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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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珊猛得摇摇头，然后又低下头去，小声地回答：“一个月了！”

“是嘛，有一个月了，这么快！”肖亮停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接着又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我不喜欢别人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林珊珊无奈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令人感到害怕的男人。肖亮又看到了那双没有任何装饰，纯洁得象婴儿般的眼睛。肖亮突然觉得这双眼睛自己好象很熟悉，但是他又确定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双眼睛。

“怎么搞的？见鬼了！”肖亮小声地骂了一句自己。

“什么？！”

“不是说你！宝贝！”肖亮笑了起来。

林珊珊一听宝贝两个字，不禁打了个寒噤，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忙跳起来转身就跑。

然而肖亮好象早就有所准备似的，“你想干嘛？我的话都没有说完？”肖亮伸出手很容易就拉住了她的手，一用力，把她甩在沙发上。“你怕我吗？”肖亮凑上前去，对着她的脸笑着说道。“我以为你是故意穿成这样等我回来的，不是吗？”

“没有，没有，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不会回来？！那你干嘛三更半夜不睡觉，却穿成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啊？你不就是想勾引我吗？”肖亮的脸凑得越来越近，几乎跟林珊珊的脸挨在一起了。“看中我什么了？我的钱是吗？想以身相许然后嫁给我！啊？”

林珊珊实在听不下去了，肖亮不可以这样污辱她。“你以为你是谁？每个女人都投怀送抱吗？我告诉你，你这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我都觉得恶心。”

“噢，你不对我的钱感兴趣，那你感兴趣的是什么？”肖亮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大力的摇她。

“我对你什么都不感兴趣，我只想拿到我挣得钱，离开这里。”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不要看低我的智商。”

“你神精病，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现在给我钱我马上就走，绝不会再回来，可以吗？”

“我会这么轻意放你走吗？你也许不知道我对待敌人会怎么样吧？还记得我的食人鱼吗？你在我手心里就象扔进鱼缸的小鱼一样，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来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够坦白，我也许会放你走。”

“我没有谁派来，你认错人了？”林珊珊终于知道为什么肖亮总是那么仇视自己，原来他以为自己是敌人派来的，一想到这，林珊珊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你不说，我有办法对付你。好了，我们到床上去讨论这个话题吧！既然有美女投怀送抱，我总不能浪费你的一片苦心啊！”肖亮拉起她的手站起身来，准备往楼上走。

林珊珊一看这架式，吓得连忙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我真得不是你敌人派来的，我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来找你的！”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肖亮显得有点不耐烦。

“我是实在没地方去了，才来找你的。我做完三个月拿了这笔工钱就马上离开你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

“没地方去，你为什么没地方去？”

“因为，因为……”

“你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我们上楼继续说去！”

“我说，因为我原来的上司想占我便宜，所以我跑出来，没钱又不认识人，在这座城市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你，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找你！”

“噢，是这样吗？”肖亮笑笑说。“你难道忘记我也很喜欢占女人便宜吗？你来找我不就是等于投怀送抱嘛。”

“不，你不会强迫女人。只要我不愿意，你不会强迫我。”林珊珊抬起头看着肖亮，慢慢地说。

“为什么？”

“因为你很骄傲！”

“你还挺了解我？！”肖亮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然后坐下来，拿起抽又继续抽着。林珊珊赶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浴巾，没有走光，跟刚才一样严实。林珊珊还是不放心地扯了扯胸口的浴巾。

“你不扯我对你也不会感兴趣，你的身材并不性感。”肖亮嘲笑道。他想相信她，但是他又觉得她不值得信任。他变得有些矛盾，就象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但是还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一样矛盾。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想回房睡觉了。”

“你回房间去，不过我告诉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你给我这个月的工资，我现在就走人。”

“你以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容易。回房间去，在我没找到证据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肖亮恶狠狠地扔在几句话，然后就上楼去了。

林珊珊突然觉得很委屈，干嘛会被他怀疑是卧底呢？就凭她这个本事还能当卧底，肖亮真是瞎了眼了。

林珊珊揉了揉自己的双手，这个王八蛋用得劲也太大了。一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呆两个月，林珊珊不禁为自己将来的命运而深深感到担忧，也不知道肖亮还会想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在办公室让那个满嘴涂得鲜红口红的女孩整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然后说些极令人讨厌的话来中伤她；现在回到家又要受到他的污辱。林珊珊真得感觉到有点恐怖了。

第七章

林珊珊利用上班时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无非是告诉家里人自己过得很好，办公环境一流，老板很和善，薪水不错够自己花等等。子女在外，通常都喜欢说些好话来安慰家里人，善意的谎言包含的一片孝心。

林珊珊的家在湖南长沙，那也是一座省会城市。父母都是那座城市一所普通中学的老师。林珊珊是家中的独苗，从小到大都被长辈宠贯得象个骄傲的公主。要不是发生一件事，她也许压根都不会考虑来这座城市。

说起那件事，就得提到林珊珊最好的朋友湘子了。

湘子是林珊珊的同学。两个人关系非常好，好到连男朋友都可以互相交换的那种。不过几乎都是林珊珊的男朋友换给湘子，林珊珊没有一次看中过湘子的男朋友。当然这些都是发生在学校里的带着孩子气的闹剧而已。

后来两人毕业了，很幸运都在长沙找到了工作。湘子的老家在湖南一个中等城市，家境并不好。虽然单位有宿舍，但是湘子平常总爱往林珊珊家里跑，两人象亲姐妹一样无拘无束的过着少女梦一般的生活。每天晚上有事没事都会凑在一起谈论一些，关于爱情，关于人生，关于友情之类那种永远也谈不完的话题。

林珊珊至今都还怀念那段美丽的时光。

如果不是李俊的出现，林珊珊认为她和湘子的友谊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两人都变成花白的老太婆，一起在某个公园晒太阳，然后一个人升了天国，另一个人就会为了友情而茶饭不思，象纪念生活伴侣一样纪念着老朋友。林珊珊以前一直坚信朋友之间的感情比起男女的爱情一点也不逊色，同样坚如磐石。

不过现在的林珊珊再也不会这么认为了，女人只要一遇到真正的爱情，友情就象缩水的海绵只剩下干瘪的一团。这是亲身经历的教训，林珊珊想不相信也很难。

林珊珊认识李俊还是湘子为他闹自杀的那次。

那天下班后，湘子把林珊珊约出来，两人在一家茶餐厅里见得面。湘子把胳膊伸出来，挽起衣袖让好友看。林珊珊吓了一跳，湘子左臂上有一道用刀刻出来的伤疤，已经结痂的刀疤像一条扭曲的蚯蚓，让人触目惊心。

看到林珊珊的惊讶，湘子笑了，湘子又抽了一口烟，湘子抽得是白沙王，这是湖南的一种烟，很多男人都抽。林珊珊不知道湘子为什么也喜欢抽这种烟，她始终觉得女人即使抽烟也是为了增添一种风情，可湘子抽烟让人感觉到男人的粗鲁与豪放。

湘子说：”以后每年我都会在同他分手那天，在胳膊上用刀刻上一条，直到我忘记他为止，这就是我分手那晚刻的。” 湘子说这话时脸上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非常美丽，像罂粟花。

湘子又说：” 我是真正爱他，我跟他在一起从来都不是看重他家的显赫。他一定误解了我，我要跟他解释清楚，我要告诉他，即使他现在是个穷光蛋，我也一样爱他。”

湘子的烟已经抽完了，她找来了服务生要了一瓶酒，一瓶二窝头。林珊珊有点害怕，林珊珊朝湘子说，不要这个，来瓶啤酒吧。湘子没理她，掏出一张人民币，又说了一遍。林珊珊朝服务生使眼色，那个女服务生接过钱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走了，整个过程没有瞧过林珊珊一眼。林珊珊挺生气，神气什么，长着一张马脸，嘴唇涂的鲜红，像刚喝过人血。这个比喻好像是某个作家写的，不过用在她身上挺合适。

二窝头上来了，湘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林珊珊倒一杯。林珊珊从不喝酒，即使是喝啤酒，一两口也会满脸通红。湘子端起来一口就是一杯，然后举着空酒杯给林珊珊看，没办法，林珊珊只好也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湘子认为林珊珊不够朋友，一定要她一口气喝完这一杯，否则就做不成朋友了。

湘子的话让林珊珊有点伤感，她是她最好的朋友，现在竟然因为一杯酒就这么轻易地否认两人之间的友谊，林珊珊知道湘子是无心，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湘子显然没有察觉林珊珊的异样，手里仍然拿着空杯子等着看她喝完这杯酒。林珊珊看着湘子，突然豪气一冲，说道，湘子，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别说喝这一杯酒，就是把这瓶酒喝完，我也不皱眉头。不过这地方不适合，喝醉了怎么办。我们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即使喝醉也无伤大雅，怎么样？

于是两人上了卡拉OK厅包了一个包厢，湘子说：” 来，我们干一杯！”

然后两人就端起杯子碰了一下。林珊珊喝了一口，白酒的味道极烈，林珊珊呛得猛咳嗽，泪水都掉了下来。湘子笑起来，你太没用了，连酒都不会喝，以后得多练练。林珊珊也笑了，说，好，我从今天开始就练习练习。然后我们接着又喝了好几口。

林珊珊想到这，不禁自己也笑了起来，不过直到现在，林珊珊还是不能喝酒，即使只喝一小口，还是会马上脸红。湘子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从发生李俊的事情后，两人就象断了线的风筝再也联系不到了，或者是湘子有意避开自己吧。林现珊无奈的摇摇头。

后来湘子就开始不停的说话，一会儿说自己脸红得象萝卜，一会儿又说她酒量比男生还好，一会儿又说好学校里的时光，然后就开始讲李俊，讲那个男孩如何如何好，说过的情话如何如何多。林珊珊就一味的傻笑，不做声。湘子又告诉林珊珊，自己如何如何爱他，为他作了如何如何多的傻事。林珊珊笑湘子说，“你不是说好毕业后三年内不谈爱情，好好工作。怎么一出校园，你就这么快堕入情网了。”湘子摆摆手，“你不知道，爱情来得时候，哪还有思想去拒绝啊。” 林珊珊又说：“ 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不找他说清楚，他以前不是爱过你吗？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湘子说：“没用，我已经找过他很多次了，可是每次他都想办法躲着我。他身边那么多的女人，我算什么啊？” 林珊珊气了，“这种男人还想他干嘛，地地道道地一个花花公子，分手了更好，以后找个更好的。” 湘子粗着嗓门冲她喊道：“ 我就爱他一个人，我可以为她去死，你信不？你不信我做给你看。” 说完拿起一把水果刀站起身来。林珊珊急了，她想湘子已经醉了，林珊珊自己也好像有点醉了。林珊珊说：“你死在我面前算什么啊，你有本事就要让他看看，告诉他你可以为他去死！” 湘子歪着头想了想，笑笑说，“对啊，让他看看，我真的爱他，我可以为他去死。”

湘子找来了手机，拨了一下，对方在通话。过了一会又拨，对方不应答。湘子按重复健，对方仍是不应答，湘子再按重复健，对方已经转成了小秘书。湘子的神情沮丧极了，声音里带着哽咽，对林珊珊说：” 珊珊，你看，他连我要为他去死都不在乎。” 湘子说完这句话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珊珊很生气，她从湘子手里把手机抢过来，又拨了重复健，还是小秘书甜美的声音，“您好，这是中文秘书，机主现在很忙，无法接听您的电话，请问您贵姓？” 林珊珊脑门一热，“我是湘子的同学，你告诉机主，湘子要为他自杀了，命他十分钟马上来海鲜酒楼，否则他就只能见到湘子的尸体。” 林珊珊没理会那个小姐的惊讶声，就把手机关了。湘子看着她，半天都没有吭声。林珊珊对湘子笑笑说：“保证让他十分钟就会出现在这里。” 湘子动了动嘴又没说话了，接着两人又开始喝酒。

第八章

没过多久，有人敲门。湘子突然象个没娘的孩子做错事情似的，用无助的眼神向好友求助，“怎么办呢？珊珊，他来了。” 林珊珊拍拍她的手说：“没关系，有我在，我来对付，你不用怕。”

门开了，服务小姐领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林珊珊没瞧仔细，他就已经冲在了湘子前面，一看到湘子正好端端的坐在那儿，愣住了。那个男人就是李俊。李俊问：“ 湘子，你搞什么名堂，人不是好端端在这儿，说什么自杀，把人给吓死了。” 湘子没说话，只是闷着头喝酒。林珊珊示意服务小姐出去，然后把门关上，站在他们身后。李俊又说：“湘子，你没事干搞什么不好，干嘛说要自杀，这不是害人？！” 湘子看了林珊珊一眼，林珊珊开口了，“湘子刚才拿着水果刀说，为了你她可以自杀！”李俊终于注意到她了，回过头盯着林珊珊看。林珊珊又说：“她只是想告诉你，她很爱你，为了你，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死。我怕她一刀割下去，所以打电话给你。” 李俊还是没表态，林珊珊只好又说了：“ 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你才能好好开导她，劝她打消这种念头。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躲个女人也真没意思，天底下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你说是吗？” 最后一句话林珊珊狠狠地讽刺了他一下。李俊不得不说话了，他问她：“你是谁？”

“我叫林珊珊，湘子的好朋友。”

“短信息就是你留得？！你倒挺够意思，喝醉酒了就找我出气。”

“你说什么啊？怎么这么没品德，湘子这么爱你，为你要死了，你还说这话？”

“她真得为我去自杀，她自己不会跟我说，要你帮什么腔？”林珊珊语塞了，她转过头去望着湘子，李俊也望着湘子。湘子显得很慌乱，语无伦次地说：

“李俊，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只想告诉你，我真得，我真得很爱你。”

“这我知道，还有呢？”

“你老是躲着不愿见我，我很痛苦，所以找珊珊一起喝酒”，湘子抬头看了看李俊，又接着说，“珊珊劝我忘掉你，我告诉她，我就只爱你一个人，我可以为你去死。珊珊说，要死就让我死在你面前，这样你才会相信，所以她留了言。”

林珊珊没想到，湘子竟然把两人的对话全部都泄露给李俊，林珊珊有点生气。湘子又说：“阿俊，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你原谅我好吗？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林珊珊有点听不下去了，怎么湘子变成这样，向这个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乞讨爱情。

李俊说：“我不想你再提自杀的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你听见吗？” 湘子连忙点头，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再好好谈一谈，我先走了。”

送走了李俊，湘子又在林珊珊身边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林珊珊本想骂她几句，可是看看她那样，到嘴边的话硬是收了回来。林珊珊也没心思再呆下去了，于是转身走了。

走到街上，寒风一吹，林珊珊真得一点醉意都没有了。路上已经没有街车了，只得忍痛花上几十块钱打的了。林珊珊站在街头一边等出租车，一边回头想想，觉得自已今天挺没意思。

突然街对面的一辆小车亮起了灯，还有人猛按喇叭。林珊珊仔细看了看，是李俊。他示意她上车，林珊珊没理会他，只扔给他一个白眼。李俊把车开了过来，把车门打开，对林珊珊说：“这里等车很难，上来吧，不然没办法回家。” 林珊珊还是站着没动。他又说：“还在为我刚才的话生气呢，犯不着，上车吧，不然真得要等上半个钟头还不一定有车，现在已经很晚了。”

李俊的最后一句话打动了林珊珊，现在应该已经有12点了。林珊珊上了车，坐好之后就问李俊借手机。李俊没吭声，把手机递给了她。电话里传来爸妈的焦急声音，林珊珊连声说了好几句对不起，接着又编造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终于告一段落了。

李俊接过手机后笑着对林珊珊说：“我数了一下，你刚才一口气连说了五个对不起。” 林珊珊愣了一下，接着也笑了起来，车厢的气氛好了许多。于是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其实刚才在湘子的宿舍林珊珊没仔细观察过他，李俊中等身材，相貌谈不上帅气，只是看起来比较沉稳，穿着挺随便，看不出富家子弟的装扮。李俊问了林珊珊的一些情况。她问他跟湘子交往多长时间？他说认识有半年，真正交往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发现湘子的脾气有点不好，不是风就是雨的让人适应不了，于是他就提出了分手。

这话林珊珊倒赞成，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林珊册是了解湘子的。就拿今天来说，喝酒时说得多激烈，结果李俊一来马上立场就变了，连出卖朋友的事都做。不过李俊说真正交往只有一个月，但是让林珊珊有点吃惊。难怪湘子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男人，看样子他们俩这朵爱情花还没开就凋谢了。

林珊珊忍不住又帮湘子说话了，她把自己所了解的湘子搜肠刮肚的讲了个遍。林珊珊告诉李俊，湘子在学校里，是个挺骄傲的女生，长得可爱又美丽，人非常优秀，口才极好，很多男生追她。她是同学眼中的开心果，因为她总是带给别人快乐。

李俊没有插过话，只是偶尔点点头，或笑一笑，其他时间都在关心开车。林珊珊觉得这些话他并不感兴趣，所以住嘴了。这时她家也到了。

林珊珊至始至终都没有跟他道谢，只是下车时对他说了一句：“湘子真得很爱你，或许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女孩，你放弃她真得很可惜。”李俊略有所思的看着林珊珊，还是没有说话。

林珊珊再次见到李俊是三天之后的事情，李俊约林珊珊吃晚饭，说是商谈关于湘子的事情。林珊珊很爽快地答应了。

李俊选了一个环境非常优雅的西餐厅。

李俊在餐桌上的话并不多，显得挺严肃。李俊希望林珊珊能尽朋友最大的能力帮助湘子走出低谷，恢复自信。林珊珊问他有没有可能再爱湘子。李俊笑笑说，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只是欣赏或者喜欢。林珊珊要他再考虑一下，现在这年代像湘子这样，对爱如此执着的女孩已经很少了。

李俊看了林珊珊一眼，笑了，嘴角充满了嘲讽，“看样子，你就不属于这种对爱非常执着的女孩。”林珊珊愣了一下：“我在寻找爱情，如果找到了我会非常执着。”李俊说：“很多人一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真爱，不是吗？”林珊珊不由地点点头。“我跟你一样，也在寻找自己真正的爱情，但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一生都找不到。”林珊珊有点奇怪，李俊会有这种想法。李俊又说：“其实我挺妒嫉那些感情丰富的人，他们一生中竟然能够遇到好几次爱情，而像我们这样的人也许一次都碰不到。”

林珊珊开始有点了解他的想法了。李俊并不象湘子口中所描述的那样，像个纨跨子弟，相反他很内敛，而且还有点忧郁。

李俊说：“我有很多女性朋友，但是我没有爱上一个。很奇怪，我是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可是在我身边的女性，最多只是欣赏或喜欢而已，就像湘子，谈不上爱情。” 李俊的话打动了林珊珊，或者说她可以理解他。

李俊又说：“爱情这东西，现代人老喜欢整天挂在嘴边，真正知道其味的我想并不多，或许是大家都太缺少这东西了吧。” 李俊说到这看了林珊珊一眼，他的眼睛好象在寻找什么。“我觉得你好像跟我是同类型的人，湘子有一次跟我谈起过水果女生的故事，其中提到了你。湘子叫红苹果，你叫无花果，只会开花不会结果的那种水果。你在学校里有很多的男朋友，但是你并没有做他们的女朋友，你甚至把这些男朋友介绍给湘子。对吗？”

李俊的话让林珊珊有些尴尬，她抬手弄了弄头发，笑了笑，没有吭声。李俊也笑了笑，继续说：“我觉得爱情有点像盐。盐放得多太咸，表示对爱情付出得多太累；盐放得少太淡，表示对爱情付出得少没味；盐放得适中可口，表示两情相悦幸福美满。”

林珊珊笑了，这个比喻挺恰当的，也挺形象。“也有人不吃盐，这种人不是不想爱，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找或者找不到，也有许多不相爱的夫妻就这样相伴走过几十年，他们的生活过得就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李俊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非常沉重，象是在说自己的将来，颇有些伤感。

李俊的伤感传染了林珊珊，她有着跟李俊同样的烦恼。

林珊珊开始明白为什么湘子如此地爱她，确实李俊很有自己的解，他的话并不象他的外表让人感觉很平凡。虽然只是短短的两次相处，但是李俊给林珊珊的印象完全改观。

麻烦事就这样开始降临了。

李俊后来又约林珊珊出去过几次，两人谈的话题非常多，也非常广。林珊珊一直到现在都非常肯定自己并没有爱上李俊，更多的是欣赏。她相信李俊也是同样的感觉。

然而湘子却不相信，因为有人告诉她，曾经在大街上亲眼看见林珊珊与李俊手牵着手一起逛街，而且林珊珊笑得还倒在李俊怀里去了。林珊珊不知道是谁在湘子跟前这么添油加醋，又或者是湘子本身就存在着这样的疑惑吧。

湘子就是从那以后决定跟林珊珊绝交。不管林珊珊如何解释，她甚至拉来李俊一起向湘子解释，湘子还是坚持要跟她绝交。因为李俊仍然拒绝跟她和好如初，所以她认为是林珊珊勾引了李俊，而导致李俊的变心。

林珊珊无法接受湘子竟然用”勾引”两个字来形容自己，为了向朋友显示自己的清白，也为了证明自己对这段友情的重视，林珊珊匆忙之中决定离开长沙。

林珊珊来之前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座城市遇到这么多困难，但是现在即使遇到了这些困难，她也没打算回去。她如果现在回去了，湘子会认为她是因为思念李俊而迫不急待回去的，而且她也无法预知以后她和李俊之间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林珊珊的心里，湘子是她最好的朋友，这是一份将近五年的友谊，得来不易。

第九章

周末的时候，林珊珊通常是在图书馆度过的，这座城市有好几个藏书很丰富的图书馆，这点让林珊珊变得有些喜欢起这座城市了。

林珊珊看书很容易入迷，她常常会不自觉得跟着小说中的人物同喜同悲，甚至把书中的某个人物当成自己。

“小姐，这里有人坐吗？”突然有人问道。

林珊珊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望了望这个制造声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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