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七根凶简番外 七根凶简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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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被他牵着手走,过高高低低的青石阶、或明或暗的巷道,有时遇到新奇的店面,会停下来看两眼,看到夸张的广告语,会取笑两句,她觉得这样也不错,一直走下去也愿意。

然后就到了。

对比毛哥客栈的中心位置,这里算边缘,挺偏,客栈少人住,所以店家挖空心思,反走路线,寄望于长租,做的都是小院独栋,精心设计。

罗韧带着她拐进一家,院子不大,鹅卵石铺的小道,辟了一半的院落做水池,里头立着一人多高假山,池边有射灯的暗光,假山上一道瀑布下挂,水声淅淅沥沥,山上有住户,错落分布着惟妙惟肖的泥塑儿人,有打猎的,有蓬屋烧火的,有赶牛的,有张油纸伞的,也有作揖的。

木代步子有点飘,就在这泠泠的水声里进屋,房门关上,月光只在窗沿下抹一道银色的影子,木代说:“不开灯吗?”

“开了又关,怪麻烦的。”

也是,她吞咽了一下,攥起了手,以她的目力,本该很快就视物,这个时候,忽然失去分寸,只觉得黑,屋子大而清冷,两人的呼吸在看不见的地方相触,隐约看到罗韧的身形轮廓,他脱了上衣,过来抱她。

木代倒吸着气,触到他炙热的身体,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又觉得他筋骨有力,把她的柔软收的没有缝隙,小臂在她臀下一托,稳稳把她竖抱起来,下身相贴,不加掩饰的试探和进犯。

木代脑子发炸,她一贯以为,和罗韧早已足够亲密,只是未逾最后一道人伦,现在才知道,和最后一关相比,经历过的,好像蜻蜓点水。

她声音打颤,说:“罗小刀,你跟我说说话,我……有点紧张。”

罗韧轻笑,抱着她往里走,木代没了重心,只能搂住他脖颈,张皇间,忽然又被放倒在床上,床很大,背贴着柔软的褥子,却似乎人生都没了着落。

他站在床边,然后泰山压顶样,向她覆盖下来。

木代承受他男人的形体和重量,觉得自己很小,小到能被他遮掩收藏,她喘不过气来,四围的氧气忽然缺失,不知道罗韧怎么帮她脱的衣服,冰凉的空气忽然侵过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浮起一层细小颤栗。

罗韧说:“我跟你一起,但我不说话。”

不跟她说话吗,那怎么办?木代睁着眼睛,扭头看窗口透的那一沿光,想借这一线光度过全程,却被身体的反应狠狠拉回来。

罗韧的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像攻防,专攻她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她却没有撤退逃离的空间,想蜷缩到最小,又被迫对着他全部舒展,他手臂从她后背横亘,逼得她上身挺起,埋头在她胸口,吮吸咬啮,另一手却滑入她腿侧,撩拨最后的关口。

木代失声叫出来,近乎挣扎着断断续续说话,床榻周围,散落她溃不成音的低喃。

不行,真的不行。

罗小刀,我们下次好不好。

多久?还有多久?

然后就没有话了,她说不出来,喉头发干,那些想说的句子,成了一个个无声的字,弹跳出好高,又打回她身上,拳头空攥,喉间徘徊近乎失声的□□,下意识抓住床单,齐整铺开的床布被她攥的移位,纠作一团。长发压在身下,有时牵扯到,居然不觉得疼,身体开始灼热,脖颈、腰间出密密的汗,罗韧的呼吸也浊重,身上每一处都硬的像铁。

她记得清楚,有那么一瞬,他两手攥住她的腰,向着身下狠狠一拖,长驱直入。

世界像立在平衡板,轰然断裂,一切都坍塌,碎裂,化作轻柔的灰,朝着她大雨滂沱。

有几秒钟,她失去知觉,只知道自己后背拱起,离开了床,绷的像铁,一动不动。

罗韧也不动,手臂托着她后背,等她自己柔软。

如他所愿,她终于慢慢软下来,有了第一线声息,像冰层融化成春水,没有挣扎,眸色映入月光,滩开一片迷离,脖颈微微后仰,柔美的曲线,带呼吸的起伏。

城垣破碎,守军溃散,一片无人驻防的丰美,由他摆布,这世界推翻,任他心意重来,拆散,搭建,撕裂,吞咬,咀嚼。

还有多久?刚刚开始。

……

木代在晨曦里醒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这晨曦带金色的光,空气中暧昧的味道弥漫,干燥的没有水分,罗韧似乎比她先醒,听到她动静,起身看她。

被子被他带开,露出她雪白但又遍布痕迹的肩膀,黑色的头发散在胸口,金色的晨曦映衬的皮肤微米分,透亮。

这个世界一夜之间重塑,有点不真实。

木代想拉起被子,罗韧不让,胳膊垫入她腰下,覆到她身上,居高临下看她,目光从她脖颈向下,顿了顿低头,吻她平坦小腹。

手机的外扩音忽然响起:“喂?”

是曹严华的声音,罗韧居然拨通了电话。

这骤然来自外界的声音,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木代身子一紧,慌的气也不敢出,罗韧却只微笑,手机拿到耳边,懒洋洋说:“你起了吗?去看看岳小峰那小家伙,他一个人在房里,我怕他醒了闹。”

曹严华奇怪:“岳小峰?他不是跟我小师父一起睡吗?”

罗韧嗯了一声,似吻非吻,鼻息轻暖,舌尖轻带,从她小腹,一路往上,经柔软的乳侧,到锁骨,到耳边。

木代死死咬住牙,身子泛上一层潮米分,随着他行进发颤。

说:“没有,昨晚上,我带木代,出来看星星了。”

 

是吗?小毛头一个人在房间里吗?

虽然这一晚都安静,没听到岳小峰哭闹,谨慎起见,曹严华还是手忙脚乱起来,赶紧下床,穿上一只鞋子,找不见另一只,四下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踢踏到门边去了。

于是光着脚,一格一格跳着去穿鞋,心里头一阵怒其不争。

都多大的人了!不说抓紧时间做正事,学什么中二少年看星星啊!

 

就在曹严华拉开门的刹那,楼下突然喧嚣,有种熟悉的热闹,像是回到了曹家村,某一天猝不及防,迎来好久不见的亲戚朋友。

他扒着栏杆往下看。

毛哥和毛嫂都在,笑的合不拢嘴,神棍脚边放两个装满了婚庆饰品的大塑胶袋,对着毛哥手舞足蹈的比划:“说出来你都不信,一个人的身体里头,住了两个人,是真的两个人,不是我们小口袋那样的双重人格,而且吧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还有仇……”

毛哥啊呀一声,似乎忽然反应过来,问:“是不是那个石……解决了吗?”

“当然,那女的谁都不怕,但是怕我们小棠……拉姆,她们两个人分坐桌子两边,对桌谈判,明明是个男人,一脸女人模样,天啦,看的我心里发堵……”

“我们小棠子好气势,一碗汤,兜头照脸全泼过去了,桌子都掀了……毛毛,我做了全程记录,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我笔记……”

再然后,整个院子里,忽然飙起了岳小峰惊喜的不行不行的声音。

“妈妈!妈妈!”

 

第8章 七根凶简番外:古城后记

 

临近中午的时候,木代去洗了澡,拿了吹风机吹头发,她倒是想早点回客栈,但后来,曹严华打电话给罗韧说,能晚点回就晚点回,这头布置现场呢,你们回来,反而碍手碍脚。

吹风机的声音嗡响,很多昨晚的画面,伴随着这声音,忽然从脑海里掠过,小臂和腿过电样颤栗,忍不住去扶洗手台,怕一个错神,会站不稳。

吹到一半时,罗韧进来,从身后搂住她。

起床之后的第一次身体接触,木代方寸大乱,手上一颤,把吹风的开关推下了。

电器音消失不见,洗手间里安静下来,浴后的香氛还没散,偶尔传来莲蓬头滴答的滴水声。

罗韧问她:“怎么了?”

木代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久才说:“有点……怪怪的。”

“不喜欢?”

她低声说:“也不是。”

罗韧笑起来,拿下她手里的吹风机放在边上,掰过她身子,说:“来,看我。”

木代不肯,她还是觉得别扭,头埋的低低,罗韧也不勉强,揽她在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轻轻抚摸她半湿的头发,说了句:“小丫头。”

木代鼻子忽然发酸,过了好久才伸手环住罗韧,她从来不曾与人如此亲近,亲近到有点找不回自己。

这个人,从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到如今心甘情愿随着他走,自己都搞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一种患得患失的惆怅,让她依恋这怀抱,不想松开。

罗韧由着她,并不多说什么,他拿捏她的情绪,如同拿捏最完美的分寸。

人生中,遇到这样的人,其实也是栽跟头的一种吧,一头扎进去,再爬不起来,只不过触地是软的,不叫她头破血流伤心难过,也不曾薄待她,叫她栽的心甘情愿。

鬼使神差的,木代问了一句:“罗小刀,你喜欢我吗?”

罗韧说:“这种话,一般事前问,不会事后问。”

事前问,有所依仗,事后问,俯仰由人。

木代抬头看他,眼角有点湿,目光固执到单纯。

罗韧看她很久,才说:“今天晚点时候,我要和我最心疼的姑娘结婚了,你说我喜不喜欢她?”

 

回到客栈,已是午后,偏黄昏。

隔着还远,就看到半开的大门上贴着“囍”字,门钩上,颤巍巍挂着红灯笼。

进门时,顶上晃悠悠的灯笼,在面颊映一片红。

里头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大红喜字、拉起的彩带、还有结在高处的米分色气球,条件有限,某些准备透着局促和简陋,但喜庆之意点染到十足。

酒吧的台桌上,每只细吞口的颈瓶里都插一朵百合,为这个,毛嫂还跟一万三提过建议,一万三摊手说:“嫂子,我当然知道玫瑰颜色更浓烈,但是特殊问题特殊解决,罗韧和小老板娘,都不喜欢玫瑰啊。”

院子里搭了棚,边上有张长的调酒桌,请柬上写了,伴郎一万三会在婚宴中途,为来客奉上专业级别的调酒表演,什么b52轰炸机,螺丝起子,梦幻勒曼湖,还会推出重量级的一款自创,xxxx。

棚下两张大的圆桌,据说除了本来计划邀约的人外,住店的客人都收到了请柬——人总是乐意见证幸福时刻,尽管伴娘炎红砂去发请柬时言明不要礼金,届时敞开了吃就好,有人还是硬塞了红包,还有客人外出去逛,说是要买特别的礼物给新婚夫妇。

外请的厨师已经在厨房就位,婚宴各色食材用菜从屋里摊到屋外,蒸炒煎烹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笃笃笃的剁刀声不停。

玻璃小书屋辟成了专门的音乐舞台——古城好多背着音箱晃荡的马路歌手,毛哥拽了两个进来,负责婚宴的音乐掌控,两个人正在暖场,抱着吉他调音,套着《明天我要嫁给你啦》的歌词试唱。

——“今天我要嫁给你啦,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唱的深情款款一脸陶醉,两大男人,春风都上眉梢,毛哥难免担心,怕他们喧宾夺主:今天到底是谁要嫁给谁啊……

远处忽然跑来个小毛头,穿着金光闪闪的清朝小地主马褂,脑袋上套个瓜皮帽,叫:“口袋姨姨!”

居然是岳小峰,木代哭笑不得,弯腰把他抱起来,他的小瓜皮帽有点大,歪扣在脑袋上,总是遮眼睛。

按照神棍拟的仪式,婚礼上要有个小花童,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环节,岳小峰得捧花上台,递给木代。

租衣服的时候,店主推荐小孩儿穿的燕尾小礼服,神棍死活不同意,理由是撞衫,但岳峰估摸着,其实是怕岳小峰穿着比他帅。

他表示无所谓,自家儿子的帅是天生的,绝不会被黯然的衣服遮掩一丝丝光彩。

“口袋姨姨,你去哪儿啦,我都找不到你。”

说一句话,伸手推了两次帽子。

木代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神棍急急过来:“岳小峰,专注排练,今天你是主角,大明星懂不懂!”

神棍忽悠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的炉火纯青。

岳小峰耍了一下大牌:“哎呀,人家累了。”

神棍说:“那我换人了啊,我让别的小朋友来做了啊!”

岳小峰在休息和星途之间挣扎了两秒,扭着身子下来了,一边推着帽子一边踢踏踢踏跟着神棍往场上走,神棍一路弯着腰给他串场:“到时候呢,你就从那,走到那,把花捧给你口袋姨姨……”

木代眼角有点湿,心里头膨胀着丝丝暖意,问正从边上经过的毛哥:“都是神棍安排的啊?”

“他?”毛哥嗤之以鼻,“他也就证个婚。剩下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和一万三交代着什么的罗韧:“你们家罗小刀牵的头,说是就算条件有限,也得尽量齐备,越热闹越好。这请客、买东西、布置,样样都要钱,我跟你们也不熟,犯不上补贴,他不花钱,谁上赶着办哪。”

“主意呢,都是你的朋友出的,据说三个人开会商量了一下午,要有个仪式,每个人都要有节目,有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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