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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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走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侍卫!

还是如愿了。

星光寒冷,她捂住嘴巴,方才强忍住的泪水却还是一下崩涌。

她拼了命想要自由,想要翻案不错,但也想替牢里的人做些什么,莫以善小而不为,哪怕她未必能做出些什么来。

天下如此之大,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有人比她好,比她聪明,她如果足够漂亮,时间会让她改变,她如果有些所谓才智,就会有江郎才尽的时间。所以,这次若她做得不比她们好,她在你心中是不是什么都不是?

院外有声响,她赶紧将泪水拭去。

还没反应过来,一件带着温度的衣服落到肩上。她一愣看去,冷血已经一奔而至。随即,无情、小周和霍长安一个个走了进来,或笑或睨。

“喂,李怀素,对月感伤这么浪漫的事只适合白莲花,你这种土肥圆……啧啧……”

小周先开的口,还是一贯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素珍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

霍长安下巴微扬,指指院外。

一个人从院外走进来,硬邦邦道:“是我通知他们过来,看你死了没有。”

那苦大仇深的模样,赫然便是连欣。

虽然这姑娘没少做坏事,素珍还是感激,“谢谢。”

连欣却不领她情,瞥了眼无情,低声道:我这是为了帮你。”

众人都是一愣,小周轻咳一声,笑道:“哎呀,无情,还不快谢过公主。”

无情脸色明显冷了几分,没说什么,只走到连欣,一揖到地。连欣脸上一红,唇角微绽,丝毫没有留意到无情眼中一闪即逝的恨意。

霍长安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这组合,新鲜。”

无情让连欣看上……素珍暗惊,心想要糟,连忙打断霍长安乱点鸳鸯谱,“霍侯,你过来不怕皇上说什么?”

霍长安耸耸肩,“我和他,本来就各自为政。”

那玩世不恭的笑意中竟藏有说不清的冷锋,素珍越发心惊,一事未了,一事又来,霍长安与连玉因无烟的事敌意只怕又深了一层,自然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岔开了话题,“皇上既然放我,明天开始,我也加入调查,霍侯要与我一道?”

霍长安哈哈一笑,“本侯自然站在我夫人一边。”

素珍对这答案并不意外,但还是问了一句,“那无烟呢?”

霍长安眉目忽沉,没有答话,良久,方冷冷道:“这种女人,她的输赢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素珍闻言心下一沉,竟不知为无烟,还是自己。

众人见她被释放,都是兴致高昂,约定了明天查案细节,方才散去。

睡前,却收到权非同遣人送来的一封信,上面两行狂草:连玉既然放你,我就暂时不害你了,省得他将你再囚起来,我也很想看看你们当中谁能玩出些花样来。我是权非同,我为自己代言。

,你不署名老子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这信看得素珍眼冒火光,三两下将信撕个粉碎。

翌日,素珍领着众人出门的时候,在大院中遇到双城等人,看样子也在准备出门,正在拜别亭中独坐的连玉。连玉淡淡道:“诸位辛苦了。今晚与往日一样,晚上回禀案情,案子不能再拖,预备择日开审。”

“是。”

霍长安果然加入了连月,携了她手,率先离去,无烟淡淡看着二人,没有呼朋结党,静静走在最后。

双城临了悄然回头,看连玉俯身仔细擦拭面前弦琴,眼角一弯。

没有人等素珍回来。她笑笑攥了攥手:连生死也打动不了的连玉,如今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容?

——

这是本很小众的文,对于大家的等待,甚至还在首页为我投票,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离开这些日子,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难为大家惦记。得读者朋友如此,夫复何求。本想攒点稿再开更,但怕大家久等,今天开始恢复更新,速度抱歉,隔天一更。

207 假药之谜

出发前,素珍本有些纳闷连玉为何按兵不动,只等众人调查结果,但很快她知道自己错了。舒殢殩獍

连玉侧身吩咐,“严相、高侍郎和李侍郎一会就到,玄武,你到李侍郎处告诉他不必过来了,朕一会过去和他走盘棋,解个乏。这案子如今有多人督办,倒不一定要他去。虎儿,你去请请权相,他若没别的事,让他也一起过去吧。”

“是。”玄武和白虎立刻应下,连捷和连琴正走过来,连捷见状道:“可要让青龙盯着黄天霸,不让他在这节骨眼上整什么幺蛾子?”

连玉拿起桌上茶盏,啜了口,“朕正有此意。当然,要疏通的、唆使的他早已办妥,不会等到现在。但盯一盯他还是必要的。”

连琴却有些奇怪,“六哥,你怎么如此闲情逸致要跟那李兆廷下棋?甾”

连捷好笑,“六哥将他遣开,肯定是有事交我们去办。”

连玉颔首,“等严相和高朝义过来,你们几个到牢里走一趟,务必撬开牢里死囚的嘴,让他们推翻原来的口供。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告诉他们,即便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也不会得到救赎,黄天霸不会放人的。黄天霸难道不怕幸存者哪天上诉翻案,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我们这边会设法调查他们家人的下落。”

连捷二人知道事关重大,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几名死囚都是实心眼的老百姓,这劝说并不容易挽。

素珍明白,如今时间虽没过去多少,但终究不能所有人无止境的都耗在这上面。哪怕连玉离京前让慕容景侯保护京畿安全,又有孝安这种人物盯着,甚至权非同也来了岷州,每个人都在背后发力,明面上一时三刻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连玉不能放下朝政太久,这里的人也是要回到京城去的。若这次不能将案子圆满解决,哪怕连玉另外派人过来处理,只怕这案子也不得善终。

个人英雄主义固然可取,群体智慧才是无敌。连群体智慧也无法解决的事情,后面的难度只有更大,有多少悬案就这样湮没在时间的烟尘里?

“走大老远过去办案,李提刑不嫌辛苦?”慕容缻热嘲冷讽的话语射了过来。

素珍领着冷血等人走在最后,没有回话。慕容缻讨了个没趣,连月却是厉害角色,略略一笑,对慕容缻道:“瞧你说的,分明是你自己怕苦怕累,仗着有皇上疼,就拿话挤兑别人。”

小周拍拍素珍肩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素珍面对这安慰哭笑不得。

冷血冷冷看了小周一眼,“鹿?怀素可不要什么鹿。”

小周回瞪他一眼,“要你管!”

霍长安充当起和事佬,捏捏连月下巴,“看你那认真劲,难不成你真玩上瘾了,日后要当个女官不成?你丈夫可怎么办?”

连月佯作嗔怒,捶他一记,“出嫁从夫,我日后自然在家相夫教子的。只是,侯爷,你一定要让我把这案子办好了再说。”

慕容缻捂嘴笑,“还说我仗着皇上疼,就你和霍侯那腻歪劲可不得了。”

“就是。连月姐姐尽得三千爱宠。”

连欣附和了声,悄悄走到无情身旁。无情眉角微微抽动,但没说什么。小周舔舔有些干涸的唇瓣,走上去和素珍并行。素珍却若有所思的朝无烟的方向瞟了瞟,无烟低头走路,沉默不声,虽然无烟和她决裂,见此情景,她心里还是难受。

不久就到了一条极为热闹的街道,双城率先停在一家药铺门口。

这是家大药铺子,铺子匾上写着“济世”二字,就建在街中心,出入的人络绎,生意大好。正门右侧立有一个柜台,柜台内两名五六十岁男子俱是忙碌,一人不时吩咐对面百子柜前的几名伙计抓药,一人盘点结账,厅内七八张圆桌,专门用来招待侯诊侯药的人,几乎坐满,屋子最后放了桌案,左右各坐一名郎中,旁边自有伙计为患者安排看症。屋子左侧是几个厢间,一股药香从中弥漫出来,专用来熬药。方便不想回家熬夜的患者立刻能用,也可提高药金。

这就是第二件案子假药之谜的案发现场。

圈地一案如入迷局,匍匐难前,众人一合计,决定先对第二三件案子做了查证再说,而这两件案子和圈地案一样,死囚家属被挟,不见踪影,只能先从原告身上搜证。

众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名掌柜停下手上的活,亲自过来接待,他眼中划过一丝什么,嘴上却十分殷勤,“诸位是过来抓药还是过来诊症?”

双城表明了来意,末了道:“听说你家老东家过世后,店子便由少东打理,不知少东现下可在,若就在此间,烦劳掌柜的请他出来,或将我等引进去,否则,我们一个个的站在这大门口难免扰误了你们生意。”

掌柜眸光又是一动,道:“我家少东就在里间,小的进去报一声,各位大人请稍候。”

“请。”

妙音做了个手势,那掌柜进了其中一间厢房,未几撩帐出来,后面跟了个三十出头的青年,介绍说,少东姓成,字祈祝。此人白净无须,薄唇利目,一看便知是个厉害角色。

寒暄过后,成祈祝道:“各位大人请勿见怪。本想请各位进去,无奈里间窄小无法待客,这堂上又有病人,也不好意思就此让人散去,就在这里说如何?我家店子自先父开业以来,历经三十年,真货好药,童叟无欺,倒不必忌讳,即便让街坊听到也不怕。”

一番话干净利落,不好对付。

“难得成少东如此坦荡,不介意我们查查这百子柜,也好还你家铺子一个清白,否则,人云亦云,以讹传讹就不好了。”连月微微笑问。

“敢情是好,诸位请便。”成祈祝也是一笑,立刻便让出一条道来,“鄙人让伙计每种药都抓上一些,让各位大人拿回去查证?”

无烟婉拒,“少东店子生意好,眼看伙计们都忙不过来,就不必麻烦少东了,我们自己有带人过来。”

她说罢,一行人中立有几名中年男子出列。出门的时候,素珍便留意到这几个陌生人,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必定是从其他药铺请来的行家了。

伙计们依照成祈祝所言,将百子柜一格一格开过去,店中那股子药味顿时越发浓郁起来。

这边,妙音开始询问当日情况,“据关何氏说,她媳妇产后气虚血弱,便雇了个郎中来看,郎中诊症后开了个药方,方子有当归、熟地、何首乌、黄芪等多味药材,人参太补,产后本不该多服,但考虑到其媳气虚,还是加了剂人参进去。不料这关何氏媳妇服药后竟离奇暴毙,后来一查,方才发现人这参竟非人参,而是和人参十分相像的商陆。这商陆药性毒辣,一旦剂量过重,对孕妇产妇来说就是个催命剂。当然,这商陆的价格要比人参便宜多了。”

成祈祝本静静听着,至此神色一变,扬手一指百子柜,冷冷笑道:“各位说家父一事仍需调查,成某好心合作,冒着被质疑的难堪开柜任检,不想反落得一个卖假药的下场。人参价贵,那老妇买的不多,贪便宜从别处又进了些货,哪知后买的竟是商陆,先前黄大人便已查明,是那妇人错买假货,心肠歹毒,竟想嫁祸于我父,索取赔偿,那老妇害我父亲性命,你们迟迟不判,反在此无理取闹,难不成真如外间所传,朝廷两党相争,便拿我们百姓来开刀?黄大人判了无罪,得权相支持,皇上就要办我们?”

他一脸悲愤,竟抡拳便捶到墙上,五指顿时鲜血淋漓,屋内候诊的百姓见状,义愤填膺,纷纷叫道:“别冤枉了好人!”

成祈祝见状更是苦笑道:“各位,今日鄙店先不做生意了,诊金药费也一律免了,这事只怕有得拖,小店连同几家分号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做下去……”

这一来群情更为激动,里外都被百姓围拢起来,屋内几名伙计更冲了出来,厉声喊道:“查,有什么可查?赶紧判案才是,官府就能随便欺负人?”

众人心下叫糟,这成少东果然不简单,前面妙音被推搡到一个踉跄,素珍正走近前看,被人一推往后跌去,幸好,腰身几乎立下被人轻轻环住,只是,冷血等人都在她旁边,这后面的是……她顿时一惊。

208 高手在民间

扭头一看,权非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没好气的一把将他推开。众人看到权非同都有些吃惊,神色变得警惕,冷血更是紧紧站到素珍身旁,倒是霍长安笑问,“权相,听说你和六少他们下棋去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靠,别提那两个人了,下了半天也没分出胜负来,这不摆明不让本相玩吗,本相傻啊还不走?”

权非同语气颇为无奈,随后露了个“我只是路过的”表情,就施施然领人离开了。

众人当然知道他不可能过来打个酱油,但眼前百姓愤怒拥挤,情况颇乱,自然也顾不得他了。因是过来盘查,此处又是大街,并没有带官兵,无烟被人挤倒,素珍想伸手去扶,看了眼霍长安,若有所思,假装没看到,霍长安却紧紧护住连月,眼角余光扫过,也仿佛没有看到玎。

连月得丈夫支持,笑靥如花,霍长安目光环视过众人,不怒自威,人们被他一慑,竟略略止了声音。连月见机道:“我等过来调查就是要给成公子证明清白,商陆确实比人参便宜许多,可我们说是成家卖假了药吗?由此至终,都是成公子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想法,狱中死囚上诉,要求翻案,我等秉公办理,成公子身正不怕影斜。关何氏若果真诬陷在前,杀人在后,自会受到律法制裁。

“而诸位父老乡亲,”连月说着看向门内外两侧百姓,“若按成公子所言,有朝一日,咱们乡亲中谁一不小心被人冤了,提出申诉,我们本着已然判案的原则,无论如何也不受理,管你横尸还是枉死,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一嗓子,让周围的人刹时安静下来。成祈祝看着眼前女人,微微变了脸色裆。

无烟扯扯嘴角,不声不响爬了起来。

“好了,”双城紧跟着道:“成少东,我们接着继续回到案情上面吧。乡亲们在这里看着正好。只要有人说我们办事不合理,我们就立刻离开。”

连欣狠狠盯成祈祝一眼,“亏不了你,可别是你理亏才好。”

有人出声道:“成公子,就让这些大人再查一查,查明了,也让那来赖药杀人的老泼皮死个心服口服。”

围观的人从来都是这样,有人带头便有人起哄。一下,劝说的竟然不少。成祈祝目光暗了暗,道:“既然各位街坊这么说,那末,鄙人便再多说一遍。案发前,关何氏儿媳产后身子不适是以,她雇村里一个郎中去看。那郎中诊出是气虚血弱之症,于是便开了剂行血活络的药。熟地一两,当归一两,黄芪一两,老参一两,枸杞杜仲何首乌……每次两三钱的量,能吃上三四次。但她嫌人参贵,只买了二钱。即便这人参当真是商陆,摊开几次用,每次也就半钱份量,吃不死人。”

方才和众人说话的大掌柜目中精光闪闪,叹着气道:“人参性补,服食后精气一时充盈,不困不乏,有时反不利患者作息休养,半钱虽少,还是可以凑合着用的,当日我也跟关何氏说了。按此来说,本应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后来出事,不消说必定是她嫌量少,又买了假参混进去。”

无烟捂住擦伤的手臂,轻声道:“按公堂记录记载,关何氏媳妇气虚之症甚重,多服些人参凝气固并没有错。若她爱媳心切,一次便将二钱的量用尽,若那是人参自然无碍,可若是商陆……我查过相关医书,只怕便有些危险。”

成祈祝沉了声音,“姑娘,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我们卖的是人参而非商陆,商陆只是假设。”

无烟也笑了,“少东稍安勿躁,我也只是假设而已。毕竟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成祈祝眸中阴鸷更深,冷冷道:“假设的事不能作准。但有一点姑.娘倒是说对了,若当真用上二钱商陆,确实有些危险,但不会便要了性命。可事实并非如此。有目睹当日事发经过的患者为证,她与家父争吵时,说她媳妇服了五钱我们的人参,我们只卖她二钱人参,哪来五钱,而关何氏拿来诳诈家父的商陆药渣却足有五钱。这就说明,那商陆根本并非我们店子所出。她却装傻扮哑,见家父不赔,竟发起狠来与家父撕扯,将家父推撞到柜上尖锐处,让家父含恨九泉。诬陷在前,杀人在后,如此丧心病狂。”

双城略一思索,问题一真见血,“成少东,关何氏错手杀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对。可若她是为假药所逼呢,若由此至终关何氏在你家买的‘人参’是五钱,她爱媳心切,又不懂药性,一次用尽呢?”

人们听得各种疑虑,齐看向成祈祝。

成祈祝额上青筋微微绷动,冷笑一声,“姑.娘认为二钱的剂量是成某信口雌黄?”

他朝大掌柜点点头,大掌柜连忙走到柜台,从厚厚一叠书簿中取了一本过来。

成祈祝接过,翻到其中一页,“我们用药都有记载,一来方便查账,二来也好让回头买药的客人有个凭据,做些参考,诸位请看。”

众人凝神看去,只见确然记载着关何氏当日买日情况,有名有姓,药名剂量,也俱是非常清楚,和成祈祝所说不差分离。

这账本页面微微泛黄,墨迹不新。

这让各人心下一沉,若说这账本是后来伪造的,这关何氏的记录却是在中间,且纸色微黄,墨色陈旧,分明用了一段时间,不像新造。

双城和妙音似对墨品和纸张极有认识,几乎同时上前拿过仔细鉴别这到底是新纸还是旧纸,新墨还是陈墨。

一边,素珍却有些心不在焉,落到抓药的伙计上面,这店确是家老店,饶是出了些事,百子柜前的伙计也训练有素,虽不时往这边瞟几眼,但还是有条不紊地为厅中方才便在等候的一些客人拣药。

而他们确实有记下药目和帐目的习惯,伙计每拣一味药材,便在柜上一本簿上记下药目和剂量。

当看到一名伙计,满手药屑去翻页,手指黏着东西不灵活,只好舔了舔手指,药的苦味立下传到舌苔上,一张脸皱成一团,素珍不厚道的笑了。众人见她如此不上心,都有些怒意,霍长安也微微了皱眉。小周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肘用力一捅素珍,低喝道:“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听,让顾双城她们破了案,你就死了。皇上不喜欢你,连那个权非同也不会欣赏你,到时我瞧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素珍耸耸肩,无所谓笑笑。

小周大怒,扭头不理她。无情拍她肩膀,她一手将他拨开,连欣有些狐疑地看着二人。

众人见再也查不到什么,又见从其他药行请来的几名药师将店里所有的药材都取了样板,便告辞离开。无烟将方才的账本要了过来,那成祈祝倒也合作,并无阻挠,只意味深长的作了一揖,“请各位大人务必尽快惩治那杀人凶手。再审之日,成某必定到公堂听审,支持各位。”

他目光中一抹含讽带刺,药铺内外,百姓对他更是信服,免不得又纷纷附和,众人不禁惊怒。

素珍对冷血道:“都说高手在民间,果然不错。这廖善人、成少东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句,令连月等人大为不悦,慕容缻一声冷笑,“今天的事,我晚上会如实告诉皇上,也许,他该考虑是不是重新将你关回去。”

素珍只道:“随意。”

双城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素珍回视,双城没说什么,随众人走远。

肩上披风微微荡起,素珍突然想起,这似乎是连玉的披风。

到得一个岔口,众人停下,连月遣几名药师先回驿馆检验药材。将成祈祝店里的药每种取一份,就是要检一检这药号到底有无猫腻。若它真卖假货,不会只卖商陆一种。

小周虽赌咒再也不跟素珍说话了,见状,却忍不住又捅了捅她,“你不是懂些药理吗,就别跟他们去调查这第三个案子了,湖底沉尸,证据都洗没了,能查出个屁来!回去验药去,皇上不是还在驿馆下棋吗,你若能在这些药材里发现些什么,还能让皇上看到。谁让你什么人不惹偏偏惹怒了这天底下最大的老板!”

209 锦囊

素珍将小周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平日的聪明劲哪里去了?想想看,死囚被胁,廖善人、成少东几乎滴水不漏,不消说,权非同心知皇上重视,猜到他会过来,黄天霸早便做好准备。舒鴀璨璩别说是放在老店里的药材,便是他家分号,逐一去查,就能查出什么来吗?别说我说,这些老行尊查也只是白查。长公主她们未必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做点事情,总比聊胜于好罢。”

小周一愕过后,撇了撇嘴,明显是默认了素珍的话,嘴上却不饶人,“我这是关心则乱,够朋友了吧?”

素珍翻翻白眼:“你是怕皇上把我炒掉,我混不下去,殃及池鱼。”

小周被说中心事,老羞成怒,追着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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