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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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当天,众邻散了各自回屋,只在后来隐约听到老汉与突然登门的何舒的争吵,随后便什么也没有再听到。到底是老汉杀了何舒,外出处理尸体,还是两人相携同去了古家,何舒实是在古家被杀……再也没有人知道。
妙音叹了口气,道:“如今看来只能到古府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了。”
双城却道:“我们还是到何杰家走一趟,难保何杰还知道些什么。”
这提议倒是立刻得到所有人赞成,若在这边无法查到对何老汉有利的证据,到了古家只怕更难查到一二。
何杰父.母看到众人吓了一跳,及至众人说明来意,无烟又温言几句,二人才堪堪镇定下来,但眸中还是透着丝惶恐。
见状双城和无烟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何杰不在家。
问起去处,杰.母低声道:“阿杰祭祀何舒去了。何舒那孩子委实可怜,眼看着要成亲了,却出了这等祸事。”
素珍心想,这何杰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众人正好也想去沉尸地看看,倒是一举两得,便让杰父带路过去。
途中问起方知,这鱼塘倒真是个沉尸的好去处,几年前有两个小孩下塘玩耍溺水而亡,又传出些鬼事,鱼塘自此便荒废了,不仅大人严厉禁止孩子们去玩,便是大人自己也不敢轻易过来。
但后来也是因为孩子贪玩,几个相约到鱼塘探险,才发现了何舒的尸.体。
春夏交替,走了半柱香时间,风雨不起,薄热丛生,慕容缻搵了搵汗,低咒了几句,又转过一块林地,方才找到那个塘子,但见池水青绿,一层脏污漂浮其上,无数蚊虫低飞,池边苔藓横生,一副黏糊糊的幽绿景象,地上四下枯叶干花,可见这里平日人迹荒芜,确是抛尸的好地方。
池子四周都是干涸的香烛纸扎,想是村人见又发生事故,一股脑过来祭祀所留。
一个穿着蓝棉薄袄的青年面向着池塘跪在地上,时而磕头,时而低声说着什么,末了,他侧身拿起自己带来的纸人纸马,伸手去取香烛。
“阿杰,府衙的大人找你,说是翻案重审,问何舒的事。”
那青年陡然听得人声,手一抖,纸扎全往塘里掉,人也直直往水中栽,亏得冷血眼疾手快,一跃过去拽起他领子将他救起来,顺手将纸扎捞起,放回地上。否则,真要上演一幕冤魂索命。
何杰爹骇得大叫一声,倒是何杰还算镇定,人也颇知礼节,看了纸扎一眼,连忙谢过冷血,朝众人一揖,“不知道各位大人想知道些什么?”
众人见他眼底乌青,眼圈红肿,人却长得清秀白净,剑眉大眼,对他先有了几分好感,连月说明来意,他这时方才显些震惊,道:“翻案?”
他神色激.动,又急促的追问了一句,“这案是否一定能翻成?”
众人一怔,何杰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歉疚一笑,“因为,我也一直认为何老爹不会杀何舒。”
众人一听大喜,小周见素珍又在开小差,直勾勾的盯着鱼塘和纸扎,也不嫌恐怖,抢先在双城之前开口,“既然如此,请你务必配合我们,将你当日所见所闻一一告知,指不定对翻案有帮助。”
何杰眼睫微微耷下,“一定知无不言。”
“当天,是你告知何舒古家前来抢亲,何舒才去的何老头家,据说你当时和何舒一起过去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分的手,你可有看见何舒和何老头起争执?”连欣见小周问话,心里不喜,接着也抢了个先,她本便口齿伶俐,这些天下来对案情又有了些了解,一番话倒问得像模像样。
何杰却叹了口气,苦笑道:“何舒人好,怕我受累,才到老爹家,便让我回去。说和老爹合计合计,无论如何都要到古家将芳蕊要回来。”
“我也是孬,碰孤身一人豁出去就豁出去,可是双亲尚在,我……”他顿得一顿,神色更是悲伤,不似虚假,“何舒一说,我便回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众人虽有几分料到这个结果,闻言还是难免心头沉中重,何杰歉道:“如果各位大人没什么要问,我便先祭了何舒,今天出月,想多烧点东西给他。”
他说着重拾地上纸扎,点燃起来,那些纸扎品倒也丰富,府宅、车马、僮仆、财宝都有,手工也好,栩栩如生,其中一个新.娘装扮的童女两颊脂红,项上带着一枚金灿灿的圈子,头上凤冠,双手戴镯,让人觉得可怖又凄凉。
众人明白,这女僮约是按芳蕊模样所做,算是还了何舒的愿望。
何杰正要将女僮烧掉,连欣“啊”的一声,踢开旁边一块石头,将一个男僮模样的纸扎从石下拿起,“给,还有这个。”
这身量比女僮要大上许多,帽上镶玉,手栓扳指,贵气逼人。两个僮儿都勾勒得十分形象,可惜,男僮头部被石头压破,只剩一双眼睛完好,徒添几分阴沉。何杰脸色一变,哽咽道:“我真该死,怕起风,便拿块石头压住,竟压成这样……哎,何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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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章觉得没写好,重改了再发,昨天没能及时更上。谢谢阅读,下章见。
212 沉冤(三)
众人看再也没有什么线索,便告辞离去,何杰相当友善,说还有什么需问到他,可以随时派人过来找他。舒鴀璨璩
众人在附近茶寮休息,慕容缻推开小二送来的茶水,不耐道:“全都没有线索,没有突破口,这案子还能怎么查?”
连月说了句“稍安勿躁”,却也是锁起眉头,倒是妙音无烟和双城几人暂时放下嫌隙,讨论起来。
双城拿起杯子,欲饮又止,“何杰虽没说什么,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事没有说出来,隐瞒了我们。”
素珍一直不怎么吭声,这时突然插了句,“如果这只是你的感觉,不能成为理由,你有证据吗?玷”
双城一笑,淡淡道:“我没有证据,但是,他既能通知何舒古家前来抢亲,可见并非个薄情人,应当不会就这样舍了何舒回家。”
这说法立刻得到妙音的赞成,“不错。且这人和其他村民不一样,案发时虽说怕事没有帮何舒到底,但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敢说何老爹不是凶手,对朋友情真意切的模样也不像做假,只是,如此一来,反而让人不好逼问。”
无烟做了补充,“最重要的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说谎,他的话中没有明显漏洞。穆”
连月眼角一挑,“他很聪明,少说少错,一句半路离开,将所有事情都撇清了。就算你想揪他错处,也无处可揪,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根本没有让你可以找错漏的地方。”
连月所言不错,众人心思虽是各异,但既无可去处,最后还是不得不踏上到古宅去的路。
门房听报,不敢怠慢,立下进去通传,不一会,管家就迎了出来,说老爷正在午憩,马上起来,请几位贵客到大厅先用个茶。
下人刚奉上茶,古德就匆匆走出来了。这是个四十出头的高壮男人,长相威猛,眼中透着精诡之光,但这种“精明”和廖善人的算计完全不同,而是十足煞气。
古德也不拐弯抹角,和众人见过礼,直接便道:“各位大人,管家已将情况告诉鄙人。各位要问什么随意就是,只是,古某帮理不帮亲,那姓何的短命种虽和我有争妻之恨,但我岳父既犯了法,看此前审判证据确凿,该怎么判还是怎么判。也希望各位能尽快弄个结果出来,毕竟我等商人从商,也不是那许多闲暇在家。有心协助,可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素珍心想,乖乖这古德又是一个难缠角色。廖善人奸狡、成祈祝城府,这人却是阴险,这看似粗犷豪尔的长相可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连月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吃吃笑道:“若说杀人嫌疑,古老板与那何老汉相比,也不遑多让。只怕老板力不足也不行。”
古德不怒反笑,“若果真如此,各位将古某带回去便是。”
连月被他一抢白,略略一讶,双城却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也是笑言,“古老板,若你如此合作,那请。”
古德这时方才有些收敛,道:“那也得有证据才行。”
“还真被古老板说中,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信口开河,如今府衙里还真来了个证人,说当日亲眼看到古老板行凶,说古老板才是杀死何舒的凶手。”双城继续说着,大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众人见状都暗吃一惊,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哪里来了个新证人?勿说没有,就算何杰终究怕惹事真隐瞒了何舒的真正行踪,也不能说明什么,充其量就是知道何舒确实到过古宅。但至于目睹古德杀人,这可能性却小极小。
因为,古德不会放过和何舒随行的人。何老汉是用来充罪的,方才幸免。
只是如此一来,倒真将古德稍稍震慑住,他冷冷问道:“敢问姑娘那是什么证人?可否请他来和古某当面对质?”
素珍嘴唇一动,本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双城唇瓣一扬,笑了,“所谓对簿公堂,如今还不是时候,古老板自认清白,还是将当日情况好好说一说为妙,我们也不想冤枉好人。”
古德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眸光闪烁半晌,终于淡淡道:“也罢,鄙人自然是愿意与官府合作的。”
他拿起茶盏,连喝几口,他似是练武之人,指骨比寻常人粗壮,肤色也有些黝黑,只有拇指指指骨处一圈颇为白皙。两眼微眯,似回忆当日情形。
“我岳父既贪财收下了我的茶礼,竟还打算伙同何舒那家子离开,我古某人平日虽好说话,这事及终身,自然是不能相让的。村里有人将这事告诉了我,我便比约定的日子提早一天前去迎亲。本来按习俗,我是不该过去的,但我怕出什么岔子,还是亲自过去了一趟。当然,我那岳父后来也理亏,便将我那五姨太送上了花轿。”
众人心想,这人的话,有半数都是假的,何老汉哪里是理亏,那根本不是送,分明就是被打上的花轿。
只听得这古德又道:“我将新.娘接回来,便开始准备拜堂行礼事宜,哪有这功夫去杀那短命种,别说杀人了,我见也不得空见他。”
无烟追问:“那你可曾听仆人报说何舒找了过来?”
古德冷笑:“不曾。”
妙音收到无烟递来的眼色,心领神会,紧接着问:“仵作报告,何舒死亡时间在古老板大婚当天未时前后(下午1:00点-下午3:00),当时你在做什么?”
“我那时正好拜过堂回屋休憩,我大宴亲朋乡绅,这喜酒流水席从午吃到晚,我还得出去敬酒,来的又是岷州的名门望族,许多我生意上有往来的人,我能怠慢吗?这可需要不少精力,我不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垫垫肚能行?”
“那便是说这段时间,古老板是独处?也不曾到新.娘子处?”连月目光锋利得像枚宝匕。
古德却不慌不忙,沉着声音道:“不错,我在自己房中休息。这晚上洞房才需要新.娘。我约莫午时(上午11:00-下午1:00)初刻进的屋子,期间两个素日里的贴身仆从在屋外侯着,端个茶递个水什么。”
“各位若不信,我大可将人找来让你们确认一番。”他说着朝管家招招手,管家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片刻,便带回来两个眼目伶俐的少年。
无烟和妙音有意将二人隔开,仔细盘问了一番,但二人供词基本一致,说老爷在卧室用过些许午膳,便眠将起来,直到未时既末才出屋敬酒。这期间一直没有离开过屋子。
这环境证据不比当日素珍审问裴奉机,这是古家大院,众人初来乍到,根本不可能设什么陷阱去套话,只要对方事先稍作准备,根本问不到什么。
但是,有一点众人却确认了,何舒死时,正是古德没有在宴客前露面的时间。这只怕不仅仅是凑巧。
古德睨着众人,轻扯嘴角,“怎么?如此一来,可证我清白了吧。”
双城却道:“两个僮仆都是古老板你自己的人,难道没有捏造人证之嫌?实际上,谁也没法证明古老板没有和何舒见过面。”
古德倏地笑了,厉声道:“可同时,谁也无法证明那姓何的到过我的府邸,我如何杀他?还是说我让手下将他在外杀掉然后沉尸湖底,可你们有证据吗?谁看到了?你说的人证?不妨说说,他是怎样说的?可不能仅仅说‘我看到了那古德在杀人’,没有具体证据证明他说的是实话,即使真有这样一个所谓的人证,也不能将我定罪!”
到得这里,众人不免理亏,根本无法撼这古德一分,双城秀眉一蹙,很快转换到另一个人身上去,道:“人证怎么说的,你到时会知道。古老板,我们要问一个人几句话,请你唤人将她带过来。她是何老爹的女儿,你如今的妻妾,还是收过那何舒聘礼的人。我们找她问点什么,不会不行吧?”
古德似早就料到,也不多话,直朝管家吩咐道:“去,去将五姨太带过来。”
然而,当管家将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绝色佳人芳蕊带过来时,众人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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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芳蕊是由两个身材粗壮的仆.妇带进来的。舒鴀璨璩
她上身着翠色紫花小袄,下身是同色暗纹褶裙,发鬓梳起,插簪挽翠作妇人打扮,杏眼黛眉鹅蛋脸,腰肢纤细、肤色嫩白得像能掐出水来,看去竟不似农家女,可又因长年操持农活比一般闺阁小姐来得健康,两颊不必点脂已色泽如霞,活脱脱就一美人胚子,又正值十六七岁如花年华,怎能不让人痴迷?
只是,这少女美则美矣,一进来却手舞足蹈,时而带着仇恨的目光瞪着古德吼叫,时而摇晃着自己的头发哭叫。
她已经疯了。
若非两个仆妇紧紧按住她肩手,谁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些什么疯.狂举动来琨。
“是你杀了何舒,你冤枉我爹爹,你冤枉了我爹爹。”
“爹爹,接我回去,那天你说过,会带我回去的……”
她两眼红肿憔悴,嘴里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句话耢。
众人都一时看呆,倒是古德神色无比轻描淡写,“各位有什么要问的,即管问去。”
怪不得古德愿意让芳蕊出来见客,先不说芳蕊是亲眼所见还是臆测古德杀人,即便真是前者,也已不能作供了。
本来,芳蕊是何老汉的女儿,身份尴尬,证词就未必能够上堂,如今还疯了,一个疯子的话又怎能作为呈堂证据?
无烟和妙音眼中透出几分同情。
“古老板,叨扰了。”
见再也没有线索,连月是索性起身告辞。
古德一笑,“送各位。”
连月冷冷拒绝:“不必了。”
一直没说话的素珍突然出言道:“古老板,你不需要一个疯婆子作你的妻妾,不如让她回到故居去吧。”
古德一把攫住芳蕊下巴,“抛弃妻子,我古某人可做不来这样的事,她虽是疯了,我们这些天倒也琴瑟和鸣,我还指望着她帮我生个白胖娃娃儿呢。”
他眼中闪动着兽般欲.光,连欣几乎要冲上前去揍人,可惜被无情伸手勾住后劲衣领,动弹不得。
出了大厅,破天荒,妙音对素珍说上话,“若在大魏,我早就上去教训她一顿。”
素珍微微笑了笑:“你该去打他一顿,没人有意见。”
霍长安摊摊手,“要不我们组队去?”
小周:“算我一个。”
“我也去,”连欣恨恨道:“这人竟敢比我还嚣张。”
众人都笑了,稍稍解了气,只是这古德目前还真碰不得。古德藐视律法,他们却不能。
“大姐,你说老爷把个傻子放在家里是什么意思?老爷生意做得大,这来往的同行可多了去,这些人又是好个嘴碎的,倒不怕传出去让人看着笑话?”
这时突有声音从前面花圃传来,声音娇.媚,略带些怨艾。
只听得她又道:“大姐呀,我是人微言轻,想劝着点都不行,你却不同——”
“噢,人微言情,三妹,怕是有人想让大姐做这个丑人,自己却享渔人之利罢?”女人的话很快被一道尖锐的笑声打断。
“二姐,你别血口喷人!”
“可不是,老爷也就贪图那点新鲜感,野花是带劲儿,可扎手,小.chang.妇大婚那天,老爷本来兴致颇高,亲自接的花轿,搀扶着拜的堂,可那贱,婢一直哭哭啼啼,老爷回去休息,后来出来敬酒,午间休憩喜服脱了就脱了,也懒得再穿,套件平日的袍子就出来,这恩爱看去就不长久,腻了就淡了,这原因就像他为何要娶完一个又一个。”
妙音瞬间笑了,“这位夫人倒是看得透彻。”
“好了,有人呢,都别说了!”一把颇具威严的女声将众人话匣打住。
几个女人在丫鬟簇拥着迅速走了出来,胭脂水粉,都是美貌女人,或妩.媚或娇艳,其中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蹙着眉头看过来,神色甚厉,管家送客陪在一边,脸色正有些难看,见状两厢做了介绍,不消说,自是古德几名妻妾了。
几个妇.人十分忌惮,虽说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家长里短自然不想让人听到,见过礼,大夫人就吩咐管家好生相送。
众人对这些妻妾争风自然没什么兴趣,淡淡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门。
这一番造访,时间飞逝,众人出得门,只见月入当空,中午只在村间茶舍用过些茶水面点,这下都饥肠辘辘,便就近找了家馆子,归心似箭,虽一行权贵,只匆匆用了些简单饭菜,便赶回驿馆。
回到驿馆,青龙白虎早已等候多时,将众人迎进大厅。连玉、连捷、连琴、严鞑和高朝义正在厅中,让众人颇为惊奇的是,权非同和李兆廷也在。
权非同和连玉二人正居中博弈,看得众人进来,权非同放下棋子:“既然人齐了,臣还是先行告退,就不耽误皇上和诸位讨论案情了。这次胜负未分,却也下得尽兴,下次再和皇上讨教。”
权非同自视甚高,不屑探听案情做部署,连玉自然乐得顺水推舟,“权相好棋力,你我君臣,走一盘吃盏酒还不容易?来日方长。本来如此重案,权相智谋过人,该一道参详一二才是,只是,权相是为度假休息而来,朕也不好要你担待些份外之事,早些安置罢。”
他抬头看到李兆廷嘴唇微动,淡淡笑着先开了口,“李侍郎代朕送送权相。”
如此一来,李兆廷自然也不好留下了,素珍心想,连玉,你果然够奸猾,不做皇帝真是对不住你了。李兆廷脸上一片平和,躬身回了声“是。”
出门之际,权非同在素珍身边停下来,“本来,还想听听你这一回又有什么主意对策,不过,我素不爱占便宜,也罢,庭审就能看到,可别让大哥失望呀。”
素珍看他眉眼含笑,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心想,你不是说暂时不害我吗,连玉还在这呢,你跟我打什么招呼打什么招呼。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多余的,前方,连玉端然坐着,目光压根没往这边看,只朝李兆廷和双城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
双城正好李兆廷说了句什么,李兆廷微微颔首。素珍口型对权非同说了个“滚”,眼角余光看着连玉,心里一番涩涩然。末了,心道,顾双城你这不是要害李兆廷吗,明知连玉如今对你已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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