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尤四姐作品为夫之道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慕容琤对插着广袖,眉眼低垂,“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依臣说,陛下还是要多注重养生。凡事少操劳,对固精也有好处。以往陛下事必躬亲,如今不一样了,既然抓到了手里,且停下来喘口气吧!陛下忙得这样昏天黑地的,没的作践了自己的身子。横竖有臣在,臣能代劳,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慕容珩不疑他别有用心,只道,“你说得有理,朕是该好好调理了。哪怕不为自己,单为她。她还是盼着我的,朕心里既高兴又难过,拿什么来回报她的一片心呢!”

  慕容琤听了,暗里只顾冷笑。真是个可怜的人,她为保住百年随口扯谎,却让他当了真。她会爱他?爱他这个不顶用的半残?他即使登上帝位,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想法倒不错,屁股还没坐热就想立太子了。他以为靠他那点能耐,就能把江山传到他儿子的手上?未免太把人当傻子了!可是弥生这丫头,真是进了谁家门就向着谁。老的顾完了顾小的,一个妾养的庶子,亏她揉心揉肝的当宝贝。

  至于这位陛下,大约药量尚未入肌理,竟还跃跃欲试。这就有些危险了,再不下狠手,岂不是坐看着弥生成为别人的盘中餐么!他抬起头来,故作犹豫道,“臣前段时候督察江堰得着个民间偏方,来路不算正,是个摇铃游医开的方子,据说专治男科里的毛病。本想举荐给陛下,再琢磨琢磨,兹事体大。臣自己没试过,也不敢同陛下说。”

  慕容珩一听来了兴致,“只要不是砒霜,试试也无妨。”

  他话音才落,慕容琤便伏在地上顿首,“臣惶恐至极,断不敢叫陛下胡乱用药。”

  他扶他起来,好言道,“咱们是一母同胞,你处处帮衬朕,朕知道你不会害朕的。朕这会子都成了这样,死马权当活马医吧!若不成就罢了,要是成,那你就是朕的救命恩人。”

  慕容琤道不敢,“臣为陛下分忧是本分,若是因此居功,那臣成了什么人了!”

  慕容珩笑起来,“好兄弟,朕知道你最恭勤。快传人回去取方子来,早些用了,今晚也好试试疗效。”

  他道是,脚下略踯躅,“倒不是方子,是成药。臣委实不敢确保疗效,回头药取来了陛下别忙吃,由臣先为陛下试药。等上半个时辰,若是无碍,陛下再用不迟。”

  弥生心里一惊,知道他要出来了,后面的话也不敢再听,慌忙裹着纤髾让到外头去。

  兆遇手里捧的冰碗子早就化成了水,看见她立刻迎上前,举着两手嗫嚅,“殿下……”

  “赏你吧!”弥生很快走出去,“我想起有些事急着办,这就走了,别同陛下说我来过。”

  兆遇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回话她已经出了瑞春门。后面乐陵王从殿内出来,边上内侍忙撑伞相迎,他接过伞柄对兆遇道,“陛下乏累,要在殿里歇午觉。你上里头伺候着,军机上有奏表先拦下来,别扰了陛下清梦。”

  他挥挥手,没叫人跟着,自顾自踱出瑞春门。朝北看一眼,嘴角勾出讥诮的弧度——跑得倒挺快,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在凉风堂里当面遇上,他反而不能奈她何。可她这一跑,却吊起他狩猎的兴趣来。

  她不知道冰井台和正阳宫之间有条更近的路吧!逃?往哪里逃!

  

☆、恣性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药,弥生一头走一头琢磨,不会害了圣人吧!应该不会,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如果想要珩的命,何至于等到他登基之后?可是究竟是什么药?她是来找他讨主意的,既然慕容珩已经同他说起了,她再重复也无益。听他说什么偏方,难道真想叫圣人振作精神同她做真夫妻么?

  她鼻子发酸,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自己是他的玩物,失了兴趣,转头就要撂的。果然拜过了天地的才是贴着心的,感情可以婚后培养。家下主妇再无状都抬爱着,她算个什么?起先是棋子,到现在就成了折辱圣人的工具。他能叫大邺的帝王戴绿帽子,暗自想来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既怕珩遭他祸害,又怕那药当真能治好珩的病,千头万绪理不清出路来。闷着头往前走,突然眉寿扯了下她的衣袖,她转过脸看她,她努了努嘴——原来前面甬道上站了个人,油纸伞挡住了上半身,只看到绛纱九章朝服和腰上的蹀躞带。单凭那身形,就足以让她认出他来。

  弥生有点慌,下意识回头看看。先头他还在凉风堂的,怎么转眼就到她前面去了?震惊归震惊,方寸还是不能乱的。身边这么多宫婢跟着,叫人看出什么来,没的失了皇后的体面。

  她稳住心神照旧走她的,临要到他跟前时,他的伞沿微微朝上一挑,露出那张可憎可恶的脸来。表情控制得很好,息了伞恭恭敬敬对她作揖,“微臣参见皇后。”

  弥生让了让,“殿下有礼。”

  外人面前总有做不完的戏,他感到厌倦,却耐住了笑道,“殿下这是往哪里去?臣才从凉风堂过来,这么巧竟遇上了。”

  她已经尽量在躲着他了,为什么他总是神通广大无处不在呢!弥生深吸了口气,“是很巧,我在这宫里时候不长,路也不熟,走着走着大约走岔了。下回还是要叫人给我画个图,门路摸熟了,也好趋吉避凶。”

  趋吉避凶?慕容琤的眉毛高高挑起来,复又一笑,“也用不着吩咐别人了,还是臣抽出时间来亲自给殿下画吧!殿下在臣门下三年多,知道臣不但会绘图,还会打卦占卜。趋吉避凶挑黄道吉日,这种东西对臣来说易如反掌。”他说着,审视她的脸。皇后的封号是最好的头面,戴着这顶桂冠,自然会有股雍容俨然的气度。但是再好也是从他手底下出去的,他看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她原本就属于他,所以他永远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她很不满,眉眼间尽是厌恶。看样子是想借故走了,他索性抢先了一步,“殿下脸色怎么不好?前面木兰坊里有个凉亭,殿下往那里歇会子,臣给殿下请个脉吧!”

  “不必。”她很快回了句,“多谢殿下好意,我宫里有专门伺候的医正,不劳殿下费心。”

  他听了略沉吟,长长哦了声,“臣不过是担心殿下身子罢了,万一有了喜信,早些知道早些告诉圣人,不是很好么。”

  弥生心头咯噔一下,他这两句话杀伤力实在太大。他知道她怕什么,就拿这个来吓唬她。她也确实忌惮,唯恐之前喝的避子汤药效没发挥好。万一叫他说中了,正阳宫的医官把出喜脉来往圣人跟前一报,那接下就要大祸临头了。

  左思右想,还是不情不愿的落进他的陷阱里。她垂着眼晦涩道,“殿下说得有道理,我竟没有想到那一层。那就往石亭子去吧,还要偏劳殿下。”

  他长揖下去,尾随着那溜提销金香炉的宫婢进了福顺门。

  她过分小心,似乎怕极了和他单独相处,坐在亭子里并没有谴开身边的人。他蹙起眉头来,他会吃人吗?一个深爱她的人,对她来说那么危险?他站着给她搭脉,有些心烦意乱。扣她腕子的手用力过了点,她吃痛,抬起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看他。只消一瞥,他的所有苦闷都随风去了。胸口被她狠狠撞了一下,不论何时她总有办法叫他投降。那是他的软肋,长在她身上的他的软肋。

  “殿下脉象平和,凤体康健。”他拱手道,“然臣还有内情要陈奏殿下,请殿下摒退左右。”

  弥生吃了一惊,他未免太过胆大妄为了,宫里眼睛挨着鼻子的全是人,他要同她单独说话,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摒退左右,白等着让人抓把柄么?

  “请殿下摒退左右。”他又说一遍,“臣的奏报和陛下有关。”

  弥生无可奈何,她这辈子永远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因为她不像他那么狠决,她有太多抛不开的牵挂和顾忌。她回了回手,“我同夫子有话说,你们退远些。”

  眉寿应个是,对下面人使个眼色,跟前伺候的立时悄无声息的散尽了。弥生站起来,挽着纤髾背过身去,“殿下有话就请直说,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没有外人,你还要这样同我说话么?”她并没有要转过来的意思,他望着她,发间的花钗在风里簌簌摇曳,分不清颤抖的到底是她,还是钗头的金叶子。他轻轻叹息,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她笑了,时时刻刻一张讨债的脸。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痴痴的爱她。充满占有欲,使一切的手段叫她屈服。他反省过,或许他爱人的方法有误。因为缺乏随心所欲的本钱,他的爱情看上去比别人多了算计和武断。可是人心都是一样的,他对她的爱她不愿意看,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为所动,他只有自救,笑了笑道,“听说你反对立太子,要把这位子留给你将来的儿子?”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她的用意!恨他一直把她当傻子,他以调侃她为乐么?难道她看起来那么蠢相么?

  她不说话,他有些悻悻的,“你到凉风堂来干什么?”

  “你知道我来过?”她回过身来,想了想道,“这两天外邦使节来贺,我怕陛下应酬吃力,又连着几日不得见他,这才过凉风堂找他。”

  “那怎么不见面就走了呢?”他道,似笑非笑看着她,“是听见我们的对话了,是么?”

  她难堪得紧,横竖是这样了,便开门见山的问,“你给陛下的是什么药?”

  他故作姿态的往上一拱手,“急天子之所急,忧天子之所忧,方是为臣之道。陛下房中艰难,臣自然要帮着出谋划策。那药是好东西,用了便可乘风破浪,万里独行。”他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不知殿下明不明白。”

  她又气又恨,“是壮阳的药?你给他壮阳的药么?你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我……你还……”

  她越是急,他越是高兴,“殿下怎么了?”

  弥生狠狠点头,“原先我还担心,既然如此,那便顺其自然好了。若是东窗事发,不见得只让我一个人背黑锅。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要下地狱大家一起下,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他讶然望她,“你要把我供出来?”突然笑不可遏,在她颊上亲昵的掐了一把,“亏你还记得我是破了你身子的人,真不容易。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如今竟拿此事来威胁我么?好得很,我喜欢这个。”

  她恼羞成怒,往后退了一步低喝,“我是中宫!殿下请慎行,叫人看见了不成体统!”

  那倒不用太担心,人都撒出去了,这点小动作还不至于被发现。他静静同她面对面站着,她的横眉冷眼他都甘之如饴。流年转了个圈,重又往回退了似的。好想抱她怎么办?她在他跟前,透过她脸上的桃花妆,仍旧可以看见以前的她。他的心每一刻都攥着,会起伏,会温柔的牵痛。这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能让他这样失常的人了。他不得不靠深呼吸来按捺,放暖了声气道,“你看,你心里装着我呢!就算哪天我遭了横祸,有你念着我,我死也足了。圣人的身子你放心,那药只会让他更加萎顿。我也不愿意他碰你,一想到他今夜要过正阳宫,我心里刀割一样……”

  弥生讨厌他说煽情的话,没有了立场,一切都是阴暗矫情的。她只是觉得对不住慕容珩,“为我一己的私欲断送他,我当真过意不去。”

  慕容琤张了张嘴,她知道珩在房事上匮乏,却并不知道他的不举一直是他暗里使的黑手。他不敢告诉她,怕她负罪感更深,更加想方设法的对他好,补偿他。还是就这样吧,至少让她心里安稳些,由怜生爱的戏码他可万万不想看到。

  “和你无关,罪业再深也在我。将来身后算账,都由我来承担。”他说,然后话锋一转狡黠道,“你只关心他么?我要为他试药,你竟不担心我?他原就无用,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我不同,我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若是不小心吃坏了,那你日后怎么办?”

  “你简直无耻!”弥生不防他大剌剌说这话,啐了一口,早已经飞红了脸,“你吃不吃坏该是你家王后操心,和我有什么相干!”

  她大约是误会着,以为他同王宓圆房了吧!他笑吟吟反剪着双手看远处风景,“我家王后……不过是人前的摆设,我对你可是忠贞不二的呵。前阵子庞嚣同我说起她的事,说她处处唱高调,难免要惹众怒。我对她有愧,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计较。如今她愈发上脸,我不能叫她坏我的大事,便下令禁了她的足。细腰,咱们两个虽各自婚配,身子却和心一样干净。再待几年我定会赢回你,到时候咱们便能圆满了。”

  他以为她会晃一晃神,会不由自主的憧憬,可是没有。她冷冷乜他,“圆满?再不能圆满了。如今江山在圣人手上,我希望你能恪守本分,大家好过几天舒心日子。就算看着太后的面子吧!她已经失去两个儿子了,再叫她受打击,你于心何忍?”

  他抿起唇不说话,缄默了好久哂笑道,“我不是那样无情的人,这点道理不用你来教我。若是不想叫我动珩,就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自保。只要熬过今晚,我敢保证以后他都不会再想尝试了。”

  

☆、悲凉

  

  华灯初上的时候,慕容珩过晋阳宫来。

  站在宫门上看了一阵,地方是大了,排场也足了。才继位那几天的欢喜早就褪得无影无踪,偶尔从沉闷的政务里抬一抬头,知道这琼楼玉宇里装着他心爱的人,似乎也可以坦然了。坐上那把交椅,心情变得微妙。他急进,脾气更加暴躁,但是从来不曾在她面前表露,待她永远是和风细雨的。即便他做了皇帝,也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因为自己的无能,他不敢对她说爱。可是真的时时坠在心上,沉甸甸的份量,充实又忐忑。

  洞房那次叫他颜面尽失,然而再大的挫折,那上头要完全死心是不能够的。他想方设法的补救,药吃了千千万,前两天似乎有了抬头的迹象。加上九郎先头给的方儿,现在细品一品,小腹里热气升腾,真就蠢/蠢/欲/动起来。

  她接了底下人的通传,出正殿迎他。天热,薄薄的绸子拢在身上,走在晚风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含笑看她,她的眉角描着斜红,低头莞尔,有种介乎少女和少/妇之间的别致神韵。上来搀他的手,细声细气道,“备了晚膳,就等陛下来。”

  她真的很有皇后相,自己却不像个皇帝。他难免哀凉,只静静抓着她的手。她靠在他身边,淑婉宜人。可是越是温顺,他的压力就越大。他看了她一眼,勉力笑道,“这两天忙,没得闲来看你,不生气吧?”

  她仰起脸摇摇头,“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我在宫里好好的,陛下不必记挂我。要是想见我,就打发跟前的人来传我,也省得自己跑一趟。”

  他嗯了声,“今天的陈表少,朕批完了好早些过来。”

  两个人走着,他的手臂间或碰到她胸前高耸的一片,霎时酥/麻麻的电流直通上了脑子。心里突然猫抓似的,血气一冲一冲直往上涌。感觉这种东西说来就来的,眼下似乎正是好时机。他也顾不上别的了,转头把殿里人都支了出去。弥生愣愣的还没醒神,便被他打横抱起来,绕过重重帷幔,一下子扔到了胡榻上。

  她瞠目结舌,“陛下这是……”

  他很快卸下蹀躞带,脱了罩衣上床来,没有回答她的话,绵密的吻铺天盖地袭来。一面吻她,一面动手解她的抱腰。只是太急,越急越不得/法。那红缨绳有意和他作对,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解不开。他火气上来了,抓着她的右衽奋力一撕,裂帛的脆响下是她如玉的身体。鲜焕的,在烛火下白得耀眼。

  弥生简直无法理解,这算什么?竟是要动强似的!她感到耻辱和恐惧,他在她耳边喘息,如果穿着衣服时还可以伪装,那现在就只剩赤/裸裸的排斥甚至恶心。她不喜欢他嘴里的味道,他吻她的时候会涂得她满脸口水;不喜欢他不知轻重的落手,他抚摸她的时候也让她觉得疼痛。他一直是斯文人模样,一下子便成了野兽,她害怕也无处躲藏。

  “弥生……”他说,“你看。”

  她战战兢兢睁开眼,看见他扭曲的五官上病态的狂喜。他的两手扣住她的乳,使劲的揉/捏。边捏边让她看,“多美,像花一样……”

  他在她身上肆虐,她吃痛不住蜷缩起来,扳他的手告饶,“我疼啊……别这样……”

  他血红着一双眼,她的呜咽更令他兴奋。俯身去含她峰顶的红梅,舔shì,啮咬,怎么高兴怎么来。她破碎的哭声从胸腔里迸发出来,他置若罔闻。复挪过去撕她的下裳,丹碧纱纹裙下是两条光致致的大/腿,匀称修长,比他以往看过的都美。他深吸口气,一刻都等不及了,单手挤进她的腿/间,游走在那峰尖谷底。

  弥生陷进无边的绝望里,他和洞房那晚判若两人。大约是药力的关系,神识都泯灭了,癫狂得叫人心惊。她扭着身子要躲避,他的手像铁钳,几乎要把她的胯骨捏碎。她怕得连心都在打颤,眼睛里罩着水的壳,什么都看不清,没人来帮她,她逃不脱,只有拿腿没头没脑的一通乱/蹬。

  她的反抗让他不满,咬着后槽牙把她两腿掰开,阴恻恻道,“你是朕的皇后,服侍朕难道不应该么?”

  是啊,她猛然清醒过来,她是他的皇后,就算他要她的命,她也不能违抗。想来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她慢慢平静下来,她的几次经历都不美好,闺房乐趣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他慕容氏,这辈子要一五一十的还。横竖他想怎么样由得他吧!她没有底气也没有精神同他打这场仗,就当自己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把身上衣裳都除尽了,心里热得火烧火燎。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的,可是要见真章的时候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都是他的错觉吗?他惨白着脸跌坐在一旁,还是老样子,一点进展也没有。突然提腰及腹的一阵酸痛,他愕然僵住了,眼见着水样稀薄的东西溺湿了身下的锦垫,小小的一滩,很快渗透进去,变成深深的印记。

  他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惶骇的,居然是死/精么?他真的不中用了,底子都垮了,再往上垒砖有什么意义!他羞愧难当,把她弄成这样,到最后空做小人。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下榻的时候还跌了一跤。他狼狈得不知怎么才好,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顷刻泪流满面,“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幔子后久立的身影一闪而过,案上烛火跳动,照在弥生脸上,明暗之间光彩往来。

  他走了,奋力拉开的直棂门撞在墙上,砰然一声巨响。弥生闭上眼,噩梦结束了,都结束了。元香和眉寿进来替她更衣换褥子,她只是呆愣愣的发抖,抖得站都站不稳了,颓然瘫倒在床前的踏板上。

  元香含泪来搀她,“殿下别伤心,就这么一次,就一次。”

  她呆滞的移过视线来,“是么?就一次么?”

  “殿下别想那么多。”眉寿道,扶她上榻,小心开解着,“好在有惊无险,过了今晚就天下太平了。”

  她倒在软枕上,平金贡缎上的花纹贴着腮肉,冰冷一片。她觉得气闷,让眉寿开窗户。怕外面的虫蝥循着火光飞进来,殿里的蜡烛都熄了。今天是十五,月色分外皎洁。窗沿下一地清辉,照亮了大半个寝宫。她睁眼望着顶上的福寿藻井,睡意全无。有时会觉得生无可恋,她这一生就是为了让他们姓慕容的祸害的,夫子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么?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相国府里有悠闲从容的夜,竟不知道她这里的水深火热。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慕容珩,他不来看她,大概是出于愧疚。不来更好,正阳宫的日子照旧,月供也绝不会短。他不敢露面,心里还是记挂她的,时令的好东西,外埠朝贺的贡品,都先紧着她挑。

  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寡淡无味的生活,一个月,两个月……岁月像滑过水面的刀锋,匆匆而过,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只是突然有一天,百年哭着跑进了她宫里,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她正看书,见他那模样生生吃了一惊,搁下卷轴来问他出了什么事。百年对天长嚎,“我阿娘上吊死了。”

  弥生激灵一下,“死了?”

  百年身边的内官躬身道是,“今早宫人进披霞殿时发现的,大约吊了有阵子了,下/半/身都僵硬了。”

  如果觉得为夫之道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尤四姐小说全集潜鳞世家宫略寂寞宫花红锁金瓯为夫之道幸毋相忘半城繁华红尘四合禁庭透骨临渊渡亡经浮图塔出书版浮图塔金银错,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