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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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连与我同时侧身怔忪了片刻,他叹了口气,欲言却止,只是伸手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

怡园一切照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门口多了些面生的护卫。

我哪里料想到,第二天就被抓了回来。雇车清早出发,走了半天便被截住。转念一想,他也知道我头晚出不了城,只要从次日算算脚程方圆撒网便是。当时我也实在不高明,若是留在城里,恐怕还没有这么容易被找到。

可是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

碧云、碧莲依旧还在,不过又加了许多宫女,来来去去就象是一条条眼线。过了几日才打听到说,贺兰巡已经被降了两品,遣回京都。

春日的天气越来越明朗。我的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二月初六,南域如贺兰巡所期盼地那样挥兵北上。双方呈胶着状态。康宇殿那边仍然没有任何风声。只是京都的人来的更加勤了。而怡园冷清地不象是行宫里的一个部分。我常常独坐苦笑,也许等不了多久,他便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剑州。

这园子里唯一还能够出入的便是碧莲,时不时地带回点南域的消息。义军拥戴尉子瑾为襄南王,他与晋南侯女儿的婚期因为战事新起的关系推延了下去。义军在雍州的魏阳却受到阻碍,围城数日久攻不下。

早晨,怡园的鸟儿天未亮就叫嚷个不停,隐隐听见宫女们扔着石子哄赶它们。虽然整天无所事事,却也没有晚睡的习惯。用热帕子洗了脸,坐在铜镜前的绣墩上任由她们摆弄。无论花掉多少时辰,梳得如何精致,也是天黑寝前拆掉,无人来看。

碧云理好最后一只簪子将手镜递给我说:“姑娘,你看这样可还使得?”说话间碧莲将原本摆在妆台上的菱镜为我照着后面。

我心不在焉地恩了一下,去接镜子却不想手一滑“哐当”清脆一声。那把价值不菲的水晶手镜落到地面,碎成数块。

我低头,看到碎镜中映出自己的脸,也扭曲成小小的碎片,轻轻念叨:“真不吉利。”

碧云一边命人收拾一边陪笑道:“哪里的话,破镜也能重圆。”安慰地话中有话。象碧莲这样灵巧而心思缜密的女子,在皇宫里只做一个丫鬟太委屈她了。子瑾的事情,我从未告诉过她,但是各种事情合起来,心照不宣地也明白了大半。

早饭用过一碗白粥,一碟芸豆小饼。刚搁了筷子,碧莲就满脸喜色地进来,神神秘秘地瞅着我们。

碧云见状问:“莲丫头,有什么乐事了?”

“我也是听来的,说是雍州捷报。”

“哦?”雍州二字却让我上心了,关切地问道:“怎么?”

“叛军不是困了魏阳多日吗?可是现在他们自己却乱了阵脚。援兵轻易就破了围。刚刚我才听康宇殿的内官传出来的。”

一种不详的感觉笼罩着自己,碧云在旁边使劲使眼色,碧莲却全然不知,继续滔滔不绝道:“还说是因为那个尉子瑾被刺了。”

刹时间我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伸出手想靠住什么,一把抓住的却是只纤纤臂膀,睁开眼是碧云。

她面无血色地扶着我,关切道:“姑娘……”惨淡地忽青时忽白。而我此刻的神色一定比她更加难看。碧莲呆呆地张眼瞪着我们,完全不明白状况。

“那他是死是活?”我一出口,声音哆嗦地厉害。

碧莲摇了摇头:“当场好象还没死,但是现在……也没准儿。不过奴婢倒没听说了。”

我一清醒过来,突的就往外冲。

她们怎么烂的住。但是到了园子门口还是被侍卫挡了。他们躬身拱手道:“皇上,不许姑娘出园一步。”

我捏了一下拳头,眯着眼睛,顺手拔了手上的细簪。握紧对准喉咙冷冷地说:“那就把你们的皇上请来!快去!”秀发一泻而下。

他们知道情况不妙,相互一对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急去通报。

顷刻,急匆匆来的却只是明连。以往静如止水的他也慌道:“皇上请姑娘过去。”

康宇殿。

御书房。

见我一进去,所有人便跪退了。

他似乎装作不想搭理我,伏案疾书。我站在御案前,与他七尺之遥。已有一月未与他见面。上次,也是在这里。听得他掀翻的大致也是这张桌子。

我说:“放我走!”

如此的三个字,恍如又回到了我曾说过同样一句话的那个时光。当时他看着我的目光是温暖而含笑的。

此刻,他搁笔,抬头望我。随即移向我手中的细簪说:“倒是会选东西。”冷漠地扯动了一下右边的嘴角,像是在自嘲。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俯首随他眼神看来,自己拿来威胁他们的簪子竟然是京都街头他赠予我的菊花小钿。

当日,我拿钿尾,他捏钿头地僵持许久。

他戏笑着说,买给我喜爱的女人。

他起身,背着手,绕过御案,慢慢踱来。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气道:“朕说过,朕要他死!”

话音刚落,我全身如被抽空般,颓然一下软软跌坐在地。是的,他说过,他说过……

突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操起那金钿顺手就往喉间刺去。

“你敢!!”

拌着一声震雷的呵斥,眼前身影一闪,他疾速地止下,右手手腕被他用力地抓住。刹那间的加劲使腕间无比剧痛,细指被迫松开。

“当”小钿脆声着地。

手腕被捏地生生作痛,肿胀地失去了原来的肤色。他却依旧毫无放手的意思,站在我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目光牢牢锁住。

他压低了嗓子又说了一遍:“你敢……”声音却柔和了些。

我恢复过来,不屑地在鼻间干哼一下道:“民女要死,皇上您也拦不住。”

淡淡的一句话让他的眼神由方才那幕稍稍的柔和立即转为怒不可止。一下子从敌上拉起我,头直直地撞在他的下巴上,手已经恍恍失去知觉。还未缓过来便被他拦腰扛在右肩。大步走进书房侧供他腆歇的偏殿,远远就将我扔向卧塌。震惊掩盖了一切疼痛,我贴紧墙壁,卷缩成一团惶恐地死死盯住他。

他拉过我,将身体压下。仅仅用了一只手便制住我的拼死反抗,粗鲁地吻下来。我咬破了他的唇,细细的咸腥味道流进我的嘴中。他就像一头狂怒的狮子,肆无忌惮地进行着他想做的一切。另一只手扯倒我胸前的衣衫,肌肤卓然暴露在空气中,被他的手指触摸的地方顿然一颤。

只在那一瞬间,我脑中猛然闪过锦洛黑夜中的一幕。

那个连脸都看不清的男子,手掌的厚茧滑过身体的刺痛。我独立无助地哀求在杏林中回旋,没有人听见。等子瑾赶到的时候,只剩下衣衫褴褛的我嘤嘤抽泣……

尚睿的嘴唇移到颈间,直探而下。我眼眶一湿滚出泪来,干脆放弃了反抗。他却刹时停下来,起头看到我泪流不止的脸,怔了一下,然后苦笑。

他深吸了口气,无奈地摇头接着轻轻地用袖口为我擦泪。刚一润干,又决堤而出。我别过脸,放纵地哭着。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连爹也不知道。我这样不干净的女子,配不上任何人。特别是对于子瑾。难道他没有可怜过我?可是我却是真正地在乎着他们两个人。

我说“尚睿,放我走。你有你的天下,你的母后,你的妻儿。但是子瑾他所有的都失去了,而且你们不知道他的耳朵听不见呀!”说完后胸中的悲伤倾泻而出。

出事当夜,我与爹爹吵架逃到湖边,被人捉住。在那人身下一直喊“子瑾,子瑾……”徘徊于附近寻我的他却没有听到。当时他自责的眼神我一辈子都记得。可是那怎么能是他的错,绝对不是。

第二天,子瑾就对爹说他要认祖归宗,改回尉姓。

尚睿楞了楞才回问道:“他的耳朵?”

我闭上双眼泪水更加汹涌:“十三年前,不是你们在太子府放的火想烧了他们么,救醒后就聋了!”除了家里亲近的人,他从不让人知道。别人只当他不爱说也不爱答话而已。

尚睿全身仿佛凝固一般。沉寂中能看到清风从门窗缝隙中透进来,吹动他额前的黑发,拂过锋利的眉角。

许久,他解下里衣外头套的青衫,为我盖住凌乱不堪的身体。横抱起我,走出书房的偏室,神色异常闪烁。宫人们不敢抬头跪了一片,他也不发一言。

寝殿。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龙蜒香的气息仍旧缭缭回转。他将我小心地平放在明黄柔软的龙榻上。手松开的一刻又猛地将我重新拥回怀,像是对待一件难以割舍的无价珍宝。可是片刻以后,依然放开。

没有再看我便直接抽身离去。

门外,他对宫人说:“叫怡园的人准备东西,明天送闵姑娘去雍州。”那人跪接了旨意,退去后,他却久久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忽然之间,天地万物我就好似能听见时间流淌而过的声响。

半晌之后,他说:“我尉尚睿,欠他们父子的就此还清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我。声音一下子就哑暗了许多。语罢才渐渐离开。

第16章

转眼已经是五月初夏。阵雨过后锦洛的天空宛如被洗过一般,蓝的透亮。若不是匆匆赶着北迁南移的难民,几乎就会让人忘却现实。

战事已经直逼锦州百里外的资城。当今圣上御驾亲征,挥师南下。朝廷也有人倒戈投了叛军,官员调遣起起落落,连百姓也在熄灯后暗自偷偷议论着。徐敬因病辞去大将军一职唯任大司马。贺兰巡位升三公之廷尉。

我用针尖在头顶的发上拨了拨,淡然一笑。他,如愿以偿了吧。

那时,把派人送我的马车,连夜到了雍州的牡城就再也走不动,只得放下我。在牡城客栈恰好遇见一个从魏阳来的医师,也是先前被招募去为襄南王看病的人之一。打听到子瑾当日在马上背后被冷箭所伤。虽然扎的深,却没有施毒。有了尉家那个公主的照料也是日益康复。

我安心地平缓下来,回了锦洛。发现当时管家周叔并没有舍得把爹留下的宅子卖掉,私自将养老的银子拿出来分给下人。独自守着一心一意的希望我能与子瑾回去。

“老奴只是盼着少爷、小姐想起回来看看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他说着已是潸然泪下。

捎信去京都接姥姥她们过来住,直到见了荷香才得知老人家已经过世了。将家业托给四叔照看。我听后微微点头,到最后我也没能再见她最后一面。

周叔卖掉闵府一半的宅院,买了块地租给农家种粮。靠着一些积蓄与租钱请了小厮与厨娘。

难民们有时会在郡城里闹事,入室抢粮的事情见惯不惊。只是闵府的门口一直很安静。换了装的官兵时常在附近徘徊,使这里就象乱世中的一快宁静小地,没有任何杂音。地价大跌,不过却仅有我们家的田月租照常不变。荷香收回钱时总是满腹狐疑。我只是对她波澜不惊地笑笑。

晌午已过。

远远听见院外细碎的敲门声,“大概是街头的粮店送米来了。”荷香放下手中的针线边说边去应门。

一会却没了动静。

初夏温热的阳光和煦地洒在身上,久坐以后也会有些发烫。我靠在椅子上仰头瞌着眼,看天。光线透过眼睑热烘烘地变成嫣红。

这时,有人影移过来遮住了天。

我眯起眼睛。因为逆光,看不清他的脸。金灿灿的阳光射过来,在他身边泛起一层薄薄的淡黄光环。我的眼有些晕眩,稍许才缓过来,渐渐清晰。

秀气的额头,柔和的眉目,俊挺的鼻梁陪着洁白的肤色。他的唇微微一启道:“月儿……”。

我嫣然一笑:“子瑾。”吐出这个在心中长久被默念过的名字后,眼睛被一层朦胧的水气扑湿,却又转瞬止住。

他缓缓坐下,接着细细地将我看了一翻。我局促地掩饰湿润的眼眶起身说:“我去沏茶。”

这时,楚仲才姗姗而至,见到我高兴地作揖道:“小姐!”

我说:“楚秦呢?”他们俩本来一直护着子瑾,从不离身。

他笑答:“大哥留在营中,替王爷打点军务。”我一时之间对“王爷”这个称谓没有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绣锦,回了屋。家里人手不多,平常事情我也乐意亲手做。

端了茶回来,楚仲忙着为我接过。子瑾侧对我们正在专心看我方才绣的海棠,微微含笑。楚仲趁机说:“小姐,王爷是知道你的消息就放下一切连夜赶来的。两天没合眼,他的伤还没有痊愈,只有你才说的动他。”

我点点头,却不想背着子瑾问那些事情,于是走去将茶盏放在他面前他才发觉。

我说:“你不听楚仲他们的话?”

他指了指绣锦上的红海棠道:“月儿的手艺比以前长进多了。”

我瞪了他一眼:“别打岔,”又说“怎么受伤的。楚仲你们当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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