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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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落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衣服都湿了,先换衣服吧。”
修聿快步走来,取过她手中的盆,朝烟落道:“你带她进去换衣服,我去取水。”
烟落望着燕初云红红的眼眶,抬手擦了擦脸上湿润的痕迹:“初云,你瘦了。”她也知道难为她经历这么多事,如今还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可是没有历经苦难的人,是不会真正成长的,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皇姐!”燕初云突地下扑抱着她的肩膀放声大哭声来,数年来的委屈和难过齐齐涌上心头,二哥对她不管不顾,母亲病重她更不能哭,父皇不在了,所有的皇兄们也都不再理她了。
烟落愣愣地站在那里,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初云,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了,这些日子又要学习那么多东西,又要照顾太妃,很累很艰难,可是你真的要学会保护自己,保护你的亲人,知道吗?”
不要再像曾经的她一样,一直受着家人的保护,却从来不会为他们设想,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含冤而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她再也不要那样活着,再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害。
燕初云搂着她哭得伤心之极,似是在发泄着心底压抑良久的委屈和痛楚,多少时候她宁愿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恶梦,只要梦醒来,父皇还在,母后还好好的,皇兄们都还如以前一般和睦共处着。
然而她一次次睁开眼,现实依旧在继续,她不是害怕失去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只是害怕他们所有人都一个个地离去,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活着。
烟落默然不语,只是抬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当初的她,又有谁来伸出手拉她一把呢,她的丈夫将她和孩子弃之不顾,她信任的姐妹一心置她于死地,重生而来,却成了仇人的女儿在府中受尽欺凌,那时候,她再没有哭过,没有人会同情她的眼泪,她只有忍耐,一直忍耐,她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她要离开相国府,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总有一天,她会让仇人付出血的代价。
过了许久,燕初云终于止住了哭泣:“对不起,皇姐,我……”
烟落淡然一笑,擦了擦哭花的脸,道:“快去把衣服换了吧!”
燕初云抽泣着点了点头,她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举步朝外走,燕初云突地唤道:“皇姐!”
“什么事?”她转头望向燕初云问道。
燕初云抿唇沉吟片刻道:“皇姐留下用早饭吧!”
烟落微一愣,扬唇一笑,点了点头:“好。”
出门便瞧见立在外面的修聿,想来他是故意没进去,瞥了她一眼:“看看你惹的风流债,惹得现在初云还……”
修聿顿时面色一沉,哼道:“你还说,我都说了那是误会。”
烟落瞧着她窘迫的样子抿唇失笑,转身便仪贵太妃的房间去,修聿一把拉住她,打量着她衣服上的水印皱了皱眉:“衣服怎么潮的?”
“哦,刚才初云抱着我哭,把我衣服也刑湿了点。”她淡然一笑说道,理了理衣袖道“一会风吹吹就干了。”
修聿沉着脸瞪她,将自己外袍脱了递过去:“把外面湿衣服脱了晾着。”明明自己怕寒,还要待在漠北这样的地方,平日也不注意着点,真以为自己是铁打得不成?
她知道拗不过他,便脱了外衫,披上他的袍子,宽大的袍子更显得她身形瘦削。修聿瞧着面前穿着不伦不类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扫数日来的疲倦之色。
她拧着眉,将袍子一脱扔给他:“还你。”
说罢,大步朝着仪贵太妃所在屋子而去,曾经在北燕皇宫那光艳照人的贵妃,经历一系列打击和病痛折磨,已经生出华发,变得苍老了,她多数时候是神智不清的,依旧做着北燕皇宫中那华丽的梦,却不知北燕已然亡国。
替她诊了脉,确认无碍,方才悄然起身出门,修聿已经拿着风干的袍子站在门口处,笑着递给她:“要回朔州城吗?”
她接过外袍套上身,淡然一笑道:“刚答应了初云留在这里吃饭,吃完再走吧!”
修聿俊眉顿时一扬,恨恨地瞪她:“你啊,对谁都心软,就对我冷心无情。”
“我哪有?”她秀眉顿时拧起,这个男人又不讲理了。
“你没有吗?”修聿沉着脸瞪着她“当年要不是我反应机灵,跟你跳了回崖,只怕现在你还见了我跟见了仇人似的。”
只是每每忆及那千丈深谷中的种种,都不由让他喜悦难耐,独坐在山洞内压抑低泣的她,黑暗中拼死寻找他的倔强的她,相见时在他怀中放声哭泣的她……
“我又没拉你跳。”她瞥了他一眼,话语一如当年的无情,只是嘴角却不觉勾起浅浅的笑意,沉吟片刻道:“无忧怎么样?有没有再生病?有没有吃糖牙疼?……”
修聿面色愈发地沉郁,语气酸溜溜地:“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样?就知道问他?”他真不敢相信,自己连儿子的醋都吃了。
“你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无忧还小,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当然要问。”她淡声说道。
“他好得很,能吃能睡,还长胖了不少。”修聿闷闷地回道,敢情他千里迢迢跑来漠北,就受她这般的待遇。
她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
饭桌之上,三人都出奇的静默,燕初云眼睛依旧红红的,垂着头一直不出声。
烟落夹了菜到她碗中,微笑道:“你每天又要照顾母亲,还有那么事要做,多吃点饭,都瘦了那么多。”
燕初云点了点头,埋头吃饭,还是没说话。
“最近有西楚人在城中,你留在村里照顾母亲,就不要往城里去了,以免惹上麻烦。”烟落温声叮嘱道。
“西楚人?”燕初云微微皱了皱眉,望向她问道。
烟落抿了抿唇,坦然言道:“漠北和漠南要起战事,我向西楚借兵。”西楚占领了北燕,燕初云心有怨恨也是正常,只是如今战事在即,她不得不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燕初云默然望着她,似有质问之意,却终没有开口。
“我知道燕京的事,你对西楚有恨,可是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乱世,如果我不做此选择,漠北也会保不住了,我不能再被东齐逼得无路可退。”她平静地说道,望向燕初云道:“西楚一直在追查北燕皇族中人,你留在这里别去城里露面就好。”
“他早就知道他们在漠北,只是没明说而已。”修聿坦然直言道,以那个人的心思,还会猜不到北燕皇族中人是谁救的吗?
烟落轻轻点了点头:“所以不能才不能露面,他不追究,不代表他那些手下人不追究,总之还是留在这里小心为好。”
燕初云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皇姐你自己也要小心。”
用了早膳,替仪贵太妃施针之后,已经过了午时,她与修聿才离开村子,没有骑马赶回城里,两人牵着马儿沿着路慢慢走,毕竟到了城里能这样相处的时间并不会多。
“你什么时候回去?”烟落漫不经心问了句。
修聿立马面色黑沉沉地,侧头瞪她冷哼:“这么急着赶我走?”
“大夏内部不稳,你不该来这里,若是国内发生内乱,你堂堂一国之君身在漠北,这样下去会……”她担忧地说道,亦正是怕这样,所以她坚持不让大夏出兵相助。
“我都知道,只是我真的担心漠北要发生的事不会那么简单,我不想再有燕京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知道……”他想起当日在升平广场的惊险之境,声音不由低沉了下去“我当时差一点,差一点就救不了你,差一点……差一点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烧死在那里。”
每每想到那一幕,他都心痛如绞,他不想再有那样的危险降临在她的身上,他却无力相助。
“修聿,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不再是当年的闲散王爷,你也要为你的子民负责任,漠北的事我会多加小心,真的,你不用担心,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她望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修聿停步静静地望着她,面色沉重,低眉牵起她的手,认真言道:“你所说的,我都知道,走到如今这一步,不是我想争什么,我只是想灾难来临的时候能够有力量保护你,在你放下你的坚强时,可以让你放心依靠我。”
“修聿……”她喉间微微哽咽,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却又无从开口言说。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不能够保护你,这个大夏皇帝于我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要争夺天下,亦不是要这皇位,我要的……只有你而已。”修聿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目光深沉而温柔。
他自然知道一国之君有他的责任,有他要做的事,可是如果他所拥有的权力,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他又争来何用?
她低眉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这一切是她所料想过的,只是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那样的震颤着她的心:“修聿,如果……我不再是你所期盼的我,你会不会后悔?”
“会。”他一把狠狠攥住她的手“我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找到你,我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明明知道外面的危险重重,明明自己可以强制着留下她,却怎么也狠不下这样的心来委屈她,只能由着她在外面自己拼搏奋斗,一次次被人暗算,一次次受伤,他只恨自己力量太过薄弱,竟无法护她周全。
她突地重重撞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熟悉的松兰香气萦绕在鼻息间,温醇得让她几乎想要醉了,眼眶不由蕴了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这一刻,她突然在想,如果当初在莲湖之畔他们没有错过,也许她的人生就不会是这般苦涩难言。
你不需要我吗?
他被她骤然而至的拥抱撞得脚下一踉跄,低眉瞧着她,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修聿微微皱起眉,暗咒自己怎么一时说动说了这些,明明知道她已经背负的够多,还要去增加她的负荷吗?
她摇了摇头,微不可闻地声音道:“只是想你了。”
即便这个人就在她的面前,依旧让她忍不住去想,去思念。
修聿微微一愣,唇角无声牵起,所有笼罩在心头的不安和迷茫只因这一句都悄然散去,她一向心性淡然,甚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说出这般动情的话来,即便心里想着,她也一向只是放在心里而已。
他俯着轻吻着她的发,轻笑道:“我也在想。”
过了许久,她有些困窘地松开环在他腰身的手,低着头牵着马就顺着路走,走了几步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她扭头道:“你还不走?”
修聿站在原地摇头失笑:“回朔州走走这边。”
烟落牵着马又走回来,快步走过他身边,修聿面上笑意难掩牵着马便跟在她身旁,时不时瞄一眼她绯红的面色,无奈一把拉住她,她霍然抬头:“你干什么?”
修聿瞥了眼边上的树,无奈笑道:“你快撞上了。”
她甩开他的手,大步朝前走去,她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还说出那么丢脸的放,背后那男人一定在偷笑。
“哎,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想听。”修聿好死不死的开口。
“什么话?”她装傻充愣。
“就刚刚抱着我说的那句。”修聿笑意盈盈地瞅着她,温声说道。
“有吗,我什么都没说。”她继续装傻,脸上却一点一点染上红晕,似是盛开的海棠花一般,娇艳动人。
修聿闲步跟在边上,也不再追问,面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意。
“对了,送你个东西。”她低头摸到腰际的锦囊,取出一枚红色的绳结,绳结坠着一颗天蓝色的松石,很是别致。
他探手接过,细细打量了几眼,觉着有些眼熟,道:“百里行素身上不是挂了个一样的,哪来的?”
“不一样。”她抬眸望着他道。
“除了坠的玉不一样,绳子是一样的。”修聿闷闷地说道,从上次到中州,他就经常看到百里行素把玩着那东西,就不由多瞧了几眼。
“那玉不是我给的,那结不一样。”她红着脸又气又急。
“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绳结,怎么不一样?”修聿细细打量着哼道,想到百里行素手中的东西,就不由恨得牙痒。
“这是同心结,那是平安结,当然……”她直言说道。
“同心结。”修聿眼底一抹清光掠过,望着手中之物,面上绽起灿然的笑容。
同心之结,永结同心,这意思还不够明了吗?
之前留了同心锁,如今又送了同心结。
烟落牵了马快步走了开去,修聿低声一笑,快步跟了上去:“这是什么玉?”
“那是松石,喻意幸运吉祥的意思。有一回在大漠求了一队西域商人,有人就送了这人做谢礼,瞧着顺眼,就留下了。”她淡声回道。
“等漠南的战事结了,把这里交给任重远,你跟我去中州吧!”修聿侧头望她,再次说道“漠北冬天冷,你本就身体不好,常年住在这里不好。”
“那时候漠南和漠北就相当于西楚,大夏,东齐三国的后方,只怕难得安宁。”她平静地说道。
“哎……”修聿无奈地叹息“难道我真要等得头发花白了才能把你娶回去?”
“修聿,你多大了?”烟落蓦然侧头问道,西楚的皇叔,怎么算也该老大不小了。
“二十有八。”修聿坦然直言道。
烟落闻言皱了皱眉,咕哝道:“你不是皇叔吗,怎么算也该三十好几了吧!”
修聿顿时沉着脸,瞪她:“我是楚策的小叔,不过也只比他大一岁几个月而已,你想什么呢?”
轻风缓缓吹过,林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有几声蝉鸣想起,二人在林间漫步走着,马儿跟在后面吃着草,好不惬意。
“你什么时候回去?”她再一次问起这个问题,立马换来了某人的白眼,烟落抿了抿唇,一本正经说道:“大夏需要你,我会自己小心的……”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直言问道:“那你呢?你不需要我吗?”
她垂着头沉默着,她需要他,一直需要他,即便聚少离多,即便没有相守,他和无忧一直是她灰暗人生的希望。
“修聿,我不能受着你的保护生活,我自己选择的路,必须要走下去,我希望自己可以有用一点,可以守住我所在意的一切。”她抬眸一瞬不瞬望着他,沉声说道“这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她不喜欢争斗,权谋,可是她必须学会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她不要再成为曾经的她,再也不要那样活着。
他望着那双倔强的眸子,那样坚定而执着的目光让他心疼,抬手抚了抚她的眉眼:“可你毕竟是个女人,你的一生不该在这样的奔波争斗中生活……”
“大昱不灭,我永远也无法拥有真正的安定生活。”她沉声打断了他的话。即便她肯罢手,他们也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人,更不会放过她,她……无路可退。
大昱,又是大昱,她与大昱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赔上自己的一生?
楚策之殇!(三更)
回到朔州城之时,已经到了未时,她快步进了庄内,刚一进门便看到立在书房门口一身墨衣锦袍的帝王,威严而倨傲,一双黑眸似海深沉定定地望着她。
“领主,你回来了。”任重远从屋内出来道。
她面色一如往昔的沉静淡漠,朝任重远问道:“军营的情况如何了?”她这个时候才回来,想来他们已经去看过了。
“大多数人已经好开始好转,但要恢复战斗力起码还得半月左右。”任重远回话道。
烟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举步朝云起阁走去:“漠南的探子有消息回来吗?”
“如你所料想的一样,漠南各部以呼延烈一部为首结盟,并有东齐供应军需,正在积极备战中,这一战咱们的对手不可小看。”任重远语气不由沉重了几分,以前也就是追风族,呼延烈一伙,如今要对抗的是整个漠南。
况且还有个东齐在其中搅这趟浑水,什么事一跟东齐扯上关系,就会发展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召集各营将军来庄内议事。”烟落沉声吩咐道。
任重远侧头打量着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她,担忧出声道:“不如明日再召他们前来吧,领主你已经几夜没休息了,脸色很差。”
走在前面的楚策脚步一顿,微微侧了侧头,薄唇微微抿起,沉声道:“领主还是顾好自己再说吧!”
“我好的很。”她深深吸了口气,大步朝着云起阁里走。
“领主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大战在即,你若是病倒了,那可如何是好?”任重远上前劲道。
“没事,我……”
“怎么没事?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还是钢铸的?”修聿快步进了园子,面色有些阴沉,威胁道“你再这样下去,我直接绑回中州去。”
她顿时眉目纠结,思量片刻道:“等听完各边探子的消息,我就走。”
楚策瞥了眼跟进书房的修聿,面色冷沉如冰:“这是军机重地,夏皇……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只是觉得这个人站在这里刺眼得紧,甚至让他呼吸都不些不顺畅的感觉。
“朕想,没这个必要。”修聿闻声锐眸一扬望了过去,四目相对,似是在无声较量着什么,一个冷漠深沉,一个沉稳睿智,且都是同出一脉的楚家儿郎。
“夏皇是以什么身份站在此处?”楚策面目冷然,移目望向一旁面色微微苍白的男装女子:“是领主夫婿的身份吗?不过朕记得当年和亲之事并未落成,夏皇与领主还算不得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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