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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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充当盘子的大盆和充当碗的小盆,贺泓勋笑着对宁安磊说:“你这是请吃饭还是喂猪啊。”

宁安磊招呼牧可坐,哈哈笑着说:“条件是差了点,可小嫂子远道而来,怎么也得欢迎一下啊,咱们就将就将就吧。”

外训是很艰苦的事,如果不是牧可来了,身为团长的贺泓勋也就端着军用饭盒吃口饭,哪里会整几个菜摆一桌啊。

了解了情况,牧可知道这次过来确实太鲁莽了。晚上她“下榻”贺泓勋的帐篷,她诚恳地和他认错:“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给你添乱了,你不要生我的气。”

贺泓勋脱了衣服躺下:“我没生气。不过,下不为例。”

牧可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枕着他的胳膊,把小脸贴在他索骨上,温柔地说:“知道了,保证下不为例。”

两个人聊了会天,牧可便体贴地说:“你累了一天了,睡觉吧。”

闭目养神的贺泓勋闻言顿时来了精神,侧身搂住她,俯在她耳边坏坏地说:“家庭作业还没做呢就想睡了?不是问我想没想你,还是用实际行动回答比较有说服力。”话语间,将牧可深深吻住,同时,大手极不规矩地扯着她睡衣的带子,动作利落地将她从睡衣中削离出来,一路煽风点火地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感觉到她几不可察的微吟,他的吻渐渐下移,停留在胸前的柔软上,吻吮,啃咬……

毕竟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贺泓勋的体力实在是好,相比之下,牧可就显得太柔弱了,而偏偏是在帐篷里,隔音效果又不好,被抛上云端的她不敢发出声音,只好咬住了他的肩膀,与他一起走进静音振动系统,完成这一次甜蜜到极至的家庭作业。

缠绵过后,牧可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贺泓勋却靠在床头给她扇风赶蚊子。可是,尽管他忙和在大半夜,牧可还是被咬得很惨,脸蛋,胳膊,甚至是胸口和屁股都没能幸免于难。

第二天天一亮,牧可就受不了痒起床了,把贺泓勋摇醒给她涂花露水。谁知贺大爷居然把花露水往旁边一扔,给她抹了点口水,还笑着逗她:“口水比花露水消毒效果好,你看,我咬的地方从来就不肿包,这蚊子咬过的地方全是大包。”说完,一巴掌拍着她的小屁股上,“吃完早饭让人送你回家,再呆下去,这细皮嫩肉的就彻底完蛋了,以后我啃什么?”

牧可被他的话雷得外娇里嫩,她无语地躺在被窝里,心想怎么嫁了这么个粗野的男人呢。

低调的中校

贺老爷子听儿媳妇说孙子要汇报思想,他乐呵呵地放下棋子接过电话:“听你妈说,你小子长本事了,讨了个小媳妇儿?啥时候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贺泓勋边上楼梯边说:“牧叔的侄女,叫牧可。等我休假领她回去给您看。今儿不是要和您说这事,老太爷,命令你知道的吧?”

“啥命令?”贺老爷子还装不知道,他一派悠然地说:“你爷爷我早就退下来了,不管那些啥命令不命令的。”

“您就装吧,比演员还像!”贺泓勋没大没小的揭穿爷爷,没好气地说:“夜亦要人前肯定和夜叔商量过,作为您的老部下,夜叔会不汇报?您怎么可能不知道!还跟您孙子打马虎眼?”特种部队队长夜亦的父亲是贺老爷子的部下,念军校的时候贺泓勋就和夜亦认识,但由于不是所属同一部队,后期接触并不多。

装不下去了,贺老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你说这事啊,小夜是给我打过电话,说看你不错,想要去他那锻炼锻炼,问我舍不舍得,我没发表意见。”

“真不是您的主意?”贺泓勋将信将疑。

贺老爷子有点小恼火,他提高了音量对电话这端的贺泓勋吼道:“死小子,敢怀疑你爷爷?”

贺泓勋稳得很,他说:“不是怀疑,是需要确定!”

疼孙子的贺老爷子火来快熄得也快,他笑着说:“我孙子有交代对于他工作上的事不得干涉,我得服从命令。不过你小子倒真出息了,小夜那里可是特种部队中的精锐部队,步兵的颠峰。普通部队选兵都到地方上招,人家那里可是只要兵王中的王啊。”

这些贺泓勋自然知道,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的实战演习不是师部的计划吗,难道是特种部队搞的选拔?”

“师部能搞那么大阵仗?你小子脑袋都不转个!”贺老爷子批评完才解释:“原本的小演习是师部做的预案,特种部队不过顺风办事,要从中选拔指挥官。”

原来如此!难怪夜亦会做出那样一个举动,看来他当时就已经有了决定。

“那任职通知又是怎么回事?哪有同时下两道命令的?这是给我搞兼职?我还没看呢,把我按哪啊?”

“五三二团副团长!”说到这个火暴脾气的贺老爷子再次生气了,他哼了声说:“你们军倒是下手快,深怕人才外流,演习一结束任职通知就下来了,居然还要把调职令给压下来!要一手遮天不成?小夜说那边不肯放人问我意见,我告诉他让他找你。”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来找他还怎么低调下去?

贺泓勋头疼了,他耙着头发说:“您就瞎捣乱!”

贺老爷子火起:“臭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您真是有远见!”贺泓勋立马改口,笑着打哈哈:“您老多注意身体,过段时间我带您孙媳妇儿回去看您。对了,牧叔问您好!”

不信震不住他!贺老爷子不无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明年能抱重孙儿不?”

贺泓员闻言朗声笑:“您这节奏未免太快了吧?我的恋爱报告还没批下来呢,您明年就要抱重孙?”

“什么办事效率!批个恋爱报告还得三年五载?三十郎当岁的人还快!你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打酱油了。不说了,工作上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我老了,管不了了。不过说实话,我和你爸还是希望你调到军区来,那特种部队训练更苦,你去了要从零开始,任务艰难的根本无法想像,那是养兵一日用兵一日的地方,我啊,还真有点舍不得……”贺老爷子抱怨完,絮絮说着:“下棋去了,我孙子强,不用我操心,你爸这棋艺怎么总是没长进,等你回来陪爷爷下两盘……”就挂了。

牵扯到贺泓勋工作的调动问题,中校同志的身家背景也随之浮出水面。贺家三代都是军人,如今已有八十高龄的贺老爷子是退下来的拥有上将军衔的军区司令。贺父更是凭着一身的硬气与能力立过军功,肩膀上扛的也是少将军衔,论职务,与牧凯铭不相上下。和牧晟是战友的他现在本该还在部队任职,只不过年轻的时候透支了身体,在妻子的恳求下早一步退了下来。到了贺泓勋这一辈,他不想倚仗爷爷和父亲在军政界的关系发展,军校毕业那年他很“不孝”地对贺老爷子和父亲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他们给任何一个从前的部下透露他的身份,甚至连他的档案资料也是绝对保密的。所以,赫义城之前才查不到他的底儿,以至于产生了误会。而他这个无论是靠山或关系都绝对过硬的年轻军官在六年中曾两度被别人取代了进职的机会。如果不是这样,和赫义城同岁的他怎么可能还仅仅是个营长?

那年贺泓勋明明该直接升任师属装甲侦察营营长,一脚跨进师部大门,结果不知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从中动了手脚,他的任命通知莫名其妙地由升师部变成了团部。

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贺泓勋捂得很严,没让家里知道。第二次不知道是谁透了风,贺老爷子知道孙子凭本事挣回来的机会被剥夺了,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打电话来把贺泓勋臭骂了一顿,别看老人家年龄不轻了,吼人时底气那是很足的,训练场上的贺泓勋当时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奈着性子恭敬地听爷爷中气十足地训话:“你小子就打算这么混了?被人顶了都不吭声?老子告诉你,我不用关系提拔我孙子,但属于我孙子的机会谁拿走都不行!这群兔崽子,等老子拔了他们的毛儿……”

怕老爷子气坏了身体,贺泓勋赶紧保证:“升职是小,能发挥特长是真,五三二团装甲侦察营营长我也照样干出样来,给我点儿时间,师部的大门我是踏得进的,保证不给您和我爸丢脸。”

贺老爷子是真的动气了,他最后吼了句:“敢丢老子的脸枪毙了你!”便噼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想到一个月后,上头下来命令进行全军考核,军区委派专人全程参与,无论体能或是技能,无论军官还是士官,不达标的一律拿下。其实包括师部一个参谋长,也在考核中被撤职了,也正是那次,能力卓著的赫义城被提了起来。那次考核力度很大,给很多人提了醒,直接而彻底地整顿了军纪。由此可见,贺家在军政界的影响力有多大。

出身军人世家的贺泓勋天生有股不服输的傲劲,他不愿靠关系进职进衔,所以对爷爷和父亲的事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甚至也要求贺雅言不许和旁人提及,以至于对贺泓勋不甚了解的戚梓夷抛弃了名副其实的将门虎子,投入到卫明的怀抱。

拿着手机,贺泓勋站在楼梯上笑,想到老爸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确实能打酱油了,他觉得自己的确该加快脚步把牧可小同志娶回家了。

牧岩是随后上楼的,见兄弟倚在墙上傻笑,他抬脚踢了贺泓勋一下:“可可打你手机占线都打我这来了,说你再不回去她就把好吃的统统消灭,油星都不给你留。”

回敬牧岩一拳,贺泓勋笑言:“等我腰好了,咱俩打一架。”

看着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牧岩调侃道:“你这样子会让我误以为明天你就要当新郎官了!”

贺泓勋哈哈笑着推开病房的门,挑着眉对病床上的牧可说:“什么时候能当新郎官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是吧,首长?”

“说什么啊!”牧可似娇似嗔:“你们去哪了啊,我都快饿死了,饭菜也凉了。”

没看到赫义城,贺泓勋问:“赫义城呢?”

“部队有事先走了,说明天再来。”

坐在床边的童童扯牧可的衣服,淘气地抢过筷子敲着小碗抗议:“小姑姑,饿!”

两岁许的小人儿路还走得不太稳,在牧可面前又有点人来疯的意思,掉的比吃得还多。

见儿子嘴边沾着饭粒,牧岩皱眉:“儿子啊,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蹭饭的啊?”

安以若忍不住笑:“还不都是你们不回来,雅言送饭来了,童童喊饿,我们就先给他开餐了。”说着,用纸巾为儿子擦了擦嘴角。

牧可俯身以头去顶童童的小脑袋瓜,故意瘪着嘴说:“童童,你吃了小姑姑的份儿,该饿的是小姑姑吧?快把好吃的赔来。”

童童呲牙笑,搂着牧可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下表示赔偿,黑葡萄似的眼晴盯着小碗中的美食,一副流口水的样子,惹得大人们笑得不行。

见惯了牧可和童童的亲近,安以若边喂儿子吃东西边说:“可可,你那么喜欢小孩儿,赶紧自己生一个啊。”

牧岩以胳膊顶了下贺泓勋的背,似笑非笑地说:“我才发现,有个冷面的家伙也很有小孩儿缘,还别说,挺配的啊。”

哪里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有所指,牧可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嗔怪地叫了声:“嫂子!”

贺泓勋乐呵呵地凑到牧可身边坐下,没脸没皮地低声说:“我也喜欢小孩儿。”

“关我什么事!”牧可咬着下唇扭过脸去不理他,脸红得更厉害了。

牧可害羞的样子娇憨且可爱,贺泓勋忍不住轻轻揽住她纤细的肩膀,语气温柔:“我就是汇报一下,让你了解我的思想动态。”

“家庭作业还是没人的时候悄悄做比较好吧,别把我们一家当空气啊。”牧岩故意咳了一声,大手轻轻在儿子小脑袋上一转,让他看妈妈去了。调皮的童童才不会乖乖听话,小家伙三两下爬到贺泓勋腿上,顺势往小姑姑怀里一靠,两大一小相依的姿势犹如一家人。

贺泓勋的心被猛烈地撞击了下,他下意识搂紧牧可与童童,胸臆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亲们的留言某雨仔细认真地一一看过了,大家所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对于小姨的行为不耻,对于牧父也同样没有好的印象。某雨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对于没经历过的事情,我想,除了当事人,别人真的很难体某些心情吧。不是为他们开脱,但我想,对于如今造成的众叛亲离的结果,无论是牧父,还是赫忆梅,都不可能不自责和愧疚的。

另外,上章的留言某雨不一一回复了,因为百分之九十五的亲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某雨就在young的那篇〈评幸福不脱靶〉长评里对上章所有留言的亲一个回复吧,大家不要生气哦,某雨不是偷懒,只是我想没必要一遍遍重复同样的话,就一次性阐述下自己的观点了!

有的亲要求虐他们,这方面某雨还没有细想过,因为幸福的重点是老贺和可可,至于他们,再说吧!

周末了,祝亲们愉快哦,看到乃们字数满满的留言,某雨在此鞠躬了,谢谢宝贝儿们支持,俺会努力滴!

舅舅的顾虑

话未经思考已脱口而出,转念想到贺雅言对左铭煌的感情,还有贺泓勋及牧可的关系,赫义城又有犹豫了。晚饭时,他胃口明显不佳,面对贺雅言时甚至有些无语,其实确切地说是不知所措,所以说,这男人别扭起来比女人更甚。

并不知道赫义城内心的百转千回,贺雅言一如平常地坐在病房里看病例,等着他吃完就准备回家休息。至于傍晚被哥嫂撞见的绊嘴,她并没往心里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吵架,已经习以为常了。

左铭煌值班,闲来无事的他过来看兄弟,其主要目的是想搞清楚之前是怎么回事,贺泓勋对他有意见他没意见,可赫义城对他的态度就令他费解了。

见左铭煌来了,贺雅言起身:“你们聊吧,等会我再过来。”看了眼几乎未被动过的饭菜,她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径自离开。

在办公室坐到昏昏欲睡,看看时间不早了,贺雅言打算先回家,明天再去赫义城那取保温瓶。人到走廊,左铭煌刚好从病房里出来。

他的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下,他说:“义城说想喝点热饮,我去帮他买一杯。”

那是他的病人,况且哥嫂把他“托付”给自己,贺雅言已经把照顾赫义城当成了份内的事,她很平静地说:“我去吧。”

左铭煌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难以铭状的酸楚。他意识到自己是败得最彻底的男人,甚至连战场都没上就输给了贺泓勋,而眼前这个曾经喜欢过他的女人,终究是要与他错过了。想到牧可、贺雅言和赫义城、贺泓勋的关系,他苦笑不已。仿佛他们的相遇,只是为了验证“人生何处不相逢”。

回到病房的时候,左铭煌已经走了,赫义城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的样子像是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把热牛奶放下,贺雅言习惯性地去帮他掖被角,却发现赫义城其实醒着。可他没睁眼,她也没说话。

在床边站了大约一分钟,贺雅言转身走了。确定她离开了,赫义城坐起来,望向窗外,一夜未眠。感情来得太快,视牧可为一切的赫义城忽然有些接受不了,他想冷静下,一个人静静。

之后几天他异常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样和贺雅言抬扛,更没有抗拒护士的照顾,积极配合治疗。对于他的反常,贺雅言仿佛根本没在意,她尽职地按时来为赫义城做检查,不多言亦不多语,以平静的疏远把两人的关系打回了原形。他们之间,好像只是医生和病人那么简单。

照顾赫义城的工作又重新落在牧可身上,她每天下班就赶去医院送饭。看赫义城胃口缺缺的样子,牧可忍不住问:“小舅舅,你和雅言怎么了?是不是你不配合治疗被取消了福利?”

赫义城否认:“没有的事。别瞎猜了。”

牧可学贺泓勋激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等会儿我问雅言去。”

赫义城偏头看着她,眼神是明显的警告。

“和我瞪眼也不好使,我又不怕你。”牧可呲牙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小舅舅,我支持你追雅言,你们挺合适的。”

赫义城轻敲她脑门:“哪合适了?首先身份就不合适,辈份怎么论?搞不好会有人说我为老不尊。”

“哪跟哪儿啊,说得你像七老八十了似的。”可算逮到机会说说他了,牧可来劲了,她没大没小地说:“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刚刚迈入成熟男人的行列,正是抢手的时候。要不是你是我舅舅不能自用,我肯定追你。”

“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想**啊?”赫义城作势赏她个大巴掌,牧可很害怕地退了两步,双手抱着脑袋在墙角蹲了下去。

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小丫头的害怕是装的?再说了,她闯了天大的祸他也没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啊。赫义城被牧可防御的动作闹得哭笑不得,他没好气地说:“过来!”

接过他手中的碗,牧可说:“你的顾虑完全不成立,除非你不喜欢雅言。你喜欢她吗?肯定喜欢。要不你怎么会接受她的手机呢。你知道的,贺泓勋大我十岁,多少人说他老牛吃嫩草,可你看他,高兴得和什么似的,根本不当回事,说是女朋友的队伍年轻化,证明他魅力大。以前我觉得他贫,现在看来,他比你有魄力多了。”

“这家伙,地位明显上去了。”头一回被外甥女批评了,赫义城有点窝火:“自己还没长大呢,倒给你舅舅上政治课来了?是不是和五三二团的政委交流多了,思想工作做得挺到位啊。”

“我可没政委的水平,但我也不是小孩儿了呀。”牧可耸肩,调皮地笑了:“我是担心你心态不对,以为光棍越打越光荣。”

光棍越打越光荣?什么乱七八糟的。赫义城憋不住笑了,心想贺雅言怎么就不能像牧可一样撒撒娇呢。这样的话,疼她宠她也有地方下手啊。

没在赫义城嘴里得到满意的答案,牧可像小间谍一样企图从贺雅言那边了解情况,可人家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无计可施的她只好把医院这边的情况向贺泓勋打小报告,末了她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小舅舅明明都要出手了,为什么忽然偃旗息鼓了?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

他的小女人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贺泓勋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军用地图上,眼眸深处却浮现了暖暖的笑意,他说:“你别管了,他们又不是三岁孩子,追女朋友是男人的基本技能,没准赫义城玩欲擒故纵呢。”尽管嘴上这么说,他多少猜到了些赫义城的心思,除了顾虑到辈份的问题,或许他更想知道贺雅言是不是对左铭煌余情未了。

基本技能?欲擒故纵?牧可无奈地翻眼睛,她说:“你说的话太高深了,已经超出我能明白的范围了。算了,不和你说了,我当猪去了。”

瞥了眼电脑上的时间,贺泓勋说:“去睡吧,明天周五了,下班到我这来。”

被邀请了。牧可眼睛弯弯地笑,她撒着娇问:“那你来接我吗?”

“我没时间,下午有个会要开。”担心她不高兴,贺泓勋把语气放柔了些,他说:“打车过来吧,给你报销,行吗?”

“那么远,打车的话也太浪费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你都忘了啊?还是军人呢,太不称职了。”牧可撇嘴:“要不我不去了,天太冷了。”

脑海里闪现出她的憨态,贺泓勋笑着说:“冷不怕,我火力旺,一会儿就能给暖和过来。听话啊,乖乖的,我想你了,来看看我。”

解放军同志一直是很吝啬说甜言蜜语,偶尔说一次,立刻哄得牧可眉开眼笑,她柔声说:“好吧,那我就跋山涉水一次,以解你的相思之苦。”

第二天下班后牧可先去了趟医院,陪赫义城吃完饭,获得批准后才出发去部队。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也没等到出租车,她边嘀咕着:“想奢侈一把都不给机会,真是的。”边往班车站走。

冬天路滑,班车开得很慢,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五三二团。本想给贺泓勋个惊喜直接去他办公室,结果被尽职尽责的哨兵拦下来了。没办法,牧可只好给他打电话。贺泓勋让她把手机给哨兵,小战士一听是副团长的女朋友赶紧放行,牧可坚持按程序办事,做了登记才进去。

牧可的方向感很差,再加上之前几次来部队都是坐的“专车”,她根本没记住路,结果绕了半天也没找对地方。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贺泓勋的电话在她迷茫的时候打过来,他说:“你走哪去了?我往门口来了,怎么没看着你?”

牧可东张西望:“我不知道这是哪啊,你们的房子都一个款式。”

拐过弯的贺泓勋远远看到她了,笑着问:“那个花姑娘是你吗?”

“啊?”牧可转身,看到急步走过来的他,眉眼间尽是笑意,她说:“那个傻大兵是你吗?”

无奈的眼中溢满宠爱,贺泓勋微微嗔道:“惯得没个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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