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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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以前难受的时候，想过去寺院给僧人们做沙拉。因为喜欢整理蔬菜这件事情。我说，他们大概对沙拉一般地喜欢，学会做面食是更有用的。等把现阶段的工作做完，接下来的事情，想学习做面食。
醒来时凌晨三点多，开始做梦。去到陌生地方，很大的一面湖，周围有绿色山坡。站在木楼阳台上，眺望湖，感觉湖水在上涨。这些梦幻中的地点，到底是前世去过的，还是未来要去的呢？
有人发过来一个整版问卷，要求回答字数六千字以上。默默想，这已经是一天写小说的工作量……但是，今天还是认真答完吧。答应的事情都要做到。
收到一封信，说：你走了这些年，没有回来过。真正令我心生欢喜的是，你这么多年始终怀秉“吾自倾杯，君且随意”的阔朗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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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日本僧人写的书。写一种调教法。“主要是通过净化五感，强化实感以超越思考假想物的方法”，在生活中从专注眼、耳、鼻、舌、身五感开始，练习如何去自由操控思考。
僧人的建议涉及说话、倾听、观看、读写、饮食、舍弃、触摸、培育等各个层面。具体如：不看电视，惊悚的不看，新闻也不看，即便是综合类和搞笑类节目也有攻击性；除非必要，尽量不上网，堵住垃圾信息的源头；吃素食，食物要慢慢咀嚼，这样人的气息也会淡；香水要用从天然植物中提取出来的精油制成的；经常清空壁橱和抽屉，控制不让物品过剩；在人际关系中，不刺激对方是首要原则；做事时不要发出声音；说话谨慎小心，不散布流言蜚语，才是举止优雅之人；把意识集中在当下在做的事情上；远离共同堕落和徒增烦恼的关系，远离使自己品级降低的人；不能说肮脏的话，不要有肮脏的念头；孩子即便大哭大叫，也不要否定斥责；每次和他人见面时，都要想一想，自己的样子作为图像映入对方眼里，这图像会如何刺激对方的心；说话时语速舒缓，沉静稳重，对方也会侧耳倾听……
这些建议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仍具备难度，有点反现代的意味。这位写作的年轻僧人，写作一本指导性的简便的书。自己在书封上做模特拍摄照片，开一家兼具寺庙和咖啡店功能的店铺，同时经营网站，推广各种训练方法。这些意在普及大众的做法，符合时代的流水，没有孤芳自赏之意。
黄昏，煮白米粥，在沙发上读完一本书。朋友快递过来手工制作的干燥合欢花和玫瑰花露，手工的礼物已经很少。剪枝插花，点灯，焚香。在客厅沙发上小睡。醒来后，嗅到的那一抹凛冽的清香还没散去，仿佛浸泡着整个头部。
有时读一些书，觉得字字句句，清楚分明。表述应该像金子一样，纯正，坚定。世间的事在本质上其实样样是无缺损的，如其所是，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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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需要别人的解释。后来不需要解释，自己也不爱解释。直接跳过和忽略。我们少有感恩，而总是希望得到更多。不原谅他人，也不能够原谅自己，态度苛刻。如果对自己更好一些，允许各种发生，别人怎样也都是可以的。
有自由的感受，才会给予他人同等的福利。
以往也爱跟别人理论，试图控制局面。现在不多说什么话，愿意让事情自动发生和变化。以直心对人是始终奏效的，只是这直心需要懂得沉默，否则伤人伤己。
人所谓的解决总是从自我立场出发，需要解释自己说服对方。对方也是如此。这都不是最终。最终是有一个点，你被自己说服，对方也被自己说服。需要的是那一段被各自说服的时间。
在现实中，很多人可以成为镜子。有些人的存在，让你知道，可以试图学习跟他一样。有些人的存在则告诉你，他的所言所行，相反着做就很好。不妨认真体会和感受所遇见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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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坛里，看到有人贴出一休和尚的事情，晚年和盲女森的癫狂情爱。对他来说，这是最究竟的禅悟吧。
戒律的事情一直争论不休。在初级阶段，也许戒律相当重要。比如过午不食，的确让人睡眠会清爽，不吃肉喝酒，心智会更清明。对食欲、性欲这些本能欲望的尝试性控制，可以体会到最终对身心的作用。但越过这个阶段，戒律本身也应该舍弃。只是这种自由之境，需要大勇大智的心，很少有人可以抵达。表面性的戒律持守，让人更不自在。常见的有大堆人吃饭，偏执地要求他人一起食素，对性的极度回避等。还是认同一个说法，心戒，是最好的戒。即对自己的一切发生，无论哪种判断和选择，都有一种分明的觉知。
一个心地干净、思路清晰、没有多余情绪和妄念的人，会带给人安全感。因为他不伤人，也不自伤。不制造麻烦，也不麻烦别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一种持戒。
先规范和调和自身，这已是对别人的一种帮助。不循序渐进，没有搞懂这条路的秩序，会进入另一个头脑的游戏。大乘的危险在于，一不小心会被初级修行者挟持为野心和执念。真正的大乘菩萨的慈悲和威猛，是稀有而难以理解的。一些修行人可以做到以毒攻毒，以欲离欲，自他交换，都不是常人可以轻易达到。需要许多准备。
类似自他交换的这种修法，对大多数人来说还不够资格去碰触。在小乘阶段，把心卸除清净。清净心可以滋养他人，也可以用于疗愈。
以前看过的一部韩国电影，讨论大乘的利他要义。在山上寺院的女尼，下山还俗，做一个想自杀的罪犯的妻子，把他变成好人。罪犯煤矿失事之后，又嫁给残疾男子，照顾他和他的家人，直到他去世。最后做护士，照顾伤员。她说，每次遇见一个新的男人，我都坚持到最后，如同还是一个处子般重新开始。觉得这也是一种修行。最后的结尾镜头，她穿着日常朴素的衣服，汇入街头芸芸众生之中。
师父曾问她，在俗世中的身躯，在寺院里的心，哪一个是真实的你？她回答，这是一条分界线的相对的两侧。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如何把它们合一。在众人蔑视和误解之中，她立下誓愿，要把师父的舍利拿去各个地方建起佛塔。
宁静、光明、真爱、信仰，显现在嫉妒、嗔恨、围攻、怀疑、毁坏这些淤泥洪流之上。观音殿建立在悬崖和牢狱之上。
《说无垢称经》中云：“莲花非从旷野干地里生，而从泥水中生也。如是无上正觉菩提亦非从声闻断惑、见无为法而生，若生如山之萨迦耶见，则能生无上正圆菩提心。是故，诸烦恼为善逝之舍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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