点自己的血，他就能活下去了，或者说，死着活下去了，但是，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吧。因为她已经明白了所谓吸光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却让她倍感震惊和疲惫。
即使老人的记忆模糊，一时之间总结不了详细的信息，可是该有的，基本都不缺了，比如说那个东方人的名字，那本笔记本的样子，如何找到那个人还有……模糊的，迫使亲王进入沉睡的方法。
要他死，前提是必须让他沉睡，活着的亲王是杀不死的，就算碾成粉末他也有办法缓慢的再生，就算烧成灰烬他也可以重活，这就是为什么两百年前集齐几十个家族之力才只能封印他的原因，而现在，她至少知道如何迫使亲王沉睡，而接下来的那一步，因为老人的记忆太过模糊和混乱，一时之间难以明确，可是找谁要明确的方式，却是不怎么难的事了。
祝青青沉默的站在无影灯下，吸完血后的她在无影灯的照射下再次如煮熟的虾米一般发红，可她不敢退后，她明白老人的意图的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亲王要艾吉奥阻止她。
看来是个血族都知道，在吸光某个人类的血的同时，都能接收到这个人死前对前生的回忆。
也就是说，在场的血族都知道她接收了怎样的信息，对亲王威胁最大的人，已经换了。
她没有掩饰，转过身定定的望着亲王，两人的目光交接，亲王的平静和她的平静又截然不同，祝青青一时间想不到怎么办，亲王却已经开问了：“你的选择呢，我的公主。”
祝青青硬着头皮继续盯着，半晌都不知道回答什么，一个疯狂的想法正在心里酝酿，可是太疯狂了，别说她是宅女祝青青，就算是女王维奥拉，都会觉得疯狂，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并且下意识的盘算起来。
亲王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犹豫，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你……确定你真有这个想法吗？”
祝青青张张嘴，她能感觉到艾吉奥和维奥拉射过来的死光，和驱魔众紧张茫然的呼吸，掩盖起脑洞，她有点磕绊的说：“这个大爷……中风三年了，脑子里一团混乱……我，我其实也没想到……我不知道还有这功能……你，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好吓人……说的好像我想干什么似的……我现在……脑子里……比中风还乱……”
“是吗，我就知道，我的小公主就算害怕我，也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来，到我这儿来。”亲王招招手，笑容一换，秒变暖男。
虽然不是第一次说谎，而且一直以面不改色信口开河自豪，可祝青青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造假场合，要是有心跳她恐怕已经心率过高晕过去了，此时面部表情佯装镇定往亲王走，心里却担心死了会不会被看出来，毕竟三个盯着她反应的血族可全是见多识广的老妖怪！
她走过去牵住了亲王的手，沉默不语。
“你不高兴？”亲王握住她的手，探头看着她。
“你逼我……”祝青青强迫自己调动出愤慨模式，“杀人，吸血！”她咽了一口口水，美味的血腥味还在唇齿间游荡，可她心里却觉得那么恶心，好想一口吐出来，更加哭丧着脸，“你说你是不是利用我！让我在光天化日给你杀人！我不会干的我告诉你！你得道歉！我，我豁出去了再有下次我就自尽！”
“呵呵，你要咬舌吗？”亲王亲昵的摸了一把她的脸，笑容宠溺，“好了亲爱的，这个人死了，如果没有后续，那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去哪，做什么，一切都有我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动手呢？”
他特别强调了如果没有后续这个几个字，让祝青青一阵肝颤，妈呀这是还在试探，目测以后还要试探很久，心累。
但是既然有了某些决定，似乎就不那么难熬了，她垂下头，不再说话，依旧气鼓鼓的样子。
老人已死，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血族众甩甩袖子走了，留下驱魔众收拾烂摊子。
等祝青青回过神的时候，她和亲王正坐在艾吉奥开的车上，艾吉奥手上套着一副冰蓝色的手套，默不作声的开车，而维奥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了，亲王似乎没有追杀她的意思。
亲王一直似有似无的揉着她的头发，看清自己处在哪儿，祝青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想回寝室。”
“怎么，不想和我们呆在一块吗？”亲王望过来。
“我不舒服……我想回寝室……”祝青青相当消沉的模样，“我室友会担心，她刚才已经叫过我了。”
“……好吧，那么，艾吉奥，送她回学校。”亲王揉揉她的脸，笑容温和，“反正明天又能见面了。”
艾吉奥二话不说转了方向，一路把祝青青送到宿舍门口，她刚下车就又被亲王拉住，车里的亲王定定的看着她：“青青，你会爱我吗？”
这不像是在索求恋人间的爱，现在祝青青已经明白了，亲王几百年的孤独和强大已经让他渴望掌控身边能掌控的人，并且毫不留情摒弃不听话的，看似没主见又容易被影响的自己实在太容易去依赖他，可显然他也发现了错太多，祝青青的整个三观都和他以往接触过的人太不一样。
祝青青思索了一下，还是诚恳的摇头：“就今晚发生的这些来讲，真的很难诶。”
亲王反而笑了：“啊，果然就是这个答案。”
等到车开远了，祝青青才揉揉脸，僵硬的表情被放松，可放松后依然冰冷，她走回寝室，里面俞悦出乎意料的没有玩游戏，而是拿着一本德语日常交流书在那儿看着，见祝青青进来，刚想发骚，一看清她的表情，就不动了。
学妹已睡，她只能轻声问：“你怎么了？”
祝青青很烦躁，她刚有了那样的想法，热度还没下去，此时实在忍不住，可就因为做贼心虚，总觉得自己会被监视着，她收拢了房间里所有的黑暗气息，确定没有他人的侵入，然后掏出纸币，在上面刷刷刷写起来。
【作为香辣汉堡里面的鸡块，我想干掉上面的面包片，压着下面的面包片，你觉得怎么样？】
俞悦看着纸条，思索了一会，在祝青青那句话上圈了几个字，回：【这几个字是啥，看不清】
“草泥马啊！”祝青青低喝，一脸黑线的复写了一遍，眼巴巴的看着俞悦。
【我觉得，可以有！登上鬼生巅峰什么的不正是吾等吊丝的梦想吗哇哈哈哈！】
祝青青看了回条，摇摇头，瞒了俞悦太多，她又硬憋着什么都不打探，现在在这些事上，两人已经说不上话了，她拍拍俞悦的肩膀，趴在桌子上。
她还是需要好好思索一下，没错，她现在想干掉亲王了，这个蛇精病态度不明，爱干啥就干啥，逼人做了不爱做的事后又会一副爱你千遍不厌倦的样子，可是虽然从没跟这类人打过交道，但祝青青直觉太精准了，她说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绝对不认为他是个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可和驱魔匠在本质上的区别就决定了她和驱魔众也没法走一块，这就决定了她极为矛盾的站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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