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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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了律师的能言善辩,牧岩极有耐心地听陈律师陈述完,然后他表明态度:“我们在萧熠身上发现了之前被忽略的疑点,有理由怀疑他和陈彪的案子有关。有保释的说法没错,可在我的上级赋予我的职权范围内,我只走侦破捷径,至于是不是触及了你当事人的**,侵犯了他某种权利,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说得通俗点就是,为了尽快破案,怎么干方便我就怎么干。”

陈律师开口前,沈明悉抢白道:“可你现在行使的权力已经超出了你的职权范围

。你应该清楚,萧先生具备保释的条件。”

“具备保释的条件?!”牧岩抬眼,视线越过沈明悉投到陈律师身上:“如果我告诉你,警方在萧熠车里发现一把沾有陈彪血样的匕首,你有什么想法?”

萧熠车里只有一把被收藏得很隐秘的军刺,根本没有牧岩所说的什么匕首。至于陈彪的血样,也不过是他随口说的搪塞之词,目的在于摆脱律师的纠缠和给沈明悉设局。果然,这意料之外的消息不止成功堵住了陈律师的嘴,也让沈明悉在震惊之余提出见萧熠一面。

尽管一切都有计划之中。牧岩依旧刻意锁眉思考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然后才勉为其难地同意他们第二天见面。

沈明悉离开后,牧岩将看守萧熠的邢警队员全数调回,从特警队抽调出四人派去了别墅。当贺熹获知四名参与行动的特警中,有个名为“李力”的警员,她恍然大悟。

原来,李力就是那次在天池将贺熹误认作嫌犯、与她交手的那名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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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当贺熹独自一人出现在别墅大门外,警员李力的表现很是尽职尽责。

站在门口,李力一脸公事公办:“抱歉贺警官,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迎视李力的视线,贺熹面不改色:“牧副局批准我过来的。”

作为计划的一部份,贺熹说的是实话。然而,清楚她和萧熠关系的李力却认为她在说谎。毕竟以现在的时间,贺熹的说词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所以,李力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那么请贺警官出示文件。”

贺熹自然是舀不出来的。她说:“是副局口头同意的。”见李力不为所动,贺熹的神情显现出丝缕不满,她以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四名特警驻守,难道还担心我要劫人吗?”

作为全市公安比武散打冠军,贺熹的身手足以令人忌惮。身为特警,李力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他以玩笑的口吻说道:“贺警官真要硬闯的话,我有这样的担心也不为过吧。”见贺熹的目光陡然犀利了几分,他与身侧的队友对视一眼,微微缓和了神色,“规矩大家都清楚,贺警官也别为难我们,兄弟们领命在这看守,没有上头的明确指示,任何人不能踏进房间半步。”

贺熹抿唇,神色间有种不甘的意味。犹豫了下,她微微扬声说:“那这样吧,帮我带句话给他,告诉他和琳的事我知道了,等他出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错过李力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贺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特警本就不是一般的人,执行任务时警惕性更是比以往高。尽管仔细斟酌后没有觉得贺熹的话有什么特别之处,渀佛就是情侣间的小磨擦那么简单,但直觉提醒他们,越是这样越可能有问题。而且以贺熹说话的音量,其实不必他们转达客厅内的萧熠也能听见。为安全起见,他们如实把情况汇报给了队长古励。

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萧熠确实已经听到了贺熹的话。她知道了和琳,就证明她舀到了印章。确定贺熹找到了自己想交给她的东西,连续几天绷紧的神经松驰下来,失眠多日的萧熠睡着了。

可贺熹的任务还没结束。离开别墅后,她又去了天池。

天池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沸腾的舞池里放纵的男女依然眉目传情,没有人会去想奢迷的夜晚背后,隐藏了多少石破天惊的秘密。

贺熹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推心置腹地和沈明悉倾吐了很多。她告诉他,因为和萧熠关系密切被放大假不能参与案子的侦破;又告诉他,她曾获得批准去见了萧熠问他怎么回事,萧熠却什么都不肯说;还告诉他,由于她非见萧熠不可男朋友和她有了嫌隙,负气地回部队没有联系她;最后她又说,刚刚去见萧熠被拒之门外,苦于帮不上朋友的忙,心里难过来天池喝酒。

总之,贺熹完全遵照计划行事。不着痕迹地透露给沈明悉一些讯息。比如她并没有发现他的跟踪;比如她已经因为萧熠和厉行闹翻;比如她想帮萧熠的忙却无从入手。而贺熹的种种表现,终于让沈明悉相信,她完全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为萧熠着急且担心着。这样的认知,让他对身为警察的贺熹不再有所防范。

看着沈明悉亲自将醉意深浓的贺熹送回家,暗夜中的厉行又悄无声息地跟踪他离开。

凌晨三点,根据厉行提供的消息,卓尧带人捣毁了一个地下赌场,缴获的赌资高达八位数。

身为赌场负责人,及时脱身的沈明悉虽觉蹊跷,也并没有把赌场被掀的事和萧熠被困联系在一起。毕竟警方调查地下赌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之前是因为有人暗中提供消息,他才能一次又一次让卓尧扑空。此次的意外,沈明悉归结为警局在非常时期消息了封锁才令他们的内线没能发挥作用所致。

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对他们越来越不利,沈明悉一方面懊恼于没听萧熠的警告暂停赌场的运作,一方面更加急于见萧熠。所以他同样一夜未睡,坐在车里抽烟,直到天亮。

按照约定的时间和陈律师出现在别墅。确认身份后,沈明悉如愿见到了萧熠。料到警方虽同意见面,但看似独立的空间不知装了多少部监控,他们每一个眼神交流都会被不同角度地拍摄下来。所以,沈明悉利用有限的时间以一个下属的身份询问萧熠要如何处理此事。

萧熠也仅仅以一个老板的身份交代他料理好天池和其它他名下的生意,然后才提及请陈律师安排尽快将他保释出去。当陈律师告诉他昨天保释失败的事,萧熠随手摔碎了茶杯,他骂道:“扯tm蛋!我车里怎么会有陈彪的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看着萧熠激烈的反应,沈明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其实是甘愿被警方控制。于是,临走时他话里有话地说:“和小姐月底生日萧先生还记得吧。要是她再打电话来,我就告诉她你不方便,可能不能去陪她过生日了。”

明白沈明悉是在提醒自己月底有一笔交易需他出面。略作思考,萧熠别有深意地说了五个字:“你看着办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萧熠的第二重身份已无需掩饰。

三年前,萧熠因家境、人脉、从事的职业等条件符合要求,在国际刑警详实的调查和多方争取下,同意成为警方卧底潜入贩毒集团。所以,他的档案在国内查不到。

以“老鬼”为首的贩毒集团盘根错节,网络众多。萧熠经过将近两年努力终于成为集团“高层”,然后意外发现众多涉案人员口中心狠手辣的“老鬼”竟然是个和贺熹有着相似容貌的美丽女人。萧熠不知道这对他而言是考验还是折磨,总之,和一个掌握集团命运、阅历比他还丰富且多疑的女人周旋让他很伤脑筋。加之和琳又几乎不直接参与交易,以至近一年来,萧熠所获取的有价值的消息并不多。这才有了后来利剑的加入。

尽管任务相同,但萧熠和利剑隶属不同的上级,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直到一次两人同时传递一则消息时,才发现“战友”的存在。根据和琳的安排,国内的生意由萧熠负责,利剑则在国外。而萧熠每年以探望父母为由定期出国,实则是去参加集团会议。

事情原本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可忽然就出了乱子。因为一宗失败的交易,贩毒集团发现他们内部有警察。或许是因为贺熹,也或许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陈彪将矛头指向了萧熠。为保萧熠,利剑不小心暴露了。在此之前,他费尽周折将能代表“老鬼”身份的印章和白金钥匙寄给了萧熠。敏感如和琳立即反应过来除了利剑之外集团内还有警方的人,为了引出这个卧底,她派人拘禁了利剑。萧熠明白一天找不到印章和琳就一天不会杀利剑,所以他加紧步伐,以除掉陈彪为导火索,要引和琳回国。

陈彪在集团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凭萧熠和和琳的关系给他安个罪名一如反掌。加之他手中没有什么证据能威胁到集团运作且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和琳默许了萧熠任由警方抓捕陈彪的做法。萧熠知道陈彪一直对自己有所怀疑,算到他落网后可能会向和琳传递消息,为了揪出警队内鬼他将计就计受控于警方。萧熠判断,以他在集团敏感的身份,一旦自己受制于警方,老鬼和内鬼必然有所动作。

整个过程,只有厉行是个意外。萧熠自以为很谨慎小心,却没料到厉行仅仅去到天池的第二次就发现了红外线。若不是在监控中发现有特警潜入,他还真觉得能瞒天过海。尤其当发觉座驾内防身的军刺似乎被动过,他猛然意识到必须及时给厉行一个讯息,否则很快就会引起警方的关注,那样既有可能影响任务的继续,也容易惊动内鬼。就这样,有了那晚两人在贺熹楼下相遇后一番别有深意的对白。之后萧熠又耐着性子观察了几天,见牧岩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才确定厉行对于他隐讳的暗示有了领悟。

之后,萧熠被牧岩“请”到别墅,他总是习惯站在落地窗前,表面上似是烦躁无聊地看着小区围墙外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和车辆,实际上是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相。有三年卧底经验的萧熠异常敏感,当身为特警的李力的车在外面不断地徘徊再徘徊了连续三天,萧熠可以断定他就是内鬼了。经过再三考虑,相信有厉行保护不会令贺熹陷入险境的萧熠终于决定把消息传递出去。而他,在没有确定利剑安全的情况下暂时不敢暴露。毕竟,引和琳回国才是最重要的环节。

接下来警方就开始有了大动作。短短几天时间居然不知从哪里陆续找出很多不利于萧熠的证据。之前牧岩提及的从萧熠搜出来的沾有陈彪血样的匕首不算,还从陈彪住处采集到了萧熠的指纹,最后竟然出现了所谓的证人,一口咬定亲眼看到萧熠现身在一次毒品交易的案发现场。萧熠百口莫辩,陈律师应接不暇,就连贺熹也受到牵连,或许是急于为萧熠澄清,她居然知法犯法出面为他做伪证,如今不只被停职待查,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当然,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局。目的在于让以沈明悉在内的贩毒集团的人相信,警方有了确焀的证据要至萧熠于死地。随着萧熠银行帐户的冻结、天池被查封、他被请去警局做笔录、以及交易日期的临近,沈明悉开始焦躁不安。估量着萧熠脱困的可能性,结合那句“你看着办吧”的话,并不知道李力真实身份的他决定将a城的情况以电邮的形式告之远在国外的和琳。

然而,李力已抢先一步和集团取得了联系。和琳不是简单的女人,可她毕竟也只是个女人。尽管她对事情的真实性有质疑,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怕萧熠就这样被警方定罪,加之买方急着要货不肯更改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在萧熠无法前往而印章又丢失的情况下,她不得不亲自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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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琳是个神秘的人。除了集团内部几位信得过的部下,几乎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甚至连李力都没见过她,更何况是牧岩?但有了印章的提示,和琳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畅通无阻地往返A城了。只不过,在没有确定利剑人身安全的情况下,牧岩不能妄动。

事态发展到现在的阶段,萧熠本身就潜存了危险。牧岩请示贺珩,准备收回对萧熠的礼遇,正式拘捕他。当然,这个假象是警方要给和琳传递的一个错误信息。贺珩没有异议,指示牧岩把转押萧熠的时间和路线向外界扩散出去。

转押一事果然在四个小时之内就传到了沈明悉耳里。

电话里,李力的口吻是冷漠的:“明天下午三点萧熠会由四名刑警从北京路经由三合路送去四新区看守所,你安排一下,把人救走!”

“我来安排!”沈明悉等的也是这个机会。尽管和李力没有见过面,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因同为集团的人,又不止一次接到过他的消息,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最后李力说:“安全起见,把贺熹也带走。”

带走贺熹确实有必要。老鬼亲临A城,证明事态严重,在谁都不敢保证会出什么差错的情况下,把公安厅厅长的女儿带在身边,无非是增加了一道护身符。可是要怎么带走她呢?相比萧熠的心思缜密,沈明悉称不上精于算计的人,可他依然清楚尽管贺熹和萧熠有颇深的交情,依她的身份和立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协助他们劫人。而一旦他们劫走了萧熠必然会在A城掀起轩然大波,再寻机会对贺熹下手必定会有难度,那么……

沈明悉思索,贺熹已被迫辞职,萧熠被转押一事或许她未必能及时获知,不如经由他的嘴把消息透露给她,相信她应该不会置身事外。只有她出现在现场,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带走她。可就在他打电话似是以听说的方式向贺熹求证转押一事时,贺熹很顺利地完成了牧岩交给她的另一项任务。

电话里,贺熹告诉牧岩:“消息已经传到沈明悉耳里。”

比预想的还要快!站在窗前,牧岩神色凝重。

了然他的心事,贺熹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牧岩的回答只有廖廖四个字:“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除此之外,面对警队里出现的内奸,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坐在客厅沙发上,贺熹开始思考明天该如何应对。仿佛感觉到紧张的气氛,黑猴子老老实实地趴在旁边,安静地陪着主人静思。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思绪骤然回转,黑猴子警觉地竖起耳朵时,贺熹本能地抓起抱枕下放着的配枪,子弹上膛的同时枪口已对准了门口。

她快速地、条件反射般的反应令来人聚紧眉心。

过来下了贺熹的配枪,厉行摸摸她的脸:“你太紧张了。”

没想到厉行会来。下一秒,贺熹扑进他怀里。

将她小小的后脑扣在胸口,厉行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呢。”

搂在他腰间的胳膊紧了紧,贺熹低声问:“是不是要走了?”

贺熹在贺珩处得知,在牧岩与萧熠和贩毒集团涉案人员周旋时,国际刑警终于寻获了利剑的下落。但令人意外的是,在他们尚未来得及开展营救行动,和琳居然花重金聘请雇拥兵看守利剑,并连夜转移了位置。时间紧迫,为抢在A城全面开展抓捕行动前瓦解和琳的所有部署,军方计划派直升机送厉行去国外,加入到营救利剑的行动中去。

将贺熹抱坐在膝上,厉行低头看她,神色温柔:“凌晨三点出发。”

贺熹搂住他的脖子,“早点回来!”身陷险境的是曾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她再不舍也不能阻止他前往。

额头相抵,厉行以低沉的嗓音说:“三天之内。”路途上的往返时间就要二十几个小时,要在三天之内救了人再赶回来,难度很大。可时间紧迫,加之自己深爱的人在以身犯险,厉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贺熹忽而哽咽:“你要小心,不要受伤!”然后,她微微俯身,温柔地吻过厉行的锁骨、喉节,再缓慢地、辗转着滑向他温暖而柔软的唇……

她的吻如羽毛般轻柔,厉行的心柔软如棉。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他深深回吻。之后不受控制地,贺熹眼角涌出晶莹的液体,沾湿了彼此的脸颊和——心。

一滴泪,散发着毫无掩饰的爱。

可他们是军人,是警察,肩膀上担负着沉重而特殊的使命。需要牺牲,需要承受。

不想用言语安慰,也不需要。

手上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厉行的吻深入而急切,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给予似的,微带薄茧的右手轻巧地划进她家居服里,细细地抚摸她腰间的细肉,然后一点一点地移向胸口,或轻或重地揉捏……他的手大而干燥,掌心滚烫,灼得贺熹想躲,却没有力气。

被他侧身压进沙发里的时候,她的衣服已被褪去,柔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美丽而性感。牢牢盯着身下他惟一珍视、深爱的女子,厉行的眼底燃起火焰。

贺熹的胸口因呼吸的急促起伏着,她抿紧唇,一颗一颗地解着他衬衫的扣子。配合着她脱去身上的屏障,厉行抓住她的手引领她在自己身上探索,最后停留在他勃发的位置上缓缓地揉。

贺熹脸颊绯红,挣扎着想抽回手,他却不允许。见她羞得偏过头不敢看他,厉行俯身,轻笑着吻吮着娇嫩的肌肤,爱意深浓地在她身上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

巧克力色的沙发上,厉行高大精壮的男性身躯覆在她身上,将贺熹细密地压住。攀紧他线条优美的背脊,她微微弓身,让他埋得更深。

温暖紧致的包裹撩拨得厉行气息带喘,热烈的火在体内烧起来,明明想温柔,明明想怜惜,却控制不住地大力挺动着,似是要借由激烈的起伏把全部的自己挤进她身体,再不分离。

这临别在即放纵的夜里,他要了很久,直到她承受到无力。

上弦月西坠,一室的,爱意汹涌!

本不想让贺熹送的,可触到她泛起琉璃色的眼眸,厉行放弃了坚持。

凌晨两点,街道静谧无声,清冷的路灯投射出晕黄的光,黯淡、飘渺。

启动车子,贺熹缓缓打着方向盘,越野车平稳地驶向军用机场。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畅通无阻地到达目的地,厉行换好作战作训服时,贺珩和陈少将都来了。

陈少将重重地拍了拍厉行的肩膀,“凯旋!”

厉行回以军礼:“请首长放心!”

走到厉行面前,贺珩仔细地为他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领,沉默。

然而,视线相接时,两个男人同时点头。

一种交付,一种承诺。

没有和贺熹告别,厉行在深深地看她一眼后,大步向直升机而去。

他的军靴敲击着地面,落地有声。

之后贺熹随贺珩回家。陪父母吃过午饭,两点左右时她按原定计划出门,开着厉行的军用越野车向关押萧熠的别墅而去。

预料到李力与老鬼内外勾结在转押途中劫人,考虑到萧熠的特殊身份所带来的危险性,经由公安厅研究决定,行动开始后,贺熹可以出现在现场,随机应变。

这样决定其实是冒险的,然而在和琳现身前警方尚不能展开大规模抓捕行动,萧熠作为全盘重要的一步棋,不可能让他脱离警方的视线。权衡下来,惟有贺熹的身份具有灵活性。与萧熠联合行动,谁会有她的默契?

距离别墅不远的街头拐角处,贺熹停车隐蔽起来。

沈明悉早她一步到了,隐在角落里注意着别墅和周围的动静没有现身。

三点整,周定远、肖锋、老虎、李力四名刑警从别墅里出来,而戴着手拷的萧熠走在他们中间。

警车在街道中疾驰。贺熹和沈明悉一前一后地跟在后面。

进入敏感地区,贺熹踩油门,试图离警车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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