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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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丽更愿相信自己的一双手。

明玉与同事一起持烤肉,众人都无兴趣吃喝,一致握着酒杯讨论大家应该何去何从。但都不知道路究竟会通向何方,大概只有阎罗王才能知道蒙总究竟会死会活。众人心里都想到很多,但嘴里只能片言只语,说声尽本分安良心,需对得起蒙总多年栽培。

大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吃得没滋没味的,没一个小时便散伙,各自驾车离开。明玉才开出一些些路,便接到柳青电话,“苏,我没吃饱,你介绍个地方给我。我们见面聊聊,我心里很多想法。”

“大嫂在家等着我,我得尽快回家,你什么事电话里说也行。”

柳青奇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咕噜咕噜乱冒亲戚?咦,难道你现在开始吃香了?我跟你说实话,今天会议结果可想而知,也可以推断大家围着又吵成一团,没人会得丢下发财机会到医院探望老蒙。我想过去看看老蒙,人少,有空子可钻。你给我打掩护。”

明玉一听立马道:“行,医院汇合。你不早说。”

“我饭桌说了,一帮人还不都跟着去。停车场就拉上你也不好,别让人以为我们两个还在搞小团体外的小团体。等下碰到男医生就由你出面灌迷汤,遇到女医生和护士,我来。但愿都是女性,我不放心你的魅力。你随身带着香水没有?先喷一点吊吊魅力。”

“你奶奶的。”明玉破口而骂,虽然心中不得不承认,面对女性时候,柳青的魅力永远是无远弗界。她自己都开始求菩萨保佑,今晚医院值班的都是女性了。

柳青听到终于把明玉激怒,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明玉知道柳青此时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他常这样,以挑逗明玉生气为攻坚目标,大多数时候不成功,但偶尔在明玉不提防时候总有得手的机会。

柳青先到的医院,看到明玉车来,他笑嘻嘻地指挥倒车,动作潇洒漂亮,无可挑剔。但等到明玉下车,柳青却道:“你稍后我一分钟再到,我先上去侦察一番。”

明玉一笑退后,没女伴的男性对女孩们而言更有吸引力。明玉看着柳青先上去,但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大兄弟,头发乱了。”

柳青扭手扭脚摆个POSE,“大妹子,这叫个性,切。”说完干脆又一抓头发,大步流星进去了。

明玉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这几天的紧张担忧一笑无踪,这个活宝。她微笑着也准备跟上,不想手机响起,显示号码是她家里电话,大嫂打来。她忙接起,道:“大嫂,我今天会晚点回来。”

吴非道:“刚才宝宝睡了,我有时间给明成电话,跟他商量明天把你们父母家清空的事。明成好大脾气,说大家既不相信他又要他办事,但他还是问了该把家具放哪里。我把你的车库位置告诉他了,他明天会安排。”

明玉心说明成肯定因为朱丽的事在家暴跳如雷了,但是奇怪,不信任从何而来?她当众让朱丽回避坏其好事,与信不信任明成没什么必然联系。但她也不欲将此事说给吴非,两人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她只是笑道:“大嫂听了当耳边风,别管他,只要他明天指挥搬家公司搬家就行。今天一天跑下来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别等我。我可能会回来很晚。”

吴非想了想,道:“好,那我就不等你。其实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今天下午看了几家二手房,终于明白买二手房是个长期工程,不可能两三天之内可以被我完成。所以我想半途而废回上海了。很对不起,我做事雷声大雨点小,有始无终。”

明玉笑道:“大嫂说什么话,你大热天抱着宝宝为苏家的事奔波,我们感谢都来不及。明天你什么时候走?我让司机直接送你回上海,你一个人上车下车太不方便。搬家的事你别操心了,车库钥匙我会留在保安室。”

吴非犹豫了下,道:“谢谢你,明玉,你总是那么帮我。不过我准备明天下午回去,我有点不放心明成,得看着他搬好房子才走。明哲跟我说,中午时候明成想打你们父亲卖房款的主意,说是他们公司集资投资一个工厂,被明哲与你们父亲拒绝了,他心里可能有抵触情绪。”

明玉闻言大惊,差点合不拢嘴,原来明成的怨气来源不止一处啊。“他又打爸活命钱的主意?他脸皮够厚啊。大嫂,他不是你的责任,你把他的联络电话留给中介,他不搬好房子是他的事,与你无关。”

吴非无奈地微笑道:“这不是工作中可以推卸责任,明成不搬好,有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被中介扔了,你大哥会发疯。明天我还是盯着的好。晚点回上海也好,你别叫司机送了,我自己回去,让明哲下班去车站接我。”

明玉这才想到,父母家还有值得留作纪念的东西,她对那一室一厅,一点留恋之心都没有。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嫂你自己决定,不过车子尽管用,不用客气。”

说话间,明玉已经上了蒙总病房所在楼层,所幸,这个时候整幢大楼还没关门谢客。看到柳青正在走廊与一个护士聊得热络,大放其电,明玉就不走过去打扰,等柳青套取情报后过来汇报。

明成却在下床接了吴非的电话后回来,看到卧室门紧闭,他用大力用巧劲都打不开,花言巧语也骗不开,里面好不容易才传出朱丽的声音,让他去客房与他父亲作伴。明成越想越生气,拍着门大声问里面的朱丽:“你闹够没有?我问你究竟在明玉那里受了什么气?有话直说,别总是借题发挥。”朱丽在里面回一句:“你们兄妹两个没一个会想到别人。”然后朱丽就打开电视不说话了,透过卧室门传到明成耳朵里的都是广告的大呼小叫。

明成气极,对着门板抡胳膊抡腿挥舞一通,不肯再卑言屈膝要求进门,转身就去客房。但才打开门,伴随着老爸恐慌眼神的是室内闷久了后说不出的一股臭味。明成抽动了一下鼻子,便厌恶地关门离开。里面的人里面的味道,他都忍受不了。他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呆,想来想去,最后的矛头对准朱丽抛岀门来的那句话,什么叫你们兄妹两个没一个会想到别人?他还不够事事以朱丽为重?他对朱丽够好。当然,朱丽常撒娇说他这儿不够那儿不够。以前他这儿不够那儿不够时候朱丽都没今天这样发飙,她今天回来时候已经眼睛哭成桃子,说明她在明玉那儿受了很大气。原来他今天又是被迫签字又是被拒门外,吃了那么多苦头,明玉才是罪魁祸首,朱丽不气他气谁?当然嫁祸给他这个当哥哥的。

明成心中积郁的火气终于找到归宿,急忙找到明玉的手机号码,速战速决

十八

明玉在走廊上等了会儿,终于见柳青放电结束,放一个护士脱离他的魔爪,她才走过去。手机响时,见是明成家号码,便掐了。明成找她还能有什么事,吵架呗,她现在没空奉陪。但是她又没法关机,不得不掐了明成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这下,明成胸口集聚的火焰越烧越旺,又无处发泄,一口真气把他的脸涨得通红发烧,一路烧上脑袋。他干脆不断狠狠按着重拨,仿佛如此便可让明玉激怒。

柳青看看明玉那只叫唤不停的手机,奇道:“谁那么无聊?你屏蔽了那个号码。”

明玉摇摇头,道:“不会,你会吗?”

柳青也是摇头,想说话,但看着明玉不断摁断电话,心烦,夺过明玉手机大声道:“什么鬼?出来单挑。约个地方。”明玉不管,背着手悠闲地旁观,不知道明成或是朱丽会说什么。心说如果是朱丽,柳青这个花花公子不知道将如何应付。

明成听见是男人声音,大惊,看看手机上面的号码,没错。“叫苏明玉有种听我电话,告诉她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柳青听了好笑,误以为明玉撞上什么不屈不挠追求的男人了,此人勇气可嘉,居然敢如此勇敢地追求这个蛮婆。他笑着道:“苏明玉不想理你,你死心吧。你有种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上门单挑。”

明玉在一边哭笑不得,道:“别搞错,这是我二嫂的老公。”

柳青需得反应一下才想到明玉二嫂的老公是明玉的二哥,心说她怎么说话这么拗口,但一想又笑,明玉在取笑他对她家那个美丽二嫂有贼心呢。那边明成已经叫道:“你叫苏明玉听电话,有种做出对不起朱丽的事,别没种面对我。”

柳青笑道:“谁对不起你家朱丽了。你家朱丽到我们公司搞审计,眼见小姑苏明玉在场不知道回避,苏明玉不得不公事公办自己提出,有什么不对?哪里对不起朱丽?难道要苏明玉没原则地无视亲戚审计亲戚这种舞弊事情发生?你回头教训教训朱丽,别以为自己是美女就可以为所欲为,苏明玉总不至于因为朱丽来审计就辞职吧?极搞脑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贼喊捉贼。”

明成不信,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朱丽何至于哭成这样,又何至于如此折腾他?他大声道:“让苏明玉听电话,让她自己说。她亏心才不敢跟我说。”

柳青把电话交给明玉,笑道:“你二哥夹缠不清,说你亏心不敢面对,你自己跟他说吧。”

明玉接过电话,冷冷地道:“我确实当众让朱丽在她老板面前失分,如何?”说完便又挂了电话。她才懒得与明成说明,她只与平等的人说明,明成不配。明玉干脆将手机调成震动,免得柳青听见铃声分心。

明成一听立刻跳起来,果然是她。明成知道朱丽最看重她那份工作,常以自己的工作与收入自豪,也非常专心于工作,为此放弃多少娱乐时间加班加点。明玉真会挑时机,选择在朱丽老板面前发落朱丽,朱丽还能不气死?怪不得了,寻常小事朱丽怎么可能哭得那么厉害?如果不是明玉陷害朱丽,朱丽能对他发怒?甚至逼他签下协议割岀一半车价?都是明玉害得他差点凑齐的钱飞了,投资啊投资,明玉怎么总是他的克星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明成在客厅里气得团团转,原本对朱丽的一腔怨愤悉数转移到明玉身上,而对明玉的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而后又想到自从大哥周末过来一趟后,对他的信任度就大大降低,原来一直说让他卖房买房的,现在一点不让他搭手,这是不是与大嫂住在明玉家里有关?明玉背后撺掇了大哥什么话?明成毫不怀疑,只要是从明玉嘴里吐出来的话,对他苏明成一定是绝对不利的。明成坐在沙发上气得噎气,这什么人啊,整一个肥皂剧里面的奸角。

柳青看着明玉道:“何必呢,跟这种人生气。”

明玉勉强笑道:“我只是喜欢看到我二哥生气。你跟护士套了那么久近乎,怎么说?”

柳青一把扯过明玉到僻静处,悄悄道:“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护士的眼睛目光闪烁,显然是不舍得跟我这个大帅哥撒谎但又不得不撒谎的内疚样。但是套不出什么话,还是老话,老蒙昏迷不醒,正在抢救中。苏明玉,你说抢救能抢那么多天吗?护士有可能撒谎的话,真相是什么?”

明玉转了几下眼睛,伸出两枚手指,“撒谎?真相?老蒙活蹦乱跳,或者已死?两种都有可能,尤其是后者,肯定有漏出些许风声出去,否则你说集团公司那帮人能一点顾忌没有地抢得那么狠?他们就不想想万一老蒙抢救过来,他们死路一条?后者的可能性还真不小。”

“但是为什么要掩盖真相?谁在掩盖老蒙已死真相?谁能因老蒙将死未死得到好处?而且,老蒙真是被我们造反气死的吗?”柳青爆岀一连串疑问,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候,他与明玉两人同时脸色煞白。

“这事一定要搞清楚。”两人几乎异口同声。明玉又紧接着飞快说了一句:“如果老蒙真的因为我们而气死……”

“别胡说,老蒙对我们两个知根知底,他即使气死也只会被他那些二奶们气死。可是,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老蒙的房间门口有护士专门把守,闯不进去。”但柳青否认的同时,眼里也流露岀很深的忧虑。毕竟蒙总对他们两个一直不薄,而他们的担心又是如此真实。“硬闯?这门看上去很厚实。”

明玉看看雕花实木急救室门,再看看既不单薄却也并不太厚实,平时需要西装衬垫的柳青的肩膀,忽然想到不知道那副肩膀在的话,派不派得上用场?那副肩膀,当然既不属于虚拟的兰博,也不属于已经做了州长的施瓦辛格,那幅肩膀的主人现在香港。但明玉很快便将杂念扔到脑后,很认真地,但控制不住脸颊抽动地道:“硬闯不行,但我们一定要弄清楚事实,否则回去也睡不着。如果被我知道老蒙敢偷偷活着一点事没有,我骂死他,骂死他。”

柳青愣愣地回一句:“一点不幽默。”

“对不起,我没天赋。”明玉很抱歉地回答柳青,“柳青,我总觉得蹊跷。老蒙这样的人,躺下急救后,居然连一次家属参加的专家会诊都没有,什么会诊之类的都是医院说了算,医生有那么大胆独断?所以老蒙急救的可能看来最小。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暗中操控,我们都当了那人布局里面的龙套。如果老蒙过了,操控的人看来内功深厚,我们几个人的对抗策略可能得有所调整。如果老蒙没事,暗手只有是老蒙。但老蒙断无装死的必要,难道是孙副总在做手脚?”

柳青没立即答话,拧着下巴拿眼睛东南西北地看,看了半天才道:“不浪费这个脑力了,钻进去看一下什么都明白,我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到处踏勘地形。接到我电话,你别接,立刻上去与看门的两个护士纠缠,闹得声响越大越好。给我打掩护。”

柳青说完便要行动,明玉却听出不对,伸手一把抓住柳青的衬衣,硬生生将他衣服从裤腰拽了出来,明玉忙放手,焦急地道:“这儿是十楼,你准备从外面爬进去是不是?你不要命了?”

柳青伸出一枚手指在唇间做个噤声动作,等一个护士从身边经过了,他才轻道:“老蒙要是敢活着,我揍死他。没见过这么调戏人的。你在楼梯间等我电话,别乱晃被人赶出去。”说完毫不犹豫就钻进一架电梯。两人虽然心中总觉得老蒙凶多吉少,但嘴里却是一点不舍得说一句不吉利的。

等待的时间,明玉团团转如热锅上蚂蚁,不知道柳青准备怎么做,虽然知道柳青这人其实是最细心的,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但是现在面对他崇敬的老蒙的生死未卜,柳青还能如此镇静吗?明玉从楼梯那儿看下去,看到柳青大步跑岀门,看到他到处张望,消失一会儿后又开车冲出去,很快回来,拎一大包回来大楼。不知道大包里面装着什么。看不到柳青时候,明玉胸口的一颗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四肢微微发抖。她此刻只能相信柳青,相信柳青已经有所准备,会得安然无恙归来。而她必须坚守岗位,做好掩护工作,她别无选择。

正当要紧时候,掌中手机开始震动,明玉全身一震,柳青开始行动了?拿起来一看却又是明成。明玉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扔掉手机,接通就大声道:“苏明成,你这孬种,除了打家里人主意你还会什么?我不理你,你少得寸进尺。滚。”

明成本想与明玉吵个明白,但没想到接通手机便被劈头改脑一顿骂,骂的正是他最心虚最竭力否认的一点,明成火气爆发了。家中狭小的环境再容纳不下他的愤怒,他一跃而起,摔门而出。朱丽听见开门关门声音悄悄探脑袋出来看,见客厅空无一人,便冷笑一声,心说原来不止女人会离家出走,男人也会。苏明成真是能干。她冷笑连连地出来熄灭所有灯火,关门睡觉。

明玉在楼梯间里如上足发条一般安静不下来,她即使不走,两手两脚也会自己抖动,她只有下意识地走动。透过窗户玻璃看得到外面漆黑的天,明玉恍惚间如看到一条腿从夜空中垂下来乱晃,但睁眼之间又消失。她知道这是幻觉。她真担心柳青,不知道他观察地形后想到用什么办法。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这儿是十楼,摔下去可以导致骨骼全部碎裂的十楼。而柳青不过是个没什么锻炼的奸商,他所作所为全凭一口勇气。

手机被明玉捧在手心,她一点不敢使劲,怕捏住了手机的震动,接不到柳青的来电。她很想打个电话给柳青,咱不干了,安全第一,另外设法破门而入,虽然知道几乎无门可入。但明玉不敢,她怕柳青正做着危险动作时候,手机一响会提前要了柳青的命。她只有在原地团团转,无计可施。

终于,手机震动了。而且这次显示终于是柳青的手机号码。

不知怎的,明玉立刻镇定下来,神色如常地过去急救室门口找两名护士纠缠。唯有一张脸还是煞白。她在门口做出一切她想得岀的泼妇举动,拍桌子敲凳子竭力制造声响,非要强行冲进去。其中一个护士急了,立刻打电话报告下面保安,让保安过来捉人。明玉一边念叨千万别在柳青事毕前她被保安扔出去,一边继续制造声响,闹得护士站的护士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与明玉争论,明玉彻底被人鄙视。但明玉舌灿莲花,舌战众护士而面不改色,依然一脸苍白。直到保安终于抢到,一人一边架住了明玉。但柳青还没动静,明玉无奈,不得不使出终极泼妇的招数,挣扎着不让保安拖走,蹬脚叫骂什么丑态都不顾了,可两个保安的脚被她蹬了好几下却始终不放开她,明玉眼看被保安拖进敞开等待的电梯。

忽然,围观的护士群里爆发岀连声尖叫,保安脚下一个停顿,明玉才站稳了看去,却见柳青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护士中间。明玉激动不已,声嘶力竭地也尖叫一声:“柳青。”柳青这才看到明玉,看到她狼狈地被保安架着,忙分开众人跑过来,怒吼着“放开她,放开她”,抢前将明玉抢过来,两人情不自禁紧紧抱在一起。都感到对方的身体在紧张地颤抖,也感觉到对方于自己是如此可贵。

“没事吧?”“没事。”两人又是同时问,同时答。落实对方无事,柳青立刻对保安轻道:“我要找你们负责人,找个安静房间谈话。快,否则我立刻报警。”

保安不知所措,他们只接到通知,说有人如果想闯这一间急救室,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到,第一时间处理。但是对于从房间里面闯出来的人该如何处理,他们没有接到相应通知,而且对方还凶神恶煞地提到了报警,不知道他在房间里看到了什么,难道是医院做了什么违法违规的事?

保安正犹豫着,一个中年女医生急急从楼梯上来,跌跌撞撞冲到明玉他们身边,一手一个拉住明玉和柳青,想说话,但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来。柳青四周看看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一把将保安、女医生、明玉一起推进电梯,等电梯门关上,柳青才道:“这儿不是说话地方,我们找个安静房间。”

电梯被掌管电梯的阿姨开到底楼,那个女医生才有中气说得出话来,“去四楼。保安辛苦,你们先下去。”

几分钟后,他们三人坐在一个小小会议室里。相对沉默一会儿后,柳青对着明玉道:“我从十一楼阳台爬下来,我怕死,所以去最近的一分厂借了条高空作业专用安全带,多费了一些时间。病床上只有一个假人,是医院的石膏人吧,老蒙不在。”

明玉都不知道问哪点好,不知道柳青怎么使用的安全带,但好歹柳青下来了,安全落地。但明玉明显看到柳青放在腿上的手一直不自然地打拍子,就跟她自己的手一样,止不住地颤抖,只有借打拍子混淆别人视线。她担心柳青的性命,柳青何尝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柳青安全回来了,可她紧张的肌肉一时松弛不下来,只会颤抖,柳青也一样。蒙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让人心慌。她与柳青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此时都是失色。

但必须把事情搞清楚。“蒙总在哪里?他活着还是去世?”

女医生犹豫一下,镇定地道:“因为本院医疗条件不够,蒙总今早已经被送往上海。”

“既然人已去上海,为什么这里医生护士依然随时进出,布置得像模像样唱空城计?又为什么在病床上放假人?”柳青说话非常激动,说话声音尖锐,双手放在下面,以免拍了桌子。刚才从十一楼爬下十楼,犹如鬼门关边走一遭,惊悸犹在,他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彻底冷静。

明月相对冷静得多,她按下柳青的手臂,对女医生道:“我们是蒙总公司的主要负责人,两人都是蒙总一手带出,对他有相当深厚的感情,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你们主事的领导,我们唯一要求,蒙总这个人,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你们十分钟讨论。如果回答不让我们满意,诸如想以人被转移到上海医院来搪塞我们,我们十分钟后报警。蒙总是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他拥有的财产也相当可观,我们有理由怀疑其中有鬼,有理由要求警方介入。请你们三思。”

女医生考虑了会儿,脸上有些许惊慌,寻常良民,谁都不愿没事看到大盖帽。“我不便做决定,出去打个请示电话,名片我带走了。”

明玉与柳青目送女医生出去,等门关上,柳青才激动地道:“公司里面,除了老蒙,谁有这么大手笔指挥得动医院?我现在彻底怀疑老蒙没死,只有他在搞鬼,他不知在后面怎么暗笑。”

“他为什么先发昏一样地引入监理机制搞乱销售公司,然后又异想天开地装死搞乱整个集团公司?难道是想看看谁对他忠心谁对他不忠心?他发昏吗?人性禁得起测试?我现在也怀疑他没死,但怀疑他是真的发昏了。”

“如果老蒙没死,你说他装死还有什么原因?闹剧!而我们作为被他再三考验的人,虽然目前而言可说我们问心无愧。但你自问是什么感受?心里有没有觉得腻味?我实说,如果蒙总真是在考验我,除非他脑袋真有问题,老年痴呆或者成了老顽童,我无话可说,否则,我感到很受侮辱。我刚才在放着假人的病床边忽然想到,我们在为此挣扎,甚至良心挣扎的时候,老蒙在一边偷窥着享受着上帝般的主导者的愉悦。所以我很气愤,我的好心被人取笑了。但愿老蒙能给我合适理由。否则,江南,没有江北了。”没有旁人,柳青终于可以大拍桌子。他桌子拍得越来越响,说话声音却越来越沮丧。

这话也是明玉想到的,但她不忍心说出来,只有长叹。想到柳青摸黑从十一楼爬下十楼,身边是呼啸的晚风,稍一踏错,医院就得多一条急救无效的鬼魂。老蒙可想到过他们的担忧?

柳青却又说:“我即使再愤怒,可还希望老蒙活着。他能活着捉弄我们,总比死了的强。但如果老蒙敢活着,却给不出正当理由,我以后永不见老蒙。”

明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柳青,我与你同进退。”两人其实心中都已经确定老蒙没事了。

柳青勉强笑一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够兄弟。你对老蒙的感情比我深多了,你还是别说走就走。你与老蒙,比有血缘的还亲。其实老蒙对你也很不错,他事先找借口调开你去北京,逼你远离是非圈,谁让你非要回来趟这滩子混水呢?我不该拉你回来。”

明玉再次叹息,很多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是刻意不去想,比如柳青才说的,老蒙确实把她调虎离山了,但老蒙难道会想不到,她听说有大事能不回来主持大局?她是必然会趟入混水的。但她不深想了,对于有些人,她在意的人,她选择眼开眼闭。

这时,明玉放在桌上的手机“嗤嗤”地跳动,两人都是一惊,柳青一看显示,道:“外地的。”明玉才接了起来。没想到,电话那端传来的是一把熟悉的如常的神采奕奕内劲充足的声音,“小苏,你和柳青在医院闹?”

明玉一下愣住了,两只眼睛死命看住柳青,看得柳青心里发毛。“蒙总?你看来一点事都没有?”柳青在一边心想,果然蒙总对明玉放心点,所以先给明玉电话。

“没有,我在外面完成一项收购,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幕后,再三天。你们两个辛苦,回头继续保密,当什么都没看见。”

“那么说老毛也知情?”

“对,只有他了。不过我以为你应该也会想到,我以前对你多有提示。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自己跟柳青解释吧。刚刚柳青冒着生命危险从十一楼爬到十楼,黑夜,什么保护措施都来不及也没法做。我们最先以为有人蓄意隐瞒什么,妄图隐瞒什么来谋求什么。我把手机给柳青。”

柳青从明玉的话语里听出大概,再说他刚才把想说的都与明玉说了,反而没那么激动,接了电话,轻描淡写地道:“蒙总,别信苏明玉,我有做保护。所以你欠我一条长裤,一件T恤,这些都被挂破。苏明玉与保安打架也损毁了衣服,不过可以修补。你没事就好,我和苏明玉省得内疚。”说完不等蒙总回答,便把手机抛给明玉,自己起身走了出去。知道蒙总没事,他不想与蒙总对话了,没意思得很。他是个骄傲的人,不喜欢被人愚弄。

明玉重新接听电话的时候,是蒙总在里面惊讶的声音,“柳青你这孩子,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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